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不是她冷淡,而是她無心招呼「客人」。
苗菁將托盤擱在桌上,向她揖了一揖,笑容可掬的道:「鎖妹妹,我是特來致歉的,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與我這不識大體的一般見識。」
「我和你既不是親戚,也不是手帕交,你的『無禮』我不必放在心上,苦惱自個兒,是不?」
好利的口齒!苗菁真想撕了她的小嘴兒。「鎖妹妹近來可好?水土可習慣?」
「不習慣也得習慣!」眸光一幽,莫鎖鎖自嘲著,「我只是個不由自主的丫環!」
「哎哎,妹妹可是聖王爺的專屬丫環,身份可不同。」
「丫環永遠只是丫環,難道成得了鳳凰女?」
「但是聖王爺已經寵幸你了不是?」呸!騷奴!苗菁努力隱藏心中的恨。
莫鎖鎖淡笑了下,心口的酸疼如何說予人知?
金射孤對她的寵幸不過是他的手段罷了,他索取的是她的生孕功能,或許還有一點點的欲歡吧,他並不稀罕她的心。
而她,無法自持的將她的初愛落在他的身上,懦弱到她自厭自棄。
她只是個工具,連個侍女都比不上。
苗菁捧起瓷碗,蓮步輕移過去,「這是我的心意,向你賠個罪。」
「我吃不下……謝謝你的心意。」莫鎖鎖愁思滿緒。
「鎖妹妹可是還怨在心上,雖然嘴裡說著不怨不怪。」一碗雞湯,她要她的命。
莫鎖鎖輕凝蛾眉,「我沒這心思,但是如果你要誤解,我也干涉不得。」
好刁!哼,到黃泉底下向閻王爺使刁去吧。
「妹妹可別生疑,我不是……唉!」眨眨眼,用力的擠出幾滴淚珠,苗菁一臉的愧色。「你喝上幾口吧,否則我老是覺得心有不寧……」
她的存在讓她心有不寧啊!
躊躇了會,莫鎖鎖接過瓷碗,輕抿一小口雞湯。
「喝個見底吧,這湯裡我加了滋補的方子,對身子有助益。」最好補到七竅流血……苗菁在心裡冷笑。
為了耳根清靜,莫鎖鎖決定喝完雞湯……
「嘎呀呀!」
「宮?」她一愕,停了動作。「你不是和你的主子去狩獵場?怎麼偷溜回來?」它這傢伙一大早可是興高采烈的隨軍出發。
宮比比手,比比心,嘎嘎呼呼了老半天,最後它遽地搶過莫鎖鎖手中的瓷碗,發了瘋似的衝到苗菁面前,逼迫她飲下。
坐在小木凳上,愉快至極的等著莫鎖鎖斷氣的苗菁絲毫沒料到突如其來的這一招,她愣然住了。
微張開口的她在這一瞬間被宮強灌下湯汁,待她驚覺過來已經飲下大半碗的百步斷魂毒……
「我……我……」死畜牲!她連咳幾聲,又探進手指把喉口挖到盡頭,她不能讓這要人命的毒進入她的五臟六腑啊。
「嘎!」宮只覺好玩,它喜歡看著苗菁的緊張樣,所以它連連以手掌、打猛拍她的胸口,好讓她順順氣。
完了!她的命……愈來愈絞痛的腸子告訴了她,今日將是她的死期!
「苗菁?!」莫鎖鎖驚訝的看著她的臉頰泛出黑紫色。
「莫鎖……」苗菁支撐不住了,她跌下椅凳,捧著肚腹在地上打滾兒。
「嘎嘎嗚!」起來呀,它正玩得盡興。
趁著主人和王君對話的空檔,它反折回來為的是想帶著莫鎖鎖一塊兒到狩獵場玩耍,可是一見到苗菁它就忍不住想惡整她一下下,誰叫她總是端著討厭的神氣!
但是它只是要她把湯喝完,她幹啥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翻滾?!
不讓莫鎖鎖喝個精光,是因為狩獵場裡的美食佳餚多不可數嘛。
「我恨!」苗菁淒厲的嘶喊,立時斷氣,趴俯著不動了。
莫鎖鎖大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驚嚇之中她感到氣息漸漸急促,漸漸困難,而眼前的一切全瞧模糊了,一會兒是黑暗不見五指,一會兒是亮晃晃的暈光一片!
她想出聲,但是四肢百骸所傳出的刺燙使她無力抵抗的昏迷了去,陷入無知覺的境地裡。
「啊嘎嘎!嘎嘎嘎嘎……」宮擠命的搖晃她的臂膀子,它嚇得鬼吼鬼叫,片刻之後它提腿跳開,一路往正殿尋找能夠幫忙的人類。
它不要莫鎖鎖死掉,它會難過的,它會好捨不得的。
她和主人是它最最交好的朋友。
幽幽必
「危急!雖然只是抿了一丁點的毒藥……」哎,紅顏薄命似乎是定律!
金射孤冷寒著眼神,聲音如幽冥使者一般的陰森,「救不救得回?」
「幸好只是一丁點……但是……」仍是困難啊!索瓦大夫覺得棘手。
一柄寶劍擱上他的頸項,索瓦大夫差一點給嚇死,他顫抖抖的忙說:「應該是可以生還!呃,十二個時辰之後她的氣息若是猶在的話!」
「熬過的可能性大不大?」一旁的王后娘娘慌懼的白了面色。
索瓦大夫小心的斟酌字眼,「兩成,該三成才是!」
「只有三成的存活機率?」
「奴才不敢欺瞞王后和聖王爺!」寶劍可是刺眼得很,他滿頭冷汗。
「十二個時辰熬得過的話,是不是即無大礙?」
「回娘娘的話,雖生猶險!」
「什麼意思?」金射孤手中銳芒的劍峰似要偏了。
「百步斷魂丹的藥性不比一般毒藥,即使僥倖逃過劫,但是意識混沌或是成了啞子的可能極高。聖王爺,請饒了奴才的無能,非是解救不得,而是這藥根本是無藥可解啊。」
王后娘娘的身子一顫,淚花已在眼眶裡打轉,「都是我這主子的不該,竟教出苗菁這大不逆的奴婢來!」
「娘娘!」一干奴婢全跪下,個個驚恐大懼。
「苗菁該死,害人害己的現世報啊!但是鎖鎖這無辜的……」幸得宮的「搶救」快速,也幸得她的殿閣裡尚有一株千年雪蓮子先且讓鎖鎖服下,堪堪護衛住鎖鎖的心脈,否則美人恐已香消玉殞,徒惹欷吁。
「射孤,嫂子向你賠罪。」她意欲行上大禮……
「王嫂!」一手制止住王后娘娘的行禮,金射孤冷容依舊,「苗菁下毒之事怎能牽連於您?」
「可我……」應該早些日子召見莫鎖鎖,或許苗菁不至於犯下滔天大罪。
「把苗菁的屍首丟棄到林野,任由獸畜啃食,這是她應得的罪罰。」他收了劍,轉眼看向錦榻上的莫鎖鎖。
「謝聖王爺不殺大恩!」索瓦大夫跪趴下,猛磕著頭。
金射孤不再理會任何人,他凝緊的深眸專注於他的獨佔丫環,她好像沉沉睡著,彷彿不沾俗塵的天仙嬌女。
他的心弦繃得幾乎要斷裂,必須以極強猛的力氣才能稍稍抵擋發自骨子裡的劇痛折磨,這一瞬,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她只能屬於他,只有他有權力決定她的生死和去留,但是她的生命氣息微弱到彷彿隨時可能飛飄上天。她奢想著徹底的離開他是不?
她敢!
他是主,她為奴,她的性命不是她自己可以決定接續或了斷的。
如果她膽敢死去,他將追蹤著她的渺渺芳魂,絕不罷休。
「鎖鎖愛婢……」他撫揉她的冰涼美顏,靈魂的最深之處淌上無人得見的淚。
必必幽
天氣晴朗,人生無限美好哪!梅品萱幾乎笑僵了頰。
再過一個時辰,莫鎖鎖應該嚥下最後一口氣。
借刀殺人,一石二鳥的計謀天衣無縫得讓她連做夢都微笑哩。
苗菁那賊蠢奴婢不過是她的棋子,死活全無所謂。活著,繼續為她所用,死了,倒是乾淨。
「娘?」一進偏廳,龍雅倩便瞧見母親面上的奇異神采。
「倩兒,來,坐。」她的寶貝女兒哪,亭亭玉立的使她驕傲不已。「聽聞王宮裡的大事了吧?」
「聖王爺房裡頭的莫姑娘……」
「你那是什麼表情?」梅晶萱歎笑著,「為她哀憐?別弄混了,她可是你的情敵。」除之而後快!
情敵?龍雅倩苦澀得濕了雙眸!
他不產情,不言愛,冷絕的性子哪容得她的繾綣柔情?但是他要了莫鎖鎖卻已是鐵錚錚的事實啊。
「這兩個字我不配……」一直以來皆是她的單戀癡愛,金射孤視若無睹,甚或是棄如敝屐!
「總之,妖女是死定了!百步斷魂丹可是不留人過夜!」取出身上的藥粉,萱品萱怪笑著瞥視為情傷懷的女L。
「娘?這是……」
「癡春散!」
「呀?娘您……」
「這可不是一般的春情藥!這藥力凡人皆不可擋!倩兒,只要你設法讓金射孤眼下此藥,他會把你看做是他心裡愛著的人。」
「但是他不愛任何女子……」他對於莫姑娘應該只是魚水交融的歡愉,不涉半點兒愛吧。
至少她是如此寬慰自己的……
「無愛?更好!服下此藥,令他不得不要你,不得不愛了你!」
「不!」龍雅倩拒絕,她連退幾步,「成了他的人的下場若是惹他憎惡,我將生不如死!」
女兒完全沒有她的精明遺傳;梅品萱誓在必得道:「一旦受喜有孕,娘親一定使盡心機讓你坐上聖王妃的尊位。」
龍雅倩一下又一下的搖頭,她妄想的不是名分,更不是如天的富貴,但求他少許的憐惜垂愛。
「倩兒!照著娘的主意……」
「別逼我!也別……誘惑我做出自慚形穢的無恥行徑!」她哭出傷痛,轉身衝出玄關口。
梅品萱不氣不惱,她氣定神閒的把癡春散收置於暗格內。倩兒是她所出,她不信她這做娘親的勸服不了。
連湘丫頭那乖乖順順的女兒她都敢……
天也責罪不了她!人不自私,豈不天誅地滅?!
反正金射孤對於沸沸揚揚的流言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反正他是榮顯備至的聖王爺,哪個活得不耐煩的人膽敢逾矩犯上!
「剩下半個時辰了……」呵呵。莫鎖鎖,咱們未曾照面,亦無怨仇,我會多燒一些金紙錢讓你「上路」好用!
必必必
「鎖兒!我命令你支撐下去!半個時辰……
「嗚……」嘎嘎!主人好傷心的樣子……宮也在一旁乾著急。
「如果你這半個時辰撐不住,我會瞧不起你!你不是最驕傲的嗎,你的勇敢表現給我看看啊!」
「嘎!」主人為什麼要對她吼怒?「嘎……」
它衝到金射孤的面前,跳左跳右,希望他別對她凶。
「宮……」使力握住她的一雙柔荑,金射孤冷峻著俊容,「她會活下來,因為她和我的協議尚未完成!」
協議?啥東東?它搔著後腦勺,想不明白。
主人到底是喜歡或是討厭她呢,它也弄不清楚!
可是它好像瞧見主人的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背著它偷偷的哭過?
「呼嘎嘎!」它湊上前去,也想握一握莫鎖鎖的嫩手。
它是公猿嘛。
「滾。』金射孤威厲一斥,不許它的毛手胡來。
「嗚……」宮縮了下肩膀,識時務的連連跳開數尺之遠。
它確定了一件天大的事——
主人喜新厭舊了,主人比較喜歡莫鎖鎖,它也要昏迷不醒啦!
宮往後撲通一倒,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
主人一定也會握住我的金毛手……它暗暗忖想,竊喜著。
「過去了!最後的半個時辰熬過了!鎖兒,我的愛……」
忽聽主人的哭喊,宮張開大眼,只見金射孤將莫鎖鎖抱緊懷,激動得全身顫抖。
「嘎嘎!」它也要抱抱啦。
必幽幽
危險的十二個時辰煎熬過了,但是莫鎖鎖依然昏迷,
微弱的氣息叫人揪心。
群醫束手,無藥可救。
金射孤嘗盡了所謂的心急如焚和摧肝裂肺的感受,然而他無暇去剖析這份深切恐懼失去鎖兒的原因,他只是日以繼夜的找尋能夠解毒的妙方。
王后娘娘派來了好幾位宮奴,看護照顧著莫鎖鎖的病身。
這日,宮捧著許多鮮嫩的水果子,它把水果子的汁液擠出來,湊向莫鎖鎖的檀口。
「嘎……」這可是它特地跳到神水上,費了好大的勁才採摘到手的。
「宮?這果子的汁液濃濃稠稠的……」宮奴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的手足失措。
見大伙不幫忙,它生氣了,乾脆一古腦兒把水果子的汁液全讓莫鎖鎖灌入喉中。
必必幽
當夜,宮又捧著一大堆奇異的闊扁形樹葉如法炮製。
宮奴們不敢違逆,只好幫忙著把葉片中的白色汁液擠壓出來,灌入莫鎖鎖的小嘴裡。
「嘎!」它大笑,跳上跳下、跳左跳右了好一會兒。
咦?可是睡美人怎麼依然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呢。
較為年輕的一名小宮奴忍不住說了,「莫姑娘吃下這些怪果子和怪葉片的汁液不知道要不要緊?」
「呼呼!」宮真的好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
幽必必
天色微亮,疲憊不已的金射孤走進寢房。
宮奴們連忙行禮,「聖王爺,萬安。」
他連揮手喊起的力氣也沒有了。
走至裡間的錦榻,他低喝一聲,「宮!下來!」
「嘎嗚。」宮正忙著把神木的皮屑搗碎好讓莫鎖鎖吞服。
眸光一黯,金射孤冷道:「胡亂非為!你竟敢用這些鬼東西讓她……」
主人發怒了。人家它才不是用啥鬼東西啦,為了爬上二十幾丈高的神木去摘果子和鮮艷的樹葉片,它可已經傷痕纍纍了耶。
傲岸的身軀驀地大步向前,金射孤抓起宮,猛力把它扭動劇烈的身體擁下地去。
「嗚……嗚嗚……」它覺得傷心,趴在地上哭泣。
它是哀怨的金猿。
「聖王爺!莫姑娘的手指頭動了耶!」守在榻旁的宮奴突地大叫。
心口猛一抽搐,金射孤衝向錦榻。
鎖兒的手指真的顫抖著!他害怕是他的錯覺。
「嘎!」宮喊破喉嚨,冀盼主人重視它的存在和它的功勞。
「一定是宮的怪果子和怪葉片發生效用了。」另一宮奴喜道。
金射孤反轉過身,寒芒刺銳的瞅視賴在地上的宮。
「起來!繼續你剛剛的行為!」或許宮的胡來能夠誤打誤撞的解清鎖兒體內那一滴的頑毒。
哼嗯。宮昂起下巴,驕傲的好不神氣,但是它還是乖乖的跳到榻前,把樹皮屑渣和樹葉片的稠白汁液拌和攪勻。
因為做猿猴的首要之務便是得察言觀色。如果它使潑,主人恐怕會把它丟出王宮,拋棄它了。
扶起莫鎖鎖的螓首,金射孤以手撐開她蒼白的唇瓣,好讓她把屑末汁液順利的服下。
他將她的身子抱攏於胸,心裡的暗潮洶湧如海似浪的擊拍他的靈魂深處。
眾人無不屏息以待……
然而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莫鎖鎖依然緊鎖幽瞳,叫人心碎。
「可能沒………『救」之一字連忙含在齒間,不敢出聲。但是所有的宮奴全是同樣的心思。
索瓦大夫都已經搖頭三歎了,宮的奇異治法能夠喚醒飄然離去的幽幽魂魄嗎?
「嗚呼。」嘎!宮跳下榻,垂垮下雙肩,它沒有面子再見主人了。
「……射孤?我……」她怎麼好像夢見他對她飲泣
呢?
這一聲嚶嚀使得金射孤驚喜得激狂起來,他幾乎要將她揉入他的軀體。
「鎖兒!你醒了是不?張開眼!我命令你立刻睜開眼!」
全身的力氣像是完全消失一般,莫鎖鎖艱難的煽動著眼睫毛,半晌,她看見就在她眉目之前,幾乎與她唇鼻相碰的金射孤。
「你哭了?」他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使她依戀不捨。
「莫姑娘醒了,而且沒有成為啞子!」宮奴們個個大喊。太好了,王后娘娘可以不必再以淚洗面的自責,整個王宮也終於可以不再烏雲密佈。
「咱們趕快稟王君和王后娘娘……」
「對對!也趕緊請索瓦大夫過來為莫姑娘仔細診個脈……」
未及片刻,宮奴們全一轟而散,只剩下榻上緊緊相擁的一對璧人一旁被遺忘了的宮。
「嘎……」它也想和他們一塊兒擁抱,但是任憑它鬼吼鬼叫,就是沒人理睬。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類稱讚它呢?它也好想要抱一抱莫鎖鎖嘛!嘎。
必必必
「度過最要命的十二個時辰又如何?索瓦大夫不是說可能成了啞女或是活死人?堂堂的聖王爺還可能眷顧於她嗎?呵呵呵。」
「夫人了得!奴才佩服!」接受打賞的小玄子迭聲巴結著。
梅品萱蹺起玉腿,喜不自勝的輕喝,「用力些,我這幾日高興得夜裡沒個好眠,肩膀酸疼極了。」
「是。」兩側的奴婢連忙使力捶打。
忽然一人影奔進,差點撞上梅品萱,她不禁氣惱,「死奴才!掌嘴!」
「小的……」連刮幾個耳光之後,侯爺府的下人畏稟道:「莫……莫丫環醒了,而且開口說了話。」
「呃?」她嗆著了氣,險險暈厥。「賤奴女醒了?沒有任何後遺症?不是個啞……」
「是的。王后娘娘親自到聖王爺的寢殿看望,而且宮奴們都說王后娘娘十分喜歡莫丫環!」
梅品萱氣歪了嘴臉,「小玄子!你不是說百步斷魂丹連神仙也救不回?那麼黑白無常為何沒有勾提她的魂?!」
「大概是……她只抿了一滴,所以毒力尚……尚未……」他也萬萬沒想到。
「費話!枉費我傾盡斗金!」一顆百步斷魂丹價值不菲!
「小的聽說是宮那金猿用什麼神木上的彩色葉片的汁液,神木頂峰十年才結一次的果子和樹皮救回莫丫環的。」
「神木?二十幾丈高的那一株!胡說!那可得上雲端去採……」但是宮可是個爬樹的靈獸高手!她怒極。
居然被一隻金猿給破壞了她的算計!
「聖王爺對待那賊奴可有柔情萬千?」若是,她全盤皆輸。
「小的不知!但是王后娘娘有意收她為義妹……」
「啥!」梅品萱豁地站起,驚懼的情緒轉嫁到兩側的女婢身上,她揪扯著她們的髮辮,引來一陣哭叫嘶泣聲。
「去請小姐過來!」她得立刻進宮一趟,伺機而動。
不能輕易認敗!
她歪扯起一抹奸詭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