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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曲 第2章(2) 作者:雲涯
    曲湘鸞懶懶地看著自家娘捐了一大筆香火錢,然後就來到廟裡的廂房一邊等著吃齋一邊接受跟著來的幾個姨娘的奉承。見她那麼開心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她是絕對不可能嫁入皇家去受罪的!

    「我出去透透氣!」丟下一句話,不等滿屋子的女人反應過來就帶著綠杯紅袖出門去了。

    在這座廟的後山有很大一片竹林,不過那可是她的傷心地,想當初她年少單純就是在這片竹林被人拐跑的,那一回吃了那麼大的罪,不過因此結識了范哥哥也算是因禍得福!

    可惜她今天選擇到這裡來透氣不是來緬懷和感動什麼的,只是鑒於上次的經驗再加上這些日子看書的心得知道一般調戲事件都發生在這種樹林裡或是河邊或是樹林外的河邊或是河邊的樹林裡,反正都是郊區人煙不是很多的地方。所以這片竹林真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了!

    想到這裡,心情格外舒暢,便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由兩個丫鬟攙扶著走在林間的小道上,沒辦法,她是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嘛!

    開心地走……舒暢地走……她一直走……

    可是登徒子呢?流氓呢?採花大盜呢?書上不是說只要這種人跡罕見的地方一定會有壞人守候嗎?壞人呢?難道今天是流氓的公休日?

    一直走……

    直到都快走到山頂了,流氓沒有看到,倒是在山頂看到一棟雅致的小樓,通體由竹子做成,窗戶上不像尋常人家用紙糊著而用的是五彩的琉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煞是好看,就如同那個那個誰說的:山如眉黛,小屋就如眉梢痣一點!

    「能在京城最大的廟宇裡蓋那麼一棟小樓,這裡面的人物一定不是一般的顯貴!搞不好是個小金屋呢!」紅袖評價。

    「不一定吧!說不準是就是這裡的方丈貪了廟裡的香火錢,自個兒修的開心小屋!」綠杯和紅袖是一對孿生姐妹,現在話雖然說得不同,但表情是一模一樣的古靈精怪,看上去非常可愛!

    這對姐妹花,是她十一歲那年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跟她久了,言行和她一樣的匪夷所思!

    「那就走吧!看看裡面有沒有藏著個美人!」

    在她的示意下,紅袖悄悄靠近窗戶,從懷裡取出一把小匕首,在窗戶上擺弄了幾下,關好的窗戶居然就給她打開了。

    小心地掀起一條縫,紅袖從縫向裡面望去。待看清了裡面的人,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小心地將窗戶關好,回到曲湘鸞身邊來報告。

    「屋裡沒有美人!」

    「難道是俊男?」綠杯驚呼,然後恍然大悟,「莫非是金屋藏男?怪不得那麼多貴太太喜歡到這裡來燒香!」

    「或者……是在古廟後面斷袖分桃!」曲湘鸞抓住了自己的辮子,臉色逐漸開始凝重,「實在太刺激了!」

    「那就應該要釋公子來學一下,免得他老是追不到范爺!」看得她們都跟著慌。

    紅袖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講得高興,臉色更加奇怪,小心地打斷:「小姐,可能只有你一個人覺得那是百年不遇的讓人心曠神怡的男人!」

    咦?曲湘鸞明白過來,幾步走到窗外,也不管自己是應該悄悄的才叫偷窺,一把拉起已被紅袖打開的窗戶……果然……裡面是那個她半個月沒見著的讓她心猿意馬的男人!

    如果不是皇上強烈要求,釋風揚不會在這個內憂外患的時候帶著太醫到這裡來養病。已接近夏日,天氣開始悶熱,太醫卻不准開窗,他能忍,只要能夠早日還朝!

    昏昏沉沉地過了好幾日,今日好不容易勉強清醒了些,在小太監的扶持下走到桌旁喝藥,剛喝到兩口窗戶卻被人從外面拉開了,大咧咧站在外面的是那個完全理所當然的女子……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又莫名其妙消失的女子。前些日子皇上還問起她,一口咬定是他的紅顏知己,死活不信他不認識!

    半晌才遲鈍地發現自己僅著裡衣,臉頓時紅了,藥含在口中,一時不知該裝作若無其事地喝下去還是立刻放下藥碗去穿衣服!

    看到這裡,曲湘鸞大驚失色,「轟」地將窗戶關上,捂著自己心跳明顯加快的胸口,喃喃自語:「怪不得那麼多男人喜歡干調戲的勾當,原來這果然是一件有益身心健康賞心悅目的事!」

    喝藥的樣子……臉紅的樣子……秀色可餐啊……

    「小姐,咱們要不要進去啊?」紅袖體貼地問。

    「要!」豪氣雲天!

    一聽到主子的決定,綠杯走上前去,對著大門一陣猛敲。

    「你輕一點,咱們又不是來討債的!」

    還沒叮囑完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小太監,細聲細氣地跟好像土匪進村似的綠杯商量:「姑娘,我家爺今日身體不適,不易見客,姑娘改日……」再來好不?

    話還來不及說完,綠杯揮開他,回頭跟主子笑道:「小姐,門開了!」

    曲湘鸞也很自覺地當這小太監不存在,領著紅袖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

    土匪!小太監遲鈍地反應,忙跑到曲湘鸞的面前,伸開手要將她們攔住,急得結結巴巴:「姑……姑娘!」

    「攔著我做什麼?」問得很理直氣壯。

    「我……我家主人身體不舒服,不見客!」氣勢沒人強。

    「吃藥了嗎?」

    不明白話題怎麼轉到這裡,但仍是有禮地回答:「剛剛吃了。」

    「誰開的藥啊?怎麼好像沒什麼用?」

    「有用的,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那不會是你照顧不周吧?」

    「怎麼可能!我伺候我家王爺可是盡心盡力……」剩下一百二十五個字的自白被人給打斷了。

    「那我瞧瞧!」理所當然。

    「好!」小太監一臉憤憤不平,賭氣地往旁邊一站。

    他身後傳來一聲歎息,小太監才反應過來,雙眼一瞪,飛快地衝到曲湘鸞的面前又要攔住她。

    「你下去吧,寄語!」釋風揚溫和地吩咐著,他的衣衫有些凌亂,顯然趁剛才那點時間到裡屋去把衣服穿好了才出來。一出來就看到自己平素精明的貼身太監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叫寄語啊?好名字,你取的嗎?」

    沒有回答她,釋風揚忍耐地歎了口氣,然後問她:「姑娘有事嗎?」

    「來瞧瞧你啊!」

    好……理所當然!

    「多謝姑娘好意,現在已經瞧過了。」

    是在下逐客令嗎?曲湘鸞噘了噘嘴將這話自動略過,「咱們坐下說吧,別累著了。」

    「姑娘已經瞧過了!」對她的出現有太多的疑惑,在這個時候就是身邊的人都是需要防範的,她的出現和消失有太多的問題,沒有去追究但並不代表可以放任在身邊。

    這麼堅持?不過她也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

    「還沒瞧夠呢!」

    不敢相信她居然說出這麼無賴的話,連他這種泰山崩於眼前也面不改色的人也為之側目,敢說出如此大膽的話來,而且是如此正經地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來,她……是個女子吧!

    不知道釋風揚的懷疑,她自發地坐到了桌旁的太師椅上,同樣不用招呼,綠杯紅袖走到了她的身旁站定,穩穩地坐好了,她才向釋風揚招手,「坐啊!」

    實在沒力氣去憤怒和糾正她喧賓奪主鳩佔鵲巢的行徑,擺擺手制止寄語準備衝上來理論的意圖,坐到了窗對面的軟榻上。

    「我似乎並不認識姑娘!」可是又彷彿很熟識了,彷彿知道她就該是這種讓人無可奈何的性格。

    「我認識你啊!再說現在不就認識了?」

    問題是他現在也不想認識啊,但看這形勢不認識也是不行了,那麼多年來第一次體會到形勢比人強,有點後悔當初沒聽皇上的話帶些侍衛在身邊。

    「姑娘是?」

    「不告訴你!」

    這算什麼回答?歎氣!好像已經開始習慣了,「不是說現在認識嗎?」

    「我不告訴你你才會想我啊!」

    他的臉微赧!雖然在朝廷裡處理著各種各樣的人際關係,但那種相處或多或少或有心或無心都牽扯上了政治利益,有對手有盟友平時應對該怎麼做該怎麼說他游刃有餘,但對上她說著這種漫無邊際似乎無害又有點親暱的話,卻往往讓他不知所措!

    曲湘鸞猛地心跳加快,為他臉紅的樣子,他不是釋文躍那種的足以貌比潘安像畫中走出來的男子,也不是范哥哥那種深邃得似乎久經滄桑的樣子,他的五官是溫和的,可能因為常年吃藥,身上散發出來的藥味卻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如果說范哥哥是奔騰的瀑布,銳氣逼人;釋文躍是蜿蜒的河流,風景如畫;那麼他就是山谷中的湖泊,平靜而祥和。

    她情難自禁地捧著臉,開始陶醉起來。

    綠杯紅袖倒是見怪不怪了,卻看得釋風揚大窘,左右不是只好吩咐寄語:「寄語,給客人們倒茶!」

    剛剛吩咐完他就知道大錯特錯了,當屋裡少了一個人之後,這種氣氛更加讓人尷尬,尤其製造尷尬氣氛的那個人現在還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當寄語端茶上來時就看到那個不請自來趕都趕不走的女人正色迷迷地盯著他家王爺瞧,只差沒流口水了!

    再美的女人小太監都是不放在眼裡的,他走到曲湘鸞面前重重地將茶杯放到桌上,「砰」的一聲終於引來了曲湘鸞的注意。

    她深深地看著他,語重心長、緩緩地道:「擋到我了!」

    「啊?」

    「你擋著我看你家王爺了!」

    寄語只覺得眼前一黑,好想直接昏死過去算了!

    「姑娘……」欲言又止,實際上釋風揚已經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我嫁給你好不好?」

    天外飛來一筆,就像往著屋裡丟了顆轟天雷,頓時炸得可憐的主僕二人呆若木雞。

    美人計嗎?半天才恢復過來後這是第一想法,難道是政敵用來麻痺他的美人計?可能嗎?看著她靈動的大眼睛實在無法或者不願肯定心中的猜測!

    「不說話,那是答應了?」問得好開心。

    「不,不是的!」終於反應過來,馬上否認,不然問題就大了。

    「為什麼?」

    瞧她問得那麼理直氣壯、天經地義的樣子,他也好想學寄語昏過去算了!可惜他從來學不會逃避,「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我已是早已娶妻之人。」

    「哦!」小腦袋點了點,懂了,「原來問題出在你夫人那裡,放心,包在我身上,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解決?她究竟是怎麼理解成這個樣子的?歎了口氣,準備和她進行長時間的溝通。

    但溝通至少需要兩個人的,而另一個人顯然認為沒有必要再溝通了,「就這麼決定了,你好好休息養病,我過幾天再來看你!」說完戀戀不捨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兩個丫頭浩浩蕩蕩地出門去了!

    只留下釋風揚獨自傷神:決定了?決定什麼了?什麼時候決定的?重要的是他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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