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琲閉著眼回味剛才的雲雨交纏,懶懶伸展著有些酸痛的身軀,嘴邊淡淡的微笑在聞到煙味時僵硬住。
她睜開眼,看見原本一直在房裡走動的易南煖,此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用難解的眼神盯著她,她羞赧的起身,用被子裹住赤裸的身體。
「你抽煙?」她不自在的打破沉默,不過她真的是第一次看見他抽煙。
「很少,我還想多活幾年。」沒有持續剛才的激情,他語氣冷漠得像是兩人是頭一回見面的陌生人。
聽出他的抗拒,慕容琲略帶羞澀的臉漸漸慘白,「然後呢?接下去你要說剛才我們只是你情我願,與感情無關?」她顫抖的咧著嘴,笑得不太自然。
易南煖吐出一道白煙,憂鬱地盯著漸漸散開的白霧,最後終於決定如何為剛才下定論,「只是男歡女愛,不過是我昏了頭,算是我的不對。」
她愣住,沒想到才經歷一場歡愛,枕邊人立刻又重重的傷害她,像是他身邊缺女人,情非得已才挑上她。
「當然是你不對,我反抗你,記得嗎?」要算帳是嗎?她也可以學他一樣冷酷,只是他不過是多一次性經驗,而她……失去貞操。
這算起來,還是她吃虧呢!
易南煖微微一笑,「不過後來你不也……」他的嘴角咧得更開,「我可沒忘記到後來你是怎麼求我的……」
「噢!閉嘴!」慕容琲厭惡的轉開臉不願意看他。
他為什麼要把這一切說得這麼不堪?好像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的情感……情感?哼,她不該對這個男人有太多的遐想。
是她自己不對,她該堅持到底,而不是隨他起舞。木以成舟,現在後悔無濟於事,就……算了吧……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對她感興趣,只是見不得她和易南熙親熱,他就抓狂,這個男人簡直莫名其妙。
不然怎麼辦?叫老爸來給她主持正義?要老爸拿槍逼他娶她?現在又不是古代,而且逼他又有什麼意義?
慕容琲屏住呼吸,以免控制不住的在他面前哭出來。她用棉被緊緊裹住身體下床,躲進浴室後將水開至最大,衝去她的淚水和哭聲……
而易南煖不斷的抽著煙,望著裊裊煙霧,他的視線盯在床上——她居然是處女?老天,他歷人無數,卻還是頭一回碰上處女。
他愣愣望著那抹痕跡,卻又麻木的不知如何反應。
半晌,浴室的門打開,他又點起另一支煙,望著用毛巾擦拭長髮,閉著眼走路的她,他輕歎一聲。
她是他有史以來「處理」得最差的一次。
輕柔的歎息聲驚動陷入沉思的慕容琲,她睜眼瞪著他,「你還在這裡幹麼?出去啦!」不想被他發現自己紅腫的眼睛和鼻子,她背對他。
「你哭了?」易南煖走近她,扳正她的身子瞇眼打量她猶帶淚痕的臉。
「走開!」她執拗的遠離他,「我警告你,好事只有一次,沒有第二回,聽懂了嗎?我不會再讓你碰我。」
他點點頭,然後退開,「意思就是我們忘了這回事?那好,正合我意,我也不想和你有太多牽扯。」明知道說這種話會更加刺傷她,但是她像貓兒般的反抗激怒了他,讓他口不擇言。
或許過兩天等她的倔脾氣平息後,一切再說吧!
瞥了她狼狽的外表一眼,易南煖默默的轉身離開。
「王……王八蛋……」慕容琲跌坐在床上,才停住的眼淚又狂洩而出,受傷的心,沒人可以修補。
易南熙停止喋喋不休,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多嘴根本就只是自彈自唱。
他來回看著並肩而坐卻又悶不吭聲的兩人,「喂,你們幹麼?房事不合啊?臉色那麼難看。」
慕容琲手中的刀叉脫手掉在地上,而易南煖則是用冷眼釘死他。
老天,他們兩個該不會……易南熙深思的用手背輕摸臉頰,再看見大哥只要稍稍靠近慕容琲,她就會避得遠遠的,他確定了!
「該死的,你上了她?」不顧現在是在高級餐廳裡,他揪著易南煖的衣領狂吼。
「噢……易南熙,原本沒人知道的,現在全餐廳的人都聽見了。」慕容琲胃口全失,她甩下餐巾準備離開這場混亂。
易南煖迅速抬手壓住她的肩,強迫她坐在自己身旁,斜斜送來警告的眼神,暗示如果她不乖乖坐著,他可能會有更火爆的行為。
她受不了的呻吟,重重甩開他的手,卻認命的坐著。
「呃……請問兩位易先生,有事嗎?」餐廳經理前來關心。
「沒事。」易南熙放開手,粗喘著坐回位子,一雙眼仍舊怒瞪大哥。「你給我解釋清楚。」
「照他所說的,是男不歡女也不愛,只不過是他看不順眼我跟你混在一起,所以他決定給我一點『教訓』,你說是不是啊?」慕容琲搶在易南煖之前開口,明嘲暗諷,讓易南煖臉色又紅又青。
易南熙瞪著大哥,「你……告訴我她只是在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
易南煖眼神發寒,「怎麼?難道她對你真的有什麼意義?」他不悅的來回瞪著兩人,想找出他們之間的「姦情」。
而慕容琲索性來個相應不理,他們兄弟倆愛斗就讓他們鬥,與她無關……她知道自己是鴕鳥心理,可是除此之外,她又能怎麼辦?她只是被他們監視的囚犯。
怎麼也沒想到當初不想回台灣成為流氓世家的一員,現在她卻從原本替她挖好的坑跳進另一個更深的坑,後悔莫及……
「暖……」伴隨甜膩的聲音出現的是一名金髮碧眼的高挑美女,她低頭就給易南煖一個極盡挑逗的法式熱吻。
慕容琲望著坐在對面的易南熙,發現他挑高雙眉,一臉反胃,而她相信自己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想要上床請到樓上的飯店,這裡是用餐的餐廳,別污辱我們每天的大事。」慕容琲淡淡嘲弄,唇畔的冷笑藏得很好,但眼底的恨意就是怎麼也掩不住。
「那麼兩位……我們先告辭。」易南煖從善如流,起身摟著金髮美女的腰,有說有笑的離開。
「該死的!」怎麼也忍不住怒意,慕容琲猛力推開餐盤,再也藏不住被狠狠羞辱的委屈。
「別氣了,他是故意的。」易南熙同情的看著她。可憐哪!
「我要搬到你那裡住。」她再也無法忍受那個男人,看見他只會害自己不斷的想起他凌虐她的一切。
「你想破壞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他原本還對她有意思,但現在她是大哥的人,他不會再感興趣,而且也不知道大哥的反應如何。
「你明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不會開心的。」她幹麼執意留在美國?真是想不透自己怎麼會自尋死路,遇上這一家人?
「我不知道……我再問問看他怎麼說好了。」易南熙決定白臉自己扮,黑臉就留給大哥。
不過他又有新的點子。他和暖一直煩惱該找誰才能不留痕跡的保護媽和雪荷,結果人選不就在眼前嗎?
「老天!你是成年人,我也是,而他只不過是個討人厭的臭男人,別管他嘛!」慕容琲受不了的對他吼著。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還有其他顧慮……」他見她挑眉等待他的解釋,他只得傾身,也示意她向前,「最近我們的公司惹上麻煩,我沒空照顧你。」不等與易南煖討論,他自作主張的作決定。
「那麼……這個麻煩也會扯上易南煖嗎?」她敏銳的發覺他所謂的「麻煩」非常棘手。
易南熙點頭。
「那麼我更該閃人,我才不要因為你們而惹禍上身。」她說完便起身離開。
走在微涼的四月裡,她竟有些想家。
易南熙付帳後追上她,「所以我想請你幫一個忙,我這麼做大概會讓暖把我殺了,不過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該找誰。」他情急之下,遂將事情的大概情況說出。
知道他打的主意,她厭惡的瞥他一眼,「走開,我不想再和你們易家有任何的牽扯,我現在就要回台灣。」
「你不是打死都不回去嗎?」看來暖對她的打擊真的太大,或許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牽扯比他想像的還深。
「我改變主意。在被你那個變態的哥哥那樣欺負之後,我還會留下來就是瘋子。」慕容琲推開他,決定現在回易南煖的住處收拾衣物閃人。
易南熙總算抓出重點,他恍然大悟的擊掌然後追上她,「你嫉妒!嫉妒他和那個女人……」
「不是!」她閉眼快步急行。
「阿琲,你明明就是。」易南熙接住被地上坑洞絆倒的她,告訴她,她會這麼生氣的原因為何,要她面對現實。
「好,我承認,我承認我是愛上你那個白癡哥哥,這樣行了嗎?」她推開他怒吼,洩氣的靠在牆邊,「他一點都不好,可是……他白癡我比他還無可救藥,我怎麼會喜歡上他那種男人呢?」
見她紅了眼,易南熙難過的上前抱住她,低聲安慰,「別哭了,反正你也知道他就是那種人,別為他生氣,你愈生氣他愈得意,既然跟他住沒意思,不如搬回去跟我媽鬥嘴如何?」
「那老巫婆肯定恨我入骨,我還回去自投羅網做什麼?會被她虐待死的。我要回台灣啦!」慕容琲不改小女孩的嬌嫩,窩在他懷中哭泣。現在有人安慰她,她很自然的好好發洩情緒。
「那敦儒和雪荷的訂婚典禮你也不打算參加?」他猜想她和趙敦儒的感情不錯,或許可以用這件事留下她。
「他們……決定了嗎?什麼時候?」她聽他這麼說,這才想起自己好久沒和敦儒見面,看來敦儒真的決定與那千金小姐過一生。
「下個月底」
「還有兩個月耶!」不顧淚珠還掛在臉上,她對他大吼。
「我知道,不過你是最佳人選。」見她沉默不語,他努力的遊說,「拜託啦,阿琲,我知道你不忍心見死不救。」不過若她知道自己要保護的對象是老媽和雪荷,她可能真的會拒絕。
雪荷已經知道這件事,在他們兄弟倆的威脅之下她不敢向老媽透露半聲,不過因為提前的訂婚,她先休學一年,這倒讓他們不用擔心她在上課來回中有危機。
「為什麼不找保全公司?我只是會三腳貓功夫,連你哥都制伏不了,真的有什麼危險我幫不上忙的。」她感覺自己被易家人給吃死、出賣了。
「可是我們不希望媽擔心,她如果知道有人想對她不利,會嚇壞的。」易南熙抓緊她,「只要不見到暖,你就不會那麼不開心。拜託阿琲,我在求你耶!如果事情提前解決,你就可以早點離開。」
她再不答應,大概會被他當街掐死吧!「不管事情解決了沒,我都要留下來參加他們的婚宴……你要我答應也行,但是你要給我保證,這期間我不會再看見『他』一眼!否則我馬上閃人。」
「行了行了。」反正先讓她留下再說,至於暖,再找時間擺平吧!不過暖若是知道阿琲避他如蛇蠍,準會嘔死的。
不過阿琲會愛上暖,這倒是個大驚喜。但暖一再一再的傷害阿琲,恐怕她對他早已愛恨交織,暖若是真的喜歡她,就得再加把勁嘍!
不意外的,當易南煖回到住處時,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
慕容琲大概又跟熙玩到瘋了吧!
他繃著臉坐在客廳裡等她。他今天特別早回來,就是想要看她的反應,只是她……玩得太晚。
他在黑暗中醒來,沒想到自己居然睡著了。他抬眼看時鐘,晚上七點多,而她還是沒回來,如果不是因為他在等人,其實這個時間還早得很。
難道她真的賭氣和熙在一起?還是她還沒玩夠?還是……
他搖頭,不喜歡自己現在的念頭。
他詛咒著起身上樓,推開慕容琲的房門,卻頓時傻眼。
她……走了?
他走進空蕩蕩的房間,慕容琲的東西原本就不多,但他現在卻看不見任何一件屬於她的東西,就連她那個裝滿家當的背包也失蹤。
她回台灣了嗎?
他坐在她的床上,壓抑不住心頭湧起的恐懼感。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失去她,她的離開嚇壞他,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
不行,他不會讓她不辭而別!
他猛地轉身衝下樓,抓起車鑰匙駕車往機場的方向飆去,他在路上打電話給易南熙。
「熙,慕容琲離開了,我現在要到機場攔人。」他不顧行車安全在高速公路上隨意換道,只想爭取時間趕去留住慕容琲。
「暖,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他沒想到暖這麼著急,看來暖真的不希望阿琲離開呢!
他正在易宅的廚房,看著慕容琲拿著冰鑽猛刺大冰塊洩憤,他恐懼的咋舌,希望自己不會被她恨之入骨,被她的冰鑽伺候。
「你讓她離開我那的?」易南煖冷沉的聲音意味自己會找他算帳。
「是啊!但是……」易南熙耳邊只聽見電話被切斷的嘟嘟聲,他聳聳肩,又撥了哥哥的行動電話。
雖然暖罪有應得,不過他還是不忍心讓暖到機場去鬧笑話。「暖,你別去機場了,阿琲沒回台灣,她在家裡。」
「家裡?」易南煖往電話另一頭怒吼。「你搞什麼!」
還以為她離開了,還以為失去她……好險沒有……
他無法形容那股釋然,像是失去的東西又重新回到懷抱。
「呃……一言難盡,總之……」
「我現在馬上過去。」易南煖簡短說完便掛了電話。
「呼,還真是火爆浪子。」易南熙掛上電話,一轉身就對上手上抓著冰鑽的慕容琲,他慘叫一聲,跳得遠遠的。「老天,把你手上的東西拿開!」
「易南煖要來?」慕容琲低聲問,等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她冷冷一笑,「那好,我正好用冰鑽在他身上刺幾個洞。」
「你不是認真的吧?」他開始冒冷汗,考慮著要不要叫暖今天別來。
她邪邪一笑,「試試看就知道了。」
「阿琲,你別這樣……」易南熙被夾在他們兩人之間,好為難,更怕在他們互相殘殺之前他自己卻先陣亡。
這兩個人的事他決定絕不插手,免得弄得一身腥。
望著易南熙哀求的眼神,她不肩的撇撇嘴角,然後將冰鑽隨手一拋,「那就別讓他打擾我。我回房了。」
她盡力去當個成熟的人,所以她不會做那種野蠻的事。
易南煖?只不過是個以傷害女人為樂的臭男人罷了,她不會在乎他的。
「今天別去吵她,你絕對不會想要面對激怒她的後果。」易南熙留住大哥匆忙的腳步。
易南煖思忖片刻,勉強壓抑衝上去找人的慾望,然後他轉到沙發,與弟弟面對面坐下。「怎麼回事?」
「你先答應別對我動手。」怕自己會受到連累,易南熙先討饒。
偏偏易南煖不吃這一套,逕自怒瞪他。「快說怎麼回事。」
唉唷,火氣真的很旺唷!「你今天故意惹火她,而她也沒讓你失望,她……憤怒異常,然後就吵著要回台灣,是我把她留下來的。」
「但是沒必要把她帶回這裡。」易南煖瞪著弟弟,不滿弟弟沒經過他的同意就帶走慕容琲。
「第一,我不希望你們兩個殺了對方;第二,我找到保護老媽的最佳人選。」怕被母親聽見,易南熙特地壓低音量。
「她?她能做什麼?」易南煖嗤笑說著。
「還是你覺得讓她回台灣好?那樣的話我明天就送她上飛機。」易南熙挑起眉,不安好心的提議。
「我沒意見。」易南煖粗吼回去。
「剛才是誰氣急敗壞打電話給我,說要去機場攔人的?如果我沒有又纏又求的,不等你發現她離開,她早搭上飛機回台灣。」
「我會留住她的。」易南煖煩躁的說。
「是啊!她剛才還說要用冰鑽捅你,而且你若是在這兩個月裡糾纏她,她會馬上閃人。」易南熙警告似乎仍舊想上樓的大哥。
易南煖瞇眼,嗓音輕柔的開口,「什麼兩個月?」
「她只答應留兩個月。」
「而我兩個月裡都不許碰她?這算什麼?」忘記教養和自持,易南煖拍桌怒吼。
「暖,是你自己不珍惜她的,不能怪別人。」他不太清楚他們之間到底鬧得多僵,不過想也知道是他這狠心大哥先傷人家。
「我只是……」易南煖猶如困獸,抓亂頭髮,「我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她讓我變糊塗。」
「你明白得很,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大哥聰明過人,但是在遇上感情時卻又不肯與身邊的女人分享愛,所以一個一個女人接著換,沒有一個留得住他的心。
「承認什麼?」易南煖瞪著他,一臉茫然。
「承認自己愛上一個女人很困難嗎?」易南熙咧嘴一笑,大哥張口結舌的模樣真的很有趣。
「我才沒……」發現自己連話都說得不完整,易南煖雙手一癱放棄了,只是心情更加煩躁。
愛上慕容琲?可能嗎?他喜歡的女人根本不是她那種型,而且她還和他妹妹同年齡!
「好,沒有就沒有,不過這兩個月就當作讓她平息怒氣的空檔,我們也好把事情處理掉,別在雪荷訂婚時還沒解決,我不喜歡這樣。」暖愛鑽牛角尖那就任他去,正事要緊。
「查出是誰跟我們搶標嗎?」易南煖也鬆口氣,如果再讓他想慕容琲,他或許會不顧一切衝上去抓人。
何時起他也變得這麼不理智?這全拜慕容琲所賜。早知道就別把她這個麻煩攬上身,結果弄得一團亂,纏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嗯,台灣李氏集團。」易南熙歎氣說著。
「李氏嗎?他們風評不太好,手段很黑。」易南煖也明白事情棘手,但是就要到手的合約,沒有必要為了外力而讓大筆利潤泡湯。
「嗯哼,所以不但我們要小心,就連老媽、雪荷,甚至敦儒都要有人保護。」還好易家人口簡單,做起事來不會太難。「要不要把她們送出國,我看到法國好了,讓她們三個女人到法國採買訂婚用品,起碼可以輕鬆一個月,你覺得呢?」
「這樣我真的看不到她了。」易南煖抬頭望著天花板,想看穿二樓。
說真的,他該死的後悔昨晚對她說的話,更後悔今天和女人鬼混氣她。他是想讓她生氣,而他辦到了,結果他一點都不高興。
「反正她原本就不想見到你,沒差啦!」
「我不喜歡這樣和她分離。」易南煖困難的說出心裡的感覺。
「相信我,她現在恨你入骨,而且我還親耳聽她罵你白癡。」易南熙點頭贊同慕容琲的話。
「別火上加油!」易南煖憤怒的站起來,「就照你說的,你安排她們的事,我去解決生意上的問題。」
他丟下一串命令,而人則已經走出門外。他不敢再多作停留,怕自己會上樓去把那個躲著他的女人捉回去。
就像熙說的,她不想見他,他又何必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