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央終於明白不該以貌取人,就算對方的外表長得多像變態怪叔叔,在沒有確定之前,都不能妄下斷言。
像她的救命恩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與救命恩人一同揪著色狼到警察局報案的路上,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將救命恩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過一遍,耳邊不斷迴盪著他先前的狂吼──他說他不是變態,是被誤會了。
他的怒吼至今仍教她的耳膜生疼呢!葉未央揉了揉耳朵,讓耳朵舒服些。
會對他產生這樣誤會的人不僅只她一人,像被他活逮痛宰成豬頭的色狼就是其中之一,連色狼都會誤以為他是同類了,能怪她嗎?
再者,當他們揪著色狼上警局時,連警察在第一時間也搞不清狀況,以為她一個小女人逮到了兩隻大色狼,還嘖嘖出聲稱讚她呢!若不是他咬牙切齒向警方澄清,恐怕他也得被手銬銬在牆上了。
一想到警察聽見他辯駁時的驚訝表情,葉未央便忍不住噗哧笑出聲,實在是太有趣了。
為了先前對他的誤會,她再三跟他鞠躬道歉,同時也感激他出手相救,若非他的出現,恐怕她早就……打了個冷顫,葉未央不敢再想下去。
原先以為自己是霉運當頭,倒楣到不能再倒楣,結果他竟出現救了她,或許他不是想像中的瘟神。
昨晚步出警局後,他一直臭著臉,縱然對他有滿腹疑問,她也沒膽問出口,誰要她就是個「俗仔」,唉∼∼
葉未央難得沒精神的趴在櫃檯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昨晚發生的事,帶給她太大的衝擊,使她整夜陷入胡思亂想之中,根本就睡不著,才會造成今天的精神不濟。
食指無聊的敲著桌面,發出聲響。「今天他會來嗎?」她喃喃自語。
經過昨天下午她指著他的鼻頭說他是色狼,到了晚上還誤以為他眼色狼是同黨,他氣得想掐死她,她很懷疑他今天是否會再出現。
「也許,他是個內衣設計師。」好像不太對,以他的外型而言,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內衣設計師,他實在是不像會做那種細緻工作的人。
「那他究竟是幹麼的?為何每天都要來盯著女性內衣看?」變態?不!這個可能性已經排除了。
戀物癖?她抬頭看了看架上的內衣,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葉未央想像著他一個高壯結實的男人戀著女性內衣,臉上猛地出現噁心怪異的表情。她實在不敢想像他一個粗手粗腳的男人狂戀著女性內衣時的模樣,鐵定會使一干路人吐暈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把他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葉未央長長的呼吐出一口氣。「昨晚應該向他問清楚才對。」
如果她沒記錯,記得他好像跟警察說他叫──申玄浚。
昨晚在一片混亂之中,她很努力的記下他的名字,不過他那人倒是挺妙的,晚上那麼黑,他竟然還戴著墨鏡!不怕走路走到一半去撞到電線桿或是掉到水溝嗎?
「真是怪人一個。」一言以蔽之。
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拭去眼角的淚水,取出化妝鏡審視鏡中的自己。「好醜……」鏡中的人雙眼佈滿紅血絲,眼神疲累,沒半點精神,簡直是醜到爆。
她趕忙合上化妝鏡,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以免受到更大的打擊,嚇壞自己。
今天來來去去幾組客人,賣了幾套內衣,比起前幾天算是不錯了。
好玩的是,竟然有客人問起申玄浚來,可能是他在店裡當了多天的雕像,突然間今天沒出現,客人覺得怪怪的,所以才會問起他來。
人真的是奇怪的動物,他在時,客人來了大都馬上離開,不敢多加停留;可他一沒出現,卻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大對勁,彷彿他就適合怪怪的站在店內當沈思者。
就像她也一樣,他天天上門時,使她心情煩躁得很,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出去!等他一不上門,室內空間突然變得好大、好空,尤其沒客人時她更覺無聊,連錄音機播放什麼音樂都聽不進耳朵裡,也失了踹人的慾望。
難解啊!
水燦明眸飄向他常站的位置。「我該更正式跟他道謝才對。」
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昨晚的口頭道謝太過隨便,可是他人不再出現,而她又不曉得他住在哪兒,想正式向他道謝是難如登天。
「真的是很糟糕。」她指的是自己。「以後千千萬萬不能以貌取人。」她雙手成拳,自我期許。
昨天所發生的事是給她最大的警告,她千萬不能重蹈覆轍。
就在她發誓的同時,門上的風鈴聲響起,她馬上鬆開緊握的拳頭。「歡迎光臨──」漾開最引以為傲的親切笑容。
來人出乎她意料之外,教她看得瞪大了眼!她以為申玄浚死也不會再踏進圓舞曲半步,結果他竟然來了,使她一時間呆愣得好像被點了穴,一動也不動。
申玄浚瞄也不瞄她一眼,逕自走向內衣陳列區,繼續從事他的研究,其態度之囂張,教人瞠目結舌。
說實話,圓舞曲有過不少男客出現,不是陪太太、女友前來選購,就是獨自一人前來購買,為了給親密伴侶一個驚喜。
可能是購買貼身衣物有著曖昧親暱的氛圍,使得踏進圓舞曲的男士們感到渾身不自在,老是不曉得要將眼睛放到哪,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腳趾頭,但申玄浚卻是她所遇過表現得最為大方自在的一個。
光從他的表情判斷,即知他不認為進來女性內衣專賣店哪裡需要感到害羞,而他大剌剌的欣賞研究,令她不得不想,他對女性內衣真的是熱愛到了極點。
不對!現在不是想他對女性內衣有多瘋狂的時候,她該好好的跟他道謝才是。
葉未央連忙走出櫃檯,聰明的跟他保持適當距離;雖然他救了她,可是他對她而言仍舊是個謎,誰曉得他是個怎樣的人?所以保持點距離會比較好。
「申先生,謝謝你昨晚救了我。」他應該不會記隔夜仇吧?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會那麼小器才是。
申玄浚冷冷哼了一聲,證明了她的推斷錯誤,他的確是個會記仇的男人,對於她的變態之說,他可是牢記在心。
他的冷哼使她縮了縮肩,努力陪笑。
嘖!她把他想得太好了,以為他不會記恨,結果人家可是記得很牢。她猜想,倘若她不是女人,很可能就會像昨晚那個變態一樣,被他打成豬頭。
「申先生,是我不好,真的是很抱歉,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她拚命的跟他道歉。
申玄浚的眼眸望向前方,沒瞥向她,餘怒未消。
「我知道光說抱歉很難消你的怒氣,不知道申先生希望我怎麼道歉?」葉未央咬著下唇,心一橫,由他開條件。
老天爺啊!求求您,不要讓他提出令人難以接受的奇怪要求。
她的話終於引起申玄浚的注意,他移轉目光,改看向她,伸手摘下了架在鼻樑上的墨鏡。「妳說的是真的?」他把玩著手中的墨鏡,直直盯著她看。
「對,再認真不過。」他摘下墨鏡後,她總算看見他的眼眸,真真切切算是看清了他這個人的模樣。
他有一雙熠熠閃耀的漂亮眼眸,當然,如果其中沒有佈滿紅血絲的話,準會迷倒一票熟女;古銅色的肌膚散發出成熟的男性魅力,她猜想,假如他肯刮掉下巴的鬍鬚,鐵定會帥到不行,他遠比她所能想像的要好看太多、太多了。
本來還以為墨鏡下的一雙眼會是賊兮兮或色迷迷的,事實再次證明她錯了。
只是以他好看的外表,有必要每天到圓舞曲報到,來個「望梅止渴」嗎?
「我記得妳昨晚也說要好好感謝我是不是?」
他的眼神怪怪的,似在盤算什麼,看得她忐忑不安。「是的,你救了我,我是該好好謝謝你。」為了表明決心,再害怕她都不能畏懼,免得落他口實,說她沒誠意。
「妳……」
怦!怦──怦!怦!怦──怦!怦!
她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一顆心緊張得就快要跳出心口。
「妳會煮開陽白菜嗎?」他的問題教人愕然。
「啊?」
「妳會不會煮開陽白菜?」申玄浚不耐煩的重複。
他不耐煩的神情,使葉未央回過神來,馬上點頭如搗蒜。「哦,會,我會。」
「那妳就煮一鍋開陽白菜來道歉跟道謝吧!」他的要求再簡單不過。
「就這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本以為他會提出令人難以達成的要求,像是到街上狂吼對不起與謝謝,可是他並沒有,也許,他是個好人也說不定。
「不然呢?妳還想怎樣?」他睨了她一眼,彷彿他才是被要求的那一個。
「沒,我不想怎樣,就開陽白菜,我一定會煮一鍋開陽白菜來答謝你的。」真是有夠呆!好不容易平息他的怒火,她怎麼又傻得要挑起?
「那我明天下午過來取貨。」申玄浚爽快說道。
「好的。」她對他的態度恭敬得有如餐廳大廚獲得老闆賞識,感謝再感謝。
老天爺沒有遺棄她,是眷顧著她的,YES!
葉未央開心得想大聲歡呼,不過為免遭到姓申的公子白眼,所以她低調再低調,乖順得猶如一隻小綿羊。
相準了她不會有意見,申玄浚旋步離開。
「謝謝光臨。」葉未央送他出門口,直到確定他不會突然轉進來,她這才揉了揉笑僵的嘴角。「怪了,今天他怎麼這麼快就走?」
平常他來都會待上好一陣,怎麼今天待得特別短暫?難道今天他的重點不在女性內衣,而是開陽白菜?!會嗎?有可能嗎?
她疑惑的偏著頭,猜想他今天出現的目的,即使想破了頭,仍是想不透。
「啊──不管了!他要開陽白菜,我煮開陽白菜給他不就好了?幹麼想那麼多?」用力甩甩頭,甩去所有煩憂。
管他申玄浚在想什麼,一切與她無關不是嗎?反正今天回家煮一鍋開陽白菜,明天交給他之後,就沒她的事啦!何必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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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暗的夜,咖啡的香氣騰升而上,誘惑人獨自品嚐。
申玄浚倒不像是在品嚐咖啡,而是在狂嗑咖啡,汲取其中的咖啡因,好讓自己能撐下去。
他的雙眼佈滿血絲,已數不清有幾天沒能好好睡一下了,張開眼,閉上眼想的都是程式設計,以及主人翁的形象。
為了公司這款新的H-GAME,他已經累得不成人形了,不僅沒能好好睡上一覺,連吃都是吃便利商店所販售的便當,吃得他倒盡胃口,已經變不出花樣來。多渴望家裡有一鍋熱騰騰的白米飯,再澆上幾匙滷肉湯汁,肯定能讓他嗑好幾碗飯。
也是因為受到強烈的渴望驅使,他才會對小不點提出做一道開陽白菜的要求。一想到美味的開陽白菜,他便口水氾濫,希望時間過得快些,讓他馬上吃到香噴噴的開陽白菜。
他是可以自己動手做,只是他的廚藝實在是貧乏得很,不毒死自己就已經萬幸了,更甭提什麼口感。他最得意的料理,恐怕就是白飯一鍋,用電子鍋煮一鍋好吃的白飯,他倒是還有點自信。
「明天得記得煮一鍋飯。」喝著已經感覺不出任何味道的咖啡,他提醒著自己。
想到開陽白菜,不免想到小不點,真不曉得她的眼睛長到哪裡去,竟然說他是變態?!一想到這,他就一肚子火。
他究竟是哪裡像變態來著?
不過是熬了幾天夜,鬍子沒刮,衣服沒熨,他甚至還為了遮醜、怕嚇到人,特意戴上墨鏡,這樣的心思算是細膩的了,也算是體貼,偏偏有人不領情,他猜想,或許打從他一出現,小不點就認定他是變態了。
真是他奶奶的!男人逛內衣店不能算是怪事吧?要不是為了設計H-GAME裡頭女性角色的清涼穿著,他才不會耗在她的店裡老半天,還被她當變態看。
「我這是招誰惹誰來著?」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明明可以很輕鬆的,將事情交給手下的工程師去忙和,偏偏他硬是要參一腳,才會把自己搞得累得像條狗。
但是想到小不點困窘的表情,居然可以改變他的心情,他倒覺得她挺有趣的。人長得嬌小玲瓏,有時氣焰倒是不小,雖然她也常嚇得噤聲或是揚笑討好,可那多變的表情仍教他覺得有趣極了。
圓圓的眼睛和教人看不出年紀的白皙皮膚,她倒像是常出現在電玩中的美少女。
不自覺的,他已在電腦中畫出她的形象,俏麗的短髮,明亮有神的眼眸,以及玲瓏有致的身材。
她的臉和她的身材很難讓人聯想在一塊兒,她挺有料倒是真的。
她的模樣清楚的烙印在腦海中,或許在他研究著女性內衣的同時,她的影像也同樣列入研究範圍。
她的聲音是好聽的女中音,不會高亢得令人刺耳,也不會嬌嗲得令人生厭,一切就是剛剛好,是他所不會討厭的聲音。
申玄浚似猛然清醒,收起嘴角的笑容,瞪著被他設進H-GAME的新角色──
身份:內衣專責店老闆。
個性:有點小迷糊,喜歡胡思亂想。
身高:158CM
體重:45KG
三圍:32D、23、34
「媽的!」他低咒了聲,想將新的角色刪除。
她說的沒錯,他就像是變態,居然將她給畫進遊戲?!他瘋了不成?
其實她並不是他所喜歡的類型,他喜歡的是身材更為火辣、高挑熱情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小不點。從頭到腳,她根本就不符合他的品味嘛!
既然如此,何必想著她?他只管想著美味的開陽白菜就好了,況且還有一個重點是他所沒設想到的──她很有可能廚藝不佳,空口說大話,搞不好明天會端一鍋黑炭似的開陽白菜來答謝他。
光想到黑炭似的開陽白菜,就頓失胃口。
等明天吃了她煮的開陽白菜,他就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了,現在想得再多都是浪費時間,別忘了他還有遊戲要設計。
累啊!好想馬上投入大床的懷抱,可是現在不行,他得趕出今天的進度才可以。
「再這樣下去,遲早有天我會過勞死。」他感歎道。
過勞死,開陽白菜,小不點。
小不點,開陽白菜,過勞死。
許是熬了許多夜,讓他的腦子無法正常運作,轉來轉去,總離不開葉未央那個小不點。
葉未央,夜未央,她的名字挺有意思的,至於人嘛……也是很有意思!他不否認,她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
申玄浚雙腿輕鬆的擱在桌上,右手撫著下巴的鬍渣,在唇中玩味著她的名字。
低沈的嗓音似醇酒,輕輕喃喃,像在吟唱,而葉未央三個字在他的喃念中彷彿成了一首詩句,美麗,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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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在隔天中午迎接申玄浚。
他在圓舞曲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鍋開陽白菜與一鍋馬鈴薯燉肉,兩道菜傳出的陣陣香味,使得他的肚皮咕嚕嚕直響,恨不得手邊有碗白飯,可以讓他當場狂嗑。
天使降臨!
不管天使是不是個小不點,不管天使之前是不是指著他的鼻頭罵他是變態,不管她的手藝是否差到讓人噴飯,此時此刻,光是這兩道賣相極佳的菜餚,所有舊帳便一筆勾銷。
眼瞪著這兩道菜,他的口水便急速氾濫,眼眸閃耀著熠熠光采,就差沒感激的對她跪地膜拜。
葉未央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不曉得你喜不喜歡吃馬鈴薯燉肉,我想說一道當作道歉,另一道則是感謝。」這道日式馬鈴薯燉肉可是她的得意之作,裡頭熬煮了許多蔬菜,具有高價值的營養,相信他吃了不會感到失望才是。
申玄浚恍惚的瞪著這兩鍋菜看,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還是申先生不喜歡吃馬鈴薯燉肉?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沒關係的。」葉未央將他的感動誤以為是不喜歡,探手要收回馬鈴薯燉肉。
早知道會這樣,就做梅干扣肉了。
「不,我很喜歡,非常喜歡。」申玄浚連忙伸手阻止,不許她將美食收回。
開玩笑,他家裡可是煮好了一鍋白飯正等著他,真讓她將馬鈴薯燉肉收回,他肯定會嘔得捶胸頓足。
「喜歡就好,我以為你不喜歡……」原來他喜歡的表現是目瞪口呆啊!他表現喜歡的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
「我是太喜歡了。」甩了甩睡不到三個鐘頭的腦袋,試著以平常人所會說的言語來感謝她。
他的世界充滿冷冰冰的程式,太久沒跟人面對面交際,使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的歡喜看起來並不是太開心,葉未央猜想,或許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老闆著臉孔,連自己都不自覺。
「對了,可以請教你一些問題嗎?」她試著以聊天談心的口吻問。
「什麼問題?」有了這兩鍋,不論她問什麼,他都知無不答。
「就是你為何會每天到這裡來?」這樣問,不曉得會不會觸怒他?葉未央略感不安。
「為了……一些研究。」申玄浚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平常講話都大剌剌的,認為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可現在竟為了她小小的問題而結巴,是太餓了嗎?
「什麼研究?」內衣研究?好怪的研究。
儘管葉未央心裡覺得怪得不得了,可是盡量不表現在臉上,免得激怒他,又得再想法子讓他消氣。
「我從事撰寫程式的工作。」申玄浚簡單道。
「所以?」撰寫程式和女性內衣有關嗎?啊!她明白了!聽說工程師一天被老闆關在公司寫程式十幾個小時,像是在賣命,生活中和異性沒多少交際,可能是太過渴望,以至於他得過來欣賞女性內衣,以平息內心的渴望。
對,這麼解釋就沒錯了,難怪他會覺得難以啟齒,可憐哪!
葉未央帶著瞭解又同情的眼神看著他。
「怎了?」她的眼神之怪異,教申玄浚想不察覺都難。
「我都瞭解,看來你挺寂寞的,不過你每天到我店裡來報到,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我勸你還是交個女朋友吧!如果你找不到女朋友也沒關係,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我店裡有很多客人都很優的。」
「……」申玄浚總算明瞭她所謂的瞭解為何義。
這個女人,狗嘴吐不出象牙!虧他才剛為她所做出的好菜色暗暗誇她,結果下一秒,她又想出新的法子來惹惱他,簡直是白目到家。
他氣得半瞇了眼,考慮著掉頭離去,可很孬的是,他被眼前這兩鍋菜給收買了,他的雙腿猶如千斤重,根本就移動不了半分,僅能很沒種的對她兀自生著悶氣。
該死!他的骨氣跑到哪去了?平時的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申玄浚啊申玄浚,拿出你的骨氣來啊!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任他心戰喊話多費力,始終起不了作用,饞蟲作祟,就算擁有再多的骨氣,一樣是莫可奈何。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能理解的。」葉未央誤以為他的不答話是感到羞愧,還好心的安慰他。
「妳的腦子難道不能往正常的方面想嗎?」他咬牙切齒低咆。
「啊?我這樣想難道不正常?」她一愣。
「當然不正常!妳為何老是把我想成怪人?」他為之氣結。
因為你看起來就很像!這句話,葉未央倒是沒膽說出。
「呃……那個、這個……」她詞窮找不出推托之詞,眼睛轉啊轉,思考著順利解困的方法。
「我再一次鄭重的告訴妳,我不是變態、色狼,也沒有戀物癖!我來這裡是因為最近公司在開發一款H-GAME,我參與設計,所以才會過來,這樣妳瞭解了嗎?」他深吸口氣,告訴自己要有耐性,不要太衝動,為了她犯下殺人罪實在不值得。
「哦,原來如此。」他怒火奔騰的模樣,讓她不敢說出不瞭解三個字,他的魄力太過驚人,眼底的騰騰殺氣夠嚇人的了,饒是她膽識再過人也沒膽子反駁他,況且她本來膽子就小。
申玄浚瞪了她一眼,葉未央馬上呵呵陪笑。
天知道,她幹麼這麼怕他?是覺得理虧吧,因此才會不斷的對他陪著笑臉。
但,他說的H-GAME到底是什麼東西?為免遭他白眼,她沒問出口。
再跟她繼續扯下去,只會火上加油,何況申玄浚現在只想快點回家填飽肚皮,於是他率性的拿起她打包好的兩鍋菜。「這個,謝謝妳了。」他酷酷的向她道謝。
「不客氣。」明顯感覺到他的不爽,葉未央很沒志氣的漾開更為甜美的笑靨。
「我會把陶鍋拿來還妳。」說這話時,他人已走出門口,聽不到她的回答,也是不想聽,他怕會在下一秒鐘就被她的回答或是疑問給弄得吐血倒地不起。
葉未央嘴巴動了動,要回答他時,他已離開,她索性不回答了,待他一走,她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趴在櫃檯上。
與他交談,比連續工作一個禮拜不休息還要累人,現在她只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好好補充失去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