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灣後,原本他計畫回家洗個澡換套衣服就要到公司處理公務,可是因為連日來的奔波,以致澡洗著洗著就在浴缸裡睡著了。
不知道褚名遠已經回家,夏鄀曼一如前兩天一樣,一下班就趕到他家當鐘點女傭。
這兩天她終於確定一件事,褚名遠真的是宇騰集團的總裁。
真沒想到,他不但跟她同公司,還是她老闆。
哼,走著瞧,這樣更好,她多得是機會找他的把柄。
夏鄀曼邊想邊整理,一路收拾到褚名遠的房間,打開浴室,卻發現他一絲不掛地泡在浴缸裡,嚇得她差點心臟麻痺。
他回來了
這是她第二次看見他赤身裸體了,一想到上次和他那麼親密,近得沒有一絲距離,心跳就不由自主地狂烈跳動起來。
怕被他發現,畢竟現在這狀況太尷尬,於是她躡手躡腳地退出浴室,決定先去整理客房。本以為他聽到吸塵器的噪音會出現,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該不會出事了吧?」
太過擔心,已顧不得尷尬,她飛快回到房間,衝入浴室,發現他果然還躺在浴缸裡,一動也不動。
「喂,醒醒!我們的帳還沒有算清楚呢!我的薪水也還沒有領,你不要給我裝死喔!」怕他沒氣了,夏鄀曼舉起手就對著他的臉頰又拍又打,這一打可把褚名遠給打醒了。
他痛醒過來,張開眼就看見一張緊張的特寫大臉,錯愕幾秒,隨即納悶地開口詢問:「你為什麼打我?」
是恨嗎?因為他奪走了她最珍貴的貞操?因為後悔和他有肌膚之親?
應該不是吧,記憶中有不少女人主動想要他的寵愛,證明他是個有魅力的人,那會不會是……因為他醉死了,事後少給她一個擁抱,所以她在生氣?
氣到寫了一個「豬」字不夠,掛了他兩次電話不夠,現在還特地來他家打他!
根本忘了自己一絲不掛,褚名遠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順手一扯,讓她跌入他赤裸的胸膛。
「現在補給你了。」他抱著她,拍拍她的頭。
「你在說什麼啊?天哪!我們兩個一定是八字犯衝!」每次遇到他都有狀況,上回失身,這次則是濕了身,真不敢想像下回會怎樣?
也許混來這裡兼差是非常不智之舉。
「就說補償你了,你還生氣。」難道補一個擁抱還不夠?
「放手!」她粉臉漲紅,有憤怒也有害羞。他倆的姿勢太過曖昧了啦,而且哪知道他這次抱她,腦中想的是誰
「你到底為什麼生氣?為什麼打我?為什麼罵我?在公司又為什麼掛我電話?你不想我找你嗎?」怎麼做都不行,褚名遠甚感困擾的問。
私心的想要兩人有更進一步的互動,他知道這個女孩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有什麼話可以離開這裡再談。」夏鄀曼還是使勁的推開他,想站起身。
「這裡有什麼不好?」
「非常不好!誰喜歡泡在浴缸裡談事情?」
「浴缸……」這才恍然大悟,他的身體還有一半在水中,這一抱,也害她一起成了落湯雞,「對不起,我忘了!」
「等等。」他一放手,她飛快起身離開浴缸,順手抓了浴袍丟給他,「穿上再起來。」
這次褚名遠發現她又臉紅了,但卻不是因為憤怒。
***
「你是說你在幫我整理房子?鐘點女傭?你?」褚名遠僅穿著浴袍端坐在沙發上,蹺起的二郎腿隱約露出一小節大腿。
夏鄀曼不得不承認,此刻的褚名遠很性感,光和他的目光相對,她的心跳和呼吸就會失速。
閃避他毫不避諱的直視,她用點頭回答他的問題,但是耳根子很燙,眼睛會不由自主地偷瞄他。
「但是你應該在上班不是嗎?」
「我四點下班,來這裡整理房子並不衝突。」夏鄀曼開始思考,想著如果褚名遠問她為什麼選擇來這裡幫傭,她該怎麼回答。
「你應該可以找到更適合你的工作。」
「你看不起幫傭喔?」
「不是。」他沒有職業歧視,只不過覺得年輕女孩應該不會想當幫傭,更何況她是個大學畢業生,想不通她怎麼會跑來幫傭?「你很缺錢?」
「缺。」這是實話,而且她也不覺得幫傭有什麼不好,在她看來,就像在家裡掃掃地、擦擦桌子,一點也不困難。
但是這一切在褚名遠看來卻不太自然。她和他發生關係後跑掉了,還在鏡子上罵他,照理講,她應該很討厭他才對。
結果,她卻在他的公司當總機小姐,還跑來他家當起幫傭,如果在他公司工作有可能是不知情,但來他家就不可能是恰巧了,畢竟她來過。
這實在不合邏輯,令他忍不住要猜測她的動機。
「你……該不會是有計畫的接近我吧?」
「什麼?有計畫接近你?」聞言,她忍不住嗆了一口氣。哇,有沒有這麼神,這樣也能被他猜中
「嗯,這是有可能的。」大概是掛完他電話又後悔了吧?想了想,褚名遠暗自竊喜,是不是她也有點喜歡自己。
「有動機的接近你,然後呢?是不是該順便夢想一下當總裁夫人?」夏鄀曼惱羞成怒,忍不住又想罵罵他,「你是傻瓜嗎?」
「你幹麼又罵人?」他又猜錯了嗎?
「就算我有動機接近你,也要你願意上鉤才有用吧?難不成我還能拿刀架著你要你接受我嗎?」
聞言,褚名遠倒沒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有些大剌剌,脾氣也有點大,不似名門千金那麼重視雍容華貴的儀態氣度,但每當她眉飛色舞、侃侃而談時,就會一臉的神采飛揚,讓人的精神也跟著抖擻了起來。
他一字一字認真的說:「也許可以試試看。」
夏鄀曼正罵到口渴,順手抓了一杯茶,啜了一口,隨即讓他的一番話給嚇到,整口水都噴灑出來。
褚名遠眼明手快,躲過一劫,可昂貴的沙發卻遭了殃。
但他不甚在意,嘴裡仍然是那句話,「我說也許可以試試看。」
她當沒聽到,轉身去拿干布,再回來時,邊擦沙發邊碎念,「試什麼?男人真自私,女人是可以隨便給人家試試看的嗎?過分!」
她哪敢再試啊!想她的初夜不就是試出問題來了,一試竟莫名其妙成了別的女人的替身。
夏鄀曼越想越不值,擦拭的動作越來越大力,沙發都快擦出洞來了。
「你害怕?」看著她明顯氣惱的動作,褚名遠忍不住想調侃。
「害怕?別開玩笑了!」是很怕,怕被他聽到她如雷心跳,怕被發現她其實還想再試一次。「擦好了,時間差不多,我要下班了。」
「你不考慮嗎?」雙手環胸,很性感的笑著問她,他還滿期待的。
如果在床上做愛時他不叫別的女人名字,她也許會點頭。「我跟你說,鐘點女傭掃地、擦桌子、洗床單,什麼都做,就是不陪老闆上床。」
丟下話,瀟灑離開,可一關上大門,她卻如洩氣的汽球。
「夏鄀曼,你明明就對他有感覺,到底在耍什麼帥啊只要點頭,就有機會當總裁夫人……夏鄀曼,你真的是超級大笨蛋!」
***
雖然馬秀艷一向不給部屬笑臉看,但是今天她的臉特別臭,整個公關經理辦公室的氣氛僵到冰點,夏鄀曼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踩到地雷的。
總機客服工作雖然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工作,可是宇騰集團的福利還不錯,基本薪資比外面的公司高,總機工作又不辛苦,如果可以,她會選擇把姿態放低,只求能繼續留下來。
但是在她開口學馬屁精拍人馬屁以前,馬秀艷搶先打斷她的話,「平常你工作漫不經心我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上面已經覺得你不適任了,所以請你明天不用到公司上班了。」
「嗄?不用到公司?是說我被開除了嗎?」
「你還在試用期間,公司覺得你不適任,本來就可以請你馬上走人。」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是上面主管的意思嗎?」
難道是褚名遠禁不起她的拒絕,所以特地要人開除她?
不會吧!本來以為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萬萬想不到這麼惡劣,居然公私不分!
「我很遺憾。」馬秀艷嘴上是這麼說,但表情是巴不得她快走。
「經理,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一定會好好表現。」
「人事命令可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抱歉。」她冷冷的說。
那天總裁突然問起總機室的內線號碼,她就覺得怪怪的了,於是把這事告訴阮翠櫻,在阮翠櫻的指示下,她幫忙在試用的新職人員考核上給了不及格。
要怪,也只能怪夏鄀曼,不知在哪認識總裁,讓阮翠櫻起了戒心,她只是中間人,不關她的事,不然就去怪那個突然打探起她內線分機的褚名遠大總裁好了。
低聲下氣都還改變不了馬秀艷的心意,夏鄀曼有點火了。
她犯了錯嗎?好吧,就算有好了,可是她自認工作認真,如果偶爾的打混叫做散漫,那麼散漫的可不只她一人,馬秀艷才稱得上是混水摸魚的始祖,憑什麼只有她走人。
「經理!」氣急地雙手用力拍桌,力道太重,嚇得馬秀艷從椅子上跳起後,退了兩步。
「幹什麼?不要亂來。」
「你每天只會嘮嘮叨叨,笑臉永遠只給高層不給部屬,你這主管做得很失敗你知道不知道?還有,在頂樓樓梯口和某部門經理搞曖昧摸來摸去,小心點,哪天人家老婆跑來公司扯你頭髮。」既然都要走了,就不用留情面了。
馬秀艷驚得花容失色,開始歇斯底里,「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不錄用你又不是我做的決定,再說,你說的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別想用那個威脅我!」
「你放心,我沒興趣當報馬仔,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小心防範。」順手拿走桌上的遣散公文,夏鄀曼忍不住再度開口,「是褚名遠的意思嗎?是他要你開除我的嗎?」
「你到底想幹麼?」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要判人死刑,也該讓死刑犯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錯吧?」
「對於試用人員,本來公司就有權力選擇錄用不錄用。」
「是,但是早不叫我走、晚不叫我走,偏偏這時候叫我走,是你不會想弄清楚嗎?還是說……如果不是他,那麼就是你。」
「總裁是僅次於董事長以外的最高決策者,自然有權力決定公司內部人員的去留。」夏鄀曼故意把語音拖得很長,嚇得馬秀艷把罪過都推到褚名遠身上。反正她也沒說錯,總裁的確有這權力,只是這次不是他做的決定。
「是嗎?我記住了。」果然,罪魁禍首就是他。
吃干抹淨還要搞得她沒飯可吃,這仇她非報不可!
***
要怎麼報復好?在他的車輪下放圖釘?還是拿鑰匙刮一刮他昂貴的車皮?離開馬秀艷的辦公室之後,夏鄀曼就朝停車場走,一路上胡思亂想,努力想著報復的手段,可左思右想都覺得手段很不高明。
遠遠就看見褚名遠的名牌跑車,那車她開過一回,雖然對車種不甚瞭解,可是車子很好駕駛,坐起來也很舒適。
「明明有錢有勢,開這種昂貴的進口跑車,過得好像皇太子似的,卻小雞腸、小鳥肚。」來的時候想了一籮筐報復手段,真抵達車子面前,她卻又下不了手,只敢像神經病一樣對車子叫囂。
「刮花了板金,要修很貴吧?」她自言自語。
「刮人家車是很低級的,我要是一手劃下去,不等於變成低級一族?」她繼續喃喃自語。
打量著名貴跑車,走了一圈又一圈。
「重點是,光是刮花你的車子根本補償不了我的損失。」雖然不是她的車,但她還是捨不得刮花車子。
可用手打,她會痛。
用腳踢,更痛。
「你在做什麼?」遠遠看見陌生女人在褚名遠車旁鬼鬼祟祟,阮翠櫻蹬著高跟鞋「叩叩」走近,走到她面前時大喝一聲。
夏鄀曼一嚇,拐了一腳,不偏不倚地往褚名遠的車子倒過去,這一倒,很不巧的,拿著鑰匙的手就這麼往車子橫掃過去,緊跟著人倒地,車子也多出了一道雪亮的痕跡。
「你、你……天哪!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你知不知道這部車子是全球限量發行天哪!」阮翠櫻一邊大呼小叫,一邊撥打電話,「幫我接總裁,我是誰?我是你們未來的總裁夫人!告訴他,他的車子被一個偷車賊給刮花了!叫他快點下來,我在停車場等他。」
「偷車賊?我不是!」夏鄀曼聽到她的指控不停搖頭否認,「小姐,你不要亂講話好不好!我是不小心刮到車子,才沒有要偷車呢!」
「待會你跟警察解釋吧。」說著撥電話,這次是撥給警察局,「我要報案,有人想偷車……」
「喂,你不會真的要報警吧?我說過,我不是要偷車!」夏鄀曼情急地衝上去想阻止阮翠櫻報警,哪知這麼一來,對方反而咬定她在攻擊她,還拿著手機大叫救命。
這一叫,把附近巡邏的守衛都叫來了。
不到一分鐘,夏鄀曼就給人雙手架住,「放開我!我不是賊!」
「等警察來,你再跟警察說。」阮翠櫻瞧見褚名遠走來,連奔帶撲地衝上去哭訴,「名遠,你怎麼現在才來?人家為了看住你的愛車,被那個偷車女賊給抓傷了手啦,好痛喔。」
「到底是怎麼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被架住的是夏鄀曼,褚名遠忙著應付歇斯底里的阮翠櫻。
「我剛下車,就看見那個女的賊頭賊腦打你車的主意,還好我出現……」
「謝謝。」
「可是人家好痛!」
很惡唉!夏鄀曼死盯著眼前兩人演出的爛戲碼,只覺得令她作嘔。突地,她想起了方纔那女人的自稱,不禁吃驚得嘴巴大張。
那個女人是未來的總裁夫人,不就是褚名遠的未婚妻?那他幹麼還問她要不要試試看?今天又開除她,根本是整著她玩!
當他抬頭和她的目光對上的瞬間,她原本心酸的感覺早被滿滿的憤怒取代。
褚名遠直視著被人架住的夏鄀曼,比她還要吃驚,「你要偷車」
「我不是偷車賊!」她雙眼噴火,咬牙切齒地強調。
此時此刻,她除了有一股衝動想掐死那個未來的總裁夫人外,更想要掐死眼前的褚名遠!
***
褚名遠擔心事情鬧大不好看,更擔心會損害夏鄀曼的名譽,當下決定將她帶回總裁辦公室問清楚。
但當事人並不擔心會被抓去關,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老指著她喊賊的女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雨涵嗎?
這個名字她死都不會忘記!女人最不能忍受男人抱著自己卻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尤其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褚名遠。
但更令她傷心的是,被當成品味這麼差的女人的替身。
那個女人全身都是名牌,不過卻穿不出名牌的質感,看上去很俗氣。
「名遠,為什麼不直接叫警衛把她送去警察局?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把她帶回你的辦公室啊。」
對這結果最不滿意的是阮翠櫻,而且讓她更不滿意的是眼前這對男女,他們互視著彼此,眼中根本沒有她。
「我想這應該是個誤會。」褚名遠連對她說話都是看著夏鄀曼。
「知道就好。」夏鄀曼抓起包包,準備走人。
「等等。」
「我不打算付你車子的修理費,要怪應該怪她亂嚇人,害我跌倒,才會不小心刮到車子,說起來你們還該付給我精神賠償費呢。」開玩笑,那種名牌車修理費肯定可以讓她的荷包從年初瘦到年底,她才不要當那種冤大頭呢,尤其是賠給這個教她極度不爽的男人。
「你開什麼玩笑車子是你刮傷的,你別想狡賴。」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褚名遠對劉慶昌使眼色,讓他打發阮翠櫻,但對方卻一臉為難,結果還是得靠他上前把人往外推,「上班時間你不要到公司來找我,這樣我很難管理員工。」
「她是賊又不是員工。」
「她當然是宇騰的員工。」
褚名遠回答得斬釘截鐵,讓夏鄀曼不禁納悶。
怪了,難道他忘記他已經把她開除了?
她沒說話,阮翠櫻倒是提高了嗓門,「她怎麼會是宇騰的員工?你是哪個部門的?我一定要叫你的直屬上司開除你!」
知道這個跟褚名遠眉來眼去的女人就在宇騰上班,阮翠櫻立刻有了危機感,但她不知道的是,夏鄀曼就是馬秀艷跟她說的總機客服小姐,更沒料到就是她害夏鄀曼失業。
「好了,阮小姐,這是宇騰集團內部的事,不是你可以過問的,麻煩請你先回去,我會再和你聯絡。」褚名遠態度疏遠,完全不想搭理她。
「我是目擊者,怎麼可以離開,警察要是問起……」
「我剛剛已經叫劉助理打電話通知警察局是誤會,不需要過來了。」
「怎麼可以!」
這女人真愛大驚小怪,還好總裁辦公室夠大,不然耳膜肯定被她轟破。但是從她的言行舉止,夏鄀曼更深刻覺得,褚名遠的品味很差,竟然會挑這種人當結婚對象。
「阮小姐,我說這是宇騰集團內部的事,我會處理,麻煩你離開!」褚名遠終於說了重話。
劉慶昌態度這才強硬起來,把阮翠櫻強請出總裁辦公室。
「總算安靜了一點。」夏鄀曼掏掏耳朵,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我跟你說,如果你要我賠償,我最多賠你一半,不過得等我找到工作賺到錢再說,我很窮,不是窮,而是非常窮,所以你不要指望我會全額賠償。」
「你為什麼要找工作?對了,我很納悶,這時間你不是應該在總機室上班?為什麼會跑到停車場去刮傷我的車?」
愛車?也不盡然,愛車是說給阮翠櫻聽的,因為她太難纏,他只好表現出很重視那輛車,甚至假裝有潔癖不讓女人上他的愛車。和不喜歡的女人相較,車子可愛多了,但他並不像有些愛車族把車子看得比命還重要,對他而言,車子只是代步工具。
「你這大總裁真是貴人多忘事,在車子事件之前你才剛叫人開除我,你不會這麼健忘吧?」她要的不多,只是要一份簡單又可以混口飯吃的工作,幹麼跟她過不去,真是沒度量的男人!
「我叫人開除你?這是怎麼回事?」明顯有人假傳聖旨,他所管理的公司竟然發生這種事,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別假了啦。」
「跟我來!」褚名遠伸手拉她就走。
「怎麼?你生氣了?幹麼?你要去哪裡啦?別拉拉扯扯,很難看。」她拚命想要抵抗,卻力不從心,只能被他拖著走。
死了!所有人都在看,而且是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慘了,明天肯定會八卦滿天飛,會傳出什麼劇情她都無法預料。
側臉看向褚名遠,他對那些旁觀者視若無睹,卻憤怒到好像要殺人。
雖然認識他才短短幾天,見過他的次數十隻手指頭數完還有剩,但是她沒見他這麼生氣過,感覺這回他似乎真的被激怒了。
為什麼?
***
隱密的角落,總機室內,一杯熱咖啡,桌上散放著零零落落的零食,高蹺著兩條腿,電話彼端的人不知道甜美聲音的主人翁正姿態不雅的和他通話。
「她說,等她成了總裁夫人,我就有機會當上副總經理,你先想想到時候要怎麼幫我慶祝喔。」
因為臨時找不到人頂替夏鄀曼的缺,所以由馬秀艷自個兒親自代班。而不知道大難臨頭的她正樂得享受勝利的快感,手機夾在頭與脖子之間,大剌剌地和電話筒那端的人談情說愛。
門突然被推開,看清來人,馬秀艷太過吃驚,整個人就這麼咚地從椅子跌到地上。
「總、裁……」
大人物突然跑到這種小地方,任誰都想不到會有這種事發生。
夏鄀曼突然很同情馬秀艷,感覺此刻的她好像是跌下大球的馬戲團表演者,既尷尬又錯愕。
剛來的路上褚名遠說要幫她處理這事,也許平常的馬秀艷很討人厭,可她從沒想過要馬秀艷付出代價,只要她能復職就好了。
「喂,算了啦!」她扯扯褚名遠的袖子,想阻止他。
「不能算了,就算公司要開除員工,也要有正當的理由,否則誰還願意為宇騰集團賣命」
原來如此,她終於明白褚名遠為什麼會如此震怒,那是因為在他眼中,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螺絲釘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總裁……那個……」馬秀艷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好。
「講清楚!」
「她只是試用人員……不用這麼小題大做……」
「就算是試用人員,也要按照公司規章來走,她做了什麼不恰當的事,讓公司要讓她提前離職?」褚名遠表情嚴肅的訓斥馬秀艷。如果她開除的是別人,他會公事公辦,直接讓人事部處置她。
但現在馬秀艷開除的人是夏鄀曼,讓他更生氣,忍不住要來幫忙出氣。
「那個……」如果她是一本正經的坐在工作崗位上,大可以說夏鄀曼上班私人電話太多,還有吃東西、打瞌睡等等諸多不宜之事,可是剛剛那些事她自己也都做了,以致現在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從兩人的對話,夏鄀曼頓時恍然大悟,「等等,有件事我得弄清楚,到底是誰開除我?不是你嗎?」
褚名遠搖頭否認。
她把視線轉向臉縮成一團的馬秀艷,「馬經理,是你?」
見對方不語,她更火大了。
「那你幹麼說是董事長以外最高決策者的意思?你這樣根本就是栽贓嘛!」
「我沒這麼說,是你自己會錯意。」
她開始覺得自己不該有婦人之仁,惡人偶爾還是需要用惡法治。把視線轉向褚名遠,她冷著臉說:「你得還我一個公道!」
「你覺得該怎麼處置?」
「那是你公司的事我才不想管,你自己看著辦。」丟下話,走人。
「你……」看著她走遠,褚名遠也撂下話,「我會叫人事經理告訴你你的去留。」所幸人高步伐也快,他很快就追上夏鄀曼,「你現在想怎樣?」
「回家吃自己,不然還能怎樣?」一腳就要踏入電梯,但卻被他有力的手臂給拉回來,「你幹麼啦?」
「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可以回工作崗位,或者你有想去的部門,我叫人事經理安排。」為了她,他可以破例。
「這算不算陞官?」本來只是個試用人員,現在卻可以隨意選擇想去的部門,三級跳耶。
他幹麼對她這麼好?
「你想陞官?那就頂替馬秀艷的職務好了,我交代一下。」他拿起手機準備撥打。
她立即阻止他,「你不要破壞我的單純生活,我想回總機室。」繼續打混,嗑瓜子、喝咖啡,偶爾聊聊是非,她才不想去沾惹更多麻煩呢!
「你高興就好。」
「謝謝你,你又幫了我一回。」
「那要怎麼謝我?」
「上次幫忙我已經……」
初體驗給了他,犧牲夠大了,這次她還能怎麼報恩?夏鄀曼蹙眉想。
沉默片刻,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好啦,我考慮。」
「考慮什麼?」褚名遠不解。
「就考慮咩!」不管他有沒有想通,她轉身就要走。
「上班時間你要去哪?你還沒把話說清楚!」他著急的問。
「我下班了,現在要去你家打掃啦!」電梯關上,她臉紅通通的,心跳好快,「那傢伙笨笨的,怎麼會當上總裁?」
門外,褚名遠還在想她剛剛說的話,「考慮?考慮什麼?要去我家打掃?難道是……那件事?」
她的意思是,考慮試試看計畫一下當總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