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杜立封緊緊握住柯藍的手給她力量與支持。他挨近她,附在她耳旁小聲的安慰她。「放心吧,沒事的。」
神父雖不知道這對新人是出了什麼問題,但從他們焦灼的眼神中,他大約也能感受到這對新人的不安。
他飛快地念著宣誓詞。「杜立封先生,你願意娶柯藍小姐為妻,不論貧富、健康與否,永誌不渝嗎?」
「我願意。」
「柯藍小姐,你願意嫁給杜立封先生,不論貧富、健康與否,永誌不渝嗎?」
「我願意。」
「在場的各位,有哪一位對這樁婚事有任何的異議嗎?」神父照著慣例問。
現場一片靜默。
「那麼,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神父正式宣佈柯藍與杜立封從這一刻起為法定夫妻。
柯藍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個魔鬼當真放了她一馬。
杜立封掀開了柯藍的白紗,捧住柯藍的臉,吻就要印在柯藍唇畔那片紅艷上,突然,貴賓席間傳來陣陣的抽氣聲。
柯藍與杜立封猛然回眸一看。柯藍的臉被眼前所見的給駭白了。
是閻濮陽!他穿著一身黑,直直的朝著她與立封的方向而來,他終究是不肯放過她!
杜立封的手下意識地攀上柯藍裸露的肩,緊緊地摟住她,眼神堅定、不畏懼的迎向閻濮陽。
對閻濮陽,他雖沒與他照過面,但關於閻濮陽與柯藍之間,他倒是聽到了不少。所以當他知道閻濮陽為了救柯藍一命,曾不顧自己性命天天輸血給柯藍時,他便明白閻濮陽這個情敵,他小看不得;只是他怎麼也沒料到閻濮陽會這麼目中無人,竟選在這個時候闖進他們的婚禮,而且目光還十分霸道地鎖在柯藍身上。
閻濮陽站定在柯藍面前,他的眼流連探索著那個折磨他至深的容顏。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他愛她這麼多年,而她卻連一點機會也不肯給他?難道,她真的執意將奶媽的意外歸咎到他身上,所以才不肯接受他?好,他認了。為了愛柯藍,他認下所有的錯;他承認是他一時失手,才讓奶媽慘遭橫禍。
「如果我告訴你,為了你,我願意漂白,願意解散殺手門,那你接不接受我?」閻濮陽的目光堅定不移地鎖住柯藍。
柯藍眸光帶恨地射向他。
「不。不會!你知不知道我最厭惡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這個人!是你的出現讓我想起無端而死的奶媽,是你的出現讓我感到痛苦,為什麼你還不明白,還硬要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恨死你了!」如果可以,她還想親手手刃閻濮陽為奶媽報仇。
她對他的恨意毫無隱藏地寫在眼瞳裡;閻濮陽的心驀然一沉,他抽起隨身帶在身上的刀子。
教堂內的人被這一幕嚇得驚聲連連。柯藍更是瞪大了眼看閻濮陽,看他意欲為何?
間濮陽眼眨都沒眨的便將刀子往自己的胸膛送。
杜立封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猛然一張手,企圖撥開間濮陽的刀;但,他尋死的決心是那麼的堅決、毫不遲疑,最後,杜立封只是勉強撥偏了方向,卻仍舊避不開間濮陽的血光之災。刀子,就這麼刺進閻濮陽的胸膛。
他像是渾然不知痛,逕是瞠著眼問柯藍:「這樣,夠不夠還奶媽一條命?」話才說完,那剛健的身子「砰」的一聲,不支倒地;而地上淌著泊泊血流。
柯藍從沒料到閻濮陽可以癡傻到這個地步,為了奪回她,他連命都可以賠上!她嚇得呆住且變得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