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擁抱讓她輕哼了一聲,柔嫩的小臉在他光裸的胸膛上蹭了蹭,便又繼續她的睡眠。
他不是第一次在女人身邊醒來,卻是第一次不想離開身邊的女人。
手指輕拂過她紅蘋果般的臉蛋,讓她微微蹙起眉毛,卻仍不捨得離開夢鄉。
她擁有讓眾女人嫉妒、如嬰兒般光滑的膚質,每每叫他愛不釋手,即使看過妝點過後的她,嬌媚得誘人,他仍習慣不施脂粉的她,清新可人。
感覺到不間斷的騷擾,方若雪的整張臉都不悅地皺了起來,掙扎著抬起手,試圖撥開他的干擾。
「哈哈——」他忍不住噗哧一笑,這個笨蛋就連睡著的樣子都能引他發笑。
大概以為是什麼奇怪的鬧鈴聲響了,她再次抬手往聲源探進,還沒禮貌的拍了拍,想要關掉鬧鐘。
關希辰惡意的一口含住她的指頭啃吻,半晌,指頭的主人才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長長的眼睫微微抖動,她困極卻又困惑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光裸結實的胸膛,她遲鈍地順著胸膛抬頭向上看去——
啊——他在幹麼?幹麼吃她手指?
不,不對,是他怎麼可以長那麼帥?剛睡醒的樣子傭懶又帶點邪氣,怎麼可以這麼性感?害她的心怦怦跳……
「醒了?」看到她睜開雙眼,卻一動也不動的樣子,關希辰不得不懷疑她在睜著眼睛睡覺。
「嗯。」乖順的點點頭,但思緒還沒轉回來,她好像還有些事沒想起來。
剛剛她想到哪裡了?喔,對了,想到他帥得她口水都要流下來。
不,不對,所謂的重點應該是更有建設性的答案。
例如……「啊——」方若雪大聲驚呼,「你為什麼在我房間?!」
「不對,你再想想,你想問的應該不是這個。」
不是吧,連她想問什麼他都知道?!
好吧,重來,她記得他昨晚提到關於蓋章的事,她又問關於形式變了是什麼意思,接著,他吻了她,一開始是嘴,再來是耳朵、鎖骨、胸部……
方若雪瞬間彈跳起身,「啊——你、我……我們是不是……」她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若雪,你好聰明。」如果每天都是這樣的早晨,他很願意。
第一次被人稱讚聰明的方若雪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居然跟他上床了!那表示……其實她早發現了,只是遲遲不想承認,但現在這情況更糟糕,她該怎麼辦?
沮喪的把臉埋進枕頭,她順手拉被子把腦袋蒙住,嗚……她鑄成大錯了。
「乖,不要這樣悶著,會悶壞的。」關希辰拍拍她蒙在被子下面的小腦袋,猜想她應該是害羞了。
沒有回應,被子下很快傳來細微的啜泣聲,她的肩膀規律的一抖一抖。
察覺她的不對勁,他輕輕拉開被子,捧起她的臉,當看到她臉上掛了兩行清淚,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若雪,怎麼哭了?」沙啞的聲音帶點惶恐,他慌了。
看著他,一聲抽泣後,眼淚又啪答啪答往下掉,方若雪根本說不出話。
關希辰不敢碰她,看著她的淚水他很心疼,卻忘了該怎麼安慰,甚至不確定她需不需要他的安慰。
他最不想面對的情形發生了。
原以為若雪只是對感情很遲鈍,但應該是喜歡他在乎他的,而他也是認真的投入這段感情,什麼都是真的,只有牛郎是假的。
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太自信、太自以為是,也許……也許她只是太單純太善良,所以才收留他的。
那他……他比她的「前男友」更不如,人家是騙財,他卻騙了她的人,他怎麼能接受自己成為傷害她的人?!
「對不起。」
「對不起。」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方若雪停止哭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關希辰也是不解的皺眉。
「你幹麼跟我說對不起?」
「你幹麼跟我說對不起?」
聲音再度同時響起,這次方若雪的反應比較快,二話不說打了他的頭一下,隨即合掌,閉上眼睛,開始喃喃自語。
「若雪?」看她不哭了,他心情總算好了點,但這莫名其妙的行為也有點嚇到他了,她不會是打擊太大了吧?
她睜眼看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的樣子,口中繼續念著什麼。
糟糕!她看起來思緒錯亂得很嚴重了,他怎麼能不自責?
關希辰溫柔的將她摟進懷裡,摸摸她的頭,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對不起對不起……我……」
「厚,你幹麼啦!打斷了啦,你是存心的,絕對是,我只剩最後兩個了,你居然……這個超重要的。」雙重打擊,一起床她就發生兩件衰事,有夠倒楣的。
他摟得更緊了,硬將她的頭固定在他的胸膛,立誓般的說:「我會照顧你的,不管你會變成什麼樣,如果你願意,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就怕……就怕她不願意。
「你喜歡我啊?」這番話是真的告白吧?不是牛郎對客人的客套話吧?一輩子耶,這是很重很重的承諾,不能隨便說的。
「我愛你,只要……只要你願意讓我愛。」
「這不是跟客人上床完必說的甜言蜜語吧?」她很擔心,很擔心要承受第三次打擊。
關希辰歎了口氣,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什麼不當,竟然選擇當在感情上最不能讓女人信任的牛郎,看來等兩人情感穩定點了,得找個時間跟她講清楚。
「這輩子我只對你說過,懂了嗎?小笨蛋。」
「那……那我不是白哭了?我這次真的是笨蛋了啦……都怪你剛剛打斷我,本來……」
聽到關鍵字,關希辰瞇起眼,「等等,白哭是什麼意思?對了,你剛剛幹麼跟我道歉?」
「我喜歡你。」
他呼吸倏地一窒。明明就聽過更火辣的告白,但沒有其他人能讓他的心這樣悸動,讓他一時半刻說不出話。
「我剛剛發現的,其實我以前就知道了,但我不想承認,因為你……你是牛郎嘛,對我又不一定是真心的,如果我把感情放在你身上不是很蠢?我很笨,但不蠢。」
「所以,你是為了這個哭?」他才是笨蛋,他才是害她哭的罪魁禍首。
搔搔頭,她有些不好意思,「都有啦,我剛不是跟你道歉?因為之前說要幫你改正惡習,結果卻成了罪惡的淵藪,有點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她知不知道,吃虧的人其實是她?
「那你剛剛幹麼打我?」而且還行為怪異,但他沒說出口,怕刺激到她。
「說到這個就真的是你的錯了,你沒聽過如果兩人同時說一樣的話,先打對方一下的人可以許願嗎?」她本來想先許從小到大的願望的,沒想到……說起來這也是他的錯。
「所以你剛剛是在許願?笨蛋,這種沒根據的傳言值得相信嗎?」他還以為她打擊過大勒!
「你不要瞧不起傳言,我第一次許的願望可是立即就實現了,要不是你打斷我,我連第二個願望都能實現,現在哪輪得到你叫我笨蛋!」
「你第二個願望本來想許什麼?」他很好奇,哪個願望這麼偉大,讓他不能叫她笨蛋?
微笑,她得意的宣佈,「我要變聰明!」
「哈哈——」搞笑天才重出江湖,這妮子說什麼傻話?這種願望除非她重新投胎,不然是不可能的。
「你笑什麼笑?給我下床!氣死我了,我就是沒有早點許願,才會笨笨的喜歡你。」
他的下巴在她的發上蹭了蹭,言不由衷的道歉,「對不起嘛,別生氣,那你告訴我,你第一個願望許什麼?怎麼許那麼久?」如果說有錯也是她自己的錯,不知道許了多落落長的願望,才會來不及許第二個。
「……希望你會喜歡我啊。」一說完,她臉頰連到耳根紅成一片。她這個白癡,居然說出來了!
聞言,關希辰很感動很感動,但還是忍不住小敲了她一下頭,「這願望這麼簡單,你也要許這麼久?」
「願望不能亂許啊,如果不許得周全點,萬一神搞不清楚怎麼辦?就像拜拜一樣,你懂不懂?」
「不懂,你舉例說明。」他很想聽她怎麼說,是會說希望他能愛她到什麼程度嗎?那她一定許不好,她猜不透他能愛她到多深的,這問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例如我希望關希辰喜歡我,但世界上叫關希辰的又不一定只有你一個,所以我要縮小範圍,很聰明吧?我說要那個當牛郎的關希辰喜歡我,又例如……」
方若雪滔滔不絕的想表現她的聰慧,關希辰的笑臉卻僵掉了。
「若雪,你上班好像快遲到了,不打算去洗個澡嗎?」
「喔,對厚!」方若雪急忙起身,發現有點涼,小臉兒紅紅的圍上薄被,著急的打開衣櫃拿衣服,開門離開房間,衝進浴室。
關希辰也起身,撈起地上的長褲,拿出手機開始撥號,現在,他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電話接通後,他的神情頓時變得陰沉,「阿海,我有事想問你,找一天出來聊聊天……」
哼,敢動他的女人,不管對方是誰,他都會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對了,順便叫阿海動用一下勢力,他不准若雪活動範圍百里內有叫關希辰的牛郎出現!不過……為了她的願望,他是不是該真的去當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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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兩聲響,方若雪俐落地打開三明治烤爐,夾出兩份三明治擺到餐盤上,端過一杯剛沖好的愛爾蘭咖啡,一起放到咖啡色托盤,高聲道:「眉眉,五號桌的簡餐好了!」
「店長,讓阿弟出來啦,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耶!」工讀生眉眉趁端餐點的時候跟方若雪抱怨。
說到這,方若雪不禁失笑。那男人有夠會記恨的。
因為昨晚她讓阿弟先走,自己回家,結果差點讓人綁走,今天一早,關希辰以阿弟不遵守男人的約定為由,罰他掃一個禮拜的廁所跟廚房,還不讓他站可以把妹的外場,害她對阿弟很抱歉。
所幸阿弟是個開朗的大男孩,一聽她昨晚遇上壞人的事也很自責,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我叫不動他,等希辰回來,讓他跟阿弟說,你先撐著點,這個月我幫你加薪。」
「不用啦,等忙完,店長請我一杯你特調的咖啡就好了,哈哈——光這樣就能叫關大哥羨慕死了!好了,我先去送餐。」能看到關希辰嫉妒的眼神真是賺到了!她開心的端起餐盤往五號桌前進。
「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的關係?」方若雪不解的喃喃自語。
兩人互訴情衷後,也沒特地跟店裡的人講,但不過才幾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他們有這麼明顯嗎?等那傢伙回來問問他好了。
上午,關希辰吃了早餐以後突然說有事就不見人影,也不知道是上哪去了?
哎呀,不行,她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了,一天有大半的時問都在想他,不行不行,她要專心工作。
「叮鈴鈴——」
咖啡廳門上懸掛的風鈴響了,表示又有客人進來,方若雪自然的勾起微笑,「歡迎光臨,請問有幾……」
當她看清門外走進來、那個手捧紅玫瑰的男人時,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急匆匆衝向來人,「六千五百塊你最近上哪去了?」她已經把「沈千山」三個字直接代換成「六千五百塊」。
看到她,沈千山眼前不禁一亮。天哪,一段時間沒見,這妮子怎麼變漂亮了?
嗯,她似乎愛漂亮了點,髮型變了,也穿得有女人味多了,舉手投足更多了小女人的媚態,也許……這次他不會覺得為難了。
沈千山掛上自以為瀟灑的笑,刷地一下把手中的玫瑰花束塞進她手裡,無視她憤恨的表情,「若雪,我最近有些事要忙才會冷落你,若是讓你感到慌張孤單,我道歉,至少現在我回來了。」
不知幸或不幸,跟關希辰相處久了,為了應付他,她越來越會耍嘴皮子,思緒也轉得快,更糟糕的是,她聽得懂沈千山在說什麼,可惡的關希辰!
糟糕,又想起他了。
「六千五百塊,花跟錢長得不一樣,不要敷衍我。」像拿到燙手山芋般,她迫不及待把花推回給他。
雖說長這麼大還沒收過花的她,對那花束有那麼一點點垂涎,但是她一點也不希罕沈千山送的花,她只想收到關希辰送給她的花,哪怕只是路邊摘的小雛菊,她也會很喜歡很喜歡。
哎呀,該死該死,她怎麼又想起他?
「好好好,別這麼生疏的叫我嘛,我把六千五百塊還給你,不過要等明天,我一向不帶那麼多現金出門的,明天你到我家來拿……」他曖昧地朝她眨眨眼,再把花束推還給她,並打算攬住她的肩膀。
只是就在他的狼爪距離她的肩膀只有零點零零一毫米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掌倏地抓住他的手腕,伴隨著一聲慘呼,他狼狽地跌倒在地板上。
「希辰?你回來了?」方若雪一看到關希辰,眼睛立刻一亮,才不管倒在地上的是誰。
哇,他今天怎麼了?走極道風嗎?讓她想起日劇裡要跟敵人談判的大哥。
立領襯衫、貼身長褲沒什麼,短風衣加墨鏡就已經很有氣勢了,腳下那雙短軍靴更是加分不少。
他今天是去哪啊?
「嗯,我怕你太忙。」拉下墨鏡夾在風衣上,他對她露出笑容,輕輕的接過她手上的花束,轉身,臉色很臭,一把將花甩在地上,聲音很冷,「帶著你的花滾,聰明的話就不許再來,相信我,你不會想遇到我的。」
媽的,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還敢來找他的女人?!這個騙子要是肯乖乖走,他就懶得弄髒手,要是不肯,正好給他出氣用!
沈千山這輩子最怕沒面子了,他哪肯,惡聲惡氣的說:「我找我女朋友關你屁事?」
女朋友?這傢伙死定了!
他今天才去找黃毛跟辮子頭的麻煩,就為了他們「禍從口出」,現在又來一個白目鬼,這次就算他求饒,他也要揍人!
關希辰的臉色太冷,加上這身裝扮,看起來挺可怕的,方若雪急忙想解釋,「希辰,他胡說八道,我只交過你一個男朋友……」
「男朋友?」沈千山突然爆出一聲大暍,好像抓奸在床的丈夫一樣,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若雪,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另外交男朋友?我太難過太受傷了,我的精神遭到打擊,如果你不回來我身邊,怎麼對得起我?」他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痛心的樣子。
他……他真的是莫名其妙耶,就在她想張嘴想反駁時,關希辰溫柔地環過她的腰,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拍拍她的頭,「若雪,我餓了,幫我弄一份火腿煎蛋好不好?」
「加一片起司好了,那我順便泡杯咖啡……」他說餓,她馬上把沈千山的事忘光光,懶得理他說了什麼,自顧碎碎念的轉身。
走回吧檯前,她才似乎又想起什麼,回頭說了一句,「希辰,揍他,大力點沒關係,你記得我會養你吧?」
關希辰莞爾,用力的點點頭,直到她隱身在吧檯後忙碌。
回過頭,他語氣平淡,對著地上的沈千山說話,「起來,我不打軟趴趴的東西。」
但沈千山依然搞不清楚狀況地大吼大叫,「方若雪,你搞清楚,你可是我的女朋友,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女朋友就應該……啊——」
砰!
咖啡廳裡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只見剛剛還在叫囂的男人,準確的經過落地窗,不,是穿過落地窗,完成拋物線的定理後,現在正在人行道上哀號,身旁是一地碎玻璃。
丟完人,關希辰像摸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拍了拍手掌,依舊保持一貫的優雅和風度,向被打斷用餐的客人們微微頷了下首,「各位,非常抱歉,今天各位的餐點都由我請客。」
說完,他又從被撞破的玻璃窗中走出去,冷冷盯著沈千山。
他考慮等一下要把這人的嘴縫起來,這混蛋才不會開口閉口「女朋友」,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救命啊∼∼殺人了!誰來幫我報警啊——」發現他走了出來,沈千山驚懼地大叫救命。
該死的,方若雪那個笨女人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厲害的角色當她男朋友?
該死的,他不應該又聽信那人說的話,才會……
「你嘴巴還能用嘛,那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掛上陰沉的笑,關希辰揪起他的衣領,把他拖進小巷子。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後,喧囂聲才在咖啡廳中響起,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反倒是主角之一的方若雪傻眼了,半句話也說不出,呆愣了片刻,才以哭音哀叫,「我的落地窗……」
好端端的玻璃窗被砸碎,小弟回來一定會把她煎炒烹炸極刑伺候的,她覺得生活很幸福,還不想死,她還想跟關希辰共度……沒錯,就是關希辰!
「關、希、辰——」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她猛然鑽出吧檯,氣沖沖的走出咖啡廳,左顧右盼找尋他的身影。
那個不知賺錢辛苦的牛郎呢?她要扣他的零用錢,嗯,雖然還沒給過,但她本來有打算給,所以,沒錯,她要扣下,以後也只給他吃兩餐……這個不好,她會心疼。
對了,千錯萬錯都是沈千山的錯,那混蛋不只該把六千五百塊還她,還得賠落地窗的錢!
解決完情敵的關希辰心情很好的從小巷中走出來,他敢用他的頭打賭,那個混蛋不敢再出現在他跟若雪的視線內了。
「關希辰——」一看到他,方若雪立即走上前,氣呼呼的樣子,「你是不是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智商啊?怎麼比我還笨啊?!」
「蛤?」難道她想護著沈千山?如果是,他就不應該放那混蛋走,直接做掉他比較省事。
「雖然沈千山很欠扁,我也准許你扁他,但誰叫你在店裡動手的?你自己看,那麼大一扇玻璃窗就這麼碎掉了,多可惜啊!而且還是為那種人而亡,我家的玻璃窗都要哭了,算了,也不用哭了,它死了你知不知道?」越說她就越火,而他還一副罵得好的樣子,簡直想氣死她。
關希辰好笑的看著她比手畫腳地為那扇窗抱不平,突然間,他發現他跟老爸有個共通點,都會愛上這種愛嘮叨的女人,她嘮叨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像他老媽。
「喂,你笑什麼?你以為我是在罵沈千山是不是?我是在罵你啦,叫人來換不知道要不要一萬塊?你等著,以後三明治不幫你加起司了啦!等到你還清債務為止,我看你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看著她快速一張一闔的粉唇,關希辰越笑越開心,上前一步將地勾進懷裡,俯下頭,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住她的唇。
「那好吧,我一輩子就賣給你還債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你……」她臉很紅,不滿的瞪他一眼,「你沒問過我就先蓋章了,我能反悔嗎?」
「是啊,蓋了章就不能毀約。」看來是時候帶她回家正式覲見老媽了,老媽那個行動派,下個月肯定能幫他辦場風光的婚禮。
最近,他連偷偷回公司處理文件的時候,腦子裡和心裡都滿是她可愛的身影,耳邊也滿是她囉哩吧唆的嬌俏聲音,看來,他中毒可深了。
「早知道蓋了章就不能毀約,我應該叫沈千山簽借條,才不會……啊——」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尖叫一聲,前後左右梭巡一番,最後把疑問的視線轉到關希辰臉上。
「沈千山人呢?他還欠我六千五百塊沒還呢,加上這扇玻璃窗,至少要還我一萬六千五百塊,還得加上精神賠償勒!」
「呃……揍完,讓他走了。」
「關希辰,你死定了!你連火腿都沒了,我……」
最後,關希辰最愛的嘮叨聲,至少又持續了半小時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