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羽無奈地對天一翻白眼。從香港到台北,若瑤的話題就一直繞著連竹風轉,說得她好煩。
「你閉嘴行不行?」若羽把枕頭壓在若瑤的臉上,她離開香港心情已經很壞了,偏偏還要應付一個煩人精。
「你想謀殺我啊!」若瑤把壓在臉上的枕頭撥開,不平嚷道。
「如果殺人不犯罪,我早就把你給殺了。」若羽不在乎地說。
「商若羽,你——」
「閉嘴!商若瑤。」若羽打斷她的話,警告她。
若瑤嘟著嘴,在若羽的身邊繞啊繞。
「我知道了!」若瑤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彈了一下手指,繞到床的另外一邊,趴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打量了一下若羽不悅的表情,才繼續說道:「一定是連竹風不喜歡你,所以你才擺出這副晚娘面孔。」
「商——」
「你不用解釋了!」若瑤對她揮揮手,自作聰明地說:「我知道一定是這樣的。我想也是,看看你自己,」若瑤嘲弄的目光在她雙胞胎姊姊身上繞了一圈,「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連竹風又不是瞎了眼,他怎麼會看上你?」
若羽火大地一巴掌用力打在若瑤的頭上。「你這個白癡,批評我的時候,不要批評我的外觀。你難道忘了我們是雙胞胎,你在看我的時候,也等於是在看你自己!」
若瑤雙手撫著自己的腦袋,懷疑若羽去了香港一個月,是不是偷偷跑去練空手道,好痛呵!
「商若羽,我要去告你!」若瑤火大地說道。
若羽不在乎地聳聳肩,繼續低頭整理自己的衣物,「你請自便。」
若瑤不甘心地跺腳,「你怎麼那麼小氣,一點消息都不願意透露。」
「不是我的不說。」若羽一副「我就是不說,看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模樣看著她。
「你……」若瑤生氣地坐在床上,問不出來她想知道的事,她就覺得渾身難過,十足十的好奇寶寶。
「你也不要一直說我,」若羽忽略若瑤不悅的表情,轉移話題,「你自己在法國沒有什麼艷遇?」
「還艷遇呢!」若瑤不屑地哼一聲,「我那個死學長三天兩頭的打電話查勤,好像他錢太多似的,每次都要跟我說一遍法國男人雖然很浪漫,但是卻大部分是花花公子,海椒我跟他們劃清界線。」
「他叫你劃清界線,你就劃清界線啊!」若羽嘲弄地說:「幾時我們的商若瑤小姐變得那麼沒有人格了。」
「這不是沒有人格。」若瑤辯解,「因為袁浚槐是我學長,我才聽他的話的。」
「你不要來這套。」若羽轉身把放在衣櫃的衣服拿出來,繼續和若瑤抬槓,「自己親大哥的話都不聽了,還去聽個沒什麼關係的學長的話。」
「我……」若羽被她說得語結,不過她隨即不服氣地說道:「我高興,你管我那麼多!」
「我才懶得管你!」
若羽繼續整理自己的衣服,若瑤這才注意到,她不是把行李箱內的衣服放回衣櫃,而是把衣櫃裡的衣服拿下來放進皮箱。這就奇怪了!
「你在幹嘛?」
「整理衣服啊!」若羽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在講廢話。」若瑤伸出手,阻止她的動作,「我的意識是問你,你才剛回來,又要去哪裡?」
「回香港啊!」若羽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回香港?」若瑤嚇了一大跳,「你瘋了,你才剛回來!」
「哎呀!」若羽把若瑤的手撥開,不太在乎地說道:「要是早知道二姊今天身體不舒服,沒有辦法來接機,我根本就不會回來。總之,我今天晚上就要回香港了,簽證藍……已經有人幫我辦好了。」
若瑤睜大雙眼看著她,看到自己的孿生姊姊臉上寫滿了笑容,立刻瞭然的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戀愛了!」
「你有病啊!」若羽否認,「我跟誰戀愛。」
「連竹風。」若瑤理所當然地回答,「一定是的,要不然你那麼急急忙忙回香港幹什麼?」
若羽聞言,原本動個不停的手停了一下。對啊!她那麼快回去幹嘛?基本上,她根本就沒有跟連竹風冒出火花,畢竟她在香港一個月,連竹風也在新加坡錄製新的唱片。可是她跟藍翔之間叫做戀愛嗎?她承認自己喜歡他,或許可能比喜歡連竹風還要多很多,但是——藍翔對她的感覺又是如何?
「看你的模樣就知道你戀愛了。」若瑤躺在床上鐵口直斷,「沒想到連竹風還真會喜歡上你。」
若羽無奈地歎了口氣,對她妹妹下最後通牒,「你可不可以不要開口閉口老是提連竹風?」現在若羽聽到連竹風的名字就頭大,原本她一直很想嫁給他,沒想到一遇到藍翔,所有情況都改變了。
若瑤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斷定若羽和連竹風兩個人一定是吵架了。
「若羽,若瑤在不在你這裡?」她們的二姊夫張書桓站在房門口,看著若羽問道。
「在。」若瑤舉起雙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想房門口,「姊夫,你找我幹嘛?」
「你學長這一陣子身體不太舒服,我在想,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生病了?」若瑤急忙從床上爬下來,「怎麼會?情形怎麼樣?會不會很嚴重?」
「還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張書桓拿出一張便條紙塞進若瑤的手,「這上面有袁家大宅的地址,如果你想去找他,就照著這個地址去找他。」
若瑤低頭看了便條紙一眼,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張書桓,急忙跑了出去。
「袁浚槐生病是真的還是假的?」若羽轉頭看著自己的二姊夫問道。
張書桓聳聳肩。總之,他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幫自己的好友一把,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不知道。」張書桓老實地回答,又想起在家中的寶貝嬌妻,「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你二姊說她一有空就會來看你和若瑤。」
若羽不太熱情的點點頭。基本上,她今天晚上就要離開了,她姊姊根本就找不到她。她把張書桓送了出去,又折回房間,繼續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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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來了沒有?」
藍怡火大地轉頭瞪著自己的大哥。「哥,你煩不煩,你已經問了好幾次,若羽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回來?而且外面雨下得那麼大,說不定飛機都停非了,就算她想回來也沒轍。」
「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去機場,台灣現在的天氣很好,飛機目前還沒有到停飛的階段。」
藍怡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大哥,奇怪他對若羽的佔有慾怎會如此強烈?她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表,若羽離開還不超過十個小時,他就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樣。這可新鮮了!她不由得開口諷刺道:「哥,如果你真的很無聊,樓上也有一個美人,叫她陪你不就好了嗎?」
藍翔生氣地看了她一眼,因為跑馬地一帶今晚停電,所以丁琳就不請自來,現在正住在樓上。他只是做個順水人情,讓丁琳暫時住下來,但是此舉卻令藍怡頗為不快。
「我要去批閱一些文件,等若羽回來,叫她來書房找我。」藍翔說完,便折回自己的書房。
藍怡在他的背後扮了個鬼臉,也不指望他會有什麼改變,還是個工作狂。若是若羽回來後,看到丁琳在樓上,不氣得吐血,只怕也會氣得離家出走。
「外面的雨好大。」
藍怡聽到聲音,吃驚地轉過頭,看到若羽渾身濕透地站在打開的大門口。
若羽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吐了吐舌頭。
「怎麼台灣天氣那麼好,來到香港就下大雨?」
「天氣多變羅!」藍怡回答她,還不忘拿一條乾毛巾給她,看若羽把臉上的水滴給擦乾。
「看你渾身濕成這副德行,先去洗澡、換件衣服,小心別感冒了。」
若羽點點頭,蹦蹦跳跳地跑上樓,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問藍翔現在在哪裡?她搖搖頭,決定先去把身上的濕衣服給換掉,否則一旦感冒就虧大了。
過了一會兒,若羽渾身乾爽地踏出房門,正要走下樓去時,卻聽到藍翔房裡有聲音;她露出一個微笑,知道自己的忽然出現,一定會讓他嚇一跳。
她想也不想地就推門進去,卻和圍著浴斤正從浴室走出來的丁琳目光撞在一起;她渾身一僵,吃驚地退了一步,卻以外撞上一堵肉牆。她的腦部運轉立刻恢復正常了。
「若羽,你幾時回來的?」藍翔看到她驚喜地說道。
若羽聞言轉過身,抬起頭看著他,舉起手想要打他,但是抬到一半又把手放下來,想也不想地放聲尖叫。
「若羽,你——」藍翔吃驚地看著她尖叫,正想問出了什麼事,卻因為看到站在他房內的丁琳而閉上嘴巴,他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希望我沒有破壞你的好事!」若羽停止尖叫,深吸了一口氣,生氣地對他嚷道。
「你聽我解釋,因為丁琳住的地方停電了,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這裡,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是嗎?」若羽哼了一聲,隨即說道:「我相信你是為了幫她才讓她出現在這裡,但她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
藍翔這下真的是無法問蒼天。丁琳一來,他就叫她自己上來把濕衣服給換下來,根本沒想到她會使用他的臥室,而在這種情況下,說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確實也太牽強了些。
「若羽,你——」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若羽火大地推開他,「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搞了半天,不過是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假道學,你放心去享受你的夜晚吧,我不吵你了。」
「若羽!」藍翔看著丁琳一臉不關己的模樣,不由得生氣地瞪了她一眼,連忙跟在若羽身後。
若羽提起自己的行李,不由自嘲地想道,好險,她行李並沒有打開,不然現在豈不是又要開始收拾。
「你要去哪裡?」藍翔阻擋在她的面前問道。
「我高興去哪就去哪。」若羽抬起頭,不服地說道:「你管不著!」
「若羽,成熟一點,我跟丁琳真的沒有什麼。」
若羽氣得想跺腳,她已經巴不得讓自己忘記有丁琳這號任務,偏偏他還一直提她。
「不要一直跟我提丁琳,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羽睜眼說瞎話,故作不在乎地說道:「反正你的事本來就跟我沒有多大關係。」
「若羽。」藍翔拉住她的手,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由得放柔了聲音,「你不要這個樣子。」
若羽抬頭看著他,對他這種粉飾太平的態度感到不滿。她本來就沒有權利詢問他任何問題,她只是一個——她用力地推開他,現在才想起來她什麼都不是,原本是以「傭人」的身份來此,而現在她既不是傭人,更不是這裡的女主人,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權利待在這裡。她火大地把自己行李從藍翔的掌握下拉回來。
藍翔看她去意堅定,索性一個用力,把皮箱從她手中扯下來,但是力道太大,連帶害得若羽也摔在地上。
「若羽!」藍翔連忙蹲下來,伸出手扶住她,「你有沒有怎麼樣?」
若羽生氣得哭了出來,用力撥開他的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開心怎麼樣就怎麼樣,就是不要來煩我,行不行?」
「你不要哭。」藍翔用手抹去她的淚水,「我很抱歉,如果你不希望看到丁琳,我現在就叫丁琳離開。」
「不用。」若羽哽咽地說道,「她家停電,你還把人家趕出去,未免太惡劣了。」
藍翔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想的,不希望看見丁琳的人是她,不要他趕丁琳離開的也是她,她還真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她推開他,既然他那麼喜歡跟她搶行李,她乾脆把行李給他,她不要了。
「若羽——」
藍翔看她跑了出去,也急忙地跟出去。
「藍翔,怎麼回事啊?」
藍翔才踏出若羽的房門,就被丁琳給攔住,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丁琳觸及他的目光,緊張地退了一步。藍翔沒有理會她,越過她連忙趕著去追若羽。
「大哥,怎麼回事啊?」藍怡驚訝地看著匆忙趕下樓的藍翔問道。
藍翔沒空跟她解釋,急急地問道:「若羽人呢?」
藍怡指著大門的方向,「她剛剛哭著跑出去了。」
「該死!」他不由得大聲詛咒,跑到敞開的大門口,又折回去,抓了車鑰匙又跑出去。
「大哥!」藍怡吃驚地看著藍翔冒雨跑進車庫,火速開車離開。
她疑惑地摸了摸頭,還搞不太清楚情況,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她一抬頭,看到身上只圍了條浴斤站在樓梯口的丁琳,立刻瞭解整個情況。
「丁小姐,天氣挺冷的,請你去加件衣服。」藍怡搖搖頭,看著丁琳走了上去,,看向外頭的滂沱大雨,想到出去追若羽的藍翔。說真的,她不是很同情自己的大哥,畢竟他是自作自受,誰叫他以前對感情從不認真。
不過這回可苦了若羽,外面下著大雨,她有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她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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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竹風躺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把CD打開,音樂聲充滿一室,他悠閒地翻翻最新出版的電影週刊。聽到門鈴聲,他疑惑地抬起頭,看著大門,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找他?
站起來,連竹風走過去把門打開,很意外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若羽。
「若羽,你怎麼會在這裡?」連竹風拉開大門,讓成了落湯雞的若羽進門。
「打擾了,連大哥。」若羽無精打采地走進門。
連竹風疑惑地看著她,雖然只跟她見過兩三次面,但是他瞭解她是那種永遠精神奕奕的女孩子,看她現在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令他覺得非常吃驚。
他看著若羽坐在通往餐廳的木質階梯上,也跟著坐在她的身旁,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有。」若羽搖搖頭。她一氣之下跑出來,忘了錢包還放在行李箱裡,更嚴重的是,她一個人在香港人生地不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認識連竹風一個,所以只好來投靠他了。
連竹風皺起眉頭,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他昨天才回到香港,一回來就得知若羽最近一個月都待在藍翔家裡,而且藍翔還義正詞嚴地警告他,不准他去糾纏若羽,令他著實吃了一驚;而讓他更難以置信的是,他發現藍翔談到若羽時,臉上所流露出來強烈的佔有慾。認識藍翔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為女人露出這種表情。
「你全身都濕了,先去洗個熱水澡,把濕衣服給換下來。」連竹風決定暫時不追問任何問題,她的身體比較重要。
若羽摸了摸黏在身上的衣服,才想起自己渾身都濕了。她點了點頭,接過連竹風遞給她的浴袍,起身走進浴室。
稍後,連竹風一看到若羽從浴室走出來,很快地端了被咖啡給她。
「把這杯咖啡給喝了。」
若羽喃喃地道了聲謝,伸手接了過來。
連竹風看著坐在他身旁單人沙發上的若羽,清了清喉嚨,「好了,現在總可以老實的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吧?是不是因為藍翔?」
若羽聞言,反應是立即的,她站起身,在木質地板上不停地走來走去。
連竹風見狀,露出一個瞭解的笑容,果然是因為藍翔。
「怎麼?你跟他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嗎?」他看著她走來走去,不發一言,又繼續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你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若羽咕噥地說道。
想到她跑出來時,藍翔那吃驚的表情,她不覺有些心虛。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權利跟他發火,他願意跟她解釋,已足以證明他的確是在乎她的,她就應該覺得足夠了,畢竟她並不是他的女朋友。
「他有女朋友。」若羽坐回沙發上,淡淡地說道。
「對啊!他是有女朋友。」連竹風很順口地回答,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他已經認定若羽是藍翔的女朋友。
若羽聽到連竹風的話,臉不由得一垮。連他都這麼說了,丁琳鐵定早在她出現之前就跟藍翔如膠似漆了。她歎了口氣,感到心驀地一陣刺痛,看樣子她跟他是不可能了。
「早知道我就應該繼續喜歡你。」
若羽當然知道自己這麼講有點不負責任,畢竟又沒有人拿槍指著她的頭,喲啊她喜歡上藍翔。但是她真的嫉妒。她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感到嫉妒,但是她知道自己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等等,」連竹風看到她的表情,疑惑地問道:「你說藍翔有女朋友,指的是誰?」
「還有誰?」若羽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說道:「我說的當然是丁琳。難道不是嗎?」
「丁琳?」連竹風搖搖頭,有股想笑的衝動,她回答跟他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藍翔的女朋友不是丁琳。」
「不是?」若羽吃驚地重複,沒想到藍翔還有別的女朋友,他竟然如此花心!「還有誰是他的女朋友?」
「不應該說還有誰,」連竹風更正,「而是應該說,他現在只有一個女朋友,而這個女孩不是丁琳,而是——」
「是誰?」若羽急急地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拍拍她的頭,「就是你這個小糊塗。」
「我?」若羽指著自己的鼻子,嘲弄的「哼」了一聲。「你少尋我開心,我哪是他的女朋友,至少他沒說過喲啊追我,怎麼可以算是我的男朋友?」
連竹風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她的樣子明明就是愛上藍翔了,卻還告訴他藍翔沒說過要追她。追就追了,幹嘛還要說?真不知道這女人腦袋裡裝了些什麼?
「相信我,雖然你跟他以往所認識的女人不同,但是他真的愛你。」
「我跟他以往認識的女人不同?」若羽疑惑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連竹風笑了笑,回答她:「以前藍翔都是跟成熟的女人交往,這次他可真是跌破了我的眼鏡。因為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對女人認真,而對像嚴格來說還不能算是個女人,應該只能說是個女孩。」
若羽皺起眉頭看著他,「你的意識是我還不夠成熟?」
「你認為你自己夠成熟嗎?」連竹風好笑地反問。
雖然若羽嘟著嘴巴想了一會兒,很想相信自己在藍翔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你既然說我跟他以往認識的女人不同,那他豈不是更不可能會愛上我嗎?」
連竹風愣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不過他也覺得奇怪,人家愛他就好了,她還問那麼多問題幹嘛?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藍翔,」連竹風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把問題丟給藍翔,以免自己胡亂回答一通,反倒闖了禍。「我相信他的回答會令你更加滿意。」說著,連竹風就把放在一旁的無線電話拿起來。
「你要做什麼?」若羽看到他拿起電話,好奇地問。
「打電話給藍翔。」連竹風理所當然地說道:「他現在肯定找你找瘋了,必須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在我這裡,讓他安心。」
「這……這不好吧!」若羽又打了個噴嚏,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看到丁琳在藍翔的房間,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跑出來,他現在肯定氣死我了,我才不要在他正氣頭上的時候跟他見面。」
「丁琳在他的房裡?」連竹風疑惑地重複。平心而論,若是他看到他所愛的人跟別的男人在房裡,他肯定也會火大。他看著若羽露出愧疚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沒想到眼前的小女人也是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
「對了,丁琳住在跑馬地,」連竹風瞭解地說道:「據報導,跑馬地今天停電,她一定是因為這樣子才會住到藍翔家的,我看你真的錯怪藍翔了,難怪你會覺得愧疚。」
「不是的,」若羽搖搖頭解釋,「我是因為看到丁琳出現在藍翔的房間裡才火大的。不過現在想想,丁琳可能真的是巧合才到藍翔的房間。」
巧合?連竹風在心中笑了笑。丁琳去過藍翔家好幾次,怎麼有可能巧合地跑進藍翔房間裡?不過他識趣地沒有開口,以免把話說開了,又讓若羽氣憤不已。
「連大哥,你明天去幫我跟道歉好不好?」若羽為了避免自己被罵得狗血淋頭做出祈求的表情,「反正你是他的上司,他應該會聽你的話,還有你最好也告訴他,不要出聲罵我,那樣我會很感激的。」
「上司?」連竹風一臉驚訝地看著若羽,「是哪個混蛋告訴你,我是藍翔的上司?」
若羽聽到他的問話,又是一愣,現在才想到,好像每次她只要提到連竹風是藍翔的上司時,聽到話的人全都是一副吃驚的模樣,然後一直追問她,是誰告訴她的?其實根本就沒有人告訴她,只是她自己一直這樣以為罷了。
她看到連竹風的表情,才驚覺自己會不會搞錯了?畢竟藍翔那麼有錢,可以買別墅買豪華轎車,她去他公司找他的時候,也看到員工對他唯唯諾諾的表情。
「我該不會搞錯了吧?」她急忙地問道,「難道你真的不是藍翔的上司?」
「我當然——」連竹風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她這副模樣,想也知道一定是她自己自作聰明,「我還是那句話,你自己去問藍翔,他的真實身份可能會讓你大吃一驚。」
若羽看著他,不太相信他的話,畢竟不管藍翔的身份怎麼變,他還是藍翔。她感到鼻子癢癢的,又打了一個噴嚏。
「你還好吧!」連竹風蹲在她的面前,「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了,」若羽逞強地說:「何必那麼大費周章?只不過是幾個小噴嚏罷了,不要大驚小怪,我只要誰上一覺,明天早上起床就好了。」
「你確定嗎?」他懷疑地問。
若羽肯定地點點頭,「我確定。不過今天晚上,我可能要在這裡借住一宿了。」
「無所謂,反正我這裡多得是空房間。」連竹風站起身,帶她到一間乾淨的客房,「你今天晚上睡在這裡,廚房內有熱開水,如果覺得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一定。」若羽對他保證,把房門關上,覺得連竹風實在太小看他商若羽了,她已經有好幾年連個小病小痛都沒得,怎麼可能會因為淋了一點雨而感冒?
驀地,她有打了一個噴嚏,現在才發現有點頭暈,不過她不以為然,躺向看起來還滿舒服的大床,想著藍翔,然後慢慢地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