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青梅竹馬,主僕戀,情有獨鍾 >> 最最寵作者:朱輕 | 收藏本站
最最寵 page 10 作者:朱輕
    一碗山瑞湯,寧飛楚的心思很周到,份量不會太多,剛剛好,連肉帶湯她全都吃完了,銀筷挾著那空殼,左右看了看,猶豫了。

    梁池溪唇邊的笑更濃了,也不說話,就那樣望著她,看她到底打算拿它怎麼辦。

    這個殼,應該不能吃吧?梁曲再度打打量,想想那些藥材,還有銀兩,秀氣的眉皺了皺,試探性地吮了吮,然後……

    「呃……少爺……」她傻眼地望向梁池溪,唇裡含糊不清,「怎麼會有東西……」

    梁池溪看了看她吃的那個部位,突然意識到到了什麼,耳根微微地發紅,輕咳了咳,起身走到窗邊,拿起書案上翻開的書卷,竟看起書來。

    少爺不理她!梁曲的臉頰氣嘟嘟地鼓了起來,圓溜溜的黑眼睛瞪得大大的,賭氣似地乾脆接著吃,反正都是用名貴的藥材燉出來,總不至於吃壞了。

    梁池溪見某人吃得不亦樂乎,那種傻呼呼的模樣,不由心情愉悅地勾起嘴角,這個丫頭,其實真的還未長大,這般單純開朗,也是好的。

    第4章(2)

    初秋的天氣,白日理尚有夏日的余暑,但夜晚的氣溫已然涼了下來。

    半推的雕木窗欞,窗外星光明媚,微風習習,清清涼涼地吹進來,掛在床邊的紗幔隨著風兒在空中輕輕地一飄一蕩。

    寧謐的夜,院外草叢裡不知名的蟲子規律地嗚叫著,綠樹在涼爽的氣息中恣意地伸展著身軀,萬籟俱靜,一切都分外美好。

    只除了一聲一聲,若有似無的細細喘息。

    「唔……」早該入眠的人兒,此時卻在床上輾轉翻滾。

    柔軟得像雲一般的錦被,被散亂的一團踢了開來,潔白的緞面床單上,小小的人兒扭動起伏著,嘴裡逸出一連串的細微呻吟。

    梁池溪睡眠向來是淺的,一有聲音就會立刻醒來,他睜開眼眸,靜靜地聽了會,臉色一變,起身往外室走去,梁曲就睡在那裡。

    他的臥房足夠寬敞,即使分成兩進空間也是闊朗的,裡面是他的房間,外面就是梁曲的休憩之所,再隔出廳來供日常起居之用,倒也簡單明瞭。

    從她來到他的身邊,為了方便照顧他,她的飲食起居,都是跟他在一起,從未分開。

    越接近她的床榻,那淺淺的喘息聲就越分明,從合攏的紗帳裡斷斷碎碎地飄出來,他撩開紗帳,向來都是沉著冷靜的梁池溪,罕見地怔了。

    那躺在被褥之上扭動呻吟的人,明明就是他熟悉的曲兒,可,卻又不是他所識得的那個。

    今晚的月光,實在是太好了。

    漆黑的發滿滿地鋪了一枕,比身下的錦緞還要此滑,在柔美的月光下,烏亮地閃著動人的澤。素色單薄的軟裳被汗水沾濕,軟軟地貼在身上蹭得一片凌亂,又因為她的動作而撩了上來,露出晶瑩如雪的肌膚,上面汗液點點,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危險地起伏著,致命地誘人。

    她的眼眸如水,嘴唇似花,泛著鮮艷的紅,潔白的貝齒輕輕地咬著,細細的喘息從裡面逸出來,看到他的出現,她的眼睛裡明媚得像汪了一池秋水,聲音前所未的甜膩:「少爺……唔……」

    梁池溪此生從未如此心亂,「曲兒,你怎麼了?」

    「少爺……」她軟軟地朝他伸出手,身子在床榻上扭動著往他湊去,「少爺……」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掌,那溫度,像火一般分外熾人,她的身子如籐蔓般纏了上來,依入他的懷裡,將他的手放到她的頰畔,輕輕地摩挲著,眼眸半閉,作夢似地呢喃:「少爺……」除了喚他,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曲兒,跟我說,你怎麼了?」他的指下,是少女細雪一般的肌膚,晶瑩飽滿,白若羊脂。

    太接近了!

    他想抽手,她卻不依地伸手直接摟住他的脖子,旁子往後一躺,他們雙雙倒入床榻之內,而他,壓在了她的身上。

    這……太過分了!

    「曲兒。」他的聲音依舊是冷靜的,但氣息卻有些不穩,「你先鬆手。」

    「少爺……」她的喘息就在他的耳邊,熱熱的帶來一陣莫名的感覺,「我熱……」

    熱?他想要推開她的手轉而撫上她的額,掌下的肌膚香滑一片,是非比尋常的熱,看來是生病了,「我喚阿浩去請大夫。」

    他的身邊,除了她是貼身伺候的,梁夫人選專門挑了四名護院給他,一來防止旁人亂闖竹苑打擾他,二來也隨時待命方便他使喚。

    梁佑先之前之所以可以爬到院牆上,不是因為護院不力,而是因為從小到大,梁佑先都很喜歡纏著梁曲,經常往竹苑跑,梁池溪對自己的弟弟也是愛護的,所以便默許他出入竹苑。

    就是這個默許,帶來許多麻煩,可是,自己的弟弟,他是不會拒絕的。

    「不要!」梁曲一把攬住他欲撐離的肩上,「少爺,只要你摟著我,我就不熱了。」她在他的身下磨蹭著,一臉的嬌憨與滿足,少爺的接近俯來清涼舒適的感覺,她捨不得讓他離開。

    她現在說的話,是她清醒時絕對不可能會說的,她這個樣子……

    梁池溪懷疑地皺起眉,莫非寧飛楚今天在湯裡放了什麼東西?但他立刻就把這分懷疑給抹掉,寧飛楚是知道他的身體,哪怕是為了玩笑,也不會這麼做。

    那麼就是……他突然想到今天梁曲吃的那山瑞殼!

    山瑞最最「精」華的東西就在殼板中間,只需在殼尾一吮,便可以吃到,今天梁曲就是無意中吃到了「那個」,所以他才會覺得有些許窘迫,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深山野溪裡活了上千年……呃,他想他明白曲兒失常的原因了。

    「曲兒。」他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制住她躁動的身子,柔聲對她說:「你乖乖地躺著睡一覺,明天就舒服了。」

    「不要!」她像是任性的小孩一樣,死死地摟著他的盾,不讓他離開,臉蛋一直往他的脖子貼去,少箭身上的溫度好舒服,涼涼的,帶著竹葉的清香。

    這明顯就是補過火了,一向足智多謀的梁池溪,這一下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吃錯東西可以請大夫,這補藥補過火,只怕無藥可施吧?更何況他身下這個小東西軟軟地一直朝他頸間貼過來,實在是……

    「曲兒,不要這樣。」他如果身體好一點,哪怕只是一點,讓他覺得他可以有將來,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摟入懷裡,可是他不可以……他不能害了她。

    「少爺。」她從他的頸間抬頭,手指撫上他的唇,一下一下輕輕地、愛惜地認真撫著,「我想這樣做,已經很久了。」

    他是天上的月亮,皎潔而明亮,她只是地上卑微的塵埃,永遠都不可能企及。

    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因為太過悲傷!這是她連作夢都不敢想像的時刻,她的少爺,就躺在她的身邊,與她氣息相融,與她肌膚相貼。

    太不真實了,太不可能了!

    「傻丫頭,哭什麼。」他伸手為她將眼淚拭掉,可那眼淚像是永遠也擦不干一樣,濕了他的掌心,還在流。

    「我只是……太難過了……」難過到除了哭,小知如何是好,她嗚咽著抱著他的脖子,臉蛋又埋了進去,濕漉漉地一片貼在他的皮膚上,浸進了他的心裡。

    「少爺……」她軟軟地喚著他,心裡是甜的,又是苦的。

    「嗯?」這樣的她,讓他推不開,又或者應該說,他對她從來都是推不開的,陽光下可以,但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她,是不可以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叫他,也許沒有原因,只是想確認他現在就在她的身邊,抱著她、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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