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法語突然在魏棻菲背後響起。這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一個聽到後感到全身僵硬的聲音,她轉過身,確認眼前的人就是她內心所認為的那個人。
「馬修?」
「我的天,真的是你!」這名金髮碧眼的法國男子主動走上前,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
對於馬修突如其來的舉動,魏棻菲嚇了一跳,也來不及反應,便被他擁入了懷裡。
「寶貝,我真想念你!」馬修情不自禁在她的臉頰留下一吻。
「馬修,不要……」她想要制止他,無奈他力道強勁,根本無法動作。
「你幹什麼?」一旁的方亞爵發現不對勁,硬是用力推開他,「你是誰?」
完全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眼光,他對馬修充滿敵意。他難道沒發覺魏棻菲的拒絕嗎?就算法國人熱情,也不能強迫人接受他們打招呼的方式吧!
「這位是……」馬修感受到方亞爵對他的不悅,但卻不點破。
魏棻菲面有難色的看著他,「這是我的上司,方亞爵總經理。」接著,她抬起頭,對著方亞爵說著,「這是……我在法國的朋友,馬修?蒙德羅。」
「你好、你好。」馬修開朗的主動上前與他握手。
他就算內心不悅,也只能客套報以回應。
「棻菲寶貝,你看看這是什麼?」馬修自跟在一旁的助理手中接過一個弧形的盒子。
「我的小提琴!」魏棻菲看到在他手中的盒子不禁大呼出聲,她到喜出望外,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失而復得,「你在哪裡找到它的?」
「當皮耶先生告訴我你的小提琴掉在出租車上時,我便立刻動用我在新加坡所有的關係,替你找回來了。」馬修依舊將小提琴拿在手上,沒有馬上將它交給她的意思。「你看你,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會忘掉,真是不應該。」
「謝謝你。」她有點尷尬的向他道謝。
一旁的方亞爵看者他們倆的互動,內心起了猜疑。這位馬修先生和魏棻菲必然有一段過去。
「我替你找回小提琴,你是不是該給我些什麼做為回報?」馬修意有所指的笑說,「例如一個吻?」他指著自己的嘴唇,戲譫的笑道。
魏棻菲詫異的抬起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要求。
「馬修先生,請你放尊重點。」方亞爵正色道,語氣中飽含他的不滿。
「哈哈哈!方先生你太嚴肅了,我和棻菲寶貝是很好的朋友,只是跟她開個玩笑罷了。」說著,馬修便伸手拉起魏棻菲的手掌,並將小提琴交到她的手上,「小心點,別又掉了。」
「謝謝。」接過小提琴後,她迅速的收回手,並緊緊的將小提琴收在胸前,不敢再看向他。
此時,皮耶從不遠處走過來,「馬修,你來了。」並走到她身邊,「馬修就是我說的神秘嘉賓,有沒有驚喜呢?」
魏棻菲對皮耶先生笑著,但一旁的方亞爵看得出那全是裝出來的。難不成她又有秘密瞞著他?
皮耶稍微拉開嗓音,「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那我們開始用餐吧!」
眾人在桌子的四周坐了下來,隨即便開始一邊享用高級料理,一邊交換商界的新聞。
方亞爵雖然與他們一道高談闊論,卻注意到魏棻菲的不對勁。明明小提琴都找回來了,她仍舊苦著一張臉。
距離她不遠的馬修,不斷用他聽不懂的法語與她交淡,他不知道兩人到底談了些什麼,但感覺得到馬修造成她的不安,可是他卻愛莫能助,只能在內心暗咒。
飯後,方亞爵打算趁機帶魏棻菲先行離開。
他走到皮耶身邊,低聲對著他說:「皮耶先生,棻菲似乎有點累了,我想先帶她回去休息。」
「別急、別急,來新加坡怎能不去體驗他們的夜生活呢?何況,剛剛有不少老闆跟我表示,他們對台灣的觀光業還滿有興趣的,所以別急著走。」皮耶熱情的挽留,盛情難卻之下,他只得忍下來。
一行人在專車接送之下,來到著名的夜店,方亞爵一直被這些對台灣好奇的老闆纏住,幾乎無法分身詢問魏棻菲任何事,甚至連馬修一直黏在她的身邊,他都無力阻止,一心兩用之下,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終於,他逮著機會,看到魏棻菲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他連忙與老闆們找個借口暫時離開,立刻跟上前去。
方亞爵在女廁前拉住了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內心一堆疑問,口氣自然不好。
魏棻菲抬起眼,看著他,早已預料到他滿腔的疑惑,「馬修……是我在法國的男朋友。」
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但是從她嘴裡說出卻格外刺耳,「現在還是?」他酸溜溜的追問。
「不,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還在意他?」他無法克制的咄咄逼人。
「我沒有……」她言詞閃爍。
「你因為他才回台灣的,是嗎?」他終於可以把所有事情全都連貫在一起了,他一直不知道她回台灣的真正原因,連皮耶先生也不知道。
魏棻菲沒有否認他的話,默默不語。
「剛剛在晚餐上和他說些什麼?」方亞爵很在意,因為沒有一句他聽得懂。
「沒說什麼。」她不想提那些事,餐桌上馬修所說的話,不外乎是他們當初在法國時的甜蜜情景,但她一點都不想回憶。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會不會到時候再冒出個小孩?」對於魏棻菲一而再、再而三的隱藏,他內心有股怒火在燃燒,若不是因為這次在新加坡意外遇到馬修,她可能永遠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
「你別胡說。」她都已經這麼難過了,他有必要用詞那麼難聽嗎?
「你們為什麼分手?」他希望知道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她和馬修之間。
魏棻菲閉上了眼,搖搖頭,表示她不願意說。
「魏棻菲。」他對這樣的反應感到不滿。是害怕他知道什麼嗎?
她依舊閉者眼不回答。
「魏棻菲,說。」方亞爵強硬的命令道,扣住她手臂的力道越來越大。
她還是搖頭。
「說清楚,如果都已經是過去了,有什麼不能說的?」他越來越氣憤。
「為什麼你總要逼我面對不願想起的事情?不管是我爸媽的事,還是我和馬修的事!」
「因為我不想你有任何秘密瞞著我,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他很堅持,語氣越來越蠻橫。
「因為他媽媽不接受我是黃種人,可以了嗎?」魏棻菲激動的吼出來,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
她哭,不是為了馬修,而是覺得自己很傻,竟然為馬修這種人付出感情。
她逃回台灣,為的就是不要再想起這些事情,誰知老天爺這麼愛開她玩笑,竟然讓她在這陌生的國度再度面對,想將過去藏起來,卻又被方亞爵統統翻出。
「這是什麼爛理由?」本以為聽到的會是馬修變心之類的答案,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接著,他看到她的淚水,心都擰疼了。
「哭什麼?不許哭。」他竟然感到吃味了,她可以為她的父母流淚,但就是不許為了他以外的男人流淚。
魏棻菲控制不了自己,拚命的搖頭。
「不准為那種男人掉眼淚!」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也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關心,但是看她的眼淚不停落下,就覺得氣憤與不捨。
「我沒有……」她才不會為了那種男人掉眼淚,她氣的是她自己,還有他方亞爵。
強烈的佔有慾充滿了方亞爵的內心,看著她停不住的淚水,對她的情感,已超出他理智所能控制的極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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