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沓恩那邊都還算順利,你策劃的『五娘神功』,他的秘書金可美會幫我們安排給矯向財的。」阿瓠在寬廣的臨時「停屍間」內,和永司命報告他們計劃的進度。
三天前,當永司命的「屍體」運回來時,當晚,莊嚴肅穆的靈堂就已佈置好,為了談事方便,還特地挪了一間房間,當做臨時的「停屍間」。
「這個矯向財挺有頭腦的。」伸展著腰運動一下,當「死人」太久,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你能說他想得不對嗎?沓恩這個例子,證明當年他的心思沒白費。他鎖定沓恩這個智商二百三十的人,製造假車禍,讓沓恩的家屬有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態,讓他名正言順帶走沓恩的『屍體』……」
永司命雙手環胸,佩服得百點頭。「他讓一名密醫把沓恩的命救了回來,沓恩雖然活了過來,卻失去所有記憶——這真是完美的計謀,他讓沓恩死心塌地的幫他做事。」
為了查這些資料,他可是動員了黑白兩道的勢力,也險些又被拱上當南部第一黑幫的幫主。
他從來不承認自己搞的是幫派,他只承認自己是永氏的總經理,永氏的企業有千百種,獨獨沒有黑幫這一個事業。
也許是因為永氏收留太多輟學生、小兄弟,大家都稱他為「老大」,所以才會被誤認。
以永氏的財力和勢力,的確可以在濁水溪以南呼風喚雨,當南部第一黑幫,絕不是問題……但他對「幫主」這一職,沒多大興趣,要當幫主,還不如養神豬來的快活。
「那個矯向財也真夠狠的,當年所有和沓恩事件有關的人,全被他殺了……他也真是的,至少把神醫留下來嘛,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華佗,他也把他做掉,真是沒良心。」阿瓠頗為扼腕。說不定那個神醫可以調製出比「威而剛」更猛的男性良藥咧!
「這一點他真的是不聰明,他怎沒想到神醫幫他賺錢的速度,絕不會亞於沓恩!而且,他太粗心大意,忘了當年幫他製造假車禍的司機,他可能以為那司機已經判了死刑——阿瓠,沓恩去找過那司機了嗎?」
「去過了。」
「那好,通知他這兩天內,可以行動了。我不想再待在這裡,很累;而且,我怕時間拖久,他會把玉堂帶離台灣,那時要救人就更困難了。」
沓恩已幫他查到玉堂是被安置在矯向財住得飯店房間的隔壁房,玉堂住的很舒適,整天有電玩可玩,還算安靜。
「是。」阿瓠陡地皺著眉頭。「老大,你……你要不要讓茵茵小姐知道你沒死啁?她已經在靈堂前守了三天,想到就哭……我擔心她會昏倒。」
永司命思考了一會兒。「暫時不要。我們的計劃就快完成了,我不想有任何差錯。你盡量勸她,如果她不休息,就讓她進到這裡來陪我。」
「好,我知道。」
阿瓠正要離開,靈堂前傳來淒厲的哭聲——
「司命——司命——」
兩人仔細一聽,是思可琦的聲音。
永司命一臉避之惟恐不急,他半下令半威脅的對阿瓠說道:「不准讓她進來,如果你讓她進來,明天靈堂的照片就換成你的。」.
思可琦可不像茵茵那麼笨,要讓她發現他的體溫是熱的,那還得了!
再說,他實在也不想見到她!
聽永司命說要把靈堂的照片換成他的,阿瓠渾身打了個冷顫,他可不像老大命那麼硬,不忌諱的搞這些東西。
「司命——司命——」
那聲音愈來愈近,思可琦好像往這裡來了。
「老大,我出去擋人了。」
不敢遲疑,阿瓠急急的出門去。
永司命坐到沙發上,打開錄影監視系統——靈堂前,茵茵一身白衣的跪在那兒。
他看了又好笑、又心疼。
等這件事告一段落,他會好好補償她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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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在「停屍間」門外,思可琦反倒感到慶幸。
她哭嚷著回靈堂前,惡狠狠的瞪著跪在一旁兩眼無神的茵茵。
「都是你、都是你!司命會死,都是你害的!」不甘心的情緒,讓特地從台北趕回來的思可琦,恨恨的推了茵茵一把。
她本以為是新聞報道錯誤,特地回鄉下來,沒想到……沒想到她花在永司命身上的心血,都因永司命意外身亡,而付之一炬。
叫她如何能甘心呢?
在台北有多少公子哥追她,她都不屑一顧,心力全放在永司命身上,只為了有一天能當上永司命的妻子——
現在可好,全成幻影了!
「連一個人都顧不了,害得司命上台北被人家槍殺……高茵茵,你把司命還給我!」
耳邊的刺語,茵茵彷彿聽不到,整個人依舊失神丟魂一般!
她真的不相信永司命就這麼死了,她感覺他好像還活著,她靠近他身旁時,好像……還嗅得到他的男性氣息——
這幾天,她一直等在永家,也忘了她那暴躁的老爸,怎麼沒有來質問她,她一心戀著的,就只有躺在「停屍間」裡的永司命。
「高茵茵,你說話啊!你以為你裝出這種模樣,大家就會原諒你了嗎?」思可琦還是氣憤自己沒來得及當上永家媳婦。她的美好未來,全部毀在高茵茵這個笨女人的手裡!
「琦琦,你不要這樣。」阿瓠把她拉開。「這不是茵茵小姐的錯,弄丟二少,我的錯比較多。」
「阿瓠,虧你跟在司命身邊那麼久,居然連玉堂都照顧不了!」思可琦的氣可還沒發完。「司命出事的時候,你人在哪裡啊?你怎麼笨的不會幫司命擋子彈啊?」
思可琦的話,讓阿瓠感到相當錯愕。以前,他覺得思可琦是個能跟上流行時尚的女人,各方面都識大體,可是今天怎麼……
連老大都不會說這種話,她既不是永家人、也不是付他薪水的老闆,幹什麼跟他說這種讓他心寒的話?
如果老大有難,他應該是會幫老大擋子彈、擋刀、擋弓箭」……可是,為什麼她說得好像他是賤命一條,活該是該死的那個人?
「永爸和永媽呢?」思可琦嚷聲問:「還有金匱呢?怎麼都沒看到他們?」
「這個花籃是誰簽收的?不是交代過,不收花籃和花圈的嗎?」阿瓠裝作沒聽見她的問話,看到靈堂前多了一對花籃,朝外邊大吼:「七仔,來把花籃拿出去,我說不收花籃,你們都沒在聽喔!」
外面的小弟進來把花籃收走,阿瓠又忙別的事情去。
思可琦的問題,他不會回答,怕一回答露出疑點來,索性裝作沒聽見。
「阿瓠——」阿瓠竟然不回答她的問題,她氣得直瞪他。
「啊?什麼事?」阿瓠應了一聲,又繼續忙別的事。
沒人理她,她也不想再待在這個晦氣得地方,思可琦氣的回身就走,待在這裡,只會浪費她的時間,她要回台北去,去找可以給她安逸日子的富家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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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的房間裡,五個嬌艷的中東女子,輪番上陣伺候著矯向財。
向來好色的矯向財,對神秘的中東女子感到新鮮,興致大增,玩得不亦樂乎。
一名女子端著一盆香粉,姿勢婀娜的在房內灑著香粉;另一名女子在他背上,拿著彩筆,點著紅痣;還有一個拿著神油,在他的命根子上塗抹;再加上兩名裸體舞著情慾艷舞的女郎——這就是金可美所安排的五娘神功。
光從矯向財臉上滿意的神情,就知道五名女郎已把他迷得神魂顛倒。外頭發生了什麼事,他根本無暇去管。
正在興頭的矯向財,一陣錯愕。看到走進房內來的人,更令他震驚——.
「你……」
「矯總裁,玩得過癮吧?」永司命咧嘴一笑,雙手環胸的注視著他。
矯向財心驚,警覺心一起,想下床,無奈全身頓感無力。
五名中東女子穿好衣服後,由一名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帶走。
「你沒死?!」見五名女郎聽從的離去,矯向財心知,自己中計了!
「沒來和你說一聲謝謝,我要是死了,就太不禮貌了!」男子揚著唇。
「感謝矯總裁招待我弟弟,住在這麼豪華的飯店房間,不過,你太寵他了,讓他迷上PS2,到現在,他還不肯離開房間,我覺得很傷腦筋。」
他方才到隔壁房間,玉堂還玩得不亦樂乎,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身在虎穴中。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難道招待我弟弟住五星級飯店的人,不是你?糟糕,那是我謝錯人了?」永司命一臉懊惱。「矯總裁,那香粉是迷魂散,你是不是吸太多了?還有那彩筆上沾了毒粉,你沒覺得發癢或是其他不適吧?還有……」男子指著被薄紗覆蓋的直立棒物。
「嘖,那濃縮十倍的神油精華,效果增強,可能一兩天都軟不下來。」
矯向財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惟獨那根棒物,屹立不搖。
「你……你……」他伸手想拿手機,無奈全身乏力,一丁點移動的力氣都沒有。
「想動我弟弟的腦筋,我這份謝禮,不知道你還滿不滿意?」男子邪笑著。「矯向財,這一回,你是踢到了鐵板。」
「沓恩……」矯向財使盡全力,朝手機叫著沓恩的名字,聲控裝置,他的救星馬上會到。
永司命不疾不徐,也掏出自己的手機,盯著手機屏幕,喃喃念道:「接昊天,智商二百三……嘖嘖,真是個天才,難怪矯總裁會盯上他。假車禍,哦,不,那會要人命的,怎麼可能是假車禍?車禍、腦死、復活、失憶……喔,天啊,一連串的完美……我真慶幸我弟弟只要一台Pn就可以搞定,要不然,不知道你會用什麼方式對待他?」
他的話,讓矯向財聽了臉色泛青。
「你的完美計劃相關人物,都莫名的消失了,但是你忘了一個人、一個非常關鍵的人,讓你猜猜是誰?」永司命換了個姿勢,不到三秒,他說:「好吧,看在你身體虛弱的分上,我直接告訴你答案,是當年製造車禍的司機。」
看到矯向財臉上驚駭的神色,他彈了一下手指。「我就知道你把人家忘了。他沒判死判,而且最近出獄了,可是他說什麼也不願意來見你,這一點,真是讓人遺憾。
不過,你也別在意,你有個忠心的下屬,他已經代替你,去拜訪過那個司機了,那個司機看到你的下屬去,還感動得痛哭流涕咧!」唉,其實是愧疚痛哭。
「喔,你不是要找你那個忠心的下屬嗎?」永司命朝門口望去。「沓恩,你的義父好像急著要找你。」
永司命和一臉冷厲神色的沓恩,在房間門口,交錯而過。
「後面的就交給你了,還有,這房間有隔音設備。」
說完,永司命把門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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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睡不成睡、吃也吃不下,茵茵記得自己昏倒在靈堂前,才張開眼,也不管自己站不站得住,她就急急的要到靈前去守著。
一走出房門,外頭一片空蕩蕩的,要不是四處都看得到貼著一小塊的紅紙,她恐怕會以高那擺設的靈堂,只是她的幻想。
愣在曾經擺設靈堂的原地,茵茵左右張望著。天啊,不會是出殯了吧?
怎麼會這樣?
她不過是去睡了一覺,怎麼就出殯了?阿瓠怎麼沒有叫醒她?』
鼻頭一酸,她眼眶泛紅。她運送他的機會沒都了——
「阿瓠——阿瓠——」
茵茵看到阿瓠在遠處指揮著手下的人做事,不管會不會打擾他,她跑了過去。
「茵茵小姐,你怎麼沒躺著休息?你看起來還很虛弱耶!」
「阿瓠……」茵茵哽著聲。
「怎麼了?茵茵小姐,你怎麼哭了?」阿瓠緊張的問。難不成有哪個不怕死的小弟欺負了她?
「阿瓠,你怎麼沒叫醒我……」茵茵傷心的啜泣。
「我……我是看你累了好幾天,想讓你多休息一下。你放心,這些事,幾個小弟就可以摘定的。」阿瓠以為她是想幫忙整理庭院。
「話……為什麼那個靈堂沒有了?」茵茵茫然的問。她細想覺得不對,她並沒有聽到要出殯的事,而且昨晚也沒有做法事。
「那個不吉利的東西,早撤掉早好。」阿瓠還擔心永爸、永媽如果知道這事,一定會把他罵到臭頭的。
茵茵蹲下身,哭了起來。
「茵茵小姐,你……你別哭呀!」
阿瓠抓抓頭,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解救了他——
「阿瓠,是你欺負茵茵嗎?」永司命大步跨上前,兩手環胸,斜瞪著愣頭愣腦的阿瓠。
「老大,不是我,是……我也不知道茵茵小姐為什麼一直哭?」阿瓠搖搖頭,滿臉茫然。
聽到那熟悉的嗓音,茵茵抬起頭,金色的夕陽光輝灑在他身上——
她看到他了、她看到他回來了!
茵茵緩緩地站起身,仰首注視著他,徐徐地步上前,撲到他懷中抱住他。
「你回來丁……你回來了……」
她緊緊地抱住他,喃喃地念著那句話,哭得兩行清淚沾襟。
永司命拍拍她的背,感受到她對他強烈的依戀。
「我回來了。」他唇邊勾著笑容。
抱著他哭了好久,茵茵才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她抱著的人好結實、好健壯,一點也不像抱到虛幻的影像,而且他的體溫並不冰冷……
仰首再細細看他……她伸手摸摸他的臉、他的鼻、他的唇……
茵茵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你……」
「我沒死。」永司命咧唇一笑。
「可是……」
「跟我來。」
永司命拉著她,坐上他的園區專車,開著車,朝他的別墅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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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茵茵仔細聽著永司命敘述他裝死的主因。
沒有被欺騙的憤怒,茵茵聽了,直覺震撼。
「原來沓恩就是蘿樺的初戀男友!我就說嘛,蘿樺怎麼會突然跑出一個男朋友來?」茵茵蹙起眉頭。「那個矯向財也太可惡了!對了,玉堂回來了嗎?他沒受傷吧?」
「他很好,一點傷也沒有。」
「那就好。」茵茵鬆了口氣,心中那塊裹著愧疚的大石,終於可以擱下。「害我擔心好久。」
永司命噙著笑容注視著她。「你不會只擔心玉堂吧?」他笑,因為他知道她更擔心他。
「我……」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她的臉早羞得通紅。
「是誰哭嚷著要我幫她製造初戀?」他欺近她身邊,促狹的道:「好像是你耶」
「我……我……我要回去了!」
茵茵羞的轉身要走,纖細的柳腰被永司命強壯的雙臂給圈住,她整個人順勢落座到他大腿上。
「茵茵,我要和你說聲對不起,我沒把裝死的事告訴你,害你在靈堂前守了那麼多天。」他抱著她,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
「沒……沒關係的,反正你是要救玉堂,我也有義務幫忙的……」
羞垂著頭,兩人親密的貼靠著,異樣的情愫在她心中發酵。
永司命撥開她的長髮,他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雪白的後頸。「茵茵,告訴我,當永家的媳婦會不會對你造成壓力?」
這幾天,看她守在靈堂前的模樣,活脫脫就像永家媳婦——她像以他的妻子身份,去守在靈堂前。
「我……」
他一提永家媳婦,她聯想到的人是思可琦。
「我沒有想過這件事……」她惟一的妄想,只是希望他能是她的初戀情人。「聽到你死的消息,我真的很自責。」
「那些都別再提了。」他要知道的,不是那些。「告訴我,當永家的媳婦,會不會對你造成壓力?」
「你……為什麼要問?」
「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當永家的媳婦?」他笑著。他當然是以結婚為前提,才會發問這事的。
她是愛情小說的作者,但對愛情的敏感度,似乎過低了些。
「永家的媳婦……這個,你不是應該去問思可琦的嗎?」她囁嚅著。
「別管其他人,我只要聽你說!」
「我……我不知道。」茵茵有些茫然。
永家的事業頗多,如果她真的嫁給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幫上他的忙?就算她不插手事業方面,光是永家這麼一個大庭院,她也沒把握能管理好。
愛情的背後,是一連串的重責大任,她擔得起嗎?
似乎是她多慮了吧?永家的媳婦,怎麼也不可能輪到她。
茵茵起身,垂頭面對他,怯怯的道:「那個……你不用擔心我的初戀了,我會努力去找的……」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日後,若是思可琦真的當他的妻子,那他給她的初戀情事,不就成了一樁罪惡?畢竟她已經知道思可琦是他的女朋友了。
「你真的不用掛意,沒有初戀,應該是我自己心態的問題,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那個,你說要幫我製造初戀,就當做是我們在開玩笑好了。」
她知道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她必須找個台階讓他下,也讓這件事有個收場。
「那……我走了,再見。」
「等一下。」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
「還……還有什麼事嗎?」
「我發現我掉了一樣東西。」
「你……你掉了東西?」他該不會是懷疑她偷了他的東西吧?「你掉了什麼?」
茵茵緊張的理著自己的口袋,生怕自己糊塗的拿了什麼東西放進口袋裡,要是被誤會是小偷就糟了。
她在搜口袋的同時,他已來到她面前。
「請你仔細找一找,那樣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他嚴肅的神色,讓她慌措。
他說丟掉的那樣東西,好像真的很重要,可是,她所有的口袋裡,全都是空的呀!
「你……你到底丟了什麼東西?我的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呀!要不要我幫你四處找一找?」她慌措焦慮的問。
永司命嚴肅的臉上,添進了一抹笑容。他拉起她的雙手,將她的手掌交疊在他的胸口上——
「我掉了一顆心,它對我很重要,沒有它,我不能活。」他凝視著她,深情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
茵茵愣望著他。「你……」
「別想狡辯,就是你偷走我的心。」他揚唇輕笑。
「如果我執意要當你的初戀情人,我想,連老天爺都不敢反對的」
茵茵仰首望著他,他深邃黑眸飽含著款款深情,叫她無法抗拒。
當他的唇再度覆上她的唇,她懂了,這一回,
不僅僅是一個吻,它勾出的是一段誰也擋不住的戀戀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