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暗示著什麼嗎?
她不想朝壞的地方去想,但仲孫煌的許多行為、動作都讓她起疑。
「前天你說你是夢遊走錯房間了,昨天說是作惡夢,現在你又有什麼什麼借口?」坐在床上看書的貝靖嵐,一見到仲孫煌又出現在她房間門口,她冷冷的說道。
她住到仲孫煌的家算是第三晚了,他每晚都有不同的理由出現在她的房間裡頭。
「颱風天、下大雨、又是閃電又是打雷的,我會怕。」
「什麼時候仲孫少爺變得這麼膽小了?」貝靖嵐嘲諷的哼著,將書放在床頭櫃上。
「下次記得要把床頭櫃上的燈也一起打開,比較不傷視力。」
「謝謝,我會記得你的建議,請問你還不打算離開本人的房間嗎?」
「我在想說妳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可以讓我使用妳的床。」
「不行。」她搖頭拒絕,「如果你會怕閃電打雷,你可以找其它的女人到你的床上窩著,我相信她們會很樂意。」
「京特助……」
連睡覺都得穿這麼厚的衣服,可憐,
貝靖嵐不再搭理他,拉高了棉被就準備入睡。
「京特助,妳真的不會覺得我很可憐嗎?現在颱風天耶……而且我本來就很膽小了!」
他很不知恥的來「硬」的,瞬間跳上了貝靖嵐的床,躲進被窩裡。
「你……閃開啦!」貝靖嵐氣紅了臉,他怎麼就像以前那樣厚臉皮啊!「我不習慣與人一起睡。」
「可是我會怕啊!」他裝得一臉很害怕的樣子,「京特助妳就不能表現出一點同情心嗎?」
「我對畜牲是沒同情心的。」
「是啊……我也知道,可我不是畜牲,我可是--人類!」他笑得賊賊、賤賤的。
「你--」
可惡!她為什麼總是拿他沒轍啊?
「反正我們大家都是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又沒關係。」
「我要住進你家的時候,我就先聲明過了……」
「我知道、我知道。」仲孫煌打斷了貝靖嵐的話,「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的,誰叫颱風偏偏要來,風雨這樣咻咻叫,我會怕啊……而且妳真的不用這麼擔心,我對男人沒興趣的。」
沒錯,他一直以來就只對女人感興趣,對於貝靖嵐他更加感興趣。
二尿特助,妳這麼排斥我與妳共享一張床,難不成妳……妳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貝靖嵐的心迅速的跳了一下,「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沒有……」
「妳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像惱羞成怒,不過我可以相信妳沒有,妳不用這麼生氣。」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掌摸起來有點粗糙。
「我……你放開我的手。」
「放開就放開,妳不用這麼生氣,那會老得快,就不像風度翩翩、斯文俊逸的京特助了,相對的以後也會沒免費的午飯吃。」
突然,他伸出了手,作發誓狀。
「我真的向妳保證。」
「保證什麼?」
她倒想聽聽看,他到底能對她保證些什麼。
「我真的對男人沒興趣。」
果然,貝靖嵐就認為從他的口中怎麼可能會聽到什麼好話?狗嘴永遠都是狗嘴,不可能會吐得出象牙的!
她氣得給了他一個白眼,「好,這是你家,你要睡就睡,但是我得和你說清楚,你最好不要打擾我。」
「雖然京特助妳真的長得很像女人……不,是比女人更漂亮,但是呢……我保證只要妳是男人,我就不會偷襲妳。」
是啊……他可是用他男人的自尊去起誓的。
「你最好說得出做得到。」她撂下了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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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靖嵐深深認為她太看得起仲孫煌了,看來他應該是連男人都不放過吧!
瞧他現在睡在她的身旁,手就一直往她的方向探,要不是他雙眼緊閉,她真的會懷疑他是故意的。
「嵐……嵐……」
她氣憤的坐起身看著身旁的仲孫煌,手都這麼不安分了,連嘴都不停的嘀咕著,她是不用睡了是不是?她看她今晚就坐在這裡好了。
「靖嵐……」
貝靖嵐傻住了,原本她還在想他嘴巴上喊著的又不知是哪個女人的名字,但現在聽清楚之後,她真的不知道該喜還是悲。
他喚她的名字是代表他對她念念不忘嗎?
怎麼可能?如果他真的對她念念不忘的話,為何又與這麼多的女人往來?
失去了最好的……任何女人對我來說,全都l樣了……她想起他說的話。
那他口中所說的最好的,難不成就是代表她?她真的有他想的這麼好嗎?
不,沒有!她知道的。
她十年前就對不起他了,他應該是怨恨她才是啊……他不用如此的深愛著她啊!他與她根本就不可能!
不可能……
是啊,就因為知道他與她之間的差異,再加上家庭的因素,所以她才想要離他遠遠的。
十年的時間很長,足夠讓她忘掉一個人、忘掉這段青澀的情感。
忘掉……她算是強迫自己別再想起吧,她記得以前與仲孫煌相處,她都是被動的那方,總是他主動告訴她,他是多麼愛她。
她也是愛他的,可是她從未說出口。
她一直以為像他這麼優秀的人,就算少了她,生命也不會少了任何一種色彩,在多采多姿的校園中,她的位置一定很快就有人頂替了。
但是,他說……在他身旁來來去去的人這麼多,但他最愛的就只有一個而已。
一個……是她?
她偏過頭去,咬緊了下唇。龍配龍、鳳配鳳……他是這麼好的人,應該要好一點的人來配他啊!
不該是她的啊!
她十年前真的做錯了,她應該更強烈的拒絕他,那就不會有後續的發展,那就可以讓兩個人都不必痛苦十年。
他不會再費心的找尋她,她也不會聽到他口中所說的--
失去了最好的……任何女人對我來說,全都一樣了……
天知道當她聽到這些話時,心有多痛、多重!她甚至於開始懷疑自己將仲孫煌的一切全都帶走了啊!
可,她也沒有好過過啊,她也是總想起他的身影啊。
也許她在仲孫煌接近她的時候,就該更加的閃躲他,更加冰封自己那顆心,才不會像現在這樣無路可退,她在十年前應該就這樣的啊……別讓他的熱情將自己融化……
十年,三千多個日子……她還是會想起曾深愛過他,想到他的時候,她除了默默的流淚,靜靜的縮在牆角哭泣外,她還對他有著深沉的愧疚感。
她知道她對不起他,她辜負了他……
她曾想,如果這輩子無法償還她欠他的,那就用下輩子來還,下輩子不夠,就用下下輩子……直到還清為止!
在他身旁做事,她並非那麼無動於衷的,她總是強壓下自己的情感,說服自己把他當成陌生人。
但……現在,她真的沒有辦法再撇得這麼清了。
在知道他仍是愛著她的時候,她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嗎?
不,她真的做不到啊!貝靖嵐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她貝靖嵐何德何能蒙他如此厚愛啊……
她會剪掉他深愛的長髮,不也是為了背棄他倆立下的誓約才做的嗎?
如果今日,他對她的狂愛、執著已經不在了,也許她真的可以看淡了、不在乎了,只求任務結束後立即離去。
但,現在,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因為她不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無血無淚的人,她會笑、她會喜、她會悲……會恨吶!
「如果,我與你就這麼走下去,我們會有未來嗎?」她的手撫著仲孫煌散落的劉海緩緩說道。
「未來」兩個字就是因為太遙遠了,不只摸不到,也看不到,所以她選擇了放棄,選擇了逃避。
「如果妳不是這麼膽小、怯懦,未來就真的很近。」
應該是緊閉著眼熟睡的人,此時睜開了眼,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貝靖嵐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的想逃,但是卻被他反手給撂住了。
他……他在何時醒的?抑或者他根本就從未熟睡過,剛才在床上對她毛手毛腳全都是故意的?
而且,從他說的話,她不禁開始懷疑他到底知道了多少……難不成他知道她就是貝靖嵐?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貝靖嵐選擇了裝傻、逃避,「我從來就不是膽小、怯懦之人。況且我是你的保鑣,你講的膽小、怯懦,都不是我應該有的。」
「那只是妳的外表而已,妳從以前就這樣,很怕生,總是習慣性的保護著自己,不讓自己跨出第一步。」
「仲孫少爺你在講什麼?我聽不懂。」她看仲孫煌的眼神有些閃爍。
「不,妳懂的。」仲孫煌將貝靖嵐壓在身下,「妳從一開始就懂的,不是嗎?」
「只……只要你現在放開我,我……我還能原諒你對我的無禮。」
「不,謝謝妳的大方!我不需要妳的原諒。」
「仲孫煌--」
「我聽到了,我現在就在妳的身旁,而且我現在就要親吻妳美麗的唇瓣。」
「你該死的放開我!」貝靖嵐搥打著仲孫煌的背,他寬厚的男性肩膀已經與她印象中的差許多了。
「妳知道的,我一點都不該死,如果我真的該死,那妳就不會來護衛我的安全了。」
仲孫煌說完,低頭吻住了貝靖嵐細薄的唇瓣。
「仲孫少爺,什麼時候你有同性性癖好了?我記得仲孫家三代單傳。」
「當然了,我身為仲孫家的一員,當然記得我仲孫家三代單傳了,我父母還希望在我這代能開枝散葉呢!」
「既然這樣,就請你正常一點。」
「嗯……」他的拇指輕撫著她的臉頰,「我一直以來都很正常,妳否認嗎?貝--靖--嵐!」
轟轟轟……
就如同颱風天巨大的雷聲一樣,貝靖嵐受了很大的驚訝,
她整個人可以算得上處於呆滯狀態中,她傻傻的看著仲孫煌。
「靖嵐,妳現在還想否認些什麼嗎?我看了妳的證件了……」他的唇像蜻蜓點水一樣,在她的臉上吻著。
「你看過我的證件?」
「沒錯,妳還想再否認、再瞞我多久?
還是就像十年前一樣默默的離開,讓我沒機會再見到妳?妳真的把我折磨得好苦!
我一直以為妳離開我的身旁,我可以找別的女人替代,但是妳知道嗎?不行、不行的!」他低吼著。
「我所尋找的全都是妳的影子,除了妳之外,我沒辦法再愛別人了,妳知道嗎?妳害得我好慘!妳怎麼能這麼狠心?在我身上施了蠱之後,就悄悄的離去……」
「對不起……對不起……」她的眼眶紅了,「對不起……」
「妳這樣對我公平嗎?我是這麼愛妳啊……妳對我公平嗎?」他質問著,「妳真的讓我沒辦法再去愛別人了啊!」
「我……」
「妳太過分了,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我傷害太大了。」他甚至一度還放逐自己,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了。
「我……你說的沒錯,你沒有認錯……我就是那個背叛你的女人--貝靖嵐!」
「很好,那妳欠我的,我要妳現在全部償還!」
仲孫煌深深看著她,啞著聲音說著:「妳還記得我都是怎麼愛妳的嗎?」
「你……你想做什麼……」
「靖嵐,妳認為一個男人及一個女人能在床上做什麼?」
他吻住了她的唇,「我都是這麼吻妳,吻過妳每一吋的肌膚對吧?」
他的手迅速的扯掉了她身上的衣物,看到她用布裹住的胸部,他挑了挑眉,「這可是不太好,雖然妳已經過了發育期了。」
「別這樣,放過我吧!煌……」她的眼神是驚恐的。
「那妳為何不放過我?被妳折磨得很慘的人是我。」
「別……別這樣……」
「我知道妳這是違心之論,妳這個彆扭的小女人,坦白一點又如何呢?」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赤裸的交迭在她身上。
「抱緊我!」
貝靖嵐感受到他精壯身體的溫熱,這她並不陌生,她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她的手抱住了他的肩,讓他領著她進入忘我的情慾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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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早晨都應該是美麗的,但是今天的早晨非常不一樣。
一樣的陽光灑入了房內,床上的兩人應該是恩愛繾綣,但是卻不盡然。
貝靖嵐怒目看著坐在她面前,用那雙勾人電眼頻頻對她放電的仲孫煌,「夠了吧?你應該可以放開我了吧?仲孫煌,你這麼一直綁著我,我要怎麼去上班?」
「煌,叫我煌!我記得妳以前都是這麼叫我的。」他霸道的說道。
「好,煌……你可以解開我手上的手銬嗎?」現在她是居下風的,她聰明的不炮轟他。
「可是如果我解開妳的手銬,妳就這麼溜走了,那請問我是不是還得再花十年把妳找回來?」
他的嘴在笑,聲音卻是毫無任何的溫度,「我沒有那個耐性再找妳十年了,妳以為我有幾個十年?」
「沒錯,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但是……但是……」
但是也不能趁她因為歡愛疲憊睡去之時,把她給銬起來啊!這應該不算是正人君子所為吧?
呵……錯了,她錯了!她從認識他之時,他就一直無法與君子劃上等號,在她的心中,他簡直與無賴沒啥兩樣。
「既然妳也覺得我說的是對的,那不如這樣好了,我們就這麼一直銬在一起……銬在床上,」
「喂!」貝靖嵐都快瘋了。
「仲……煌,這一點都不切實際好不好!你這麼一直銬著我,我要吃飯、睡覺、上廁所……那要怎麼辦?」
難不成她蹲馬桶的時候,他要在旁邊「聞香」嗎?就算是浪漫也得有一定的程度好嗎!?
「我不介意啊。」
「可是我非常介意。」
「好、好……如果妳不想我這麼銬著妳,那妳說我放開妳,妳會不會溜走。」
「……不會。」她遲疑了下才搖頭。
「說謊。」
他的手捏捏她的小鼻子,他的舉止就像十年前那個仲孫煌一樣。
「我沒有說謊。」
為什麼她處於劣勢?她可是個武術高手,隨便一個過肩摔,仲孫煌就應該趴在地上喘了,但她又不想對他出手,她怕傷了他。
「煌,你別忘了我們還要上班。」
「我記得啊,從來就沒忘記。」沒錯,他就算天天都遲到,也都會進公司處理公事。
「妳如何向我保證妳不會再度逃跑……不,其實我真的很難再相信妳了,妳知道嗎?」
「難不成我們要這樣銬一輩子?」她賭氣的反問著。
「也不錯啊,如果這是妳的提議,我想我會認真的考慮。」她又變臉了,她就像十年前的那個她一樣,沒什麼幽默的細胞。
拿出了鑰匙,他打開了手銬,「這是我最後一次相信妳,千萬別讓我失望了。」
「哼!」她揉揉自己的手腕。
趁你不注意我就跑掉給你看!貝靖嵐在心裡頭這麼想著。
但雖然她是這麼想,卻捨不得再離開他……離開這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快點梳洗吧,要去公司了。」
他拍拍她僅著一件小內褲的臀部,從床上起身走了幾步之後,又像想起什麼一樣回過頭。
「我忘了跟妳說一件事了。」
「什麼?」
「我想妳應該也沒辦法逃跑吧,我是說暫時性的。」他強調著,「縱使妳真的有什麼通天本領,在短期內也必須留在我身旁,因為……我拿走妳身上所有的證件了。」
「你……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
:逗點我承認,我一直以來就沒否認過不是嗎?呵……」
「走吧,久等了,我想我們可以去公司了。」
貝靖嵐的臉上一樣是戴著一隻金色細框眼鏡,穿著一襲筆挺的西裝,看起來英挺不已,但是臉卻臭臭的。
仲孫煌審視著貝靖嵐的穿著,他搖了搖頭,「不及格。」
「不及格?敢問我哪裡不及格了?我從以前到現在都這麼穿衣服的。」
「那是以前,現在……妳不能。我容許妳穿比較輕便的衣服,但是妳不能再隱瞞任何人妳是女人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我要妳改穿回女裝,不過我也知道這對妳的損失有多大,包括了妳的三餐及點心。」
「我穿西裝是有我工作上的需要。」
「將妳那原本就不大的胸部綁起來,也是妳工作上的需要嗎?我可從來沒這麼要求過。」
「煌!」
「衣服我有幫妳準備,喏!在這裡。」他指著沙發上的襯衫及牛仔褲。「去換掉吧。」
「可……」
貝靖嵐還想再多說些什麼,但想想還是選擇了頤著仲孫煌的意思。
「我去換衣服好了。」
休閒的襯衫裡頭再穿一件茉生準備的愛心防彈衣,看起來會很奇怪,算了!不穿了,她應該沒有那麼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