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之時,各家編劇難免說起自己的辛酸血淚史,趕稿的辛苦啊,導演的專權啊,演員耍大牌啊等等。湛露一直在偷偷地聽,偶爾插上一句,「我覺得我東家人很不錯啊。」
其他幾個編劇聽後沖湛露翻白眼,「不要炫耀你的好命!」
湛露困惑地問:「可我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來你們到底有多悲慘,能不能舉一個確切的例子給我?」
其中兩位可說是當今最暢銷賣座的編劇執手相看,淚眼盈盈。
M編劇說:「我們的東家最無德了,對不對?」
Y編劇說:「是啊是啊,簡直太沒有職業道德。」
湛露再問:「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書理的事情?不給你們報酬?還是脅迫你們寫你們不想寫的東西?」
M編劇說:「比這個還糟糕。」
Y編劇歎氣說:「我們東家才不管我們寫什麼,只要把劇本交到老闆手裡,他立刻——拍板寫支票。」
M編劇拚命點頭,「連一個錯字都吝嗇給我們修改。」
湛露傻眼,「你們覺得這叫無德?」
M、Y一起點頭,「根本是放任自流,全無半點專業意識。」
Y編劇還抱怨說:「上次我的某部劇本中出現了XX處錯誤,直到上演之前我才發現,趕快修改,否則就是天大的錯誤,我肯定會被觀眾罵死。」
M編劇說:「老闆和導演根本不給我任何指導意見,我寫了就拿去拍,好歹您幾位老大也要告訴我,我這部戲中所闡述的新感悟、新觀點是不是很值得表揚?」
如果不是湛露這一天鳳體欠安,我想我應該給這兩個女人一頓老拳——讓她們清醒一些。
這世上還有天理嗎?這些女人這麼幸福還要抱怨個什麼?!
湛露為什麼就沒有這種「好命」?
湛露是每次交上劇本都要忐忑不安地等結果。當然,湛露也不是寫完就肯定過稿的高手,狀態總會有好有壞,作品品質總是有高有低,導演又是火眼金睛,想從她們手裡逃過一條小命那是妄想。
這個月湛露看上的大衣就到現在都沒有人肯買單付帳,唉,約這群女人出來逛街真的是失敗啊,失敗。
我看我還是睡覺比較好,睡著了就聽不到她們這些聒噪的「牢騷」了。
ZZZZZZZZZZZZZ∼∼∼什麼?!這群女人還要去買皮包皮鞋?我囊中羞澀,可不可以坐在這裡不要走?還有免費的冰水可以喝。
「哎呀!別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