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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色風暴 第三章 作者:金萱
    疲累的走出手術房,宋靖澤再次完成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之聖事。

    今早清晨醒來,身旁的她早已跑得不見人影,他沒想過她會這麼偷偷溜走,事實上在他醒來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想的全是再次和她溫存一番,然而她卻早已在一聲不響中溜掉了。

    溫熱的被窩證明她的離去並不久,事實上如果他想追的話,鐵定可以在旅館前攔到正在等待出租車的她,不過他卻想起了臨睡前她在他耳邊的呢喃輕語——不管你是誰,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今晚的。

    不管你是誰……難道說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這到底是他的魅力不夠,她真的沒認出他來呢?還是她想借此傳達些什麼意念給他,例如希望他忘記今晚所發生的事,明天之後,他還是宋醫生,爾她也只不過是五樓不起眼的護士長而已?

    啊,如果她真是那麼想的話那可真是傷腦筋了,因為在他食髓知味之後,要他像以前那般忽視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他的身體至今依然因渴望她而硬挺著。

    也許看在昨晚兩人之間所創造出來的完美份上,她願意與他發生一段韻事?

    一早,他帶著滿懷期待連辦公室都沒踏入便直奔向五樓,打算向她提出發展一段韻事的要求,無奈他連電梯都來不及踏入,便被眼明手快的急診室護士拉向手術房,一關就是三個多小時的車禍搶救手術,差點沒將他給累慘。

    不過現在他的事都處理完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上五樓,同她提出他生平第一次主動想和一個女人來段韻事的提議。他相信她一定會樂於接受的。

    也許是因為他的信心過盛,所以當龔臻紗對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並耍帥的支手撐在值台上看她的他猛皺眉頭,露出不以為然的冷漠表情時,他霍然覺得有桶冰水正由天而降的淋了他一身,讓他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嗨。」他清了清喉嚨對她微笑招呼道。

    「有什麼事嗎,宋醫生?」

    她公事公辦的冷漠態度讓宋靖澤頓時感受到腹部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腳似的。

    「別這麼嚴肅,我會被你嚇到的。」他開玩笑道。

    龔臻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呢,別這樣,開個玩笑而已嘛。」大眼瞪小眼半晌後,他終於舉手投降說,「其實我來找你是……呢,我是想……」該死的,他竟然在緊張?

    「怎樣?」龔臻紗冷然的看著他問,對於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五樓很是不滿,難道他不知道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有災難發生嗎?看!轉角那邊已經有幾個不務正業的護士躲在那裡了,而天知道病房裹的病患是不是正在等待她們的幫助,真是該死了!

    她將眼光移到他臉上,冷嘲熱諷的開口道:「宋醫生的辦公室應該在二樓吧?

    而開刀房則分佈在三樓和四樓,五樓以上皆屬普通病房較多,如果宋醫生需要某位住在五樓病房內病患的病歷資料,只要麻煩您的助理護士跑一趟就行了,用不著這麼大老遠的自己跑這一趟。就不知道您不辭辛勞的來到五樓是為了什麼重要事,我幫得上忙嗎?」

    看著她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和眼中冷若冰霜的寒意,宋靖澤忍不住膛目結舌的問自己怎麼會這樣?她真的是昨晚那個溫柔可人、熱情如火的龔臻紗嗎?為什麼感覺起來完全判若兩人?或者她有個雙胞胎姊妹,而昨晚她的姊姊或妹妹出門時剛好背錯了皮包,所以才……「龔臻紗,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姊妹?」他突然衝口問道。

    龔臻紗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瞇起眼睛瞪他,冷言冷語的對他開口道:「很抱歉宋醫生,我並不是你開玩笑的對象。如果你沒事的話,對不起,我很忙。」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並沒有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雙胞胎姊妹嘍?」宋靖澤緊追不捨的問。

    龔臻紗瞪了他一眼後低下頭工作,不再理他。

    宋靖澤簡直難以置信,原來真是她。可是令他百思不解的是,為什麼她可以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以她喜怒哀樂盡都展現在眼中的個性來看,她不該會是個戲劇高手才對,那麼,難道她是真的不認識他嗎?

    不管你是誰,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今晚的。

    腦中突然響起她在他耳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語,讓他因而再度沉思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照理說她不可能會不認識他才對呀?可是……眼前她低著頭的姿態突然拉住了宋靖澤的視線,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他腦中迅速閃過數個與眼前的她不謀而合的低頭姿態,前往旅棺車上的她,到達旅館下車時的她,還有在Walter帶領前往房間,淋浴前、淋浴後,甚至於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房間內時,她都一直低著頭不曾注視過他。原來那句不管你是誰竟是她的真心話,她真的不知道昨晚與她發生一夜情的人就是他。

    噢,天啊,這下子他還要不要開口向她提出和自己來段韻事的建議?

    看著她冷漠的側面臉孔,他茫然了。

    自從上回那件事發生之後,時序轉眼間已過了一個月。

    對於那件事,龔臻紗一直都不曾後悔過,而且還很慶幸自己碰到了個好男人,因為對於他的溫柔她至今難忘。她曾多次在午夜夢迴裹夢見過他,雖然沒有明顯的五官只有一雙深邃而多情的雙眼,以及溫柔且低沉的嗓音,但那一夜好夢卻足以讓她保持一星期的愉快。

    她從未想過事情會到這種地步,為了一個陌生,甚至於連長相都不知道的男人。可是她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懷孕了!

    老天,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明明記得那晚他有戴保險套,可是為什麼?

    她一向知道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法,任何人、任何事、任何避孕方法都有可能「突槌」的時候,可是為什麼是她?她也不過做了這麼一次而已,為什麼是她?她該怎麼辦?

    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將他看清楚,但她為的並不是想找他負責,而是想在以後孩子出世長大後,她至少可以形容一下他父親的長相給他聽啊,沒錯,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去殘殺一個無辜的小生命的,所以她惟一能選的路也只有生下他了。

    從她發現自己懷孕之後她便不斷的思考,她知道做一個未婚媽媽會很辛苦,也知道為了肚子裹的孩子,她這一生將可能與婚姻、家庭絕緣,可是為了肚子裹的孩子,她覺得值得。

    可是如果這些問題只是她未婚懷孕所產生的全部問題的話,那就好了。

    身為醫院中的護士長,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其它護士的典範,即使卸下白色制服走出醫院,她的私生活亦與醫院息息相關。所以她現下最擔心的便是她未婚懷孕的事一旦傳了出去,在沒有未婚夫,甚至於連孩子的爸爸長得是何模樣都不知道的事爆發後,你的工作是不是還可以留得住。失業的她該如何去養育自己的孩子呢?她最害怕的就是這個了。

    唉唉唉,也許她該花點錢去找個臨時演員來充當她男朋友才對,不管將來結婚與否,至少讓人有所期待,而不會用太異樣的眼光看她。

    低頭看了一眼依然扁平如昔的肚子,龔臻紗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臻姊!你在發什麼呆?」雅珍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地冒了出來,並將一個裝滿了東西的塑料袋往她前方一擱,興匆匆的說:「你看我帶來什麼好料的來孝敬你了。」

    「這些東西是什麼?」龔臻紗忍不住微微地娥眉,她隱隱約約已經聞到一些食物的油膩味道了。

    「魯肉飯、肉羹面、魷魚羹面、蚵仔麵線和炒米粉,你要吃什麼?先選先贏哦!」

    「我……謝謝,但是我還不餓。」強忍著作嘔的衝動,龔臻紗勉強微笑道。

    「怎麼可能會不餓,現在都已經一點半了耶,臻姊,你可不要忙過頭連午餐都不吃呀!」護士雅珍面露大驚小怪之色叫道,一面伸手去解開那些似乎無從解起的塑料袋結。「來,你聞聞看這魯肉飯有多香,我保證你只要聞一下馬上垂涎三尺,即使我不給你,你也會想辦法搶到手吃下肚,來,你聞聞。」

    「不,我……」

    即使迅速閉氣,龔臻紗亦來不及阻止直衝入鼻腔瞬間充塞了她整個胸腔的嘔心味道,她摀住嘴巴,在雅珍膛目結舌的當口衝向洗手間,「呯!」地一聲關上廁所門,大聲的嘔吐了起來。

    該死的,這個秘密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需要時間去找個臨時演員來幫她呀!老天,拜託你幫幫忙,再多給我幾天吧,求你!

    不過很明顯的,老天並沒聽到她的請求。

    幾天之後,醫院如火如荼的傳開了龔臻紗護士長可能懷孕了的消息。

    再幾天之後,她的長官笑容可掬的來到她面前,有意無意的詢問著她的好事、喜事、婚事,例如寶寶多大了?什麼時候結婚?先生在哪高就等等問題,讓她啞口

    無言的只能勉強以笑容應對。

    老天,她希望自己臉上的笑容能讓這件事爆發的時間稍有緩和的餘地。可是週遭愈來愈響亮的謠言,和同事之間嘲弄的眼神卻讓她的心慢慢地降到了谷底。

    看來離開醫院的工作崗位已成了誓在必行的事實,至於時間也只是遲早的問題了。對此,她早已經有所覺悟了。

    低下頭,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她無聲的對肚裹的孩子說:寶貝,你可真是個寶貝,為了你,媽咪真的把什麼都豁出去了。

    「聽說你懷孕了是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低著頭的龔臻紗嚇了一跳的霍然抬頭,她有些驚嚇的瞪著站在櫃檯前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的宋靖澤,然後慢慢地皺起眉頭。

    「聽說你懷孕了,是真的嗎?」宋靖澤緊緊地盯著她再次開口問。他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他宋靖澤和女人上床的次數不是他愛講,可能連三天三夜都數不完,可是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差錯——懷孕,可能嗎?

    當然,並不是沒有女人跟他說過懷了他的孩子,可是用膝蓋想他知道她們真正的目的,況且如果她們想硬來、想賭的話,他是一點也不在意,反正根據經驗來看,等孩子生下來再結婚,光是這句話就夠他用了。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

    他是她的第一次,而且經過一個月來他抑制不了的好奇,他大致知道她的個性,她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她明明不知道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卻依然執意要生下孩子。

    老天,他簡言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難道她不知道上頭已經在針對她的問題,正決定請她離職嗎?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不是嗎?宋醫生。」龔臻紗一撇唇,面無表情的回答。她從來不知道他除了花心、自以為帥之外,還有嚼舌根這令人討厭的性格。她懷孕關他什麼事?他竟然敢大剌剌的跑到她面前來質問她。

    不用她回答,宋靖澤光是從她眼神就知道了一切,可是由她眼神中還有另一種他無法漠視的神情,讓不由自主的他朝她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你好像很討厭我的樣子?」他不解的問。

    「有嗎?我並不覺得。」龔臻紗冷淡地挑眉說。

    「醫院裡的每個護士都喜歡我。」

    「喔?」她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喔了一聲。

    「為什麼你特別討厭我?」

    「我說過我並不覺得,我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

    「只除了我之外。」他截斷她說,銳利的雙眼緊緊地盯在她臉上。「為什麼?」

    看著他,龔臻紗抿起嘴巴沒有回答他,而他們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像在拔河似的互不相讓,直到好半晌之後,她覺得無趣而率先移開了視線。

    「對不起,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如果宋醫生沒有重要的事的話,可以讓我專心工作嗎?」她一面說,雙手一面忙碌的又是尋找檔案夾,又是抄寫資料的,在一秒鐘之內頓時變得忙得不可開交。

    宋靖澤從沒受過這種氣,女人對他哪一個不是趨之若驚的?她非得要這麼與眾不同嗎?本來,擁有數不盡女人可挑選的他根本用不著理會她,即使她真懷了他的孩子,在她不知孩子是他的情況下,關於她的事他根本就可以撇得一乾二淨,用不著去理會它,可是他不懂自己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裡呢?

    是為了責任?

    笑話!

    還是為了良心?

    狗屎!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想他宋靖澤在女人圈中向來是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寵兒,竟然會站在這裹忍受一個對他視若無睹,將他棄若敝履的女人面前,好聲好氣的說話,只為博得她的一點注意力?真是夭要下紅雨了!

    宋靖澤心不在焉的搖搖頭。如果老天真為了他這種小事而下紅雨的話,那麼他真懷疑如果他愛上了她,那麼太陽是不是會打西邊出來?或是六月飄雪?

    愛上她,多麼不可思議的一種認知!宋靖澤搖搖頭逕自的笑了起來。老實說他並不清楚愛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她與否,但是在他體內依稀還能感受到初聽到她懷孕消息時的戰慄感動。他能欺騙世界上所有的人,卻無法欺騙自己,他真喜歡他的孩子成長在她肚子裹的感覺,真好!而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他想應該就是愛了。

    他愛上她了,多麼不可思議!可是重點是她竟然討厭他?呵,這或許就是種報應吧,所謂風水輪流轉,終於也輪到他當有意的落花,受無情的流水折磨了。

    宋靖澤微微一笑將眼光投注在不知道在忙什麼的龔臻紗身上,然後突然推開櫃檯及腰的木板門,走進護理站的櫃檯中。

    木板門嘎然的聲音引起了龔臻紗的注意力,當她轉頭看見他走進護理站時,她霍然矘大雙眼嚴厲的朝他叫道:「你要幹什麼?」

    宋靖澤只是微笑沒有回答。

    見他沒有止步的舉動,龔臻紗駭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抵著櫃檯,雙眼左右張望的梭巡著走道,希望有人能出現。

    「別露出這種表情,我不會吃了你的。」宋靖澤的腳尖抵住她的,身體隨她拚命向後弩曲的姿勢向前傾,與她成了兩條平行的曲線。他微笑道。

    瞪著近在咫尺的他,龔臻紗全身僵直的嚥了口唾液。「宋醫生,這裡是醬院,請你……」

    「叫我靖澤就行了。」宋靖澤搖搖頭,伸出食指輕輕地放在她唇上,阻止她道。

    龔臻紗覺得自已快瘋了,如果沒瘋的話,那麼在下一秒鐘也會窒息而死。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難道他真的如此無法無天了嗎?即使他醫術再高明,醫院再重視他,該死的他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的調戲護士,噢,去他的混蛋!

    「走開,你……」她發現他的嘴唇竟壓在她唇上!

    「我想念你的味道。」他在她唇上說。

    一把推開他,龔臻紗狼狠地朝他甩了一巴掌,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宋靖澤輕撫著被她掌聒的臉頰,毫不在意的輕笑低喃道。果真是她,這種親吻的甜蜜滋味足足讓他魂牽夢縈了一個多月,今天總算有機會讓他再次一親她的芳澤。忍不住的,他閉上眼睛回想剛剛的美妙滋味。

    「情不自禁?」雖然努力在克制自己,但是龔臻紗依然覺得自已的聲音高亢得連自已都受不了。「你見鬼的說什麼鬼話,馬上給我滾出去!」

    「臻紗……」

    「誰准你直接叫喚我的名字?滾出去!馬上!」龔臻紗咬牙切齒的朝他大聲道,覺得他若再不馬上消失自己眼前的話,下一刻她鐵定就要歇斯底里了。

    宋靖澤皺了皺眉頭,正想伸手安撫過於激動的她時,一個高亢且尖銳的聲響突然劃破空間,直接穿刺人耳膜內。

    「你們在幹什麼?」護士張彤站在走廊上,雙目矘張的瞪著他們倆叫道。老天!眼前這副曖昧景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宋醫生會和護理長站在一起,而且還靠得那麼近,為什麼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兩人會湊在一起,他們倆到底在幹什麼?

    對於張彤突然地出現龔臻紗明顯的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的她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並感覺一種鬆懈下來的情緒取代了先前的憤怒與壓力雖然她始終不知道那壓力從何而來。

    「張彤,你來得正好,我……」

    「我們正講到紙包不住火,」宋靖澤忽然插口道,在龔臻紗完全反應不過來他有何用意之前霍然伸手圈住她的腰身,將她拉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微笑說:「我們要結婚了。」

    龔臻紗一臉震驚的瞪著他。

    「對不起,這一陣子委屈你了。」他將溫柔的雙眸轉向龔臻紗,語氣低柔而珍愛的繼續對她說道。

    龔臻紗因震驚而瞪大的雙眼慢慢地瞇了起來,憤怒得幾乎要尖聲大叫。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當著她的面撤起漫天大謊來。我們要結婚了?他竟敢……「張彤……」

    「你不恭喜我們嗎?」他再次成功的截斷她的開口對張彤道,而在櫃檯下的一雙手則是成功的困住了因憤怒而開始掙扎的她。

    「張彤,你不要聽他胡說,我跟他根本沒有一點關係!」全身動彈不得的龔臻紗怒不可遏的對他瞪眼道。

    「唉,親愛的,你用不著再隱瞞了,我們倆的事遲早都會東窗事發的。」宋靖澤假意歎息的說。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宋靖澤,放開我!」

    「別生氣,我知道你拚命忍氣吞聲都是為了我,可是我再自私也不能拋下你和我們的孩子呀,所以我們結婚吧,即使我會因此而得罪了院長千金,被院長掃地出門。」宋靖澤一臉已經下定決心的表情,以安撫低語對地說。

    誰都知道院長想要他這個女婿簡直是想死了,所以拿這個理由來當他沉默了一個月的借口,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順理成章。

    「你不要信口開河,你這個瘋子!」龔臻紗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遺樣做,氣急敗壞的她口不擇言的罵道。

    「為了愛你我早已瘋狂。」他簡直把肉麻當有趣。

    「你……」龔臻紗被他氣得說不出話,她轉頭望向張彤求助的叫道:「張彤,你別聽他亂說。救我,快過來救我!」

    「我愛你,親愛的。」宋靖澤完全不為所動的盯著龔臻紗,以深情無限的聲音對她說道。

    「張彤!」龔臻紗哀求著。

    「我愛你。」

    看著他們,張彤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從未見過宋醫生露出如此深情而認真的表情,眼中只有愛人的他帥得讓人屏息。她羨慕也嫉妒被他愛上的女人——龔臻紗,可是看到深情如現在的他,她腦袋卻空白得想不出任何一點可以破壞他們倆的事。

    不行,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她需要冷靜一下,找些同氣連聲的夥伴討論一下才行,她必需好好想想。

    「張彤……」

    「對不起,」張彤忽然開口,「我突然想到五一二號病房的病人,我剛剛忘了替他量血壓,我去去就來。待會兒見!」她火速轉身跑開。

    「張彤,張彤!」眼巴巴的看著張彤消失於視線中,龔臻紗失望得直想錘胸頓足,卻冷不防被耳邊他的低語嚇了一跳。

    「親愛的,她已經走了。」宋靖澤嘴巴貼在她耳邊輕輕地對她呼氣道。

    迅速的將上身往後挪,龔臻紗將自己與他挪到所能辦到的最遠距離後,龔臻紗所有的怒氣猶如火山爆發般的霍然噴洩而出「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麼?」她的聲音吼得幾乎讓整棟大樓都為之震動。

    「小聲點,除非你想讓病房裹的病人都因心臟病突發而死。」宋靖澤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雙手依然緊緊地圈著她,吊兒郎當的對她微笑道。

    「我從來不知道醫院裡的醫生竟然也患有精神病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嘲熱諷的對他瞪眼道。

    「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可不可以偷偷告訴我;我以童子軍的身份發誓絕不洩密。」他挑眉小聲的對她說。

    龔臻紗在一瞬間抿緊了嘴巴。「你到底想幹什麼?說那些謊話也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

    「我並沒有說說,至少在重點上我說的都是事實。」

    「什麼是重點?我們要結婚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還是我為你忍氣吞聲、你愛我?」她幾近歇斯底里的對他道:「哪一個是你說的重點?」

    「如果我說它們都是,你會有什麼反應?」

    「哼,那你倒不如告訴我你是外層空間來的外星人,我倒還相信!」她嗤之以鼻說。

    「傷腦筋。」看著她,宋靖澤喃喃地念道:「我要怎麼說,或者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剛剛所說的全是實話,沒半句虛假呢?」

    「等世界末日吧。」

    「啊,你真懂得打擊人心。」宋靖澤霍然放開她,一手壓住胸口,做出心碎的表情。「不過相信我,用不著等到世界末日,你會知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他彎唇對她露出誓在必得的微笑。

    「滾出我的工作站!」龔臻紗遏制尖叫,朝他命令道。

    宋靖澤微微一笑。「放心,」他說:「我會將過去所有的風流帳都一併解決乾淨,你只需靜靜地等待做我的新娘,其餘都不必操心,我……」

    「滾出去!」

    宋靖澤慢慢地闔上嘴巴。「OK,親愛的,有什麼話我們晚上下班後再說。拜拜,記得要想我喔!」

    她的回答是一句「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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