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門聲引言書晃到了房門口,透過門上的貓眼,當他看到一臉狼狽的藍祖兒後,慌急地開了門。
「祖兒,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言大哥,救我……」撲進他的懷抱,藍祖兒牢牢地抱住,貪婪的享受他帶給她的安全感。
「發生什麼事了?」她的眼睛腫得像核桃,衣服皺成一團,一向重視潔靜的她,不可能讓自己這麼邋遢的出門。
「我好怕……書權的力氣好大……」眷戀他的溫度,她不肯放開。她拒絕回想稍早的驚懼畫面。
「書權?!他對你……」言書晃闔上自己想破口大罵的嘴巴,他及時想到他們的關係,想到書權的要求並無不當……
可是那小子為何不試著體諒她,也許她是因為害羞而拒絕,他就不能等到新婚之夜嗎?
藍祖兒心有餘悸地顫了一下,「他將頭髮梳成你的樣子,也以你會有的樣子出現,我一時分辨不出來……」
「他這麼騙你?」言書晃霍地感到下顎一陣抽搐,她所描繪的景象使他怒氣橫生。
「他問了很多問題,然後很生氣……我真的好怕他會……」她直往他的懷裡鑽。
憐惜地摟緊她,言書晃大概能明白她說了什麼話,才讓他那麼火大,但對書權的行為他更氣憤,他怎麼能以如此的方式傷害她?
「藍爸爸、藍媽媽呢?」
「他們到南部看爺爺、奶奶,明天才會回來,言大哥,我要怎麼辦?」她聲音裡的顫抖顯示出她的害怕。
「走,我要他向你道歉。」
「不要……」驚恐他要將自己交回書權手中,她拚命搖頭表示決心。「我要你陪我……」
她的回答讓言書晃微推開她,刻意留下一掌寬度的間隔,「你不能在我這裡過夜,讓人家知道會被說話的。」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藍祖兒不管,再次抱緊地。
「可是我在乎,你是我弟弟將過門的妻子,我不能破壞你的名節。」
他深吸口氣,讓肺部充滿她的香氣。他渴望她、他需要她,需要汲飲她的精神、溫暖和愛情……可是他不能。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回去會被書權欺負,好,我現在就回去!」
她真的回頭就走,但未觸碰到門把,就被拉了回去。
「不……」言書晃親吻她如絲的秀髮,撫摸她的臉頰,觸手皆是柔嫩的肌膚。
「我不會再求你給我一個答案了,但讓我擁有你一次的溫柔,好不好?」
「祖兒……」當她的手貼上他的肩膀時,他可以感覺到她的脈動,真實的教他感動。
他的吻灑向她的面頰、她的耳朵,用牙齒含著她的耳垂,他感覺到她在顫抖。
藍祖兒主動脫下他的衣服,也卸下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突然覺得好冷,怎麼站怎麼不對,但她就是不想把自己再遮掩起來。
看到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耳畔也能聽見他濁重的呼吸聲,對他的深濃愛意讓她的喉嚨一緊,話怎麼也不肯出口。
她的心跳竄升至興奮的節奏,手指顫抖地爬上他肌理分明的結實胸膛。
滿足就像一床毯子被了下來,隨著這分快樂而來的是一種新的需求,渴望能鑽進他的心底,一輩子蜷縮在那裡。
言書晃的眉心緊蹙,胸中的火焰因她的動作而下竄。他的手指試探性的撫觸她的紅唇,而後豐滿堅定的雙唇與她的契合成一片溫暖,舌頭與她在一場充滿摯愛、性感之舞中交纏。
她因此而搖晃,他在她腹部造成愉悅的騷動。
她自喉嚨深處發出呻吟,他輕揉、愛撫,直到她以為她會因快感而當場昏倒。
然後他的嘴跟隨了手的動作,開始掠奪、吸吮、舔舐,使她渴望著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
惟一清楚的是一連串的感動在她的心中爆開,她的雙手圈住他的頸項,發現他打鼓般的強烈脈搏,那有節奏的敲打聲在她的女性核心找到迴響。
「藍藍,你還可以回頭……」
「我不要!」
他所說的話、所做的愛撫……在她四周織成了魔術般的紗網,密不透光的,令她無法再自同樣的光線下看這世界,她回不了頭了。
他顯得那麼自我克制,而她卻在某條邊緣蹣跚,急欲發現某種東西……她的嘴唇滑過他的,他不禁呻吟一聲。
拉下她的底褲,他的手繼續動作,輕捻慢揉,撫弄又拉扯,最後進駐那神秘的園地,直至她痛呼出聲。
「好痛……」
拉過她的手,貼放自己的內褲上,「幫我脫下它。」
「我……」不只是感覺,藍祖兒也看到了指頭明顯的顫抖。
「決定權在你,我不會強迫你。」儘管已經被情慾撞擊得幾乎失去思考能力,但言書晃還是保有些許的理智詢問她的意思。
吸了口氣,她雙眼一閉,終究拉下了他的內褲。
她紅了臉,感覺像是躲在窗外偷看、被逮個正著的小孩。
「現在你沒有退路了。」
他溫柔的語調讓她警覺,她感覺他的眼神吞噬了她,似乎在他們袒裎相見的這一刻,他想要將她的五官鏤刻在他的記憶之中,即使她剛剛哭腫了眼,滿臉的淚痕。
「言大哥……?藍祖兒突破顫抖的氣息喚道。
她無法配合他強而有力的節奏,所能做的便是抓緊地,與他一起在興奮的河流中航行。
她的每根血管內竄流著悸動與刺痛,整個人像是個軸心,被熱力、溫暖和快樂包圍著旋轉。
她感到高潮形成了一股張力,又解脫地落入一片狂放的溫熱中。
言書晃粗喘著,熱氣在她耳朵旁噴散,他縮回頭,用不可思議的神情凝望著她。
一股震動深深貫穿他,他受到重擊,無法抵禦這激情,也不能令其消失,即使知道這可能會給兩人帶來麻煩。
手指滑過他滿汗水的背部,藍祖兒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話,這是每對男女完事後正常的反應,或是只有他們這樣?
然,無論答案是什麼,她都不在乎,她會信守自己的諾言——不問也不求。
她是為她的身體找到了解放的洪流,並被它吞沒,但她的心呢?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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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不要摔跤了。」
連穎一隻手拿著言書權剛才在車上脫下的兩隻鞋,一隻手臂支撐著他的重量,將他畢拉半拖地帶進言家的客廳。
「這是哪裡呀……」言書權因酒醉而吃吃笑著,一雙眼失去了焦距,半睜半瞇的。
隨意丟下手中的鞋子,連穎空出來的手推開了他的臉,「不要朝著我呵氣,你知不知道自己渾身都是酒味,和從酒桶裡泡澡出來差不多,臭氣沖天!」
在酒吧裡,他是愈說愈故意,她叫他不要喝了,他卻偏偏將酒拚命往肚子裡灌,氣死人了。
「只要你趕快說這是……哪裡,我就不會對著你說話,這樣你就聞不到我的酒臭了,是你太……笨了!」說完,他打了個酒嗝。
「是,我笨,可是你就聰明到哪裡去,連你家都不認得了。」
「我家?」像是突然清醒,他掙開她的攙扶,不能平衡的身體讓兩隻腳打了個結,硬生生的倒在沙發上。
「怎麼,每天醉醺醺的回家後直接倒床而睡,沒時間注意擺設?」
她嘮叨不停的話,教言書權受不住折磨的抱著頭,「是誰要你……送我回家的,我還沒喝夠……」
「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夠?你連走路都成問題了!」想起剛才若不是店裡的男客人幫忙,她們幾個弱女子,哪來的力氣扶著他到對街的轎車裡?
「我不管,我還要喝!拿酒來!」鬱悶的情緒讓他沮喪地捶著沙發,大肆發洩。
倚他而坐,連穎機住他的手,「書權,酒不能解愁,醉了也無法解決事情,你理智一點!」
直起身朝她欺近,「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愛的人不愛我?不……你永遠不懂那種痛苦的感覺!」
「不,我懂,你的心情我最能體會……」她喃喃自語。
「你說話了嗎?我沒聽清楚。」
「沒什麼。」為他解開襯衫的兩顆扣子,她抽了幾張面紙為他擦汗。「這樣有沒有舒服點?」
她不會說的,她是自願進入他的浪子世界裡,現在她必須讓自己習慣其規則,就算討厭也得習慣。
言書權突地抓住她正在對自己施展溫柔的手,口氣很是暴躁,「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如果是同情,我不要!」然後一把撥開她。
「書權,你怎麼變得如此偏激,人性不是因為你經歷的這些事,就一下子全變壞了,何況我覺得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是嗎?」他笑得很淒涼。
「不要再將自己困於死胡同裡了,你當我是朋友,有事情就會找我,而我也很享受這種被信任的感覺,一切都像從前,不是嗎?」
連續酗酒一個星期,他像變了個人,凡事疑神疑鬼,動不動就大吼大叫,似乎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虧欠他,都該忍受他的情緒化,這麼不成熟的他,實在令人大呼受不了。
她再也不要過得提心吊膽,每天生怕講錯話得罪他,惹他發飆……他最好趕快恢復正常,否則先瘋掉的人會是她。
「最好僅是朋友關係,我好像真的無法提供一份安全感給女人……」
「其實藍祖兒不接受你的愛,還有很多女人等著你的垂青,你實在沒必要為她再消沉下去了……」
連穎收起自己的心情,佯裝不受他那句話的影響,雖然一顆心隱約泛疼。
她想問他很多問題,關於他與藍祖兒之後發生的事情,甚至讓他變得更加失志的原因,但這些問題都會讓她看起來像在嫉妒,她的自尊不容地看到她的嫉妒,因為她明白的說過兩人的關係。
「是嗎?身為女性,依你的擇偶標準,會看上像我這樣的男人嗎?」言書權突然很想知道她對這個問題的回答。
他的目光穿透似的鑽進她,似乎想要探知她藏著的秘密,連穎很快地站起身子,拒絕讓他察覺到任何蛛絲馬跡。
「我……們是好朋友的關係,我的答案並不客觀。」
第一次看到她閃爍著悲傷的表情,幾乎喚醒了他每一個保護的直覺,他搖搖晃晃,困難地讓自己站穩,以拇指拂過她的顴骨。
「我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很難回答,你害怕傷害我吧?」他笑了,「無妨,我會將你的拒絕答覆當作是一種肯定。」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緊繃。
感受他溫柔的撫觸,連穎多希望時間就此停住,她奢望能這麼繼續下去。他沒有預警的動作是嚇著她了,卻也給她一個或許永遠也無法得到的享受機會。
「書權,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眼神恍惚地瞄到牆上的鐘,「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可是……」
「放心,我答應你不會出去續攤了,且你看我的樣子還有辦法獨自走出家門嗎?」他給她下了鎮定劑。
「你有辦法上樓嗎?要不要叫人幫你?」她擔心他今晚就倒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
揚了手,言書權搖頭,「算了吧,吵醒他們,我的耳朵準會被怒斥的口水噴得爛掉……不過是幾個階梯,就算爬也能爬上去……」
「是呀,這位小姐你就別替他操心了,兩隻腳又沒斷,想上床睡覺當然得自己想辦法了!」起床上廁所的言大華,聽到樓下有談話聲,好奇心驅使他下樓一探究竟。
而看到客廳的男人,他差點就要痛哭流涕了,原來他的小兒子沒有失蹤呀,他險些就去警察局報案了。
「說曹操,曹操到,小穎,我的耳朵要接受炮轟了。」
走至兒子身後,言大華用力戳了他的後腦勺,「我才懶得說你。」轉而面對一旁靈秀的女孩,他客氣的點了頭,然後又迅速換了張臉,立刻毫不留情的批評兒子的不是。
「這位小姐,你應該任由他自生自滅,用不著送他回來,這小子不值得你對他那麼好!」
沒正經地打了個呵欠,言書權又開口說:「人家叫連穎,你不要這位小姐、這位小姐的亂喊一通!」
「伯父,書權這幾天心情不好,還盼你多擔待。」
「你看看你,哪輩子修來的好福氣,有這麼一位漂亮又懂事的小姐對你好!」他又敲了小兒子一記。
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會讓一直被父親責罵的書權很沒面子,於是連穎道別,「那我先告辭了,再見。」
「小穎,明天再聯絡,我還會去酒吧聽你彈琴喝酒的,」
尷尬地朝言大華點了個頭,她加快腳步離去。
「還喝,讓人家見笑了!」
「她才不會笑我,這個世界上僅剩她是我惟一信任的女人……」
「好了,我不和你談這些,你現在給我說說看,你什麼時候才心甘情願回去上班?」沒外人在旁邊,他要罵的話可多了。
這小子天天玩得天昏地暗,都一個星期沒到公司報到了,不知道在外頭搞什麼鬼?
「不去了,我想休息一陣子,我的職位你找別人代吧。不,肥水不落外人田,就你的寶貝大兒子吧,他的能力一流,肯定罩得住!」
「你給我住口,自己不行,幹嗎酸人家?無論如何,你明天就給我回公司上班,和那個模特兒的事情,我就當作沒發生過!」言大華氣得發熱,扭開了睡衣的扣子。
他遲早被他活活氣死,簡直是愈來愈放肆了,以前就算喜歡在外頭玩玩,還懂得分寸,最近卻變本加厲,傳進他耳朵的消息沒斷過。
「什麼模特兒?」言書權一點印象都沒有,會不會又是誰想炒新聞,抓了他的名字就寫吧?
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又不是第一次發生,犯得著生這麼大的氣嗎?
「想裝傻,事情都鬧上八卦雜誌了,還抵賴?我警告你,企業界都知道我們和藍家的婚事,這個消息要是傳開,你自己去找祖兒解釋,我的臉可拉不下來!」
「解釋什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漠不在乎,說來說去他為的是這個呀!
「什麼鬼話,誰會相信你是清白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到底是誰要討老婆?言大華氣自己不能狠心,老要為他們的事情而擔心。
「那剛好呀,反正藍祖兒也清白不到哪裡去!乾脆我們兩個人一起同流合污吧!」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言大華氣急敗壞。「這樁婚姻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答應的嗎?不是!是你自己選的,那時候興高采烈地期待結婚,這會兒卻變成這個樣子,甚至說起莫須有的詆毀,你像個二十七歲的男人嗎?」
「爸,你不懂。」
「是,我不懂,兒子養大了,不聽話是我活該,大的不回家睡覺,小的顧著玩樂,說他一句也不行……」失望地踏上樓梯,言大華嘴巴唸唸有辭。
癱在沙發裡,言書權也快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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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什麼事?一下了樓,言書權兩隻手插在長褲口袋裡,看也不看藍祖兒一眼,逕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若不是母親執意擾亂他的睡眠,非要他下樓見客不可,他是打算裝作沒聽見她的來訪。
「聽言伯母說你好幾天沒去上班了。」
藍祖兒不自在地調整坐姿,他的雙眸閃著未紓解的折磨,臉上稜角冷酷、陰影神秘,讓她全身起了畏懼的疙瘩。
「何不直接說出你今天來的目的,我太瞭解你不是來關心我有沒有去上班的問題!」他露出一抹訕笑,視線突然攫住她的。
「書權……」
他微笑,但笑意只及雙唇,未達雙眸,那僅是她的想像,或是他的目光真的已不如以前溫暖?
他們好多天沒見面了,依往常的經驗,他該會給她一個咧嘴的誇張笑容,然後談天說地的報告幾天來的生活,而不是這麼冷情的對待。
或許是她強求了,因為情況已不如昨,這段期間發生太多事了,他們曾撕破臉的吵嘴,她也從他口中得知他的心情……那些的不平是導致兩人演變至此的導火線吧?
「夠了,在我面前不用演戲,我將你看得夠透徹了!」他要她的心、她的信任、她的靈魂以及她的忠誠,既然她給不起,那麼休怪他無情。
他曾給過她機會,也等了她,無奈回應的是永無止盡的背叛,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可以對她的欺騙一忍再忍?
他恍如藏針的話,教藍祖兒一時怔住,只能木著臉,收拾尊嚴的碎片,「我們之間好像再也不能好好的說句話了。」
「你是在怪我嗎?你怎不想想是誰造成的後果?不是我!」
吸著氣,藍祖兒肯定自己的決定。「還……要結婚嗎?現在的我們已經處得這麼不快樂了……」她不敢想像婚後的日子要怎麼維持。
那天後,言大哥果真什麼表示也沒有,她幾乎十分確定他的心意了,也因此她靜下心仔細的想過,決定她的未來要自己一人過。
沒有言大哥,也沒有書權,愛人與被愛同樣痛苦,她不想再承擔這種不是雙方面皆互屬的愛了。
「為什麼不結婚,莫非你又和別的男人互許終生了?」
像一瓶有毒的溶劑腐蝕著身體,她從不知道書權的話可以傷人至此。
「明明知道是一場不幸福的婚姻,為什麼要讓它發生?」
「因為我喜歡看到你不幸福,我有虐待狂;因為我喜歡看到自己不幸福,我是自虐狂,這個答案你滿意嗎?」言書權覺得自己的思考模式,已經超脫他所能掌控的範圍。
他不是個喜歡勉強別人的人,既然知道藍祖兒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想放手,卻少了那份灑脫,他不瞭解自己是怎麼了,他放不開,他很堅持要結婚。
藍祖兒咬住指節,抑制哭聲。他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陰鬱,她無法探知他的想法,只覺得他變得很可怕。
「你不會想要我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言大哥的……啊!」
怒火興起地打了她一巴掌,言書權覺得體內的血液翻騰鼎沸,「你這麼迫不及待,還是我的未婚妻,就等不及的跳上另一個男人的床?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的身體不給我,寧願給別人?最諷刺的是,強為我戴上綠色帽子的,竟然是我的雙胞胎哥哥……哈,我言書權是做了什麼壞事,老天爺要以這種方式來懲罰我,讓我得接受社會大眾的取笑?今天你上了我大哥的床,婚後呢,是不是外頭隨便抓一個男人,都有可能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藍祖兒愣住了,他總是知道什麼樣的指控能夠一舉中的。老天,她該怎麼辦,她的不貞已被他說的如此不堪,他會怎麼對自己?
「我們還是取消婚約吧!」
「然後呢,你和大哥遠走高飛?」言書權嗤之以鼻地嘲弄。
「就算我願意,言大哥也不會答應。我會一個人走,請求父母讓我離開台北,從此不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哼,當你說過這麼多屁話耍我後,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還會相信吧?」今非昔比,他幾乎忘了自己曾經多麼愛她。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的決定。」
言書權上前用力扭轉她的手,「你未免將事情想得太單純了吧?你這麼一走了之,這些已經發出去的消息誰負責?人家又會怎麼看我?」
「我會解釋清楚的。」
「那我算什麼,是個丑角,你們兩個人愚弄的對象?還是你們根本早就約好今生相守,這不過是一出鬧劇,事後大家笑笑就算了?」
「言大哥不愛我,你到底要我說幾次,這只是我單方面的一廂情願!」藍祖兒受不了地大吼。她想忘記殘酷的現實,他能不能不要一再的提醒?
她曾希望有一天她也能—找到開啟秘密花園的鑰匙,享受愛情的美麗與浪漫,但此刻她知道她的夢想永遠不會成真。
言書權嘴角扯了扯,「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所謂的虛情假意排行榜,你們兩個是位居一、二名,且當之無愧!男的是天天擔心我會傷害你,時時警告我必須對你負責;而女的則是拿愛情開玩笑,只想證明她對男人的魅力,將我這只白老鼠玩弄於股掌間!說來說去,最倒霉的人是我,我何苦要將自己陷於這個事件中?我不爽!」
藍祖兒凝視他良久,看著他詭計多端的變化神情,不知他心中又在策劃什麼樣的計劃。
長指滑過她的下巴,他笑得很邪氣,「你好像很害怕,要不要猜猜看我的決定呢?」
一個轉身,他又踅了回來,嚴肅的臉上看不到笑容,「告訴你,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但你的人我非綁在身邊不可,你曾經給過我的痛苦,我也要你嘗嘗!」
閉起眼睛,藍祖兒沒有了力氣,她感覺即將被人擺,並為被奪走的自由而哀傷……
接著,二樓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一些東西被掃落地上,她的眼淚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