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靈異神怪,挽救婚姻,破鏡重圓 >> 最後一秒的禮物作者:陽光晴子 | 收藏本站
最後一秒的禮物 第8章(1) 作者:陽光晴子
    會議室內,一張張與國際財經資訊相關的報告正透過投影機出現在大螢幕上,其中包括美國聯準會主席柏南克對第三波量化寬鬆政策的暫緩執行、歐洲銀行監管局對銀行壓力測試的公佈結果、歐洲債信危機分析、美國上半年經濟成長減速報告、大陸資金需求暢旺,以及一些國際級信評機構對南歐國家的債信評等數據……等等。

    與會主管們對著報告做詳解,時問滴答滴答的流逝,一直到——

    「全球股市幾乎是風聲鶴唳,但我們所得到的客戶群卻反向遞增,有大筆資金入注,銀彈足,動能也變大,但就往新興亞洲或東歐市場先佈局……」楚震最後做了結語,「總之,市場有其波動,汰弱換強,大家眼睛要盯著。」

    會議結束後,主管們一一起身離去。

    梁力仁定到好友兼老闆身邊,「說個題外話。」

    楚震笑了,因為他知道他要說什麼,最近自己接到的抗議電話已不少。

    知道他這個笑容代表的意義,梁力仁不禁搖頭一歎,「鼎天練馬場?我的大總裁、好同學,你知道有多少同學打電話給我抗議嗎?」

    他還是笑,「大概猜得到。」

    「你這算哪門子開同學會的好地點?騎了一天馬,第二天怎麼上班?」

    他聳肩,「騎馬只是其中一個小活動,那裡設有度假村,我在回信時寫得很清楚了。」

    「私心可議吧。上午人事經理好奇的來找我,說你請了兩星期的長假是不是要結婚或是度蜜月?還說你是總裁,結婚是人生大事,他們總該送上點祝福。」他眉頭一挑,「說巧不巧,你就是從同學會隔天開始請的假。」

    楚震咳了聲,神情難得尷尬。最近他跟恩希的感情愈來愈好,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甜蜜的兩人世界他就是覺得怎麼過都不夠。

    上次在礁溪一連三天賴在一起的感覺太美妙,令他好想延長那段時間。何況他跟她之間遺失的回憶太多了,他是真的想竭盡所能地用更多幸福的回憶來填補。

    梁力仁見他臉色愈來愈沉,以為他不開心,連忙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跟你開玩笑的。結婚也罷、蜜月也罷,只要你快樂,好朋友都挺你。」

    「因為還有半個月,所以我沒先跟你說。」

    「不用了,我這副總裁也要做事,從前你千山萬水去追她時,公司還不是由我主導。好好玩吧,責任心重很好,但有時讓自己放下,才能純粹的享受人生。」

    「謝謝。」楚震握拳輕槌好友的肩膀,不愧是他這輩子的生死至交。

    「下班喝一杯?」

    「抱歉嘍,別忘了我現在比較重色輕友。」他自我調侃道。

    「跟恩希有約?」

    「思,跟恩希的父母吃晚餐。」他微微一笑。

    梁力仁搖搖頭,一臉甘拜下風,「史上最難追的女人,非言恩希莫屬。」

    她曾經很好追過,但那只是「曾經」了。想到過去,楚震心裡有點苦澀,即使重新擁抱了她,但那段在青澀歲月中曾經相知相許的過往,已無法照著原軌跡、再來一次。每次想到這裡,他總有那麼點難過與遺慨。

    「但你總算苦盡甘來了,恭喜。」梁力仁又道。

    「謝謝。」

    下班後,楚震先到飯店接言恩希,才前往岳父母在陽明山的別墅共進晚餐,順便邀約他們參加半個月後的出遊。

    「不用了,騎馬場度假一星期,再往墾丁住上一星期……唉,我們兩個老的沒那種體力玩。」言母笑道。看著小倆口感情變得這麼好,她真的很慶幸自己和丈夫及時幫女兒抓住楚震這個好男人。

    「要請假兩個星期,恩希可以嗎?」言父經商多年,公司員工不少,明白不管哪個人請假多少都會影響公司的整體營運,更甭提女兒上班才幾個月就請長假,似乎會給上司或同仁不好的負面觀感。

    言恩希也知道這點,但誰教有人已厚臉皮的替她處理好這個問題,准假單都下來了。

    「她不是請假,我向飯店外借她這名管家跟著我去『出差』兩星期,當然……事先說明了我們的關係。」楚震微笑解釋。其實這個假請得沒這麼複雜,他用總裁傑克遜先生之名下個指示,連理由也不必,飯店就一定要准假。

    「你這孩子說來實在太客氣了,當初別墅跟公司要重新裝潢時來這裡住就好,還去住什麼飯店!」言父道。

    「老公,他住飯店是為了跟恩希培養感情。以前再遠的歐美非都飛去找了,要他來家裡住,不是壞了他的好事?」還是言母英明。她在得知他指定女兒當管家時就心知肚明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怕女兒吃苦才想就近守護。

    說來他對恩希的心意,連她這個當媽的都自歎不如。

    言父笑了笑,「也是。這次就當提前度蜜月,回來啊,把婚事辦一辦吧。」

    「那要看恩希的意思,因為我答應了她,婚期由她訂。」他深情的凝睇她說。

    「我……對,是我。」言恩希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你上輩子不知道燒了多少好香,這輩子才有他這麼包容你,還那麼有耐心的等著你,真的別再拿喬了,快點嫁一嫁吧。」言母真的完全站到女婿那邊去了。

    「媽咪,人家又不急……」她害羞極了。

    楚震聽懂她的暗示,溫厚的大掌隨即握住她小手,「我急,你願意從准人妻變成人妻了嗎?」

    言恩希羞怯的笑了,點點頭,與他凝眸相對。

    一旁言家二老見狀,高興得用力拍手。雖然有些不捨女兒出嫁,但他們多了個優秀又孝順的半子,可是件大好喜事呢。

    ***

    陽光溫暖,秋風微涼,楚震跟言恩希忙碌又恩愛的過了半個月,備妥行囊出遊了。

    他們的目的地鼎天騎馬場就位在桃園近郊,四周林蔭環繞,前往時,山路略顯蜿蜒,這是熟客才會拜訪的私房景點。

    雖然是騎馬場,但也經營民宿,住房皆為獨棟小木屋,客房的用品也標榜皆為名牌。因為地點隱密又坐臥山林,有一種隱遁的氛圍,所以生意很好,若沒有事先預約,通常不會有房間可供住宿。

    楚震開車載著言恩希,在清晨的薄霧間來到騎馬場,一棟棟小木屋矗立在坡地上,門前皆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而山坡另一邊就是綿延的山林,環境果然清幽迷人。

    他看著心愛人兒的側臉,曾經,她就在這裡學會騎馬的。只是上次結婚後,他們反而比較少來,因為當時他年輕氣盛,更愛熱鬧的夜店或KTV,明知她喜歡這裡,但一趟旅程麻煩又有些遠,他便不肯再來了。

    停好車下車後,兩人進到民宿的櫃檯接待區,裡面定的是清雅俐落的風格,自有一股沉靜簡約的風采。這裡不但土地極大,自己養馬也幫人寄養馬兒,雖然只是民宿,所有設備可不輸五星級。

    同學會的時間特別挑在中午,他們包下一個宴會廳提供自肋餐,讓大伙可以邊吃邊聊天,除了笑談校園的青春往事,也談工作、談妻兒、談男女朋友。

    至於小朱,她並沒有來,言恩希將梁力仁「愛要及時」的故事跟她說了,看來他的創傷仍在,小朱聽了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大概知道自己是該死心了,所以這次反而自己主動說不來參一腳。

    只不過她沒來,梁力仁好像更安靜了。

    而且不只梁力仁,這地方雖豪華清幽,但確實沒楚震的別墅來得方便及私密,在楚震那兒,有泳池、健身房、三溫暖,穿著泳褲或比基尼也能隨意走、隨意玩,在這裡卻無法玩得太瘋。

    一行人吃完午餐後,相偕到外頭走走,馬場備有復古馬車讓不會騎乘馬兒的遊客乘坐遊園,也會在每個區域定點停車,像是花園拼布區、噴泉區或動物區等。

    今年同學會辦在這裡,不再只是吃吃喝喝或唱個歌就走人,明明舒服又健康,可惜班上總有幾個毒舌的機車人士,就愛發表高見。

    尤其這會兒,大家都圍在跑馬場看楚震與未婚妻同乘一匹駿馬,他騎術極佳,駕馭馬兒相當俐落,而懷抱著美人兒更是讓人羨慕,難怪那張俊臉上的笑容比頭頂上的太陽還要燦爛。

    等兩人下馬後,幾個好朋友半開玩笑的促狹調侃——

    「重色輕友!根本就是想甩開我們才到這裡開同學會。」

    「人家正在熱戀中,在家裡會疏忽了我們,比這裡更慘。」

    「那麼等她成為人妻後,我們就可以去了,女朋友跟老婆是不一樣的。」

    「不行。」楚震聽了突然變得很正經,「明年、後年,甚至是之後的每一年,我們的同學會都不會在我家舉行。」

    「哇!這麼狠?為什麼?有了老婆不要朋友了?」眾人大聲抗議。

    「他開玩笑的。」言恩希連忙解釋。

    「我沒有。這樣在外度假不是很好?老婆不必事先忙,事後還要整理。」楚震神情一臉嚴肅,證明他不是隨便說說。

    她的心甜滋滋的,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公開的說這種話。

    「聽聽,這傢伙是投顧集團的大總裁啊……」

    「好窩心,我還以為這麼會替另一半著想的男人已經絕種了。」

    女人們羨慕極了言恩希,但男人們可命苦了,不管有沒有帶女伴或老婆來的,全被迫洗腦要做到像楚震這樣才行,老婆是娶回來疼的,可不是娶回來當免錢女傭的……

    「沒事發表什麼愛妻宣言?我們的日子這下可不好過了……」有人忍不住低聲向楚震抱怨,他的女朋友本來很聽話,現在聽了那些女人的話卻點頭如搗蒜,一副就要被教壞了的樣子。

    「女人收拾家裡是天經地義,不然『女主內』什麼意思?」

    「那『男主外』呢?是不是代表男人賺錢也是天經地義?若是如此,那女人何必辛苦的身兼職業婦女,她可以在家等老公拿錢回來就好。」

    楚震的這席話,可讓眾男士們噤聲了。

    「再說,未來陪在身邊最久的人將會是另一半,再好的朋友遲早會各擁家庭,只能偶爾相聚。能隨時跟我分享喜怒哀樂的人既然是恩希,我該在乎的是誰,已不言而喻。」他語氣堅定地說,惹來同學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噓聲。

    梁力仁馬上打圓場,「楚震沒說錯,常常被放鴿子的人可是我,你們統統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他絕不是其中的異類。」

    他這一說,其他同學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們的確都曾重色輕友過,放了梁力仁幾次鴿子,但這也是因為他太好說話、脾氣好,不會跟他們計較的緣故。人嘛,一旦遇上好人就是會不自覺的得寸進尺。

    好在男人似乎比女人好溝通,這一說開後,沒多久一群人又是嘻嘻哈哈。

    就在此時,忽然有些不認識的人扛著攝影機到中庭架了起來,看來好像要拍戲還是拍廣告,不少男女模特兒也已在一旁先練習走位。

    時間已近黃昏,漫天彩霞相當美麗,眾人邊看邊閒聊好一會兒後,揮揮手分別離開了。

    「你今天犯眾怒啦?」言恩希雖然這麼說,表情卻是眉飛色舞的,因為每個女人都說她真的幸福到讓人不嫉妒也難。

    「我說的是真話,我娶你當妻子,是要疼你、呵護你,要跟你一起慢慢變老、共享幸福的。」楚震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裡道。

    他已經弄丟了她一次,掉了一次他們的愛情,如今失而復得,他不會再放手。

    「再說下去我要哭了,因為太幸福而哭。」她眼中閃著感動的淚水嗔道。

    「別哭,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等到我們都齒搖發禿時,你再給我看你幸福的淚水。」語畢,他深情地低頭親吻了她。

    夕陽在他們身後形成了一圈美麗的光暈,真是一幅令人動容的好風景,這對俊男美女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讚歎的目光。不過,位於不遠處另一棟小木屋上的二樓,一對男女看著這對儷人卿卿我我,可就不怎麼愉快了。

    簡盈吟瞪著他們兩人恩恩愛愛,心中妒火愈燒愈旺,甚至氣到渾身發抖。

    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愛?她不相信!而且她得不到,憑什麼言恩希就可以得到?

    男人都會在無數的女人床上流連,至少她遇見的男人都是如此,沒理由言恩希能比她幸運……

    她眼中充斥著嫉妒的惡火。她痛恨言恩希,恨死她了!

    「眼神那麼可怕是辦不了事的,何況這段日子以來,他們的親熱戲不是看不少了?」漢森執起她的下顎微笑說。

    這個女人難怪叫「女狼」,心狠手辣程度不下豺狼虎豹,她派人暗中調查、跟監楚震跟言恩希,收集了一大堆資料跟照片伺機而動,而他,則當了錢奴,事成後將有千萬入帳。

    她不客氣地打掉他輕浮的手,「你都安排好了嗎?」

    他邪笑地點頭,「放心,只是你得先上場。」

    ***

    晚餐時間,楚震早在餐廳訂了靠落地窗的位置,好讓言恩希可以一邊用餐一邊看著外面的點點繁星,可惜正當兩人相對而坐浪漫的享受美食時,一個不速之客驀然現身——

    「真巧,我選了這個地方來拍攝皮件飾品的廣告,沒想到你們也在?拍攝小組已經來兩天了,我今天是過來看看進度的,看來我們還真有緣。」

    簡盈吟笑得好嬌媚,不在乎兩人都因她意外出現而怔愕地放下手中刀叉,表情當然更談不上好看。

    有緣?是冤家路窄吧!霄思希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楚震同樣沉默,一雙黑眸只是淡漠的直視著她。

    感覺到氣氛很僵,簡盈吟無所謂地一聳肩,「好吧,我跟朋友在那邊吃,就不打擾了,我知道自己不怎麼受人歡迎。」她很有自知之明,說完便往另一張桌子走去。

    兩人直覺的跟著她看過去,這才發現她的朋友也是另一個討厭鬼漢森。

    楚震一下子就沒了胃口,抿唇看著身前的可人兒道:「我們回房吧,我再另外叫客房服務送餐。」

    言恩希遲疑了一下,隨即搖頭,「我們別浪費食物比較好,何況總不能每回遇見他們就走,讓他們影響好心情。」

    見她表現得還比自己成熟,他露齒一笑,「也對。」

    於是他們繼續用餐,盡量忽略令人不悅的另外兩人,但在用到第四樣餐點時,一名上前整理桌面的服務生,一不小心竟將高腳杯打翻了,杯裡的紅酒好巧不巧就往言恩希身上倒下去,弄濕了她的胸口,引得她輕呼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一臉尷尬的拚命鞠躬道歉。

    「呃……沒關係,我到洗手間處理一下就好了,沒事。」

    楚震連忙拿了桌上的餐巾想幫她擦拭紅酒漬,但由於位置太敏感,他只好把餐巾交給她,讓她自己來處理,一邊不忘問:「還是你要回房換衣服?否則衣服濕濕的會很不舒服吧。」

    「不用,我去一下洗手間就好。」言恩希笑了下,起身往廁所去。

    簡盈吟看著她進去廁所後,也起身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沒人注意到方纔那名服務生擦拭好桌椅及地板的酒漬後,在轉往廚房走去時,順手收走了漢森那桌桌上的空盤,而在空盤上的餐巾紙,則壓了幾張鈔票在下面。

    女廁內,言恩希正站在洗手台前清理衣服上的酒漬,沒想到簡盈吟也走進來,還刻意站到她身邊。

    「聽說你跟楚震這次要玩兩個星期?」

    她一愣,「你聽誰說的?」

    簡盈吟冷笑地聳了下肩,「下午時,他那些同學大聲的吆喝打趣,想不聽到也難。」

    原來如此。言恩希沒說話,繼續擦拭著自己的衣服,想快點弄好就出去。

    「你知道嗎?我一向看不得別人比我好,這是女人天生的妒性。所以,雖然楚震選擇了你,但你該知道我是被威脅才退出這場戰爭的。」見她轉身就要走,簡盈吟刻意擋住她,「我還沒說到精彩處呢。」

    「但我並不想聽。」

    「五分鐘。」簡盈吟哼笑了一聲,「這事讓我很不甘願,因此我打了電話去客訴,說你跟楚震就算是未婚夫妻,可飯店是公共場所,而你身上又穿著飯店員工的制服,也得注意言行舉止,不該公開親吻、擁抱、要特權,甚至,出現衣不蔽體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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