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和沒有等待電梯,反而從逃生梯一層一層的走下,然後比平常多花一點時間來到總機櫃檯的領域,手中捏握的銀色物質,讓他的嘴角不時的洩漏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怎麼來了?」見到他,徐秀禮有些詫異。
「妳那好姊妹呢?」撐著上身倚在櫃檯上,「回去張羅她的情人節大餐了?」
他聽秀禮提過黃若齊的情人節夜晚計畫實錄,也幫忙探過杜子騫的行程,只有一個評語,就是差強人意到極點。
這兩個人真是超級沒創意,難怪婚姻大事老擺不平,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決定來肋一臂之力。
徐秀禮的食指往櫃檯下指著,臉上儘是莞爾,李淳和順勢一看,果真黃若齊正蹲在地上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落跑。
「黃大小姐,起來吧!我送情人節禮物來給妳了。」
黃若齊一古腦兒的站起身,驚訝的看著他,「情人節禮物?」隨即又精明的睨他一眼,「呵,我可不想在這櫃檯聖地上演三角情殺,你該送禮的對象在這裡。」她推了徐秀禮一把,「不跟你們哈啦了,我得先走了。」不由分說,她快步的走出櫃檯欲離去。
「等等啊--」李淳和一把將她拖了回來。
「欸,李淳和,你到底要幹麼啦!」
「妳晚上跟杜子騫有什麼新計畫沒?」
「有啊,我跟他約了要吃飯。」她甜甜一笑。
「就這樣?」李淳和挑眉問,「想不想來點更特別的?」
「比如說呢?」黃若齊撐著下顎,一臉打量。
李淳和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面上,然後推了過去,「取消你們的約定,然後給他一場意外驚喜。」
黃若齊納悶的看著那把銀製鑰匙,「這是什麼?」
「子騫家的鑰匙。」他朝她猛眨眼。
黃若齊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偷的?」嘖嘖稱奇,又不禁頻頻搖頭,「李淳和啊李淳和,我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朋友了?」
「什麼偷,這是備份鑰匙,我特地到杜子騫家的腳踏墊下翻出來給妳的欸。」他微仰下顎,帶著自信,「況且我是為了幫助朋友找到此生幸福,不惜兩肋插刀的好人種,去吧,我不會害妳的,我巴不得妳今天晚上就把他撂倒,終結我們研發部門鑽石級的囤積物。」
「你……」黃若齊還想說什麼。
李淳和一把將她推了去,「不用你啊我的這麼感激涕零的,趕快去取消你們原本的約定,然後殺他個措手不及吧!我祝福妳一切順利,如果需要任何援助,請洽撥0930……」他邊說邊不住的對她揮手道別。
黃若齊哭笑不得的看著李淳和,可為了早點擄獲杜子騫,也為了杜絕老媽不知哪裡張羅來相親大隊的壓境威脅,她今天晚上一定要拿出辣妹本色,好好的款待杜子騫。
送了一記飛吻,她馬不停蹄的駕車飛奔,決定把佈陣地點從她家移到杜子騫的家。
「這把鑰匙來得正是時候。」興奮之餘,她不忘撥電話取消和杜子騫原來的約定。
而另一頭,櫃檯前的徐秀禮不安的問:「這樣好嗎?手段會不會太……過了點?」
「什麼?妳說什麼?妳看見我做了什麼嗎?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來接妳下班去吃情人節大餐。親愛的,走了。」
他不早點把這兩隻蝸牛、烏龜搞定,杜子騫一天結不了婚,難不成他還得跟他們耗著一輩子打光棍?
「你喔……」沒轍的徐秀禮只得無奈的打了他一記。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突然被黃若齊取消了晚上的約會,杜子騫覺得很是落寞,又不想早早回去面對一屋子的冷清,索性在公司多蘑菇了一段時間,才意興闌珊的下班。
一路上,他不斷的在臆測她為什麼突然取消了約會,難道她並不喜歡他,所以不希望與他一塊度過情人節?
好悶的想法,他氣餒的打住思緒,緩緩的把車子駛入燈光點綴的黑幕。
情人節,這是他們認識後的第一個情人節,可是跟往常也沒太多差別,一樣是孤身一個人。
一樣的開著車,一樣的歸去方向,一樣的回到家、停好車子,杜子騫眼睛看看週遭,一切都是一如往常。
驀然一陣異光自他眼前閃過,「咦,屋內怎麼好像有燭光閃爍?」他納悶的當下,馬路上幾部車子接連駛過,車燈照得四週一陣奪目刺眼,他低頭一哂,「一定是車燈和玻璃折射的幻影。」他暗斥自己多心,抓起包包、外套,翻找著鑰匙。
一如往常的把鑰匙插進鑰匙孔,他熟練的往右旋轉,門鎖卻異常的卡住了,他隨即反向朝左旋轉,這一右一左之間,他隨即發現這門根本是沒有上鎖的。
「難道有小偷?」他心生機警。
不假思索,杜子騫火速回頭至車上取來一把備用防身的鋁棒,準備讓小偷來個措手不及。
隨著步伐的靠近,手中的鋁棒高高的舉起,杜子騫左手小心翼翼的碰上門把,忽地,金色的把手從門內被轉動,緊閉的門驟然開啟,他卯足氣力正要揮棒一擊,然而在看清楚屋裡佇立的人後,他怔得不知所措,手中的鋁棒順勢滑了下來,落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巨大聲響。
被杜子騫手中的鋁棒嚇得楞在原地的黃若齊,瞪大一雙眼睛,無辜的瞅著他,胸口吃驚的不住起伏,小口微微喘氣。
「若齊,妳怎麼會在這裡?」杜子騫詫異的問。
他的雙眼上上下下來回掃視著意外出現眼前,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的她:心中的訝異不亞於她。
一身淡紫雪紡紗的連身裙,纖細的肩帶無礙線條柔美的肩線頸項,胸口債起的曲線隱藏著致命的吸引力,一條緞帶在胸下打了個蝴蝶結,隨即的是波浪層層的裙襬。
她摀住胸口一陣猛拍,隨即鬆懈臉部線條輕笑出聲,「天啊,差點嚇死我了……」
「該被嚇死的人是我,妳怎麼會在這裡?」他還是一頭霧水,對於她的出現。
她沒有回答,反倒是從鞋櫃拿出拖鞋,極為迅速柔順的擺放在他面前,然後邊笑邊伸手拉他,「快進來,我等你好久了。」她笑得甜美萬分,轉身的同時,裙襬飄揚起一道美麗的弧度。
「等我?妳今天晚上不是……」
側過身,她噘著嘴,不住的嬌嗔,「騙你的,因為想要給你特別的驚喜,所以我臨時取消我們的約定,然後在這裡等你回家。你好慢,是不是又留在公司加班?為了等你,我差點把所有的紅酒都喝光了。」她摸著自己的臉,柔媚的笑。
納悶著她的舉止,她笑什麼?她今晚似乎特別愛笑。
杜子騫瞅視她,再看看屋裡,鮮少派上用場的餐桌上正鋪著一條富麗堂皇的珠灰色桌巾,布面繡花精緻又炫麗,四個邊角還綴有流蘇穗子,桌面上陳列著一道道精緻可口的餐點,中央的玫瑰花叢裡一盞盞的燭火柔和發光,被飲了大半的紅酒立在桌緣,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卻足以沁人心扉。
看他還楞在原處,黃若齊趕緊伸手幫他取下背在身上的包包,興奮的催促著。
「你快去洗澡,我已經幫你準備好衣服跟洗澡水,等你洗完,我們再一塊兒吃晚餐。」黃若齊不由分說的將他推到浴室。
杜子騫莫名的被推進浴室,門砰的一聲關上,他抓了抓頭,看著浴缸裡熱水氤氳,架上的衣物整齊的折疊著,迷惑只有越來越深,因為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在他家?
叩叩--
「快點喔,不然人家肚子餓了可不等你。」撒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滿腦子思緒混沌不明,半晌,杜子騫不再思考那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逐一的褪去衣物。好好的梳洗一番或許會清醒些,至於這一切他只能說,太意外了。
梳洗完畢,一打開門,黃若齊隨即又笑臉盈盈的迎了上來,攙著他的手往餐桌走去,然後細心的安排他人座,鋪整好餐巾,連音樂都早已準備妥當。
「我自己來就好。」他有些不習慣被這麼伺候著。
「沒關係,人家想幫你嘛!」眼波一轉,儘是婀娜風情。
他不動聲色的挑起眉。今天她的聲音特別嬌嗲,有一種叫人酥麻的成份,可他就是覺得怪,心裡更是彆扭。
「快吃吃看味道好不好?我怕冷了。」
「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他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她笑著揮揮手,不以為意,「本來就是希望給你意外驚喜,不能怪你的。」忐忑的見他吃了一口,她馬上探頭問:「怎麼樣,好吃嗎?」
「很好吃。」還有著微溫的美味。
嫣然一笑,她隨即為兩人斟了紅酒,捧杯湊上前,「喏,你喝。」
見是紅酒,他只是微微挑眉,敦厚的笑著,緩下她的手,「妳喝就好。」
「不管,我要你也喝。」她十分堅持。
拗不過她,杜子騫半推半就的用唇碰了一下,隨即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似的把酒杯推回給她。
看著她,興許是飲了些紅酒的關係,她的兩頰抹上醺熱發紅的色澤,心情也特別愉快。
也罷,她高興就好,其實能看到她高興的笑著,他也就會跟著快樂,這就是愛情很可愛的地方。
突然腦海閃過一個念頭,那是關於放在櫃子裡的一樣東西,杜子騫揣測著,是不是該把那樣東西給她,以表達自己的真心?
他很喜歡她,想要用不一樣的身份跟她繼續下去,只是,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你怎麼了?」她注意到他的發楞。
「沒有,沒事。」他低頭掩飾思緒,吃著她準備的豐盛餐點。
「多吃一點,這些東西人家準備很久的。」
杜子騫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溫柔的笑,「嗯,好。」他津津有味的吃著。
不時,她還會捲起手巾幫他擦拭嘴角,一派的溫柔多情,煞是黏膩。
然而泰半時間,她只顧飲著紅酒,托腮款款深情的凝望著他。
「若齊,妳怎麼都沒吃?酒喝多了會醉的。」
她搖搖頭,「沒關係,原來看人家吃東西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她發羞的低頭輕笑,桌下的腳不住的擺動著。
一股溫暖揉入杜子騫的胸懷,叉起一口肉,送到她面前,「妳也吃點。」
黃若齊高興得直要上天,湊上嘴巴吃下,兩眼彎得不能再彎。
刀叉交錯,享用完了大餐,興奮不已的黃若齊迫不及待的拉起他,「我們來跳舞好不好?」
「我不大會跳舞。」他試圖推辭。
「就當是陪我兜兜轉轉,反正在家,沒人看見的。」她伏在他身前軟聲央求。
杜子騫沒法兒拒絕,要跟她說不,很難。
黃若齊遂拉起他的手擺弄,一手環在她腰際,一手與她交握,他們緊緊的靠在一起,隨著輕緩的音樂,蹁躚舞動。
感覺陶然的她十分盡情的跳著,而杜子騫只能拙劣的追隨她的腳步,餐桌旁的位置空間有限,每每都幾乎撞上桌椅,可是她卻不減興致的跳著,甚至發出愉快的笑聲。
舞動的身影在燭火的輝映下,烙印在一旁的牆上,顯得益發的熱鬧。
「咯咯……」她一反常態的開心笑著。
「妳今天似乎特別快樂。」他踩著十足彆扭的舞步。
「我每天都快樂,只要跟你在一起……」她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一雙剪剪秋瞳,深深的凝視著他。
氤氳迷濛間,她踮起腳尖,送上一記淺啄,溫溫淡淡的碰觸留下微麻的觸感在杜子騫的唇上,相望的瞬間,欲迎還拒的眼眸追逐在彼此間,忽地,她大膽的攀上他的肩,密密實實的吻上他。
瞬間,像火山爆發般狂烈,胸口、腦門都給轟出一片空白,他抓住她的雙臂,狂得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裡,激情的唇渴求的追逐著彼此,狠狠的旋了幾圈身,她的背抵在牆上,他欺身狂吻不休,激烈得連腳步都踉蹌。
豁然抓過她,他一手掀起覆在桌面的桌巾,一陣杯盤撞擊,傾倒的燭火頓時湮滅,黑暗中他抱著她橫倒在桌上,不斷的親吻她的眉眼、唇、耳際、頸子……
他撫摸著她,她亦回以熱情的碰觸,兩人像烈火堆旁的乾柴那麼岌岌可危,她唇中的酒香濃烈熾熱,令他深陷其中。
「子騫,我要跟你在一起,要當你的人……」她攀著他,口中呢喃不止。
忽地,他腦子像是被什麼擊中似的,連忙止住一切荒唐的行徑,從她的曼妙中豁然起身。
「子騫……」她醉眼迷濛,無助的喚。
杜子騫對自己的瘋狂不受自製很是懊惱,往牆上一碰觸,黑暗被燈光驅走,把他從氤氳的情慾中拉出,胸口的起伏洩漏出他仍是激動的情緒。
「子騫?」她撐起身子離開長桌,眼神迷濛。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妳不規矩。」他歉疚得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黃若齊卻下依的從身後抱住他,「今天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為了躲開,杜子騫一個轉身離開餐廳,卻意外發現客廳的桌上,還有幾隻紅酒空瓶。她喝的比他想像的還要多,難怪變得如此大膽熱情,她根本是醉了。
「妳買了多少酒?」
「才六瓶,沒有很多啊!」她揪著他的衣服不甚清楚的答著。
「六瓶?!」杜子騫驚覺不妙,走近查看,桌下只剩兩瓶,扣除餐桌上那一瓶,她大小姐一個人就喝了三瓶,難怪她處處不對勁兒。
「對,我本來還想多買一些的。」她緊緊的抱著他。
「若齊,別這樣,妳喝醉了。」她醉了,他竟差點下流的佔她便宜。
「沒有、沒有,你總是不碰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她啜泣低哭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聽話,我、我還有個工作得趕進度,妳瞧,我還把計算機帶回家來了不是嗎?所以妳現在去睡覺,然後我去工作,好不好?」他努力安撫她,還把工作拿來當作搪塞。
「我不管、不管……」她惱得瞪大眼,直跺腳,還不斷的拉扯自己的衣服。
杜子騫趕緊幫她繫好身上的衣帶,她扯他就系,「聽話,快住手,若齊--」
「不要、不要--」酣醉的她生氣他的阻礙,遂打了他一巴掌。
「若齊!」一把抓住她的手,他試圖讓她不要把自己脫個精光。
「不許你工作,我咬你!」醉人兒張嘴就咬,「我就是要勾引你,就是……」
誰知她發起酒瘋來會這麼冥頑固執,他們一路拉拉扯扯的在屋子裡糾纏,冷不防的,櫃子上一件擺飾品掉了下來,正巧砸在杜子騫的腦袋瓜上,痛得他直想罵髒話。
眼見情況無法控制,他只好心一橫,往她頸上劈了一記手刀。
「若齊,很抱歉。」
「唔--」剛剛還爭鬧不休的人,隨即發軟昏厥。
杜子騫順勢一接,把她抱到床上去,然後頭疼的考慮著,該不該打電話叫徐秀禮來照顧她。
左思右想,他決定明天再說,今天晚上,就別打擾人家了。他摸摸鼻子自己善後這一切的混亂。
當他蹲在地上收拾時,一想到她的醉言醉語,「勾引?嗤--」又覺得哭笑不得。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清晨六點,登的從床上彈坐起身,黃若齊的脖子、腦袋疼得叫她有些堪不住,直蹙眉。
眼神還迷迷濛濛的搜尋著這屋子時,杜子騫端了一杯水來,「渴了吧?」
她納悶的瞅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不過她還真是渴了,遂接過來牛飲下肚,一杯水終於解了她的渴,只是她還是覺得渾身都疼。
「謝謝。」邊抹去唇上的水。
「下床梳洗一下,然後出來吃早餐。」
「這是哪裡?」
他淺扯著嘴角勾起弧度,「我家,妳忘了嗎?」
「你家……」一長串的畫面糊里糊塗的閃過,可卻沒讓她理解什麼。
「快來,淳和跟秀禮也在,晚了會被他們吃光的。」
「啥?」為什麼這兩個傢伙也在?黃若齊真是越來越迷糊了。她動了下身子,只覺肩膀好痛,腦袋像要炸開似的。
杜子騫走後,她揪著腦袋,拚命的回憶著睡前的一切。昨晚是情人節,然後她想要勾引他,然後在等待中酒一喝多,連他啥時候回來的,她也迷迷糊糊……
「嘿,妳終於醒了。」徐秀禮走到房裡。
她哭著臉說:「我頭疼得像要炸了似的。」
「妳宿醉活該,聽說妳昨天一個人就幹掉四、五瓶紅酒,妳酒女啊!」徐秀禮狠狠的擰了她一把。
「啊,真的嗎?!我一個人喝那麼多酒?」她不敢置信。
「天曉得妳怎麼了。」真是被她打敗。
「那我有沒有發酒瘋,有沒有作出什麼糟糕的事情?」黃若齊拉著她追問。
「有沒有發酒瘋我們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妳該作的事情沒有作。」李淳和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門邊來了。
「比如說?」
「比如說妳應該把杜子騫吃了,而妳卻沒有。」他投以無奈的眼神,「我一大早拉著秀禮殺來,就是想要來助妳一臂之力,準備讓杜子騫來個百口莫辯,結果就看到他一個人狼狽的睡在客廳沙發,然後該死的筆記型計算機還放在桌上,一副熬夜工作的蠢樣,而妳在他房裡呼呼大睡。大小姐,我以為我們昨天有共識了呢!」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昨天我等他等了好久,一個人無聊就想說先喝點酒,我甚至連他幾點回來的都不知道。」
「看,白白錯過一個好機會,原本預期今天妳就可以得到Tiffany鑽戒,結果現在啥米碗糕也沒有。」
「啊,那不就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她一臉失望的看著徐秀禮。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天曉得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舉起雙手一臉無辜。
「啊……怎麼會這樣。」黃若齊捲起棉被,不住的哀鳴。
「幹麼不吃早餐,光圍在房間說話?」
見杜子騫再度走來,三人連忙噤聲。
「怎麼了?」他感覺異狀,然後把質詢的目光鎖定李淳和。
「喔,沒有,什麼也沒有,我們在討論什麼是治療宿醉最好的方法,不過顯然都是些不可信的偏方,不足以採用。」他一把拉起徐秀禮,「我們先走了,早餐就留給兩位自個兒享用。」說完便一溜煙的落跑。
才溜到門口,眼明手快的杜子騫左手一把拉住李淳和的衣領,然後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什麼?」李淳和問。
「你知道是什麼,拿來。」他態度堅定的看著他。
「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啦!」抵死耍賴。
「鑰匙,我家的鑰匙,昨天若齊進來的鑰匙,也是你給的吧?」杜子騫冷冷的問。
先是有女人意外出現在他屋子,然後又在睡夢中看到有人拿鑰匙開門進屋,那是何等恐怖的事情,偏偏他全遇上了,而搞鬼的不是旁人,還是他最好的朋友呢!
「哎呀,不過就是一把鑰匙,幹麼索討得比啥都快!欸,你明明心裡都認定人家了,就差個婚禮來名正言順,幹麼連把鑰匙給她都斤斤計較的,真不像個男人,要討你自個跟她討去。」
一旁的徐秀禮附和的猛點頭。
杜子騫翻了一記白眼,「我是跟你討若齊手上的鑰匙嗎?我是討你手上的那把鑰匙。」他厲聲說道。
這個李淳和就愛跟他唬弄來唬弄去,給三分顏色就大開染房。
聞言他攢緊口袋,「不能給,這鑰匙是杜娘交給我的,說要我三天兩頭來探望探望你,免得你光忙著工作,什麼都忘了。」
他說得冠冕堂皇、理直氣壯,不等杜子騫再說什麼便火速閃人。
見好就收,見不好就跑,這可是他李淳和在杜子騫身邊打滾多年的好習慣。
跑了李淳和,他沒好氣的回屋,一轉身,黃若齊就站在那兒。
見她臉色還不是頂好,「不舒服嗎?」
「我昨天有沒有胡鬧?」
他睞了她一眼,語帶保留,「沒有,妳很乖,醉了就睡下。」
「可我肩膀好疼。」
肩膀疼……杜子騫心虛的瞥她一眼,然後又匆匆低下頭,「可能是睡姿不當引起的。」
黃若齊沒有吭聲。
「來,快來吃早餐,要下然待會換胃不舒服。」他決定把昨晚的事當作秘密,尤其是那一掌。
而這廂落跑的李淳和不住的猛捶方向盤,口中喃喃不止。
「難道子騫真有三公庇佑不成,想賺他的媒人禮,真是宇宙世界無敵難欸!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別說錢賺不到,我還得賠上一生幸福跟他在這裡打光棍,當王老五。」
徐秀禮沒轍的說:「可他們兩個就是不上鉤啊,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用更狠毒的招式來對付他啊,非要把他的單身漢身份終結掉不可。」他說得義憤填膺。
「你有什麼計畫?」她好奇的詢問。
他瞇起一雙眼,流露出賊兮兮的表情,「你知道除了女人,子騫的死穴是什麼嗎?」
「是什麼?」
「酒,穿腸毒藥的酒。」他樂得大笑幾聲,「子騫對酒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人稱江湖一杯倒就是他。」
「可昨天若齊也帶酒去啦!」
「問題在於酒是她自己喝光的,不是子騫喝的!子騫這傢伙可精了,能不碰絕不碰,因為一碰他的形象就全完了,別說什麼發酒瘋、瘋言瘋語的,說不定還會色性大發咧!所以只要有女人在,他絕對不沾酒,因為他喝醉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一固執起來三匹馬都拉不住,總之就是番啦!」
「難怪他抵死不喝,上回我們不是去獨角獸玩嗎?他對著Bartender點白開水欸,我跟若齊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後來只好勉強給了一杯柳橙汁。」
「是嗎,白開水,哈哈哈哈……」他笑得極度張狂。
她撞撞李淳和,「那你要怎麼作?」
他又咧嘴低笑,「效,記得我跟妳提過的同學會嗎?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倒著出去,然後把黃若齊送到他面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呵呵呵呵!」
狠捶了他一掌,「這樣太卑劣了啦!」徐秀禮抗議。
「哪裡卑劣了,大姊,妳是想不想嫁我啦?」
「可是,萬一子騫不認帳,那若齊她……」她還是覺得不妙。
「當然不能讓他不認帳,聽我說,同學會那天,我負責找人把他灌醉,妳呢,就負責讓黃若齊到子騫家去,待我們把兩人送作堆,隔天一大早我陪杜娘、妳帶阿姨來個雙面夾殺,妳說這婚還、能、不、結、嗎?」他說得斬釘截鐵,煞有其事。
「喔,我開始替子騫哀悼,怎麼會交到你這種朋友。」
「我看他才要對我磕頭謝恩咧,沒有我,他這個王老五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