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雲站在門口,看著這裡一成不變的模樣,還有他,依舊坐在上回那個角落,望著某個定點出神,俊逸的側面表情彷彿他們之間的所有恩怨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沒想到關係改變了,連最基本的倫理道德都忘了。」當晴雲走近他,就聽見他訕訕地冷言冷語。
「這跟倫理道德有什麼關係?請你談正事。」坐下之後,晴雲已不再正眼看他,一是不屑,二是她尚未做好心理準備。
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與他說話,更擔心還沒築好的心牆會在看見他那張邪惡笑臉時又自動撤了防。
「難道你小時候的課本裡沒教你要『準時』這一項?」他倒是說得悠悠哉哉,與她表情中的緊繃有著南轅北轍的感覺。
「齊總裁,今天我來不是為了聽你說教,你到底要幹嘛?請快說吧!」她的表情看來是這般雲淡風清,可放在大腿上緊握的小手卻顯現出應付他的乏力感。
「你……做賊心虛?」他輕輕扯笑,然而目光卻變得極為森冷。
「呵,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是做賊的喊捉賊。」想起他竊取她公司機密一事,她便氣得全身血液逆竄了起來,小臉驀然通紅。
在心底,她仍不停思索著他找她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在她面前炫耀?或是已在執行他對付華星的第一步?
齊磊撇撇嘴,這才從口袋中掏出那張掌心般大小的CD,擱在桌上旋轉了起來,「這就是我從你那兒竊得的資料。」
「沒想到你還真的把它拿來給我,省省吧!」她冶著嗓音。
「我當然知道你對這種假貨沒興趣。」他利眼一揚,瞅著她的放肆目光轉為冷冽。
「假貨?!」晴雲雙眉深鎖。
「真厲害,原以為依你的聰明,頂多只會造一次假,沒想到居然還有第二次。」揉揉眉心,他重重把東西往桌上一擲,「我服輸了,但我是不會放棄的,晴雲。」
「晴雲」兩字從他口中淡淡吟出,過去他是很少喊她名字的,可這時聽在她耳裡卻是如此刺耳。
只是這東西怎麼可能是假的?她完全沒動過它呀!
抬趄眼望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孔,喬晴雲壓下疑惑,輕笑出聲,「我看是老天有眼,不讓你這種歹毒之人得逞。」
「喔,把責任都推給老天了?不過我要找的冤家還是你。」他眸光一黯。
看著桌上那片曾讓她心痛莫名的CD,她說:「放馬過來吧,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再喝一杯上次你所調的酒。」
他眉頭輕蹙,猜不出她的意圖,但仍大方的說:「這有什麼問題?不過你難道不怕歹毒之人在酒裡下毒?」
「我想我還不夠格讓齊總裁為了我毀掉大好前程吧?」她一點兒也不受影響的冷靜回應。
「我現在才發現你有一口伶牙俐齒。」
脫下外套,齊磊帥氣地走向櫃檯,酒保看向他,很主動的退到一邊。就見他又拿起那些酒瓶,玩起花式調酒。
晴雲半瞇著眸,目光直直投射過去,不可諱言,他的確有種讓女人招架不住的魅力。
上回他身著牛仔褲與黑色T恤,展現出屬於他孟浪落拓的不羈樣;而今天他一身優雅名牌西裝,以及鼻樑上的銀框眼鏡,卻給了她一種悖於以往的矛盾俊逸。
不一會兒工夫,他已將酒調好了。晴雲起身走向他,來到酒櫃旁挑了一瓶火紅色的酒液倒進那杯成品中。眼看這杯有著藍與紫漸層之美的顏色瞬間染成一片紅濫濫醒目的美。
「『天真』改名了,如今它叫作『浴火鳳凰』,也只有自焚過才知道被灼傷的痛楚。」晴雲瞧著那杯紅色酒液,「浴火鳳凰已經脫胎換骨,死裡重生了。」
仰首將它一飲而盡,她這才從皮包掏出一張鈔票擱在櫃檯上,對著一臉錯愕的齊磊說:「這就是我約你『重溫舊地』的原因。」說完後,她便回身往外頭走去。
就在樓梯口,他追上她,緊拽住她的手腕,「什麼叫作『脫胎換骨』、『死裡重生』?』
「不懂嗎?那我建議你去翻翻辭典,修了太多國外文憑卻忘了本國最基本的辭彙,那可是很糟的。」她勾起水嫩的唇,淡淡一笑。
齊磊緊皺起雙眉,這才從她的臉蛋上看見她的不同——今天的她特地裝扮過,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氣勢。
劃開一道笑弧,他冷嗤,「小女人,你是有備而來的?」
她僵住身子沒有回應。
「敢情是被我猜對了?」他放開她,肆無忌憚地說:「很好,至少我還讓你害怕、擔心,讓你為我而準備。」
「我現在才知道老愛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男人有多俗氣。」用力甩開他的手,她正打算繼續拾階離去,可眼前竟突然一花,她直盯著階梯,發覺它們正在不規則地移動著。
天,該不會剛剛那紅色酒液加得太多,這會兒喝醉了!
不行,她不能醉,再怎麼也得撐過去。
扶著牆面,她一步步困難地往上走;而齊磊只是雙臂抱胸瞪著她,似乎正等著看好戲似的。
她不是感受不到背後灼熱的視線,可已無心他顧,一心告訴自己她絕不能在他面前丟臉。
好不容易撐上去了,她看了看外頭,閃爍的霓虹燈直在她四周圍旋轉,竟有種全部力氣已用盡的無力感。
定到馬路邊,她正打算伸手攔車,卻聽見他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她一口回絕。
「你不怕攔到一輛有不詭意圖的計程車,那可危險了。」齊磊在她耳邊說著,可是已經搖搖晃晃的她根本聽不清楚。
扶著長柱,晴雲還真的支持不住地慢慢滑下身子……
「喂!」齊磊趕緊勾住她的腰,皺眉喊著:「你醒醒呀!不是要跟我一決勝負,怎麼光酒量就這麼遜?」
該死!她還真是說醉就醉得不省人事。
他可不想為了送她回去跟喬家的人打照面,可又不能丟下她不管,唉……看來今天約她出來,連一點收穫也沒有。
抱起她,他走向自己的車子,將她給「丟」了進去。眼看在經過他這麼「粗魯」的對待後她還是一動也不動,齊磊不得不佩服她的酒量的確差得驚人。
坐上駕駛座,他腦子開始搜索該將她送到哪兒去……
唉,還真是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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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方亮,喬晴雲在宿醉的痛楚中猛地清醒。
她看了看這陌生的環境,下一秒才出現危機意識,倏然坐直身子。
再低頭看了看,她身上已換了睡衣,緊抓衣襟,她開始懷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又是誰為她換衣服的?
不對,這樣的擺設和裝潢就跟飯店內的房間一個樣!天呀,怎麼會出現這種情形?她昨天到底鬧了什麼笑話?坐在床邊,她開始低頭回想著……
對了,她醉了……好像醉得不輕,事後——
突然,房間門扉被開啟,競看見齊磊拎著早餐走了進來。
他笑看著一臉詫異的她,「怎麼?不相信是我昨天帶你來這裡的?」
「你……你無恥!」晴雲對他用力一喝。
「喂喂,無恥兩個字可別亂說,莫非你是希望我對你怎麼樣嗎?」微微勾起嘴角,「我不過為了讓你舒舒服服睡一覺,幫你把衣服換上而已。」
他的話雖然說得這麼輕鬆自在,但聽在晴雲耳裡可是種羞辱,「誰要你幫我換衣服?」
「你在路上就吐了一身,把我車子都吐髒了,不幫你換下,我可不想聞一夜酸味。」他邪惡地笑著。
「你的意思是你昨晚也待在這間房裡?」她心口一繃,瞼色在剎那間全變了。
「沒錯,摟著一個酣睡的女人,那身子夠綿滑有彈性了。」他挪了下眼鏡,笑意藏在那幾句下流的話語中。
喬晴雲受不了了!
她氣得朝他衝了過去,伸手就想甩他一巴掌。但小手卻被他給強行扣住,「別鬧了,不是我,你極可能昨晚就被街上的流浪漢給輪姦了,你知不知道?」
這時他竟然毫無預警地吻住她的小嘴,並以齒抵開她緊閉的唇,在她柔軟的口中肆虐舔吮。
宿醉的餘波未歇,她身子發軟推不開他,只覺得自己的氣息就要被他這樣蠻橫的吻給抽光了!
跟著,他居然用力將她推倒在床,以他男人的重量箝制她的行動,「你不在乎被人輪姦是不是?那我也不用憐香惜玉了。」
瞇起眸,齊磊恨意滿滿地直盯著她那張被他吻腫的薄唇;晴雲只覺得自己剛剛被他吻得沸揚的血液又在這一剎那結了冰!
「你別太過分!別忘了你遺失的資料還在我爺爺手上。」明知這男人不能用激將法,可她還是觸碰了他的罩門。
「你是想威脅我?」他表情一冷。
喬晴雲背脊一陣僵冷,「是你落了把柄在我手上,我們只是各憑本事而已。」
「各憑本事?!」
他的眼神亦正亦邪地望著她,指尖輕輕觸及她的領口處,曖昧地搔弄著她微露領外的雪白柔嫩地帶,「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贏得了對方,就可以不擇手段囉?」
她氣息亂了,心也亂了,直喊著:「你現在不正這麼做嗎?」
「你很聰明,不過這只是第一步。」齊磊瞇起眼眸,以一種不一樣的放浪目光審視她那一雙受傷的眼神。
跟著,他緊緊拉住她的領子,將她往自己用力一帶,犀利的眼神在她面前閃著他勢必要回報她的決心。
「呃……」閉上眼,晴雲不讓他那道激光影響了她。
眼看她居然這麼消極排斥著他,他頓時光火了!大手隔衣就往她的胸脯一抓,狠狠的揉捏著。
「不——」她脖子都縮了起來,好痛。
齊磊眼神一緊,勾起她的小臉,直勾勾地望著她皺攏的五官,「你再逃呀!我要你怎麼也逃不開。」
她以破碎的嗓音說著:「你到底要什麼?」
「我要你再說那句話——你會是我的。」瞇起深邃幽瞳,陰森森地笑了笑。
「你作夢!」她拿出最大的勇氣與意念,朝他說:「如果你的本事也不過如此,那我想說的是我對你非常失望。」
她這句話果然震住了他,讓他的動作停滯下來。
「你……很好,我會讓你知道我還有什麼本事。」他撤了身,站直了身軀,那碩壯的身材宛如一道銅牆鐵壁擋在她面前。
她趕緊爬到床邊,指著門外,「出去,你給我出去!」
齊磊瞇眼一笑,「我是該走了,上班時間也到了,不過,我會記得你那特別女性化的身材是什麼模樣。」
她皺起眉,跟著拉開衣領往內看了下……天,居然空無一物!
「哈哈哈……」
耳聞他狂妄的笑聲,她捂著耳朵,不想聽他這一聲聲讓她心碎的聲音,「你走……走開……」
「砰!」門扉關上的聲響讓她的心一撞,放下手看著這間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房間,晴雲的拳頭緊緊握住。
齊磊,如果我不給你一點顏色的話,你會以為我很好欺負是嗎?
等著吧!我要讓你後悔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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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飯店服務生將齊磊幫她送洗的衣服送來後,她穿上它,立刻回到住處洗淨一身疲累,然後打了通電話給老王,雙雙約在一處茶屋見面。
到了茶屋,老王已在那兒泡著烏龍茶,一見她來了便趕緊站起,「小姐,茶剛泡好呢!」
「老王,你坐,別這麼客氣。」她坐在他對面。
「你急著找我是為了什麼?」老王先為她遞上一杯熱茶。
「你先告訴我爺爺的身體好些了沒?」這是她最關心的事。
「已經好多了,不過你在美國的姑婆一聽說他身子不適,過兩天就要帶著你表妹一塊兒回來看總裁。」
「你是說小姑婆囉?那麼是哪位表妹?艾佳還是艾玫?」晴雲眼露欣喜,心中也出現了期待,心想她已好久沒和她們聯絡了。記得小時候,她們還沒移民美國時可是經常玩在一塊兒的。
「是艾佳。」
「芭比艾佳?!」晴雲之所以會這麼說,實在是這位表妹就跟芭比娃娃沒兩樣。漂亮得不像話之外,個性也柔柔弱弱、嬌嬌軟軟,說起話來更是嗲到不行。
唯一讓她看不過去的,是艾佳從小到大就在姑婆的強勢教養下變得很沒主見,對於自己的未來完全沒有自主性,可說是人家給什麼她就接受什麼。
「對,就是她。我想你們大概已有十年沒見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她的模樣。」想起那位小小姐,老王也忍不住一笑,可笑著,他又想起晴雲約他出來的目的還沒說呢!「對了,大小姐,你是要跟我說什麼呢?」他這話把晴雲陷於幼年回憶的思緒拉了回來。
「喔,差點忘了,是這樣的。」晴雲喝了口茶,繼續說:「你是不是一直在幫我,幫我提防著齊磊?」
「我……」老王搔搔腦袋,「我又讓大小姐生氣了?」
「不,我該感謝你,其實我知道雖然你已經不管公司的事,可爺爺仍賦予你重要的責任與權利,也因為如此,有件事能不能請老王幫我?」她望著老王,「我不能讓齊磊繼續對付我們華星。」
「說真的,很高興你能夠突然懂事了,商場不比任何一個圈子,很多事都得小心謹慎。好,你說,我該怎麼幫你?」他笑著點點頭。
「爺爺或是你是不是曾經派人竊取齊諭的機密呢?」否則他不會口口聲聲說「有仇必報」四個字。
「喔,這個我要解釋清楚了,其實是齊諭本身有高級主管與齊家人起衝突,這才設法想陷害他們,把資料竊取後寄給我們,我和老爺可不是那種人。」老王倒茶的手一頓,趕緊做出解釋。
「原來如此。」她笑了,「我就知道你和爺爺絕不會這麼做。」
「可是小姐要我幫什麼?」
「我要那份資料,我……我要教訓一下他,別老以為他什麼都是對的,」晴雲已下定決心要給他好看。
「這……不好吧?」老王可得顧慮整個集團的形象。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我不會拿爺爺的心血開玩笑,只是要抵制那傢伙再繼續對我——」
「他對你怎麼樣了?」聽她一說,老王立即緊張了起來。
「呃……沒什麼,老王,你到底幫不幫我?現在我是孤立無援,能求的就只有你。」說時,不知是不是太過激動,她的嗓音居然在發抖。
「好,我把資料給你,也因為相信你會謹慎應對。」思考了好一會兒,老王終於答應她的要求。
「謝謝你。」晴雲內心感動莫名,然而腦海裡已開始計畫著她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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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齊諭金控內部的部分控管與客戶資料拿到手之後,晴雲經過仔細研判,立刻採用了其中現金卡廣告策略,並在齊諭發出廣告之前先行發行上市。甚至還找了最大一家客戶,積極遊說他們轉移資金來華星。
晴雲為了抓住這個客戶,不得不親自出馬,嘴甜如蜜下,果真讓對方招架不住。
「江董,我們公司的服務可是金融界最好的,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她今天就把大客戶江董約到日本料理店包廂內商談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你們金控的服務是最好的。」江董瞇起一雙垂涎的笑眼,幾度想伸手撫上她的小手,都讓晴雲技巧的躲開。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她嘴角雖掛著笑容,但是心底卻厭惡極了他這種喜歡「毛手毛腳」的毛病。
「當然答應了,不過……最好你能讓我——」
他假藉酒意,正想上前摟住她,突然包廂的門被推開,站在門外的正是一臉冰冷的齊磊。
「齊總裁!你怎麼來了?」可見江董還沒完全醉哪!
「我打了電話到貴公司找你,是你的秘書告訴我你在這兒,只不過我不知道……呵,希望我沒有不識相的壞了你們的好事?」他抿緊唇,那淡淡的語調聽起來可要比咆哮還嚇人。
「哪兒的話,請坐。」江董指著另一張空位。
「方便嗎?」齊磊這句話似乎是在問喬晴雲。
她媚眼拋向江董,甜甜地說:「江董方便的話,我是沒問題。對不對?」
哼,看你怎麼樣?我就非得氣死你不可
「對、對,坐下吧!」他立刻朝外頭的服務生喊道:「再拿一瓶酒來,我今天要跟齊總裁好好喝一杯。」
齊磊卻挑他們中間的位子坐下,嘴角銜著抹陰冷笑容,「是呀,今天喝過之後,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飯局了。」
「開什麼玩笑,當然有了。」江董的臉色有點轉白了。
「莫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她出來做什麼的?」他彎起嘴角,那抹笑容還真是銳利得讓江董冷汗直冒。
不為別的,雖然他在齊諭是所謂的貴賓戶,可借款也不在少數,衝著他弟弟與齊磊是同學的份上,齊磊以低利率給了他,如今他說走就走,想想還真是過意不去。
「我想就算你知道,也不用以這樣的口氣說話吧?我好怕喔!」晴雲這回倒是主動握住江董的手臂,好像她是朵遭到危機迫害的嬌嫩小花,而齊磊正是折花之人。
「喬晴雲,你不但賊,而且比我還狠。」他冷睨著她抓著江董的小手,這時服務生送上酒,他接過手,開了瓶蓋為她和江董倒滿,「來,讓我敬你一杯,名目是……你終於讓我認清楚你是什麼樣的女人。」
「那也讓我恭喜自己及早認識你。」晴雲高舉酒杯。
坐在一旁的江董完全陷於迷霧中,當然他也知道他們之間的爭執是因他而起,只好猛喝酒來解除這樣的尷尬。
但喝著喝著,他這回是真的醉了,看他就倒在桌上,喬晴雲皺起眉,「都是你,本來他已經打算答應了。」
「是呀,我再晚來一步,你就被吃盡了豆腐。」齊磊冷然的目光從鏡片後看來更為深不可測。
「我……」她想說什麼,又止住了話。
「華星這次的最新廣告拍得不錯呀!」瞧他表情多麼的不屑。
「是嗎?謝謝你的讚美。」她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我得送江董回去,就先失陪了。」
走向江董,她輕拍了下他的肩,「醒醒,江董,我送你回去。」
他半醉半醒,迷迷濛濛的張開眼,一見是晴雲,便大膽又輕浮地抓住她,整個人壓在她肩上,讓她扶著他離開。
好重。她在心裡叫著,更恨他醉成這樣還不忘對她亂來。
正在氣頭上的齊磊本是不願管她,任她扛著他走算了。可又看不慣那個色鬼直抓在她肩頭的賊手,強忍了半天,終於說:「我幫你吧!」
走過去,他用力接過江董,把他給帶到外頭。這時,江董等在車內的司機看到,立刻上前接人,與他們點頭致謝後便離開了。
付了帳出來的晴雲目送他們駛遠後,也走向自己的車子打算離開。
「怎麼?就這樣走了?」齊磊喊住她。
「我沒意思留下來繼續聽你說廢話。」走到車邊,她打開車門。
「對了,我好像聽說星華的股份百分之四十並不在你爺爺手上,是不是?」晴雲正要坐進車中,他卻突然冒出這句話。
「你是什麼意思?」她旋過身瞪著他。沒錯,她是曾聽爺爺提過,有一部分股份是在小姑婆那兒。
「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千萬別得意忘形。」
「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會以最謹慎的心情對付你,你慢慢等著吧!」她才不會把他的惡言惡語放在心上。
「好,那麼……等著瞧了。」齊磊隱隱一笑,跟著將雙手插進褲袋裡,踩著瀟灑的步履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說不出為什麼,晴雲的心口居然重重的一沉,究竟他心底在打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