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保險、信託理財規劃師……等證照,擁有五百位VIP,他幫這些客戶管理的資產高150.7億元。」
為言清正在詳述理財員的個人資料,看見營威日猛按著頭,心驚膽跳的問:
「總裁,你不舒服嗎?」
「頭痛。」營威日咬著牙。
「要吃藥嗎?」
「我吃過了。」
「要不要到休息室去?」
「不,我要回去。」他需要的是真正的休息,在公司,他躺不住。當然,如果有女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昨晚和烈總裁暍很多吧?」
「為哥,你是不是想現在就繼承你爸的工作,當我們營家的管家?」營威日斜瞪了他一眼。「下回我和烈喝酒,我會記得在凌晨兩點Call你來載我們的。」
為言清乾笑著。凌晨兩點……那是他抱著老婆,睡的正甜的時候。
「剩下的事,你去挪個時間,排定了再告訴我。」
把外套勾起,營威日走出辦公室,大步跨向總裁專用的汽車電梯前,電梯門一開,一輛黑色的7系列BMW,停在電梯裡。
開了車門,在他坐上車後,電梯開始往下降,一路降至大樓旁嚴密監控的總裁專用汽車電梯出口。
車子一駛離公司,他的頭痛似乎有些減緩了。
想起那個信心滿滿要當他家女傭的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試驗她的工作能力,應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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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個萬能女傭,打從營威日出門後,燭朵夜就開始工作。
整個別墅內,其實不太需要整理什麼,看得出來,之前應該都有女傭來打掃過。
簡單的把屋內整理一遍後,她在屋外巡視時,發現車庫裡,有好幾處蜘蛛網,一般的女傭是不需要做這種工作的,但她既然號稱萬能女傭,除了上刀山、下油鍋的事,她不會笨的去做之外,這種清除蜘蛛網的小事,她還算駕輕就熟,兩三下就能解決。
但抬頭再仔細一看,整座車庫是用水泥鋪造成一個超大、超高,約有二、三層樓品的建築。
車庫分為兩層,上一層放的是跑車,下面的則是他開去上班的車。
拿著雞毛撣子,她先把下面的蜘蛛網全部清除後,仰首、瞇著眼,她要和那些蜘蛛網對決——
「在我燭朵夜管理的範圍內,絕不容許有一絲蜘蛛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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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營威日緩緩地要將車於駛進車庫時,一個不經意的拾眼一看,讓他嚇的立刻下車,朝上層車庫喊著:
「你在做什麼?」
燭朵夜站在車子旁,手中握著一根長竹竿,竹竿的前端綁著那支她用來消滅蜘蛛網的秘密武器——雞毛撣子。
「營總裁,等一下,再五分鐘就好。」燭朵夜向下喊著。
她今天非得要把所有的蜘蛛網清除不可!
可惡的是,不知道是她手短、還是竹竿短、或者是雞毛撣子太短,一些位於最偏僻角落的蜘蛛網,她始終清不到。
踮起腳,她左手勾住車位旁的一根鋼管,右手用力的往前伸,大有今天若下是蜘蛛網滅,就是她燭朵夜丟飯碗的大對決。
營威日大概看得出來她在做什麼,但她的舉動未免太危險了!
他走進車庫,走到她站立的下方。
「你馬上……」
一抬頭,他便看見她裙裡的春光,那件底褲和她身上穿的女傭裙一樣,都是白色的。
「營總裁,你走開一點……小、心……」
燭朵夜的話才說完,一撮被她秘密武器揮落的蜘蛛絲,不偏不倚的飄落在他的頭頂上。
營威日手一抓,抓落了那撮不知死活的蜘蛛絲,嫌惡的揮開。
「你……你馬上給我下來!」
他一吼,她嚇了一跳,手一鬆,原本握在手中的竹竿往上一飛,旋即被牛頓發現的地心引力給往下吸,兩秒後,那根竹竿繼不知死活的蜘蛛絲之後,再度不知死活的K上他的頭——
「你給我下來!」
「是,我馬上下來!」
自知犯錯,燭朵夜急的想下來,沒有多想,兩手攀著鋼管,想藉著鋼管,一路溜下來。
才滑了一下,她就覺得手心好痛,立刻放開手,誰知重心一個不穩,她的身體往後倒——
「啊——」
她尖叫了一聲,還好她兩腿夾的緊,沒有摔落,要不,這一摔,恐怕會腦震盪咧!
她拍拍胸口,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視線往上一瞄,她整個人倒掛在鋼管上,連她穿的裙子也倒翻了過來,原本隱藏在裙內的白色蕾絲底褲,此時坦露在外。
方纔她差點掉下來,他也跟著嚇了一跳,急著上前想接住她,還好她沒掉下來,不過,眼前的情景,讓他僵在當場——那坦露的春光,真令人想人非非。
燭朵夜尷尬的把裙子往下翻,蓋住那點春光。
「呃,營……營總裁,可不可以麻煩你……抱我下來?」
現在她終於體會到鋼管女郎的辛苦了,要馴服這根鋼管,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她知道她動也不能動,如果一直這樣倒掛著,她一定會腦充血。
「你確定要我抱你?」他可不想被認為趁機吃豆腐,雖然他還真的有點想。
「請你……快一點。」她快支撐不住了。
營威日雙臂一伸,從她腋下探過,圈住她的胸圍,將她整個人帶了下來。
她頭暈的依偎在他懷中好一會兒,他的手也沒放,手心貼住的豐盈彷彿散發一股迷藥似地,神奇的非但讓他原有的頭痛消失,還讓他方纔的怒氣也降低到零度以下。
確定自己可以穩穩站立後,燭朵夜張開眼,才發現他的大手還緊緊貼在她的胸……
「營……營總裁,謝……謝謝你。」
她出聲道謝,他才趕緊鬆手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對不起。」她轉身面對著他,為自己做的事道歉。
「這種高危險的事,以後不准再做。」他的怒氣梢梢升了一度,他發現在自己發怒的情緒裡,擔心她摔傷的成分居多。
「是。」燭朵夜沮喪的回答。她以為她能做到最好的。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回屋內去。」
「是。」
看著她小跑步的背影,營威日的視線很難不去盯在她的短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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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刻,燭朵夜特地精心煮了幾道法國菜,雖然不及飯店廚師的手藝,但看起來,仍挺像那麼回事的。
她信心滿滿的請營威日來品嚐,未料,他一站到餐桌前,濃濃的黑眉立刻皺起。
「今天晚上吃這個!?」
見他皺起眉頭,她的信心頓減了一半:「你……你不喜歡嗎?」
「你的手藝,會比專門研究法國菜的廚師還要好?」他睨視她,挑著眉。
燭朵夜搖搖頭。「不過,我在我舅舅的餐廳幫忙了七、八年,我看過許多名廚煮……」
他伸出一根食指,阻斷她的不過。
炯炯有神的黑眸看看她,再看看桌上的美食一眼。「如果我想吃道地的法國菜,我會上高級餐廳去吃,不會在家裡吃不怎麼道地的法國菜。」
燭朵夜立在桌旁無語。她知道他在刁難她,不想付她一個月十萬塊的薪水,但他說的,好像又不無道理——
「那……請問總裁,你想吃些什麼?」她恭恭敬敬的問著。
營威日坐在餐椅上,挺直的背脊往後微傾,兩手環胸,一雙電眼盯著她看。
「你稱呼我什麼?」他聲調平板,聽下出高低起伏,嗅不出他的喜怒。「再叫一次。」
「總……總裁,營總裁。」她怯懦的看他一眼,低著頭恭敬的稱呼。
應該沒錯呀,她又不是叫他豬頭、牛頭的,他應該不是在生氣吧!?
「沒錯,我是總裁。」他點點頭。「那你是什麼?」
燭朵夜愣了一下。他是總裁,那是他的身份、他的職位;那她的身份、職位是——
「女傭。」答對有獎品嗎?
「很好,你還清楚你是什麼。」營威日站起身,微微俯首,俊俏的臉清晰的在她眼前放大。「我是總裁、你是女傭,那你說,晚餐該煮什麼,是該由誰來想?是我嗎?」
燭朵夜搖搖頭,認命的道:「是我。」
她懂了,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沙豬,連晚餐想吃什麼,他都不屑去想。
「乖寶貝,去吧!」他咧了個看似鼓勵的笑容。
那張俊的令人怦然心動的瞼,還有那個讓女人迷醉的笑容,此刻在燭朵夜眼中,看起來真的覺得凝眼。
但她懂,他是總裁、她是女傭——該弄晚餐、該唯唯諾諾的人,是她。
「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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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比不過餐廳的廚師,那乾脆什麼都別煮了!
但這句話能說給沙豬總裁聽嗎?
當然足可以,嘴在她瞼上,說不說由她來控制。
不過,要真說給他聽,她得自行承擔十萬塊飛了的後果。
還好她今天菜買的夠多,他不吃不怎麼樣的法國菜,那她就變幾道有怎麼樣的家常菜。
半個鐘頭後,他們又在餐桌旁開始討論菜色的問題。
「不錯嘛!」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有他一句稱讚,燭朵夜的臉上有了笑容。
「不過……」
沒有批評一下,他可能會覺得不太舒服——燭朵夜看他一眼,大大方方的等著讓他批評。她的氣度好,他愛怎麼評就怎麼評。
「沒有麻婆豆腐。」他垮著臉。
「麻婆豆腐!?沒問題,馬上好。」
她應了一聲,轉身進入廚房。
他拉開餐椅坐下,拿起碗筷,品嚐她炒的菜——
吃了第一口,一種真正家常菜的味道,盈滿他的嘴,那味道有種說下出的幸福。
他炯炯發亮的深邃黑瞳,不由得看向廚房,雖然看不到她的身影,但他聽得見她用心做菜的聲音。
在她的廚藝方面,他很滿意。
幾分鐘後,她端著熱騰騰的麻婆豆腐出來,臉上滿是驕傲的微笑。這道麻婆豆腐,可是她的拿手菜之一。
營威日的目光,在那道紅白相問的麻婆豆腐上,逗留一會兒,旋即掃射到她臉。
「誰說要這道麻婆豆腐的?」
「呃,你……你方才說……」
「我說——沒有麻婆豆腐。」他沒忘,他記得自己十分鐘前說過的話。
「對呀!」她點點頭。「是你說……」
「我沒有要你煮。我是說,沒有麻婆豆腐——很好。」他涼涼的補了一句:,因為我今天不想吃麻婆豆腐。」
聽他說完,燭朵夜覺得自己體內,有種怒髮衝冠的爆發力,即將展開——
一個深呼吸後,她已和體內那股怒髮衝冠的爆發力商量了一下,不要和一個沙豬男計較這件事。
「既然你已經煮了,那就讓它暫時擺在餐桌上吧!」
「是。」
「你還要煮嗎?」
「總裁,你還想吃什麼菜?」
她的問話,引得他的黑眸一睨,她想起方纔他說過的話——要吃什麼菜,由她來想。
「呃,我沒有要煮了。」
她不會笨的再去煮、再讓他有刁難她的機會。再說,現在她滿肚子的氣,壞心情的狀況下,煮出來的菜說不定都是苦的——
現在,她連把他苦死的心情都沒了!
「那就坐下來一起吃吧!」
「啊!?」她很訝異一個沙豬的嘴裡,能說出這麼有人性的話。
「你要為你煮的菜負起全部的責任。」營威日放下筷子,拿起湯匙,舀了一匙紅紅門白的麻婆豆腐,放入自己的碗裡。
不是說沒心情吃嗎?燭朵夜在心裡犯著嘀咕。
「坐下來一起吃。如果你在飯菜裡下毒,要死我們一起死,黃泉路上,我才能追究你應該負的責任。」
無聊!想讓她陪他吃飯,就明講嘛,幹什麼牽拖那麼多?
幫自己盛飯時,她的嘴角微微一笑。
雖然他很沙豬,但他真的很帥、很迷人……能和他一起用餐,她的心頭陡地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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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舅舅、阿姨養大的?」
「是啊,因為我父母在我三歲的時候,去補度蜜月,結果他們搭的船沉了,兩個人就從此沒再回來——」燭朵夜咬著筷子,努力的抑制眼眶裡的淚霧。「你知道嗎?我從來不因為沒有父母感到傷心,因為他們去世時,我還小,只是每次想到這件事,我會心疼我母親——」
她咧著笑,用笑容把淚水化開。「結婚三年,才能去度蜜月,我想,當時他們日子過的—定很艱苦。」
營威日的目光盯著她的圓眸,看到她的淚水隱藏在笑容之後。
他的心為之一動!她真是一個堅強又開朗的女孩。
「對不起,我說太多了吧?」她怕她說的這些往事,會壞了他吃飯的心情。
營威日搖搖頭。「所以你才會又做餐廳工作、又做女傭?」他的黑眸顯露出不悅的狐疑。「是你舅舅和阿姨要你做這些的?」
燭朵夜放下筷子,在他眼中搜尋到異樣的解讀。
「你……你不會以為,是我舅舅和阿姨在虐待我吧?」她張著嘴看他。
「不是嗎?」他一副謹慎嚴肅的表情。「以你這個年紀,應該才從學校畢業不久,但你說過,你在餐廳工作了七、八年——」
說及此,他的黑眸有著怒光。
「就算你足他們養大的,他們也不能這樣虐待你。」
他不知道他的怒氣所為何來,只知道她不該受人虐待,
看到他的反應那麼激烈,燭朵夜傻愣愣地望著他,心田彷彿有一股暖流圍繞著。
「沒有啦!他們沒有虐待我。我是在阿姨的女傭經紀公司工作,沒有女傭的工作時,才會到舅舅的餐廳幫忙。」她笑著解釋。「小時候,我舅舅和阿姨他們的生活也很艱苦,上半年,我住舅舅家;下半年,我去住阿姨家,他們對我相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餐廳和女傭經紀公司,都是他們一點一滴的心血,我一定要幫忙他們,這是目前我所能報答他們的方法。」
營威日定睛看著她。他從小過著富裕的日子,很難想像她寄人籬下的生活,不過,她在說上半年、下半年,他感覺她好像是在說她到哪裡去旅遊那般輕鬆。
他的唇角微揚,笑容在他俊俏的臉上浮現。她真的足一個樂天派的女孩,想必她的舅舅和阿姨,對她真的是不錯,才能造就她的樂觀。
「營總裁,你……你在笑什麼?」
「我需要向你報告嗎!?」他的刺蝟個性反射性的顯示出來。
「當……當然不用。」燭朵夜乾笑著。怪人!明明還談的蠻愉快的,說翻瞼就翻臉。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喝完湯後,他拿著紙巾,擦擦嘴。
語落,他起身上樓去。
「呃……」
「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燭朵夜呆站著。
她原想問他,等一下要不要吃消夜、或者喝個咖啡什麼的,但想一想,他一定又會用「總裁V.S女傭」的論調來堵她——乾脆她起而行,想做就做,他不喜歡的,她一一刪除去。
營威日回身走了一步,想到什麼似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那個……」
「是,總裁。」她恭恭敬敬的立正聽命。
「從明天起,中午記得幫我帶便當到公司去。」他喜歡她做的菜,另一方面,也算是在考驗她。
「便……便當!?」不會吧?堂堂一個總裁,居然要吃便當!?
「有問題嗎?」他沉了臉。
「沒……沒有。」她抽搐般的笑著。「我……我會幫你準備的i。」
他點個頭,回身定向樓梯。
燭朵夜坐回椅子,吃她未吃完的飯。
「又不是小學生,帶什麼便當!」
嘴裡雖然嘀咕著,但看到桌上的菜,每一盤他部有吃到——尤其他說今天沒心情吃的那盤麻婆豆腐,吃的最多!她不禁開心的笑著。
她跑到客廳,拿來紙和筆,把他喜歡吃的菜,一一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