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她時他就發現她是美麗的,而如今她的天生麗質更添嬌柔之姿,惹人憐愛。下午她在電話裡說喜歡他,其實他也喜歡她,她甜甜的笑容很吸引人,偶爾害羞的神色也令他心生悸動,她像一個愉快的因子,總帶給他探索的樂趣及驚奇。
他的目光從她的小臉移到她撩人的睡姿,陽光迤邐在她烏亮的長髮上,她纖柔的手臂懷抱著枕頭,有些孩子氣卻十足的逗人。
他竟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想輕吻她的嫩頰。
「雷夫?」嵐煙感到有個溫熱的氣息輕拂在頰上,悠悠醒來,果真看到了他,他……吻了她嗎?
「小新娘,睡得好嗎?」他坐到床緣,俯下身瞥她,她眨眨眼睛,見他離自己好近,心慌極了。「你不是說不用客套嗎?」
他的唇勾出一個邪邪的笑,如果在床上的是別的女人,也許他真的不會這麼「客套」,但是什麼原因使他這麼「客套」呢?或者該解釋成「包容」較恰當。
但他為何要包容她?
「上班累不累?」她把下巴抵在枕上問。
「還好,習慣了。」說著他竟和衣躺到她身畔,她感到喜悅羞怯,卻也感到很溫馨。
「我替你按摩好不好?」她側過身問他。
「你會?」
「很簡單啊,我常替我老爸按摩。」嵐煙拋開枕頭坐起身來。
「如果你不覺得麻煩的話。」雷夫淡笑。
「怎麼會呢!」嵐煙十分樂意為他服務,伸出手由他的雙肩開始按摩至他的臂膀。
「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
「你才知道。」嵐煙轉而按摩他臉上的穴道。
雷夫不再開口,合上雙眼享受她的纖纖手指帶來舒放的力量。
嵐煙俯視雷夫沉靜且深刻的俊容,手指每輕觸他的古銅色肌膚一次,心就跟著悸動一次,她真慶幸自己能嫁給他,也喜歡和他共處的溫馨感。
「你知道從事什麼行業最好嗎?」嵐煙「天外飛來一筆」地說。
「什麼?」雷夫漫不經心地問,戀上她精靈般輕巧的手指。
「當然是洗髮跟護膚美容。」嵐煙笑說。「就算是有頭有臉的高官厚爵都逃不過這兩個行業的『手掌心』。」
「哦!」敢情他的小妻子是在提醒他,她正在太歲爺「臉」上動土。驀地,他睜開眼盯著她調皮的俏臉,拍住她的小手將之拉到唇邊。
「你……不要我的服務了嗎?」嵐煙驚悸地問。
「我可不想你累著。」雷夫炯然如星的眸緊瞅著她,唇在她的指間摩挲。
「才不會呢!」她想收回手,卻一點力量也使不出來,他的唇充滿魔幻電流從她敏感的末梢神經傳導到她的心田深處。
他盯著她紅灩灩的小臉,將她拉近自己,似真非真地低語。「我發現你很耐看,而且愈看愈美。」
「真……的嗎?」嵐煙吐氣如蘭的問,發現自己離他……好近!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眼光是不賴啦!」嵐煙語無倫次地脫口而出,但這才想到自己似乎不夠含蓄,這麼說不是等於自誇了嗎?
「真有自信,我最喜歡有自信的女人了。」他又將她拉得更近,單臂環住她纖楚的腰,讓她嬌柔的身子全然貼在自己身上。
嵐煙身子一陣燥熱,發現他身上帶著電,而她被電得有點意亂情迷了。「你想做什麼?」她顫顫然地問。
「我想吻你。」雷夫低語,專注的眸觸動她迷醉的心;她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大手就已輕輕推動她的頸背,讓她美麗豐盈的唇落在他的唇上,他給她深刻的一吻,徹底攻佔她的心。
他的陽剛體魄傳導給她狂亂的熱浪,腹下的堅實說明了侵佔的意圖,而她的身子早已化成雨霧投身在春天的山谷,情願將整顆心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他。
他善於挑逗的手侵入她的衣下,順著她可愛的臀愛撫至她的纖背,輾轉落在她圓潤誘人的酥胸上。
「你……只是想吻我而已嗎?」嵐煙悄然地問。
雷夫沒有回答,更沒有說明自己已被她嬌羞的模樣牽引,攥住她的腰肢,一轉身改變了兩人的位置,將她包容在自己身下。
他輕撫她微亂的發,吻住她驚喘的小嘴,用強烈的肢體語言告訴她——我要你!
「你只是一時興起的慾望嗎?」她問。
「我要你幫我生一個健康活潑的寶寶。」他熱情地在她耳邊低訴,褪去她的睡衣,吻住她顫動的粉色蓓蕾。
嵐煙的小臉漾起一抹笑意,心狂野地跳動,她沒想過他會這麼說。「原來你喜歡小孩。」
雷夫微微一怔,抬起黝黑的眼瞳深刻地瞥她,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不,他更喜歡他的股票及她奪人心魂的羞澀。
嵐煙小臉烘紅,很想躲避他的眸光,但她無處躲藏,只好求饒。「你別老看著人家。」
「我喜歡看著你。」這是真的,他從沒這麼喜歡看著一個女人!他擁有過無數女人,卻沒有人比她紅著臉的模樣更動人。而他怎能光看呢?
他又吻她,細緻的吻裡流露著呵疼及數不盡的輕憐蜜愛,他徐徐地解放了陽剛,將疼痛的愛火送進她的暖潮中……
嵐煙屏住了氣,原以為會像昨夜一樣疼,但出乎她的預料,除了感受到他的憐愛,她一點也不覺得疼……
他們沒有再開口,共同享受愛潮的洗禮,一遍遍在愛的高峰交會,將對方烙印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
晚間,雷夫和嵐煙一同在大門口迎接徐堂宏及單菁菁。
當專任司機將車駛進大門,嵐煙就迫不及待地街上前去開了車門。「老爸!」她的這聲老爸才脫口而出,就發現失算!首先下車來的竟是單菁菁;但嵐煙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對她視而不見,反而客氣地對她說:「歡迎。」
單菁菁面露訝異,但嵐煙已別開臉,熱烈地抱住甫下車的徐堂宏。「老爸,人家好想你……」
「傻女兒,都嫁人了,該像個大人。」徐堂宏也愛憐地擁抱嵐煙。
「岳父,岳母,歡迎你們。」雷夫也走向座車迎接。
嵐煙聽見雷夫叫單菁菁「岳母」,小臉不禁狐疑地從老爸懷裡抬起,很不期然的她發現雷夫也瞥著她,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是認真的嗎?他有意「撮合」她和單菁菁?不,她怎能向單菁菁低頭,可是剛剛她自己又為何要那麼客氣地對她說「歡迎」?也許她深知這一離別,老爸在台灣就得和單菁菁「相依為命」了吧!
唉——看開點!誰叫她嫁了人,只好將老爸拱手讓給單菁菁,說真的單菁菁也
不是壞女人,嚴格說來還是持家有方、進退有度的好女人,只不過她不喜歡單菁菁取代了死去的老媽罷了!
今天她就網開一面,算是給雷夫面子吧!「大家請進。」嵐煙很有氣度地說著。
雷夫聽出嵐煙所說的「大家」所概括的涵義,他幽默地瞅了她一眼,發現她眼中也有笑意,他期待她能放下執拗和菁菁建立新關係。
一行人進了豪宅,來到餐廳,今晚吃的是西餐,因是宴請重要客人,餐具十分講究,廚子們送上一道道美味的菜色,主菜中的烤羊排更是令人吮指回味。
「嵐兒,我怎麼看不出這裡哪一道菜是你做的呢?」徐堂宏神情愉悅地問。
「今天牛刀小試,不過是幫忙洗菜而已。」嵐煙笑著聳肩。
「哦,原來如此。」
「老爸,什麼叫原來如此啊?」嵐煙睨了老爸一眼。
「咳,沒什麼,如果這是你做的,老爸還真要大吃一驚呢!」徐堂宏假裝乾咳。
「下次你來日本,我一定煮東西請你。」
「好,就這麼說定了,老爸對你有信心。」父女兩人有說有笑,突然有個輕盈的聲音介入了他們。
「嵐兒很有天分,學什麼都會很快的。」菁菁悠然地笑著,柔美的目光充滿母性光輝。
「謝嘍,下次你和老爸來日本,我一定洗手做羹湯。」嵐煙淡淡一笑。
「有心的話,任何困難都可以突破。」雷夫有意無意地說著,而嵐煙總覺得雷夫是意有所指,暗喻著她和單菁菁之間的隔閡,她對他的「好意」心領神會,卻怕自己做得不夠周到。
這一餐吃得很愉快,餐後雷夫又領大家四處參觀,在客廳裡閒聊,但歡愉的時
光總是過得這麼快,轉眼間,就到了話別的時刻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徐堂宏看看時間,從沙發上起身。
「爸,我捨不得你。」嵐煙也站了起來挽著老爸的手臂不放。
「爸也捨不得,可是你總得長大。」徐堂宏拍拍嵐煙的手。
嵐煙瞥著玉樹臨風的老爸,他柔和慈愛的目光向來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這一別下知要幾時才會再見面了,難忍的離情依依叫她熱淚盈眶。「我送您到大門口。」
「好。」
走出大門,嵐煙眼中的淚已模糊了視線,她突然向沉默的單菁菁開口:「單姐。」
這聲「單姐」讓單菁菁整個人一震!自從她進徐家大門,嵐煙一直末叫過她……
「嵐兒……」單菁菁主動執起嵐煙的手,除了感謝,還有說不出的感懷。
「請你保重,今後老爸就交給你了,你得好好照顧他。」嵐煙流下淚來。
「你放心,我會的。」善良的單菁菁也跟著紅了眼眶,徐堂宏看著她倆如此情景,恍若見到天際的烏雲散去。
此時司機已將車開到大門,臨行前徐堂宏語重心長地對雷夫說:「我把嵐兒托付給你了,她是我的寶貝,你務必同樣的珍惜她。」
「放心吧!」雷夫承諾。
終於他們上了車,嵐煙目送他們,直到車子駛遠了她仍在原地不停地揮手。
「進屋吧,車子走遠了。」雷夫擁著哭得像個淚人兒的嵐煙,今晚他發現她的小妻子不僅表現得可圈可點,也有感性的一面,令他不禁為她心折。
嵐煙揮個不停的手僵在半空中,淚撲簌簌地滑落。
雷夫輕柔地移下她的手,緊握在自己的掌心。「我說過了,你還有我,記得嗎
?」
嵐煙淚眼迷濛地瞥向他。「可是……天高皇帝遠的,若是你欺侮我,也沒有人可以幫我啊!」
「我怎麼會欺侮你?」雷夫低俯著頭,取出手帕為她拭淚,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為人擦眼淚;向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子都是阿諛奉承,笑臉諂媚,他從沒見過哭得這麼可憐兮兮的。
「我只是假設。」嵐煙長長的眼睫上全是淚珠。
「別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做假設,多浪費時間。」雷夫耐心地說。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台灣?」嵐煙擔心的問。
「只要你想,任何時間都可以。」
「真的嗎?」
「當然,而且我會陪著你回去。」
「為什麼我這麼幸運可以嫁給你?」嵐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雷夫莞爾一笑。「也許你才是我的幸運之神。」
嵐煙驚訝他突如其來的甜蜜話語,總是讓她有被捧在手心呵護的錯覺……但這只是錯覺嗎?不,她寧願相信這是真實的。
「我們進去吧!」雷夫柔聲說,其實他自己也訝異,原來他也可以對女人這麼有耐性,難道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
也許當初娶她之時是如此,但如今益加和她相處,那樣的想法倒令他起了罪惡感。「我有個結婚禮物送你。」也許他該給她一個補償。
「什麼禮物?」嵐煙揉揉眼睛,好奇地問。
「進房裡再說。」雷夫輕吻她噙著淚的眼睫,擁著她相偕進了屋。回到他們的愛巢,他立刻由西裝外套內取出一個信封。
「離婚協議書嗎?」嵐煙胡亂開玩笑,立刻遭來雷夫微慍的一瞪。「別胡說。」
不知為何,他「在意」的模樣卻令嵐煙莫名感到開心。「是什麼嘛!」她不敢再造次。
「打開來看看。」雷夫將信封交給嵐煙,嵐煙打了開來,發現是一張信用卡!
「為什麼要送我信用卡?」嵐煙吃驚地問。
「我說過要養你,你忘了嗎?」雷夫瀟灑地一笑。
「我有購物狂的,你不怕卡被我刷爆?」嵐煙故意這麼說。「這張卡沒有上限額度,想要什麼就讓司機送你去買,另外每個月我還會給你一筆零用金。」雷夫大方地說。
嵐煙難以想像地瞥著他,除了英俊的外表,原來他也善於運用他的財富!
她這才突然憶起他商業鉅子的頭銜,但她怎能心甘情願地受他支配。「謝謝,我不能收。」她雙手奉還。
雷夫盯著她的小手。「為什麼?」
「我不缺錢。我爸給我一筆錢,在台灣也有幢房子在我名下,其實,我只希望你愛我就好了,養不養我根本沒關係。」嵐煙天真地說。
雷夫攝人的黑眸忽然變得深不可測!他原本只是想補償她,沒想到她有更高的要求。
愛?什麼是愛?她怎能冀望一個浪子的愛?
「要不要隨你,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我待會兒還得到公司處理一些事,明天一早還得到大阪出差!」他的神情突然變得冷冽,不可一世的狂傲語氣狠狠刺傷嵐煙,但他不再看她一眼,取了西裝外套隨即離去。
嵐煙愕然地怔住了,她一點也不知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惹火了他!她追出去,想問他何時會回來,但他已消失無蹤。
她手中的信用卡無聲地跌落在長毛地毯上,而她的心卻跌進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暗沉深谷中。
她不知自己佇立在走道上多久,直到她感到頰上好冷,才發現流了滿臉的淚!
他還說不會欺侮她,根本是騙人的,才結婚的第二天他就要她獨守空閨!
她默默傷心,拾起信用卡頹喪地回到房裡,面對一室的冷清,她突然感到陌生且孤寂,夜突然變得漫長難熬。
※※※
太子集團總部——
沉靜的四十層樓建築,唯有最高的一層樓亮著燈。石野雷夫埋首在公文堆裡,趕著在明晨之前將堆積如山的公文處理完畢。
「總裁,明天您到大阪視察業務要不要指定哪位佳人隨行?」跟著加班的私人秘書送來「芳名錄」要石野雷夫「欽點」。
「誰都不帶。」石野雷夫沉聲道,指著桌上已批示好的公文。「把這些拿走,你下去別進來打擾我。」
「是。」秘書暗自感到驚訝,這是第一次總裁出公差身邊竟無美女相伴!以前他常指定的歐陽妮妮難道也失寵了?會不會是因為結了婚的關係?他在心底猜測卻不敢多問,抱走桌上的公文,退了下去。
辦公室在秘書離去後,留下一片死寂,石野雷夫煩躁地看完剩餘的公文,拋開筆躺進椅背,閉上眼揉著酸澀的眉心!
為什麼今晚的情緒明顯失控?只是為了嵐煙「不合理」的要求嗎?
沒錯!她是不該愚蠢地觸及他的痛處!那個痛楚從來不為人知,卻令他無法遺忘。
他並不是吝於付出或惜愛如金,而是他老早忘了愛人的本能!
「都是你們兄弟牽累了我,若不是為了你們我早就離開石野馴了!」一個尖銳的叫囂,穿透了時光之門鑽進他的耳膜,那是母親的聲音!
「瞧你們兄弟一個個長得都不像我,你們打哪兒來的,生你們的女人自己心底有數!」另一個如同凜冽寒霜的聲音起而代之,那是父親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自己在外頭胡搞就罷了,到頭來還誣蔑我的名節,我和你拚了!」
兩人間激烈的爭執轉換成「肢體語言」使世界陷入一片混亂……
石野雷夫恍然地睜開眼,這些記憶並沒有隨著成長而抹滅,更沒有因事業有成而消失,這個深刻的噩夢像一片陰影,從他懂事以來就緊隨著他。
父親冷戾專橫,母親視他們兄弟如絆腳石,從小到大他們兄弟全活在猜忌懷疑之下!
為了不讓這個噩夢延續,他們兄弟脫離父親自創事業,沒想到卻換得父親可怕的報復行動!
愛是何物,坦白說他不知道;就像一個從來沒有嘗過蘋果的人,無法得知蘋果的滋味,也不覺得有嘗試的必要!
他原以為娶嵐煙是件輕鬆不過的事,未料到她竟深深地困擾了他。
愛對他而言只是個虛幻的境界,她不該向他索求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
三天過了,嵐煙卻得不到雷夫的任何音訊,她真的不明白究竟哪裡惹毛了他,他竟連歸期都不說個清楚就走人了。
天天她裝作不在乎地在大屋裡四處溜躂,內心底卻焦慮地想念著他。
「上帝啊,請你憐憫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戀愛,別讓我這麼快就成了深閨怨婦……」她在屋外的泳池畔踱步,出神地望著蔚藍的天空喃喃自語,兩名女僕經過她的身邊向她問候,她都沒聽見。
「夫人好像受了什麼刺激在自言自語呢!」
「我們的夫人是有點奇怪。」
「聽廚娘們說她老是到廚房裡瞎攪和,害得主廚現在菜都得買雙倍。」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先生有的是錢,人家恩愛就好了。」
「如果真的恩愛,那為什麼先生新婚的第二天就不在了?」
「說的也是,說不定是和歐陽妮妮『佳人有約』去了。」
「這也難怪夫人會受刺激了唉!」兩名女僕逕自猜測,突然——
「你們兩個——」嵐煙叫住了那兩名女僕,女僕愕然佇足,以為方纔的「閒話家常」被她聽到。
「夫……人,有什麼吩咐?」兩人不安地詢問。
「你們去告訴所有人,如果先生來電話,一定得叫我聽。」嵐煙下了旨意。
「是。」兩名女僕得知夫人不是要怪罪立即鬆了一口氣,趕緊傳話去了。
嵐煙繼續踱步,直到雙腿發酸才在休閒躺椅中坐下來小憩。十分鐘不到就傳來了好消息。「夫人,先生從大阪打電話回來。」女僕送來電話。
真的嗎?嵐煙喜形於色,沒想到她的祈禱那麼快就上達「天聽」,上帝真是太有效率了。
「喂。」她從躺椅上坐起身,甜美地道。
「找我什麼事?」電話那端傳來沒有情緒的低沉聲音,嵐煙突然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我並沒有找你。」她暗自關起心門,不想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剛剛我打電話回家吩咐廚子今晚將宴客,聽女僕說你要找我。」
「我才沒有,只是……」她只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但如今卻開不了口。
「有話直說,我待會兒還得開會。」雷夫漫不經心地催促。
嵐煙彷彿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自她的心海裡飄逸而出;她心碎了,他竟然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感受。「那你就去開會好了,別理我。」她苦澀地說著,沒有道別就停止通話。她忍不住把臉埋在膝蓋上,流下痛楚的淚。
人在大阪分公司的石野雷夫,望著手中突然斷了線的電話,心頭一震!
他的小妻子似乎在生他的氣,他該再打通電話給她向她說明他真的很忙碌嗎?
他按了重播鍵,卻又匆匆掛上電話。不,他何必那麼費事?反正今晚就要見面了不是嗎?
老實說,這三天他人在大阪,心卻牽掛著東京的她,有幾次工作的空檔他都想撥電話給她,卻又因心頭的矛盾困擾而作罷。
也許他該保持冷漠,讓她有所省悟;保持夫妻的關係不難,只要她絕口不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