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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情網 第七章 作者:夏樹薰
    自認為悲慘至極的席靖儒,怎麼也想不到那夜他已決心遺忘、就當不小心被狗咬的夢魘,又再度降臨在他身上。

    而且比那晚的情況好不到哪兒去。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頗有理智的人,席靖儒實在不願承認他的肉體又再次背叛了他。

    他不想再聽到由自己口中發出的淫蕩吟叫聲,不想看自己映在鏡子上媚態十足的狂浪狀!他不想啊!

    聽到自己的呻吟聲及看到那滿是淫慾的神態,不斷地催化著自己體內更深沉的慾火,他快受不了了。

    「啊……放……不……啊!」

    席靖儒想說的是:啊!放開我,我快不行了,啊!

    可是此刻要他完成完整的句子,太為難他了。

    他正被韓皦日壓在洗手台上,背後被猛烈貫穿,慾火源頭被緊握,頭髮被狠狠地揪住。

    韓皦日讓他趴在鏡子前,將他的頭抬高,告訴他,如果他想解放,就不可以將眼睛閉上,他得親眼目睹自己淫媚的嬌態。

    韓皦日硬是要逼他承認,他帶給他肉體上的歡愉。

    後庭一次又一次地被狠狠刺入,他的腰隨著韓皦日律動著,當他抽離時,他又緊緊將他吸附。席靖儒漸行漸遠的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任肉慾淹沒,但他的肉體卻只聽從韓皦日的擺

    他的眼神開始渙散,捉不住焦點,但他仍依稀知道在眼前狂浪擺動的人,不是哪兒來的騷貨,而是自己。

    他用力甩頭,想甩開韓繳口給予他的熾熱,卻愈甩愈熱。

    「求我。」

    席靖儒聽不出韓皦日語調中已壓抑不住的慾火!他現在只想攀登至高點,只想釋放再也抑止不住的慾望,否則,他會瘋掉的,但非人的野獸仍執拗地緊纏著他不放。

    「求……求……啊!」

    「喂!喂,你還好吧?」

    意識短暫消失的席靖儒,在找回知覺後,首先接收到的是帶著憂心的關切。

    關心?他關心他?才不可能呢!

    他虛弱地瞪了他一眼,掙扎著想自他的懷抱中站起來。

    只要不用見到你,我就會很好。席靖儒在心底回答他。

    他學會了一課,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場合,逞口舌之快只會累了自己;要陷害他,得在背後。

    「別在我的腿上動來動去的,否則只會讓你自己更累。」

    喝!席靖儒不可置信地瞅著他那對對女人而言魅力無限的桃花眼,為為什麼他的慾望又變硬了?他是怪獸嗎?

    不,他糾正自己。

    他是野獸。

    席靖儒才不認為這和自己有關;他認為韓皦日是只不懂得控制自身慾望的野獸,他宛如山洪暴發般的慾念湧起時,剛好只有自己在他身邊!所以他才成了他洩慾的對象。

    這是他下的結論。

    他沒想過為何那種時刻,只有自己在他身旁,也沒想過為何會剛好發生在他落單的時刻。

    巧合,一切都只是巧合。

    也許是席靖儒逼著自己不去想。

    「乖,別動,你答應過要聽話的。」

    韓皦日溫柔地哄著不習慣被服侍著裝的席靖儒,害席靖儒以為自己的耳朵壞了,才會聽到帶有溫柔成分的幻聽。

    不過他很清楚,他被逼所下的承諾內容並不利於自己,他得乖乖聽話才不會遭殃。反正他不是沒當過陽奉陰違的人,畢竟他在職場上打滾的時日也不算短。

    就當個人形模特兒由他著裝吧!

    片刻後,發呆太久的席靖儒錯失可以逃出魔爪的機會,他竟恍惚到連怎會來到地下三樓的停車場的都沒啥印象。

    「你沒聽到我告訴過你經理找你嗎?」席靖儒拐著彎訴說著想遠離韓皦日的企盼。

    「就說你沒找到我不就成了?」以韓皦日的聰穎,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暗示——但現在的他還不想放開他。

    韓皦日一副悠哉貌,在席靖儒的心中解讀成:小小一個經理,他怎會放在眼裡!

    「哼!」

    韓皦日沒將他不滿的悶哼聲聽進耳裡,他吹著口哨的神情顯得相當愉快。

    「不問我們要去哪裡嗎?」

    「反正你又不會聽從我的意願,那要去哪兒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差別?」席靖儒低聲咕噥。他想痛扁他一頓,只可惜力不從心,只好在嘴皮上發洩,但又窩囊得不敢光明正大地宣洩,因為仍只有他們兩人獨處。

    在這九八年VoVol不算奢華又不算新的車廂裡!席靖儒強烈地感受到,又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這狹小空間裡。

    車子開了很久,韓皦日絕佳的開車技術,平穩得令席靖儒萌生睡意,他在副駕駛坐上呼呼大睡。

    「喂,到了,下車吧!」

    口吻柔得像在叫小孩起床,他快以他頗為自豪的唯美嗓音哄誘他哄成習慣。韓皦日並不認為這有何不妥,相反的,他相當樂在其中。

    睡意正濃的席靖儒雖睜開眼卻未清醒,韓皦日只好牽著他的手走向目的地。

    步向台北市郊外的平凡小公寓,韓皦日遠遠地對警衛打聲打呼,搭乘電梯,按下七樓的數字鍵。

    總覺得這四周的景物好熟悉哦!

    還未反應過來的席靖儒,聽見了韓皦日按電鈴聲,及其後主人前來開門的聲音,咦?他帶他來見誰嗎?

    「哥,你回來了,怎麼不用鑰匙?啊!韓大哥,不好意思,又麻煩你照顧我家的笨哥哥了。」

    「哪兒的話!吃飯了沒?我帶吃的來。」

    「哇!正好,我的肚子正餓得咕嚕咕嚕叫呢!」

    「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變出一桌包君滿意的美食,廚房可以借一下嗎?」

    「外食吃太多,都快忘了有媽媽味道的佳餚了,韓大哥,你可別令我們失望哦!」

    「那當然。」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有,那就是幫我看好你那個還沒睡醒的迷糊大哥。」

    「是,遵命。」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席靖儒不禁懷疑自己是否來到異世界?不然這兩人為何如此熟稔?太不可思議!

    席靖仁將神情呆滯、醜態百出的大哥拉回現實。

    「喂,哥,別一直杵在那兒,坐下吧——」他將他拉至揀來的沙發上,那沙發是舊了點,可也沒壞,他們很幸運地藉山地人的浪費而省下不小的開支。

    席靖仁老覺得席靖儒不像個哥哥,不論是外貌或日常生活上,不過要是對席靖儒明講,難保他不會發火。

    他知道大哥很盡心盡力地在照顧全家,尤其是他這個到遠地求學、他唯一的弟弟。

    但他這個弟弟實在很想說:到底是誰在照顧誰啊?

    大哥只知道拚命沖業績,卻一點也不懂得愛護自己,該吃飯的時候不吃,該多穿點衣服的時候不多穿點,該帶傘時忘了,該繳的水電瓦斯費時常忘記,該為門前那零星幾株盆栽澆水時不澆,該洗的衣服不洗,不知該為自己多留點生活費……零零總總,數都數不清。

    除了工作之外,他迷糊得教身為弟弟的他難以信任,一直懷疑他工作上的表現為何那麼好?

    也許是大哥為了他們,才將工作與生活分得那麼清楚吧?

    「你們……」席靖儒仍處於震驚狀態中,讓他的舌頭打了結。

    「我們為什麼會認識對吧?」

    不愧是他的寶貝弟弟,不用等他講完,就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

    席靖儒點頭如搗蒜。

    「就知道你一定不記得。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席靖儒有種很無奈的感歎,為何最近總有人跟他談條件?

    「讓我去打工。」見大哥又露出不肯妥協的臉色,席靖仁忙道。

    「哥,你知道大學生很閒的,突然從緊湊的高中課業中釋放,還真讓人不習慣,而且我也該開始做進入社會的準備。我是男人,總該有男人的擔當。」

    「當學生的,先盡好讀書的本分再說。」

    「我保證我會先顧課業,再兼顧工作,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和韓大哥是怎麼認識的嗎?」

    席靖儒在心中天人交戰,他不希望席靖仁在還未鞏固好課業與同學的人際關係前,就因為錢而沉浸在打工裡浪費時間,但他又非常、極度地想知道弟弟怎麼會認識那變態、還喊他韓大哥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寶貝被那變態耍得團團轉。

    「我答應我會考慮,先別說這個,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吧。」席靖仁知道再不說,他老哥會抓狂,為了在他好同事面前多幫他留點面子,他還是快說的好。

    「你知道你喝醉酒的那天是怎麼回到家的嗎?」

    「不是我自己回來的嗎?」機會雖然渺茫,但席靖懦還是很希望這件事和那個變態沒有牽扯。

    「是韓大哥送你回來的,但想不到把你送到家了,你還硬巴在人家身上不肯下來,我怎麼用力拉你,你就是不肯放手,最後你還大哭大鬧起來。韓大哥好心地留下來陪你,一直到你睡死才將你的手鬆開,這期間,我們就聊了很多關於哥的事,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想到那天,哥,我還真替你感到丟臉。」

    席靖儒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真是晴天霹靂啊!

    他的臉真是丟到太平洋去了。

    難怪他總覺得逃不出那變態的手掌心,原來是在潛意識中怕他宣揚他的糗事。

    他骨子裡比自己認定的還要好面子?

    「不過,韓大哥真是個好人,當我在氣你不懂愛惜自己、酒喝太多時,他還很夠意思地替你說話,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哥在公司裡的表現是那麼被同事嘉許!談吐舉止相當成熟的韓大哥那樣稱讚你,連我都替你感到驕傲。」

    原來自己的弟弟早就被收買了!

    瞧他眼底對那變態的尊崇,怎麼從沒在弟弟眼中看見他這麼看過自己。席靖儒妒意升起,嘖!

    「你們在聊什麼?靖仁,可以麻煩你擺碗筷嗎?我煮好了。」

    「唔哇!好香。看起來好好吃哦!」正值青春期的席靖仁,最擋不住美食的誘惑了,他連忙擺好碗筷,等不及大快朵頤一番。

    相對於韓皦日與席靖仁偷悅地邊吃邊哈拉的熱絡,一旁的席靖儒顯得相當沉默。雖然他不喜歡韓皦日介人他的私生活,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煮的真的很好吃;也和席靖仁一樣吃膩外食的他,忍不住多吃了半碗。

    可席靖仁就很不客氣地多吃好幾碗,也不怕將自己還有發育空間的肚皮撐破。

    將食物掃光的席靖仁吃完後,拉住韓皦日的手往客廳走去。

    「怎麼好意思連碗都讓你洗,對吧?哥。」

    「是啊,我去洗就好了。」也許是因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吧!席靖儒的口氣不自覺柔和下來,也許這人除了老愛將他當充氣娃娃外,還是很不錯的,當然,只是也許而已。不過,和他相處在同一個空間裡,仍教他呼吸紊亂。

    聽見客廳的嬉鬧聲,他住了數年的小窩裡終於有了溫暖又熱鬧的家的感覺。因為年齡差距頗大,很少將各自的朋友往家裡帶的兄弟倆,使得家中很難得有這麼喧嚷的時刻。

    看見弟弟許久不見的開懷笑容,席靖儒不禁意識到,自己是否只知忙的工作,而忽略了最親愛的家人?

    也許他該帶弟弟回家和父母親多聚聚;好久沒呼吸到故鄉新鮮的空氣了。

    「韓大哥,你和我哥真的只是同事?」席靖仁將大哥私藏許久的陳年好酒,拿來宴請他極有好感、極符合自小就希望擁有的哥哥形象的韓皦日。

    幾杯黃湯下肚,和席靖儒一樣在出社會前酒量堪慮的席靖仁,憋不住問出埋伏心中已久的疑問,哪有同事會這麼看另一位同事的?這好像他的一位好友,癡望著他的另一位好友般。

    他親近的友人中,剛好有一對相戀的同性戀人,再看看大哥和韓皦日,這一比對參照下,答案呼之欲出。

    「咦?為什麼這麼問?」

    「別瞞我了,我一直在想,以我大哥那張臉,雖說孩子氣了點,但不是更能激發女性母愛本能嗎?為何大哥至今仍沒女友?以前我一直以為是自己拖累了大哥,內疚了好久,嘖!原來是這麼回事。」

    是這樣的嗎?

    還未理清思緒的韓皦日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席靖仁又接著說:

    「你們用不著費盡心思地想瞞騙我,我是不會反對的,只要韓大哥你是真心地愛我大哥就好。我的身邊也有這樣一對苦命鴛鴦,屢屢他們愛情路上走得艱辛,我又只能在一旁看著,那種無力感真是惱人。所以我不會因此而排斥你們,也不會以異樣的眼光對待你們,但……」

    酒力不勝的席靖仁,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彎腰瞅著韓皦日瞧。

    「但如果你敢負我大哥,我絕對會讓你好看的!」

    「你在做什麼?」故意不想見韓皦日,而在廚房摸了很久的席靖儒,再也混不下去了。他愈想愈氣地走出來,他氣為何連在自己家裡都還得躲避他,想不到一走出來,就瞧見他在對自己的寶貝弟弟非禮!

    如他哥哥一般,喝醉便倒頭就睡的席靖仁,此刻正以曖昧的姿態倒在韓皦日懷中——以席靖儒的眼光而言。

    他這樣對他,他就當被瘋狗咬到,反正不會再有下次。但他如果也這麼對他弟弟,他一定會拿刀將他宰了,然後再自殺。只要閉上眼,他就看不見令他害怕的血。不過他倒是沒想過閉上眼要怎麼才能殺到人這類的細節。

    「他喝醉了。」

    正想發飆的席靖儒聽到這句話,突然愣住。

    「啊?」他看向桌上的空酒瓶。「這小鬼竟敢將我收藏已久的酒拿出來喝,這一大半一定全是他喝掉的,這小子覬覦這瓶酒已經很久了,終於讓他逮著機會,嘖!」

    啐了半天!韓皦日的視線讓他不禁臉紅。

    「好羨慕,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

    韓皦日以極溫柔的目光瞅住他,令他渾身不自在,也許還落了滿地雞皮疙瘩。

    席靖儒有些吃力地想架住比自己高大的弟弟,韓皦日適時地伸出援手,兩人分站席靖仁左右。

    席靖儒非常敏感且十分在意韓皦日越過弟弟而碰到他的手,他的臉一定更紅了,還好他們已走到光線昏暗的弟弟房裡。

    在安頓好席靖仁前,他們倆的肢體免不了又有數度的碰觸。

    他到底怎麼了?一定是下午的……還殘存在身體裡,他才會那麼怪異,錯不了,席靖儒說服著自己。

    「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喔!」席靖儒掩去心頭突起的悵然。

    「為什麼不敢看著我?」

    「哪有?」不知自已中了激將法的席靖儒乖乖地抬起頭,沒啥魄力地瞪他。

    「別這麼看著我,我會捨不得走的。」

    這人怎麼這樣,一會兒要人家看他,一會兒又要人家別看,到底要他怎麼做?

    席靖儒又生氣地將頭撇開,自認識韓皦日後,他的情緒起伏變大,最常兒的便是怒氣。

    韓皦日向前擁住他,以輕柔又教他掙不開的力量。

    「你知道嗎?每回你以這麼充滿生氣的眼神看著我時,我就會忍不住想抱你。」韓皦日和著迷藥般的嗓音變得低沉。

    這聲音總能輕易地削減席靖儒的抵抗力。

    「自小,我幾乎從未感受過何謂親情的滋味,我好羨慕你們之間的情感。方纔你弟才警告我不能辜負你,後來你又以為我要對你弟不軌而氣憤,我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和情人間也都是來來去去的,從未多有眷戀,但……」

    韓皦日更用力抱住席靖儒,將他的螓首壓在他的胸口,傾聽他微快的心跳聲。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以蠻力逼迫你就範,我要你親口應允我。」

    他又將方纔才壓在胸前的席靖儒拉離一臂遠,低頭與他平視。

    「既然這麼羨慕你們,我也成為你們的一份子不就得了。」

    實在不能明瞭韓皦日究竟覺悟了什麼,席靖儒有種被毒蛇盯住,再也逃不了的恐懼。

    「嫁給我,我是真心誠意的。」

    「神經病,我是男的!」這傢伙由變態轉為瘋子了。席靖儒仍掙不開他的手。

    如果再和瘋子在一塊兒,他也會瘋掉,可為何他會覺得自己逃不掉?

    不會的,不會的!席靖儒相當不安地安慰自己,就算是被毒蛇盯上的老鼠,只要逃得夠快,還是有生還的機會。

    他被韓皦日盯得冷汗直流。

    「我是認真的,還好你弟弟提醒了我,既然我的情感已流露得連你弟都看得出來,而且又獲得你弟的認可,我也沒道理不聽從你弟的命令,對你負責,我不會辜負你的,嫁給我。」

    「男的和男的是不能結婚的。」席靖儒知道自己的聲音顯得虛軟無力,但面對這強勢過了頭的瘋子,他不知自己若硬碰硬,會招致什麼樣的結果。說穿了,在他面前,他就是這麼窩囊,嘖!

    一開始他就被他吃定了!?

    「如果你的理由只有這個,那簡單,我們可以到法國或其他認同同性結婚的國度,結了婚再回來台灣。或者你想定居在國外也是可以,我可以帶著你和你弟及其他家人一起在異鄉定居,我有能力提供你優渥的生活。結婚只是一種形式,我們給於彼此承諾的形式,如果你不在乎表面上的形式,那我們可以稍稍宴請好友家人,請他們為我倆作見證。」

    「你又不愛我——若只是要一個家庭,你可以找其他的人,不要找我。」也許在他還沒瘋透前和他講道理,便可以說服他打消這荒誕又可笑的念頭。

    韓皦日愣了愣——席靖儒趕忙再加把勁。

    「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要共組家庭,一定要有愛作為基礎!否則根本無法稱之為『家』,而且強聚在一起,很快地就會散開,屆時傷害更大、更難以弭平!對吧?所以你還是別委屈自己,快去找一個你愛的人。」

    別找我,拜託!

    看著這令男人嫉妒、讓女人愛慕的帥哥杵在咫尺前,席靖儒開始動手推他,想將他推出門外。要想,他自個兒慢慢想!他不會打擾他,只要不要再讓他看見他就好。

    太好了,只差一步,將門打開,再將他推出去就大功告成。

    但楣運當頭的席靖儒方摸到門把的手,即被韓皦日緊握在手心裡。

    「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們兄弟倆,否則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最真的想法,畢竟我已經自我偽裝了那麼長久的時間,久到連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都快分不清。」

    見韓皦日笑得十分開心,席靖儒竟感到毛骨悚然。為何他竟令他覺得,他是自動跳進陷阱裡的笨獵物?

    「我愛你。」

    就像平地一聲雷,席靖儒被嚇得如貓般毛髮倒堅。

    他、他在說什麼瘋話!

    「你就不能給點面子嗎?這是什麼表情?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好,但你真的刺痛了我的真心。」

    那真摯的目光,刺得席靖儒的眼快張不開。

    天啊,瘋病要發作,也不用選在他面前吧!

    「我終於瞭解到,憑我的外貌、財富、談吐、氣質、內涵……像我這般優秀的人,要什麼樣的情人要不到,我又何苦巴著你不放?這與我以前放縱而遊戲人間的態度大相逕庭。我本來還以為,那是因為你和我以往交往的典型全然不同的緣故,想不到是因為我被你吸引了。」

    韓皦日快樂到無心顧及席靖儒嚇得不輕的呆樣。

    「我從不真正動心,也從不動真情的。但我已經承諾了要對你負責,而且你要有接受我強烈攻勢的心理準備。今晚我就讓你先好好思考我話裡的真誠,明兒個見。」

    韓皦日在席靖儒唇上印下雖輕柔卻佔有欲十足的吻,而後很瀟灑地轉身離去。留下席靖儒跌坐在地,呆呆地望著被他掩上的門扉,撫著被吻的唇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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