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最後一天,丁翊一聽說其他四個麒麟分別要請她吃飯,就推掉所有的工作,陪著她一同出席。
因此,午餐是在烏煙瘴氣的情況下結束。方騰與林劍希站在同一陣線,不斷地與丁翊抬貢,談的是曉淨聽不懂的什麼「出賣」印案背擰憊。
然後,晚餐時更熱鬧了。
武步雲和江澄也加入戰場,五男一女招搖地在一間高級餐廳互相炮轟。
「奇怪了,曉淨說要多住幾天,哪裡惹到你了啊!憊武步雲首先對丁翊抗議。他對她的稱呼已從醜女升格為直呼其名了。沒辦法,誰教她變美了,讓他想凶也凶不起來。
「她繼續待在香港,只是讓劉伯偉父子更有機會逮住她而已。」丁翊煙不離手,還是堅持曉淨早走早好。
「我說,你怕的不是劉伯偉吧?你是怕你自已會不小心愛上她!」方騰毫不避諱地把事情掀開來談。
「喂,你們別說笑話了──」曉淨尷尬地想阻止這個話題。
「你別插嘴。」等著看好戲的林劍希要她住口,怕她壞了這千載難逢的批鬥大會。
「我會愛上她?」丁翊瞥了曉淨一眼,神色不屑,但心裡卻因方騰的話而警報頻頻。
曉淨的心被那鄙夷的目光刺痛了一下。也有可能昨夜的吻純屬意外。
「不然,你今天幹嘛跟出來?怕她被我們吃掉啊?」武步雲再度逼問。
其實,早在丁翊逼他們替曉淨造勢之前他們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丁翊對女人一向是玩票性質,至今仍沒有固定的女友,他把她們視為一種消遣娛樂,可以玩,但不能沉迷。他從不曾真正動心,連許多美麗非凡的女人對他而言他只是所謂「普通朋友」而已。
但是,自從遇見俞曉淨之後,丁翊有點變了。方騰對丁翊的態度尤其敏銳,在服裝發表會上丁翊的眼睛都沒離開過俞曉淨,而且丁翊居然會為了他邀曉淨出遊而大發雷霆!他們兩人之間會沒什麼?誰相信?「我知道你們不安好心,才會跟出來看看。」丁翊泰然自若地吃著豐盛佳餚。
「咦?幾時見你這麼關心過其他女人?」林劍希也加入討伐的陣容。
「你們都想歪了,曉淨擁有金麒麟印石,也就等於見我的恩人,只要她沒離開香港,她的安全就是我的責任。」丁翊的理由很純正。
「哦?是嗎?」其他四個男人都很懷疑。
「好了,討論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會消化不良的,快點吃吧,吃完我好回去整理東西。」曉淨不得不出聲打圓場。她無辜地成為五個男人唇槍舌劍的標靶,這頓飯吃得委實辛苦。
「你還是決定明天回去?」方騰坐在她旁邊,皺著眉頭問。
「是啊!我打擾丁翊太久了,這一趟香港之行很高興能遇見各位。」她免不了要客套一番。
「少來!你心裡可不見得高興遇見我們,別忘了,早先我們還對你嚴刑逼供呢!」武步雲馬上戳破她的話。
「但起碼現在看起來像是朋友。」曉淨微微一笑。
「誰說我們是朋友了?」林劍希冷冷地說。
「不管你們承不承認,我自己這麼認為就行了。」她太瞭解這群男人心裡氣傲的脾氣了。強硬的面具之下,他們都是極義氣的好漢。
「既然當我們是朋友,那麒麟玉璽的事該給我們一個明確的交代了吧?」祥和會館的長老們快急昏頭了。」武步雲又把話題繞回麒麟玉璽上。
「我真的不記得張馬文說的任何話了,真抱歉。」這件事幫不上他們的忙,她也滿無奈的。
「算了,反正我們也得從另一方面著手去找。」方騰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我說,如果丁翊不想再讓你住他家,你可以搬到方騰那裡,他也是獨居在外。」武步雲的提議讓丁翊皺緊了眉心。
「是啊!方騰應該不會介意才對。」林劍希瞄了丁翊一眼,陰險地笑著。
五個男人之中,只有江澄一直在看熱鬧,但他眼中的蹊落比誰都明顯。
「真的……不用了。」曉淨見到丁翊結冰的臉,更加不敢取消預定回去的時間。經過昨夜的事,不知為何,她有點害怕單獨和他在一起;而他則是一副「你最好快滾」的表情,很是嚇人。
「這樣太可惜了,我們正想好好照顧你,方騰還說他想追你哩!」武步雲大聲嚷嚷道。
「嘎?」曉淨的心又忡忡亂跳。方騰要追她?開……開……開什麼玩笑?「這都得感謝丁翊,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朋友三兩下把你弄得人模人樣,看久了也不覺得丑了,方騰一定是被你外貌的轉變給『煞』到了,是不是?方騰。」武步雲最拿手的就是瞎起哄。
「嗯,你的確變得讓人心動……」方騰伸手拂開她腮旁的髮絲。
曉淨被這種太過親匿的動作嚇得身子一僵。
「夠了嗎?別再玩把戲了!」丁翊怎麼會看不出這些兄弟的矛頭全是對著他來,只是他們也未免玩得過火了。尤其是方騰,他的手還這麼不安分……
「喲,有人吃味了!」林劍希挖苦地說。
「別故意拿她來鬧我。你們省省吧!我還是堅持她明天就回台北。」丁翊用眼尾瞄著曉淨,似是警告她最好別有留下來的打算。
「哎,大家別為了我傷和氣,我已經定了機票,明天是一定要走的。不過,有空我還是可以來香港,或者你們可以到台灣找我。」曉淨盡量保待偷快的笑容,雖然心裡早已興起了淡淡的離愁。
「這樣啊?好吧!如果你執意要回去,那麼,這一餐就當作是送行。老闆,拿酒來!」武步雲哇啦地大喊。
「酒?不行,我沒什麼酒量。」曉淨想起恕案一杯即住憊的酒精容量,忙不迭地想阻止他。
「放心,就算醉了,丁翊會送你回去的,相信丁翊一定習慣了這種事憊林劍希見哪壺不開就特別提哪壺。
曉淨又想起第一次喝醉被丁翊帶回家的情景。真不可思議,當初哪裡想得到她會和他們變得這麼融洽,那時她還恨不得將他們全都踹死呢!
丁翊不置可否,他是需要一點酒來麻痺太過敏感的神經。他不斷地告訴自已,他是不會愛上俞曉淨的,絕對不會!
武步雲替大家斟上了酒,又是嘻笑又是勸酒的,大家輪流灌曉淨和丁翊,就就這麼鬧了一個晚上。
十點半,方騰他們在餐廳前送走醉得一塌糊塗的曉淨及帶著三分醉意的丁翊,見他們出上計程車走後,四個人面面相覷,都有點期待今夜會發生什麼好事。
「如果可以,真想跟上去看看。」武步雲意猶未盡擠地摸摸下巴。
「還玩?點到為止即可,接下來,咱們等著看好戲上場吧!」方騰笑著朝他們點點頭。
他們開心地大笑。分別回家。
※?※丁翊的酒量很好,不應該這麼容易醉的,只是他心情不太好,才會加訴酒精的效應。
回到丁家門口,他攙扶著曉淨下車,兩人搖搖晃晃的,好不容易才開了門,然後跌跌撞撞地進入客聽。
曉淨一直笑著,覺得天地都在旋轉,整個人輕飄飄的,像躺在棉絮中飛翔。
「我……我好開……心……」「是嗎?」丁翊扯開領口的鈕扣,讓曉淨坐在沙發上,進廚房找冰水大喝一口,才稍稍提神一些。
「丁翊……你放心……我會離……開香……香港的……」曉淨還在那裡說著言不及義的醉話。
丁翊拿了一條冷毛巾回到她身旁,替她抹把臉。
冰涼的濕氣順著張開的毛細孔直竄腦門,曉淨頓時覺得臉上的燥熱褪去不少,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好舒服!好……想睡……」「回你房裡去睡吧!」丁翊扶起她才走兩步,她整個人就軟趴趴地倒下,他乘勢一把橫抱起她,帶她回到她的臥室。
曉淨蜷在他懷裡,還是咯咯笑個不停。他歎了一口氣,從沒有見有像她這種酒品的女人。
「喂,安靜點,該睡了。」他將她放到床上,坐在床沿,輕拍她的臉。她要笑到什麼時候才停啊?「我……我怎麼……一直笑呢?……丁翊……」她的問話實在滑稽。
「我怎麼知道?你已經醉了。」他的手在半空中遲疑了幾秒,才慢慢撫上她的額頭和耳垂。紅通通的臉,迷茫的醉態,還有那張紅艷欲滴的唇,似乎都在引誘著他吸吮掬飲。
「我……真的……要謝謝你,能……能認識你……真好……呀!你別晃啊……」曉淨的雙手突然勾住他的頸子,把他的頭拉低到自己眼前。
「曉淨……」他的定力變弱了。在這種時候,他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你不是……都叫我……俞小……姐嗎?」曉淨低低地笑著。
「但我現在想喊你的名字。別笑了,否則我要吻你了……」望著近在咫尺的粉紅臉蛋,他的自制力已在毀滅邊緣。
「吻……我?奇怪,雖然你……你可能……吻過很多女……女人,但是……但是我還是……喜歡你……的吻……」就是這句話擊碎了他所有的理智!
丁翊再也無暇細想,猛地攫住她的雙唇,像要把她全部吸入自己的心中一般,使盡所有的溫柔與霸氣,進佔她的口舌,不停地挑動、撥弄,直到她發出輕喃為止。
曉淨其實已經醉得無法分辨事實與夢幻,丁翊的吻像是引她更加沉淪的迷藥,她只覺得渾身火熱,每一根神經都被挑起,戰慄傳遍全身。
「丁……丁翊……」她喚著他的名宇,緊攬住他的雙手不想放開。
他抬起上身,手伸進她的衣內,撫摸著她如玉的雙峰,另一隻手慢慢解開她的衣物,直到她上身全裸,他才用一種膜拜的心將臉埋進她的胸前,含住她尖挺的蓓蕾…「啊……」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禁地第一次被男人碰觸,曉淨對男女之間的事依舊懵懂,但當丁翊的雙手撩出她深埋的情慾時,那種前所未有的快感衝擊著她的每一個細胞,讓她忍不住發出嬌吟。
「你好美,曉淨……」丁翊已經無法回頭了。藉著酒精的迷眩,他只知道他要她,今晚,她想要她!
就在一切幾乎要不可收拾之時,一陣急遽的電話鈴聲迥湯在幽靜房間裡,驚醒了丁翊,把他從放縱的邀緣拉回現實,也破解了愛神下的蠱惑。
掙扎了許久之後,他才接起床邊的電話。
「喂?」「總經理,很抱歉這時候打擾您。」來電的是他的機要秘書沈嘉雄。
「沈秘書?有事嗎?」丁翊皺了皺眉。他的秘書這時候打電話來會有什麼事?「最近總經理都沒來上班,董事長要我通知您,他要您明天抽空回老家一趟。」他父親找他?真難得。自從他接掌金麒麟之後,他父親就很少管他了。
「還有呢?」他知道秘書打電話來不會只是為了這個原因。
「另外,最近有人一直在干擾我們與長河公司的合併計畫,還不時利用商業蟑螂破壞我們的信譽。聽說我們旗下子公司陸續接到恐嚇電話,連方氏建設、林氏財團,以及武氏船運也都受到相同的困擾。」這才是重點。
「會是劉伯偉搞的鬼嗎?」他皺了皺眉。他會有這麼大的膽同時挑□五大家族?「還沒查出是誰,不過已經將劉家父子列為嫌疑犯。」「嗯。」「我們該如何行動?」「先別輕舉妄動,明天早上等我的命令。」丁翊早就完全清醒了。雖然他對劉伯偉已經「感冒」很久了,但這一次他不相信那個有勇無謀的老頭有種幹出這件事。
掛斷電話,他回頭有俞曉淨,她已經沉沉入睡,彷彿剛剛沒發生任何事似的,光裸著身體,被子下的胸線還清晰可見,但她絲毫不以為意,早被酒神帶入太虛夢境之中了。
他輕柔地幫她換上睡衣,坐在床邊怔怔地盯著她的睡容,突然低笑出聲,他和她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呢?認識不到半個月,要說是愛情未免太過牽強,但若說是男女之間的激情,又似乎比單純的身體吸引多了那麼一點點無法解釋的悸動。
在蘭桂坊初見她時,他根本沒想到她有一天會跟他有關聯,那時,若不是為了張馬文,他或許連看都不會多有她一眼。
然而,為何他會對稱不上是美女的她動心呢?比她漂亮嬌艷的女人,他隨手往身邊抓都是一大把,他是中了什麼邪才會對她另眼相看?在推測下去,一定會弄出個可笑的結論。他不希望太早知道答案,因此,也不太想去深究這兩天來的醋勁因何而起。只要送走她,一切就回到原點,她回台北當她的上班族,他則繼續過他的日子,兩人再也不會有交集,這對他們來說是最正確與安全的決定。
安全嗎?沒錯,丁翊發硯,他若再和曉淨相處下去,那才真的危險。
※?※翌日,曉淨一早醒來,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什麼時候爬上了床,與五行麒麟喝酒喝到最後,她一點也記不起後來的事,不過,她和丁翊被當成炮灰猛轟的尷尬情形她依然記憶猶新。
幸好她今天要離開香港了,否則她與丁翊之間又要被那四個看好戲的人繪聲繪影得不可收拾。
其實,會認識這五個男人還真的是件奇妙的事。
曉淨梳洗完畢之後,把衣服收抬好,拎起新買的小皮箱,打開了房門,臨出門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印象所及,在她的生命中不曾有男人駐足過,連起碼的男的朋友都找不出一個,然而一趟香港之行,竟然同時迸出五個帥哥來,還緊緊纏繞著她,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你不知道一下子給一個一個一輩子沒吃過葷的人太多上選美肉是會噎死人的?她往上瞪了老天爺一眼,心有餘而力不足地心裡埋怨著。就算要補償她孤寡的二十八年,也不用突然送上五個帥哥來撐死她啊?更何況這五個男人部是只能養眼,無福消受的對象,這不是一種更殘醋的折磨嗎?她又哀歎了一口氣。
尤其在後來的幾天中,她陰錯陽差地住進丁翊家之後,兩人之間變得曖昧了些。她發現每當面對丁翊時,血管中的血液都會自動改變流速,害待她的心臟差點負荷不了,如果再加上前天的那個吻…天!她一手捂著嘴,耳根子又開始發燒。
如果七天能讓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那人類活那麼久到底要幹什麼?對於愛情,她還有一大堆的問題待解。
儘管她終於明白心底騷動的緣由是為了什麼,她依然不敢去細想。像丁翊那種男人,只會與女人逢場作戲,絕不會認真,而且他對女人長相的要求一定非常的高,絕不是她這種得靠化妝才能看的女人能夠挑起動心的,他之所以會吻她,無非是想換換口味而已。
這份認知來自於她的自卑和對環境的實際,她一向不是個好幻想的人。
算了。她關上了門.也關上了心中不知何時開敞的一扇窗,又把自己鎖進原有的象牙塔裡。
「你準備好了?」丁翊不知何時出已起床,而且服裝整齊,正站在她身後。
「是的。」曉淨愣了一下,才恢復微笑道!案如果你忙的話,不用送我,替我叫輛車就可以。」她不想太麻煩他,也想早點脫離他無形的魅力。
「不,正好順路,我送你去機場。」他的眼神在她臉上定了許久,才轉過身下樓。
她顯然不記得昨夜的溫存和擁吻了,這樣也好,就讓他們之間全無牽絆的道別。
曉淨沒再多說,上了他的車,一且盯著窗外的景物。
丁翊一路上異常地安靜,兩眼直視前方,漠然的側臉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昨天……我沒有給你添麻煩吧?」她試著緩和僵冷的氣氛。
「你說呢?」只差沒要了她!丁翊想起她玲瓏的曲線和飽滿的酥胸,心神又險些錯亂。她如果知道他看過她的身子,恐怕會尖叫吧?憑他對她的瞭解,她一定會受不了。
「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從沒像昨天那樣不要命地喝酒,到現在頭還脹脹的,下次再也不敢這麼縱容自己了。」她不好意思地別開了頭。
「你沒什麼酒量。」丁翊用眼尾瞄她一眼,揚起了嘴角。她醉醺醺的模樣其實滿可愛的。
「是啊!所以通常只敢喝雞尾酒。」她輕笑一聲,蘭桂坊的巧遇又浮上腦海。
「有些雞尾酒也滿烈的,你以後可別傻傻地又亂喝。」丁翊話一出口就發覺自已失言了。
這句聽起來有點關心的話讓兩人微微一愣。
曉淨的心又怦怦地不規則狂跳,完全控制不住。
「我……我很抱歉麒麟玉璽的事沒幫上你們的忙……」慌亂中,她隨口找著話題。
這不是個該心動的時刻。
「別在意,我們會有辦法找到玉璽的。」丁翊迅速地回答。
說完,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到了機場,曉淨原以為他會立即離去,沒想到他又停好車,陪著她走進機場大廳,到航空公司的櫃檯前劃位,確定了班次,才帶著她到休息區候機。
終究要離開香港了!曉淨刻意四顧來往的人群,暗暗收拾心中紛紛四竄的離愁。
「那……不送了。」在這種時候,丁翊忽然覺得詞窮,連心頭那份沉重也無法釋放。
「謝謝你的幫忙,再見了。」曉淨強顏歡笑,努力擠出一點點回家的興奮之情。
丁翊又看了她一眼,點點,戴上墨鏡離開。
為什麼他會想留下她?他邊走邊納悶著,比她美麗的女人多得是,問題是,她們都不曾引發他深埋的感情。
不該有的難捨竟然撼動著他的心,他再不走難保不會做出誇張的舉動。丁翊頭也不回地大步跨出機場,也將這份短暫的情緣全部拋諸腦後。
接下來,他要開始忙找尋麒麟玉璽的事了。
曉淨看著他高佻的背影消失無蹤,一顆鼓湯的心並未因此而平息,為了抹去心中的酸澀,她急急忙忙地走到餐飲部買早餐,想藉著吃東西來忘卻興起的寂寞。
你瘋啦,還真以為這場艷遇會有結果?她啃著三明治,直罵自已的愚蠢。
並非每隻麻雀都能變成鳳凰,以她的條件,只適合找一個與她有相同背景的平凡男子,努力、上進、知足,為事業與家庭打拚,就像她一樣。至於香港商界的富紳丁翊,對她而言永遠是可望不可及的。
如同嚼蠟地吃完早餐,她看了看表,時間快到了,她得趕快驗證口排隊,準備登機。
香港是個國際都市,在她四周各色人種都有,操著不同的語言,她對耳旁的嗡嗡談天聲幾乎不曾留意,但是,就在快輪到她驗證時,她突然聽見背後兩個說著中文的傢伙似乎在閒聊住宿的問題。
「你真的去住大飯店?哇,那人貴了!我可負擔不起。」其中一人咋舌地道。
「不然要去住哪裡?既然出門就要住好一點的才行,難得享受一次嘛!憊另一個人持不同的觀念。
「可是你若是省點住宿費用,就可以買更多的東西了。」「我對香港又不熟,那種便宜的旅館又怕不乾淨。」「不會啊!我住的重慶招待所既便宜又乾淨。很多自助旅行者都知道,在尖沙咀的重慶大度裡有很多廉價的旅舍,尤其是重慶招待所……」那兩人後來說什麼,曉淨已沒有聽進去了,同為「重慶招待所」五個字非常詭異地在她腦中引發某種刺激,她確信她曾經在哪裡聽人提過過個名稱。
在哪裡呢?到底在哪裡呢?「小姐,證件。」驗證口的人向她索取證件。
曉淨猛地抬頭,腦中的雜訊頓時消除,霍然間,她想起是誰對她提起「重慶招待所」了。
是張馬文!
那個將她捲進所有是非之中的罪魁禍首。
他提到重慶招待所,叫她可以去拿……這一定和丁翊他們急著要找的麒麟玉璽有關。
「小姐?」驗證人員見她杵在原地,又催促了她一聲。
等等!她不能就這麼走掉,丁翊他們為了玉璽已經束手無策了,她應該幫他們這個忙。
曉淨立刻將手中的證件塞回皮包,不理會左右投來的詫異眼光,轉身衝出隊伍,直奔機場大廳的大門。
就算別人認為她是找藉口留下來接近丁翊都無所謂了,首在他是第一個讓她動心的男人份上,她一定要告訴丁翊這件事。
她百分之百肯定,他要的麒麟玉璽就在重慶招待所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