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角落裡都藏著她歡愛的影子,在床上、在浴室,甚至在陽台玻璃屋的星空下。
他是個殘傷的人,一直都將朱子雅當成洩慾的工具從不曾用心去瞭解她在想什麼,更不曾和她談心、不曾與她談情、未曾去瞭解她的內心世界。
他歎了口氣,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
姓名:朱子雅
年齡:二十五歲
籍貫:台灣嘉義
血型:A型
住址:台上裡覆路某段專貌四樓
(原來小姐離婚後夫家所給,但她於二十四歲時歸還夫家)
室友:林敏文,二十三歲,彰化人,東方廣告公司會計,未婚。杜姿容,二十五歲,台中人,平安人壽公司業務員,己離婚。
工作:台中市某慈善社園秘書。
嗜好:聽流行音樂、看畫。
個性:開朗,見義勇為
經歷:二十歲時曾結婚,對象是中天集團方家四公子方昊雷,婚姻歷時一年兩個月;二十四歲時父母相繼病逝;生活簡單。
想不到一張紙就能將她五年的生活以三言兩語道盡。他給她自由是為了要讓她找到幸福,沒想到她到現在竟然還是單身一個人,既然她那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就讓她回來他的羽翼中吧!這次他不會虧待她的,方昊雷心裡想著。
***
東方廣告的公司的歡迎酒會上。
距離酒會開始還有一點時間,林敏文拉著杜姿容到處去認識公司同事,好讓她有機會多拉一些保險。
「各位同仁,我們現在歡迎……」
林敏文聽到主持人開始講開場白,便轉頭望向講台,豈料竟見到台上站著她朝思暮想的人,腦中忽然轟然作響,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這是在作夢嗎?
***
她猛然閉上眼睛,再廚力睜開,證實自己不足在夢中。
「敏文,你不舒服嗎?」林敏文異樣的神色令杜姿容感到緊張。
「不,只是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人罷了。」林敏文落寞的回答道。
「哦!」以林敏文開朗的個性,不會有人能讓她感到哀傷的,杜姿容天真的想。
「你想回家休息嗎?」
「不用了!」林敏文笑著對杜姿容搖搖頭。
當杜姿容見到方才台上介紹的新任總經理與總經理特助往她倆這邊走來,她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林敏文,只見她蒼白著臉,杜姿容頓時便瞭然於心。
「文文,好久不見。」
「柏勳……」
此時兩人的眼中只有對方,容不下其他的人,那樣深情的眼眸,任誰看到了都會為之沉醉。
***
又是愛情惹的禍嗎?
「杜姿容小姐,我想和你談點生意。」方昊雷淡淡地說道。
「沒問題,總經理,請問您何時有空?我們找個時間來詳談。」總經理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令她感到非常驚訝。
「就現在吧!柏勳也一起來。」方昊雷示意童柏勳。
林敏文和杜姿容被帶列她們住的公寓五樓,才想起五、六樓是房東的住家,而房東長年在國外,所以她們從不曾接觸過房東。
「總經理,原來您是房東!」
「呀!」林敏文驚訝地叫道。
「嗯,杜小姐,我想將東方廣告公司的團交給你辦,另外,我的保險也請你替我規劃。」
「真的?謝謝總經理。姿容,你這次真的是太幸運了。」林敏文為杜姿容能夠接這麼大的案子而高興……。
「謝謝!」她與總經理無親無故,甚至總經理也不清楚她的能力如何,怎麼會把案子交給她呢?若說因為敏文是總經理特助的女朋友,這關係未免也牽扯太遠了吧?杜姿容的心中有些不安。
「為了慶祝杜小姐按了人案子,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童柏勳建議。
「這樣吧!買些東西回我們那邊煮,姿容的手藝很好喔!」林敏文還是不放心朱子雅。
「那我們去買東西吧!總經理,您先在樓上休息一-會兒,等我們準備好,再請您下摟,林敏文興匆匆地和杜姿容出外採買;而童柏勳得到方昊雷的暗示,也跟著她們一起出門。
快見到她了,只要再等一會兒,就可以見到那個時時刻刻盤據在他的腦海中的身影子,方昊雷心中雀躍了起來。
***
朱子雅一進門,便看見方昊雷坐在客廳裡,
她揉揉眼睛,無法相信眼中看到的事實。
是他?
朱子雅呆立在門口,與方昊雷兩人對望著,時光彷彿靜止了般……
「小朱,你回來了啊!我告訴你……」林敏文滔滔不絕的說著,並未發覺朱子雅異樣的神情。
「文文,你不幫我們介紹嗎?」童柏勳好意的提醒林敏文,急著看這場好戲。
「小朱,這是我們公司的新任總經理方昊雷先生,而這位是總經理特別助理童柏勳,」林敏文轉過身面對兩位,「這位是我的室友朱子雅。」
「啊!童……」朱子雅看到童柏勳,感到十分詫異,為何他也在這裡?
「小朱,你認識柏勳嗎?」林敏文狐疑地問道。
「我們以前見過。」童柏勳連忙解釋。
「朱小姐,目前在哪兒高就?」方昊雷主動聊起天,冰冷的臉孔上有一絲惱怒的神情,他不喜歡朱子雅將注意力放在別的男人身上。
「我……」
***
他稱呼她朱小姐,想來他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曾是他的妻子吧?朱子雅的心裡又浮起了久違的傷痛。
「小朱在慈善社團裡當秘書,總經理如果對做善事有興趣,也可以成為會員之一喔!小朱絕對會幫您辦奸。」
「先吃飯吧!」杜姿容這時已準備好了晚飯,過來清大家用餐。
朱子雅松子一口氣,心中不斷感謝她及時岔開他們的話題。
「總經理,您快嘗嘗,姿容的手藝很好的。」林敏文對坐在朱子雅身旁的總經理大力推薦著。
「謝謝!朱小姐喜歡吃什麼?」
「我……」為何又把話題轉向她呢?朱子雅感到很無奈。
「小朱不挑食的,只是……有時會吃不下飯。」林敏文以抱怨的語氣說道,她一直對朱子雅不會照顧自己身體的事耿耿於懷。
「敏文,別說了。」杜姿容見朱於雅一臉略微尷尬的表情,連忙幫她解圍。
***
為何總經理一直將話題圍繞在小朱身上?而小朱自進門後,為什麼一臉驚慌不定的神情?最可疑的是童柏勳,雖然他很少說話,卻是一副隔山觀虎鬥的那種充滿興味的模樣,杜姿容心中開始起了疑心。
這其中必定有原因,這原因或許也是她接到大案子的理由吧!
朱子雅低著頭,拚命的扒飯,只希望用完餐後,她可以快些逃回房去,不料面前的菜碟子裡的菜任她怎麼拚命吃都吃不完,她心中不停地埋怨著林敏文,幹嘛幫她夾這麼多菜。
就因為朱子雅一直低頭扒飯,所以沒看見幫她夾菜的人其實是方昊雷,當然也沒看到在場所有,對方昊雷的舉動露出的驚訝表情。
「等一下到五樓來。」方昊雷趁旁人不注意時,悄悄對朱子雅說話。
朱子雅瞪大了眼,本想拒絕這個要求,但看見方昊雷堅決的眼神時,只好無奈地點頭。
他不是不想承認她是他的前妻嗎?為何還要她上五樓呢?她的一顆心志忑不安……
好不容易,這頓飯終於吃完了,朱子雅編了個借口逃回房間,不想動手打開電燈一個人坐在黑暗中愣愣地發著呆。
***
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把五年前的事當成一場夢吧!但午夜夢迴時,她的身體也會不受控制地思念起他的輕柔愛撫.心中愛意如狂潮般翻騰,無法抑制。
她還是愛他的。
被遺棄的傷痛子復後,接踵而來的是比的沮喪感,她對任何事物都不再有信心總覺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似的。
夜深了,朱子雅靜靜地走出公寓,走上這條直通五樓的樓梯。
她曾經由這條樓梯上摔了下來,失去她最珍貴的孩子,犯下了罪無可恕的錯誤。而如今重新踏上了階梯,一切恍若隔世。
回到這被她強白遺忘的地方,她的心中早有面對方昊雷的準備。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敲了門,而方昊雷早就等在門邊。
***
方昊雷站在朱子雅身後,雙手緊握住她的柔荑,然後將手順著她的雙臂輕撫而上,而後停在肩上。
朱子雅緊握拳頭,想告訴他既然選擇了離開,就別再回來,更不該再打擾她的生活才對。
***
但……她做不到。
他輕輕地解開她的襯衫,低頭親吻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她被他撩撥得不禁發出低低的呻吟,那聲音令人難以置信的撩人。
當他的手撫上了她的乳房時,她的口中逸山了一聲嚶嚀,其中含有無限的渴望。
「我要你……」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他迅速地將懷中的她轉過來,嘴唇以令人窒息的力量問她的唇貼了過去。
她的理智倏然回到她的腦海中,於是她猛地將地推開,急忙穿上襯衫,一雙手強烈顫抖著,想快些扣上扣子,無奈在他的凝視下,卻怎麼樣也扣不好。
「為何要我來這兒?」朱子雅強自鎮靜地說道,心裡頭拚命警告自己千萬別再讓愛慾迷惑了心智,否則她一定會沉淪於萬劫不復之地。
***
方昊雷起身走向她,撫摸她的臉龐,「因為我要你。」
「你又要我做你的性工具嗎?」朱子雅像只刺蝟般,企圖刺傷對方,以保護自己。
「別詆毀我們之間的事!」方昊雷緊抓住她的肩膀,大聲吼著。
「我說的是事實。」朱子雅堅定地說道。
「別再說了!」內心的不安讓方昊雷手上的力道更強。
「好痛……」肩膀上的疼痛讓朱子雅不由自主的哀嚎了起來。
「該死!」方昊雷連聲詛咒自己,不顧朱子雅的掙扎,逕自抱起她,走進了臥房。
朱子雅尖銳的口氣和幾年前完全不同,這些改變令他感到很不是滋味。
他將朱子稚拋上床,並直接用身體制伏她因反抗而不斷扭動的身軀。
「你要強暴我嗎?」憤怒之火在她眼中燃燒。
「沒想到多年不見,你的睥氣變得這麼差,看來你還是需要我在你身邊指導啊!」
他一手將她揮舞的雙手固定在頭的上方,另一手則扳住她的下巴,用他的嘴侵略她的唇舌。
***
「唔……你這個……」她想開口罵她,卻讓他的舌頭趁隙而人,她的掙扎只是更加深了兩人肉體的接觸,挑起兩人興奮、久違的慾火……對方昊雷而言,朱子雅的反抗只是更添加了一些趣味。
從前兩人相處時,朱子雅的唯唯諾諾與柔順沒主見,讓他心生憐意,但她現在變得愛唱反調,使他覺得興味盎然,因為與她拌嘴,可以看刊她生動的表情,未嘗不是一種娛樂。
他滿足的抱緊她,摟著她的感覺真好,想不到他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就是要尋回那原本曾屬於他的感覺。
這時,羞愧感佔據了朱子雅的心思。剛剛才斬釘截鐵的說絕不會求地要她,沒想到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在他折磨似的愛撫中連聲求饒;她多年來培養的自制力,竟在慾火的焚燒下消失殆盡,她這些年真是白活了。
難道她永遠都逃不開方昊雷的肉體迷戀嗎?
不!她絕不再讓自己受同樣的傷害與痛苦。她奮力掙脫方昊雷的擁抱,穿上她的衣服
「明天搬上來住吧!」方昊雷躺在床上,注視著朱子雅的一舉一動。
「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竟然敢命令我搬上來住,要我以情婦的身份來服侍你嗎?」朱子雅瞪著他大吼。
「我們是夫妻,住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事,更何況我們這麼的契合。」
「方先生,請容我提醒你,五年前我們就已經離婚,不再是夫妻了,請你記住這個事實好嗎?況且『性交』這回事只要是你情我願就可以了,今天我上你的床,不代表我不上別人的床。」
方昊雷一把拉近她,警告似的說:「你可以試試讓別的男人碰你的後果,我不會饒了你。」
「你離開了這麼多年,怎麼知道我沒有過其他的男人?」朱子雅忿忿地說道。
方昊雷邪惡的一笑,將手伸向她的私密處,「因為你生澀的技巧和緊窒的……這裡。」
朱子雅羞紅了臉,用力的推開地,卻因為過度用力而使自己踉蹌地向後倒下,方昊雷連忙抱住她,並翻身想使自己先著地,使她可以倒在他的身上,而不至於受傷,卻沒想到自己的頭部撞上了桌角。
「哦……」方昊雷爆出一聲哀嚎。
***
「你怎麼了?」朱子雅緊張的問。
「我撞到頭了。」方昊雷悶聲說道。
「我馬上叫救護車……」她轉身想去打電話,卻被他拉住。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如果撞得腦震盪了怎麼辦?」朱子雅急得快哭了。
他發現朱子雅仍然很關心他,心思一轉,便道:「你先回去,讓我一個人休息吧!」便假裝虛弱的躺回床上。
「可是……」
「如果有想吐的跡象,我會自己叫救護車的。小雅,你先回去吧!沒關係的。」
朱子雅並未注意到方昊雷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獪的神情,只是一味的擔心著。「我看我還足留下來照顧你好了。」
「觀察有沒有腦震盪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沒關係,就讓我在這裡住幾天照顧你。」
「剛才你不是說我們已經離婚了,所以不可以住在一起嗎?你還是回去比較好吧!」方昊雷起身要送朱子雅出門。
朱子雅壓回正準備起床的方昊雷,賭氣的說道:「你躺好,我先回去準備一些東西,等會兒就上來。」她拿起方昊雷的鑰匙,便匆匆下樓去。
當晚,方昊雷藉故要她躺在他的懷裡,她一夜無法人眠,心中懷疑著她是不是中計了?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對她耍計謀。在他的身邊,多得是美艷動人的美女,他怎會對其貌不揚的她費心呢?
不過,他變了,與從前的他相比,他現在已蛻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剛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從前即使兩人在溫存時,他也不曾喊過她的名字。
他這次回來,對她是好、是壞,她無法揣測,也不想去猜。
對一個無心的人來說,她無法再給他一顆完整的心,也沒有心可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