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她好奇的問。
低下頭將小提袋上的蝴蝶結解開,想看看裡頭裝了什麼寶物,不過盛佐馭的嘴巴比她的動作快上許多。
「手機。」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對她說。
韋緹怔了怔,懷疑的轉頭看向他。
「為什麼要給我手機?我用不到。」也用不起。她忍不住在心裡加了這麼一句,手機對她而言也是奢侈品的一種。
「我用得到。」盛佐馭說。
韋緹眨了眨眼,不解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他買了一支手機給她,卻說他用得到?
「這支是我專用的手機,只有我能打電話給妳。」
「所以你買這支手機給我,其實是為了方便你,而不是方便我?」她解讀他話中的意思。
「答對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像是在獎勵她的一點就通。
韋緹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斜睨他一眼後,將視線移到她腿上的紙盒,忍不住動手將它打開來,拿出裡頭精美秀氣的手機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如果這是他送手機給她的理由,她倒是沒有理由下接受,反正她只要不打就不會花到錢了,不是嗎?
「妳不試著打打看嗎?」盛佐馭看了她一眼說。
「不必了,我想它應該沒問題才對。」她立刻搖頭,抬起頭來凝望著他,「謝謝你送我這支手機。」
「謝什麼,我只是方便我自己而已。」他吊兒郎當的挑眉道。
「也對。」韋緹順水推舟的點點頭,大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頑皮。「那你把謝謝還給我。」
盛佐馭轉頭看她,沒想到她會來這招。
「嘿,妳得了便宜還賣乖呀!」他伸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以示懲罰。
韋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將手機小心翼翼的裝回盒子裡,然後再放進小提袋中,綁回蝴蝶結。
「好了。」她得意的看著自己還原的本事,覺得自己的手還滿巧的。
盛佐馭笑看她一眼,覺得她的孩子氣很可愛,這是在和她交往之後才發現的。
「對了,妳今天是不是有發生了什麼好事?」他猛然想起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韋緹驚訝的轉頭看向他。
「剛剛去接妳的時候,妳臉上喜孜孜的模樣告訴我的。怎麼了?有什麼好事發生嗎?妳中了樂透頭獎啦?」盛佐馭微笑的揶揄。
「才不是,我從來都沒買過樂透。」韋緹給了他白眼,一頓,她興奮的朝他宣佈,「我找到工作了!」
「是嗎?什麼樣的工作?」盛佐馭瞬間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平平的問。
才一個星期而已,而且他還一直在她背後從中作梗的搞破壞,沒想到他才一天沒盯著她而已,她竟然就找到工作了。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盛佐馭眉頭微蹙地在心裡忖度著。
他一直希望她能答應他的提議,做他的助理,陪他一起工作,可是她卻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執意不肯。
每次他們一討論到這件事,或者是他問她為什麼時,她就會悶不吭聲,可憐兮兮的讓他無法狠下心來追根究底,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現在怎麼辦,她竟然又找到工作了!
她曾開玩笑的告訴過他,上回夜市的工作之所以會被老闆FIRE掉,他也必須付一半的責任,因為他是害她請假和遲到的罪魁禍首。
而今她又找到工作了,她是不是會基於前車之鑒,在他需要她陪他出席某些宴會時,因工作而拒絕陪他前往呢?
這個可能性相當的高。
「一樣是在夜市裡賣吃的,只是之前是在賣面,現在則是在賣豆花。」韋緹笑容可掬的回答。
「所以妳以後每天晚上又都要到夜市去打工了?」這比他想像的情況更糟!
「嗯。」
盛佐馭突然不再接口,車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怎麼了?」她收起笑容盯著他問道,發現他好像不太開心。
他沒有回答,反而將手伸進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然後再找出打火機點火。
他靜靜地抽了兩口煙之後,這才緩慢地開口。
「那我們以後還有時間約會嗎?」盛佐馭盯著前方的路問道,沒有看她。
「我們可以在下雨天約會,下雨天夜市較冷清,可以請假沒關係。」她小心翼翼的說。
「所以我們若要約會,還得看老天下不下雨?」
韋緹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喜歡在下雨天出門。」
她低下頭,沉默的看著放在腿上的小提袋,視線突然模糊了起來。
「對不起。」她有些啞然的開口,「如果你沒辦法接受這樣的我,我們……我們可以分手。」
「吱--」
「叭!叭!」
「該死!」盛佐馭詛咒的將車子由內線駛到外線,然後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將車子停了下來。
他轉身面向她,僵直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以及憤怒。
「妳剛剛說什麼?」他沉聲開口,青筋在他下巴與脖子之間若隱若現。
韋緹忽然間發不出聲音來。
「我問妳剛剛說什麼?」他倏然提高音量的朝她叫問,讓她僵直了身體。
「如果……我說如果你沒辦法接受這樣的我,我們……可以分手。」她嚥了嚥口水,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反應。
「這就是妳的決定?」他在沉默了一會後,緩緩吐出這句話。
韋緹抓緊手中的小提袋,雙唇抿得死緊。這不是她的決定,而是她不得不對現實所做的妥協。
「好,如果這是妳要的,我成全妳。」
她怔愕的倏然抬起頭來,轉頭看向他。他說什麼?
「我成全妳。」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再次說道。
「成全?」她像是突然聽不懂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思。
「這不就是妳要的嗎?還是妳只是想用它來測試妳對我的重要性?」
韋緹因他的言下之意而震驚的瞠大雙眼。
「很抱歉,我想妳可能高估自己了。」盛佐馭再度點燃一根煙,在裊裊煙霧中,以極緩慢的冷淡語氣說:「以我的條件,多得是女人對我趨之若騖,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連和我約會都必須看老天下不下雨的女人而委屈自己?妳若真為了工作和我分手的話,那就分手吧。」
他毫不留戀的冷然態度深深地傷了韋緹的心,雖然說她從來就沒有想要測試他的想法,即使有,他的回應也太無情、太傷人了吧?
對他而言,她真的跟那些對他趨之若騖的女人沒什麼不同嗎?
是他說要和她交往的,是他主動追求她的,不是她去倒追他,死纏著他不放的,他怎麼可以將她和那些覬覦他的女人相提並論呢?
「我知道了。」她輕聲的說,然後將膝上的小提袋放到一旁,推開車門下車。
關上車門後,本以為他至少會搖下車窗多看她一眼,或者是再和她說些什麼,沒想到他油門一踩,車子瞬間便從她眼前飛馳而去,一點也不留情。
淚水在一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低下頭,不想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丟臉哭泣,但是她的淚水卻完全不能自己的源源不絕從她眼眶中滑落下來。
她是真的喜歡他,雖然說他們交往的時間只有一個星期而已,認識至今也不超過十天,但她是真的喜歡他。
她喜歡他無意間透露的溫柔。
她喜歡他侃侃而談時自信的模樣。
她喜歡他笑的樣子、揶揄她的樣子,被她反揶揄卻無可奈何的樣子,還有他說會照顧她時,那種堅定不移、義無反顧的樣子。
他並沒有食言,至少在他們交往這一個星期來,他真的以實際行動展現他的決心與諾言,陪她四處找工作、四處碰壁,但卻不見他顯露一點不耐的模樣,尤其他從頭到尾不贊成她去找工作,而是希望她能待在他身邊做他的助理。
他真的對她好好,好到讓她在短短的七天之內,便將喜歡他的感情變成了愛。
她愛他,從他毫不留情的將車子從她眼前駛離的瞬間她才知道,因為她好心痛,真的好心痛。
路人好奇駐足的目光讓她不得不將滿臉的淚痕擦去,迅速的離開原地。
一切都過去了,她告訴自己,本來他和她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不是嗎?況且在韋玄還在受苦的時候,她又有什麼權利可以得到幸福呢?
算了吧,忘了吧,就當這一切只是一場美夢而已,一場她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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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煙一根一根的抽,盛佐馭坐在汽車旅館的床上,身旁躺著因滿足而賴床的女人,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自從和韋緹分手之後,他的生活就變得一團糟,不管他做再多以前能夠讓他得到快樂與滿足的事,他依然無法開心,他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眉頭皺得這麼緊,難道我剛剛的表現不好,沒讓你得到滿足嗎?」身旁的女人突然開口問道,同時抬起玉手揉了揉他緊蹙的眉頭。
盛佐馭不著痕跡的輕側了下頭部,避開了她的碰觸。
女人輕佻了下眉頭,緩緩地坐了起來,原本輕蓋在她身上的被單因她的動作而向下滑落,露出她傲人的上圍。
盛佐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豐滿與圓潤的體態,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個骨瘦如柴,穿著衣服都有如曬衣架般單薄的身影。
她若脫掉衣服的話,大概只看得見滿身的骨頭吧?
他撇著唇想著,但雙腿間的分身卻因為腦中模糊的想像而有了反應,慢慢地堅硬了起來。
「看樣子我剛剛真的沒讓你得到滿足。」看著被單下他的反應,女人頓時嬌笑出聲,同時伸手到被單下握住了他。
盛佐馭面無表情的又抽了一口煙,然後將手上的香煙捻熄於床頭邊的煙灰缸上,這才將女人的手從他身上拿開。
「怎麼了?」女人訝然的問,眼中已重新燃起情慾。
「把衣服穿上,我送妳回去。」他面無表情的說。
「為什麼?你不是還想要我嗎?」女人眨了眨眼,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改變。
盛佐馭一句話也沒說,逕自下床著裝。
女人呆愣的坐在床上一會兒,也跟著下床了,但是她卻不是要下床穿衣服,而是企圖讓他改變主意。
她由他身後抱住他,豐滿的上圍在他赤裸的背部挑逗的揉搓著,雙手則伸到他胸前,一手向上撫摸著他平坦而結實的陶肌,一手則向下鑽入他才穿上的西裝褲裡,挑逗他的熱情。
「佐馭。」她吐氣如蘭的輕舔著他的耳垂,在他耳邊呼氣道。
盛佐馭驀然渾身一僵。
「走開。」他自製的說。
女人紅唇微揚,沒有錯過他僵直的反應,她以為她已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反應。
「佐馭……」她再一次的輕喚他,沒想到結果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盛佐馭粗魯的一把抓住她下探到他腰下的手,一個回轉扭著她的手朝她怒不可遏的大吼,「我叫妳走開,妳沒聽見嗎?」
「佐馭……」
「不准妳用這兩個字叫我!」他扣緊她的手腕,怒然吼道。
「好痛!」女人痛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但是盛佐馭卻一點也不為所動。
「以後不准妳這麼叫我,妳聽到沒有?」他警告的緊盯著她說。
她含淚的對他點頭,他才鬆手放開她。
他迅速的著裝,在穿好衣服之後,面無表情的從皮夾內抽了一迭錢放在床邊的五斗櫃上,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我還有事,妳請櫃檯幫妳叫計程車回去吧。」他冷冷的丟下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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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離開汽車旅館,他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盛佐馭本來不想接電話,但在看見來電顯示上的人名時,立刻改變主意。
「郝老。」他以輕快的語氣接起電話。
「盛老弟,在忙嗎?」
「接到郝老的電話,小弟我再忙也得說不忙呀。」盛佐馭笑聲答道。
「聽你這樣說,我好像真的打擾了你的工作,要不要你待會兒忙完之後,再回電給我?」
「我是在跟您開玩笑的,郝老找我有事?」他將車開往路邊停下,專心的講電話。
「這個星期五晚上不知道你有沒有空?」郝連和在電話那頭問道。
「這個星期五?」盛佐馭打開副駕駛座前方的置物箱,想從裡頭拿出自己的行事歷查看,怎知一個包裝精美的小提袋卻突然從置物箱裡掉了出來。
他看著它,不由自主的發起呆來。
「怎麼樣,有空嗎?」
郝連和的聲音驀然將他的神智拉了回來,他迅速的拿起行事歷翻看著。
上頭記載了他這個星期五晚上和某位企業小開的二奶有約,是要討論對方想換一輛全球限量跑車的事,不過他不以為這筆生意的利潤比得過郝連和帶給他的。
「有,星期五晚上我正好沒事。」他迅速的回答。
「那好,那天晚上我家有場老朋友的聚會,你帶韋緹一起來好嗎?」
「韋……緹?」盛佐馭一呆,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
「怎麼了,難道說韋緹那晚有事?」
盛佐馭手持著手機,突然間啞然的說不出話來。
「盛老弟,你聽得見我說話嗎?盛老弟?」聽不見他的回答,郝連和在電話那頭稍微地提高嗓音叫問。
「對不起,郝老。我的電話剛剛有點收訊不良,您剛說什麼?」
他用力的搖了下頭,甩開所有煩惱,同時告訴自己不管如何他還是先答應了再說。
他記得上回郝老曾告訴過他,他有幾個老朋友最近也想將公司裡的公務用車汰舊換新,他們都想找個機會和他談一談。所以,想必這個星期五就是郝老替他安排的機會,他絕對不能錯過。
「我問你是不是韋緹那晚剛好有事?你剛剛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有點驚愕的感覺。」
「被您聽出來了。」盛佐馭以苦笑的語氣回道,「事實上是沒什麼事,只是我原本答應要帶她去逛士林夜市,現在卻突然要和她改地點,她可能會有點小抱怨就是了。」
「哈哈……這一點我可就沒辦法幫你了。」郝連和笑說。
「我知道。」盛佐馭苦澀的回應。
「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星期五晚上八點,我會在家裡等你們。」說完,郝連和掛斷了電話。
盛佐馭放下手機,臉上的假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愁眉不展、鬱結難平的表情。
他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緩緩地吐出煙霧。現在他該怎麼做?食言而肥的一個人跑去赴宴,或者是推托臨時有事不能前往,抑或是要厚著臉皮去請韋緹幫他這個忙,陪他出席星期五的聚會?
盛佐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掉落在副駕駛座腳踏墊上的那個小提袋上,眉頭緊蹙了起來。
他該去找她嗎?他們已經分手了,即使他真的去找她,她有可能會答應幫他嗎?
「哼!」突然間,他嘲諷地輕哼了一聲。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會為了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而請假一天不去工作呢?
她為了工作都可以不要他這個男朋友了,不是嗎?
冷笑一聲,他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反正今天才星期一而已,離星期五還有好幾天,他可以慢慢地想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他不相信少了她,他就真的拿不到他想要的訂單。
再次抽了口煙,他將煙屁股彈出窗外,然後駕車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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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一聲驚心動魄的驚呼,驀然從睡夢中的盛佐馭口中沖喊了出來,他整個人猶如被閃電劈到般,一瞬間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他的胸口隨急促的呼吸劇烈的起伏著,臉色在室內夜燈的照射下顯得蒼白嚇人。
他緩慢地轉頭看向四周的環境,然後將臉埋入舉起的雙手之中,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頭。
是夢嗎?他無聲的詢問自己,他剛剛所夢到的一切到底是一個單純的惡夢,還是另外一場會實現的預見?
忽然之間,他發覺自己無法分辨了。
他夢見了韋緹,而夢中的一切仍然歷歷在目。
夢中的場景是在一個天光末亮的傳統菜市場裡,她穿著簡單的長袖T恤和牛仔褲,腳踏帆布鞋,穿梭在一堆載貨的大貨車和搬運貨物的三輪車之間,像是在找什麼人似的。
她的樣子看起來比他記憶中更蒼白、瘦弱,精神也不好。
偶爾他會看見她駐足和人微笑,但是她的笑意卻未傳達進她疲憊而憂愁的雙眼中。
他不由自主的緊盯著她,目不轉睛的像他也身處在夢中的場景裡,就在她附近一樣,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然而,接下來的一切發生得那麼突然,她倏然轉頭望向他所在的位置,雙眼焦距下偏不倚的對準了他,與他四目交接。
她匆忙的姿態在一瞬間停了下來,而一輛載滿一籮又一籮蔬菜的機車式三輪車則以極速的方式,像是駕駛根本就沒看見她一樣的朝她撞了過去。下一秒,他聽見自己大叫著小心,然後醒來。
是夢嗎?
這一切到底是夢還是預見?
如果它只是一場夢的話,那就算了,但是如果它是預見呢?
盛佐馭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在一瞬間停了下來,他不由自主的搖頭再搖頭。
她是在夜市裡打工,又不是在清晨的菜市場裡工作,這應該只是一場單純的夢而已,不可能會是場預見。
他這麼告訴自己,但卻怎樣也無法撫平因驚懼而狂跳不已的心,以及心有餘悸的那種窒息感。
現在幾點?
他伸手輕觸了一下床頭邊的觸控鈕,在他床鋪正對面的牆壁上立刻投影出一個圓形鐘的影像,清楚地告訴他現在是凌晨三點過一刻。
不知道一般的菜市場都是幾點開始做事前準備的?
他猶豫了一下,倏然翻身下床,快速著裝。
不管幾點,他現在趕到她家樓下去守株待兔應該還來得及才對。
他希望剛剛所夢到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如果它不是……
盛佐馭希望自己能救她倖免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