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澀轉變為成熟女人的改變過程,是一種痛楚和興奮交錯的震撼。
黑色眸子裡盈滿異樣的神采,眼波流轉間充滿誘人的嫵媚,本來就晶瑩剔透的肌膚更是柔膩光滑。雲紫若一趟短短數天的紐約行,卻讓她有了非常驚人的改變。
一大早踏進辦公室內,即吸引了各方的驚艷目光。雲紫若將手上的紫黑色真皮公事包放好後,轉身步向茶水間,依照慣例為自己沖泡一杯不加糖和奶精的咖啡,以提振精神。
「小紫,瞧你神采煥發的模樣,看來那個雷少夫的床上功夫不錯哦!」同事雪麗湊上來,撞撞她的腰,極好奇地對她眨眨眼。
在雲紫若離開台灣的這幾天,歌手雷少夫拋棄舊愛另結新歡的緋聞在台灣漫天播散,而她很「幸運」的,就是那個奪人所愛的新歡。
「拜託,我和雷少夫連手都沒碰過,哪知道他的床上功夫有多不錯啊!」雲紫若沒好氣地解釋,她就知道,一回來鐵定會面對眾人的質疑和嘲諷。
「少來,都和雷少夫到紐約去度假了,還騙人。」
「我到紐約是去參加我妹妹的婚禮,沒有和雷少夫同行,他只是碰巧也到紐約去而已。」
這是另一件令人頭痛的事。前晚從紐約返國時,她竟然在機場和雷少夫巧遇,他正好也返台,而更巧的是他們還搭同一架班機。
太巧的偶遇,讓這則已漸平息的腓聞再度被媒體大肆炒作。雖然雲紫若已經盡量和雷少夫保持距離,而且在入境時,還刻意放慢腳步,企圖避開記者的法眼。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在機場守候雷少夫的記者們,竟然神通廣大地發現她也在場,只是晚一點出境而已。
這下子她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每個人都以為她是雷少夫的新歡,有誰曉得她只是被雷少夫利用來炒作新聞的犧牲者。
「誰信你,你去洗手間的鏡子瞧瞧自己,你眼眸中那晶亮的神采,舉手投足間所流露出來的嬌媚,一看便知是徹底受了男人的洗禮。小紫,你要說謊也得打草稿啊!」
雪麗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脫胎換骨後的雲紫若,本來就美麗的她,如今所散發出來的光采,令人讚歎,驚艷不已。
「真是無聊的論調,我天生麗質不行嗎?」雲紫若紅著臉說道。雪麗的話針針見血;沒錯,她是受了男人的洗禮,但那個男人卻不是雷少夫。
「天生麗質還得加上『後天調養』,才能散發出女人最完美的風韻啊!」雪麗揚眉反駁她。
後天調養?!真夠暖昧的話。
「我——」受不了地直搖頭,雲紫若旋身踏進茶水間。「雪麗,別再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我要喝咖啡去了。」
雪麗跟著要進去,雲紫若很不客氣地用鞋跟把半開的門給踢上。門砰地關上,雪麗漂亮的鼻子無辜地遭了殃。
「唉呀,我的鼻子。」門外的雪麗慘叫一聲。
「這就是多話的下場。」雲紫若在心裡暗笑。好整以暇地從架上拿下磨好的咖啡粉末,放進咖啡壺裡煮沸。
咖啡香氣縈繞小小的茶水間,當咖啡煮好自動過濾之後,茶水間的門被另一名男同事打開,他懶洋洋地走進來,黑著眼眶向雲紫若要了一杯黑咖啡。
雲紫若大方地遞給張安德一杯咖啡。他喝不慣黑咖啡,從抽屜裡拿出兩包糖和一個奶球加上。
「小紫,你看起來真的不一樣了。」喝了一口咖啡,張安德滿足地打量並肩而立的雲紫若。
她看來容光煥發,美麗動人,而他自己卻是萎靡得好像要掛掉一樣。
不一樣?!又來了,雲紫若掀眸睨他一眼,啜了一口黑咖啡,不打算答腔。似乎全天下的人都認定她和雷少夫搞上了。
真夠無聊的!她懶得解釋了。
見她不答腔,張安德自顧自地往下講。「以男人的敏銳直覺來看,你真的是被雷少夫給『陰陽調和』過了,想必他的床上功夫不賴吧,才能把你調和成如此妖媚動人。」他不免俗地把話題繞到雷少夫事件上,而且還誇讚他的「功夫」。
好一個「陰陽調和」!
噗!熱燙的咖啡不雅地從口中噴出。雲紫若受不了地瞪著張安德。
「怎麼,我說錯了嗎?」看著雲紫若那怪異的表情,張安德納悶地問。
「大錯特錯!」把咖啡杯重重一放,雲紫若脹紅著臉奔出茶水間。
天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撇開雷少夫事件不談,怎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和男人上床了。
她真的變了嗎?自己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那天因為酒精作祟的關係,她衝動地和單伊陽發生了關係。從女孩蛻變成女人的過程,改變過程不過是當時痛了一下而已,在醒來後四肢酸疼得幾乎無法下床,就這樣而已嘛,外觀看得出來嗎?
才怪!她不說,誰看得出來她和男人上過床呢?!
紅暈著粉頰,她一屁股坐到辦公椅上,微怒的星眸瞪著桌面。她不敢閉上眼,因為一閉上眼,那日和單伊陽狂野交歡的景象,就會跳到腦海裡凌遲她。
要命的,那天她到底發什麼瘋啊,竟然會衝動地邀單伊陽上床。
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主動的,雲紫若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那天她雖然喝了酒,可是還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只是稍微失去理智而已。
她和老媽屬意的女婿人選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係,這下子要是被老媽知道,她鐵定會被綁進禮堂和單伊陽成婚。她才不要結婚,她要自由、要單身,所以那日酒醒後,她趁單伊陽進浴室沖澡的時間,偷偷溜出別墅,急速返回飯店整理行李,然後直接衝向機場——連屁股也沒拍的走人了。
「但願單伊陽不會計較這件事才好。」
雲紫若苦笑著安慰自己,她在心裡暗自祈禱單伊陽能把那件事給忘了,他說過他也是不婚主義者,所以雲紫苦心裡的不安也減輕了不少。
???
「小紫,經理找你。」有人用原子筆敲敲桌面,試圖喚醒陷入迷思中的雲紫若。
「找我?!雲紫若抬起哀怨的眸,回頭往經理的辦公室瞧了一眼,駱以平站在門邊正好也望著她,他示意她進辦公示談話。「哦,我馬上來。」看來又有工作要做了,雲紫若收拾起慘淡的情緒,做了兩下深呼吸,準備開始勤奮地努力工作。
「經理早。」進到辦公室內,她隨手帶上門。拉一拉身上的紫色套裝,她蹬著高跟鞋,優雅地來到辦公桌邊。
坐在辦公桌後的駱以平抬頭打量她,他的眼神透露著好奇……就像外頭那些同事一樣。
「拜託,別提那個姓雷的。」雲紫若兩手環胸,她先發制人,免得駱以平又提起「雷少夫」事件。
「我不認為是他改變了你,應該……另有其人吧!他把你變成一個『道地』的女人了。」駱以平笑道。他太瞭解雲紫若了,她絕對不會看上一個私生活放蕩的浮華歌手。
「哦!」真的是全天下的人都看出她和男人上床了。「對,另有其人,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雲紫若拍額無奈地輕歎,她的改變真有那麼明顯嗎?!
「如果你能告訴我,『他』是哪號人物,我會更滿意。」駱以平說。
「很抱歉,恕難奉告。」她不會說的,因為她打算把單伊陽給忘了。
「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我的好奇心沒那麼強。對了,『麗景』這件case交給你了,安德他無法勝任。」他聳肩笑了笑,遞給她一份厚厚的卷宗,還有一串鑰匙。
「拜託,這麼棘手的case……」
「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誰能接了。『麗景』的委託期限就要到了,如果賣不出去,咱們公司將平白損失一大筆佣金。」
「我可沒有把握能將它成功地推銷出去。」翻看手上的資料,雲紫若真的是沒多大的信心,何況現在市場不太景氣,要推銷這麼大的case的確很困難。
駱以平撇唇笑笑。「別太謙虛,我可對你這個地產界的天後充滿了信心哦。」他說,雲紫若傲人的銷售成績,讓人不得不對她另眼相待。「對了,有位客戶約了下午三點要看房子,這是對方的電話,你出門之前記得先跟對方聯絡一下。」
「好啦!」雲紫若莫可奈何地捧著卷宗離開辦公室。
???
「麗景山莊」位於偏遠的半山腰,背倚大山,枕山面海,遠離塵囂。紅瓦白牆的西班牙式建築,外觀具有濃厚的南國風味。偌大的庭院裡有游泳池、網球場和一棟獨立且坪數不小的健身房,另外還有一問玻璃房,可以用來種花蔣草。
「麗景山莊」佔地千餘坪,雲紫若方纔已進屋裡內外仔細看了一遍,整座宅邸的設計和擺設極盡奢侈氣派。這是一棟超級豪華住宅,但礙於地點過於偏遠,對外交通不便,所以比較適合用來度假。
「麗景山莊」的售價非常之高,屋主開價兩億兩千萬元,這個售價包含這整片私人產業,也就是說只要買下「麗景山莊」,就等於買下這半座山。台灣人錢多得淹腳目,但在經濟不景氣的衝擊下,要這些有錢人買下一棟只用來度假,而且還得花錢養的別墅和山坡地,實在是困難了點。
雲紫若在庭院前後繞了一圈,她站在游泳池畔眺望這棟漂亮的白色建築物外觀。在二樓寬敞的主臥房陽台上,搭有一張長型的籐制吊籃。
這樣的情境讓她想起單伊陽那間豪華別墅,從他的房間往落地窗外看,陽台上也垂掛著一張用來休憩用的吊籃她「想像」著她和單伊陽窩在吊床上親熱的情景。
真是糟糕!她是怎麼回事,竟然會想起他來。雲紫若臉色微紅地甩甩頭,羞窘地揮去腦海中旖旎的遐思。
「叭叭!」汽車喇叭聲讓她回過頭來。
客戶來看房子了。雲紫若看著對方把賓士車開進庭院的停車坪裡,停妥後,他開門下了車——
那個男人背著光,一頭率性的染色長髮,加上一身頗為前衛的打扮,頗具個人風格。當他走到她的面前時,雲紫若差點失手掐死他。
「雷少夫,你又想搞什麼鬼?」和她約好的客戶竟然是雷少夫,雲紫若雙手插腰,氣極敗壞地問他。
「我來看房子啊!」雷少夫聳聳肩,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的房子多得如過江之鯽,還看什麼看啊?」她才不信。「你該不會又想製造新聞了吧!」她緊張地眺望大門,看看是否有記者偷偷跟進來。
「沒有記者啦,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們上山來的。」雷少夫安撫她。
她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又開口。「你很可惡你知道嗎,要鬧緋聞是你的事,為何拖我下水?」她的口氣很壞。
「紫若,我是想追求你,我以為我這麼做,你會很開心地接受我的追求……」
他對雲紫若非常有好感,從初識她,他便一直找機會親近她。可是她總是刻意和他保持距離,這一點讓他感到很無奈。
「雷少夫,實在很抱歉,我對你真的完全沒興趣。如果你再繼續任性胡鬧下去的話,別說是男女朋友,我們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這種任性妄為的大男孩,壓根兒不是她所喜歡的類型,她喜歡的是——單伊陽那種成熟睿智的男人。
哦,怎麼又想起他來。雲紫若懊惱自己為何對他念念不忘,不過是上了一次床,她就像著了魔似的常常想起他來。
雲紫若撂下話,轉身就要離開。
他捉住她的手臂,不放她走——
「如果我買下『麗景』送給你,你會不會接受我?」求愛不成,他拿出優渥的物質條件來收買她的心。
天!這麼大手筆。「你花兩億元來討一個女人的歡心?!」雲紫若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只要能得到你,花兩億元很值得的。」
「是嗎?」雲紫若失笑沉吟。「我值得兩億元……」
沒想到自己的行情那麼好,價值兩億元。如果她對單伊陽提出兩億元的聘金,他不知肯不肯娶她喔。
拜託,又來了!她怎麼又想起他來。去!
「紫若,只要你點頭答應,我馬上和你簽約買下這座山莊,這裡的地點很隱密,以後我們就住這兒,我相信記者們干擾不到我們的。」雲紫若的猶豫讓雷少夫滿心歡喜,以為她心動了。
「原來你買下這裡是有目的……」好一個隱密的幽會地點。黑色眸子惱怒地掀高,瞪了他一眼。「去——就算你把全台北市都買下來送給我,我也懶得理你。」受夠了這個無知大男孩的糾纏,雲紫若用力地甩開他。
踏著憤怒的步伐,她沿著游泳池畔快步離去。
「紫若,你別走——」雷少夫又追上來,企圖拉住她。「你如果不接受我的追求,我就繼續把緋聞鬧下去,我會鬧到你不得安寧過日。」受不了被拒絕的他,竟然惱羞成怒地要脅她。
可惡!敢威脅她。
雲紫若氣不過地猛然回身來面對他,在他不及防備時,使力地屈起膝蓋往他的胯間要害一擊。
「哇啊!」這一擊差點兒要了他的命。雷少失痛得彎身,兩手搗住下體,尖聲大叫。「痛——」
「雷少夫——這是你自找的。」看他痛苦的樣子,雲紫若樂得大叫,心中無限快感。
「你——好狠——」顫抖地揚起一手,他無力地指著她大罵。
「更狠的還在後頭呢。」雲紫若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抬起她那雙紫色的香奈爾高跟鞋,用力往他的小腿一踹。
「啊——」一聲尖叫從雷少夫的喉間逸出,尖叫在一聲噗通落水聲之後停止。
喔哦!當紅的偶像歌手被女人踹落到泳池裡——
活該!
???
影藝報頭版訊——
當紅偶像歌手雷少夫打算砸下兩億元購下豪宅「麗景山莊」,據其經紀人透露,此間豪宅將登記在雷少夫的新歡雲紫若名下,雲紫若一夕之間從、麻雀變鳳凰,身價暴漲兩億元——
什麼跟什麼嘛!她連兩塊錢都沒撈到,哪來的兩億元身價?
這個該下地獄的雷少夫,竟然又對外發佈不實消息。看來,昨天將他推落泳池的那一招教訓不了他,他是非得到她不可了。
惱怒地丟下手中的報紙,雲紫若打了一圈方向盤,駕著車子轉進仁愛路上,直駛大約半里路就到了她分司。
喝!公司大樓的門前意然擠滿了記者,看來這則緋聞發燒得讓人頭疼。
老天!她好不容易從自門前脫困,現在又遇上了這一堆人,她就算插翅也飛不進分司裡去開會。
雲紫若從皮包裡拿出墨鏡戴上,方向盤又打了好幾圈,她得趕在記者發現她之前離開這裡。否則等一下被他們給發現,她就慘了。
才剛把車子順利地轉進反向車道,成群的記者們似乎在這時眼尖地發現了想竄逃的她。
喔哦!他們手腳真快,竟然飛車過來了。
該死!雲紫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力踩下油門,逃了再說。
不幸的是,現在正是上班時間,交通尖峰時刻,所以她的車子才行駛不到五十公尺,就被迫困在擁擠的車陣中。
雲紫若緊張地從後視鏡瞧了一瞧——有人扛著攝影機下了車,直接用步行殺過來了。
媽呀!再繼續被困下去,她鐵定會被這群無聊的記者們給逮到了。
她對這群狗仔記者沒轍,更懶得浪費唇舌和他們交談。雲紫若懊惱地迅速把車子移到路邊,然後飛快地抓起皮包下了車。
在記者圍過來之前,她用跑百米的速度穿越車陣跑向對街的巷弄內。幾個拐彎,她順利地來到信義路口。
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她揚手招來一輛計程車,打開車門,一躍而上。
「快開車!」一上車,她便急著催促。
「小姐,請問到哪裡?」計程車司機馬上踩下油門,非常有禮地問她。
雲紫若回頭看看那些緊追不捨的記者,心裡迅速盤算著該逃到哪裡去——
此時她轉念一想,似乎打從回台灣後她就沒動過皮包,於是連忙翻開皮包一看,確定她的護照和簽證都帶在身上後,她毫不考慮的說出她的目的地。「中正機場。」
她打算到紐約去投靠小妹,或許她現在趕去還來得及趕上老爸和老媽到歐洲十六日游的行程。這趟旅行是她的妹夫,也就是單伊漢出資的,她想……她若向妹夫提出同行的要求,他應該會答應吧?!
???
紐約。
「第五大道」已不是一個單純的地名,流行時尚、名門淑媛、貴族雅痞,都可以是這個地名的同義字。只有世界當紅品牌才能在第五大道上搶得一席之地——如Tiffany鑽飾、Prada精品、Steuben水晶、Versace名牌服飾、Gucci等,幾乎所有叫得出的名牌,都可以在這裡找到。
這條大道是夢幻瑰麗的美國夢具體的實現。
雲紫若踽踽獨行於第五大道上,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無聊地看著各家名品店的櫥窗設計。
單伊漢和小舞到希臘去度蜜月去了,而老爸和老媽也已經在前往歐洲的途中。她晚了一步,現在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地在紐約街頭流浪。
這下可好,她為了逃開那些窮極無聊的記者們,在一時無法可想的情況下,再度飛來紐約。可是到了這兒,她想投靠的人卻全都跑光了。
該怎麼辦?台灣歸不得,她一回去,鐵定又成天和記者們玩你追我躲的遊戲。而該死的雷少夫也可能會再來騷擾她,所以這段時間她還是得避著點,免得麻煩纏身。
但是,此刻隻身在紐約,人生地不熟的,該找誰投靠去……截至目前為止,人選只有一個,就是——單伊陽。
哈!真是笑死人了。兩天前她才從他的懷中落荒而逃,而現在卻「走投無路」的得去投靠他。
天意,這絕對是天意!她注定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
雲紫若彎身脫下高跟鞋,讓走得發酸的腳能得到舒展。赤著腳,她泰然自若,瀟灑率性地走在第五大道上。
路人投以怪異的目光盯著她看,她毫不以為意地舉起拿著高跟鞋的右手,揚了揚——
「Ta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