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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戀 第七章 作者:白珞
    車內先是一陣沉默,而後葛嘉澍冷淡地開口:

    「值得嗎?」

    「不值得。但我抽不了身。」羅爾也問過相同的問題,而他也回答相同的答案。

    「如果她對你有點感情的話,在跟我辦完離婚手續後,她就該回台灣去了,可是她沒有。」想到什麼似的停頓了下。「她現在被史特密秘地包養著。」

    只要他葛嘉澍想知道的事,沒有一樣能逃得過他的耳目,自以為聰明的史特·貝格利還以為他能瞞天過海而不被人知。

    這個消息令石博淵呼吸一窒,全身蓄滿怒火,拳頭握得死緊,恨不得此刻掐住的是史特·貝格利的脖子。

    他的反應,葛嘉澍盡收眼底。

    「去跟她見個面。」

    「啊?」葛嘉澍不阻止他,反而要他去跟唐懷莉見面,令石博淵感到吃驚。

    「順便替我帶個話給她,叫她一個禮拜之內離開美國,否則我不只會讓她在美國待不下去,連回台灣也無立足之地。」葛嘉澍冷酷決絕地道。

    石博淵沉默地點頭,沒有開口為唐懷莉求情,因為他知道求了也沒有用。葛嘉澍與她離婚後,還肯給她一筆錢當贍養費,沒還以狠狠的報復算是手下留情了。

    突然,葛嘉澍命令司機將車子靠邊停下來。

    「你下車吧。」開口的語氣依舊是冷淡的:「做完你想做的事,然後回台灣的葛福,我當你沒回過美國。」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別讓我失望了。」

    石博淵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除了沉默以對,沒有辦法給予保證,因為感情的走向是無法控制的。

    打開車門,準備下車之際——

    「對了,」差點給忘了唐母交代的事。「唐夫人要我轉達一些話給唐心垠,你代為轉達吧。」「什麼話?」

    「她要唐心垠千萬小心,說什麼別讓洋娃娃身上的蕃茄醬,有機可趁地變成了鮮血。」

    「什麼意思?」葛嘉澍攢眉問。

    「不曉得。」石博淵也感到好奇。「她說唐心垠聽了自然會知道。你只要記得跟唐心垠說,不就知道了?」

    「嗯。」葛嘉澍思考地點頭,表示他不可能會忘記的,因為這些話令他有不好的感覺。

    「我走了。」

    待石博淵一下車,葛嘉澍馬上令司機轉道回別墅去。

    下了車,石博淵決定先上貝格利家去,不管唐懷莉是否在那裡,他打算教訓教訓史特·貝格利那個變態的老色鬼。

    ☆☆☆

    一回到別墅,就聽見優美的鋼琴樂聲從屋內傳出。

    到美國一個多禮拜了,初次聽見唐心垠彈鋼琴,葛嘉澍有些兒驚喜地趕緊邁步進屋。

    陽光透過枝丫的細縫,點點金光灑落在唐心垠的身上,令葛嘉澍有種錯覺,彷彿看見天使在彈奏著鋼琴。

    悄悄地走近她的身旁,沒發出一點聲音打擾她,只是靜靜地陶醉在愉人悅耳的樂章裡。

    全心沉醉在鋼琴的彈奏,唐心垠絲毫沒有察覺他的靠近。

    時間隨著音樂聲的流動,感覺起來充實而美妙,外頭的花草樹木也跟著婆娑起舞,隨音樂的節奏忽高忽低、左右搖擺,不停地舞著、舞著,直到樂聲終止……

    啪啪啪……掌聲突然從後頭響起,讓唐心垠嚇了」跳,倏地回頭——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乍看身後的人是葛嘉澍,她眼中迸出難掩的驚喜。

    「今天沒到公司去,處理完些私事就回來了。」眼眸盛滿疼寵的眷戀,葛嘉澍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自拔。他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愛情,只要每看她一眼就會戀她多一點,一眼累積一點愛戀,心中對她累積的愛戀已飽和得溢出。「第一次聽到你彈鋼琴,聽起來的感覺真舒服。」

    他的誇讚令唐心垠害羞得微紅了臉,但高興的神情顯而易見。

    「謝謝。」低低地道謝他的誇獎。

    她臉紅嬌羞的模樣令人著迷,低下頭,葛嘉澍輕輕地覆上她紅艷的朱唇。

    ☆☆☆

    疼寵地親吻唐心垠香汗淋漓的臉龐,擁著她年輕姣美的胴體,葛嘉澍感到無上的滿足。

    對於男女間的歡愛,唐心垠猶是年輕稚嫩的身體還不太能承受適應,以至於她疲軟地嬌喘咻咻。

    「還會痛嗎?」葛嘉澍體貼地問。

    從在台灣那充滿設計迷情的一夜粗暴地要了她的第一次後,直至今天為止,這之間他忍耐慾望地不敢要她,連親吻也變得格外小心翼翼,猶恐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慾望,而貿然地再次傷害到她。

    但,今天一切的感覺是如此地自然,兩人仿若結婚多年的愛侶,一點點突發的浪漫情境,讓兩人間的做愛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溫存。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唐心垠整張俏臉埋進枕頭裡,不肯抬起。

    「想悶壞自己啊?」葛嘉澍知道她在害羞,更是使壞地故意逗弄她。「怎麼?害羞嗎?」在她羞得潮紅的耳根子旁戲謔。

    瞧她更加用力地將自己的俏臉往枕頭裡埋,葛嘉澍怕她真的將自己給悶壞了,坐起身,把她的俏臉從枕頭裡挖出來,大手一攬,將她整個人擁坐在他的懷中。

    「你還沒回答我呢?」不再戲弄她了,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對著他的,他臉上的神情再認真、正經不過了。

    他熾熱正經的眼神,令她臉上的紅潮更加地燒灼,不好意思地又低垂了首,細蚊般的聲音吶吶:「……不……不會痛了……」雖然還是有點不太舒服,陌生的灼熱感在他進入自己的體內時產生,但真的沒有像初夜時那撕裂般的痛楚了。

    「真的?」不太放心地再問一次。

    「嗯。」用力地點頭給予確定,不想再繼續這令她臉紅心跳的問題。

    「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唐心垠驚訝地抬頭看他,眼中充滿著疑問。

    苦笑了下。「每個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珍貴的,而我卻如此輕率粗暴地奪去你的初夜,我——」

    溫柔細緻的柔荑捂去他內疚的話語。

    「我從未怪過你,因為這從來就不是你的錯。」凝望著他的眼眸,初次明顯地露出眷戀的愛意。「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接著又露出淡淡的憂傷。

    「噓……」這回換他用食指按住她的朱唇。「既不是我的錯,你當然也就不會有錯,要說有錯的話,該是命運的安排吧。但,我感謝它安排的這個錯,由衷地感謝!」葛嘉澍情深意濃地道。

    他的話令唐心垠感動得眼眶都紅了,一時難掩激動地用力抱緊他。

    對她難得主動的投懷送抱,葛嘉澍當然是更加緊地擁抱住她。

    ☆☆☆

    「我不要聽!」用力地摀住自己的耳朵,唐心垠拒絕聽有關母親轉達的任何話語,怕那會令她心痛至死。

    溫存了一整個下午,直到晚餐過後,葛嘉澍才跟她提到石博淵回美國的事,且她母親要石博淵代為轉達些話。

    將她的手由耳朵上拿下,葛嘉澍認真嚴肅地對她道:

    「你必需得聽,不只為了你母親,也為了我。」

    「你?」

    「沒錯。」葛嘉澍點頭。

    「為什麼?」

    「因為她要阿淵轉達的話令我感覺不安,而她也沒解釋是什麼意思,只說你聽了自然曉得,為了你的安全、為了讓我安心,不聽不行。」

    「我……我聽就是了。」為了他對自己的重視,為了讓他感到安心。

    「她要你小心,她說不要讓洋娃娃身上的蕃茄醬,有機可趁地成了鮮血。」這些話真令葛嘉澍眉頭無法鬆懈地直皺。「這是什麼意思?」

    唐心垠聽完,全身難以自抑地微微顫抖。早就知道唐懷莉不會輕易地放過她,但乍聽到,害怕的恐懼還是無可避免地直湧上心頭。

    「……在……在我七歲那一年,爸爸為了慶祝我上小學,買了個漂亮的洋娃娃送我,全家……」苦澀一笑。「當然也包括了我的異母姊姊唐懷莉。全家看起來和樂融融地吃大餐,吃到一半時,姊姊趁爸爸媽媽不注意,忽然在我耳邊丟下一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話,她說:『可惜了這麼漂亮的芭比娃娃。』,結果隔天……」今日想到那個景象,還是令她不由得打冷顫。「爸爸送我的娃娃被……被肢解成好幾段,淋上紅得像血的蕃茄醬丟棄在我的床上,嚇得我當場大哭呢!因為當時年紀小小的我,天真地以為那紅紅的蕃茄醬是芭此娃娃流的血咧!」故作輕鬆不在乎了的模樣,孰不知眼眶內打轉的淚水、冰冷顫抖的小手,早已將她意欲掩藏的恐懼出賣。

    似要將身體內的力量傳送到她的身上,葛嘉澍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

    瞭解到他的心意,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地滑落:「媽……媽媽聽到我的哭聲,緊張得馬上衝到我的房裡來,看見床上的娃娃也嚇了一大著,急忙忙地安慰我……那時……她是那麼地愛我的……」講到這,淚水落得更急、更多。「姊……唐懷莉也隨著她的後頭進來,裝模作樣地問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和媽媽都知道那是她做的!」因為那件事,讓她作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惡夢,也導致她從此以後不敢再碰洋娃娃之類的玩偶。「媽媽……媽媽或許是在警告我要小心唐懷莉吧……我不明白……不明白……」

    葛嘉澍知道她所謂的不明白指的是什麼。

    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捧住她的臉龐望進她的眼眸。

    「你母親她是愛你的。」肯定地說。「或許她自私地不敢將事實告訴你父親,但這不表示她不愛你。給她一點時間,我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父親事實的真相的。」

    「嗯。」在他溫暖的大手中輕輕地點點頭。

    他的眼神、他的話語、他的保證,和他對自己言行於表的真心,一次又一次地撫慰她傷感的心,讓她無時無刻沉浸在他給予的柔情裡。

    埋進他寬闊的胸懷,恣意享受他給予的溫柔,決定將煩惱傷心的事情暫忘——

    「緹莉絲姑姑,他真的是我那個冷淡、沒啥情緒起伏、又有點壞心的大堂哥嗎?」愕然驚訝的聲音,殺風景地突然響起。

    突來的打擾,讓兩人驚地轉頭一看——

    ☆☆☆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葛嘉澍一臉不爽,冷淡地問。

    來的人是葛嘉澍的姑姑葛明昭,和家族中年紀最小的堂弟葛嘉安。

    「可以看的、聽的,全看見了、聽見了;不該看的、聽的,也都看見了、聽見了,你說呢?」葛嘉安——整整小葛嘉澍十六歲的堂弟,不怕死地擠眉弄眼笑謔。

    「緹莉絲姑姑,你不覺得你們非常地沒禮貌?」懶得理會性情頑皮的小堂弟,葛嘉澍直接向只大了他六歲的葛明昭表達他的不悅。「而勞倫斯太太,顯然你失職了。」冷淡地掃了站在姑姑和堂弟身後的勞倫斯太太一眼。

    「葛先生,對不起!因為……」勞倫斯太太急忙地想解釋。

    伸手制止她的解釋:「以後不管任何人來,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讓人上樓來。」是警告勞倫斯太太,也是說給葛明昭和葛嘉安聽的。「你可以下去了。」

    勞倫斯太太稱首地趕緊轉身下樓去。

    「連葛家的老太爺來也一樣?」這句問話出自葛明昭的口。

    「對。」直視姑姑算計狎玩的眼,葛嘉澍照樣不遲疑地回答。

    不理會葛嘉澍眼中的不歡迎,葛明昭自顧自地坐落在沙發上:「你當真這麼寶貝她?」好奇地看著他身旁清秀的……天啊,這根本就還是個小女孩嘛!她該不會還未成年吧?一向老神在在的葛明昭難得露出吃驚的神情。

    仗著有姑姑的在場罩著,葛嘉安也跟著葛明昭的屁股後頭,大搖大擺地坐進沙發內。

    看到唐心垠的臉孔,他也大吃了一驚,同時不懂遮掩地衝口驚呼:「天啊!傑瑞堂哥!你不怕被控告誘拐未成年少女啊?」她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年紀,說不定還比他更小,堂哥簡直是殘害幼苗嘛!

    唐心垠有點怯生地瞧著眼前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一男一女,從他們一出現,就用流利的英文飛快跟葛嘉澍交談著,所以自己根本聽不懂他們三人在說些什麼,只看到葛嘉澍的臉色因為那年輕男孩的話,愈來愈難看、鐵青。

    輕輕地扯了下葛嘉澍的衣服,引回他的注意力,在他身旁小小聲地問:「他們是誰啊?說了什麼惹得你不高興嗎?是因為我?」凝望他的眼神是滿滿的擔心。

    「不……」

    葛嘉澍正要開口撫平她眼中的擔心和疑慮,耳尖的葛明昭搶先開口道:

    「我是傑瑞的姑姑葛明昭,你可以跟著他一起叫我緹莉絲姑姑,我不介意的。」字正腔圓的華語出自葛明昭笑嘻嘻的嘴。「他叫葛嘉安。」指著身旁的侄子介紹。「是傑瑞最小的堂弟,將來也可能是你的喔!」俏皮地跟唐心垠暗示地眨眨眼。

    她語中的暗示,令唐心垠俏臉微微泛出紅暈。

    「嗨,你好。」緹莉絲姑姑都臨陣倒戈了,他當然不能再對爺爺講義氣,畢竟相較之下,大堂哥更為難惹呢!「叫我尼可就可以了,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需要太生疏、太見外。呵……」葛嘉安對唐心垠露出自認為迷人的笑容示好。

    「你……你們好,我叫唐心垠。」他們親切的態度,讓唐心垠感到受寵若驚。

    「我們知道。」葛明昭和葛嘉安姑侄倆有默契地齊言道。因為來之前就聽人吼罵了不止十遍八遍了嘛!

    「不怕爺爺罵死你們嗎?」看他們對唐心垠親切的友善,葛嘉澍扯出了一抹鬆懈的笑意,故意用英文跟他們說話。

    「我有緹莉絲姑姑罩著不怕。」葛嘉安同樣用英文得意洋洋地回道。

    「別忘了你們爺爺是最寵我這個唯一的小女兒,當然不會捨得責罵我嘍。」一樣回以英文,葛明昭更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但願如此。」葛嘉澍不置可否地微笑道。

    看唐心垠一臉聽不懂他們談話內容的模樣,葛嘉澍對著她溫柔地笑了笑。

    看不習慣葛嘉澍溫柔的樣子,姑侄倆又再一次大大地吃驚!

    「心垠,你成年了嗎?」自動將彼此間的距離拉近,不虛偽客套地直接叫她的名字,葛嘉安問出自己心裡,也同樣是葛明昭心裡的懷疑。

    「我快十九歲了。」以為他們是介意她太過年輕,要反對她跟葛嘉澍在一起,趕緊急急地道。

    「哇拷!比傑瑞堂哥小整整十四歲!」葛嘉安驚愕地嘴巴大張。但在看到葛嘉澍愈見變黑的臉色,和握得卡嚓作響的拳頭,馬上將大張的嘴給合上,見風轉舵地又趕緊陪笑道:「可我傑瑞堂哥看起來也很年輕,所以你們非常地速配。而且人家常說,老夫疼少妻,我傑瑞堂哥又帥又多金,嫁給他好,好!」用力地保證,以防大堂哥的鐵拳往自己的身上落。

    「尼可,你真是沒用。」葛明昭用食指刮了一下他的臉龐,取笑地道。

    「總比挨揍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嘛!葛嘉安在心裡安慰自己。

    「小鬼!」葛明昭笑罵。

    然後認真地對葛嘉澍說:

    「找個時間帶心垠回去跟爺爺見面,置之不理對你們是沒好處的,爺爺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拍拍唐心垠看著他的擔憂小臉,葛嘉澍眼眸閃過一抹使壞的影子,笑著說:「我會的。不過,總得吊一下他老人家的胃口,他老人家才會盡快認同心垠的存在,不是嗎?」

    葛明昭真是服了這個小她六歲的大侄子。爹地跟他鬥,哪是對手啊!個性被自己的孫子摸得一清二楚,哪還有什麼勝算可言?

    叫她來威脅傑瑞馬上將唐懷莉的妹妹送走,否則要將他趕出葛家和葛福集團,沒料到沒義氣的自己馬上臨陣倒戈。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雖然她是傑瑞的姑姑,卻和傑瑞從小玩到大,年紀相差又不多,感情好得跟姊弟一樣,自然是幫他嘍!

    而且她覺得唐心垠跟她姊姊唐懷莉個性差了十萬八千里遠,感覺性情溫柔天真的模樣,不錯嘛!雖然配傑瑞,她的年紀是稍嫌年輕稚嫩了一點,但兩情相悅就好了呀!還有,她哪不知爹地不過是在放放狠話罷了,根本沒膽真的將傑瑞趕出去,因為光一個她,爹地就受不了了,更別提後頭還有一個媽咪,也是最疼愛傑瑞的克蕾兒奶奶當靠山呢!何況爹地自己也寵傑瑞寵得很咧!

    看來除了贊成一路,爹地是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是、是……」葛明昭滿是佩服地直道。

    「大堂哥,我支持你。」葛嘉安沒別的心思,因為已經倒戈向葛嘉澍這一方了,所以只是單純的因支持而支持罷了。但……嘿嘿!不可否認的,看戲的成分佔居一大半,呵……

    姑侄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問個不停,故意賴到大半夜,才讓忍無可忍的葛嘉澍「親自送」他們離開。

    回到葛宅的姑侄倆,被刻意等夜的葛賜福逮個正著,詢問他交代的事情辦得如何,一問之下,才知事情不但沒做成,且還倒戈向葛嘉澍和唐心垠那方去了——

    自信滿滿最受父親寵愛的葛明昭和自信滿滿有姑姑罩著的葛嘉安,被狠狠地罵了個狗血淋頭!

    ☆☆☆

    大門被敲得又急又響,唐懷莉隨便套了件睡衣,怒氣沖沖地從臥房裡跑出來開門:「搞什麼鬼啊?想找死……」門一開,看到外頭的人後,馬上「碰」地一聲,又將大門給甩上,鎖了起來。

    「莉莉開個門,我們談談好嗎?」門開了又關,石博淵又大聲地敲起門喊。

    「你這個狗娘養的背叛者,去跟鬼談吧!」隔著一道門,唐懷莉口氣充滿憎恨厭惡地粗罵。本想置之不理地再回到房內睡她的覺,突然想到——

    「他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她現在住的房子是史特·貝格利用別人的名義買給她住的,除了史特·貝格利之外,根本沒人知道她住在這……

    霍地又將門打開——

    「莉莉!」以為她肯給自己一個機會與她談談,石博淵露出了這些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不請他進門、不理會他臉上見著自己的喜悅,唐懷莉語氣不善地劈頭就問:「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

    「我找過史特·貝格利,也順手揍了他一頓。」她的語氣令他臉上的笑容頓失,石博淵面無表情地回答。

    「你打了我乾爹?」唐懷莉難以置信地驚呼。「你憑什麼打我乾爹?威脅我乾爹?」不是捨不得史特·貝格利被打,而是這一打,可能打掉了她要利用他的機會了。想到這,唐懷莉對石博淵更加地怒目相向。

    「我是打他沒錯,但我沒有威脅他。那個沒種的史特一看到我,就馬上把你的地址告訴了我,還求我跟傑瑞求求情,說他不是有意要違背他的話,說這一切全是你的錯。」

    「沒種的老色鬼!」唐懷莉低低地怒罵,在心裡發誓自己絕不會放過史特·貝格利的。「你可以滾了!」說著又要將門給甩上——

    「莉莉!跟我回台灣去吧,一個禮拜之內你不離開美國的話,傑瑞會要你在美國待不下去,連台灣也無立足之地,他會毀了你的!」用手抵住她要關上的門,石博淵急切地道。

    「毀了我?哼!那最好叫他快,否則啊……」突然故意壓低音量詭譎地道:「我會要他後悔莫及的!」

    推開他抵住門的手,硬是將大門給關上鎖住。

    一個禮拜?既然那麼等不及想死,她也就不必太好心地讓他們多活幾日苟延殘喘!唐懷莉眼中聚起惡毒的火簇。

    對著門又拍又叫了好一會兒,直到隔壁人家受不了地出來趕人,石博淵這才垂頭喪氣地離開。

    ☆☆☆

    當天晚上,貝格利家的書房傳出了驚駭的尖叫聲,將所有的人全引到書房來。

    「怎麼了?」瑪麗是第一個衝進書房的人。

    「瑪麗管家!你看……你看……先生他……他……」

    順著女傭琳達指向書桌的方向看過去,瑪麗整個人嚇傻了——

    「報……報警!快……快報警……」

    史特·貝格利歪著頭坐在書桌前的牛皮椅上,露出的脖子被劃出一道血盆大口,鮮血大量地流出;臉上表情是無法置信的驚愕,瞠大微突的眼珠子控訴著他的死不瞑目!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看著主人慘死的模樣,瑪麗呆愕地不斷喃喃念著。

    ☆☆☆

    「這一筆錢真的是要給我的?」皮箱內為數可觀的金額,令勞倫斯太太的眼睛為之一亮,露出貪婪的本性。想不到回家一趟,就有大把的錢財送上門來。

    「沒錯,只要你完成我交代的事,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什麼事?」

    「到時我自然會告訴你。」

    「沒問……等等,」勞倫斯太太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道:「太危險的事我可不幫喔!」再多的錢也比不上一條老命呢!而且有錢沒命花也沒用。

    「不危險,還輕鬆簡單得可以。」

    「真的?」還是有點懷疑。

    「我保證。」說話的語氣有點不耐煩,眼神閃過一抹駭人的警告。

    「我……我相信你就是了!」被她不耐的口吻,和眼中閃過的那抹警告給怔嚇住:「那我們怎麼聯絡?」

    「你不必管這些微不足道的問題,我自然有辦法,你可以走了。」

    「那……那我先走一步了。」聽到自己可以離開,勞倫斯太太馬上飛一般走掉了。

    待勞倫斯太太一走遠,惡毒尖銳的笑聲開始在暗黑的空氣中流洩,一聲比一聲尖銳,一聲比一聲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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