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被喻為世紀初最引人注目的婚禮,它所代表的並不只是兩大財閥的聯盟,更顯示出寰宇將觸角伸向醫界的第一步。
眾所皆知,寰宇的第三代接班人唐傲是個企圖心極強、眼光銳利的商才,在他從哈佛拿到企管博士學位後,立即回國接掌寰宇財團,寰宇在他手上由全國十大財團躍升為全球十大財團,從原本的海陸運輸到創辦寰宇航空、寰宇電子、寰宇建設,在在顯示他非凡過人的商業手腕,而今三十歲的他決定與國內執醫學界牛耳的重生醫療集團大千金共結連理。
新娘休息室內,只剩下余慕晴在為她出嫁的姐姐補妝。
「慕晴,我美嗎?」余慕薇望著鏡中的妹妹問道。
「你是我看過最美的新娘子。」余慕晴忽視心中淡淡的心痛,努力揚起唇角看著她。
「是嗎?」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鏡中自己美麗的臉蛋,然後拉著她的手問:「他有多看我一眼嗎?」
「他?」余慕晴凝起眉心。「誰?」
「唐傲。」她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待嫁女兒心的嬌羞喜悅,反而冷得像個局外人。
她不知道,她沒勇氣看他,但是為了姐姐,她必須撒個謊,於是她說:「當然,今天他的眼睛根本離不開你。」
「胡說。」余慕薇壓根兒就不相信。
「姐……」
「除了應付記者的鎂光燈他才會施捨一個眼神在我臉上,否則他一直忙著向他的客戶應酬。」
「他是生意人,本來就會這樣。」余慕晴坐在她身旁安慰她。
「慕晴,唐傲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知道?」余慕微冷冷的笑道。「他跟我結婚不是因為愛我,而是為了他們家的寰宇財團。」
「你想太多了!」余慕晴的心裡忍不住泛起一絲嫉妒,姐姐有機會擁有他為什麼不懂得珍惜?有些人連這種機會都沒有啊!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余慕薇冷酷的笑起來。
「姐?」她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不會如他所願。」余慕薇轉頭看著她,撫摸她的臉,「慕晴,你肯幫我嗎?」
「幫?」姐姐的笑意太駭人,她的話令余慕晴毛骨悚然。
「我要讓他找不到新娘。」余慕薇對她笑道。
「姐,你不要開玩笑了!」姐姐的話令她的心不安的狂跳。
「我就是要開唐傲一個大大的玩笑。」余慕薇的唇角帶著嗜血的笑容。「唐傲如果夠瞭解女人他就該知道,女人的復仇心是很可怕的,只可惜他把心思全放在事業上,不明白女人的可怕。」
余慕晴驚恐的看著她,「姐,你別亂來。」
「慕晴,我和唐傲在某些方面來看的確很相似,我們都很驕傲,我們都不允許任何人騎在自己頭上,我們都要自己永遠是個勝利者,誰也不服誰,這麼相似的兩個人是無法相容的。」余慕薇拿起梳妝台上的卸妝棉開始卸妝。
「姐!」她伸手阻止姐姐。
余慕晴當然知道姐姐的驕傲,姐姐美麗、動人,男人愛慕、女人嫉妒,即使姐姐只是靜靜的坐在角落,依然能吸引眾人的目光,她就像是一塊美麗的寶石,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從小在這樣被人寵愛的環境裡成長,她的嬌艷美麗輕易蠱惑人心,她當慣了女神,自然不能容許被人漠視或利用。
「你知道嗎?當我初見到唐傲的時候,我對他完全沒有悸動,他雖然是我見過最不羈、最讓女人渴望的男人,但我只想征服他,他給我的感覺是戰鬥的慾望,我全身熱血沸騰,只想玩弄他。」余慕薇撥開她的手,繼續卸妝的動作。
余慕晴看著她,記起她曾說她痛恨這個男權至上的世界,男人總是在決定一切,他們可以為愛要女人、為性要女人、為事業……他們拿女人來炫耀、拿女人當寵物、拿女人來征服、拿女人來發洩他們的慾望跟情緒,她不服,她要做男人對女人做的事,她要利用男人來打發時間,她要男人永遠是她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姐姐的觀念令她不自主的覺得姐姐應該生成男人才對。
「慕晴,我不愛他,自始至終我都沒愛過唐傲,這場婚姻完全是唐傲和爸爸兩個人的決定,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他。」余慕薇看向鏡中自己恢復素淨的臉蛋,撇唇露出輕笑,「我知道我說這種話是很不知好歹,會讓很多女人捉狂。」
余慕晴不敢看她過分犀利的目光,低下頭揪著自己發疼的心窩。
「別接近他,唐傲只會是你一輩子的夢魘。」余慕薇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我……怎麼可能跟自己的姐夫……」姐姐知道她的心事?!
「我說過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余慕薇自椅子上站起來,拉下禮服的拉鏈。「他不可能會是你的姐夫。」
「你真的要走?」余慕晴看著她只著內衣的姣好身段,惶恐的問。
「慕晴,你說,當一個商業鉅子發現他的新娘,在婚禮上跟一個連他的腳指頭也比不上的男人私奔,他會怎麼樣?」余慕薇眼裡的火光燒得熾亮。
「你別亂來!快!快把禮服穿上!」余慕晴撿起掉在地上的禮服,想再套回她身上。
她一把甩開禮服,「慕晴,別阻止我,難道你真希望我嫁給唐傲?」
就算她不希望,但是她也不能這麼做。「姐,你已經不小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有些時候人就是要妥協,現在你一走,等於是砸了我們兩個家族的大招牌,不只是唐傲丟臉,就連我們重生也會成為眾人茶餘飯後訕笑的話題,爸爸會承受不了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余慕薇任性的說。「我曾經告訴爸爸別答應我跟唐傲的婚事,但他漠視我的反抗,用他可笑的父權來逼我進禮堂,我說過了,只有我玩男人,沒有男人能玩我,我要他們後悔舉行今天這個婚禮!」
「不要這樣好不好?別鬧了,快把禮服穿上,你還要去見賓客呢!」她害怕此時殘忍的姐姐,但也羨慕她的勇敢。
突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姐,你快穿上,有人要進來了!」余慕晴把禮服披在她身上。
余慕薇不理會她的逕自走到門旁道:「誰?」
「是我,慕薇,讓我進來!」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余慕薇拉開門,「偉華!」
余慕晴吃驚的看著姐姐和另一個男人擁吻,熱情得旁若無人。
許久,他們才離開彼此的唇。
「薇薇,外面有好多人。」偉華的神情有些緊張。
「那又如何?」余慕薇只著貼身衣物倚著他的胸膛。「這樣你就不敢帶我走了?」
「我非帶你走不可,你是我的,是我的!」他擁抱她玲瓏有致的胴體,激動的吻著她。
余慕晴瞠大眼看著他們,她的腦袋被他們的熱情炸成一片廢墟,什麼都無法思考。
「別……」余慕薇喘息的拿開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我妹妹還在這裡。」
他的眼裡除了美艷的余慕薇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要你……」
「那麼帶我走,找一個地方不讓他們發現,我就是你的。」余慕薇在他耳邊呵氣。
「嗯!」偉華胡亂的點頭。
余慕薇轉身走向妹妹,「慕晴,我走了。」
「你要跟他走?!」她難以置信的指著偉華。「他哪一點比得上唐傲?」
「我是沒有唐傲有錢,但是我絕對比他更愛你姐姐,」偉華粗啞的說。
「偉華,你先去門外守著,我跟我妹妹說幾句話就走。」余慕薇轉頭安撫他。
只要是余慕薇開口,很少有男人拒絕得了,只見偉華說:「別讓我等太久。」語畢,他便像她飼養的寵物一般,聽話的走出門外。
在他把門闔上的時候,余慕薇毫不客氣的大笑,「哈……對!這個男人沒有一樣比得上唐傲,他只是一個車行老闆,是個老實負責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我說一就一,說二就二……」
余慕晴受不了的打斷她的話,「很少有男人碰上你不細心負責,很少有男人不把你的話當話,你不能利用這點來玩弄他們,而且你為什麼會……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看她一臉無法相信的表情,余慕薇略帶嘲諷的勾起唇角,「你看不起他?慕晴,你怎麼變得跟爸爸一樣勢利?」
「我沒有勢利,我只是覺得這根本完全不像你!」她太瞭解姐姐驕縱任性的個性,在家裡時,趾高氣揚的她,哪一次看得起那些細心負責的下人了!
「你到法國留學,因為你認為那裡最適合你,奔放、熱情、浪漫、放蕩,你自以為是高貴的上等人,其他人在你眼裡連為你端洗腳水的資格都沒有,可你現在卻告訴我,你要跟他走!」她怎樣也無法相信姐姐會有如此大的轉變,若這仍是她玩弄男人的計謀之一,那她無法諒解。
「慕晴,你知道嗎?中古時期的歐洲貴族,他們是上流社會的上層階級,但是他們過的生活卻是非常靡爛,比下層社會的下等人還不如,自從遇上唐傲後,我卻開始愛上這種生活,他讓我跌入中古時期的時空,而且,」余慕薇俏俏附在她耳邊說:「偉華比別的男人更令我瘋狂,我愛上他的粗暴。」
余慕晴顫抖的看著她,這就是她,脫下家世和學識的外衣,她只是一個淫蕩的女人!
「唐傲沒跟我上過床,他喜歡折磨我,」余慕薇微微的咬著唇。「在我因為他而瘋狂時,他可惡的站在一旁看著我哭泣,笑著忽視我請求他佔有我的呻吟,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像只落水狗般,無助的顫抖……」
聽到她的話,余慕晴全身寒毛直立,一個殘酷的世界,兩個可怕的男女,她敵不過,她太過怯弱。
「慕晴,我要讓唐傲得到教訓,但我想不出方法如何對付他,只好出此下策,雖然這麼做對他的影響也許不深,但至少能讓他嘗到生平第一次的挫敗,當他在商場叱吃風雲的時候,這個恥辱會永遠跟隨著他,甩也甩不掉,任何人看到他都會想起他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他背後嘲笑他……哦!老天,他一輩子也忘不了我!」余慕薇低頭淺笑。
「你有病……」余慕晴畏懼的看著她。
「有病的不是我,是唐傲。」余慕薇拖出一隻皮箱,拿出她的衣服穿上。「沒有男人能拒絕我,唐傲憑什麼當那個例外?」她轉身想走。
「你不能走!」余慕晴驚慌的拉住她的手。
「別攔著我,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毀滅。」余慕薇輕撫她如緞般的髮絲。
「沒錯!這個世界是不會毀滅,但是你會毀了爸爸,他的心臟不好,不能承受任何刺激!」余慕晴焦急地流下懇求的淚水。
余慕薇笑著抹去她頰上的淚,「爸爸絕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脆弱,只要對他的重生集團有利,他的心臟永遠都不會有問題,就算他真的因我的離開而出狀況,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你不能這麼殘忍!媽媽死了以後,我們只剩下爸爸了!」余慕晴哭著抱住她。
「媽媽死了以後,我只剩下你,但爸爸可不是只剩下我們兩個,他還有很多讓他血壓升高的紅粉知己不是嗎?」
「那麼……為了我,你別走!」她哽咽的說。
「我沒為了你嗎?」余慕薇凝視著她的淚眸深處。「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變成自己的姐夫,不僅無法逃避,還要強顏歡笑的壓抑自己看著他和姐姐恩恩愛愛,這你受得了?」
「我……」她的心好痛。「我已經申請到英國的學校,不久後便要離開這裡,我只是一廂情願的單戀他,我會忘了他的。」
「但我是真的不要他啊!」余慕薇驕傲的抬起下巴。「慕晴,答應我,離唐傲遠遠的,我會去英國找你。」
「姐……」
余慕薇撥開她的手,戴上帽子拉開門。
「不要!求求你,不要走!」余慕晴哭著揪住她的手臂。「姐!」
「好好照顧自己,我們英國見。」她壓低帽簷,遮住美麗的臉龐。
「不要走!我要叫爸爸來!」
「不讓我走,我會恨你一輩子!」她微微揚高頭,冷冷的看著她。
「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姐姐走?
「快走,有人往我們這邊走來了!」守在門外的偉華著急的催促著。
「慕晴,我只剩下你,所以別讓我恨你,不要背叛我,別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孤兒。」余慕薇面無表情的說。
「姐……」她的話太令人震撼,余慕晴顫抖的鬆開手。
「抽屜裡有一封信,裡面有我和偉華的合照,你要記得拿給爸爸和唐傲。」余慕薇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我走了!」
余慕晴的心臟劇烈的抽搐,那痛覺由心窩竄向四肢百骸,她呆站在原地,看著姐姐和一個男人匆匆離去。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新娘休息室響起。
「說!慕薇和這個男人跑到哪裡去了?」余景山狠狠的甩了小女兒一巴掌後,跌坐在椅子上,手裡還緊緊捏著余慕薇和偉華甜蜜的合照。
這一巴掌著實不輕,余慕晴一個踉蹌跌到地毯上,她抬起頭,撫著熱辣辣的左臉。
身著白色燕尾服的唐傲兩手環胸,倚著牆,刀削似的俊容看不出任何情緒,深沉難忖。
「說!」余景山震耳欲聾的大吼。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
余景山氣憤的一把揪住她的長髮,「慕薇跟你最好,她什麼話都會告訴你,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裡!」
她吃痛的皺著眉,「爸,我真的不知道,姐姐沒有告訴我!」
唐傲走近她,拉開余景山的手,扶起她。
「唐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姐姐沒有告訴我!」她仰頭向他解釋。
「我知道。」他點點頭,輕柔無比的說。
「唐傲……」余景山自椅子上站起來,一手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是我教女無方!」
「你也別逼慕晴,我想她是真的不知道,慕薇就是認為我們會逼慕晴,所以不可能跟慕晴說她的行蹤。」唐傲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那現在怎麼辦?外面那麼多賓客,大家都在等著新娘……」余景山全沒了主意,面對事業的困境時,他還從未亂了陣腳,倒是今天這個最令人頭疼的慕薇真的令他顏面盡失、騎虎難下。「唐傲……不如你娶慕晴!」對!他還有一個女兒。
「爸!」難以相信她的父親會說出這種話,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她是他親生的女兒,不是一隻撿回來的流浪狗,可以說給人就給人的啊!
「呵,這不是更提醒別人我所遭受到的恥辱嗎?」唐傲噙笑的俊容,令人頭皮發麻。「姐姐不嫁了,才被勉強填塞一個妹妹來代替?」
「不是!不是這樣的……」該死的,他正想利用這次聯姻,以寰宇的財力跨行電腦,但是現在全被那任性的慕薇給搞砸了!
「我無所謂,我是個男人,只要出去向眾人宣佈我大方的放新娘去追尋真愛這樣就好了,要笑要說隨他們去。」他輕描淡寫的說,那模樣好像是別人的新娘逃婚似的。
「那我們的合作關係……」余景山在意的是他的生意。
「當然是要繼續合作了。」唐傲揚起嘴角。
看著他的笑容,余慕晴心下一震,她佩服這個男人,在這麼難堪的時候他還笑得出來。
「當然、當然!」那就好!余景山愉悅的點點頭,原本快不堪負荷的心臟被不遠的「錢景」給安撫下來。
「慕晴,」唐傲慢慢的低下頭,附在她耳旁說:「代我告訴你姐姐,她犯下的罪將由她惟一珍視的妹妹來贖。」說完,他拍拍余景山的肩,昂首闊步的走出新娘休息室。
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他認為她該知道姐姐的去向!
他輕聲的獰笑聲傳進余慕晴的耳裡,他冰涼的話語比方才父親使盡全力的那一巴掌更叫她難以承受。
虛脫的坐在椅子上,驚懼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末日就要來臨。
涼秋的午後,氣氛浪漫的咖啡屋內,余慕晴和好友坐在靠窗的角落裡喝著香醇的咖啡。
「哇!寫得好毒哦!」徐樂兒在座位上翻閱八卦雜誌,商業鉅子唐傲被棄婚的新聞登上頭條,這是一樁最近發生在上流社會的嗆辣新聞。
「慕晴,你真的不知道你姐姐跑到哪裡去?」梁迅很好奇的問。
「慕晴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別再問了!」沈適文隔著金邊眼鏡,淡淡的瞪了他一眼。
余慕晴手托著腮,空洞的眼神望向人來人往的窗外。
徐樂兒在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瞪視下,識相的闔上雜誌。「不好看,」點也不好看,無聊得要死。」
「去英國的事都辦得差不多了吧!」沈適文抬了抬鏡框,溫柔的詢問余慕晴。
「我好啦!」梁迅點點頭。
「人家不是在問你,他是在問慕晴。」徐樂兒撞撞他的手臂。
「慕晴,怎樣?」沈適文凝視著她秀美的側臉。
「我?哦,差不多,下禮拜三就可以飛過去。」余慕晴回過神來,飄忽的扯扯嘴角。
「對啊!慕晴,把所有的不愉快全忘了吧!我們四個到英國去好好享受人生。」徐樂兒揚高笑聲,想帶動她悶悶的心情不再低落。
「喂!小姐,我們去英國是讀書,不是去玩的!」梁迅就愛和徐樂兒鬥嘴。
「你很惹人嫌耶!我是故意這麼說好振奮慕晴低迷不振的心情,白癡!」徐樂兒白了他一眼。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咖啡屋的自動門打開,進來的一對男女令余慕晴原本無神的眼睛瞬間一亮。
沈適文注意到了,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然後輕輕的皺起居。
余慕晴的視線膠著在站在台前的那個男人身上,心臟一陣悸動。
徐樂兒跟梁迅也循著她發癡的視線望去,很少有人能讓余慕晴這般癡迷,除了唐傲。
「哇!這期八卦雜誌的男主角。」徐樂兒趕緊拿起原本擱署在一旁的雜誌兩相對照。「老天,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帥!」
余慕晴看著他們親密相擁而行,那妖嬈女子的手不時輕撫他的胸膛,她感覺到心窩一陣細微的剌痛。
她早該知道像唐傲這樣的男人是不會寂寞,他倔強剛毅的俊容總是令女人心折,他絕對不會因為姐姐惡意的作弄而挫敗,姐姐說唐傲不夠瞭解女人的復仇心,那麼她會說姐姐不夠瞭解男人。
而此刻唐傲也似乎發現了她。
「慕晴,我無緣的小姨子。」唐傲嘲弄的揚高嘴角,但是深黑的眸子全無笑出息。
「唐……唐大哥!」余慕晴詫異的抬起頭,沒想到他會跟她打招呼,她以為他會視而不見。
「什麼?就是她的姐姐在婚禮拋棄你?」倚在他懷裡的裘安訝異的道。「她們姐妹倆看起來不太像耶!姐姐美到連我也嫉妒,可是妹妹卻不怎麼起眼。」
「你說什麼?難道要像你把臉塗得像猴子屁股才叫美艷動人啊!」梁迅聽了她的話馬上發火,這整個身子都掛在男人身上的賤女人竟敢罵他心裡的清秀佳人!
唐傲笑看他,嘴邊淡淡的嘲弄笑意,似乎是輕視梁迅的年輕氣盛。
「唷,小弟弟好可愛,挺身護衛心愛的女孩子啊!」裘安不以為意的笑著。
「心事被人看穿嘍!」徐樂兒在他耳旁吃笑道。
梁迅瞪了身旁的好友一眼,「三八婆!」這個三八大敵當前不一致對外,還扯他後腳,真是敵我不分,欠扁!
「慕晴,聽你爸爸說你下禮拜要到英國去唸書?」唐傲以溫和的聲音問。
「嗯。」他淡淡的注視令她燒紅了臉,老天,那僅僅是一個眼神啊!
沈適文微怒的眼神透過鏡片時收斂不少,但是唐傲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他眼裡絲絲的妒意。
「那我會很想念你。」唐傲磁性的嗓音再度揚起。
「親愛的,我很嫉妒耶!」裘安不依的厥起紅唇。「難道你得不到姐姐,想玩玩妹妹?」
「女人用玩這個字眼來形容女人?」沈適文輕啜一口咖啡,然後抬起頭,對著她抿唇笑道,「是你給男人機會把女人當玩物,你習慣讓男人玩,但慕晴可沒這本事。」
唐傲揚高眉梢,這個男人對他而言倒比較有挑戰性。
裘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跺腳嗔道:「傲,他好沒有禮貌!」
「走吧!」唐傲修長的手指故意輕撫余慕晴泛紅的臉頰,「慕晴,改天我再替你餞行。」
「啊!」她驚紅的小臉越發紅艷,他微溫的指尖不只是劃過她的臉頰,還拂過她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余慕晴轉頭看向他摟著裘安的腰走向一個隱密的角落,她閉上眼,胸口有一股近乎窒息的痛楚。
「慕晴,那男人不適合你,適合他的女人是他現在抱著的那一種類型,而在各方面條件能跟他旗鼓相當的女人是屬於你姐姐那一類型,你不適合他。」沈適文苦澀的看著她。
他們三個是她的好朋友,所以他們明白她暗戀唐傲的心事。
「我明白。」余慕晴垂下眼睫毛,雖嘴上這麼說,但事實上好友的話她聽不進耳,她的心依舊為唐傲而悸動。
下了公車,余慕晴抱著書本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般的千金大小姐很少不以車代步,例如她姐姐出門至少就有三輛不同款式的車子供她選擇,但是她跟別人不一樣,她喜歡平凡一點,總覺得這樣比較接近人群,她不是姐姐,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
夜晚的涼風徐徐吹送,余慕晴輕撫著臉頰,那是今天下午唐傲撫摸過的地方。
她還在想著唐傲,那個英俊得令女人瘋狂的天之驕子。
姐姐為什麼不嫁他?
至今,她依然似懂非懂,只能說他們兩個太相似,而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不能互相歸屬,否則兩虎相鬥必有一傷。
低頭走著,輕風吹起她額前的劉海,隱約中,她依稀看到一輛熟悉的跑車停在家門不遠處。
是唐傲的車!
她曾看過他開著這部拉風的敞篷跑車載姐姐出門。
而那道令她心折的身影正倚在車邊吞吐著煙霧,自從姐姐棄他而去之後,唐傲的身影不曾在家裡出現,這令她著實失落了好一陣子,但是現在他為何又出現在家門前呢?
他是來找爸爸的吧?但他為什麼不進門而在外面等待?還是……她想起了他下午所說的餞行。不!不可能,唐傲從未把她看在眼裡,除了像姐姐這樣的美艷尤物,他怎麼可能會為她這種長像平凡的女孩在涼夜裡等待?
余慕晴捧著書本,癡癡的看著他的身影。
唐傲在丟了一根煙後發現不遠處佇足的她,他扯了一下嘴角,坐進車內,把跑車駛近她。
她楞楞的看著他把車停在她身旁。
「等我?」余慕晴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我說過要為你餞行啊!」唐傲扯高唇邊的笑意。
他眸子裡那股邪魅的引力攫住她的吸呼。「你是說真的?」余慕晴忘情的盯著他狹長漂亮的黑眸。
「當然是真的,來,上車。」他露出笑,但笑意並未傳進眼底。
在他輕柔的催促聲下,余慕晴著迷似的上了車,她感覺飄飄然,好像在做夢一般。
姐姐警告的言語被她丟至腦後,她還是那麼情不自禁的踩入唐傲設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