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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的小樂子 第九章 作者:甜橙
    毛毛蟲:最近好悶啊,老走悶到胸口痛痛的,唉。

    春天:很悶啊,那要不要出來喝杯小酒解悶?

    毛毛蟲:喝酒能解決什麼事?

    春天:是不能解決什麼事,只是起碼有個人陪你聊聊天罷了。

    春天:好吧,坦白說,我是想見你一面啦。哈哈哈哈。

    毛毛蟲:想見我?我很醜耶,是個醜八怪唷,你沒看我的匿稱叫毛毛蟲嗎?

    春天:沒關係,遇見我以後你就會變美麗的蝴蝶了。

    毛毛蟲:蝴蝶?你知道我是女生或男生嗎?自從認識以來,我沒說過我是男生或女生吧?

    春天:是的,已經三年了,從認識到現在也已經對你好奇三年了,不過從你的講話用語來推測,「你」應該是女生才對,對嗎?

    毛毛蟲:哈,現在說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現在就出來喝杯酒吧,我的心情真的悶到不行了。

    春天:這就是所謂的「擇日不如撞日」?

    毛毛蟲:是的,你要出來喝杯酒嗎?

    春天:好啊,等會十點,我在「蔓羅酒坊」等你。

    毛毛蟲:那我們要怎麼相認?

    春天:靠心電感應?如何?

    毛毛蟲:你嚇人唷,萬一你認錯人怎麼辨?

    春天:不會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給錯認。

    毛毛蟲:憑什麼這麼有自信?

    春天:因為我們認識了三年多啦,感覺也應該是很熟的朋友,朋友身上該有怎樣的特質,我想我能夠想像得到。

    毛毛蟲:噗,你的話真的很好笑,不過為了防止你認錯人,我給你我的手機號碼好了……

    春天:那我的電話是……

    毛毛蟲:我抄好了。

    春天:好,那我們到時見,我先去準備。

    毛毛蟲: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是男是女?

    春天:你猜不出來嗎?

    毛毛蟲:呃,我從沒想過要猜你的身份。

    春天:那就到時見吧,反正等會就會知道了。

    毛毛蟲:說得也對。

    春天:那等會見,拜拜。

    毛毛蟲: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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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燈光昏黃的小酒館內,十點已過五分,沈墨旨左等右等就是沒見到人,這位春天先生或春天小姐,顯然遲到了。

    耳際邊傳來慵懶的爵士樂,低沉有力的女歌手嗓音迴繞在整個空間內,讓緊張一天的精神獲得紆解。

    她點了杯粉紅佳人,坐在窗台邊,兀自發起呆來,等人還真無聊,幸好有給對方自己手機,不然這樣等下去,不知要等到何時?

    無所事事的打量週遭,不意,她身子顫了顫,雙眼滿佈著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會在這遇見他?

    白聖修嘴邊噙著一貫自信迷人的笑,從容大方的走到她面前,沒有絲毫遲疑。

    「好久不見。」劈頭就是這麼句問候,他壓下心中連月來想揍人的衝動,硬是擺出淺淺微笑。

    向後縮了下,沈墨言吞吞口水,也回了個乾笑。

    「好久不見啊……好巧啊,不過不好意思,我正好要走人了。」直覺不妙,想快點抽身走人,她拿起身旁的包包閃人。

    至於那位春天,還是擇日再見好了:她想今日非吉日,也非好日,所以才會讓她這麼不湊巧的撞上白聖修……

    但白聖修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身子整個朝她壓去,把她乖乖逼回原位,接著涼涼地開口,「老朋友見面,何必那麼急著想走人?」

    老朋友?聽得她整個眉間都緊皺起來。

    「你喝調酒啊,不會容易醉嗎?」點了杯馬丁尼後,他轉頭看她,眼眸散發著濃烈的侵略氣息。

    「不會吧,這不會很烈。」不中用的心臟因他而猛跳起來,她的臉頰被他看得染上一層粉紅色。

    他瞭解地一笑,又說:「喔,你在等人嗎?」他左看右看。

    「沒有,我只是一個人無聊來這裡坐坐的,時間好像有點晚,我們改天再聊好了!」再度急忙站起身,早早離開才是上上策。

    「等等,兩個月沒見,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我嗎?」突然間,白聖修神色略顯哀怨。

    兩個月前,她主動勾引他之後,隔天早上竟自己坐飛機回台灣,連個隻字片語也不留給他,接著又是閃電辭職,惹得他又氣又急,卻又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唉,誰叫他是如此愛她,愛到即使她上演落跑戲碼,還是捨不得記恨。

    想不到他白聖修聰明一輩子,冷傲一世,卻注定敗在這個愛耍彆扭的小女人手上,真是叫他……敗得心甘情願,死了也值得。

    「呃?」想他,在說什麼啊?聽到他講出這種肉麻兮兮的話,沈墨言驚訝極了,不知不覺間又坐了回去。

    每次面對他,她總是手腳不聽使喚,知道要逃,卻老是乖乖的留在他身邊,她真是笨得莫名其妙,蠢到極點。

    兩人間流動著一股不尋常氣氛,說朋友,卻又已經向對方袒露過自己的心聲,說戀人,其中偏有人死不認帳。

    「是的。你不想我嗎?」他揚起眉,一臉低姿態的問。

    「我……我我我……」她登時結巴不已,她可以面對冷淡的白聖修,卻對如此溫柔的白聖修毫無辦法。

    「說啊,這兩個月來,都沒有想過我?」他故意伸手握住她的。

    「啊!」她低抽一口氣,手好像被火給燒到,想縮回手,可又沒有膽子這麼做。

    「說!」他逼問道。這兩個月來,他可是想她想到發玨,渾身透著一股煩意,如果不是有些事礙住了他,他肯定會更早來找她的。

    在他專注的眼神下,她能感到,自己又要化成一攤水了,心跳直敲敲敲敲地敲不停。

    好怪,他明明冷得像冰,卻老是用熱力融解她。

    白聖修等到不耐煩,她到底要捉弄他到什麼時候,想抱她的這股慾念,這兩個月來從沒停過,如今她就在他眼前,更叫他想不顧一切的抱她入懷,以解連月來的相思痛。

    「不說嗎?」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托住她的臉,熱切的在她紅頰留下個吻。

    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他的吻威力太過強大,她體內熱流猛竄,直想要的更多更多……

    「墨言,你想我嗎?」他溫熱的氣息拂向她的臉,魅惑著她的心志。

    她再怎麼不想承認,最後還是只能點頭。

    「我要聽到你用說的。」他得寸進尺道,這小女人,不用硬逼根本不會聽他的,他學乖了,凡事要親口說出才算數。

    「哎,我想你。」

    「不准有那個哎字,再說一次。」

    「……我想你。」她臉紅得跟蘋果一樣,眼睛閃躲的不知該擺哪裡,白聖修太過霸道,人又靠她那麼近,讓她無處可逃。

    「我也想你。」說完他的唇再度印上她的,帶著熱力層層包圍住她,慢慢剝除她心中的防備,叫她忘了抵抗,迷茫的意識半浮半沉的像飄流在汪洋之中。

    啊!他渴求已久的想念,終於能在這時得到釋放。

    一吻方休,沈墨言被吻到昏天暗地,心頭怦跳難止,當他放開她時,身體還差點因為無力而滑到地上去。

    「你往後都要這麼誠實。」他滿意的笑了,兩個月來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我……」她想說她本來就很誠實,但不知為何,眼神一觸及他的,她又啞口鈕峑口。

    「好,那我們現在走吧。」順手拿起帳單準備起身。

    「不行,我還在等人。」情急之下竟脫口說出。

    嗚嗚嗚,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明明剛剛說了沒在等人的,現在卻不打自招。

    「喔,等誰?」白聖修挑挑眉,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瞧。

    「那個……這個……」總不能說她在等一位春天先生或者是春天小姐吧?媽啊,她好後悔,為什麼當初沒再問清楚些。

    都怪她太笨嗎?

    「是誰?」再問一次,眸底卻有一絲玩味的興奮,怎麼辦,他真的好愛看她這種手足無措的樣子,實在可愛極了!

    「那個……是一個網友啦。」說出來怕被他笑,偏偏他又問得那麼緊,害她連不想說的勇氣都沒有。

    他沒有多大的反應,相反,還露出了微笑。

    「怎樣的網友,說來聽聽,恩?」那聲問句問得意味深長,他用雙手托住下顎,等著她把話說清楚。

    「是……」她難以啟齒,好怕說了真的會被他給笑死。

    「說吧,墨言快說。」他鼓吹著她,要她自動投降,將話給說完整。

    豁出去了啦,她把心一橫,要笑就笑吧。

    「我在等一個認識三年多的網友,這三年多來,我們都是靠著網路聊天當朋友的,我其實對他認識也不多,只知道他在英國留學,直到最近才剛回到台灣……」她吶吶的說著。怪了,這些條件怎麼越說感覺越奇怪,好像某個人……

    「你都在網路上跟人家說什麼,談情說愛嗎?」白聖修臉上那抹笑勾勒得更深,幾乎都快笑出聲來。

    她白了他一眼,責怪他胡說八道。

    「沒有,我們可是非常單純的,就是偶爾他聽我發發牢騷罷了,人家可是非常好心的,每次都聽我說一大堆抱怨的話。」噢,瞧瞧這話,好像她一天到晚有說不完的生活苦悶,可是,春天真的每次都很有耐心的聽她說話啊。

    所以,她一定是個美麗又善解人意的春天小姐,對吧?

    「那對方是男是女?」

    「我不大清楚。」

    「那你怎麼與人家相認?」

    「他說他會找到我的。」抖了下,這話好像有點怪,自她坐在這裡後,唯一找上門的,就只有白聖修……

    漸漸,她表情開始不自然起來,內心大叫苦,不會吧!

    白聖修卻笑得更加神秘,一臉深不可測。

    「有其他方法可以辨認嗎?例如長相、身高……手機?」他都快要憋到得內傷了,他的墨言,真的不是普通的呆。

    「他有給我手機號碼,我打看看。」心中喃喃祈禱,不要吧,千萬別是她所想像的那樣。

    按下通話鍵,正當電話接通開始嘟嗚——嘟嗚——嘟嗚——響起時,好巧不巧,他身上的手機也響起。

    沈墨言張大了口,有種惡夢即將實現的預感。

    「喂!」他笑得好開心啊,隱藏了三年多,今天終於能以真實身份見人了。

    「喂。」她搖搖頭,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白聖修。

    春天,就是白聖修?

    噢,千萬別啊!

    「我是春天,可愛的毛毛蟲小姐,你認出我是誰了嗎?」明明近在咫尺,他還故意手持話筒對她說。

    他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楚傳入她的心。

    萬分尷尬地笑了笑,腦袋開始努力回想,她之前有沒有不小心打出一些抱怨白聖修的壞話,噢噢,有沒有人可以挖個洞,把她給埋進去啊?!

    超想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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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氣色這麼好,你做了什麼好事啊?」古芸紅剛一坐下,就調侃起對桌的沈墨言,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吹什麼風,讓她主動打電話約她出來哩!

    「你還好意思說我。」沈墨言雙手抆腰,一臉兇惡的瞪著好友,但臉頰還是因她的話而染上幾分紅。

    瞧瞧那樣子,掉到愛河了嗎?

    「不說你要說誰,你跟總經理進展如何啦?」不想多抬槓,古芸紅直接切入重點,身為一個業務,得懂得適時把話題導回正事上,這可是必學秘技之一。

    沈墨言怔了下,沒料到她會這麼問。

    「很好啊。」說得超自然,一下就洩了底。

    哈哈,她怎麼會這麼好套話。

    瞬間,沈墨言超想拿刀砍自己的,是不是因為長期待在白聖修身邊,都不大需要動到大腦所以變笨了?

    噢,回頭她一定要找白聖修算帳不可。

    古芸紅嘿嘿嘿地賊笑幾聲,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那就好啊,你就不知道這兩個月來全公司都像陷入一座死氣沉沉的冰庫,氣氛說多僵就有多僵。幸好,你們小倆口總算不吵架了,看來總經理的心情應該會變得很好,公司同仁們也可以脫離苦海,阿彌陀佛。」話說到最後,她還來個雙手合十,感激地看著好友。

    「他……我們又沒吵架。」鼓著雙頰,沈墨言否認,心裡卻有些絲絲甜意湧上,他這兩個月來,也過得不好?

    「沒吵架啊,那你幹麼要我幫你去辭職,你知不知道,當我把辭呈送上去時,總經理的樣子有多難看嗎?嘖嘖嘖,你這簡直就是叫我去送死嘛!」回想當時的情況,古芸紅還是忍不住抖一下。

    那時白聖修鐵青著瞼,一語不發的瞪著她,像隨時都想衝向前掐死她一般,可是他什麼也沒問、也沒說,靜靜不語中透著一股巨大怒氣,讓地連句話也不敢多問一句。

    半晌過去,他深吸一口氣,接著大筆一揮,爽快的批准沈墨言的辭呈。

    那膽戰心驚的恐怖,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叫她怕怕啊!多怕自己再也見不到當晚的可愛月亮。

    「你也會怕嗎?」沈墨言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與古芸紅認識那麼多年,還沒見過她有害怕的時候。

    「廢話,他是付錢給我的老闆耶,萬一要是弄不好,他炒我魷魚怎麼辦?」古芸紅翻翻白眼,再說,白聖修愛的人又不是她,她哪有本錢給他亂拿喬。

    越想真是越可憐的感覺,痛痛啊,心痛痛……沒人愛,好可憐哪!

    沈墨言沒空多理會好友的自憐自艾。「不說這個,我的即時通帳號,是你給白聖修的?」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個可能性。

    「帳號?」她怔怔地想了會。「好像有這麼回事……」想起白聖修臨去英國前,曾要她寫下她與沈墨言的即時通帳號,說要日後聯絡用,她不疑有他就給他了,有什麼問題嗎?

    「果然……」沈墨盲喃喃白語,果然一切不是巧合,白聖修根本就是有計劃的蠶食鯨吞她,從三年前到現在……

    可惡的傢伙,她在心中暗罵著,但同時,甜蜜蜜的喜悅感也跳上心頭,甜得讓她想罵,也讓她的嗔怪軟弱得像在呢喃。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皺著眉,古芸紅滿面笑意的打量著好友,她俏臉上的那抹桃紅還真是好看極了。

    戀愛使女人變美,神情也醉人。

    「沒。」快速地回神兼否認,打死也不能說,其實他們不僅是朋友,還透過網路神交了三年。

    而她始終都笨得沒發現,電腦那端的對話者竟是白聖修。

    沒再多追問,古芸紅對於陳年往事一點興趣也無。

    「那就好啊,那你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嗎?」她比較好奇的是這個啦。

    「不是,我們還不是。」她馬上否認。白聖修身邊還有個梁玫誼,而她只能當個第三者。

    思及此,她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

    「啊?!還不是?」古芸紅不敢置信,天啊,都已經愛人家愛成這樣了,還死不承認唷!

    沈墨言歎口氣,眼眸內漾起無盡哀愁。

    「該不會是因為梁玫誼吧?」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

    「嗯。」她痛苦的點頭,這名字就像塊大石,直往她心口壓去。

    「老天,你該不會以為他們真的是一對情侶吧?」雖然以前可能會誤會,但經過這些日子,有眼睛的人都該知道,白聖修喜歡的是誰吧?

    敢情,這位傻大姊還不知道有個男人很愛她嗎?

    沈墨言搔搔頭,現在是什麼狀況,適才的哀怨一掃而空。「呃,難道不是嗎?。」

    「要是被白聖修知道,你是因為梁玫誼而不承認你們的關係,他一定會很想掐死你。」古芸紅朗笑數聲,直接斷言。

    「呃……」沈墨言一臉尷尬。

    好吧,她乾脆好人做到底,點醒這顆大頑石好了。

    「他愛的人是你啊,你想想看,他先是將你調到總經理室跟你朝夕相處,接著又帶你到美國去和家人見面,這不都證明他心裡其實很在意你?」這樣還不夠明顯嗎?

    某人果真是頭大笨牛!

    「可是去美國時梁玫誼也在場。」她低下眼,口氣有些幽怨。想當時她還被梁玫誼潑了一身酒哩。

    「拜託一下,梁玫誼應該是自己跟過去的吧,你仔細想想,從頭到尾白聖修是跟在你身邊,還是跟在梁玫誼身邊?如果他與梁玫誼真是男女朋友,誰敢放著女朋友不理,跑來與第三者鬼混啊?」劈哩咱啦說了這麼多,應該能夠澄清誤會了吧!

    一席話,說得沈墨言傻住。

    似乎是這樣沒錯,宴會那一晚,白聖修都跟她在一塊,而把梁玫誼給放置一旁不理。

    噢,難道這麼多年來,她真的誤會他了嗎?

    不過幸好,白聖修不知道自己不明不白的受冤這麼久,呼!她糗極的苦笑著,同時暗叫了聲萬幸,不然誰曉得那個惡男會對她進行怎樣的報復。

    「知道了沒,你再這樣不認帳,白聖修真的很可憐耶,白白為你浪費了三年多歲月,你要對人家負責啦!」古芸紅打抱不平道。

    負責,某人也這麼說過啊!

    沈墨言不禁笑了出來,她彎著眼,點了點頭,負責就負責嘛,她又沒說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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