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全本來不好意思地想推辭,因為,不知怎麼開口跟老友說,自己的女兒對他兒子沒興趣,而且還全家反對。但轉念想想,反正早晚都得講,只好硬著頭皮赴約了。
紀新全走進餐廳,瞧見向他招手的夏侯錦。
「突然找我,是……」拉開椅子,紀新全坐落在夏侯錦對面。
「我們先吃飯、先吃飯,吃飽再專心談事情。」刻意截斷他的話,夏侯錦的態度比平常更加熱絡。
「對,先吃飯,吃飽再談。」能拖且拖,紀新全馬上欣然同意。
夏侯錦被老婆逼著打電話約紀新全出來,要他馬上收拾自己闖下的爛攤子,否則兩家要是因此交惡,他就沒好日子過。
同樣地,他也抱著能拖且拖的心理。他同樣很難跟老友說,自己的兒子對他的女兒一點興趣也沒有。這種話真的很難啟齒。
這頓飯兩人吃得坐立難安、渾身不自在,心裡同時對對方感到抱歉,且不斷思量著要如何開口才妥當。
直到服務生收走餐盤,送來餐後茶點,他們竟不約而同地打破沉默。
「夏侯——」
「新全——」
同時開口的兩人不禁會心地露出笑容,只是苦笑參雜居多;但這也只有他們各自心裡知道。
「有事你先說好了。」夏侯錦禮讓地道。這樣他還有點時間可以想著怎麼開口,才不至於得罪老友。
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心態,紀新全不推辭地先開口了:
「對不起,夏侯,我們家秋夜拒絕了這件婚事。」一口氣說出來,紀新全心裡痛快多了。
他的話先是令夏侯錦一愣,隨即啼笑皆非地說:
「新全,你也別急著抱歉,咱們是半斤八兩咧!」
「你是說……」
「御麒不但拒絕,還嫌我這個爸爸雞婆,說什麼要娶老婆他自己會找。」說完夏侯錦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還真可憐,不但兒子不把他放在眼裡,親愛的老婆大人更是母老虎一隻。
看到夏侯錦的模樣,紀新全不禁慶幸自己的好運氣。雖然他們家秋夜也不答應這件婚事,但並沒有給他臉色看,更不會罵他雞婆。
夏侯錦所遇的狀況,倒是教紀新全引以為戒,自己以後千萬別去干涉兒子的婚事。冬宵的脾氣,怪裡一得令人難以捉摸,也是個難伺候的脾性。瞄著夏侯錦一臉的苦瓜相,紀新全在心中暗忖。
***
下午的課無聊得令人想打瞌睡,紀春夕達二話不說地背起書包——蹺課去也。
看看手上的表,時針正指向三點整。
青春艷麗的嬌顏露出一抹俏皮的笑,這個時候當然是去找御麒表哥,犒賞一下自己的眼睛嘍。
她慣於欣賞美麗的人事物,而她的御麒表哥就是個標準的超級大帥哥,雖然不能跟他有男女之情,但看著過過乾癮,何嘗不也是種享受。
來到夏侯氏企業,守門的警衛見到紀春夕不但沒有阻擋,還禮貌地跟她點頭打招呼,原因無非是見慣了她,認得她是總裁的表妹。
紀春夕大搖大擺地搭電梯直達頂樓。
出了電梯,發現總裁室外頭沒半個人,紀春夕心中不禁納悶。
照理說,會有人在啊,如果黃秘書不在的話,起碼也會有個常常換人、卻從不缺人的助理秘書在場啊!
看來,御麒表哥又換助理秘書了。
果然——
才靠近總裁室的門,即聽見女人放浪的喘息聲隱約傳來。
悄悄轉動門把,紀春夕將門推開一條可以偷窺的細縫,準備好好地觀賞一場由真人演出、活色生香的限制級成人秀。
哇塞!
這一瞧,還真令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害羞,和大大的興奮咧。
赤裸著線條優美、結實上半身的御麒表哥,配上一頭被女人揉亂的頭髮,俊美性感地讓人臉紅心跳,只是他懷中的女人俗艷得令人不太滿意,感覺畫面差了點。
不知死活的紀春夕兀自在那兒搖頭晃腦地評頭論足時,突地,被一雙銳利的眼眸給盯上了。
突然對上御麒表哥的眼睛,教紀春夕嚇了一跳,但她皮皮地一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推開身上只著底褲的助理秘書,彎腰撿起地上的襯衫,夏侯御麒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逕自穿上。
突然被推開的助理秘書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著衣。
「喂!你還不準備穿衣服啊?」知道沒看頭了,紀春夕有些不太甘願地走進來,而且口氣不善地朝助理秘書叫道。「哇!你……你……你是誰?」背後突然無聲無息來了個人,嚇得這位新來的助理秘書花容失色,手忙腳亂地趕緊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
「我是誰?哼!我是你們帥哥總裁超級美麗又年輕的未婚妻。」講到這裡,紀春夕刻意偷瞄了夏侯御麒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知道他懶得理會她的惡作劇,卻也不制止。於是,她放大膽子地繼續扯下去:
「而你是哪裡來的狐狸精?居然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的帥帥未婚夫,簡直太不把我這個美麗又年輕的未婚妻放在眼裡了!今天若不給你個顏色瞧瞧,哪天你就把我的帥帥未婚夫給搶走啦!」紀春夕唱作俱佳的表情、言詞,不但嚇不了人,反而顯得有點搞笑。
衣服穿整後,膽子也大了起來,看她小孩子唱大戲的模樣,助理秘書田安麗一雙媚眼裡儘是狗眼看人低的輕視,根本沒將紀春夕放在眼裡。
諒她再美麗,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怎麼也比不上自己成熟女人的魅力。
田安麗扭腰擺臀地走向坐在真皮大椅上冷眼旁觀的夏侯御麒,自恃與夏侯御麒有親密的肉體關係,他準會幫她的。
一屁股坐上夏侯御麒的大腿,田安麗佯裝楚楚可憐地質問:
「Sun,這個凶巴巴沒教養的小丫頭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嗎?」故意強調紀春夕是個潑婦,好彰顯她的溫柔。
「死狐狸精!你敢罵我沒教養?!」這句話等於是在罵她的父母,紀春夕被挑起火氣來了。「我今天要不打得你臭嘴巴講不出話來,本小姐我就跟你姓!」
說著就衝上前去,將田安麗從夏侯御麒大腿上扯下來,揚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哇!救命啊!Sun……」田安麗不是掙不開她的力道,而是故意演苦肉計想博得夏侯御麒的同情。
「夕夕,住手。」像是真的聽進她的求救,夏侯御麒終於冷冷地開口。
「表哥!」揚著手準備繼續賞她巴掌的紀春夕,聽見夏侯御麒的制止,不服地叫道。
「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不情願地放下高舉的手,紀春夕一張紅艷艷的小嘴,老大不高興地嘟得高高。
聽到她叫夏侯御麒表哥,田安麗霎時像被塞了一顆鹵蛋進嘴巴,一張嘴訝異地張得老大,一臉是進退不得的尷尬蠢相。
「安麗,你該回去上班了。」沒有任何的安慰字眼,只有冷淡的命令。
「Sun,人家不要上班,人家想陪你嘛!」趕緊收起一臉蠢相,田安麗撒嬌地說。表妹有什麼了不起,只要自己嫁給了夏侯御麒,還怕她這個沾親不同姓的表妹嗎?哼!
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白癡女人。
「不上班,你可以馬上滾。」本來就冷冽的眼眸,現在更是蒙上一層冷酷的無惰。
不留情的話,讓田安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呆了一下的她「哇」地一聲哭著跑出去。這次可不是硬擠出來的眼淚喔!
***
「你又蹺課了?」
「今天下午的課太無聊了嘛!」老天!雖然大多都是女人來倒貼御麒表哥的,但她還是覺得御麒表哥真夠無情。
「那也別老是跑到我這閒晃,專壞我好事。」許是紀春夕老在他身邊打轉的關係,對她他也習以為常地放縱,所以也不是真的怪她。
「嘿!表哥,這得怪你自己長得太養眼了,讓表妹我愛不釋眼咧!」圓圓的大眼裡是滿滿地調侃。
當她是在說笑話,他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便逕自低頭埋進公文裡辦公。
如往常一樣,每次她來,御麒表哥只是無所謂地陪她講幾句話,就將她晾在一旁不再管她了。
她本應該跟往常一樣,在他不理會她後,興致勃勃地到各樓各部門去串門子。但現在的她坐反而坐到夏侯御麒對面的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真帥!而且是愈看愈帥,大姐真是不懂得欣賞,居然會說不喜歡御麒表哥。嗯,她非得想個法子不可,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她可不想把御麒表哥這塊超級美肥給別的女人賺走。
朝大姐下手准不行,因為她缺乏冒險精神,沒什麼挑戰心,也不會讓人隨便一激就衝動或生氣,所以不好下手。
瞄了猶自低頭辦公的夏侯御麒一眼,紀春夕的大眼睛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嘿嘿,這塊肥水跑不掉啦!
整一整表情,紀春夕裝出一臉的正經,突然開口說:
「表哥,我愈看你愈覺得你真的很帥,所以實在搞不懂我大姐怎麼會說你不是她中意的類型,還非常堅定地拒絕跟你的婚事呢!」說完還故意不看他的反應,裝得一臉沉思,眼睛直盯著桌面似在思考,一臉非常不解的模樣。
紀春夕果然不是在夏侯御麒身旁白轉,真的抓准了他七、八分的個性,知道她這麼一說准引得起他的注意。果不其然——
「你說你大姐也拒絕了這件婚事?」臉上表情淡淡地,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也?」紀春夕故意裝出一臉震驚,不甚歡喜地問:「表哥,這麼說你也不喜歡大姐嗎?」嗯,她可以考慮以後去當演員了。
其實她不用猜也知道,大姐和御麒表哥的婚事,不過是爸爸和二舅兩人自個兒在那一頭熱;依大姐的個性都拒絕了,表哥更不可能會答應的。無關乎喜不喜歡,而是,他才不會乖乖地任人擺佈。
不理會她的問題,夏侯御麒逕自問著他關心的事:
「她什麼時候拒絕的?」該不會昨晚被他一削,懂得拿捏,不敢再妄想?哼!真是這樣,那算她還有點羞恥心。
「昨天爸爸跟二舅打小白球回來,才一說她就拒絕啦,連考慮一下下都沒有咧!」
那他是誤會她了。
嗯,這樣的刺激還不太夠。腦袋瓜子運轉了下,紀春夕又繼續說:
「冬宵還說啊,你太花心了,配不起我大姐,連媽媽和夏月都贊成冬宵的話呢!」冬宵酷弟弟對不起啦!你可是一劑重藥,重重的良藥。
「哦?我配不起她。」這句話算正中紅心,射中了夏侯御麒的高傲自大。向來只有別人配不起他夏侯御麒,沒有他夏侯御麒配不起的人。
「配不配得起那只是個人感觀問題,像我就覺得你跟我大姐很相配啊!」
聽到最後那句話,夏侯御麒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好,該是下最後一劑猛藥的時機了。故意聳了聳肩,紀春夕沒轍地道:
「不過,你跟我大姐倒真的是不可能,因為你一定追不上她。如冬宵所說的,你還真有那麼一點點花心。」她調皮地特意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出所謂的一點點。「而大姐喜歡專情的人,光這一點點你就被宣告出局啦!」
「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神情顯得有點莫測高深。夏侯御麒覺得自己被輕忽了,高傲的自尊是決不容許的。
不可能?哼!在他夏侯御麒的人生字典裡還找不到這個辭。
見表哥上勾了,紀春夕內心暗喜,但還是裝出一臉認真的直點頭。殊不知,她已為紀秋夜引了個災難上身。
***
「耶?大姐到日本去了!」紀春夕不敢相信地大叫。
她突來的叫聲,令告知消息的夏候秀著實嚇了一大跳。「夕夕,你想嚇死媽媽呀?突然叫這麼大聲?」為了同一件事,下午她被二嫂話筒裡的驚叫聲震得耳膜嗡嗡響,現在則被夕夕嚇了一跳,夏候秀還真有點吃不消。
完了!完了!大姐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兒跑到日本去?簡直、簡直……唉!散戲了,因為沒女主角這戲怎麼演啊!這下御麒表哥這塊肥水鐵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唉!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紀春夕在心中唉聲歎氣,懊惱個不停。
「都快過年了,大姐怎麼會突然去日本?」紀春夕突然變得沒精打采。
「不是突然去的,她的好朋友在日本要結婚,邀請她去參加,她都計劃快一個月了。」瞧女兒情緒轉變得那麼快,夏候秀投以奇怪的眼神。
「那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啊?」
「不是我們,是你和爸爸而已。」才剛踏進家門,恰巧聽見她們談話的紀冬宵嘲弄地道。
「為什麼只有我和爸爸不知道?」紀春夕不滿地問。
「因為你們沒問啊。」紀冬宵故意耍著她玩。
「紀冬宵!」計劃無法得逞,已經讓紀春夕滿肚子郁氣了,現在紀冬宵又擺明地耍她,令她氣得咬牙切齒。
「好啦!你們兩個別老是一見面就鬥嘴,讓外人見了會笑話的。」
「媽媽你說錯了,我不是跟她鬥,我是在耍她。」眼底掠過一抹捉弄,紀冬宵似笑非笑地道。
聞言,紀春夕抄起沙發上的小抱枕朝他用力砸去。「你去死吧!」
紀冬宵輕易地閃了開來,繞過沙發往樓梯走去,上樓梯前還故意嘲弄她一下:「君子動口,只有講不贏人家的小人才動手呀,紀小人春夕。」說完,一溜煙地跑了上去。
「紀冬宵,你這個混蛋!」又抄起剩餘的兩顆小抱枕,怒氣奔騰地砸向樓梯口。
夏候秀看了直搖頭,卻也拿他們姐弟倆沒轍。
「媽,為什麼只有我和爸爸不知道大姐出國的事?」見紀冬宵那小混蛋溜得不見人影,紀春夕把箭頭指回母親身上。
輕鬆地先喝了口茶,也不管女兒氣嘟嘟的模樣,夏侯罷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是不跟你說,是沒機會跟你說,誰叫你老是跑得不見人影。至於你爸爸……」輕笑一聲。「當然是故意瞞著他的嘍。」
「做什麼要瞞著爸爸?」
「你剛剛不是才說快過年了,你想你爸爸會答應讓她去嗎?」
「對喔!」紀春夕想想也對。又問:「那大姐要去日本多久?」突然跑到日本去,害她的計謀才剛開始就成仁。嗟!「說要順道去北海道看雪祭,這一逛大概十天半個月跑不掉。聽說北海道的雪祭很熱鬧、很漂亮,改天我也要找你爸爸去瞧瞧。」好久沒跟丈夫單獨出外旅行了,夏候秀有點心動。
天!還要去看雪祭
前年不去看,明年不去看,偏偏挑今年!真是……真是氣死我了!紀春夕氣悶極了。
***
等了一下午,直到入夜時,夏侯錦才回到家,王麗華一張風韻猶存的臉蛋明顯寫著不悅。
「你一整個下午跑去哪了?跟新全吃個午飯,需要吃到晚上才回來嗎?」
才剛進門,老婆大人的質問便迎面劈了過來,夏侯錦可不敢怠慢,人還未坐定就連忙解釋:「我跟新全吃完午飯後,他回去上班,而我閒著無事,所以轉到老朋友那兒下了幾盤棋嘛。」
諒他也不敢在她背後做怪,王麗華信了丈夫的話。
「你跟新全談得怎麼樣?他有沒有很生氣?我今天下午跟mm通電話時都不敢講、不敢問,就怕說錯了話。」等了一下午,為的也不過就是想知道紀家的反應。
夏侯錦面露苦笑地道:「就算我們御麒要娶,人家秋夜也不肯嫁,新全說他才一提,秋夜馬上就拒絕了。所以誰也不得罪誰了。」
「這樣啊……」說歸說,其實王麗華心裡也很想要秋夜給她當兒媳婦的。她私心底還在想說,如果秋夜真答應嫁御麒的話,她才不管兒子答應與否,硬逼也要逼著兒子把秋夜娶進門。但……唉!失望喔!
「算了啦,現在的年輕人,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根本輪不到我們這些長輩做主了。」看得出老婆的失望,夏侯錦有點自嘲地安慰她。
王麗華賞了他一個白眼,不甚同情地道!「那是你活該,誰叫你寵兒子寵得不像話。」
無法反駁老婆的話,夏侯錦乾笑不已。
「先生、太太可以用餐了。」管家走進客廳恭謹地道。
王麗華朝管家點頭表示知道,跟丈夫一起起身準備到餐廳用餐。
「到樓上請少爺下來吃飯。」王麗華朝管家吩咐。
「是。」
「御麒在家?」聽到兒子在家,令夏侯錦略感驚訝。
「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五點多就回來了。」
「這麼早啊!」
「嗯。」王麗華點頭。
「真難得。」
平常不到十一、二點不回家的人,今天居然這麼早就回家來,真讓人感到意外。
***
「御麒,你人不舒服啊?」夏侯錦擔心地問。
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夏侯御麒淡淡地回答:「沒有。」
「那……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
王麗華看丈夫一副唯恐惹兒子不高興的窩囊樣,受不了地直搖頭。
「有事。」低頭吃著飯,夏侯御麒漫不經心地回答。
夏侯錦張口還想繼續問,卻迎上老婆警告的目光,只好乖乖地連話帶飯吞進肚子。
一個堂堂夏侯集團的前任總裁,還算是個威風凜凜的企業名人,但在家裡的地位居然只比傭人高一級而已。這說出去不讓人笑歪了嘴才怪!
「媽,你知道紀秋夜的花店開在哪裡嗎?」夏侯御麒狀似不經心地問。
或許他是夏的隨口問問,但兩老可是大吃了一驚。因為,從來也沒聽過兒子會去關心誰的事,這會兒,居然問起了秋夜來了。
昨天才滿臉不悅推辭了兩人的婚事,今天卻突然問起秋夜花店開在哪裡!這
「你怎麼突然對秋夜開的花店起了興趣?」王麗華滿臉狐疑地望著兒子。
「過年快到了,準備訂些花束襯禮品跟交易的廠商賀年,而她是姑丈的女兒,不跟她開的花店捧場,總是不太好意思。」面對母親的懷疑,夏侯御麒沒半點心虛,應對地條條有理。
兒子的話,令夏侯錦滿意、讚許地直點頭。
夏侯錦相信,王麗華可不!對這個惟一的兒子,她不敢說十分瞭解他的個性,但光她瞭解的那七分就夠了。
他哪時在意過這些人情問題了?從來沒有。
不過,她也懶得追問,依兒子的個性,問了也不見得會講,就算講了也不是真話。
「你跟別家訂吧,秋夜去了日本,花店要休業好些天。」
「秋夜去日本?」聞言,夏侯錦驚訝不已。「什麼時候去的?我今天和新全碰面他怎麼沒跟我說?」
「他不知道的事,怎麼跟你說啊!」王麗華好笑地道。
「他不知道?」聽到新全不知道自己女兒去日本的事,比聽到秋夜去日本的事,更令夏侯錦感到驚訝。「而你卻知道?」這實在有點古怪。
「下午跟mm通電話時,mm說的。」繼續笑道:「一家子全故意瞞著新全,因為年近了,怕他不讓秋夜去。」
夏侯錦明白地點點頭。「秋夜跑去日本幹嘛?」好奇地問。
「說是在日本的好友要結婚,被邀請去的,還說順便要去北海道觀賞雪祭。下次我們也去看看,聽說很漂亮。」不只夏候秀心動,連王麗華也感到心動。
「不用等下次,等會兒我就打電話去旅行社問看看還有沒有飛往日本的機票,」有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陪老婆到日本去賞賞雪也不錯。
「真的?!」
「當然。」夏侯錦回道。
王麗華聞言,高興地抱著丈夫猛親。感覺不出兩人已是結婚三十八年的老夫老妻,反倒像剛新婚要去度蜜月的熱情夫婦。
看著興奮不已的父母,夏侯御麒嘴角揚起一抹算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