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英國完成學業回台後,便各自忙碌著,很少見面,因此,何孟儒特地來和可可見面,順便湊熱鬧,不但能聯絡感情,還能目睹球王真面目,一舉三得。
「你混得不錯嘛!還有閒去瑞士。」把玩著好友方才送給她的瑞士刀,可可半揶揄半欣羨。
「你才厲害咧!終於如願以償,和你的偶像有進一步發展。」聽完可可的近況,何孟儒笑咧了一張嘴回道。
「吱!說得好像我哈他很久似的,是他主動的耶!」賊他一眼,好面子的可可聲明。暗戀歸暗戀,誰先主動的可得計較清楚了!
「呵,是嗎?」壓根不信的笑聲。
發展太過順利也不能怪他心存質疑,因為明明是可可暗戀人家好久了。
「本來就是嘛!你幹嗎那口氣?我說的是實話啊!」可可迭聲表明。死阿儒,居然不相信她,把她想成豺狼似的對韋斯特發出攻勢!
「啊,跟我還用隱瞞?你最會『天鬼假小力』了!」他彎起後眼,一臉賊溜溜,惹得她倒豎柳眉,恨得牙癢癢。
「哼!不相信就算了!」氣惱,撇開頭。
見她嘟起嘴,何孟儒扮了扮鬼臉,討好地側低下頭覷她。
「這樣就生氣啦?好嘛好嘛!我逗你的啦,沒有不相信!我知道是你可愛,所以韋斯特是情不自禁愛上你的啦!」他哄著她,捏捏她的蜜色臉蛋。
眼角率先洩露出她的笑意,可可斜睨向他,接著笑開,反擊地回捏他,兩人彷彿回到打打鬧鬧的求學時期。
然,當何孟儒笑呵呵地勾住可可的脖子時,卻莫名其妙地感到頸後陡然一涼——
赫!哪來那麼深沉的怨氣?
回頭一瞧,愕然發現韋斯特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正散發著凌厲的眸光……
一震,他馬上放開可可,還驚得像把她當瘟神似的一掌推開。
「噢!要死了!臭阿儒,你居然推我去撞柱子!」發生得太突然,整個人撞上涼亭柱子的可可錯愕萬分。
「撞拉柱子總比我被人宰了好吧?」阿娘喂!他要利用明天的假期到行天宮去給人家收驚!
何孟儒閃避著那噬人的視線,還不忘與她保持兩步遠的距離,想報仇的可可怎麼都無法近他的身。
「你在說什麼啦?」懊惱的玉足一跺,不明所以的可可叉著腰嚎叫。
「韋斯特在瞪我!」壓低嗓音說著,再往後瞄一眼,發現方位不佳,趕緊閃避,以防被亂箭射死。
韋斯特?他不是忙得不可開交嗎?可可隨著他的話悄悄望向那人潮最多的圈子,很快就發現他,趕緊又收回目光。
真的耶!他真的注意著追邊。一股甜意又在心頭蔓延。
可為什麼他要瞪阿儒?
「是你神經過敏吧?他只是往這兒看,又不一定是瞪你!」
「是啦!因為我剛勾住你的脖子,一轉頭剛好撞上他的視線。厚,金恐怖,怨念這麼強,還能把我的週遭變得陰風慘慘……我相信你說的話了,是他主動吻你,因為他肯定是很喜歡你,才會對我有敵意!」何孟儒餘悸猶存,一個勁兒說著。
咦?對阿德儒敵意?
「你是說……他吃醋?」可可的語氣和表情就像發現新大陸。
「嘿啦!我們進去會館啦,在這裡一直被他的死魚眼瞪著,我很不自在耶!」朝會館方位擠眉弄眼,沒膽的他連伸手指示的動作都不敢有。
是嗎?會吃醋就代表有愛意啊!那……骨碌碌的大眼朝阿儒溜了一溜,靈光一閃——
「太好了!」她擊掌叫好,霎時出現多個可以更確定韋斯特心意的念頭。
「你好我不好啦!』」被可可扯住的何孟儒哇哇叫著。
「是不是朋友?」她語帶威脅。
「當然是啦,幹嗎?」沒事問這個,令他感到殺機逼近。
哈!笨兔跳陷阱。「是就好,廢話少說,幫我一把。」不容置喙。
烏雲罩頂……多年默契,他很快意會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不要!」他慘叫。
「哪有你說不的份!」八爪手巴住他的臂彎,可可衝著前方綻開笑,「想逃也來不及了,韋斯特已經朝這兒走來,記得機靈點,順著我的話說。」
這話劈散何孟儒的最後希望,腦子裡頓時只出現五個大字——哇、那、八、架、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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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忍耐不住他們看似打情罵俏的場面,韋斯特決定加入,讓他們有所忌憚。
端出魄力拒絕不斷遞上來的紙筆雜物,保鏢、保全人員十分機敏地立時排開團團包圍的眾人,讓韋斯特能有一會兒私人時間。
臭到不行的「屎」臉,山雨欲來的氣勢,雖優雅但略顯急促的步伐,在在顯示不歡迎別有意圖者出現在可可的周圍。
暗示隨行人員停在幾步遠的距離外,韋斯特繼續邁步,高大身軀在他們面前昂然站定。
「這位是……」韋斯特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我……」何孟儒才開口說一個字,就被可可不著痕跡地扯了下手給截斷。
「他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何孟儒,在英國的時候我們還住在一起,到現在感情還是非常——好。」她一瞼築笑地向韋斯特介紹著,刻意誤導。
咻!咻!頓覺刮起冷風,何隈儒覷見韋斯特的臉部肌肉過分緊繃。
「呵呵,你好,久仰大名了。」乾笑兩聲,他討好地伸出手。
聽完令他極度不悅的介紹,強烈的佔有慾在韋斯特胸臆間衝擊。
睥睨那只礙眼的手,他遲疑了下才勉強握了握,接觸之短暫不及一秒。
「多謝你在英國照顧可可。」明明是道謝,他卻語氣冷淡、臉色難看,活像被人欠了幾百萬的會錢。
「是啊!阿儒是真的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是天底下最瞭解我的人,比我爸媽還瞭解我。」為了試驗他對自己的在意程度有多少,可可雖然說的是實情,然,關鍵點保留。
涼爽秋季,何益儒卻渾身冷汗涔涔,臉上的笑容和韋斯特臉上的表情同樣是史無前例的難看。
「沒有啦,其實……噢!」想解釋,何孟儒未竟的話卻讓可可在他屁股上扭轉的手給成功阻斷。
她正在興頭上,想打退堂鼓?想都別想!
「什麼沒有,你不用『歹勢』啦!」她笑咪咪地對他使了個狠眼色,再朝韋斯特說:「阿儒是全世界最優的男人,只可惜,他不喜歡我……」唱作俱佳地從一臉讚歎轉為怨影。
因為他溫柔體貼,瞭解女人心,堪稱最優的男人……可,因為他喜歡的不是女人,所以當然不喜歡她嘍!哇哈哈哈……
嗚……韋斯特的理智會不會被醋意蒙蔽,用球桿把他K得腦震盪啊?!何孟懦開始覺得來這裡是個天大的錯誤。
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曾擁有過可可,韋斯特就覺得有把無名火在體內燃燒,而且可可居然還能和前男友保持如此親密的交情,甚至在他面前讚美地,這無疑是火上加油!
「是嗎?那我要多多向你請教了。」幾不可察地呼聲氣,他咬牙說道,顯然氣度受到很大的考驗。
「不敢當,其實……」沒膽的何孟儒實在害怕這樣的挑撥,自然不放棄解釋的機會。
想當然爾,他依然是受到可可殘忍的阻止——他的手被她牽到身後,而手指在他想辯解時慘遭扭拗酷刑伺候。
「啊……啊……」話沒說完,吃痛呻吟揚起,忽高忽低的音階聽起來好不暖昧。
沒看見他們藏於身後的小動作,不明內情的韋斯特鄙夷地斜睨向他。
這傢伙……好像有點不男不女的!嗟!可可的眼光好像有點問題!
不要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他韋斯特出現了,哪還有這個什麼儒存在的餘地,從此以後,她的眼光將不需派上用場,因為她被他訂下了。
「可可,你沒向何先生介紹一下我嗎?」他意心有所指。
「哪還用介紹,誰會不知道你!」雖明白他指的是兩人的關係,但可可故意裝傻,將話意轉向他無人不曉的卓越身份。
俊眉板起,韋斯特氣結,「我不是說這個!」
很好很好!快說快說!可可在心裡暗自催促。
她要的不只是他的承認,最好還包含更明朗的愛語,儘管是她先暗戀上他,也不能因為這樣而處於弱勢。
眨眨眼,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她發現看見內斂的他為自己緊張,是件十分愉快的事。
捺著性子深吸氣,韋斯特決定乾脆自己說——
「韋斯特,麻煩你過來一下,有個重要貴賓要引薦給你。
正當他張開口想表明與可可的關係時,不料肩膀突然被搭住,是可可的父親。
對一直在惴惴不安狀況中的何孟儒來說,駱彬南的話彷彿一道特赦令從天而降。
「呃……」韋斯特猶豫,危險未撤,不想離開。
真是的,爹地來的真不是時候!可可扼腕。
不過,爹地也認識阿儒,多待惟恐會穿幫,她的詭計就前功盡棄。
「去吧。」快把他們趕走才是。
「好吧!」縱使心裡不情願,韋斯特還是以大局為重。
看著韋斯特被駱爸爸帶走,再看著立刻尾隨在後的兩名黑人保鏢,何益儒像經過一場世界大戰般虛脫。
「厚,你嘛卡好心咧,我還想平安離開這裡耶!」他撇嘴抱怨。想要測試韋斯特吃醋的容量是如何,也犯不著這樣相害嘛!
「你沒聽過朋友要兩肋插刀嗎?」瞇他一眼,可可根本沒有一絲罪惡感。
「是啊!兩肋插刀也就算了,可你大小姐居然捏我屁股,還扳我手指!」最毒婦人心哪!他的眼底寫滿控訴。
「哈哈……」他哀怨的模樣惹來可可的開懷大笑。
驀地,她又靈光一閃——
「明天咱們倆去逛街。」打鐵趁熱,繼續韋斯特的醋意。
「嘎?」呆若木雞。讓他「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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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被你害死啦!難道你沒看見昨天韋斯特看我的眼神多凌厲……」
在百貨公司的專櫃間晃蕩,何孟儒一路像阿婆似的碎碎念,聽得可可的耳朵快長繭。
他顯然因為昨天「打著驚」,雖然韋斯特在言語上維持著風度,但他的表情和眼神在在表現出對他的敵意,以至於何益儒居然膽小到不敢在駱家借宿,生怕韋斯特半夜會凶性大發,將他毀屍滅跡,情願去住「摩德路」。
今早,也不敢開車去駱家接可可,就是避免會再和韋斯特撞個正著。
而可可居然說她故意留了紙條給他,內容如下我今天要陪阿儒吃早餐、逛街,可能要很晚才回來,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你自己打發時間吧!
聽,多可怕!罪魁禍首是「阿儒」啊!
「安啦,他啥時爆發,我就啥時說清楚我們的交情咩!」逕自挑選著衣服,可可頭也不回地答道,壓根兒體會不到他的恐懼。
這妮子玩上癮了,到時把他當情敵的韋斯特若真的生氣,他懷疑他哪挨得了人高馬大的他幾拳!
不行不行,不落跑的是白癡!揣想後無限驚恐的何孟儒得搖著頭。
「我才不要為了這麼個小事,拿安危開玩笑,先說好哦,我們逛完衝我就回新竹去,不陪你回家受驚嚇了!」
「嘎?你怎麼這樣啦,送佛送上西嘛!哪有半途而廢的?」她這才轉過身來反映。
「我看再刺激下去,我就要途自己上西天了!不管啦!我明天要上班,開車回去可能會塞車……」他搬出各種借口。
哼!」可可也不是不講理,只是有些失望,但仍彆扭地哼一聲才罷休。
「哎,你那麼聰明,已經有我當誘餌了,要怎麼激出他的反應是易如反掌嘛喇」呼!總算平安了!
思考了下,阿儒說的對,接下來她一個人也行。「歎,替我看看這件怎麼樣?」轉開話題,她記起手中的這件上衣。
「還買啊?!你已經幫他買了三件了耶!」怪叫。
戀愛中的女人真是投人,以前逛街是卯起來買自己的,這趟出門卻沒為自己選半樣東西,開口閉口談的都是韋斯特,血拼的東西也全是韋斯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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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可可再刺激,等了一天的韋斯特,胸間翻攬的妒火已到燃點,一觸即發。
昨天忙得太累,今天睡晚了些,誰知道,一起床她人已出門,活像要避開他似的;因此他就整天被籠罩在低氣壓中。
她回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原因是,他一直注意著別墅外邊的動靜,連車子的引擎聲也沒放過。
走下樓梯,他臉色陰鬱,步伐慍怒,活像地獄來的使者。生平首度感受到「吃醋」的威力如此強烈,他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駱家兩老都早睡,那妮子這才回來?!
和那什麼儒的感情好到一出去就是整天,也不想想他人生地不熟,居然把他丟在這兒不理!
可可輕快地踏進屋,為了替韋斯特買了一堆東西而快樂不已,不自覺地將愉悅心情哼唱出聲,輕揚曲調頓時飄落在寬敞客廳裡。
「看來,你心情很好?」竟然好到哼唱起歌來,就為了那個舊情人?韋斯特面無表情,聲紋平板,欲爆發的火山正蠢蠢欲動。
「是啊!我和阿儒逛到剛剛才分手,買得好痛快!」可可毫不避諱地點頭。
事實上,吃過晚飯阿儒就走了,她為了想讓韋斯特更掛念些,刻意在外頭繼續逛了約兩個小時才回來。看他那副明明不高興,還憋著沒發作的模樣,可見效果不錯。
無法阻止一團悶氣在胸臆間胡亂流竄,滿心的不快強烈衝擊著韋斯特。
「誰准你為了陪那傢伙,不說一聲就溜出去?!」他霸氣地指責。
「我有留紙條啊,哪有不說一聲!」她厥嘴辯駁,然後把掛滿兩手的提袋擱在沙發上。
斜睨一眼那些戰利品,他惱怒地盯著她輕快的一舉一動。
該死!她怎麼一副沒什麼的樣子,而他卻在這兒火得氣血翻湧,慣有的冷靜像是全然消失了!
「你有沒有看見我在生氣?」壓低了嗓音。語氣充滿不悅。
從進門到現在還沒正眼瞧過他,他韋斯特曾幾何時受過冷落了?
他不喜歡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特別是被她忽視的感覺!
他希望,她的視線、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的心情因另個男人而飛揚,飛到他不知的角落去。
喔哦!他說他在生氣?她咬了咬下唇,嘴角忍不住上揚——就是要惹你生氣!
「怎麼了?你為什麼要生氣?」旋過身來正眼瞧他,裝傻。
「為什麼?!嗓音猛地拔高,太激動還導致語尾分叉。「那人是你什麼人?」吸氣,吐氣,理智理智。
「好朋友啊。」她不假思索。
「我又是你什麼人?」
「好朋友啊。」明明是大大的不同,卻刻意說成同等級。
眉心開始疊起一層層極度惱火的皺褶,他緩緩逼近她。
呃……情況不太對勁,他生氣好嚇人,有點超出她的想像了……可可終於體會到阿懦的恐懼了。
招了吧,免得弄巧成拙。
「嘿嘿,韋斯特……」她才正想坦白說,腰際就突然被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獲住,繼而跌入一堵寬厚的胸膛,緊接著呼吸就被狠狠地霸住……
韋斯特惱怒之餘,只想以行動證明自己對她而言是特別的,他略帶野蠻地封住她的小嘴,激狂地攻城掠地,像要烙下印記般,傾洩著男人對女人才會出現的獨佔慾望。
驚喘的嚶嚀在急欲呼吸新鮮空氣之際,逸出可可紅腫的唇瓣,韋斯特從不曾這麼粗魯地吻她,可見他是氣、炸、了!
霍然領悟他強吻的心意,被重視的甜蜜在她的唇畔綻出笑容,讓她在親吻之中也情不自禁地咧嘴而笑。
未幾,韋斯特察覺到了,釋放過的怒火已然用緩,他不解地皺起眉,離開她的唇,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瞧。
「有什麼好笑?!」他低冷的嗓音一傳出,彷彿冬天提早來報到。
「你承認你吃醋。」掩不了得意的口吻。
他臉一僵,「我是在生氣。」打死不能承認是吃醋。
吃醋?!多令男人蒙羞的字眼,更何況是他韋斯特。
「你因為吃醋而生氣。」她說得斬釘截鐵。
瞪著她過分嬌美的笑容,韋斯特著實懊惱她不把他的怒意和感受當一回事,索性不說話。
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抱住他的手臂,可可第一次對他使出撒嬌功。「你以為阿儒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嗎?」側頭仰望他。
突然轉變的態度令他不解,究竟這妮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你被我騙了,他可以是我的室友、同學、自己、兄弟、『姐妹;,就是不可能是我男朋友。」在「姐妹」二字特別用力強調,語帶玄機。
「是嗎?」騙三歲小孩!都同居了還說不是。過去是可以不必計效,但現在有他,就得避免藕斷絲連。
「是啊,因為他是……」可可竊笑得像只小老鼠,關起腳對他咬起耳朵來。
微曬,韋斯特沒有料想過這個答案——同性戀!
怪不得……他的舉止神態不像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見到他時畏縮怯懦。韋斯特腦子裡驀地浮起昨天簡短交談的情景,恍然大悟。
「人家是想知道在你心裡我佔有多大份量.所以才……」見他接受了阿儒是姐妹的事實,可可囁嚅地提起自己的用意。
「所以就藉機想試探我?」眼睛瞇起,他認真考慮越是不是要狠狠給她的屁股一陣好打。
「我、我……」她退縮,這才意識到自己皮了點。
「奉勸你別考驗我的脾氣,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發起脾氣來會有多可怕。」他不是在嚇她,而是真心話。因為天之驕子的他鮮少有生氣的機會,這一旦爆發,也不是他能想像。
可惡!幹嗎嚇唬她啊!若非真的愛上他,她才沒有這個聞工夫去試探他在不在意呢!
而且——
「我是想知道你的心意嘛!誰教你光會吻人家,卻從沒說過讓我安心的話。」理直氣壯地反駁。
又一曬。「我以為這樣的表現再明顯不過了!」
若不是喜歡一個人,會這樣霸住她每天的時間?若不是喜歡一個人,他怎麼會去吻她,還樂此不疲?
「什麼表現?直接說不是比較快?女人本就比男人更沒安全感,如果你能說明再加表現,雙重保證不就更能讓我心安?」摟住他臂膀的手圈得更緊些,她嬌憨地晃著他。
這妮子是想向他索討承諾?看來,她也同他一樣。有了感情的認知。這正合他的意。
將她的身體扳正。韋斯特搭住她的肩,深不見底的眸子鎖著她清亮的大眼。
「聽好,說明愛意這種話太肉麻,我只說一次,下不為例。」他正色道。
即便要示愛,他也有原則要聲明,那傲然的口吻令可可發噱,隨他慎重地點點頭,她仰首睜亮眼好捕捉他細微的表情,靜候下文。
「可可,我……」怎麼搞的,還沒說,他就自己先起雞皮疙瘩了!
眨眨眼,微微笑,可可以眼神給予鼓勵。
「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的榮耀。」一鼓作氣說完,再一鼓作氣抖落雞母皮。
呼!沒試過不知道,原來,說甜言蜜語的難度還高過拿下一洞地蒂。
嘻!沒試過不知道,原來,聽甜言蜜語的暈然還強過喝下一杯威士忌。
聽著他剖心真語,內心隱藏的不安逐步被化不開的甜蜜取代,掩不住的欣喜情意湧現在眼眸裡,心頭猶如小鹿亂藝般無法平靜下來。
得逞了,清楚了,安心了,高興了,可可衝著他綻開好大好燦爛的笑容。
「那你呢?」觀骨泛起的可疑粉色仍未褪去,但他沒忘記什麼叫平等。
雖然聰明如他,當然也感受倒她早敵不過他的魅力,陷落芳心,但她逼他說了,要有回應才公平。
「什麼?」可可一時反應不過來。
「說你接受我的愛,而且也很愛我。」孩子似的無賴。
嘎?沒料到他也會這麼要求,她小嘴微張地愣了愣。
還用說嗎?若不是愛上他,她兩年來怎會對他念念不忘?若不是愛上他,她這些天是讓他吻假的哦?早把他一掌呼去太平洋了!
「不要!這麼丟人的話,我才不說出口。」斷然拒絕。
「丟人?」那還叫他說?!韋斯特臉色一青。
察覺不對,可可掙開他的手一一溜!
「快說,我要聽。」邁開長腿,他追上。「別跑,你如果不說,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
「威武不能屈,我不說就是不說!」腳步不敢稍停,銀鈴嬌笑輕揚,他們玩念一起,大玩我跑你追的遊戲。
未幾,腿沒有韋斯特長的小不點當然被逮住,兩人跌進沙發裡。
「啊——不要,我不說啦!」在他搔癢的攻勢下,可可尖叫連連。
「噓!大家都睡了。」摀住她的嘴,頓時發覺玩得太激烈。
推開他的龐大身軀,可可吐吐舌,「都是你啦!」
「賴皮鬼。」他捏捏她的俏鼻。
「哼!」睞他一眼,壓在身下的紙袋提醒了她,「快來看看我買了什麼!」
「下次要逛街,找我去就好。」想起今日被遺棄一整天還是很不甘願。
「找你逛街,身後還要杵那兩根大柱子,多不自在。」她不假思索的抱怨,韋斯特卻將之聽進心裡。
可可逕自將七八個紙袋裡的東西全倒在沙發上,—一展示著,五分之四全是送給韋斯特的上衣、帽子、皮帶……她要他在比賽的時候都穿著,如同她就在他身邊。
看來,愛情受點刺激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