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泰國 >> 二女一男,波折重重 >> 追愛風暴作者:陳希槐 | 收藏本站
追愛風暴 第7章(1) 作者:陳希槐
    品蓉的死引起多方的揣測,但是在恕蕊精湛的演技遮掩下,泰國警方還是依照自殺的說法來審查終結。當這消息傳到恕堇的耳裡,幾乎讓她支撐不住的昏厥過去,她雖然仍是想不起她們之間有過的十幾年友誼,但從兩人相處的這幾天看來,她早就將品蓉當成好姐妹了;如今,這惡耗傳來,能教她不心碎嗎?

    「很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的朋友。」韓平在恕堇心情稍稍平復後,才來向恕堇請罪。

    戴著金色面具的恕堇,讓韓平無法直接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不過從哽咽的聲音聽來,一時要她接受好友的慘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不怪你,一切都是她的命,不過我想知道,警方的驗屍報告上是怎麼說的?」恕堇對著房間內的一束水仙發愣,這花是兩天前才由品蓉帶來的;現在,花的主人已經不見了。

    「警方已經以自殺結案了。」韓平知道他這樣說,一定會引起恕堇的雷霆大怒。

    「自殺?他們怎麼能用自殺來結案,品蓉沒必要自殺的。」恕堇低吼,感覺事有蹊蹺,這裡頭一定大有文章。

    「我也認為事情沒有那麼單純,但是現場的目擊證人只有一個,所以警方應該是根據她的口供來定案的。」他繞到恕堇的身邊,將他的疑慮說出來。

    恕堇的眼神倏地一閃而逝,她的腦中馬上竄出一個身形,不知怎麼的,她認為那名目擊證人就是品蓉口中所說的她的妹妹——梁恕蕊。

    「現場應該就只有她一個人吧!」

    韓平瞭解恕堇所指為何人,他點了點頭。「沒錯,那個孫先生在事發後也隨後到,不過事情的經過他並不清楚。」

    「你是說季敖?」又是他,為何他就是不聽她的勸?那個女人碰不得的,她是個萬惡不赦的女魔頭,他卻偏偏不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

    「孫先生當然是站在你妹妹的立場來說話,只不過他還是被蒙在鼓裡,到現在還不曉得自己是跟這樣一個狠毒又無情的女人在一起。」韓平直為恕堇抱不平,也為季敖的糊塗感歎。

    「我想……品蓉想傳遞什麼訊息給季敖,讓他能防著恕蕊一點,我不明白,就因為如此,她能狠得下心來加害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太可怕了。」恕堇的記憶裡,記不起太多恕蕊不良的前科紀錄,才會對她今日的所作所為感到錯愕。

    「不如我將孫先生請來這裡,讓他和你親自面對面談談,你認為如何?」韓平一直很努力的想促使恕堇恢復記憶,趁此當兒,不如就將關鍵人找來當面說清楚。

    但他這個建議並沒有引起恕堇的認同,她心裡有著太多的顧忌,那份無力感,一直令她踟躕不前。

    「沒用的,品蓉的死一定會讓恕蕊更加強警覺心,黏在季敖的身邊寸步不離,你怎麼會有機會去跟他說些什麼呢?還有,我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更沒說服力的是我的臉、我的身材,有哪一點像梁恕堇的,我有什麼籌碼讓季敖來相信我?」恕堇說得很無奈,季敖曾經是跟自己相愛過的人,但如今她卻找不到任何的方法來重拾與他共有過的記憶,實為一大諷刺。

    「韓醫師、韓醫師,二樓大廳有你的訪客,請至二樓會客室。」

    這時,廣播傳來呼叫韓平的聲音,兩人才從凝窒的氣氛中清醒了過來。

    「可能是我打電話去英國請的醫生來了,他們可是腦科和整型外科的權威,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將你的病給醫好的。」韓平綻出一絲曙光般的笑靨,他要恕堇隨時對自己存有信心,所有的事一定可以否極泰來的。

    「這回真是多靠你這樣奔波、勞心勞力,至於品蓉的後事,也麻煩你多費心處理了。」恕堇現在又只剩下韓平一人可以依靠了,她多麼希望這場噩夢能趕緊結束,能重新過著平凡的日子。

    韓平走後沒多久,房門又「咿咿呀呀」的重新啟開。恕堇拿著一本書,並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進來的人身上,她以為只是送飯來的看護人員,也就沒有留心注意。

    「你擱在桌上就好了,我待會兒再吃。」恕堇將頭枕在豎起的枕頭上,心不在焉的拿著書本閱讀。

    才翻了一頁,恕堇便覺得有一股不尋常的壓迫感襲來,那修長的影子映在她雪白的床單上,短促的鼻息聲彷彿吸光室內所有的雜音,恕堇微微拿開書本,將眼光一瞥。

    不過瞬間的幾秒,恕堇眼前一團紊亂的光暈立即眩迷了她的意志,她只覺得有一股重重的力道往自己腦上一敲,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的面貌便昏厥了過去;而來人使力之強,連附著在她臉上的金色面具也朝內凹進了一角,可見此人下手之殘暴。

    等到韓平發現並未有訪客,有可能是調虎離山一計時,他急忙趕回恕堇的病房,卻看見床上一團散亂的被褥,還有一本恕堇掉落在地上的書;她的人已不知去向,這樣的一個情勢,他不難猜得出來恕堇恐怕是遭到不測了!

    ***

    恕堇失蹤後,恕蕊亦是行蹤不明。季敖在遍尋恕蕊不成後,竟將矛頭指向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女子,他認為此次她的失蹤,跟那個神秘女子一定脫離不了關係。

    在取得恕堇所住的病房號碼時,季敖怒氣沖沖的直搗向四樓的整型中心病房,他一掌拍開恕堇所住的病房門,立即大喊道:「喂!你把我未婚妻藏到哪兒去了?快點放她出來!」

    一向溫文儒雅的季敖,在發現他心目中的「恕堇」失去蹤影后,完全一百八十度變了樣,成了名副其實的火爆浪子;他徹底的在恕堇的病房、盥洗室,來回地毯式的搜索,依然沒有發現到任何人影。

    「先生,你不可以在這裡大聲喧嘩,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們,讓我們來幫你。」一名值班護士跑過來制止他的瘋狂行徑。

    「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呢?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女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季敖抓著小護士的雙肩,連珠炮似的直吼問,差點沒把她嚇個半死。

    「先……先生,你冷靜一點,你把我弄痛了!」小護士一心只想將他按在她肩上的手扯下,她從來也沒看過慌成這副德行的人。

    季敖被她一提醒,像是被潑了一桶冷水似的暫消了一半的浮躁之氣,他放開小護士,滿懷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的未婚妻不見了,我一時過於著急才會這樣,你不要見怪。」

    小護士揉了揉肩膀,帶著疑慮問道:「可是這間病房的病人也不見了,現在韓醫生正在到處找她呢!」

    韓醫生?

    季敖將記憶回轉到那一夜,在那名神秘女子身邊守護她的醫生,大概就是韓醫生了吧!

    「你是說這病房的病人也不見了?」季敖再次確認。

    「對啊!剛剛我要拿晚餐來給她吃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她了,又看見韓醫生緊張兮兮的通知醫院的各個部門增援協尋,才知道這位病人也不見了。」

    小護士言盡於此,季敖心中就有了盤算。他連聲謝謝也沒有,便馬上衝到樓下去,小護士還對著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嗤哼他一點紳士的風度也沒有。

    季敖一下了樓,就看見韓平正四處調度醫院內的社工人員到每個恕堇可能會去的地方仔細搜尋。

    季敖不明就裡,一個箭步衝上去,直勒住韓平的脖子說:「你那個神經不正常的病人把我未婚妻帶到哪裡去了?快叫她把人給我交出來!」

    韓平用力扯開季敖的禁錮,用手將他摜在地上,他真想要揍得他滿地找牙,自己最愛的女人竟然還罵她是不正常的女人,要不是恕堇一直要求他暫時別說出真相,他真想要看季敖捶胸頓足,自責自己做了多少該受天打雷劈事的模樣。

    「你做事都要這麼毛毛躁躁的嗎?你為什麼不說是你那未婚妻擄走我的病人?你又憑什麼一口咬定是她拐走你未婚妻的?」韓平被他氣得幾乎七竅生煙,整個肺都快要被他給氣炸了。

    季敖從地上爬了起來,兩眼腥紅的對他咆哮:「你不要忘了那天晚上她對我未婚妻是什麼樣的一種態度,要不是這樣,我會去懷疑到她嗎?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何居心,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我們?」

    韓平當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孫季敖真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難道他沒有從恕堇那哀淒的眼神中發現她對他的那份深情摯愛。他真是為恕堇的愛感到不值。

    「我告訴你,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你將來一定都會後悔的,我希望你眼睛放亮一點,好好看清楚誰是天使,誰是魔鬼?」韓平不想與他多費唇舌,他現在一顆心只惦記著恕堇,要是讓她知道她心中深愛的男人竟是這般傷她的心,一定會讓她更加憔悴。

    韓平走出醫院大門沒兩步,季敖又從後頭追了上來將他的身子扳了過來,張著大眼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最好給我說清楚。」他向來對「魔鬼」這兩字十分敏感,因為魔鬼與恕蕊兩字是畫上等號的,此一提示,不擺明了告訴他說,恕蕊也來到這個地方了。

    「這事一時也說不清楚,你有眼睛你自己不會去感覺、去看嗎?真不明白你愛一個女人是愛她的軀殼還是愛她的靈魂,你連這麼簡單的辨別都沒有辦法的話,我奉勸你還是別談戀愛的好。」韓平撂下語重心長的一句話,他還是對季敖存著一點希望,但願他能早日發現其中的詭異,不要讓恕蕊更為非作歹,而恕堇卻淒苦落寞。

    韓平所說的話,像是隆隆的炮聲一直在他耳邊蕩漾,他這些話的用意究竟為何,而他好像又瞭解很多他以前的事;若是他所說的話句句屬實,想必一切的訊息自是從那名戴著金色面具的女子口中得知,而她與他又有什麼瓜葛?季敖整個腦袋裡一片轟隆隆的鳴聲,理不出一絲頭緒來。

    他心急如焚,不曉得要從什麼方向去找回恕堇,整個人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醫院的各層大樓內搜尋;不知不覺的,他又來到十五樓的天台上,抱著些許的希望,看能不能發現到恕堇的蹤影。

    空空蕩蕩的天台上並沒有什麼人,季敖並沒有發現到恕堇,他有點頹喪的歎了一口氣,但急躁的情緒這時也稍稍的緩和了,他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下來,好好的找出一個方法,不讓自己心裡一慌,整個陣腳也跟著亂了;否則要快速的找回恕堇,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他來到那天那女人出事的牽牛花籐架邊,想著恕堇當時受到驚慌偎進他胸膛的畫面,他好想再抱著她,吻著她一頭俏麗的短髮,感受她體內奔流的血液,還有心跳的韻律節奏;那種幸福,是多少有情男女夢寐以求的觸感,如今,這一切竟是那樣的杳遠。

    她到底會被帶到哪裡去呢?這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那個戴面具的女人隨便帶到樹林裡,這樣一來,她回到他身邊的機率則是少之又少了。

    他長歎了一聲,眼光不經意的查看著四周,突然間,在籐架的縫隙處,他看見一道銀亮亮的光芒在月光的輝映下呈現出反射的光束,他好奇的上前一看,是一把沾滿血跡的水果刀,這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難不成,這裡也發生了兇殺案?

    他突然想起那女人死的當天,現場只有恕堇一人在場,要是這把刀子是關鍵,那警方所公佈的自殺,不就是錯誤的;再大膽的假設這是一件有預謀的殺人案,那兇手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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