典型的雅痞,合身高級的穿著,駱康在專業的形象之外,還有些公子哥兒的浪蕩味,是那種有點壞壞的男人,可偏偏這型的男人能吸引女人的注意,所以在上流社會那些名媛淑女之間,他非常吃得開。
女主播駱康認識不少,但是沙鈴給他的印象最好,這女人有點頭腦,不是腦袋空空的漂亮讀稿機,在採訪他的過程中,她的落落大方、穩健、慧黠都令他心儀,所以他才再度約她。
而在前一陣子「主播削凱子」的新聞鬧了一陣子之後,他和沙鈴約在中山北路的一家精品店裡。
沙鈴只知道駱康說要給她獨家的財經新聞,但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和她約在精品店裡,不過為了獨家新聞,她也只有去了。
見到依約前來的沙鈴,駱康沒有寒暄或是多餘的廢話,隨手指了指店內的東西。
「你挑吧!」他一臉吊兒郎當的表情。ㄝㄡㄥ
「挑什麼?」沙鈴一下了腦筋轉不過來。
「挑你喜歡的東西。」
「但是……」
「我付錢!」
「你付?」
「我送你!」
沙鈴先是不解,一下恍然大悟後,她裝不了「天真」、「無知」,她沒說一句話的轉身走出精品店,臉上的怒容足以令冰水沸騰。
駱康追了出來,並在她要過馬路時扯住了她的手胃,將她拉到一邊。
「你生什麼氣?」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只是想送你東西。」他一臉的「無辜」。「難道我不能送你禮物?」
「那我要付出些什麼?」她平日的脾氣挺溫和,很少動怒,可是他的行為太侮辱人了,他是把她當成什麼「拜金主播」嗎?「駱康,你是什麼意思?我又憑什麼收你禮物?」
「送禮有時只是一種禮貌。」駱康仍不認錯。
「或者是試探?」沙鈴不笨。
駱康鬆開她,其實說試探也對,在潛意識裡他是想試試她,看看她是哪一型的主播,現在的女主播素質參差不齊,專業佳的少,而想嫁人豪門或是趁機海撈一票的多。
「如果冒犯了你,那我願意道歉。」駱康展現了他的誠意。「現代的女人不好懂,往往令男人無從捉摸,所以
「到底有沒有獨家新聞?」沙鈴不理他的話,這會她仍是有氣沒地方發。
「沙鈴!」
「如果沒有那就再見。」她轉身要走。
他第二次拉住她,如果對這女人一點意思都沒有,那麼他會讓她走,但他認為她不差,有腦袋又有個性,所以他願意放下身段。
「真的沒必要這麼憤怒。」他盯著她的眼睛。
「你的心態可議!」其實沙鈴對駱康是有點感覺,不然她不會赴約,如果真的只是為了新聞,她可以請電視台派其他的記者,今天是她休假的日子,她大可以去做她的SPA放鬆自己。
他聳聳肩。
「我不會為了一些禮物出賣自己的。」她再說。
「有人卻樂於出賣自己。」
「我不是她們!」她冷冷的道。
「我知道了。」駱康邪邪的一笑。
「那如果我是那種女人,我有多少身價?」沙鈴瞪著他。「我可以毫無上限的刷、拚命的買,還是有個底限,一旦刷到某一個數目就叫停?你就會說夠了?」
「我們可不可以忘了這件事?」
「你碰過很多這種女人?」她窮追猛打,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打住。
「是有些女人這樣。」
「當她們得到了所謂的禮物,你是不是也能得到她們的身體?或者是她們身體的某部分?」她並不死板、也不八股,女人憑「本事」**是她們自己的事,她只是氣他居然把她當成那種女人。「如果你沒有得逞,那些禮物是否要退還給你?」
「沙鈴,可以了,你要怎樣?」駱康有些不耐煩了,他又不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我要和你劃清界限。」
「太小題大做了吧?」他一副諷刺的表情。
「如果你是要『那種』主播,我可以幫你介紹,我認識幾個。」她說著氣話。
「我不需要人拉皮條。」
「那你真把我當……」
一隻大手遮住了沙鈴的嘴,本來他是想吻到她閉嘴,但想到她並不是那種豪放女或是「快熱」型的女人,他才沒有順應自己的本性。
但是她已經夠驚訝了,她微仰脖子看著他,這才是他們第二次碰面,可是他卻好像和她有多熟似的,不過他的行為並不令她厭惡,她只是不習慣,不太能接受罷了。
駱康微笑的收回自己的大手,他的目光充滿了嘲弄,女人就是女人,但至少沙鈴不會矯情的作勢要甩他耳光,她仍能冷靜的看他。
「如果只是請你吃飯呢?」他笑問。
「我已經飽了!」她冷言以對。
「氣飽了?」
她很堅持的說:「我要回家。」
「我送你回去。」
「不必。」
「走吧!」駱康根本不理她的拒絕,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除非你改變心意了。」
「我沒有改變心意!」沙鈴要氣炸了。
「那就走吧。」
「駱康!」她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又嘔又悔。
「女人啊!」他知道這絕不會是他和她之間的休止符,相反的,好戲才正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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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薇又在等安烈回家,這一次她還準備了一些消夜,有熱騰騰的蚵仔麵線、小籠包和肉羹湯,全是在夜市買的,是那種台灣很傳統的小吃,她想,那些大魚大肉、精緻高級的東西,想必安烈都吃怕了。
安烈今晚又是過了十二點才進門,雖然才三十五歲而已,但是他已經想找個好山好水的地方,過他的退休生活,總裁的日子並不是一般人能瞭解、能過,實在沒那麼好幹。
見到沙薇又在等門,而且餐桌上還擺了一些東西,很明顯的是為了他而準備的,他不知該罵她還是謝謝她,看來她是愈住愈習慣了。
「有消夜。」她有些多此一舉的。
「我看到了!」桌上擺了兩副碗筷。
「那快趁熱吃。」她愉悅的催促。
「沙薇,你到底要住到什麼時候?」邊往餐桌走去,安烈邊隨口問。「我確信那次追撞沒有給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觀察期應該過了,就算我有什麼責任,也該盡完了吧?」
沙薇不出聲。
「你買這麼多東西幹麼?」安烈皺了下眉。
「我心好呵!」
「這跟心好有什麼關係?」他潑她冷水,但仍坐下拿起碗筷。「浪費食物嘛。」
「你……」她真想狠狠敲他一記腦袋。
「一起來吃吧,你不是擺了兩副碗筷嗎?」他叫著她。「謝謝你,至少你有這份心。」
沒想到安烈會謝她,沙薇興高采烈的也入座,她其實已經吃不下什麼東西,但她願意多少陪他吃一點,她愈來愈覺得他只是一個表面上很冷的男人,心底其實還是有點溫度的。
「你的試鏡結果如何?」
她喜出望外,「你居然記得?」
「看到你就想起來了。」安烈有些調侃的說。「你不是很喜歡演戲嗎?」
「沒有被錄取。」沙薇有些失望的垂下眼。
「為什麼?你根本沒演技?」他損她。
「是我太瘦了。」她抗議的瞪了下他。
「的確。」他沒看她的說,逕白吃著蚵仔麵線,第一次覺得這東西還不難吃,這些年來,他幾乎不曾吃過這些傳統的小吃。
「瘦不好嗎?」沙薇好像有滿腹的怨言和苦水。「大家不是都拚命在減肥,論斤論兩的想要消除身上的肥肉、油脂嗎?」
「當然,許多人都想瘦,但是如果瘦到皮包骨或像根竹竿,那就一點都不好看了。」
「我沒有皮包骨!」她恨恨的說。
「我也沒說你是。」
「我更不像是竹竿!」她拍了下桌子。「安烈,你說話一定要這麼惡毒、這麼沒有感情嗎?人家試鏡沒過已經夠難過了,你還要落井下石,在人家的傷口上灑鹽巴。」
安烈瞄丁她一眼,實在是怕她上演一齣戲,現在是大半夜了,他可不想嚇到鄰居。「沙薇,我沒有什麼意思,你是瘦了一點,但我想那並不影響你的演技,是導演和製作人沒有眼光。」
「你也這麼想?」沙薇馬上轉怒為喜。
「我……」一向不哄女人的他,這會居然破了例,他竟也會有違心之論。「我是這麼想。」
「那我釋懷了。」她樂不可支。
安烈沒有想到她這麼樂天、這麼容易就放下煩惱,她似乎不允許自己不快樂,被一些事困擾太久。
「沙薇,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回家嗎?」幸好她成年了,不然他擔心哪天有人要告他誘拐離家少女。
「你不要一見到我就趕人!」
「你家人都不擔心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就表現得成熟一些。」安烈飽了,實在無法再吃,他放下了碗筷。「你已經過了離家出走的年紀,會笑死人的,而且這也絕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我習慣了獨居,你這樣我很困擾。」
「你可以當我是隱形人。」
「但你不是!」
「那只要你一回來,我就關在客房裡不出來。」
「那又何必?」
「反正我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沙薇抬起下巴,然後決定告訴他一件事實。「今天早上我已經辭退了你的鐘點傭人。」
「你做了什麼?」安烈表情很不悅。
「既然那個歐巴桑只是定期來幫你打掃、洗洗衣服、買些日常用品,那我也可以做,所以我叫她不必再來了。」對於自己的先斬後奏,她已經有挨罵的心理準備,所以她勇敢的看著他。
「誰給了你作這決定的權利?」他的表情很晦黯,這會他是真的很不爽。
「反正那些事我可以做。」
「但我並沒有要給你住一輩子的意思。」
「我也不會住一輩子。」沙薇下巴一揚。「你以為我耍賴你一生一世啊?我只是想在我住在這裡的這段期間,我可以幫你做一些事,代替我的房租,這樣不行嗎?」
「沙薇,你臉皮真厚!」安烈雖感到不高興,又不能也不會真的將她掃地出門。
「如果我真那麼厚臉皮,我也不會把你的鐘點傭人給辭退,想替你省點錢罷了。」她自忖有理。
「我不在乎這一點小錢。」
「但我要證明我是有用的!」
「你想證明你『有用』還有其他的方式!」安烈意要嚇她的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去看她。「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
「我要去睡了,晚安!」她猛的起身。
「記得鎖門。」他取笑她的驚惶。
「這麼對待一個弱女子,」沙薇展露痛心的表情。「天理不容啊!」
「硬拗、存心占便直、死賴著不走的人才天理不容!」安烈沒有縱容她的意思。
「我當沒聽到你在說什麼。」她哼了一聲。
「裝巧作啞更罪加一等。」他突然笑了。
「我懶得理你!」沙薇轉過身。「這些東西我明早再收,我累了,以後沒事你早點回家。」
「連我幾點回家你都要管?」他對著她的背影說。
「隨便你啦!」她大聲撂下最後一句,然後力道不小的甩上房門。
安烈只有用哭笑不得的無奈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到底誰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沙薇到底搞楚了沒?她以為她是誰啊?
但是另一方面——
他竟突然有一種被管、被束縛的溫暖感覺,他是不是有些反常?有些秀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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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一大疊的投資說明資料,駱康來到靳氏集團的總部頂樓,既然是好哥兒們,那就有錢大家賺,投資這種未上市的股票,只要是妥當的、可靠的,那真的是獲利驚人。
雖然十幾年前曾為了一個女人而弄得他和安烈有些「兄弟反目」,甚至差點拳腳相向的演出全武行,不過女人畢竟只是女人,不愉快過去之後,他們還是可以一起喝酒、一起賺大錢的兄弟。
安烈大約翻了下駱康帶來的資料,對於他的經營手法和獨到的眼光,安烈是絕對信服。
「我要投資多少?」
「二十億。」
「什麼時候要?」
「下個星期一以前。」
「我會交代會計部門。」安烈這個人做事一向果斷、乾脆,絕不拖泥帶水。
「安烈,如果每個做生意的人都像你,」駱康抽著煙,大大吐出一口。「那麼我一天只要工作四個小時就夠了,其餘的時間都可以拿來享受人生。」
「駱康,你還不夠享受人生嗎?」安烈挖苦的道。
「我有嗎?」
「同樣是在做事業,但我每一天都得工作到另一天的開始才可以結束,你呢?又是醇酒、又是美人,最近還聽你在追求一個主播。」安烈雙手合十,身子靠向椅背,趁這會駱康來,他也可以暫時放下繁重的工作壓力。
「消息傳得這麼快?」
「那麼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正這年頭有什麼多真、多假的事?我對那名主播是頗喜歡,不過能維持多久的熱度就不知道了。」對安烈,駱康一向坦白,唯一一次瞞著他就是十幾年前差點反目那次的事,沒想到會被他逮到。
「所以你還是在遊戲人間?」安烈不是指責,但他的語氣有著強烈的諷刺。
「那是因為人生苦短。」
安烈沒有接話,當年的苦澀和震驚,他可是花了好長—段時間才平復,他無法像駱康這樣的「瀟灑」,這樣的濫情。
駱康把煙捻熄,當年他雖然曾向安烈道歉,但他總覺得安烈似乎一輩子那走不出去,當然安烈不是和尚,他會和女人上床.偶爾也會風花雪月一下,不過這十幾年來他似乎不曾動心過。
「安烈.你不會還在怪我口巴?」駱康並不想舊事重提,可他想知道安烈是否真的已經追忘。
「怪你什麼?」安烈漫不經心的問。
「當年的事。」
「誠如你說的,你只是在教訓一個想腳踏兩條船的女人,你『救』了我!」安烈表情平靜。
「可是……」駱康自責的微皺起眉。
「足她守不住。」
「但我們是好哥兒們,我也不該做出那種事。」
「駱康,你已經道過歉了。」
「安烈,最近我聽說了,她已經離了婚,老公負債纍纍,丟了一屁股債務給她,還有兩個拖油瓶,為了生計、還債,她目前在—家酒店上班,只能接接日本客人。」駱康說著。
「我並不想知道她的事。」安烈滿不在乎的開口。
「在當初和你分手,和我又沒有希望的情況下,她介入了別人的家庭,成為第三者,害得人家大老婆自殺,今天這樣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駱康感慨的歎了一口氣。
「駱康,當年你要是不去招惹她,今天說不定是不一樣的結局。」安烈說了句公道話。「但既然她不是被你性侵害,你們是『兩情相悅』,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得為自己的行徑負責。」
「你還恨她嗎?」駱康忍不住問。
「當年恨。」
「現在呢?」
「拜託,我都有過多少女人了,早忘了她的長相,現在即使她站在我面前,我還不見得會認出來。」安烈一臉無所謂。
「但你這十幾年來從不曾和任何女人定下來過,你根本就……」
「那你就不瞭解了,我現在正和一個女人同居。」安烈打斷他,他並沒有說謊,足有個女孩住在他家,而且還趕都趕不走。
「同居?」駱康不信。
「要不你現在可以撥通電話去我家。」
「搞不好是什麼清掃的女工!」駱康嘲諷的說。「或者是什麼暫住你家的女性親友,也可能是成皓心或安小香假裝的。」
「信不信由你!」安烈不想辯解。
「安烈。」
「我真的不介意你去試試是否真有那個女人。」
「你沒耍我?你真的和人同居了?」
「趕都趕不走。」安烈故意一副痛苦的表情。「現在的女人居然還有那麼癡心的,我該怎麼辦?」
「安烈,如果你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那我由衷的祝福你。」駱康真心的說。
「你和那個主播也一樣,什麼時候介紹認識一下?」安烈並不是很認真的問。
「再過一陣子吧!等她愛上我,不然我怕她一見到你之後會移情別戀。」駱康其實很有自信,他只是在說玩笑話。
「那不是正好『救』了你?」安烈反唇相稽。
「也許我並不希望你救!」
「駱康,當年我可能也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樣,我並不希望你『救』我,但是你還是那麼做了,所以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就不要怨天尤人!」安烈有點在報一箭之仇的說,也許有天駱康該嘗嘗那滋味。
「安烈!」駱康的臉色一變。
「沒事,反正我祝福你和你那個主播能開花結果。」安烈又恢復了平日的淡然神色。
「這威脅很讓人害怕。」駱康一臉的驚懼。
「只要你們情比金石堅,」安烈一笑。「當然是連上帝都拆不散。」
「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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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攝影機旁,沙薇安靜而且耐心的看著姊姊播報新聞,最近主播削凱子的事如野火蔓延,愈扯愈多,所以沙薇特別來給姊姊打氣,順便聊聊家裡的情形。說真的,她還真有點想她老爸、老媽。
播完新聞,沙鈴一邊拿下隱藏式的麥克風,一邊走下主播台,她朝妹妹揮了揮手,兩人一起朝主播們的大辦公室走去。
「你到底準備回家沒?」沙鈴劈頭就問。
「老爸、老媽投降了嗎?」
「只要你回家,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嫁,他們也認了。」沙鈴往自己的辦公椅上一坐,拿出了鏡子和一些卸妝用品,開始卸妝。
「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我很好?」
「你當然很好,不然他們早殺來找你了。」
「那我幹麼急著回去。」沙薇也拉了張椅子坐下。
「沙薇!」沙鈴揚高音調。
「我真的很好啊。」沙薇很有理由的。「在那裡很舒適、很自在,我好像自己一個人住,安烈每天早出晚歸,我們很少遇到,他只回來睡覺,而且他是那種正派的人,我睡覺時連門都不用鎖。」在姊姊的逼問下,她前幾天已將自己是住在安烈那裡的事告訴她。
「但你好意思嗎?」沙鈴瞪了妹妹一眼。「人家又沒有欠你。」
「我也沒有白住他的,我有幫他打掃房子、洗衣服,他省了鐘點傭人的錢。」
「那你又是何苦呢?」
「我開心啊!」
「沙薇,你沒有愛上他吧?」沙鈴有些擔心的,她雖然沒有見過安烈本人,但是看過一些他的檔案照片,這個男人不是池中物。
「姊,你在胡扯什麼?」沙薇大叫,心虛的紅了臉。
「那你為什麼捨不得走?」
「我在那很自由自在啊!」
「你在自己家也很自由自在。」
「不一樣。」她隨手翻著姊姊桌上的一些播報稿件,有些不敢正視她。「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我完全沒有安全上的顧慮,就讓我再住一陣子,我甚至願意……」
「願意怎樣?」
「幫你安排採訪的事。」
「你行嗎?」沙鈴睜大眼。
「當然可以。」沙薇打包票的回答,其實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因為在安烈的眼中,她八成只是一個煩人、令他惱怒而且聒噪的女孩,可是既然她已誇下海口,那她就要誓死達成。
「你真的可以?」
「姊,不要看扁你唯一的妹妹。」
「你和安烈真的有這樣的交情?」
「我們住在一起!」
「沙薇!」
「別擔心我了。」沙薇關心的看著姊姊,轉移話題問:「你這陣子出門沒有被打或是被吐口水吧?」
「為什麼?」沙鈴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有人要打我或是向我吐口水呢?」
「最近那個主播的事啊!」
「那是少數害群之馬,不是所有的主播都如此。」想起這一點沙鈴有點生氣起來,「有人就試過我,當場被我給教訓一頓。」
「看吧,一粒屎壞了一鍋粥,明明有一大票像你這樣正派而且專業的主播,卻被人看成拜金而且愛慕虛榮的女人,真的是一竿子打死了一船的人!」沙薇替自己的姊姊抱不平。
「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才不怕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沙鈴一點也不擔心。「你最好讓安烈知道你姊姊是怎麼樣的人,要他別浪費時間和力氣試探我。」
「他才不會那麼無聊。」沙薇保證的道。
「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