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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下) 第三章 作者:蝙蝠
    雖然仍有重重疑團,但案情已基本清楚了,八賢王九成九是此案的幕後黑手,這一點幾乎毋庸置疑。

    所以大家都很高興,就算疲憊也高興,展昭和白玉堂經過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到笑得很開心的衙役們……打瞌睡。

    「最近真是辛苦他們了。」當發現了第三個倒在草叢裡呼呼大睡的衙役時,展昭笑歎。

    白玉堂心中暗自嗤鼻。

    你這個沒長眼睛的貓!光看到別人,怎麼你白爺爺累成這樣也沒見你有安慰過!居然心疼外人!

    不過白大俠忘記了,現在長眼睛和沒長眼睛一樣的其實是他自己才對,所以他看不到自己一臉扭曲的醋味,一點不落地被展昭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展昭只想笑,不是他沒心肝,實在是吃醋的白老鼠非常可愛——當然這種想法絕不能讓他知道,否則開封府裡就等著鬧老鼠吧。

    於是他更摟緊了白玉堂的腰,讓那流暢優美的線條在手心中滑動,然後——他的腦海中,忽然不受控制地蹦出了那天為白玉堂洗澡時的情景。

    水中若隱若現的軀體,手下滑不溜手的肌膚,漲得通紅的玉色面頰,曖昧糾纏的溫柔呼吸……

    憑良心說,那時他確實是心存一點佔便宜的心思,但在發現再下去自己就要忍不住全佔盡的時候,他立刻丟掉了滿腦袋的綺思,默念眼觀鼻鼻觀心心無雜唸唸生嗔嗔生恨恨生……

    他以為把自己控制住了,沒想到卻在這時被捲土重來的敵人打得丟盔棄甲。

    ——君子展昭,果然已經死了!

    展昭在心中呻吟。

    「展昭?」白玉堂覺得奇怪,現在應該還沒有到放劍的地方才對,他突然停在這裡幹什麼?

    展昭驀地將他捏到身前抱緊,嘴唇緊緊地壓了上去。

    白玉堂嚇了一跳,儘管他看不見,他耳朵可不是聾的!這這這這周圍可還有隨時可能醒來的觀眾啊!

    「展……唔……展昭……晤……放……唔唔唔唔……唔晤唔唔唔唔唔唔……」(翻譯:快點放開!快點放開聽到沒有!)

    這只趁火打劫的臭貓!白玉堂心中狂吼,不過他很快就不再——也無法——抗議了。

    兩人握住別的東西的手正在漸漸放鬆,劍掉到了地上。

    展昭一邊親吻,一邊緩緩地將他推靠在一棵樹上,一隻手扯松他的腰帶,滑入了他的衣服裡去。

    白玉堂一手前推,似乎想要抗拒,卻並沒有使上什麼勁,反而勾住了展昭的衣服,似乎在考慮究竟是要給他扯開還是怎麼樣。

    越來越深的親吻燃著了燎原大火,兩人都知道自己已在情慾的邊緣,所以他們誰也不敢動。但年輕的身體不管是對對方還是自己的反應都難以忽視,下腹所抵的東西讓他們更加熱切地期盼接下來的事情,可誰也不敢說出口。

    展昭原本只想以一吻平息情慾,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引火焚身,昨天的疲憊驚恐和吐血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恢復了七、八成的身體強烈要求著其他方面的滿足,再這麼下去,他要考慮的就不是該怎麼分開,而是要在哪裡做的問題了……

    展昭努力了一下,努力想讓自己放開懷裡的人,努力聚集自己的意志,努力和情慾抗爭,努力……

    怎樣都好,不過他好像不該在要離開的時候又忍不住壓回去……_

    要動未動的曖昧行為造成了比剛才更嚴重的後果,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慾望之中一路潰敗,展昭抱緊懷裡的人,開始認真思考這附近哪裡有較為隱秘的地方。

    「……唉,你怎麼會把那個丟了呢,還要我陪……呵……」

    展昭猛地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給白玉堂整理衣服,但他哪能有別人走路快?所以白玉堂還沒圍好腰帶,就見趙虎打著大呵欠,和張龍兩個人從小徑的轉彎處走了過來。

    張龍和趙虎站住。

    張龍和趙虎眼珠子都凸出來。

    張龍和趙虎……再傻也知道怎麼了。

    ……之後,趙虎扶著脫臼的下巴,張龍捂著黑青的眼圈,在空中飛了很遠、很遠……

    其實已經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貓鼠,狼狽地撿起他們的劍,落荒而逃。

    至於那個打瞌睡的衙役呢?其實他早就被某兩人的熱情燒醒,在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匍匐逃出了戰火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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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證物房的門口,展昭面上依然紅潮瀰漫,他看看白玉堂,那張白淨的臉上仍然帶著幾分尷尬,紅潮卻已褪得乾乾淨淨了。

    這隻老鼠……這隻老鼠這隻老鼠……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這隻老鼠如何,只是忍不住要在心裡念叨。

    不過這樣好像會越想越生氣,於是他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白玉堂身上,移到證物房的門上,正想說一句化解尷尬的話,心中卻忽地打了個突。

    奇怪,人呢?

    證物房是重地,進出口只有一個,連窗戶都被封死,平日由專人輪流把守,一刻不得離人。但今天這裡卻連一個守衛都沒有,連門也虛掩著。

    白玉堂拉了拉他的衣服,展昭回握住他。

    是的,他們同時聽到了一種聲音,是從虛掩的門內傳出來的。

    展昭按住白玉堂的手腕,讓他留在原地,白玉堂踹了他一腳,紅官服下的黑褲子上立時多了半個白色腳印。

    展昭歎息,只得讓他為自己斷後,自己率先拔劍走入證物房內。

    證物房中擺滿了用過的、沒用過的證物,每一件物品上都綁著帶有標記的布牌,分門別類地分開存放。

    展昭進門,見沒有什麼異常,便首先直奔毒殺案存放證物的地方,白玉堂則循著聲音繞過房內的障礙物,追向剛才那奇怪聲音的來處。

    毒殺案證物放在比較容易看到的地方,展昭很快就找到了,幾乎有些激動地撲上去,卻在即將碰到它們的時候忽然停下了動作。

    白玉堂也終於找到了發聲的東西,不過由於眼睛看不到,在接近的時候差點沒一腳把發聲的源頭踩死。

    白玉堂有些失笑,叫道:「展昭,現在可是夏天,你們開封府卻到處『春眠不覺曉』啊。」不僅打呼,而且打得非常有個性,他差點聽不出來是人的聲音。

    展昭沒有回應。

    「展昭?」

    展昭動了,腳步異常沉重地向他走來。

    「展昭?你怎麼了?麒麟劍呢?找到了嗎?」

    與即將盛夏的天氣格格不入的冰冷手指,抓住了白玉堂的雙手。

    「麒麟劍……」展昭聲音微微顫抖,「麒麟劍,還有劍鞘,都不見了!」

    彷彿在頭頂響了一個晴天霹靂。

    「怎麼會不見的!」白玉堂大急,「這不可能!你看別的證物還在嗎?」

    展昭道:「別的都在……只有劍不在了。對方明顯是衝著它來的!」

    白玉堂道:「啊……或許它是被包大人拿去書房……」

    展昭長歎:「你還不瞭解包大人嗎?他若要將重要證物拿走,那必定是他清醒的時候,一旦不用就要立刻將證物送回。今天他疲累至此,現在恐怕都已經睡下了,怎麼可能還把劍拿走?」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白玉堂無言以對。

    「而且……」展昭看一眼被白玉堂當作睡過頭的守衛,「他也不是在睡覺,而是被人點了睡穴……」

    如果是睡覺,至少應該找個舒服點的位置,可此人卻是用很彆扭的姿勢趴在地上,就算打瞌睡也不是這樣。

    白玉堂抓緊了展昭的紅色官服,心中快速計議著。

    他們昨夜才得到麒麟劍的消息,連夜抓捕,連夜提審,直至今早,府外的人都應該不知道才對,否則應該早就下手……

    啊,對了!自從昨晚得到麒麟劍後,劍就沒有再離開過他和王朝的手,直到回府才由他親自交給包大人,在一夜的提審中,此劍應當都沒有離開過堂上諸人的視線範圍!

    那麼,或許是誰一直監視著府內的行動,發現他們找到了劍,立刻伺機下手搶奪!只是因昨夜看守嚴密——或根本不想與任何人打照面——所以才會一直沒有行動,直到今日防備鬆懈時才進來偷取。

    其實現在想一想,就幾乎可以相通了。

    為何八賢王當時沒有拿走麒麟劍鞘?其實他若真要強行拿走,開封府也只能以死勸諫,最多告到仁宗處,不可能真的與他起肢體上的衝突。

    但他嘴上很堅持,威脅過後,卻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這不像他的性格,除非……他另有他意!

    白堂簡直想踹自己幾腳,他怎麼不早點想到這一點呢?

    「哼……」白玉堂對自己冷笑,「我們這回分明是給別人做了嫁衣啊!」

    即使這與展昭的猜測結果相差無幾,但此時從對方口中聽來,卻更令人心驚。

    「其實對方並非意在劍鞘,而是劍身……原來如此……」

    「沒錯,他們根本就是在等我們給他們免費做白工。」

    八賢王當初「威脅」的用意並不在要他們歸還劍鞘,而是在暗示那把劍的重要性,這幾乎是在有意無意地引導他們去找麒麟劍。

    或許可以這樣想——

    八賢王現在非常在乎那柄劍,但由於某種原因,讓他絕對不能出面干涉此事,所以他必須以旁敲側擊的辦法激開封府出面,等他們找到劍,之後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但,現在又有了新的問題。

    丟劍之事與八賢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誰也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它一定與八賢王有關,若是八賢王死不認帳,那任誰也沒有辦法。

    現在唯一算得上證據的只有牢裡那幾個賊,只要他們能咬定八賢王不放,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對了……

    白玉堂驀地握住展昭的手腕,展昭也在同時握住他的,兩人同時喊了出來:「那幾個賊!」

    展昭挽起白玉堂就要走,白玉堂一把掙開了他:「不要拉我!你自己快點去!一刻也不能耽誤!快點去!」

    證物被毀還可以再想辦法,但若人死了,那想多少個辦法也沒用。

    展昭的猶豫只有瞬間,之後,決然地放行了白玉堂的手,他快步出了證物房,飛身躍上屋頂,往大牢的方向狂奔而去。

    快!快!快!

    那幾個人是最重要的、最後的證據,他們絕不能出事!否則他們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白玉堂慢慢摸出門外,正午的陽光灑落在他閉合的眼皮上,視野中一片模糊的金紅。他歎息了一聲,靠在門上。

    他是展昭的助力,今生也只能是他的助力,絕對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如果——只是如果——他真的變成了他的累贅,不必別人來對他怎麼樣,他自己就會先結果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展昭的顧慮是沒有必要的,所以他昨晚才會為展昭的話而發怒。

    可是現在……

    他卻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不是他而是別人的話,或許此刻就能幫上展昭的忙,而不需要他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還要顧慮自己的存在——儘管只有一瞬間。

    他有些後,也許展昭……是對的。

    週身的氣忽然被一股外來的東西攪亂了,有些馨香的陽光氣味中被混入輕微的血腥,白玉堂驟然警覺,全身的肌肉繃緊了。

    「是誰?」

    身前,左側,有幾乎不可聽聞的微細呼吸。

    「什麼人在那裡?」

    呼吸並不平穩,和同樣不平穩的心跳混雜在一起,就像那人剛剛從什麼地方驚慌地跑過來似的,混亂而沒有節律。

    不過很快,白玉堂就放鬆了身體,輕吁一下,道:「原來是你,怎麼,有什麼事嗎?」

    對方沒有回應,卻傳來了石板地上輕微的沙沙聲。

    白玉堂感到了不尋常的氣味,他握緊拳頭,有些冷冷地「看」著正向他走來的人,「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想殺我?呵……那不如試試看,你到底有沒有本事打敗我這個瞎子。」

    一道勁風撲面而來,白玉堂側身滑過,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拳風勁,卻後繼不足,再練個十年還差不多。」

    對方也不答話,一腳踢向他的手腕。

    卻在即將踹到他手腕的時候忽然轉向他的胸口,如果白玉堂堅持要抓住對方的手的話,也許就要賠上一、兩根骨頭斷裂的代價。

    白玉堂當然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隨即撒手後撤,對方的腿堪堪擦過他的胸口,所帶起的勁風幾乎讓他的臉感到一陣輕微的刺痛。

    「好功夫!」白玉堂讚道,「過了這麼多年,你總算練出一項還算比較拿得出手的武功了。不過力道很大,速度卻不怎麼樣哪。」

    對方的牙咬得格格響,又全力向他撲來。

    白玉堂笑著左右躲閃,儘管眼盲,卻是氣定神閒。反觀對方,雖然一拳一腳皆是實實在在,而且一招比一招狠,呼吸卻明顯越來越凌亂,內力被大量虛耗在了毫無作用的地方。

    最後,攻擊者終於支撐不住,虛晃幾陣勁風將白玉堂逼退一些,自己則跳出了戰圈之外。

    「怎麼,這就不行了?」白玉堂再次嘲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弱了?剛誇你幾句就困歇,果然道行還是不夠深哪……」

    對方卻不上白玉堂的當,只在他的攻擊圈外徘徊著調整內息,同時仍然繼續窺伺攻擊的契機。

    不過白玉堂卻有點不耐煩了,展昭正在忙著去保護人犯,說不定現在碰到了刺客,已經和對方打起來了,他卻還在這裡和人浪費時間!

    「好了,你打不打?不打我還要去找展昭,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在那裡。」

    對方還算平靜的氣息在聽到展昭名字時忽地變得雜亂無章,二人週身的空氣頓時劍拔弩張,充滿了暴戾的殺氣。

    裂帛之聲傳入耳中,下一刻,一股利刃般的勁風撲上白玉堂的面龐,白玉堂一驚,不敢輕忽大意,身體立刻順著風刃的方向迅速地幾個旋轉,方才堪堪躲過對方的攻擊。

    「我收回剛才的活,」白玉堂站穩身體,嬉皮笑臉地說:「你進步還是很大的嘛,如果要殺我,再練個二十年包準你成功。」

    對方似乎已經打定主意,不僅不反駁,連一點回應也沒有,只有接下來的攻擊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緊,招招式式猛追猛打,如同江潮湧動,綿延不絕。

    白玉堂的武功仍受到眼睛的限制,之前來偷襲的那群人與面前的人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他打敗他們也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可現在這個……

    對方似乎對他的行動瞭若指掌,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也似乎都已被看,甚至連他下一招的攻擊將會使用在哪裡也被猜得清清楚楚,他頓時從上風淪至下風處,不得不處處受制於人。

    根據自己的聽覺,白玉堂判斷對方並沒有使用利刃類的武器,那似乎也不是什麼致命性的東西,感覺上應該是某種細長的武器,比如竹竿——但,為何是竹竿?

    白玉堂可以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新武器似乎並不趁手,對方橫掃時還不算明顯,等到點刺的時候就明顯感應得出來。

    雖然對方竿竿皆能點到他的身體,但竿頭的著力點卻總在對方期望的部位錯開半寸左右。

    僅僅是這半寸,就可讓對方的攻擊失之毫釐,謬之千里。

    白玉堂又忍不住邊躲邊笑道:「哎呀呀,你以前就不怎麼擅長暗器,怎麼現在把暗器拿在手裡也會打錯地方啊……」

    面對他的嘲笑,對方倒不生氣,只是在攻擊間歇輕輕地冷哼一聲。

    白玉堂覺得不太對勁,忽然想到或許那「竹竿」有什麼問題,心頭一驚,反手以未出鞘的劍將對方的竹竿格開。

    對方看出了他的想法,又是冷冷一哼,竹竿如影隨形地追了上來。

    白玉堂啪喳一聲抽出畫影,剎那間,銀色劍身恍如狂舞銀蛇,絞出無數奪命匹練向對方攻去。

    此招一出,對方頓時手忙腳亂,他要的正是這種結果,趁此機會提氣便欲暫時後撤。

    然而白玉堂沒想到的是,他剛剛提起真氣,卻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憋悶,丹田的氣息登時大亂。

    他一口氣沒提上來,撲通一聲狼狽地坐到了地上。

    「你……你剛才對我幹了什麼!」

    全身的氣都在亂竄,經脈中就像有無數條發狂的蟲子正在亂鑽似的,所有的穴位都隱隱作痛。

    尤其是睛明穴,儘管他一直雙目緊閉,卻仍感到眼前金光亂冒。

    無數氣息彷彿都被擠到了那裡,被插入金針的部分原本只要被碰一下就疼痛難忍,如今簡直令人痛不欲生。

    「你對我幹了什麼,你剛才幹了什麼!」

    白玉堂汗濕重衣,他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手指幾乎掐入皮肉。如果不是這樣,他恐怕現在就會慘叫出聲來。

    「你到底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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