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刺眼的陽光由窗戶射進來,好一會兒,她真希望時間就此停止,她就可以再多賴床幾分鐘。
從來沒有睡過這麼舒適的床,百萬寢具……嗯!真贊!
倏地,她驚恐地坐直身子。
昨天那頓灰頭土臉的晚餐,讓她認清了自己的廚藝,想到這裡,她不禁心灰意冷、悲從中來。
為什麼同樣是女人,食材在媽媽手裡就能變成一道道美味的佳餚,然而在她手裡,卻變成難以下嚥的鬼東西?
方玉希不安地跳下床,隨手抓了一件衣服,快速地梳洗一下,便奔出房間。
突然,她在走廊上停住腳步。
裴凱的房門大開,她怯怯地往裡頭望了一下--裡面沒人,床也整理得很平整,好像沒人睡過一樣。
咦?一大早他會去哪裡?
她一臉疑惑走進廚房,竟發現裴凱悠閒地坐在餐桌前,餐桌上還擺好了兩份早餐,以及兩杯牛奶。
方玉希不禁錯愕地指著桌上早餐,「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優雅地抬起深不可測的黑眸看看她,神情泰然自若,「我已經做好了早餐,坐下來吧!」
「你做的?」她好訝異。
「奇怪我會弄早餐?」他的眼睛在微笑,「別忘了,大飯店的大廚幾乎都是男人!」
說得也是,可是昨天的晚餐……
「快吃呀!妳昨晚沒吃東西就睡了。」他綻放一抹足以傾倒眾女的微笑。
他的態度怎麼會在一夕間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方玉希顫巍巍地坐下來,瞅著面前的早餐,沮喪得都快哭出來了。
不僅媽媽能弄出可口的早餐,連他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男人,都能做出同樣令人垂涎三尺的早餐,為什麼獨獨她笨到剁給豬吃,豬還不想吃?
「快吃,妳還等什麼?」他起身走到微波爐旁,打開微波爐,從裡面端出香味四溢的培根肉,「好了。」
方玉希無法控制地注視著他寬闊的肩膀,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穿著簡單的T恤也能這麼出色,濃密烏黑的頭髮,闇黑猶如夜色般神秘、沉靜的眼眸,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唇帶著誘人薔薇色澤,他是如此充滿自信、英俊。
方玉希覺得自己的膝蓋發軟。
裴凱把溫好的培根夾在吐司裡,遞給了她,「妳太瘦了,要多補充營養。」
她感動地想哭,深吸一口氣,抑住想佔據眼眶的水霧,拿起吐司小口、小口地啃著。
「手上的傷還痛嗎?」
驀地一句關心,差點沒讓她被嘴裡的吐司噎住,她用力拍著胸口,讓嘴裡的吐司能順利咽進肚子裡。
她大力喘氣呻吟,低著頭直盯面前的盤子,藉以掩飾臉上的錯愕,小聲回答道:「我手上哪有傷?」
「被油燙傷的傷。」他黑色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他都知道?
方玉希一驚,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沒……沒什麼,我只是一時沒注意……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根本沒必要大驚小怪。」
裴凱的眉頭攏起來,哪怕是一丁點小傷,只要是傷在她的身上,都會讓他心痛不已。
他的手越過桌面,等她知道他的用意時,她的手臂已被他緊緊握住。
他輕輕地、呵護地捲起她的袖子,審材手臂上的小紅點,「消腫了。別動,我去拿藥,再擦一次,紅點應該就可以完全消除。」
方玉希心頭一怔,聽他的口氣,莫非他曾經幫她上過藥?什麼時候?為什麼她潭然不知?
等他回來,她抬起疑問的眼神看著他。
裴凱似有所悟地回以微笑,「妳在猜,我怎麼知道妳受傷?又是什麼時候幫妳上了藥,對嗎?」
方玉希點頭如搗蒜,懷疑地看著他,好半天說不出話。
裴凱微笑,默默地握住她的手,輕挽起衣袖,熟練地為她擦上藥,小心翼翼地歎著傷痕,輕淺暖暖的氣拂上她的手,一抹熟悉的情愫,牢牢地攫住她。
「還疼嗎?」他露出了笑容,笑意在他黑色的眼眸中蕩漾,那麼迷人。
她的胃陡地收縮,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喃喃道:「不……不疼。」
「真的不疼?」
在他溫柔的呵護下,她根本忘了什麼叫疼。
方玉希咬緊唇,困窘地搖頭,「真的不疼。」
心中的警鐘突地響起。不行!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他的溫柔淹沒,驚慌地從他面前跳開,「我該去打掃……」
裴凱意外地搖頭,「今天妳什麼都不必做。」
嗄?!
方玉希詫異地看著他,「什麼都不必做?!」
今天是天恩大赦日嗎?
「想不想跟我到海邊?」
這個建議立即獲得迴響,她的臉上露出燦爛如花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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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前一後,緩緩沿著海邊漫步,方玉希頭低低的看著腳丫子踩陷的沙地,腦子裡沉思裴凱倏然的轉變。
短短的一天,她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改變了他的冷漠。
今天的他好溫柔!
七年來朝思暮想的溫柔,如今再現,她卻有著一絲忐忑不安。
從七年前分開的那一刻起,她便從來沒想過他倆還有再見面的一天,而重逢的那一天彼此的針鋒相對,更讓她心痛得不敢有一絲妄想。
今天他溫柔的對待,無疑讓她重溫七年前的甜蜜,七年來不曾忘記與渴望的甜蜜與溫柔。
她專心於自己的沉思,根本沒注意到腳下的波浪,甚至沒注意自己走了多遠,隱約間她聽見澎湃的浪濤聲中,夾雜著呼喚她名字的叫聲。
「玉希,方--玉--希。」
她低著頭又走了幾步,然後停住,發現自己似乎在渴望他的柔情,重溫他的溫柔……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裴凱!他口口聲聲要她還這七年所欠的情債,他對她的怨意是如此強烈。
「玉希!」聲音似乎離她愈來愈近。
方玉希驚愕地抬起頭。沒人?!
轉身,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超越裴凱,並與他拉開了一段頗長的距離,裴凱正加快腳步迎向她。
「我一直喚著妳,妳都沒聽見?」裴凱皺著眉,呼吸急促。
聽是聽見了,但她一直以為是風、是海濤在呼喚她。
方玉希輕抿紅唇,露出一個無辜得幾乎看不見的笑,「對不起。」
「妳在想什麼?」他很好奇,什麼事情讓她想得如此入神。
「沒什麼。」迴避他詢問的眼神,仰起無邪的眼望著天空,「好美的雲。」
「妳到底在想什麼?」他似乎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想什麼?
方玉希很快地抓回飛散的思緒,沉著臉,振振有詞地道:「我非講不可嗎?」
他只是想釋出他的關心,沒想到卻惹人嫌。
裴凱彷彿受傷地頓了一下,「我也不是非聽不可!」
「那就行了。」方玉希聳聳肩,敷衍回應。
裴凱望著擦身而過的方玉希,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我只是想關心妳,妳別不識……好人心。」
本來想罵她一句「不識相」,他還是硬吞了回去,吐出較文雅、她比較能接受的字眼。
方玉希停住腳,可愛的黑眸滴溜溜的看著他,「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了?」
「我……」裴凱語塞,鬆開粗魯的大手。
「你一心一意逼我還債,先前兇惡的模樣怎麼一眨眼不見了?」逮到一點理,她緊抓不放。
「我……」裴凱被她質問得愣愣地站著。
真想踢自己一腳,才一天,才過一天他對她的態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也難怪她會起疑。
「怎麼?說不出來了。」她冷言相向。
可惡!居然讓她劣勢轉為優勢!
裴凱一把將她拉近,用雙手圈住她,然後把她轉個圈,讓她的背朝著自己。「妳贏了。」
這感覺令她血流奔騰,但她必須忽視它,「我贏了?」
他在她的耳畔輕語,輕淺的溫暖氣息拂向她的頸部,「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妳還什麼,我只是一直無法將妳忘懷,玉希,七年來我沒有一刻能忘記妳。」
他居然說沒有一刻忘記她?
不知道哪來一股力量,她掙脫了他,轉身,恨恨的眼神直視眼前滿口甜言蜜語的男人。
「你是忘不了我給你的傷害吧?」
他怔怔地看著她的怒氣,「不是!我忘不了我們之間的愛。」
「愛?!」痛苦像毒汁慢慢地侵蝕她的心,她無法再壓抑七年來,以及這幾天所承受的憤怒,「我不知道你的動機是什麼,可是我看不到你所說的愛!」
他突然覺得她好殘忍,感覺自己的臉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當他願意拋棄七年來所累積的恨意,她卻冷漠地拒絕。
他的臉剎那間繃得緊緊的,嘴角也微微抽搐,「也許我的愛在妳心裡,根本微不足道。」
「對!經過了七年,它已經微不足道。」她昧著真心扯謊。
「真的是微不足道?」他緊抿著唇,顯示出他的痛苦。
不不不不不……
她心裡很清楚,他的愛對她來說絕不是微不足道,他曾經給予的愛,她即使用一輩子的時間也無法遺忘,他是如此牢牢地、緊緊地糾纏著她。
「現在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她淡淡地、毫無感情地道。
「不,我不准妳逃避。」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翻騰的慌亂與痛苦。
「我不是逃避,我是根本不願意再去觸碰!」她已經無法再承受,近乎歇斯底里地吶喊。
他雙手很快箝住幾近抓狂的她,「玉希!」
「放開我,放開我!」
她用力地掙開他的雙手,然後如失去自製般在他胸前狠狠地搥打,好像這樣的暴力方能平息她心底的痛苦。
方玉希的拳頭像雨點般落在裴凱的肩上、胸膛,甚至臉上。
裴凱任她恣意搥打,默默地承受,直到她的怒氣漸漸地乎息,筋疲力盡頹喪地靠在他身上。
「玉希,給我和妳一個機會,讓美好的一切再回來,好嗎?」
淚水剎那間湧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他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像溫熱的糖漿,盈滿她全身每一個細胞。
「讓我們一起重返七年前的甜蜜。」他將她緊緊地圈在懷中,彷彿一個不留神,她便會從懷中消失似的。
她沒說話。
裴凱的懷抱如此溫暖,他的氣息依然如此迷人,她只想倚著他、聞著他的味道,她身上每一根神經都清楚感覺到他的接觸。
當然,她心裡也渴望攜著他的手,一起重返七年前的甜蜜,因為她和他一樣,無法忘懷七年前那段甜美時光。
裴凱看著她的臉,輕輕的撫摸她柔嫩粉頰,迷亂地凝視著她。
兩片如玫瑰花瓣般的芳唇微啟,他的心都快融化,情不自禁俯頭親吻……
剎那間,方玉希覺得天旋地轉,裴凱溫熱濕潤的唇一碰到她,她的心就如著火了一般。
她的膝蓋顫抖,心跳急促,把他抓得死緊,深怕一放手,自己將化成水,癱在他的腳下。
他們身體緊緊相貼,蟄伏內心深處七年的熱潮瞬間引爆,她不想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即使只是一吋遠,她也無法忍受。
裴凱的每一條神經都在渴望著她,他顫抖地將手伸人她柔順芳香的髮絲裡,另一隻手則沿著她的背脊慢慢滑下,撫摸著她優美的曲線。
在此同時,裴凱感覺到懷中可人兒的顫抖,一絲殘餘的理智呼喚著他。
他強迫自己放開她。他的雙手疼痛得想再次擁抱她、他的唇懷念她的柔軟,但他拒絕聽從自己身體的命令。
「我很抱歉,我曾經答應妳,不會侵犯妳的。」他低聲說著,不敢看她的眼。
方玉希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她的心仍然劇烈跳動。
她僵硬地望著他,但他卻迴避她的眼神。
她無法告訴他她的感覺……她多麼渴望這個吻能持續下去,可是他臉上的後悔是如此清晰可見。
她吞下悲痛,靜靜地凝視著他。
「我瞭解!」他道。
他瞭解?!
她錯愕地直盯他的臉。
倘若他真的能瞭解,就應該清楚她此刻的心是多麼澎湃……
他伸出一隻手耙了一下頭髮,仍然沒有看她一眼,「這一切全都是我自作多情,或許妳真的早已不在意七年前的一切,更不願意和我一起再續前緣。」
他毅然轉身走出她的視線。
方玉希呆愣望著偉岸的背影,迷惑地搖搖頭,她剛剛是如此確定,裴凱起伏不定的胸膛充滿了對她的慾望,但是他卻推開她,只說一聲對不起。
她好想大哭一場,其實她渴望能再拾回失去的一切,剛才喉嚨裡好似插了一把刀似的說不出口,看著他拖著沮喪的步伐離開的背影,她的心好痛、好痛。
現在她要回去,她要給他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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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凱回到別墅,毫不思索衝回自己的房間,他忘了這個房間昨天就已經被方玉希強佔,身心俱疲倒在床上,矛盾的情緒衝擊,讓他痛苦地在床上翻來覆去。
她應該能瞭解他的感覺,難道她真的對他毫不在意了嗎?忘了曾經擁有的甜蜜了?!
他萬分沮喪翻身起床,坐在床邊,自責地間自己--
勉強一段消逝已久的感情,對她公平嗎?
「公平,不公平,公平,不公平……」他的心混合憂懼和渴望。
喀!
門把扭動的聲音,讓裴凱愣了一下。
進來的人也被坐在床上的人嚇了一跳,「你、你怎麼……」
裴凱登時拉回神,連忙跳下床,「我一時忘記妳霸佔了這間房間。」
「霸佔?」方玉希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起。
這個可愛的笑容讓裴凱心神蕩漾不已,她的笑容就如邱比特的箭般具有魔力。
「難道我說錯了嗎?」裴凱以氣憤的表情掩藏內心的激盪。
他太容易生氣了!
方玉希微微一笑,「你沒說錯,這本來就是你的房間。」
跳離床鋪,故意避開她隱含促狹的眼神,他粗暴地說:「還妳!」
「還我?沒頭沒腦說還我,你總得說清楚,你要還我什麼?」方玉希歪著頭,調皮地對他一笑。
明知故問!
他的呼吸因憤怒而急促,「我要回房間。」
看他急促離去的背影,方玉希有著難以言喻的失落。
她鼓著腮幫子,睫毛不停地眨動,「中餐時間過了很久了,是不是應該跟晚餐一起吃?」
裴凱訝然怔了一下,望望窗外,天空已近昏黃……
方玉希晃到他面前,抬頭凝視那張曾經那麼溫柔而多情的俊顏,「你為什麼不聽我的答案,就否決了我?」
他今天問了她什麼問題?又否決了她什麼?
裴凱記不起來,一臉茫然地注視著她。
「你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不去想?」方玉希顫聲柔語。
他仍舊滿臉疑惑,眼裡沒有絲毫領悟光芒,「妳到底是指什麼事?」
唉……
方玉希自暴自棄地轉身走向窗戶,倚在窗邊,洩氣得說不出話,「真的這麼健忘?」
「妳到底想說什麼?請妳開門見山、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方玉希轉頭凝視他臉上的怒氣,「你問我願不願意和你重返七年前的甜蜜……」
她的聲音細如蚊叫,彷彿自言自語,但還是被他的順風耳聽到。他的眼睛突然充滿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一種細微的改變震撼了方玉希的心。
「妳想告訴我什麼?」
「我……我願意……」
她的聲音愈來愈小,精緻的小臉滿是紅暈,半翕半開的眼瞳瞟過他那張俊臉,神態甜得讓人神魂酥軟。
她真的願意?他沒聽錯吧?邱比特沒戲弄他嗎?
「我真的願意,我比你更懷念……那段時光。」低喃的聲音稍稍大聲了些。
裴凱愕然地看了她許久,最後激動地狂喊出聲:「玉希!」
他掩不住內心狂喜激動衝向她、抱起她,他兜轉著、飛旋著,直到她尖聲大叫大笑,他才放下她,但手臂仍緊擁著她,「妳真的願意?」
「嗯。」她張大眼睛看著他,雙唇微啟。
還有什麼比這一刻更讓他狂喜的?
「玉希,我等這一刻,彷彿等了一世紀似的。」
他十指溫柔地、慢慢地撫過她的臉頰,然後低下頭親吻著她……
他很輕柔地碰觸著她、品嚐著她,然後深深地吻住了她,飢渴地探索著她。
方玉希整個人被這波喜悅淹沒,他的手伸到她背後,沿著她的背脊,滑向圓弧的臀部,然後稍稍加重力道,讓她緊緊地貼住自己,裴凱無法再隱瞞對她的思念與渴望。
她之前所受到的傷害和疑惑,在這一刻完全一掃而空,裴凱依然愛她,她暈陶陶地想著。
他懷念她女性的溫柔、她的香味,他不能再欺騙自己,他太喜歡她的每一部分,尤其一想到她正熱情地回吻自己、她的手正圈著他的腰,他飢渴的身體便開始對她產生反應。
他知道自己必須稍微放開她,即使距離她幾吋遠,他的感覺仍是緊繃,他的心、如擂鼓般為她激動跳著。
「玉希……」他喃喃低語,花盡每一分控制力才得以不顫抖,「我愛妳的心不曾改變。」手指纏繞著她頑皮垂落在臉龐的髮絲。
「是真的嗎?」她是不是在作夢?
「是真的。」他承認。
將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他眼神與她相會,然後緊緊閉上,「我曾經恨妳的背叛,當妳告訴我,是我母親逼妳就範時,我不再恨妳,反而有著不捨的心痛。」他聲音顫抖。
她感到那股凍結在心中多年的冰漸漸融化,她的手更加圈緊他,「裴凱。」
在放開她之前,他又用手撥弄了她的秀髮,如緞般的秀髮由他的指縫間滑過,他嗅著她的芳香,喃喃自語:「妳不知道,不去碰妳有多困難。」掬起她的下顎,他對她微笑,深情的眼眸溫柔地凝視著她,「就像在地獄一樣。」
「我現在瞭解了。」她的聲音充滿了感情。
這一刻,他們彼此心靈相互瞭解,靜靜地凝視對方,時間彷彿由在這一刻停止了。
裴凱在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了,他是多麼渴望她在自己身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