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王朱儼在押解回京途中,遭人阻殺而亡,關於惠帝一事終成永久之謎。
永樂八年,明成祖朱棣親率大軍遠征韃靼,令其大敗而逃,自此明朝西境才告徹底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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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邊戰役兩年後
這是一個江南之地隨處可見的小村子。一入了夜,只有村外的小河流水,嘩嘩做響,村子裡早就是一片寂靜,靜得連村外的杏花飄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這樣一個小村子裡,一座平凡民居裡傳出來這樣的聲音——
「嗯,該你去逗小鬼頭玩了。」床上的女人伸腳踢踢身邊的男人。
「要我這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人,去陪那個白天拚命睡、晚上拚命醒的小搗蛋玩?我不要!老婆大人,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可愛。」那個男人雙眼放著異光就要撲上來。
等待他的就是被一腳踹下。
「探花大人,請你顧忌下在這村子裡,你玉面教書匠的名聲好不好?不要一到家裡就一點形象都沒有。」床上的女人探出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笑著說:「被狀元踹下床的滋味如何啊?陳兄。」
「賢弟,我覺得抱著你的感覺最好。」說完,他又嘿嘿地笑著爬上來。「沒想到最後我們都沒死。」
「還不是多虧那個堪稱恐怖的公主。」
「沒錯,她居然可以等到戰爭結束,你要為我舉劍自殺才把解藥拿出來,好狠心的女人。不過我們還是要感謝她為我們製造了假死之局,否則我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脫身。」
「一個公主居然會是錦衣衛的幕後之人?真是想不到。我還道她是真的喜歡我呢?居然只是因為她覺得朝中有個花木蘭很好玩!這樣的公主真不知要個什麼樣的駙馬才能治得住她……」謝木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唉!」
「你歎什麼氣?」身邊的人溫柔地問。
「我在想家了,我想出海。」謝木宛幽幽地說了。
「再過一陣子吧,我們現在可是已死之人,而且是備極哀榮的那一種,被發現了就是欺君之罪。至於出海?待這個小毛頭長大一點,我們就去。」悄悄地,一雙手覆上另一雙,很平淡的一個動作,卻有說不出的溫暖。「嗯,木宛,你說待我們回去,他們發現我們生了一堆小毛頭,會做何感想?」
這個人,又要開始「做人」運動了嗎?謝木宛面紅耳赤地想到。
算了,反正無法抗拒,不如索性享受。
兩個人正要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就聽到一陣響亮的哭聲。
然後,泉州第一才子、風華俊秀的陳子湛,頂著一張臭臉被人再次一腳踹下床,去行使他的奶爹職責。誰叫他在成親之後,得了一種病叫懼內呢?
謝木宛抱著被子,嘿嘿地笑了。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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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邊戰役七年後
「這是什麼?」
「大象。」
「猴子為什麼在街上跑?」
「每個國家有每個國家的風俗,猴子在這裡是聖物。」
「哇,她們在鼻子上戴耳環!」
「陳御風,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可是,娘,早幾天妹妹一直不說話,你不是和爹爹急得到處找醫生,生怕她啞了?」
「這個……」謝木宛一臉鬱悶。早知道會生個把她的古靈精怪和陳子湛的陰險狡詐全繼承了下來的兒子,還不如不生。「這個女生和男生是不一樣的,男生嘴巴話很多,會被人說成像女生的。」
「像女生有什麼不好?爹長得就像女生,你看他多受歡迎啊!」
「臭小子,你在胡說些什麼?」一聲清叱打斷了男童的話。
「爹,你回來了。看爹這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就知道今日生意談得不錯。」小人兒趕緊上前抱住他爹的大腿。
「你就知道狗腿。」陳子湛拍拍兒子的頭,問道:「天竺好玩嗎?」
「好玩,只是為什麼她們鼻子上戴著耳環啊?」陳御風眨著無邪的眼睛,一瞼天真地看著爹娘。
謝木宛和陳子湛皆是一臉僵笑。這個……他們該如何對這個好奇心旺盛的兒子解釋,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呢!
這一年,陳子湛和謝木宛化名返回家鄉,並暗中接下家中的航運生意,開始遊歷各地。
天地這麼大,值得他們如此比翼雙雙飛,揚帆萬里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