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簡單,反正他們有的是幸福的日子可以過,誰讓他們是主角呢?其他受苦受難的事只好落在無辜的配角身上了,所以,就算寒霽暉和柳瀠芝在大白天還躺在床上翻跟頭也是很正常的。
「暉……」柳瀠芝喘息著,緊攀著寒霽暉堅實的肩膀,呼喊出強烈的滿足。
「芝芝……」寒霽暉回應她的呼喚,吐出重的氣息,癱在她不著片縷的嬌軀上。
柳瀠芝依戀地偎在寒霽暉的懷中,等到好不學易回過了神,才嬌嗔地捶著他的胸膛,「討厭啦!人家好好地看著畫,你偏要這樣……」
「閒著沒事,找點事做嘛」
既然婚禮的準備落不到他們頭上,寒霽暉和柳瀠芝也不無聊,作作曲、練練琴、很好打發時間,而他們早習慣待在一起做各自的事,互不干涉,卻也感覺到彼此的陪伴,讓心靈盈滿幸福的氣息。
但是,也常常因為太幸福而演變成這樣。
柳瀠芝不明白原來的謙謙君子為什麼會變成大色魔,但卻也不討厭,只是這種話說不口而已。
就像剛剛,她今天是待在他房間,明明好好的看著畫,他卻突然親近她,貪到一個吻,柳瀠芝對他的偷襲習以為常,所以沒怎麼提防,但他卻變本加厲,當場把她扒光,鬧得她自覺的順了他,被他抱到床上,結果當然不必說了。
白了他一眼,卻更像是對他拋了個眉眼,「你不會找點別的事做啊。」
寒霽暉不捨地愛撫著她的柔軟,因為最近勤奮聯繫而突飛猛進的技巧迅速地挑起倆人之間熟悉的熱潮。
柳瀠芝因為他的大手帶來的火熱而渾身發軟,早知道無法抗拒他,也不想這麼做。
「你老是這樣,爸媽會怎麼想呢?」
寒霽暉輕咬著她的耳垂,「他們只會高興而已,他們早就在等我們生個孫子或孫女給他們玩,這會都快等不及了,所以我們當然要多努力一下,別讓他們失望啊!」
柳瀠芝懷疑的看著他,「真的假的?」不是她懷疑他「孝順」,只是沒想到他拿這個當借口。
寒霽暉繼續吻著她,「當然是真的,爸媽等孫子等很久了,而我也等了你很久,現在不要補點回來啊。」
「別這樣。」柳瀠芝躲著他無處不至的細吻,差點翻到床下,但是寒霽暉當然不會讓她逃離自己的懷抱,結果柳瀠芝反而愈躲欲偎進寒霽暉的懷裡。
「暉……爸媽他們……」
寒霽暉含笑吻著她,就算她沒說也猜得出她想問什麼,「他們當然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不必不好意思,他們還巴不得我們一天到晚關在房間裡,努力製造孩子,以充實他們未來的生活。」
柳瀠芝雖然不願,但也逃不出寒霽暉的掌握,沉溺在他所製造的無邊情海中,忘形地回應他的愛撫,和他同樣投入在這情慾中。
激情過後,柳瀠芝現次投身於寒霽暉的懷抱中,只有這裡才是她此生最終的依戀。
「大哥,你在吧?」寒霽暉就像一個沒有調準時間的鬧鐘一樣,在一個惹人厭的時候晌起來。
寒霽暉和柳瀠芝根本不想理他,保持極度的安靜想讓他以為他們出門了,而不再來打擾。
但是寒霄磷可不是這麼好騙的,「大哥,我知道你在裡面,雖然我實在不想打擾你和我未來的人螋,不過剛剛來了幾個客人,說是專程來拜訪你的。我看你們還是出來看比較好。」
柳瀠芝戳了戳寒霽暉赤裸的胸膛。「起來了啦!說不定真的來了什麼人,出去看看好。」
雖然不太樂意,但寒霄暈還是讓她離開了自己的懷抱,「霽磷這小子,就會打擾別人的好事,總不一天會遭天打雷劈的。」
柳瀠芝知道他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但像寒霽磷這般如此熟練於當電燈泡的人大概不多吧。
放心好了,寒霽磷就這麼被人譏諷嘲貶,說起來也真是冤枉。
「老哥,別玩了,讓人家等太久不好吧!」
寒霽磷故意上下打量衣衫整齊的寒霄磷,「我聽到!」
「還好嘛。」寒霽暉猛然拉開了門,怒視著一點都不收斂的寒霄磷「我還以為你們關在門裡會做什麼好事,不過也可能是因為訓練有素,所以穿衣服的動作特別快,不知道你們是哪一種?」
照寒霽磷這種個性。總有一天人被人亂刀砍死!
柳瀠芝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兩人不再理他,逕自出去「接客」。
柳瀠芝一對客廳.使因為的到平放在長桌上的「飛弦」而輕呼一聲,而寒兆禾與朱容則已在客廳中招待客人了,看到寒霽暉出現,便退了出去,把地方讓給他們去談判。
見到失而復得的「飛弦」,他們也大概知道來者何人了。
而寒霽磷則跟著坐下來看戲,對這種場面他是從不放過的,「大哥,「飛弦」就是被他們……」。
寒霽暉對他瞄了一眼,輕聲道:「別失禮,如果你要留下來,就安靜地坐在旁邊」。
「我也不介意多幾個旁聽者。」劭光平在寒霽暉的注視下,微笑示意道。
除了坐著的劭光平之外,還有幾個男子護行似的站在他的身後,但並無郝韁的蹤影,看來.他應該是被處置過了。
寒霽暉伴著柳瀠芝坐下後,淡淡地對劭光平微笑道:「你好,劭先生,勞你大駕來訪.未曾遠迎,請多見諒。」
劭光平好笑地道:「你就這麼篤定我會自己送上門來嗎?」
寒霽暉搖了搖頭,「不,其實我一點把握也沒有,若你是我那天見的真君子.相信『飛弦』,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個必須接受的事實,我心中並無遺憾,只要有人能好好保存它,也就夠了。」
劭光平歎笑著,「這麼說.還真是我自投羅綱網了。」
「這也證明我並沒有看錯人.劭先生果然是個守信君子。」寒霽暉微笑著,「『飛弦』若能得此主,也算是它的幸運了。」
「暉……」柳瀠芝拉了拉寒霽暉的衣角,「你早知道他會把『飛弦』送回來嗎?」
寒霽暉微笑道:「我只是知道劭先生不是個會不勞而獲的人,更不屑耍這種小手段,這對他是一種侮辱。」
「你這麼說分明足要我下不了台嘛。」說完後,劭光平對著柳瀠芝滿是歉意地道:「首先我要先對柳小姐說聲抱歉,郝韁的作為我事先真的不知情,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說好聽點他是護中心切,不過事實上只是他不願服輸罷了,因為先的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被我罵了一頓,所以很甘心,才會再有這次的行動,說起來我也是難辭其咎,畢竟他是我的手下,我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卻未對他的行為多做約束。」瀠芝對著劭光平的好言好語,也不能不給了面子,只有微笑道:「哪裡的話,至少他確實是無意傷害我,頂多只是拿把刀嚇嚇人罷了,我線細的神經還能受得住這種刺激,而且更讓我有機會再一次看到暉哥是多麼的愛我,才會願意用『飛弦』換我,話說回來,我還應該對他道聲謝呢!」
寒霽暉摟著她,把笑意藏在心裡,她這番話遠真不知是褒或是貶?
柳瀠芝繼續道:「如今劭先生又把『飛弦』送了回來,說起來,也沒什麼好計較了。」
劭光平則依依不捨地看著「飛弦」,「我的確是很想擁有『飛弦』,在郝韁將它帶回去時,真的讓我高興了一段時間,但愈是看著『飛弦』,心裡就愈是清楚,『飛弦』是不屬於任何人的。它並不是一般的古董,更與那些只能存放在玻璃櫃中供人玩賞的物件完全不同。」
他歎了一口氣,「它是活的,活在歲月之中,也活在你的手中,只有在你的手中,才能讓『飛弦』展現它的生命力,而不只是一具沉寂的古琴,惟有你才能做到這件事。」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遺憾的微笑,當我這麼近的距離看著『飛弦』的時候,才終於明白這點,所以我立刻將它帶回它真正的歸屬之地.除了你之處,誰也沒有資格擁有它。」
寒霽磷在一邊低聲道:「大哥。我當了你這麼久的弟弟,怎麼都不知道你是這麼偉大?」
寒霽暉先瞪了他一眼,才對劭光平含笑道:「很高興與聽到你這麼說,也謝謝你的讚美。」
劭光平搖搖頭道:「我不是讚美你,只不過是看清了事實,若非你當l目寸手下留情,不但郝韁,大概那晚去堵你們的人沒有一個能完整地回來,因此這幾天能讓我擁有『飛弦』,我也該感到滿足了。其實我放棄『飛弦』的理由很簡單,與其和你為敵,不如多一個朋友。以你的身手,我相信我做的是明智的選擇。」
寒霽暉輕笑著,「我不知道自已是否有你說的那麼歷害,不過有你這個朋友,代州信是不會吃虧的。」
劭光平則又道:「寒老弟,小知最後我是否能向你提出一個要求?」
「請說。」
「我希望能在現場聽你彈奏一曲,不知你能否答應?」
「當然可以。」寒霽暉爽快地道,「就請各位到在下的琴室,讓我為劭先生演奏一曲吧。」
柳瀠芝當場面有難色,暗中對寒霽暉說道:「暉,我能不能不去啊?」
寒霽暉還未回話,劭光平便已開口道:「柳小姐莫非是嫌棄老兒,故不願與我一起聆聽寒先生演奏?」
「這……」柳瀠芝望向寒霽暉,後者只是靜人生壁上觀,一點也沒有幫她解圍的意思,她只有道:「當然不是了。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吧。」
「就是啊!芝芝,你是絕對跑不掉的,還是認命吧。」寒霽磷不甘寂莫地插嘴道。,
寒霽暉看也不看向他一眼,只是說:「你也逃不了,一起來吧。?」
寒霽磷這才知道苦楚,雖然他不至干像瀠芝那樣把古琴的聲音不催眠曲,但興致也不算高。勉強聽聽還可以,若要他說出其中的意境,還不如叫他去抄書,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劭光平不明白柳瀠芝何出此言。也不便多說。柳瀠芝則對寒霽磷丟了個「你給我記往」的眼神,誰教他要多話。
寒霽暉在行進中自然地把手圈上柳瀠芝的腰肢,對她寵溺地一笑,讓她就算有氣也發不出來,寒霽磷則義無反顧地捧起「飛弦」,這時他也只有當琴童的資格了。
寒霽暉則義無反顧的帶著柳瀠芝走到自己彈琴的位置,與其說想靠近她,不如說是怕她臨陣脫逃,他很清.楚她個性,當然要注意一點。他隨意一擺手,「隨便坐吧。」
看這琴室中連把椅子都沒有,不然也只有「隨便坐」了。
待寒霽磷將「飛弦」放置在人平日常刷的矮几上,寒霽暉才撩起長衫的前罷,盤膝坐下。
柳瀠芝不然只有坐在他身邊了,其他人亦不分身份高低,全都是席地而坐在寒霽暉的琴聲前,所有的階級都是沒有必要的。
「我就彈一段是適合『飛弦』的『泉』吧。」
寒霽暉的指下輕巧地奏出了幾個琴音,就像是在高山峻嶺間一泓泉水的源頭,由不知從何處滲出的山泉點點滴滴串流而成,湧出石潭後形成∼道涓涓小溪,越過峻偉的山巖,朝著不可知的遠處奔流而去。
在造物者神妙地引導下,溪流匯聚成山河,奔騰在聳峻的山谷間,琴音形成一串連續不斷的激流,自懸崖直洩而下,構成一道壯觀宏偉的瀑布,即使此刻只有聲音,但仍是同樣震撼人心。
匯流的大河逐漸接近平地,河面亦更為寬廣,在平靜的川流下仍暗藏著不可見的急流,直到河川的盡頭並人大海,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晴空萬里的風平浪靜,以及風起雲後的暗潮湧,幾人就像是海面上的一樣,只能無助地在潮落間屈身於風雨及晴日之下,恰如淹沒於茫茫人海中的一生,保有靜待最後一刻的來臨。
寒霽暉的琴聲讓他們完全陷入了一聲無可自拔的——只除了柳瀠芝。
其實她也有認真聽他彈琴,只不過她對古琴的聲音早就養成了一中制式反映,只要聽到寒霽暉的琴聲,就會不由自主的打盹,完全無法控制,沉重的眼皮也變成難以負擔的重擔,不管能撐多久,最後的結果都是,眼一閉,頭一歪,夢周公去了。
終於,寒霽暉將這「來歷不明」,多半是自創的曲子做了個終結,將眾人從這場無名的幻夢中喚醒,只有真的誰著了的柳瀠芝還沉睡不醒,看樣子可以這樣子睡到明天早上了
「芝芝,該起來了。」寒霽暉喚醒沉睡的柳瀅芝,要是讓她這樣睡下去,等她醒來之後發現「人事全非」,一定會不高興的。
柳瀠芝眨了眨眼,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天亮了嗎?」
其他人都聰明的當作沒聽到,包括最不識實物的寒霽磷,他可不想呈一時的口舌之快而被柳瀠芝拔掉舌頭。
柳瀠芝意識到周圍的情況,又想起自己方才剛說的話,不由的微紅了臉,只差沒躲到寒霽暉身後。
劭光平長長吁了一口氣,「真是完美極了!我這才算是真正見識到『飛弦』的美了,真是超出我的想像。」
「劭先生過獎了。」寒霽暉謙遜地道。
「老哥,別那麼客氣,大帥這個稱號可不是等閒之人都能擁有的,你若是認第二,也沒有人敢稱第一了。「寒霽磷乾脆地道
「說得真是!」劭光平微笑道,「聽了寒老弟的琴聲,更讓我知道了藝術的境外是無邊無際的,無法因為擁有了某件事物就能得別它的真意,寶物之所以能為寶物,就是因為在於有德之手,我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但願日後仍能有機會欣賞寒老弟的演奏。」
「這有什麼難的,」寒霽磷自告奮勇地道,「我大哥三不五時總會開上一場演奏會,缺的只是聽眾,難得有像劭先生這麼死忠的,我保證但任你的聯絡人,只要一有公開演奏,一定第一個通知你,就當是『飛弦』這幾天的保管費吧!」
「那太好了!」劭光平愉快地笑道,又戲謔地對柳瀠芝眨了眨眼,「希望居時也能再見到柳小姐的芳蹤。」
柳瀠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我大概要多考慮一下。」
「芝芝,」寒霽暉忍不住抗議道,「你明知我是少了你的。」
柳瀠芝斜睨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會睡著還……是不是有意讓我出醜」
「怎麼會呢?」寒寒霽暉柔聲哄著她,「我只是愛你啊,希望看到我的愛人也是人之常情嘛。」
柳瀠芝因為他在這麼多人面前示愛而微紅雙頰,「討厭!」
劭光平哈哈笑道:「兩位的感情還輿好,教我這個老頭看了都忍不住羨慕起來,結婚時可別忘了給我也送張喜帖來喔!我就不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告辭。」
「霽磷,送客。」
寒霽磷真是被使喚慣了,連忙送劭光平出們,劭光平自然又是客氣一番,就這樣一路走了出來。柳瀠芝鬆了口氣,「沒想到『飛弦』會自己回來,也許真是上天的安排吧!」
寒霽暉拿著一根手指在她眼搖了一下,「話可不是這麼說,要不是我的神機妙算,又知道劭光平會這麼做,才把『飛弦』讓出去的。」?
「你剛剛不是……」寒霽暉這時的微笑可不像方才-那麼溫文儒雅,「對人說話是要講技巧的,讓他覺得自己是主動總比認為是被我算計來得好吧?」
柳瀠芝真沒想到這麼奸詐,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解決掉了,看著完壁歸「寒」的」飛弦」,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柳瀠芝問道。
「還能做什麼?結婚去啊!」真是簡單俐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