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個疙瘩。
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疙瘩——元雋。
雖然樂樂說過,她和元雋不是那種關係,他也願意相信,但若再細問兩人之間的關係,她卻總是吞吞吐吐,不肯說個明白。
很難得地,他有了嚴重的不安全感,像是隨時都會失去她。
她喜歡他,這一點,他有基本的自信。
不過,樂樂也從不諱言讓他知道,她也很喜歡元雋。
該死的!她真是大方得讓他生氣。
她可以說她不喜歡元雋,說他只是個老闆,說他們只是同學,說什麼都好,就是不要說她喜歡他。
但是這個小笨蛋,就是這樣清清楚楚地告訴他,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如果硬是要追問她喜歡自己多一點,還是喜歡元雋多一點,似乎有些傻氣,但他還真的很想知道。
「你在想什麼?」
拿著小鏟子,正在鋤草的樂樂,抬起頭來,看著項桀手裡握著水龍頭、應該要開始澆水卻沒半點動作,只是一臉鐵青,好似正跟誰生著悶氣一樣。
「想、你!」兩個字,重重地丟回樂樂的臉上。
項桀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樂樂忍住了倒退幾步的衝動。
好重的殺氣!
她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他,怎麼她自己都不曉得。
「想我?!用不著這麼用力吧?」樂樂支吾地問道。
項桀睨了她一眼。
「我想用力地把你記在腦海裡,當然得用最大的力氣。」最好是揉進他的骨血裡,讓那個元雋想碰都碰不著!
看著他彰顯在外的怒氣,其實樂樂是明白的,她咬著紅唇,小臉上都是懊惱。
只是,她真的有苦衷。
「我跟元雋……」樂樂垂頭,慢慢地朝他走去,小手在身前扭啊扭的,在心裡衡量著,到底該不該把元雋的秘密說出來。
說了,對不起元雋:不說,看項桀這樣,她又很心疼。
項桀挑眉,因為人耳的那個名字,心情更加低落,只能沉著臉,看著他的小管家,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的視線從她緊皺的柳眉,滑到被貝齒輕咬的紅唇……
看樣子,她似乎也很困擾。
困擾什麼呢?不會是在困擾,他與元雋之間,她該選擇誰吧?
思及此,項桀的喉嚨不自覺緊縮,好半晌,才有辦法開口。
「你想說什麼?」話才問出口,項桀發現自己的心已提到半空中,竟為這問題背後的答案而緊張著。
樂樂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慢慢地揚起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撫去他眉間的結,也想一併撫去他眼中的焦慮。
他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這麼沒安全感的女人。」項桀嘶聲地說道,目光如炬,緊緊瞅著她。
臉上的小手,由一隻變成兩隻,她雙手並用,拉平他眉間的皺褶,對那張俊臉微笑。
「不必,真的不必。」清澈的眼兒轉了轉,偷偷覷了他一眼。「就算有些話我沒對你說,但是,我沒騙你什麼,真的。」
聽到她的許諾,項桀心中懸宕許久的大石,這時才落了地。
大掌滑上她的粉頸,撩開她的發,看到她粉嫩的頸子上,有他吻過的烙印。
「我真粗魯。」他伸出手,撫摸那些吻痕,黑眸閃過炙熱濃烈的光芒。
說不出是沒安全感,還是她對他真有致命的吸引力,一次又一次的熱吻,已經愈來愈無法滿足他,他渴望更加貼近她,無論是她的心,還是——她的人!
一雙墨般的黑眸裡,閃爍著炙熱的光芒,連呼吸都變得濃濁,直直盯視著她。
聞言,樂樂先是瞪大雙眼,心兒怦怦亂跳,在確定了他眼神裡的「含意」時,趕忙垂下頭來,他的表情跟眼神,讓她的粉臉更燙更紅了。
「呃……我去鋤草。」樂樂退開一步,試圖拉開安全的距離。
他的眼神……太熱切了,讓她莫名的心跳加速,還有種說不出的慌。
想逃?項桀濃眉擰了起來,瞧她站在離他一步之外,一雙眼兒瞪得大大的,活像是頭警戒的小動物,等他一有動作,就準備逃走似的。
這丫頭,把他當毒蛇猛獸嗎?
握住按壓式水龍頭的手一緊,他的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樂樂腦中的警鈴大作,正想拔腿落跑,但雙腳還沒踏出去,她整個人就陡然騰空,被巨大的力量往後拖去。
「啊——」樂樂驚叫,她被揣進一個寬闊的胸膛,灼熱的溫度包圍了她的背。
看來,項桀的動作似乎更快了些,大手一撈,就把她撈回懷裡,低頭抵著她的肩膀,熱氣噴在粉頸上,額上的汗水,也滴到她身上。
「你、你、你流汗了,天氣很熱,咱們、咱們分開點,比較好!」樂樂努力撐出笑容建議著。
被他這麼一抱,她的心跳直奔兩百,血液循環超快,全身熱得不像話。
「怕熱?」項桀說道,單手環住她的腰,黑眸明亮,靠她好近好近,他嘶聲開口,熱燙的氣息吹拂過她的髮梢。
「好熱!快熱昏了。」樂樂趕忙點頭。
「真的熱?」濃眉一揚,他覷著她,眼中愛火燎原。
「是啊!好熱,熱死人了……啊!好冷!」樂樂的碎碎念還沒結束,迎頭澆來一柱冷水,制止她的話。
原來,手裡正握著澆水專用水龍頭的項桀,突地將水一開,當著她的頭,嘩啦嘩啦地淋了她一身。
雖然正值夏日,但日近黃昏,突地被淋了一身水,樂樂也不免打了個冷顫。
「你、你做什麼?」樂樂牙齒打顫地問,看著還摟著自己的大手,料想他也一身濕。
「你說熱,我就讓你涼快涼快啊!」項桀一臉無辜,把這惡行說得像是他很體貼似的,只是一雙黑眸深處,有著詭計得逞的愉快。
「全身都濕了,自然涼快,我都快冷死了。」樂樂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項桀瞇起黑眸,靠在她耳邊,嘶聲低問:「要不然,『咱們』去把衣服換了。」
沒聽出他的語病,樂樂只是點點頭,不喜歡全身濕黏黏的感覺。
項桀注視著她,目光黝暗深沉,有著一絲邪氣。
他不只要換了她的衣服,還要趁此確定她的心,他要她「道道地地」的成為他的人。
很奸詐!
他承認。
不過,為了她,這點小伎倆,他使得沒半點不安。
拉住她的手,他帶樂樂往她的房裡走去。
不知大禍臨頭的樂樂,還面帶微笑,心裡以為,已經澆熄他眼中那股異樣熱切的火光了。
直到項桀進入她的房間前,樂樂才發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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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要換衣服了。」樂樂在房門前停住腳步,眨著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跟了過來。
「我知道。」項桀環住手臂,閃過她的身旁,直接進入她的房間。
環目四望,簡單的擺飾,清爽的白色系床單,像極了她的人,單純得藏不住心事,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茉莉花香,似有若無地撩撥著他的思緒。
樂樂追了進來,語氣有些慌張。
「我說我要換衣服了,你……」樂樂的話尾斷了,因為看見他竟然把門一關,還落了鎖。
項桀低頭望著她,黑眸裡光芒閃爍。
「好,你換。」他帶笑地丟出這幾個字。
他在這裡,她要怎麼換?!
樂樂羞紅臉,小腦袋立刻垂下來,清澈的眼睛再也不敢看他。
剛才真是高興得太早了,還以為他眼裡的火苗已熄,沒想到,她被騙了。
她揚眸看著房門,估算著能成功脫逃的機率有多大。
只是,雙腳還沒動彈半分,纖腰就已經被他牢牢圈住,還整個從腰間托起,背後抵住了牆。
全身濕透,又突地被壓在牆上,冷度讓樂樂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全身顫了顫。
然而,眼前這個緊壓住她的健碩男性身軀,卻讓她情不自禁抖得更厲害。
「我吃他的醋。」項桀坦言道,他扣住她的下顎,注視著她的眼睛,將她抵在他與牆之間。
「啊?」樂樂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白地承認,教她心中忍不住欣喜。
原來,他這麼在乎她,吃醋吃到連元雋的名字都不願意叫。
「我說,我吃他的醋。」項桀再次重複,灼熱的呼吸伴隨著雙手環抱,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得更緊。
項桀將她壓得很緊,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縫隙,連皮膚都是緊貼著,樂樂可以聽到狂亂的心跳聲,卻分不清那是誰的心跳。
「那、那、那要怎麼辦?」她可憐兮兮地問,她也很無辜,她答應過元雋的。
「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項桀看似很寬宏的不跟她計較,沉重的呼吸包圍著她。
「呃……就這樣嗎?」樂樂不知死活地問道,怎麼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因為她再度發現他眸中,燃起熟悉的異樣火焰。
「當然不是。」項桀很直接的否定,黑眸掃過她的嬌軀,火焰又更熱了幾分。
冷水灑在兩人身上,濕透了輕薄的衣料,布料緊貼在她的身上,像是第二層肌膚,姣好的身段盡現,彷彿衣服再也沒有遮掩的作用。
「我想要你。」項桀低聲說著,薄唇貼在她敏感的頸子裡,呼吸好燙。
簡單幾個字,在樂樂的腦袋裡反覆迴盪,一次一次的放大、一次一次的逼近,但是卻無法飄進她的理智裡。
「要、要我?」要她的什麼?
堅實熱燙的男性身軀貼得太近,樂樂一陣暈眩,只覺得呼吸困難。
「是的,我要你。」他的眼神幽黯,粗糙的男性大掌滑過她濕透的T恤,帶來異樣的刺激。
樂樂輕喘著氣,一顆小腦袋有些昏沉。
要她的什麼?她有什麼是他想要的?
感覺他粗糙的指幾乎挪移到她胸口,天啊,他在做什麼?!
「項桀!」樂樂驚喊一聲。「你在……」
「我在幫你換掉濕的衣服。」項桀直接替她接了話,帶著幾分誘哄,黑眸中滲入些計狡詐的笑意。
「才不是!你明明……」樂樂大聲抗議,雖然她有時反應慢了點,但是她可不笨。.
「我明明怎麼樣?」項桀停下動作,料想臉皮薄的她,沒膽說出他想做的事。
「你明明……」該死,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粉瞼變成了紅蘋果。
「你耍詐!」樂樂忍不住指控。
「樂樂,為了把你留在身邊,我可以不擇手段。」項桀也不否認,坦白說出罪行,卻沒有半點罪惡感。
樂樂羞紅了臉,在這樣的告白下,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瞧見她的怔愣與羞澀,項桀沒有半點遲疑,再次需索著她的紅唇。
熱吻太過誘人,樂樂心中的羞怯與遲疑,在項桀挑起的激情烈焰中,被燒得一乾二淨。
他們倆,真的把濕透的衣服換下來了。
只是,一直到月色透過窗欞,照進乳白色的床上,他們還是沒有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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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回家的時候。
樂樂皺著眉頭,拿著簡單的行李,走進一個月沒有踏足過的家。
其實也不是不愛回家,只是……
「陶樂樂,你好歹也是個黃花閨女,怎麼就不懂得愛惜自己,兩年前鬧過那件愛慕虛榮的事件也就算了,現在你又攀上個偶像明星,還跟人家同居,你教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擺?!」陶父看著走進屋內的樂樂,也不等她放下行李,劈頭就是一頓責罵。
樂樂看了陶父一眼,也不解釋,只是乖乖的在沙發上坐下,等著接下來一長串類似的話語。
這就是她不愛回家的原因。
她很想把之前的那件事忘了,把那個負心漢忘了,把自己做過的蠢事忘了,但是,家裡的人卻不然。
他們總是一有機會就提起,一想到就重述一遍,深怕她會忘了那件慘劇,再犯相同的錯誤。
「你到底打算怎麼辦?真的要跟那個偶像同居嗎?真的要讓我氣死嗎?」陶父見她一臉沉靜,火氣大了起來。
「好了好了,樂樂才剛回來,你讓她喘口氣好嗎?」陶母出來打圓場,為的只是不想讓陶父把場面鬧僵,目的卻也是一樣。
「樂樂,你爸的話雖然說得比較難聽,不過卻是實話,你好好的一個女孩,跟人家同居什麼,教我們兩個在學校裡,怎麼面對那些老同事?」
「沒人知道我是你們的女兒,不是嗎?」樂樂輕歎一口氣,兩個老人家,把面子看得比她還重,像是有她這個女兒,很丟臉似的。
「你講這什麼話?!」陶父怒拍桌,一個氣不順,竟猛咳了起來。
「爸!」樂樂趕忙從沙發上跳起來,幫陶父順了順氣。「您別生氣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說出實話,沒想到父親會這麼生氣。
「你實在……你實在……」陶父指著寶貝女兒的鼻子,真是氣也不是、罵也不是。
「爸,對不起。」樂樂輕輕抱住爸爸的脖子,知道他是愛之深、責之切,雖然她真的感覺壓力很大,卻也只能把苦往肚裡吞。
陶父歎了一口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都長這麼大了,不要讓我們擔心。」陶父的臉色雖然還是很難看,但語氣已逐漸和緩。
「我沒有跟人同居,我只是幫他看顧房子,當個管家而已。」樂樂不管父母親信不信,但還是選擇讓他們瞭解實情——某部分的實情。
陶父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固執。」跟他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卻總是有自己的想法,怎麼講都講不聽。」
「爸……」樂樂柔聲抗議。
「兩年前的事,讓我們父女鬧得很僵,僵到讓你選擇搬出去,把我們兩個老的丟在家裡。」陶父對那件事,始終耿耿於懷。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樂樂打斷父親的話。
「如果已經過去了,你就應該搬回來,不要再傳出那些有的沒的。」陶父仍舊覺得女孩子和人傳出那種消息,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我喜歡這份工作。」樂樂並沒有回家的打算。
她知道父母親是為了她好,但是,這樣的好,是她無法承受之重。
「那已經不是工作不工作的問題,我們又不差你這份薪水,這一次照片照得不清楚,還沒有親戚朋友懷疑到你的頭上,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來個大特寫,到時候教我們兩個老的……」
「爸,我好累,我先回房休息。」樂樂站起身,決定消極地抵抗他們的安排。
「樂樂!」陶父生氣地喊住了她。
樂樂只好歎了一口氣,慢慢地回過頭來,迎視著父親責備的眼神。
「你真的不肯搬回來?」陶父怒問。
樂樂看著父親的眼,堅定地搖搖頭。
「你不會是看上那個人有錢吧?」陶父老眉蹙得更緊。
「不是。」樂樂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知道,我們擔不起那種攀附權貴的罪名,我們寧可沒有錢,也不能沒有骨氣,我不想再被人說我們是貪圖人家的財富。」
「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了。」樂樂堅定地說。
看著樂樂的表情,陶父知道這次的結果跟以往一樣,他終究還是阻止不了個性跟他一模一樣的樂樂。
「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委屈。」陶父輕輕地吐出一句。
「我知道。」樂樂點頭。
「知道就好,你最好離那些有錢人遠一點。」陶父忍不住又補了一句。
「好。」樂樂露出淺淺的笑。「除了元雋,我一定離其他有錢人遠一點。」
陶父知道多說無益,也只能擺擺手,讓樂樂回房間去。
動作間,樂樂的唇邊漾著淡淡的笑容,知道這次的拷問已經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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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她才踏進房裡,手機就響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電話才一接通,項桀劈頭就問。
怎麼?她前腳才剛走,他後腳就想她了。
「嘿!我才剛回到家。」樂樂嬌瞠道,心裡是忍不住的欣喜。「才剛被老爸、老媽念了一頓而已。」
「念完了就可以回來啊!」項桀窮極無聊地說道,一向不是怕寂寞的人,卻在她離開之後,莫名的犯起相思來。
「我很久沒有回來了。」樂樂笑著在床上躺下,想起最近這些夜裡,他烙在她頸項裡、心口上的熱切吻痕,小臉竟忍不住紅了。
「我也很久沒看見你了。」項桀耍起無賴來。
雖然心裡知道,她不會真因為他的一通電話就趕回來,但總是忍不住想鬧著她玩,想聽聽她的聲音。
唉!他真的戀她戀過了頭。
「陶樂樂……」他悶悶的喊了聲。
「嗯?」
「我好想你。」項桀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虧欠她,才讓他這輩子追在她身後跑。
當他開口說出那句話,她整顆心都軟了,紅唇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整個人躺在床上,緊緊抱住棉被。
要不是人在家裡,她真想投入他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他。
又想起剛才父親的叮嚀,樂樂的小臉笑得更燦爛了。
「還好!」樂樂輕笑,若有所指的說道。
「還好什麼?」項桀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還好你只是個管家。」樂樂忍俊不住,紅唇又彎成漂亮的弧度。
「管家?」項桀重複一遁,他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我是不是管家,跟你愉快的心情……有什麼關係嗎?!」
「有,當然有!」
隔著電話,樂樂把剛才的衝突說了一遍,也連帶著將兩年前的家庭革命說了出來。
最後,她興高采烈的告訴他—還好他只是個管家、還好他不是有錢人,因為她打死也不會再跟有錢人有任何牽扯。
隨著她的解釋,他臉上的不解淡去,但也隨即被另一股陰霾罩住。
這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要確定他身份的原因?
要確定他不是個有錢人?!只是個……管家!
天殺的!他為何是鼎鼎大名的「頌風集團」總裁?!
聽著樂樂在電話裡,不停重複著不願再與有錢人有牽扯的堅決論述,項桀覺得自己被一張大網給濃密地罩住了。
這下,他的問題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