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生意愈來愈好,她也一天比一天忙碌。
而今早,就在她用心畫著設計圖時,突然從門外走進兩個長相凶悍的男人!
「你們是?」她緊張地站了起來,上回在小路中被圍堵的情景又浮現在她腦海,讓她無法控制地發起抖來。
他們走到她面前,拿起她放在桌上的名片。「哦,你是設計師呀?!」
「沒錯,你們需要這方面的服務嗎?」她故作鎮定道。
「服務?!」
其中一人對她色迷迷一笑。「沒錯,我們是需要你的服務,你又拿手哪一種的,全套還是半套?」
夏盈萱終於聽懂他的話意,於是板起臉。「先生,很抱歉,我這裡是『室內設計工作室』,你走錯地方了。」
「呵呵,沒想到你這妞兒說話還挺悍的。」兩人相互眨眼一笑,那笑容還真噁心。
「若沒別的事,請你們離開。」她才剛坐下,那兩個男人居然猛地推翻她的桌子,還發出佞笑。
「你真以為我們找錯地方呀,告訴你,是有人要我們來收拾你!」他們一拳伸在她眼前。
「是、是誰?」她猛嚥了口口水。
「反正你就要死了,告訴你也沒關係,那人就是楊玉蓮。」
「楊玉蓮!」夏盈萱吃了一驚,冷汗從鬢邊淌落。「她為什麼要殺我?」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那人說著一步步走近她。「不過你還真美,就這麼殺了實在可惜,倒不如……」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她迭步往後退,撞翻了椅子都不自知。
就在她被逼至牆角時,兩個男人立刻抓住她的衣領和雙臂,猛地拉扯她的衣服。
「不……救命呀……走開,救命呀!」夏盈萱拚了命的掙扎,潛意識裡呼喊著「他」的名字:展徹……救我,展轍……
彷彿聽見了她的呼救,展徹在這緊要關頭真的趕了來。
眼見這情況,他眸底立即閃出怒火,下一秒便衝過去用力抓住兩人的衣領往後一拉!
「展徹……」一看是他,夏盈萱立刻奔過去緊緊抱住他。
「別怕,有我在。」展徹走向那兩人。「你們是想繼續待下讓我打個痛快,還是等著讓警方逮捕?」
「你!你是誰?」他們震驚地看著展徹。
「不知道我是誰,就敢找我的女人麻煩,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聽見沒……警笛聲愈來愈近了,沒想到他們那麼快就趕來了,真有效率。」他佯裝豎起耳朵聽著。
「什麼?警察真來了。」他們慌張的對望一眼後,便迅速逃離了現場。
「警笛聲!我怎麼沒聽見?」夏盈萱不解地反問。
展徹笑了。「你真相信我說的?」
「啊!原來你是騙他們的?可他們怎麼就真相信呢?」她指著外頭,這才破涕為笑。
「任何人心一慌,都會有這樣的幻覺。」見她沒事,他心底有著前所未有的放鬆。他伸手將她胸前鬆脫的兩顆扣子扣好。「幸好我趕到了,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見他這麼親匿地為自己扣上鈕扣,夏盈萱竟忘了動作,更忘了要說什麼,只能呆呆地望著她。
可下一秒,他卻用力地將她往懷裡一攬,熱唇附著她的耳畔輕聲說道:「我們別冷戰了好不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
在趕來這裡的路上,他急得快要發狂,恨不得自己長對翅膀快快飛過來保護她。
現在,他終於百分百確定,他是愛她的,也早就習慣她這一路上的陪伴;而玉蓮也在幾番親手摧毀了他對她的留戀後,漸漸從他內心深處消失了。
夏盈萱傻住了,懷疑自己產生嚴重的幻聽,該不會是她剛剛被嚇壞了吧?
發現她僵著身子一動也不動,展徹不禁懊惱地緊鎖雙眉。「你……你不願意原諒我?」
「呃--」她搖搖頭。「不是。」
「那麼是……你心底已有別的男人?」揪著心,他咬牙問出這句話。
「你說什麼?」夏盈萱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指李醫生。」閉上眼,他故作冷靜道。
「李醫生?!」夏盈萱愕然地張大眸。「你為什麼提到他?自從你出院後,我就沒再和他見面了。」
「什麼?」展徹激動地抓住她的肩。「你是說真的?」
「我騙你幹麼?」她觀察著他怪異的反應。
「那你這陣子每天三更半夜才回來,就不是跟他在一起了?」展徹急促地又問。
「當然不是。」
夏盈萱看著他,突然想起他剛剛對那兩個壞人說:不知道我是誰,就敢找我的女人麻煩,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難道他……他是喜歡她的,而這陣子之所以對她那麼冷淡,是因為吃醋?
「那你是?」這男人還真懂得「追根究柢」的藝術。
「我想……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她未答先問。
「呃?」他驀然一愣,額頭已滲出汗水。
「真愛上我就承認嘛,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她嫣然一笑,上前環抱住他結實的腰。「你不要否認哦,剛剛人家明明聽見了。」
「啊!你聽見什麼?」他居然還裝傻。
「你說……我是你的女人。」她笑意盎然地說。
「什麼?我有說出這樣的話嗎?那真的太噁心了。」展徹直皺起眉,還大呼不可能。
「你!你簡直--討厭。」夏盈萱小嘴一噘,氣得就要離開。
「喂,你要去哪兒?」展徹拉住她。
「你管我。」她連看都不敢看他,就怕看見他臉上取笑的表情。
「你都自己說了,已經是我的女人羅!我怎能不管呢?」這話惹得夏盈萱臉頰爆紅。
「你說是我說的?」她咬著牙,這男人太可惡了!
「對呀,既然你剛剛說的那麼有誠意,我就接受你羅。」展徹雙臂抱胸,得意極了。
「你……你……不理你了。」這下她不再逗留,跑得可快了。
當展徹明白她的意圖時,她已經快要奔出大門了。
「盈萱--」他幾個箭步追上,正好在大門內擋下她,隨手將門上的牌子翻成「休息中」,再俐落地關上門。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瞪著他的舉動。
「既然老闆要落跑,生意就不能做了,我當然要把牌子轉過來,免得客人白跑一趟。」他擋在門口,雙臂抱胸看著她那張紅通通的小臉。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還不讓我走!」她鼓著腮、咬著唇瞪著他。
「不,我得留下來安撫你的情緒。」他突然環抱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和她交換位置,將她按在門板上。
「你……」她瞪大眼,看著他突兀的反應。
「告訴我,你心裡可有人?」他必須弄清楚她的想法,實在是……他不想再受傷了。
「我……」她疑惑地望著他那雙深黝雙眸。
「別騙我。」
在他多情的凝視下,夏盈萱忍不住掉下淚來。「我心裡有人。」
「什麼?」展徹心一痛。「他……我認識嗎?」
她點點頭。「你跟他很熟。」
「很熟?!」他想不透了。
「他是個很霸道又死要面子的男人,明明愛著我卻死不肯承認,還要我先說心裡有沒有人。」她流著淚,卻漾出笑。
「你!」他赫然張大眼,明白了她的話中意。「你這個小女人,拐彎抹角罵我呀?」
「ㄟ……我可沒說是誰哦,你要自己承認我也沒辦法。」她指著他的鼻尖,笑得可得意了。然而,眼角還掛著淚水的模樣,可是令人又憐又愛。
「好吧,男人嘛!再怎麼也得先承認不是嗎?」說著,他控制不住地覆上他的唇,含吮住她的小嘴。
這一刻,夏盈萱完全忘了反應,傻傻地窒住了呼吸,感受他的舌尖在她口中挑動的熱情。
「徹……」情不自禁下,她喊出在夢中喊了千千萬萬回的名字。
展徹心口微熱,猛地壓住她的身軀,讓她無法動彈。
「你說的對,我愛你。」他焚熱的氣息吐在她頸間,那熱流猛地貫穿她全身,侵入她最敏感脆弱的神經。
「我……」老天,她的身子發軟,就要站不住了。
展徹卻以更狂肆的方式吻著她,沿著她優美的頸部曲線往下游移。
「不要拒絕我,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展徹瞇起火燙的眼,望著她脹紅且撩人的小臉。
她酡紅著雙腮,不停搖著小腦袋,緊張得無法思考。
展徹立即將她抱起,走向她的工作台,將她輕放在上面,瞧著她此刻女人味十足的嬌態。
「你想做什麼?」她被他盯得渾身直發麻。
「我想做……」他又一次吻上她的唇,強勢地埋入她體內。
「徹……你還愛玉蓮嗎?」她微喘地問。
「不愛了。」他很乾脆的回答。
接下來的雲雨已無法停歇,兩人徹徹底底的在這慾海中翻湧,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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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
你是愛我的,對吧?
今天把自己交給你,我一點也不後悔,即便你心裡還有玉蓮,我依然如此。
因為我知道我是愛你的,而且已愛了好久好久。
我現在的心情好好,知道為什麼嗎?還記得當我問你:「你還愛玉蓮嗎?」你的回答毫不猶豫,給我的是肯定的三個字:「不愛了。」
第一次,當我談論到她的時候,你給我這麼俐落、乾脆的答案:第一次,在我心底尚存疑慮和不安時,你給了我莫大的安撫。
徹,你知道嗎?我今天內心有著前所未有的興奮,因為你第一次讓我感受到你也是愛我的。
儘管這愛在我心底是如此縹緲、虛幻,但我依舊相信這是真的……確實的……不滅的……
但為什麼,我愈是這麼想,心底的那份落莫卻更深呢?
徹,不要讓我失望好不好?雖然我現在好開心、好興奮,可依舊好害怕,不要讓我t直害怕下去好嗎?
盈萱
夏盈萱將它放入信封內,打開抽屜正要放進去時,卻看見抽屜內已堆積了滿滿的寄不出去的信。
這些信有的是數天一封,有的是一天數封,只要她想跟他說話時,她便藉由寫信來抒發,假裝他已瞭解她的心。
不過,從今天起,她有話就可直接跟他說,不用再事事隱瞞了,想著,她便帶著微笑用橡皮筋將這些信捆紮好,這時,房門卻發出輕叩聲。
她趕緊將門打開,看見展徹漾著抹帥勁十足的笑臉望著她。「怎麼還不換衣服,咱們得去吃飯了。」
「我馬上來,你等我一下。」她羞赧地將門關上。
靠在門上的她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又看向自己根本沒什麼衣服的衣櫥,他說今晚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她該穿什麼樣的衣服來慶祝呢?
走向衣櫥打開它,看了看後……唉,還真是乏善可陳呀!
「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我可以給你一個參考。」他突然在外面吹起口哨,快樂地說著。
「參考!其實根本不用參考。」她壓根沒幾件衣服,丟銅板就可以決定了。
「為什麼?」他沉吟了會兒。「你先開個門好嗎?」
「不用了……我馬上就換好衣服,你再等我一下。」
說著,她隨便挑了件換上,待一切就緒她才怯怯地將房門打開。驀然,映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一件素雅、大方的米白色洋裝!
「你皮膚白,這顏色更能襯托你誘人的膚色,試試看好不好?」他帥氣地對她眨眨眼。
望著洋裝還有他臉上的笑容,夏盈萱的眼眶已漸漸微潤了!
「你買給我的?」她興奮地吸了吸鼻子。
「嗯嗯。」他揚起快樂的聲調。
「討厭,你怎麼不早說?」她一把搶過那件衣服,又趕緊將門闔上。「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出來。」
展徹搖搖頭,望著緊閉的門,不禁撇嘴一笑。
看來,他是愈來愈愛這個天真又可愛的小女人了。
幾分鐘過後,房門終於開啟,他揚眉一瞧,看到的就是和他想像中一般,是個美麗的小公主。
「真美!」他舉起大拇指。
「是你挑的衣服美。」夏盈萱在他面前繞了一圈。「好像有點胖耶,怎麼辦?」
「你以為男人都喜歡骨瘦如柴的女人?」
展徹牽著她一塊走出屋外上了車。
「可電視上的美女不都是又瘦又苗條。」她嘟起嘴說。
「那是電視上詮釋的美女,可實際上十個男的有九個一定會告訴你,他們心目中的美女非得帶點肉不可。」他煞有介事道。
「是嗎?可玉蓮就好瘦,她瘦得真漂亮。」說起這個,夏盈萱的語氣不免微微泛起酸意。
「她……她是很瘦,可是你與她不同,不要混為一談好嗎?」他瞇眼望進她眼底。「怎麼?還為了她跟我吃醋呀?」
「誰吃醋了?!」她看向車外,這種事怎能承認呢?
「對,不要吃醋,現在、以後,永遠,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緊握住她的小手。
夏盈萱心頭瞬熱,嘴角帶著微笑,可突然她又想起他倆當初約定的一年期限。
「徹,我們現在算是男女朋友嗎?」
「怎麼這麼問?」
「忘了嗎?我們曾訂過一年期限。」她望著他的表情。
「什麼一年期限?」他還真不記得了。
「你怎麼忘了呢?這是你當初說的呀,要求我當你的女友,但以一年為限。」這男人自己定的規矩還要她提醒呀。
「嗯,那又如何?」他搖頭肆笑。「你早該忘了它。」
「這怎麼能忘了?總不能時間一到讓人家攆走,那多丟臉。」她噘起唇。「所以我才要問你,你現在要我當你女友是真是假,或是一樣有期限呢?」
「傻瓜。」他哂笑了聲。
「喂,你怎麼罵人?意思是你又騙了我是嗎?」她很緊張地回睇著他。
「我騙你什麼?」展徹倒是被她罵得一頭霧水。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無心追我,只是逗我開心,或是……或是你和玉蓮吵架了?這才跑來跟我說那些話,你就是--」
「喂喂喂,我現在終於領教到女人的多心有多可怕了!」他撫額大歎。
「我哪兒可怕?那你說嘛,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她不肯退讓地逼問著他。
展徹輕吐了口,而後將車子停到路邊,轉身扶住她的肩,瞬也不瞬地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楚地道:「夏盈萱,現在,我,再跟你說一次,而且,是最後一次。」
「那你說。」她也同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我,展徹,愛上你了,無論未來或以後,不是配合和計劃,這樣懂了嗎?」他魅惑的眼底漾著滿滿的情感。
夏盈萱這才放下心,微微笑著。「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那就好,以後我不想再聽見這種對我質疑的問句了。」揉揉她的腦袋,他才又發動引擎朝前直駛。
看著他坦蕩蕩的神情,她頭一次感覺自己的心竟是如此平靜、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