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住工作,妾身不得不暫時離開台北,轉任其他地方,還望您諒解。
妻藍雲艷
「這是什麼?!」閻若天現在的感覺只能用「錯愕」兩個字來形容。
「少夫人要我轉交給少爺的信。少夫人信上說什麼?」勤伯緊張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看到少夫人拿著一隻行李袋離開,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可是少夫人說她出去外面玩個幾天就回來,他又不能阻止她。
「少夫人什麼時候離開?」
「早上十點左右。」
「你怎麼沒有打電話通知我?」
「我打了,可是少爺在忙,我一直聯絡不上。」
他太疏忽了,自從聖誕夜的計謀得逞,他已經認定勝券在握,雖然她還是不肯搬回主臥室,可是他也不擔心,她知道自己被他算計,難免要鬧彆扭表達不滿,過幾天氣消了就沒事,沒想到這幾天她竟悄悄的在進行更大的計劃。
再把信看一遍,總裁「老爺」?他似乎有點明白「老爺」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這應該是大男人吧。
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拍桌震怒,還是拍手鼓掌?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既不投降,也可以脫離他掀起的風暴,他的老婆遠比他以為的還要聰明……奇怪,為什麼不生氣,反而想對她豎起大拇指?也許,他心底是期待她不會乖乖的投降吧。
老實說,他甚至有一種愉快的感覺……對,愉快,他家夫人真的很可愛!
「少爺,少夫人不是出去玩個幾天就回來嗎?」勤伯很自責。
「你不用擔心,我會把她帶回來。」不過,他總要先搞清楚她的下落。
當天,他就從人事部經理那邊探聽到消息,藍雲艷請調到墾丁的「閻麗園度假飯店」,人事經理表示,他曾經試圖阻止,因為除了林以君,他是全飯店唯一知道藍雲艷真實身份的人,可是被下了封口令,他也只能放任荒腔走板的流言到處傳播。
閻若天不怪人事經理,因為仗勢下達命令的人是林以君,他要算賬也是找她,可是這件事情不能推給別人,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
得知妻子下落,他恨不得立刻飆車到墾把人帶回來,可是又不允許自己表現得那麼急躁,因為這麼一來,她豈不是吃定他了?由著她繼續在飯店當女傭,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不急,慢慢來,可是不管他到哪裡,眼裡卻全都是她的身影,家中如此,飯店也不例外,他變得晚上睡不著,白天工作沒效率,腦子、心思,牽掛的全都是她,最後就變成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還淪為兩位好友的嘲笑對象。
「假日不呆在家裡,大清早跑來這裡做什麼?」面對那兩張太過幸福的臉,他的心情更加惡劣。
「關心你啊。」雷辛陽悄悄的對著送果汁給他們的勤伯眨了眨眼。他和陸昊尹會跑來這裡串門子,其實是拜勤伯之賜,藍雲艷離家一個禮拜了,閻若天似乎還沒有接老婆回家的意思,勤伯很擔心,可是又不方便插手,索性拜託他們出面。
「怎麼沒看見尊夫人?」陸昊尹狀似不清楚狀況的一問。
「你們兩個不要把我當成傻子。」父母再過半個月就會飛回台灣過年,他老婆卻還流落外地不回家,而他又遲遲沒有展開行動,勤伯怎麼可能不緊張擔心。
太好了,雷辛陽還是喜歡直來直往。「你幹什麼還不去把人帶回來?」
「我現在沒空。」
狂笑三聲,他很不給面子的吐槽。「你少來了,心都飛過去了,幹嘛還故作姿態?」
「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陸昊尹果然是個紳士,說話含蓄多了。
「女人不能太寵。」
雷辛陽不以為然的搖著頭,「你這個小子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難道不寵她,就可以證明你不在乎她嗎?」陸昊尹,輕柔的一問,卻狠狠的給了閻若天當頭一棒,他頓時啞口無言。
「男人嘛,爽快一點。」雷辛陽好像忘了自己也曾有過不良記錄。
「除非你不愛她,否則機關算盡了,你也算不過自己的心。」陸昊尹又是狠狠地一陣見血。
其實閻若天已經認清楚這個道理了,因為愛,因為牽掛,儘管腦子不停的在盤算,確保自己勝券在握,可是他卻沒有一刻平靜得下來……是啊,機關算盡了,卻算不過自己的心。
「如果她不跟我回來怎麼辦?」他真的很擔心她會鬧彆扭的不跟他回來,考慮再三,他認為春節之前是過去接她的最恰當時機,為了不讓遠從美國飛回台灣過年的父母擔心,她一定會跟他回台北。
挑了挑眉,雷辛陽大驚小怪的好像聽到了什麼奇聞異事。「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們閻總裁也會擔心這問題啊!」
一抹不自在的暗紅浮上了陽剛的俊臉,閻若天懊惱的送上一個斜眼。這個傢伙有必要這麼幸災樂禍嗎?不過,以前他確實不會擔心這種事,如果她不順從他的意思,他可能直接捆人帶回來,可是現在,他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心情,他再也沒辦法隨心所欲的想怎樣就怎樣。
「你幹麼想那麼多呢?她不聽話,你就動用關係讓她在那裡呆不下去。」
「雷,你不要亂出餿主意。」陸昊尹畢竟是過來人,當初他還為了老婆追到鄉下。「我相信拿出你的誠意,她一定會跟你回來。」
「如果她感受不到我的誠意呢?」
「那你就跟她耗在那裡,女人不怕你不纏她,就怕你纏她。」
「我怎麼可能一直跟她耗在那裡?」
「如果放不下她,你就不會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
沒錯,他就是知道自己放不下,如果艷兒不跟他回來,他絕不會離開,這就是他為什麼斤斤計較盤算最佳逮人時機的原因。
「你真想帶她回來,我相信沒什麼事情可以阻攔你。」
是啊,他的字典裡面沒有「辦不到」這三個字,他在怕什麼?勇敢的追去把老婆帶回來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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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藍雲艷來到墾丁快兩個禮拜了,可是閻若天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難道他決定放棄她這個老婆了嗎?
現在想想,她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怎麼會這麼狂猛的直接請調到這裡呢?難道她沒有想過,他會把她的舉動當成小孩子鬧脾氣嗎?
只是當時她真的沒想那麼多,一心一意只想著不能輸,真不知道她哪來的信心認為他會在意她的反擊。
她承認,她期待他追來墾丁,然後說他投降了,什麼都由著她,那麼她就會告訴他,好吧,她會考慮把工作辭掉……想得太美了對不對?她知道,可是不免癡心妄想,他可以為她做那麼大的讓步,這表示他很在乎她,這對她來說就夠了,她當然也不會太固執。
其實說到底,她不斷的爭執反抗,想要的無非是他的愛和關心。
「你們知道嗎?台北飯店派來的那個帥哥又來了。」
微蹙著眉,藍雲艷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向前方的桌位,又是那幾個女人,每次湊到一起總是離不開男人,從投宿飯店的猛男級和貴客級客人,到飯店具有身價級的主管,像樣的男人絕對逃不過她們的視線。
「我也看到了,他真的好帥好酷,他到底結婚沒?」
這年頭的帥哥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名草有主,她們現在討論的根本是浪費時間和口水。
「我記得他手上有戴戒指,應該結婚了吧。」
她就說嘛,帥哥通常不會讓人等到,像她的情況,簡直就是奇跡!
「戴戒指也不表示結婚啊。」
女人就是用這種方法說服自己,難怪老是上男人的當。清醒一點,這年頭只有已婚男子不戴戒指,到處招搖撞騙,可沒哪個男人隨便戴上戒指,禁止女人靠近。
「結婚也沒有關係,他只要對我笑一個,我就滿足了。」
這種話真叫人忍不住翻白眼,女人,難道你不能有點出息嗎?
「省省吧,你就算撞到他,他也不會看你一眼,要不然,他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被釣上?管理部那些女主管早就盯上他了,至今還沒有一個得手,你就知道他有多麼不解風情。」
男人不解風情當然不好,可是這男人當老公很不錯……閻若天……眼淚不知不覺的飆了出來,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真糟糕,她好像被寵壞了,一天見不到,就思思唸唸,這會兒不知何時才能相逢,整個心空空蕩蕩的,好像她會從此失去他。
這種感覺令她害怕,過去不管他們之間的互動有多麼悲慘,他總會回到她身邊,可是現在,她沒有把握。
這一刻她更加認清楚一件事,她真的很愛這個男人,失去他,她怎麼辦?
「你在想什麼?」趙擎安端著餐盤在藍雲艷對面坐下來,他是閻麗度假飯店客房管理部門經理,也是林以君大學社團的學長,兩人關係匪淺,因為有他,林以君才會同意讓好友轉調墾丁。
怔怔回過神,她抬頭回以一笑。「經理,你還是另尋地方吃午餐比較好。」來到墾丁,她不再刻意掩飾自己,因為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可是,同事們對她的外表似乎頗有意見,再加上全飯店最有價值的單身漢特別照顧她,她在這裡的人緣比起在台北飯店的還糟糕,想想,她好像比較適合待在家裡。
「你別為難我,如果君君知道我避你如蛇蠍,她會宰了我。」趙擎安好像真的很無奈的樣子。
「我不會打小報告,你用不著把她的話當成聖旨。」君君真的很不放心她,因為她不曾單獨出遠門。自從她和君君結為好友之後,她到哪裡,她都會跟著,君君總認為她是一個很需要保護的人,雖然後來發現,其實她很「強悍」,還是沒有辦法扭轉外在的迷思。
「那個丫頭每天都會打電話詢問你的情況,要我這種老實人每天撒謊編故事,沒兩三天就穿幫了,我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她以為我是小孩子嗎?」她啼笑皆非的搖搖頭。
「她是擔心你出了狀況,有人會剝了她的皮。」
「她是瞎擔心了。」
「我倒不覺得。」
「嘎?」
「我說,你應該多吃一點,你看起來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某人看見你這個樣子會很心疼。」趙擎安用眼神掃了一下她的餐盤,餐盤上的食物幾乎原封不動。
他會心疼嗎?連一通電話都沒,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我很想多吃一點,可是胃口都不好。」她無奈的苦笑。
「哪天君君來這裡看你,看到你瘦得剩皮包骨,一定會狠狠的嘮叨我一頓,說我虐待下屬。」
「你就說我水土不服。」這裡比起又濕又冷的台北,簡直是天堂,可是,她卻想念裹著厚厚大衣的台北,因為那裡有閻若天。也不知是否他察覺到她很怕冷,冬天睡覺時他總會抱著她,他的體溫比一般人來得高,窩在他的懷裡真的很溫暖。
「既然這裡不適合你,你還是準備好回台北吧。」
她想回去,可是總要有回去的理由,閻若天對她不聞不問,她又不是臉皮厚到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怎麼回去呢?除非他來接她,否則她很難回頭。
「我會用撲克牌算未來的運勢,你想不想看看自己未來一周的運勢如何?」
「謝謝你,我對這種東西沒什麼信心。」
「不相信也沒關係,娛樂一下,不用三分鐘。」接著,他就變出一副紙牌。
見狀,她驚訝的道:「經理總是隨身帶這種東西嗎?」
「這是跟投宿客人互動的必備工具之一。」他隨即洗牌讓她抽了三次牌,果然如他所言,不用三分鐘,他就給了她一個滿懷期望的答案,「心花朵朵放,你等候的人會來到你面前。」
雖然藍雲艷一笑置之,可是一顆五彩繽紛的希望泡泡卻從心湖冒出來。
閻若天會來到她的面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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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候的人會來到你面前……她怎麼會相信這種不切實際的話呢?
盼了三天,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她甚至時時注意手機是否處在開機狀態,有沒有未接來電,就怕自己漏接電話,他聯絡不上她,結果,一通電話也沒有。
她是白癡嗎?如果算命的說明天買大樂透可以中頭獎,難道她就去買大樂透嗎?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算命這種東西不能夠太認真,否則只會讓自己變成笑話。
是啊,她是個笑話。
伸手遮住從枝葉縫中灑落的陽光,雖然這裡的天氣舒適宜人,正午時分甚至可以短袖上身,可是她卻覺得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冷透了。
拉出隱藏在衣服裡面的項鏈,撫摸戒環內側的J&C,當他為她戴上它的時候,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情意,珍愛。難道這是她的錯覺嗎?
歎了口氣,她把項鏈塞回衣服裡。
「藍,A302是你負責打掃的嗎?」
尖銳的嗓音在寧靜的花園裡格外刺耳,這位急匆匆跑向藍雲艷的人是客房服務組的另外一名同事,藍雲艷在心底戲稱她為「傳聲筒」,因為她很喜歡幫人家傳話。
從樹下站起身,她掛上溫和有禮的笑容。「對,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A302的房客在找你。」
「找我?」今天她才接手那間頂級海景套房的清潔工作,雖不知自己為何突然接手那個區域,也知道這項指派引起一陣騷動,畢竟那兒可是全飯店最高檔的客房,最迷人之處是有獨立的大陽台,陽台上有躺椅可以做日光浴,享受海風吹拂,除了遠方的海聲,寧靜得像是無人之島……
她離題了,反正對她來說,工作做好就對了,她打掃得格外用心,因為住在那種套房的客人總是比較龜毛難伺候,一點點差錯就很容易挨罵。
「你是不是故意在人家房間留了什麼東西,好讓人家找你?」傳聲筒顯然打心底認定她是狐狸精,自從她出現後,飯店那些單身漢眼睛都亮了,如果不是趙經理暗示人家不可以跟他搶,這會兒他們已經一個個露出色相了。
「我沒有這種差勁的習慣。」她想保持冷靜的口吻,可是修養卻每況愈下。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當不再習慣壓抑自己,情緒就會越來越有自我色彩,想管,也管不住。
冷哼一聲,傳聲筒的嘴臉越來越尖酸刻薄。「哪隻狐狸精會承認自己是狐狸精。」
「嘴巴留點口德,對你不會吃虧。」
「如果你想在這裡混下去,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
這是威脅嗎?算了,若成為人家的眼中釘,就是眨個眼睛,人家也會認為你在拋媚眼,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拍了拍衣服沾到的雜草,她還是趕緊到A302見客人,但願不是她不小心弄髒什麼東西,或者是失竊之類的事情,聽說這種客房偶爾會上演這樣的故事,然後搞得飯店人仰馬翻。
確認房號是A302後,藍雲艷敲了敲房門,半晌,房門應聲而開,她立刻欠身有禮的自我介紹。「您好,我是負責打掃這裡的清潔人員。」
對方遲遲沒有出聲,她只好抬起頭來一探究竟,沒想到趙擎安的撲克牌算命真的應驗了!一時之間,她只能花癡的看著身著浴袍的男人——性感得像是月曆上的模特兒,欲遮還露的浴袍教人更是心跳加速。
一把將她拉了進來,門一關,閻若天便把她壓在門邊的牆上,狠狠地吻住她的嘴。
前一刻她還沉醉在他唇舌的需索下,下一刻藍雲艷突然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他,生氣的想罵人。「你來這裡想幹什麼?」這個傢伙,他怎麼可以拖到現在才出現?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這一刻,他只想深深埋進她柔軟的嬌軀,用肉體的結合彰顯他的主權。
「你這個壞傢伙……小人……」在他蠻橫的擠壓下,她生氣的掄起拳頭捶打,可是渴望糾纏的身體卻讓拳頭越來越無力,雙手轉而勾住他的脖子,熱烈的回應他貪婪的唇舌。
「你這個愛折磨人的女人……」他抱著她回到床上,脫去兩人身上的衣物,這一次他時而輕柔,時而狂野的挑逗她、撩撥她,前一刻她以為自己上了天堂,下一刻卻跌落地獄……
倦極了,藍雲艷昏昏欲睡的偎依在閻若天胸前,這是她來到此地,第一次覺得身體和精神都放鬆下來,她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可是身旁的男人就是不肯讓她好好睡覺。
不時低頭親吻她的發心,閻若天好喜歡她慵懶得像只小貓的樣子,臉上有著幸福滿足的笑容,還有一種嬌媚的神韻。
「我們回家吧。」他來三天了,可是一直拖到今天才出現,一來是想先把工作的事情處理完畢,好專心跟她糾纏;二來是想瞭解她這些日子在這裡的情況,老實說,聽到的傳言不太好,這讓他很火大,結果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落下他的印記。
「我不要跟你回去。」如果仔細聽,不難察覺到她在撒嬌。他害她等那麼久,怎麼可以讓他一下子就稱心如意?可是,他的聽力太差了,完全不明白她真正的心意。
「為什麼不跟我回去,一個人待在這裡很逍遙快活嗎?」他整個人被丟到醋罈子裡面泡了一回了,根據他得到的訊息,這裡的單身漢個個想把她,當然,這也表示她在這裡是女性同胞的公敵。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很逍遙快活嗎?」慵懶退去,她生氣的瞪著他,如果不是壓抑住了,眼淚肯定奪眶而出,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有多麼憔悴嗎?
閻若天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多麼憔悴,可是現在的她更顯嬌弱,更讓人渴望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難道你想待在這裡過年嗎?」他的口氣緩和了下來。
「這裡的天氣很好,待在這裡過年應該很不錯。」
「你別鬧了,爸媽下個禮拜會啟程回台灣過年,我們怎麼可以把他們丟在家裡呢?」
她的心一沉,難道他是為了即將飛回台灣的爸媽才來接她的,嗎?「你很擔心爸媽知道我們兩個鬧不愉快?」
「難道你希望他們為我們兩個擔心嗎?」他知道她很孝順,差不多兩三天就會打一次電話到美國像公公婆婆噓寒問暖,偶爾他跟老爸通電話的時候,老爸總會說,她比他更像他的親生孩子。
「你可以編個理由給他們,像是我陪我爸媽出國度假。」
「過年期間不在老公身邊,陪父母出國,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嗎?」閻若天激動地坐起身。
「我們現在的情況本來就不正常啊。」她也不服輸的坐起。
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看起來好像隨時會大打一架的樣子,可是兩人卻光著身子,這個畫面實在有點滑稽。
眼睛銳利的一瞇,閻若天突然發現意見更讓他在意的事,「你的結婚戒指怎麼不見了?」
「我留在台北。」工作在外,她戴著那麼昂貴的鑽戒總是不安,她不是擔心損失金錢,而是鑽戒所代表的含義讓她丟不起。
他聽了可是非常不舒服。「為什麼不把結婚戒指戴著?」
「我怕弄丟了。」
「你是真的怕弄丟嗎?還是,你怕洩露已婚的身份?」他又想起聽到的傳言——她和客房管理部的經理走得很近,兩個人還經常一起吃飯。
「這話什麼意思?」藍雲艷的眼神變得又冷又硬。
「你在這裡艷福不淺嘛。」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懷疑我背著你跟別的男人亂來嗎?」
當然不是,他知道她愛他,她看他的目光已經說明她對他的愛意,可是,他就是不肯在嘴上示弱。「總之要我放任你繼續待在這裡被男人凱覷,那是不可能的事。」
「收回你的話。」
「難道不是嗎?」
這個男人根本不可理喻,如果繼續對話下去,他們只會把氣氛越弄越糟。
跳下床,藍雲艷大刺刺的當著他的面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她太生氣了,這會兒沒有心思難為情。
閻若天靜靜目送她氣沖沖的離開房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分,連他都被她搞得神魂顛倒,他不信其他男人的眼睛都長在後腦勺,沒看見她的存在。
可是,難道她就不能體諒一下他的心情嗎?當他聽到有男人對他虎視眈眈,他會有多擔心害怕,懊惱自己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就追過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像個沒有腦子的毛頭小伙子,只會衝動生氣跳腳,可是有什麼辦法?一碰到她,腎上腺素的反應永遠比大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