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凌晨一點,剛入夢鄉的古曄,被外面桌椅碰撞和門板撞擊牆壁巨大的嘈雜聲吵醒,硬是把他從夢中拉回現實。
誰這麼缺德呀!擾人清夢,他好不容易入睡卻被吵醒難免要咒罵一番。
是不是二姊回來了?回來也沒必要這樣通知他吧!難道不知道他明天一早還要上課嗎?
真是的!反正已被吵醒,起來看看她在搞什麼鬼,順便小解一下。
古曄睡眼矇矓的越過客廳,快到浴室時,卻被一個黑影擋住去路而撞個滿懷,他逼不得已睜開眼睛看是何許人也,冷不防倒退一步──竟是一個陌生人!
「你是誰?」兩人同時發出驚訝質問。
古曄被這個陌生人嚇傻了!他是180或190?整整高自己一個頭;還有更嚇人的,他有著刻意鍛煉出來,肌線凹凸有致的結實身材,因為他僅著一條緊身黑色內褲在他家裸奔,讓他對他的壯碩一覽無疑。
二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前衛,敢帶男人回來,而且還是個猛男?古曄真想用手指戳看看,他結實的肌肉摸起來是什麼感覺。
「你是古昤的甚麼人?」猛男又問了一句。
這個怪物在我家大搖大擺的,我都沒問他打哪兒來,他倒先發制人。
「我是古昤的弟弟,你誰啊?」古曄看他來者不善,自己又沒他壯,所以先武裝自己。
「你是她弟弟!那正好,快來幫忙。」猛男顯然遇到了救星,急切得拉起他的手。
「你是誰啊?要幫忙什麼?」他的力道好大,古曄很用力才甩開他抽回自己的手,他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
猛男看古曄一臉不解,就跟他說明緣由:「我是她的老闆──韋立,今天公司聚餐,她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所以請你快點來幫忙。」
他是二姊的老闆!古曄上下打量他。經常聽二姊說,她老闆是個頂厲害的角色,年紀輕輕就擁有一家大公司,是個了不起的人,二姊把他當神一樣的崇拜。然而眼前這個人,橫看豎看都沒二姊說的那麼厲害!
他是不是二姊的男朋友啊?管他的,對一個三十二歲未出嫁的女人,能交上這種男朋友,是不幸中的大幸。既然是老姊的男朋友,古曄懶得招呼他,轉身進入廁所。
韋立生氣地在門外大叫:「喂,小子!」這個臭小子好大膽,竟敢不理不睬的。
古曄不耐煩的走出廁所,「你又有什麼事?」
還問我有什麼事!韋立快捺不住性子了,「喂!我叫你幫忙你沒聽懂,是嗎?」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就慢慢弄吧!那麼噁心的事情,休想我會幫忙。」古曄想自己還是趁早離開,不要自找麻煩,再躺回溫暖舒服的被窩裡才是上策;打定主意,他悠哉的撇下韋立。
「小子!我不是她的男朋友,我是她的老闆!」韋立怒火中燒的單手用力握住他的肩頭,大聲的在他耳際叫嚷。
「不是就不是,這麼大聲幹什麼?」古曄不客氣地吼回去,「而且,我不叫小子,我叫古曄!」他也在他耳朵邊叫囂,聲音大得要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小子!耳朵都快被他震聾了。
「好,古曄,那可不可以請你幫忙一下?」韋立咬牙切齒的把每一字清楚的說完。
這種口氣還差不多。古曄看他壯碩如牛,不想跟他站得太近,會顯得自己太渺小而且有壓迫感,所以踱離開他兩步。
「為什麼要我幫忙?雖然她是我姊姊,可是她是你的女朋友,自己想辦法,Bye!」古曄打一個呵欠,打死也不想幫這個忙似的離開。
韋立這次雙手握住他的肩,「我再重新跟你聲明一次。」不想被人誤會,所以語氣很嚴肅。「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他把尾音拉高拉長,希望能灌進古曄的耳朵裡,讓他清醒一點。
「你又這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是聾子。」古曄不甘示弱拉開嗓門大叫。
「就是怕你是聾子,老是聽不清楚我講的話。」韋立氣斃了。
「我看你才是聾子,講話才需要這麼大聲。」古曄想,要吼就來吼,我也不會輸你。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吼叫,爭辯誰是聾子,爭得面紅耳赤誰都不肯退讓。
終於,兩個吼累了,沒有結論的癱軟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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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有沒有開水,倒一杯來。」頑固的臭小子,韋立在心底咒罵,平常罵員工都沒這麼累。
古曄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杯水,遞給韋立,「拿去!」
韋立仰頭一口氣飲下,把空杯子還給古曄,「再來一杯。」
你當我是酒店少爺?還再來一杯咧!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員工,幹嘛聽你的指揮?古曄不肯接。」你當我是什麼?要喝自己去倒。」他抱胸不從。
「臭小子!你懂不懂待客之道?不要忘了我是客人。」
「有像你這麼大膽的客人?在人家家裡,光著身體跑來跑去。」
「臭小子!你以為我願意,是你姊姊吐我一身,我才把衣服脫掉的。」這個臭小子怎麼這樣麻煩,跟他講什麼他都聽不懂,韋立快氣死了。
「你不要臭小子、臭小子的叫,我有名有姓,而且──」古曄靠近韋立抬起自己的手臂,湊在他的鼻下,「你聞聞看,有臭嗎?」
韋立煞有其事拿起他的手,從手肘嗅到手臂,然後像個專業的評審員般下了一句評語:「有點臭。」
「我今天有洗澡耶!」竟然說我臭,自己雖然沒有潔癖,可是洗澡算是個人基本衛生。
「原來,你沒有天天洗澡。」韋立露出戲謔的表情。
「誰說我沒有天天洗澡,我看你才是,真臭!」古曄不甘受辱也捏著鼻子表示很臭。
韋立睇一睇捏著鼻子的古曄,古昤的弟弟怎麼這麼有意思,他笑一笑覺得他還滿可愛的。」好吧!姑且相信你有洗澡。」
「ㄟ!什麼意思?」他在笑什麼?看起來就是一副不相信的嘴臉,古曄疑惑的拉起衣服聞一聞,真的有臭?
「小子!過來。」韋立對他勾勾手,帶他走進古昤的房間。
又叫我小子!古曄一臉不悅的跟過去。
韋立扶起醉死了的古昤,「你是她弟弟,你幫她脫衣服。」
「你是她男朋友,脫衣服還要我幫忙?」老兄!你也太誇張了。
「你是要我搥你腦袋,把你搥醒是不是?」韋立舉手作勢要敲他腦袋瓜。
古曄閃避,「君子動口不動手哦!」
不錯嘛,臭小子笨腦袋瓜還有一點學問。」如果你不怕你姊姊的身子被我看光,我就幫她脫衣服。」韋立已經搞不清楚到底誰在幫誰。
「你幫她脫,她可能會感到無比的榮幸。」古曄竊笑著。
「為什麼?」韋立看見古曄詭異的笑,心裡充滿好奇。
「她經常誇讚你,臉蛋俊、頭腦棒、體格壯,是完美的神呀!」對自己所講的話,古曄都感到噁心得想吐。
韋立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形容他,而且是從這臭小子口裡說出,聽起來特別順耳,他陶陶然且沾沾自喜,原來自己在別人的眼裡是如此優秀。
「那你認為呢?」他突然想知道古曄對他的看法。
古曄從他穿著的黑色緊身內褲往上看,壯碩的胸膛,結實的曲線,嚴峻的五官,黑褐色往後梳的短頭髮,應該是一個注重健身的人,內涵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他猶豫,該說實話還是謊話──他選擇後者,不可以讓他太得意。
「我看沒那麼好嘛!只不過是個男人,而且是老男人,我姊太誇張了。」雖然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只是不想讓他太得意,他故意加上「老」字,表示自己不以為然。
好小子!還沒有人敢說我老。況且誰都會有老到需要拿枴杖的一天,不是嗎?然而韋立還是有點郁卒。
「你到底要不要幫你姊姊脫?」韋立心裡責怪自己好管閒事,要不是古昤平常在公司表現良好、工作認真,他早就走人了,還會在這裡受人冷嘲熱諷?
可是被他講成「老男人」,他難免有份挫敗感。
「不要!那噁心味道,讓我想把晚餐吐出來。」古曄擰著鼻子吐舌頭作噁心狀。
「你真沒用!你扶著我來脫。」
古曄接過韋立手裡軟綿綿的古昤,心想只要不要叫我脫,做什麼都可以。
猛地他一陣噁心感湧上來。」臭死了,我快吐了!」古曄無法忍受這裡怪異噁心的味道。
韋立瞪一眼一直抱怨的古曄,到底誰才是一家人?古昤真對不起,要怪就怪你有一個「沒路用」的弟弟,總不能讓妳帶著一身穢物臭味入睡。韋立半瞇雙眼盡量不去注視古昤的內在美,開始對她「動手」。
韋立動作迅捷的脫掉古昤的外衣,伸手遞給古曄,「拿去浴室。」
古曄再度作噁心狀的接過衣服。
韋立看著離去的古曄,真是的!精敏的古昤,怎麼會有這種憨拙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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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曄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把衣服拿離自己最遠的距離,走進古昤平時不准他進去的專用浴室。浴室裡已有一堆韋立的衣服,他心想,這堆有怪味道的衣服擺著也不會變香,一時心存善念,忍住臭味衝鼻雙手各拿一些,到陽台處全部丟進洗衣機裡。
這下,你應該會感謝我幫你洗衣服吧!古曄得意洋洋的等韋立誇讚他。
古曄因感覺雙手有怪味道殘留,就到廚房用洗碗精洗手,韋立的聲音這時從背後質問他:
「我的衣服呢!」
古曄一副做了善事的表情,轉身回答他:「我幫你拿去洗衣機裡洗了。」
「洗衣機?」韋立驚叫起來。
古曄點點頭,很奇怪韋立何以露出怪表情。
「我的──西裝,在洗衣機裡洗?」
「對呀!」有什麼不對嗎?衣服不是放洗衣機洗嗎?看他好像很驚疑的樣子,要感謝也不必用那種表情吧!
「在哪裡?」韋立咬緊牙關忍下想打人的衝動。
「在洗衣機裡呀!」他是聽不懂國語喔!
「我是說洗衣機在哪裡?」韋立拚命克制自己的情緒。
「在陽台。」古曄手指向陽台。怎麼又開始大小聲,幫他洗衣服他好像很不爽似的。
韋立帶著怒火大步走進陽台,欲哭無淚的撈起全泡水濕淋淋的高級西裝。
這小子是存心想氣死我,連皮夾也泡湯,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
韋立陰沉著臉想,是應該把他抓起來揍一頓以洩心頭之恨,還是先解救他的高級西裝?
古曄跟過來,得意的笑著,只是幫他洗衣服他也不必感動得痛哭流涕吧?
韋立看見古曄毫無悔意嘻皮笑臉的樣子,就一肚子火往上衝。
「你沒有知識,也應該有常識,西裝是這樣洗法的嗎?」難道都沒人教他嗎?韋立氣到青筋都跑出來。
咦!他說我沒知識沒常識,什麼意思?好意幫他洗衣服,他竟然還罵人!這人怎麼那麼沒水準?
「你講話客氣點,好意幫你洗衣服你還罵人,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知不知道,這套西裝價值多少?」
「多少?」頂多幾萬塊嘛!他窮緊張個什麼勁兒?何況不懂洗衣服跟衣服的價值有什麼關係?
「十二萬,古曄先生,十二萬!」怕他沒聽清楚重複兩遍,韋立已按捺不住心裡的激憤。
「才十二萬,叫什麼叫?」古曄一向沒有數字概念,十二萬到底有多少?」你別想我會賠你,我沒錢,要賠去找我姊姊賠你,罪魁禍首是她。」
古曄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反正不要叫他賠就好,心想這人也真奇怪!沒事穿這麼貴的衣服出來幹什麼?
算了吧!韋立搖頭歎息,碰到楞小子,只好自認倒霉,況且他是好意,只是弄巧成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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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立將濕淋淋衣服上面的嘔吐物清洗好再掛在衣架上,處理完,再把遭殃的皮夾拿到客廳,坐下攤開皮夾抽出證件、信用卡、紙幣,默禱這些還能用。
古曄完全不知自己哪兒做錯,所以沒有悔意。好奇心驅使,他拿起韋立的身份證觀看,還慎重的扳手指,算起他的年齡。
「哈!三十歲,你真的是個老男人耶!」古曄故意再取笑他一次,心想自己三十歲不知會變什麼模樣,說不定看起來比他還老。
韋立無異議的接受他的調侃,因為自己三十歲是事實,自己年紀比他大也是事實。
「我姊三十二歲,你想姊弟戀呀?」古曄好意警告他,「要追我姊姊可要小心一點,她是隻母老虎,所以到現在沒人敢要。」
「古曄!」說我老也就算了,一直說我是他姊姊的男朋友就難以忍受。韋立氣得對他發出怒吼:「我對她沒興趣。」
「哇拷!」古曄閃到一邊,免得被他的話炸到。」你不要動不動就這麼大聲,想嚇死人呀!」真受不了他,這麼容易就動肝火,可見他的脾氣不好。
「因為你是白癡,聽不懂我說的話。」
對於韋立的暴跳如雷,古曄不以為意,繼續他感興趣的話題:「你沒有在『把』她,幹嘛送她回來?」
韋立心想,今天是招誰惹誰,要來受這種氣!他不耐煩的說:「我送三、四個人,你姊是最後一個,你聽清楚了沒有?」
他做事一向是獨斷獨行,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可是碰到古曄解釋也沒有用似的。他真的對他姊姊沒意思,純粹是老闆對部屬的責任感。
「你叫韋立,你的公司也叫韋立,真巧!」古曄單純天真的說著,不管韋立又是一陣肝火上升。
「你真是豬頭,我用自己的名字取公司的名字啦!」用自己的名字來取,完全是「自我」的表現。
古曄已經習慣韋立容易動怒的脾氣,像是容忍老友一樣的自然。
「韋立、韋立,還滿好聽的。」古曄沒有虛假的說。
一整晚,他總算講了一句讓他感到滿意的人話。經由古曄口裡叫出自己的名字,韋立惡劣的心情也好了一大半。
「你這張照片……」古曄坐到韋立的旁邊,一副跟他認識很久的樣子,指身份證上的照片給韋立看。」比本人好看,比較年輕。」
「廢話!」韋立搶回自己的身份證,沒好氣的說:「那是我二十五歲照的。」
「呀!才五年差那麼多?」古曄露出誇張吃驚的表情。
才五年就老成這樣,古曄認真考慮要開始好好保養自己,免得自己到三十歲老得不像樣。古曄起身打一個呵欠,防止老化第一步就是要有充足的睡眠。
「你慢慢玩,不要跟你抬槓了,我明天還要上課。」古曄不跟他閒扯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去睡個好覺,補個好眠。
「上課?上高中還是上國中?」韋立終於逮到譏諷他的機會,竊笑著。
「我已經二十一歲了,上大學,OK?」古曄不悅地抗議。
他雖然不希望被人看老了,卻也不願被當成小鬼。他討厭自己長得一副娃娃臉,從小被人掐著臉頰說……好可愛。最討厭!
「我以為你才十五歲。」韋立說完,輕蔑得哈哈大笑。他若不表明實際年齡,確實會被誤認為未成年的少年。
「你不要認為我說你老,你就可以隨便說我像小孩子。」古曄的臉氣鼓鼓的。
韋立笑看他氣紅的臉,心想原來這是他的弱點,真好玩!
古曄不想看他戲謔的嘴臉,轉頭要走進自己的房間,卻被韋立叫住。
「古曄!」
「你又要幹嘛?」他不耐煩的回頭瞋視他。
韋立看一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總不能這副德行到天亮,好在現在是炎炎夏日,不然光著身子,沒有得肺炎也會傷風感冒。
「你總該拿一件衣服給我穿吧!」
「你想我們家,有你可以穿的『塞斯』嗎?」古曄故意把那個字眼說得又長又重,表示自己之前的不爽。
「去找找看吧!」韋立的口氣像在催促小孩子。
古曄心裡雖有十二萬分的不願,還是去幫他找衣服。
古曄在屋子裡翻找一番,嘟著嘴巴出來,不情願的遞給他衣服。
「拿去!這是我姊姊的浴袍,你就將就的穿吧!」
「謝謝。」韋立接過浴袍套上,這小子總算有良心,也算他夠聰明會拿浴袍給他穿。
「沒事了吧!我要去睡覺。」古曄慵懶的不想跟他扯下去,再扯下去就天亮了。
見韋立沒有再攔阻,古曄懶得再搭理他,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
韋立也隨即起身跟隨在古曄的後面。
古曄感覺身後有一道身影跟隨著,心情不佳的轉過頭來,「你要幹嘛?」
「我跟你一起睡。」
「為什麼要跟我一起睡?」難道還得忍受他一個晚上?
「不然,你要我跟你姊姊一起睡?她可是未婚。」韋立攤開雙手,表示我也是莫可奈何才要跟你擠。
「你……算了,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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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床太窄了,尤其再加上壯碩的韋立,顯得更窄。
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睡別人的床,還不知約束自己的行為,他竟然四平八穩不知恥的幾乎霸佔整張床,古曄不悅的滿腹牢騷嘀咕著,側身背對他。
「你怎麼把頭髮弄得這麼可笑?」韋立看他悶聲不響的,找話題跟他聊。
「確實滿好笑。」古曄苦笑的回答。」我自己也不喜歡。」
四天前,古曄去找同學雷霆,他家是開美容院的,他媽媽正在幫雷霆染紅色頭髮,就硬拉古曄也要幫他染,表示不用錢。實在拗不過她的好意,而且她一再強調染頭髮會讓他看起來比較帥。
結果不到一會兒,就被搞成金毛獅子頭,因髮質硬,現在一根一根豎立在頭皮上,像枯黃的雜草。回來還被他姊姊海刮一頓,罵他是不是要當不良少年,真是百口莫辯。
韋立好意外,他以為如此講他,他會大發脾氣。
「不喜歡,那為什麼不弄掉?」韋立好奇的瞧著古曄染成金黃色的頭髮。
「不行!至少要等一兩個月才能。」
「為什麼?」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接受,這是韋立做人的原則。
「我這頭髮是一個同學的媽媽好意幫我染的,她說這樣很適合我,如果我馬上弄掉就表示我不喜歡,那會傷了她的心。」古曄不帶任何情緒向他解釋自己可笑的頭髮的由來。
想不到他還有一顆善良的心,韋立像重新認識他似的瞧著他的背影。原來在某些事情上他也有自己的準則,也算是一個擇善固執的人,所以兩人頭一次碰面就針鋒相對,互相僵持著不肯服輸。他喜歡他這種有自我原則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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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裡有幾個兄弟姊妹?」韋立不甘寂寞的又找話題跟他聊。
幹嘛!身家調查呀!古曄「愛困」到實在沒心情跟他談天說地,可是不回答他又過意不去。」我有兩個哥哥兩個姊姊,古昤排老四,我是老么。」
「哇!你媽媽好厲害,生這麼多個小孩。」韋立感到不可思議,家裡竟然有五個小孩,一定很熱鬧。
你媽媽才好厲害,生你這個長舌男。古曄不響應他,看他會不會識趣的閉上嘴。
「你跟你姊姊年紀差滿多的,你家已經有這麼多個小孩,為什麼你媽媽還要生你?」韋立對他越來越好奇。
我家生這麼多個小孩關你屁事!我媽媽高興,難道犯法啊?古曄根本懶得開口響應他。
韋立戳戳古曄的背,要他回答。
古曄這下不得不開口道:「我是我爸媽去二度蜜月,不小心製造出來的。」古曄沒好氣的實話實說。
「哈!原來你是不小心之下的產物。」韋立覺得他們家真有趣。
他竟然敢嘲笑我,古曄忍不住要發脾氣,轉身找他算帳;可是待他轉身時,韋立也正好側躺面向他,這一轉身剛好鼻子碰到鼻子,還差一點吻上他的唇。
四目相望瞪視了一下,古曄轉動眼珠不知要看哪兒,尷尬迅速翻回原位。
從未這麼近看過一個人的臉,皮膚接觸感覺猶如觸電一般,竟如此心慌意亂,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