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 >> 死纏爛打 >> 追玉作者:雅然 | 收藏本站
追玉 第九章 作者:雅然
    「嗚……好痛喔……」逸蝶精緻的五官上垂落兩行清淚。

    粉嫩的小手上有一大塊紅腫,是她痛得落淚的原因。

    湛聖玉一邊輕揉著她手上的紅腫,一邊說:「蝶兒,為什麼要這麼快就去偷學『雷電咒』呢?妳連我教妳的『坐忘論』都還沒學好,就越級去學『雷電咒』……」

    她手上的傷痕讓他很心痛,但仍忍不住念她幾句,是又氣又心痛。

    「嗚……升級考試很快就來了嘛,我想學好『雷電咒』通過創海樓……這樣就可以早點升級、早點離開奇陣山……」

    她只是想早點跟他長相廝守,哪知道弄巧成拙,不但沒學好最簡單的雷電咒,反而弄傷自己的手。

    「妳別心急,習法是要專心一致也要慢慢來,最忌心急,以後不可以再背著我偷學咒法。」他慎重地警告她。

    「知道嘛……」

    「大師兄!」舞依離闖到沉靜台上,正好看見他在幫逸蝶揉手。

    逸蝶自動放開他的手,自己揉手上的紅腫。

    他則是帶有一絲不悅的問:「舞師妹有何要事?」

    舞依離瞪了她一眼。

    「大師兄,師父要你馬上過去一趟。」

    「好。」他敷衍地說,旋即轉頭對逸蝶說:「蝶師妹,我先去找掌門,請妳自己先把坐忘論背熟。」

    他前腳才踏出去,舞依離就露出晚娘臉孔。

    「妳這不要臉的小賤人,又在勾引大師兄了!」她退了一步把門關上,打算給逸蝶一個小教訓。

    「我又沒有……」她知道舞依離要來欺負她,連忙拿起桌上的書,打算快點出去。「我要回房讀書了。」

    舞依離站在門口堵住她的去路,擺明不放她離開。

    「妳要走可以,讓我先教完妳禮儀廉恥!」

    她一把拽起逸蝶如瀑的雲發,將她扯到桌上,冷盯著她的雙眼,揪住她的領子,口中唸唸有詞。

    突然間逸蝶全身痙攣,心口似被千蜂萬蟻叮咬,神情異常痛苦,連叫聲都被梗在喉嚨,讓她連發洩痛楚的機會都沒有。

    「哈哈哈,這滋味很不好受吧?這是給妳一個小教訓,以後妳要是敢再纏著大師兄不放,我會讓妳生不如死!」

    撂下凶話,舞依離趾高氣揚地離開。

    逸蝶痛得打滾,不慎從桌上摔下去,更疼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逸蝶的惡夢沒有停歇,湛聖玉被召去後就離開奇陣山,連道別都沒有。從他離開那日算起,她這八日都活在恐懼裡。

    只要有舞依離在的地方,她都盡量避開。

    這日很不幸,舞依離等到一直躲她的逸蝶。

    「死丫頭,妳倒是很會躲嘛,我去哪兒妳就不去。」

    「我要回去了,巫師兄在等我……」

    「怎麼,大師兄一走,又勾上巫師兄啦?」她不屑地瞪著逸蝶。

    「才不是呢!」自己的愛情被污蔑,她大聲反駁。「巫師兄只是要幫我證實一些事而已,我們才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她只愛聖玉,不可能移情別戀。

    「這麼說來,妳承認跟大師兄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囉?」舞依離抓到她的話柄,故意扭曲她的話意。

    「沒有,我沒有!我和大師兄只有同門之誼,才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有點心虛。

    「妳這小賤人又在說謊了,我要再教妳一次禮義廉恥!」舞依離嘴唇掀動,殘酷的咒語即將降臨到逸蝶身上。

    「妳若是敢對我怎麼樣,巫師兄會知道的!」聽說舞依離頗懼怕鐵面無私的巫怒庭。

    這招果然有效,正要發難的舞依離緊抿雙唇,橫眉豎目。她心有不甘,但巫怒庭的公正令她不敢輕舉妄動。

    苦痛沒有降臨,逸蝶暗地鬆了口氣。

    「哼,妳別以為我會放過妳!」舞依離的雙眼快速轉動,瞬間瞇成一條線,唇畔那抹惡意的笑讓逸蝶的背脊竄上寒意。

    她也想快點離開奇陣山,不單是因為想跟湛聖玉光明正大在一起,也是因為舞依離看她不順眼,多次在背後中傷她,不然就是惡意刁難她。

    在他還沒回來的日子裡,她還是盡量躲開舞依離比較保險。

    正當她要離開,舞依離突然說:「妳想不想知道大師兄去哪兒了?」

    逸蝶的腳步停下來。

    「舞師姊知道?」但舞依離老是在惡整她,她該繼續聽下去嗎?

    「當然知道。」

    「那……舞師姊可以告訴我嗎?」

    「這一定要告訴妳的,畢竟大師兄是妳的同系師兄,妳也有權利知道……」她挑高雙眉,冷惡地說:「大師兄到戚山去了,他在臨行前我親眼看見他去找繡儀,我還聽見大師兄要繡儀等他回來,之後他就會跟師父請婚。」

    逸蝶的臉色微變,正好中了舞依離的計。

    「他還說『以後會跟那個丫頭斷個一乾二淨』,我想他是在指妳。」

    「不……妳騙人……」逸蝶粉致的小臉驟失血色。

    「騙妳幹什麼呢,不信自己去問繡儀,就知道大師兄有沒有去找過她啦。」舞依離又是趾高氣揚的離開。

    逸蝶的雙腳朝繡儀的房間走去。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繡儀師姊。」逸蝶站在門外輕喚。

    「是蝶師妹啊。」很快就打開門的繡儀,眼神有點不安,髮髻微亂,像剛才醒來不久。「有什麼事嗎?」

    她的怪異讓逸蝶對舞依離說的話產生幾分相信。

    「沒什麼……只是想請問繡儀師姊知道大師兄去哪裡了嗎?」

    「喔……對!大師兄去戚山了,他要我跟妳說,我這幾天事情太多忘了。」繡儀不好意思的笑。

    「為什麼大師兄不親自來跟我道別?」他可以去交代繡儀,也應該可以來告訴她,她的房間又不是非常遠。

    「這……我不知道……」

    「繡儀師姊,大師兄是不是有對妳說過什麼?」

    繡儀神色一慌,俏臉刷白。

    「沒……沒有,他沒有說什麼!」

    她正想再追問下去,繡儀已經下逐客令。

    「蝶師妹,我今天受了點頭風,身體很不舒服,請妳改日再來。」門關上了。

    她的小臉已然慘白,晚風拂在她身上,如萬針刺骨。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傍晚時分,橘紅晚霞灑落在扶疏巨樹上,映照出樹下的逸蝶,還有她臉上幾滴隱閃微光的清淚。

    方才繡儀言詞閃爍,分明是在隱瞞什麼,而她隱瞞的事極有可能正如舞依離所說的事。

    一想到此,她的心口像被狠打了一拳……

    晚風拂亂她的秀髮,清淚風乾無痕,但伊人獨憔悴。

    他對繡儀說那種話,是真的不久後就要拋棄她嗎?

    「嗚……」躲在大樹下,她哭出聲。

    「誰在那裡?」

    逸蝶抹去眼淚,看見巫怒庭走過來。

    「巫師兄……」她止住眼淚。

    「蝶師妹,妳在哭?」

    「沒有。」她否認。

    她不願說,巫怒庭沒有再追問下去。

    「蝶師妹,妳剛才為什麼沒有來找我?」他一雙眼仔細地打量她。

    「我遇上了舞師姊……然後就到這兒來了。」

    她沒有將去找繡儀的事說出來。一來她覺得難堪,二來她對湛聖玉還存有一絲情感,不願將兩人的事情說出來。

    「她能為妳作證嗎?」他直覺逸蝶在隱瞞一些事情。

    「啊?」逸蝶從他的話意和語氣中發現事情有異。「巫師兄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發生什麼事了?巫怒庭看她的眼神好詭異,似乎想觀察出某些端倪,但她又沒有做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

    「不久前,正值日夜交替的那刻,有人潛入不雲殿盜走『伏眾令』。蝶師妹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不知道,我一直待在這裡。」況且什麼是伏眾令她也不知道。

    「但有人看見蝶師妹出現在不雲殿之外,而伏眾令就在妳的手上。」

    「怎麼可能?我沒有去不雲殿,也沒有偷伏眾令!」這可怕的消息從天而降,涼透了她的背脊,小臉頓時無血色,在幽暗天色下淒楚可憐。

    她躲在這裡哭,也會被人誣賴偷東西?

    「可是真的有人看見了。」她的楚楚可憐,巫怒庭視若無睹。

    「是誰?」是誰要誣賴她?

    「正是妳方才說的舞依離。」巫怒庭已然將她當成竊賊。「妳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交出伏眾令,師父會從輕發落。」

    「不是我!不是我偷的!」

    「蝶師妹,妳不肯悔改,咎由自取!」巫怒庭手一揮,昊光自他手中射出,打中纖弱的逸蝶,她頓時昏厥。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旭日束升,湛聖玉踏在回程的路上,感到人生一片光明愉悅。

    十天前,掌門召見他,要他到浪雨山取藥,因為掌門的傷勢很重,他一刻皆不得閒,便即刻動身,來不及跟逸蝶道別。

    終於讓他取到藥了,可以回去見逸蝶了。一回去一定會被她罵吧,但他不在乎,小別勝新婚,他一刻都不願等,只想見到她。

    進了奇陣山,他直奔掌門住處。

    雖然非常想見她,但掌門之傷不可延誤。

    「咳咳……咳……」陰暗的房裡,咳嗽聲清晰可聞。

    「掌門,聖玉回來了。」

    掌門咳得很嚴重,全因掌門閉關一個月要突破自身限制,弄巧成拙反招來嚴重內傷。

    「聖玉……進來吧……咳咳……」

    當湛聖玉看見昔日清瞿威嚴的掌門,變成如今殘敗衰弱的模樣,他感到一陣傷悲,但他不忍讓掌門更加難過,佯裝無事的走到他面前。

    「掌門,聖玉將藥取回來了,請服下吧。」他手中的藥,其實是從住在浪雨山的幸真道人手中取來的金丹。

    「嗯。」齊廣接下丹藥,顫抖的手緩緩將藥放進口中,湛聖玉立刻倒了杯水讓他一同飲下。

    吞下金丹,齊廣運起內勁,一刻後他臉上灰暗之色盡消,咳嗽聲也停止了。

    「聖玉,謝謝你。」

    「掌門別客氣,這是弟子該做的。」任務完成,他現在想快點去找逸蝶,「若沒有事了,聖玉想先告退。」

    「待會兒。」盤坐在床上的齊廣雙目緊閉。

    「掌門還有事嗎?」

    「我知道你和逸蝶的事。」齊廣淡淡地說。

    「看來是瞞不過掌門了。」

    「你從小就住在奇陣山,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猜透背後原因。近來你開始不專心了,沒有像過去那樣靜待在法樓裡,反而一直不見蹤影。從你的命宮也能看得出,你的桃花已在今年盛開,很快就紅鸞動。」

    「聖玉知道和逸蝶的戀情不會受掌門的支持,聖玉很快就會和逸蝶走。」是他防範得不夠,忘了別人可以查出他的命宮。

    罷了,或許這是天注定的。這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和逸蝶的戀情能早日公開,讓她不會愛得那麼辛苦。

    「聖玉,你在教裡的名聲極好,若真的跟逸蝶走,名聲會蒙上污點。」

    「掌門,你的意思是……」

    「和她斷了吧,你仍然是道教年輕一輩最有前途的湛聖玉。」

    「不,我答應遇她,我一定會娶她為妻,就算名聲蒙上污點也不在乎。」

    「但要賠上十幾年的努力,值得嗎?」齊廣的語氣有些許怒氣。

    「聖玉此生最大的心願是像三師叔一樣,請神御鬼、通天知地,但我遇見逸蝶之後,這個心願就打消了。我不會後悔我的選擇,之前會下此心願是因為之前的我很孤獨,不知道人生有最美麗的愛情。現在我懂了,而且在未來的日子裡有她陪伴我,我一樣能達到三師叔的境界。」

    想起蝶兒帶給他的快樂、輕鬆、充實、甜蜜,他的胸口就激發出暖熱的澎湃。

    「師父和掌門的教育撫養之恩聖玉不敢忘,日後掌門若有要聖玉盡一份力的地方,聖玉絕不推托。」

    「你都這麼說了,我多言也無益,但是她現在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他都說這麼明白了,不相信二師叔不放人。

    「前些日子她潛入不雲殿,盜走了伏眾令,我現在身子已經恢復了五成,再過十天便會審問她。」

    「怎麼可能?!她連雷電咒都學不起來,怎麼能潛入四周佈滿結界、陣法、護衛的不雲殿?分明是有人誣賴。」

    偷走伏眾令是唯一死罪,掌門對逸蝶又心存成見,就算掌門找不回伏眾令,一樣會處死她!

    「但日夜交替的黃昏,正是一切防護最脆弱之時,而她屬陰,要躲過所有防備不是不可能的事。」

    「掌門,就算她符合條件,但你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會想去盜走伏眾令,而且她長在深宮,根本就不知道伏眾令是何物、有什麼作用。她的武功和道法連基礎都沒有打好,也不能使用伏眾令。」

    他要離開師門是自己的意思,全與逸蝶無關,掌門卻將錯推給逸蝶,硬是將她當成竊賊,令他不平。

    「但她多次夜闖禁地,分明是想探路,有很多人能作證。」調息已成,齊廣霍然睜開眼,雙眼依然爍如寒星,看著湛聖玉的目光藏有苦衷。「我現在還囚著她,或許你會認為我一直要她死,我也以為自己有私心,但我真正想做的,是想揪出誣賴她的人。」

    聞言,湛聖玉綻放笑容。

    「原來掌門是別有用意,聖玉還錯怪了掌門。」

    齊廣別有含意地說:「讓她先在裡面吧,背後那個人很快就會現身。」

    「我會加緊腳步,讓那個人快點現身。」也讓他的蝶兒快點得到自由。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陰暗的大牢,閃爍翠綠螢光,這些看似美麗的光芒,其實皆是暗藏危險的術法陣,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想逃走的罪犯。

    湛聖玉一路走過去,找到了憔悴不堪的逸蝶,立時心痛。

    「蝶兒!」

    她生為金枝玉葉,不曾待遇這種陰暗的地方,才幾天的光陰就把她消磨得不成人形。

    他不想以她為餌,讓她繼續待在這種地方,他要把她接回去。

    逸蝶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抬起頭,看見令她想念也令她傷心的人。

    「聖玉?你……你來做什麼?我都已經知道實情了,不要再騙我了。」

    原來愛情就像糖葫蘆一樣,入口是甜得膩死人,但一不慎就會被堅硬的糖衣扎傷喉嚨。

    「蝶兒,妳知道什麼?我又在騙妳什麼?」她說的話讓他聽不懂。

    不會是因為他的不告而別讓她生氣吧?應該是了,他不在她身邊,她又被誣賴進牢,她一定備感無助,所以很氣他的不告而別。

    逸蝶的眼淚潸然落下。

    「你好殘忍,欺騙我的感情……沒關係,我不會再糾纏著你,你可以跟繡儀師姊在一起……」

    每每想到他的欺瞞,她的心口就像快裂開一樣,痛得不能自己。

    她為他付出真心,為什麼結果是這樣?

    「蝶兒,妳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欺騙妳的感情?又和繡儀有什麼關係?」他不在的日子,一定發生了很多事。

    而這些事,可能都是「她」造成的!

    沒想到,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要再騙我了……」她伸手抹去蘊滿傷心的眼淚。「我知道自己犯了錯,這個錯讓我受了傷,以後再也不會痊癒了……」她最愛的人原來是在欺騙她的感情,這錯好大,大到她想乾脆死在牢裡算了。

    被人污蠛她不在乎,可是她在乎被人欺騙感情。

    「蝶兒,妳到底在說什麼?」她為什麼哭成如此?她的神情好哀傷,彷彿失去希望,宛如行屍走肉。

    逸蝶絕望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要再犯錯了……」

    湛聖玉喚了她好幾聲,但她都不答,在苦無對策的情況下,他選擇先行離開。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第二天,湛聖玉又到牢裡。

    他帶著一個竹籃,放在牢門前。

    「蝶兒。」他輕輕喚她。

    逸蝶不理她,她已經告訴自己,不要再犯錯了。

    望著窗外的大眼很茫然,她在質疑自己的眼光,為什麼誰都不愛,偏偏愛上一個傷她心的人?

    「我不知道妳誤會了什麼,可我知道妳的心情很不好,我不想見妳如此,我帶來妳最喜歡吃的東西,希望能讓妳不那麼傷心。」打開竹籃,他拿出一整盤的糖葫蘆。

    「不管誤會我什麼,都別讓自己傷心。」若不是要揪出背後的人,他真的很想將她抱出來,好好呵護她。

    「不要再哄我了,我不會再犯錯了。」

    「犯錯?為什麼妳要一直重複自己犯了錯?」

    「愛上你本來就是個錯。」她當初還一頭栽進去。「如果我早知道你不愛我,只是想跟繡儀在一起,我一定不會那麼笨……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至少我不會再犯一次錯。」

    「我跟繡儀在一起?這些鬼話妳是聽誰說的?」被她誤會、看她傷痛成如此,讓他很氣那個胡說八道的人。「蝶兒,我要跟妳說的事有關繡儀沒錯,但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我一直都愛妳。」

    逸蝶閉上眼。

    「妳不相信?那我就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訴妳。」也不管她有沒有在聽,他自顧自地說:「那日我被掌門召去,便即刻動身取藥,來不及和妳道別,但我有去找繡儀,跟她說了一些事。」

    逸蝶心痛的閉上眼,晶淚潸然落下。

    「蝶兒,妳在前些日子總是半夜離開房間,誤闖禁地,全是因為繡儀在妳身上施法,控御妳的心神,讓妳做出不由自主的事。我去找她是要警告她,不要再對妳做出任何事。」

    逸蝶抹去眼淚,半信半疑地望向他。

    「真的嗎?」

    對啊,繡儀師姊那日其實沒有把事情說清楚,而且語焉不詳……

    當她看見他手中的糖葫蘆,往日情懷重上心頭,這刻她突然發現對他的感情如海深,哪能輕易忘懷?

    「但我低估她的行動力,沒想到她還是又做了!」碩大的拳頭猛然握緊。

    他的神情誠而不欺,她的誤會終於瓦解。

    「是蝶兒錯怪你了……」她一面對他深感歉意,也一面感到驚訝。

    繡儀師姊是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害她?

    「我不怪妳,妳也是被人欺騙,但我想知道是誰騙妳。」可能是繡儀的同黨。

    「是舞依離告訴我的……我才去找繡儀師姊問……」她好笨喔,人家說什麼她就信,因此誤會了他。「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

    「沒關係,妳沒有錯,是我不好。可是妳說到舞依離,難道她也是同黨?」多了一個人選,他感到這件事不是那麼單純。

    「蝶兒也不知道……可是繡儀師姊真的有控制我嗎?那日的情形其實很奇怪,我聽完舞依離的話,鼓起勇氣去找繡儀師姊求證,之後巫師兄說我盜走伏眾令,但我一直沒有接近不雲殿……」罪名就從天而降。

    聽完她的話,他好像陷入了五里迷霧,更加難釐清事情。

    難道不是繡儀控制蝶兒,讓蝶兒去偷伏眾令?

    那奇陣山會有誰能潛入不雲殿?他能確定是繡儀在背後操縱,但他找不出證據來指控繡儀,也想不出一個完整合理的方式指證繡儀。

    到底繡儀是怎麼做到的?

    「聖玉,你在想什麼?」他眉頭深鎖,似乎被什麼難以想通的事纏住了。

    「沒什麼。蝶兒,先委屈妳待在這裡一陣子,我很快就會找出證據定繡儀的罪證,還妳一個清白,也還妳自由。」

    不想讓蝶兒受太多苦,他得快點找出證據。

    「蝶兒不委屈,蝶兒只希望你不要太累了……」

    「嗯,我會照顧自己,妳也要保重自己。」

    陰暗的大牢,飄散出溫煦的情意,增添一絲溫暖。

(快捷鍵:←)上一章  追玉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