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勾著劉少炎的手臂走向他,「嗨,元皚,沒想到你在這裡!」
「我剛到。」元皚站直身子,當看見她身邊的劉少炎時,心底竟突然梗著一塊石頭,差點兒窒息,笑容也不覺地斂下了,「你是劉醫師?」
「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劉少炎緊摟住思俞,表現得親熱不已,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和思俞就快踏上紅地毯了。
「我當然有印象了。」元皚見他們都扛了球袋,又穿著一身正式的運動情侶裝,心情頓時糟透了。
「小俞說她好久都沒來球場了,前幾次都只是在練習場打小兒科的玩意兒,所以今天我特地陪她過來。」劉少炎邊說邊看向思俞,兩人眼神交流中,帶著含情脈脈的情愫。
「妳認為過去我在練習場上教妳的那些基本技巧只是小兒科?」元皚可不認同他們的話。
「是呀!學了好久,仍在練習場揮桿,感覺好像自己一無是處,是個笨蛋,如果我真沒有打高爾夫的細胞,我也喜歡在這寬闊的世界裡揮桿。」思俞笑著抓住劉少炎的手,又對元皚說:「對不起,我們要開始了,那就不打擾你了。」
元皚半瞇著眸看著她與劉少炎甜蜜依偎地走到另一邊做著準備工作,內心突地千回百轉,為什麼他會這麼痛苦呢?
那感覺就好像原屬於自己心愛的東西狠狠地被人奪走似的,又像是本屬於自己身上的一塊肉逐漸剝離,讓他想留都留不住。
遠遠地,看著他們相談甚歡的模樣,思俞甚至還體貼的拿出手帕為劉少炎拭汗,他是該為她開心,可為何心底的苦澀竟是這麼重?
別開眼,他只能故意不去看這一幕,讓自己專心打球。
可今天的成績實在是太爛了,幾次揮桿的結果都不甚滿意,老天……再這樣下去,他自己的最壞紀錄就在今天會被打破了!
該死的!
他用力一揮,眼看小白球飄遠,最後落在沙坑上,他更惱更氣了。若不是沒打到十八洞就收手是很丟臉的事,他早就不打了。
元皚,你到底怎麼了?不是告訴自己不下千萬次,要她快樂、要她幸福,如果她能找到心目中的真命天子,你寧可做她1輩子的朋友嗎?但為何這樣的念頭會因為時間愈來愈久,也就漸漸變了質?
好不容易熬到十八洞打完,他將球桿交給桿弟,正打算離開時,卻聽見劉少炎在他背後喊道:「元皚……」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一臉笑意的走過來,「怎麼?今天打得好像不太好喔!這樣會有損你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印象。」
元皚撇嘴一笑,「是嗎?那真的很抱歉了。」
「下過沒關係,每個人多少都會有不穩定的狀況發生,快中午了,一道去吃頓飯怎麼樣?」他有意邀約。
元皚笑望著他,又將目光調到遠處正在穿外套的思俞,「不好吧!我這個電燈泡會不會太亮了?」
「你真會說笑話,怎麼會呢?思俞剛剛告訴我你們的關係了。」劉少炎突然冒出的這句話可嚇了他一跳。
「什麼?她告訴了你!」元皚神情一繃。
「是呀!她說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已到了知音的地位。說真的,我剛聽完時心底還這麼小酸了一下。」
「她是這麼說的?」此刻元皚已不知足該放心,還是該生氣。
放心,是因為思俞並沒有亂說話,而帶給她自己麻煩與困擾;生氣,則是她怎麼可以如此輕描淡寫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對,既然是知音,就一起去吃頓飯吧!」劉少炎背著思俞做出邀約,或許他是想彌補前陣子他一時心直口快所帶給她的傷害,希望她與元皚之間的誤會能因為一頓飯有所改善或化解。
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們的心各繫於對方。
「不了,謝謝你,今天是你和她的兩人生活,就算知音也該識趣點的退開些。」說著,元皚便走向思俞,笑著對她說:「要把握他,他是個不錯的男人,祝福妳了,好好去玩吧!」
思俞揚眉看著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轉過身,離她愈來愈遠……
「思俞,妳真奇怪,為什麼不追過去告訴他妳的心意?」劉少炎自知已無法進駐她心裡,如今他只想幫她。
「你不會懂的。」
因為她不希望他是因為「責任」使然,才對她施予過多的關心。如果他不能忘了那女人,這就絕對不是愛,那對她或對他而言都是一種傷害。
「好吧!算我弄不懂妳與他之間複雜的感情;,但是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向我開口,當然……如果妳確定跟他不會有結果,我能不能當第一候補?」劉少炎對住她的小臉,誠摯地說。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說真的,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好人。」
「真的,這麼妳的意思是我有希望了?」他瞪大眼問。
思俞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愛情的空位是不能用遞補的,我相信像你這麼好的男人,一定可以找到比我還好、還愛你的另一半。」
「唉……我說不過妳,不過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需要我時,一定要來找我呀!」劉少炎與她一起往外走。
「嗯,為了瞞過我那些手帕交,以後有得煩你呢!」她柔柔地笑了。
如今想想,她身旁有著那麼多關心她的朋友,還有一位處於「戀人未滿」的知音,她是不是該滿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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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為了逃避,這陣子送牛奶棒的工作思俞都盡可能交給其它夥伴負責。
大家雖然滿心狐疑,但為了不讓她難受,她們也都樂意幫她這個忙,可有時被小媛問及思俞為何沒來時,她們可是從有理由編到沒理由。
如今,她們全都視送牛奶棒給小媛是件苦差事了。
「天,我剛剛送牛奶棒過去時遇到元皚了耶!」小菲捂著嘴奔進店內,對著在店裡的凌羚喊道。
「那他可有問妳什麼?」凌羚也同樣緊張地張大眸。
「他當然有問我關于思俞的事呀!想想思俞已經逃避一個多月了,他怎能不懷疑,連我都搞不懂了。」小菲皺著眉說。
「妳認為思俞是真的喜歡劉少炎?」
「應該吧!他們近來走得好近呢!」
「可我總覺得有點奇怪。」凌羚想說什麼正好見思俞從外面進來,見她一臉疲憊與脆弱,她不禁問:「怎麼了?哪有人約會約得臉色這麼差?」
「約會!」她一愣。
對了,她是為了讓她們以為她和劉少炎交往,經常跑出去閒逛,謊稱自己是去約會。可今天當她一個人在咖啡SHOP喝咖啡時,卻突覺胃部一陣絞痛,強忍著疼到醫院掛了急診,可他們居然告訴她--
她懷孕了!
剎那間,時間像是忘了旋轉,她還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可是咬了唇又捏了下大腿,那痛很殘酷也很分明地告訴她那並不是夢。然後,她無神地在街上定了好久,最後到底是怎麼回到店裡的她都不知道。
「妳到底怎麼了?」凌羚上前問。
「我……嗯……」思俞摀住嘴,跟著什麼話都不說地衝進浴室急嘔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小菲嚇壞了。
「我怎麼知道?」凌羚也慌了,她們趕緊走到浴室外敲著門,「喂,妳到底怎麼了?快說說話呀!」
「沒什麼,剛剛在外頭喝了太多咖啡,有點反胃。」思俞只好再次撒謊了。
「妳喲!把咖啡當飯吃嗎?我去拿點胃藥給妳吃。」聽她這麼說,她們才放心下來。
「不用了,我去樓上躺會兒就好。」她辛苦地走出浴室,對她們笑了笑。可是就在她正想上樓的瞬間,門口的風鈴聲亦同時響起。
三個女人同時回頭,看見的正是掛著一臉帥性笑容的元皚。
「嗨!」他輕聲朝她們打著招呼。
「你……你怎麼來了?」思俞凝眸了,目光卻直膠著在他那張讓她熟悉又心動的臉孔上。
「太久沒看見妳,我一直懷疑妳是不是像泡沫一樣平空消失了。」他眉一挑,看向小菲,「在我媽那我遇到她,想問妳的狀況,可她逃得比老鼠還快,好像我是只張牙舞爪的貓呢!」
小菲脖子一縮,偷偷瞄向思俞,果真接受到她投射來的衛生眼。
「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比較沒空過去。」她隨意找理由。
「那現在呢?」他又問。
「呃--我……」
「思俞不舒服,我看你改天再來吧!」凌羚替她說了。
「不舒服,妳怎麼了?」他竟然就這麼走向她,伸手撫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去過醫院沒?我有開車,可以載妳過去。」
「不用,我只要--」
「思俞,我看這樣好了,讓元皚載妳去醫院看看,我猜妳這個性八成沒去醫院拿藥對不對?」小菲知她甚詳般地說。
「我只是……」當她看見她們堅持的眼神時也下好說什麼,只好對元皚說:「那就麻煩你了。」
「那就快點吧!」他憂心如焚地說。
思俞被迫地坐進他車中,這才說:「其實我已經去看過醫生了,你看,有藥呢!」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她從口袋中掏出藥袋。
「那妳是?」
「只是胃發炎。」她淡淡一笑,「之所以還跟你出來,是想我們真的好久沒有聯絡了。」
「妳近來是故意不肯跟我見面?」他理解地說。
「劉少炎不希望我們太接近,即便是好朋友,男人還是會大驚小怪的,不是嗎?」思俞回頭笑望著他,「那你咧?有沒有克服心底的惦記,找到心上人了?」
「哈……這種事又不是想要就可以得到。」他望著她,「如果是妳,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你說什麼?」他的話惹得她心口一緊。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妳要做我的女友,讓我們的友誼昇華成愛情,我倒是願意嘗試。不過妳既然有喜歡的人了,我是不會做第三者的。」他後面那句,倒是讓思俞氣餒,好像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玩笑性質的敷衍。
「那我們以後在聯繫上可能比較麻煩了。」如果她的肚子慢慢大了,就根本不可能再跟他見面了。
「我知道。」他眉頭輕蹙。
「如果以後再也不能見面呢?」她斂下眼。
「我會想妳……一輩子想妳。」他說時,眼眶已有著濃熱的淚霧在打轉,只是他沒表現出來他的心痛與不捨。
「我也是。」她笑望著他,「不過在我還沒打算嫁給劉少炎之前,我希望我們的關係能回到最初,經常出去玩玩好不好?」思俞是想利用肚子脹大之前好好把握與他相處的每一刻、每一秒。
「當然可以了,這正是我想說的。」他撇嘴一笑。
「哇……太棒了!」
「可劉醫師呢?他不是不贊同……」
「管他的,婚後我可以聽他的,婚前他再這麼專制,我就不要他了。」她揚起臉,開懷大笑。
「那就從現在開始吧……不對,妳不是不舒服?」他眉頭突地蹙起。
「安啦!我只要吃顆藥,頂多吐一吐就沒事了。」思俞對他眨眨眼。
「妳喲!還是這麼孩子氣,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元皚輕哼出一抹笑意。
「過一陣子之後,我不但得照顧自己,還要學會照顧另一個人。」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尚平坦的小腹。
可元皚卻以為她暗指的是劉少炎,臉色漸漸黯下,「嗯!我懂。」
「那現在要去哪兒?」思俞笑問。
「只要妳說的出口,我就可以帶妳去。」他勾唇一笑。
「真的?」她瞇起眸,想想現在已是夜晚,但應該還可以看到很美的東西,「我們去美麗華坐摩天輪。」
「真的假的?」他笑問。
「真的,自從上回在遊樂區坐過摩天輪後,我意猶未盡呢!」她咧開嘴,開心暢笑,而元皚也受了她的影響,心情豁然開朗。
「好,那就走吧!」
於是,今晚又是充滿快樂的一夜,只是兩人內心卻都隱藏著一句說不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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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俞,我看妳的花心傾向又發作了。」
凌羚發現近一個月來思俞又開始與元皚聯絡,還經常一塊兒出遊好幾天。說實在,她們是愈來愈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麼了。
「天呀!我怎麼不知道自戀狂也會花心呢?」思俞笑著反問。
「我哪知道,誰知道妳的自戀是不是裝出來的!」凌羚始終都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嘿嘿,說不定喔!搞不好我真是裝的。」突然她捂著嘴,又想吐了。
「奇怪了,妳的胃疼還沒好呀!」凌羚關切地道。
「我也不知道。」她聳聳肩,「大概還得一陣子吧!」
醫生是這麼告訴她,通常孕婦的孕吐大多要維持一、兩個月,意思是她還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得撐了。
「什麼叫作還得一陣子?」
「沒事,今天我輪休,出門去囉!」她朝凌羚擺擺手。
「妳是去找誰呀!元皚還是劉少炎?」她追到大門口問。
「讓、妳、猜。」
呿!這個江思俞居然丟給她這麼一個自以為可愛的三個字,就這麼跑出去了!
而逃離的思俞坐上車後,便開車朝元皚的住處駛去。這陣子她天天在想,如果以後真的不能再見面,她不如將愛他的心意告訴他,如果他也願意試著愛她,兩人湊成對似乎也不錯。
所以,今天她或許會向他坦言感情也說不定。
況且在她看來,「那個女人」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能留下一對兒女跑掉的母親,實在不值得得到他的愛。
就當她自私吧!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再對那種女人繼續留戀。
到了他住處的大樓外,現在她已不用管理員通報,熟絡得可以直接進入找他。
元皚笑意盎然地將門打開,「哈囉,歡迎光臨。」
「嗨!」她跨近一步,「嗯……好香呀!」
「本人今天特地下廚,打算邀請一位漂亮小姐共進晚餐。」元皚露出一副興奮的笑臉。
「說真的,本來還不太確定自己可以吃到什麼豐盛佳餚,但現在光是聞,我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閉上眼,用力嗅了一下。
「真的?」他有點不信。
「你快點端出來不就知道該不該信了。」她直催促著。
「OK,請再稍等一會兒。」說著,他便進入廚房繼續忙碌。
而思俞卻趁這空檔,將放在大背袋中的一隻包裝精美的紙袋拿出來放在茶几上。
就在這時候,元皚已將餐桌放滿了食材,「可以開動囉!」
她趕緊走過去,看見桌上正在沸騰的鍋子,「哇……原來是火鍋!」
「是呀!呃……坦白說,我不會做菜,但火鍋簡單,我國中時就會弄了。」他將沙茶醬、調味料弄好後,先端給她。
「光看樣子就很好吃了,現在這天氣吃這個恰恰好。」她開心地坐了下來,幫他打開一堆火鍋料,「我最愛吃魚餃了。」
「幸好我買很多。」
「你喲!一看就知道不曾進過廚房,這些量多得可以讓我們吃上三次了。」她趕緊多出的部分打包成另一包,重新放回冷凍櫃,「剩下的我們下次可以再吃。」說完,她便在冰箱前凝住步履,心想:她到底該什麼時候向他表白呢?
至於他們之間有沒有「下次」,就得看她說出來的結果了。
「可以吃了。」將所有的食材放進鍋中,不久它已經開始滾了。
「嗯,我馬上來。」她走回餐桌,與他面對面坐定。
「開動囉!」思俞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她最愛的魚餃放進口中,咀嚼了一下,忍不住說:「真好吃耶!」
「哈……真的嗎?我是擺了一些高湯包,因為我不會熬大骨湯。」
「就我們兩個吃而已,不用那麼麻煩,放現成的高湯包就行了。」因為火鍋湯很燙,讓思俞吃得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就像蘋果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元皚邊吃邊望著她,似乎想將她的美與柔全部納入心中,如同他正努力的把對她的滿腔愛意塵封起來。
如果她能快樂、幸福,他將會永遠陪著她。
「啊!這束粉絲是誰放的?」思俞突然撈到一團爛呼呼的東西。
「我沒放。」元皚趕緊說。
「我也沒放,而且看這情形像是已經放很久了。」她露出一臉苦瓜,「天,這樣子好噁心,一定是你放的,只是你不記得而已。」說著,她便將那團爛呼呼的粉絲撈起丟進他碗裡。
「哇塞!妳怎麼可以這樣?搞不好是妳放的,是想陷害我吧!」他趁她不注意之際,將它倒進她碗裡。
「喂喂喂,你超過分喔!」她瞪大眼。
「我只是有樣學樣。」他哈哈大笑,這次把碗藏得可牢了。
「好,那我倒回鍋裡,連我的份?」思俞氣不過地皺起眉。
「別這樣,很不衛生耶!」他一張臉皺得像個麵團,然後不情不願地把碗遞給她,「給我吧!我吃。」
「噗!」
思俞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坐下來,「你那是什麼表情,逗你的,我吃啦!我才不要看你那張麵團臉呢!」
「那……我們一人一半。」
「你這是做什麼?」
「台語有句話說的好,『一人一半,感情才不會散』,不是嗎?」他對她眨眨眼。
思俞看著自己的碗,「我裡頭都糊成一塊兒了,還摻了醬料,不用啦!」
「沒關係,我就要。」他學她鼓腮嘟嘴的表情。
這樣的他又逗笑了她,她也只好勉強挑了一些較不糊的部分給他,「可以了吧!這樣就不會散了。」
「嗯!」他開心的吃了起來。
這時她看著他,突然有種亟欲將心底的話全盤托出的衝動,「元皚,我有句心底話想告訴你。」
「哦!」他從碗中抬起臉。
「你聽過之後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不行還是別勉強,我……我只是想說出來,否則真會被自己給逼瘋了。」她皺起眉,緊閉上眼。
「好,妳說,我聽。」他端視著她,眸底劃過一道希冀光影,好像同樣盼望她能說出他想聽到的話。
「我……我發現我可能--」
叮咚!
思俞訴愛的話語才來到喉頭,就被一道刺耳的電鈴聲給逼了回去。
「妳等一下再告訴我,我去開門。」他柔魅一笑。
「嗯,快去吧!」反正這事不急。
元皚跑到門邊將大門拉開,看見的竟是兩年多前離家出走的女人--蘇琦。
「沒想到守衛還記得我,就讓我上來了。」她穿著一身性感嫵媚,緩緩步進裡頭,「咦,在吃飯啊!有股香味。」
她毫不客氣地直往餐廳走去,卻意外看見這屋裡竟還有另一個女人!
思俞趕緊站起身愕然地望著她,這時元皚走了過來,眼底像是寫著某種東西般看著思俞。「她是我大嫂蘇琦。」
果真,這是個天大的意外!
思俞朝她點點頭,「我叫江思俞,是元皚的朋友。」
「哦!除了我之外,那小子什麼時候也帶女人來這裡了?」蘇琦瞇起眸,表情中含有絕對的妒意。
「大嫂,妳不能--」
「元皚,以前我們要是在你這,你只喊我琦喔!」她回眸一笑地提醒他,順便也提醒思俞,「我這次回來後就不打算離開了。」
思俞深吸口氣,這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想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那我先走了。」
「思俞,妳不需要--」
「沒關係。」思俞搖搖頭,當走過他身邊時,壓低嗓音笑了笑,「你不是等這一刻等很久了?加油。」
「思……」
元皚挽留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她已快步離開,並主動拉上大門。
開著車,她不禁笑了……看來不管她做出任何決定都比上帝慢了半拍,不過也慶幸自己還沒說出口,否則豈不為難了他。
看來她未來的人生務必要與寂寞和思念共處了。
路邊的花房花香四溢,讓她停下了車,拉下車窗,深吸口氣只求能留住那一絲馨香。
這時,音響裡正洋溢著一首歌--
我想愛的我擁有不了緣分強求誰都受不了……
花季末了你卻走了淚在掉剩下的綻放回憶裡燒……
此時,她的視線凝住在一朵粉紅玫瑰上,它亮眼的柔美吸引了她的注意,驀然,一陣風拂來,卻不幸吹落了一辦紅。
這代表分離嗎?還是情感的凋零?
花季末了天也黑了分分秒秒相見離別都仍覺得你最好
花季末了餘情未了直到天老也許遺憾才讓人生美好
咬咬唇,她拭了拭淚,強忍住離情依依的傷感,踩下油門往她該去的地方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