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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做你的男人 第7章(2) 作者:樊遇
    吼!這女人真有本事惹他,害他氣得快要腦中風,還要跟她講道理,他上輩子鐵定是做了很對不起她的事,今生才會被她給吃得死死的。那個自認超級會辯論的言秀樹,遇到費安麗,投降!

    「你想照顧我一輩子就直說好了。」他沒好氣地說。

    「什麼意思?」

    「因為本帥哥快被你逼瘋了,最後不是進精神病院就是進醫院,難道你這個兇手都不用照顧我嗎?」

    「別要嘴皮,我不吃那套。」她才不跟他瞎攪和呢。

    「我不答應。我要那種認真的交往,成熟的交往,有計劃、有遠景……」

    「要不要有前瞻性?」

    「最好有。費安麗,我很誠懇地要求你當我女朋友,快說好。」

    「幫我洗頭。」

    「洗頭?那就表示你答應嘍?」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好了?」

    「就這麼說定了,銀貨兩訖,本帥哥用我的勞力換取你的愛情,咱們誰都不吃虧。」

    安麗笑了,這傢伙其實也有天真的一面嘛。

    這麼稀罕她的愛情哦?害她小感動了一下。能被一個人如比重視,那感覺真有說不出的虛榮,她太沉醉其中了,欣喜到不能自己。

    就這樣吧?答應他好了。也許,他真的能帶給她不同於以往的感受。她不是一直在高唱姐弟戀的好處嗎?就算最後終究不能在一起,也好過她一個人虛度光陰。

    「你畫這什麼?」她注意到桌上擺了張紙,拿近細細端詳後又拿遠,歪著頭看了半天,才說:「畫得還不錯,挺有天份的。」

    「真的?我還覺得我畫得好差,比例有點怪,怎麼改都不對勁。」

    「可是神韻有捕捉到,這很不容易。線條乍看雖然粗心,細看卻有細膩的部分,像不像不是重點,能畫出精髓才是高招。」

    對藝術家而言,繪畫技巧是可以磨練的,重要的並不是像不像或寫不寫實,而是在於藝術家所要表達的意涵能不能透過繪畫傳達。有時,太過講究技巧,反而會失去純真的味道,因此,藝術家是很忌諱被說匠氣的。

    言秀樹害羞地抓起毛巾,圍上她的肩膀,解開她的發,讓她秀氣的髮絲在手掌上跳舞,反覆搓揉。她的髮色黑中帶點紅,如她的性格,偶爾有點嗆辣;烏絲輕軟,握在手中,軟綿綿的,讓他想起小時候最愛吃的那種古早味棉花糖。

    「命相學說女人頭髮細軟是好命的象徵。」他喃喃地說。

    「那套用在我身上就不准了。」她笑著說。

    「怎麼說?」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我是外婆跟舅舅帶大的。儘管外婆和舅舅待我就像親生孩子一樣,但我還是很害怕成為別人的負擔,所以我十八歲就獨自上台北唸書,一個人生活,靠打工賺學費,常常熬夜畫插圖,我的近視就這麼來的。十八歲以後才開始近視,連醫生都很意外,可見我是用眼太過度了。」

    「你是想跟我比誰命苦是吧?我媽從年輕時男友就一個換過一個,所以連她都不確定我老爸是誰,你說,我慘不慘?不過,無所謂,你遇到我,跟我遇到你之後,我們都可以很幸福。」

    「真這麼篤定?我很好奇,你到底憑什麼這麼有信心,我們不會吵架分手?」

    「因為我現在對你正熱烈啊,笨蛋!很多人面對愛人變心時常說:「你不是說過愛我嗎?為何卻騙我?」其實愛人並沒有騙他,在愛的那當下,的確是真心愛著的,只是後來不愛了而已。」

    「原來你也懂這個道理?還滿有學問的嘛。」安麗麗笑笑,心裡卻產生一股淡淡的失落。明明說要談無負擔戀愛的人是她。為何在聽到他這麼灑脫的剖析後,卻威到空虛了?

    難道,她遠不如自己所想的瀟灑,或是對言秀樹的認真已經超過她的想像?

    她喜歡他,但還沒有到非他不可、失去他就天地變色的程度。來找他之前,她很清楚她要的是什麼,但此刻,她竟然有點不確定了。

    「我說真的,安麗,我現在很愛你。」

    「你愛我什麼?這不是女人跟男人的問題,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懂。費安麗這個女人太難纏,連問男人這種問題她都要解釋得這麼明白,因為怕他以為她跟其他女人一樣,總愛問男人這種問題。

    「費安麗,你真的很好強。就算你以女人的立場來問男人這種問題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啊,你裝小女人一不會怎樣,我希望我的女人能依靠我。」

    「大男人,沙豬秀。」

    「對,我就愛你這樣,在男人面前永下低頭的樣子,但其實內心還是有軟弱的時候。我想,我就是想看你溫柔時的神情吧。我想看看,你需要我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按著她的肩膀,她的肩有點硬,有時候還會痛得呻吟,然後往他大腿一捏,報復回去;但是痛過後,肌肉得到放鬆,卻有種解放後的舒服,令她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他拿出店裡不輕易使用的頂級洗髮精,倒人手心,仔細搓,揉,直到洗液在手掌軟化成泡沫,才抹上她的發。

    閉著眼,感受他指尖溫柔婉轉的觸摸,讓頭皮的每個毛細孔爭先恐後地舒張開來。當他用溫度調得恰到好處的溫水替她衝去滿頭泡泡,也洗去了她的煩憂,讓她暫時忘卻生活現實。

    「今晚,我只為你一個人服務喔。」他一邊細心地用毛巾替她吸去發尾的水分,一面對她放電。

    "免費的?」

    「當然不是……」他把原本覆蓋住她的毛巾往前扯,她重心不穩,跌進他懷中,他展臂網住她的身體,也網住她的心。

    「言秀樹,怎麼辦?姐姐真的心動了。」躺在他懷中,感覺軟弱,竟有種想從此賴著不離開的衝動。

    「那最好。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言秀樹很有氣質地起身,找出一張CD,按下他要的歌曲;拉起她的手。「我們來跳舞。」

    音樂響起,是深情的Altlaskofyou。安麗瞇起眼,驚喜地說:「你也愛「歌劇魅影」?」

    「什麼話!難道我們這種市、井、小、民就不能懂嗎?」

    「哈哈,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很高興你也喜歡聽這部音樂劇,這部戲曾經陪伴我度過整個大一暑假,每天睡前都要聽好幾遍,聽到睡著為止。」

    兩人聽著音樂,對飲冷了的咖啡,卻依然興味盎然。幸福。也不過如此。

    「別動,我想畫你。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動,乖。」

    她的一句「乖」逗笑他,看她像只頑皮的貓瞇,迅速眺往她的大包包,從裡頭掏出隨身攜帶的素描本跟粉彩筆,雙腿交疊坐在地上,閉起右眼,用鉛筆在他身上不斷比畫,抓出正確比例。

    「要畫出我十分之一帥喔。」

    「哈哈,我怕畫太帥會有欺騙大眾的嫌疑。」

    最後,她還是沒有畫成,因為言秀樹不停地鬧她。太幸福的時候,是不會想畫畫的,那太浪費了,他們都只想把握當下的每分每秒。

    笑鬧中,言秀樹把她推倒,鉛筆滾進沙發底下,害羞地,不敢張望那對親密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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