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了要有個「樣子」,她還特別請她那位擔任專業美容老師的老媽幫她化了個淡淡的妝,所以基本上她今天的造型是很專業的,也很符合一個現代都會女子的形象。
饒是如此,在進入總裁室之前,她還是一再地做著深呼吸。惟恐自己無法以最自然的神色面對江忍。
她輕輕叩門,據外頭那些個秘書課的秘書告訴她,總裁今天七點不到就來公司了,所以現在江忍應該在裡頭才對。
「進來。」沒有意外的,門板內傳來他清晰的聲音。
紗紗轉動門把入內,她的辦公桌被安排在總裁室裡,與外頭的秘書課遙遙相隔,剛剛她去填任職的資料時,人事課的那位女課長告訴她,這是總裁直接授命的旨意。
換句話說,江忍要她與他在同一間辦公室裡辦公。如此做,不怕他那位親密的女伴吃醋嗎?
或者,因為他心中無她,所以根本不覺得兩人同在一間辦公室有何不妥,是她想多了。
「總裁,早!」紗紗清了清喉嚨出聲招呼,朝大辦公桌後的江忍走過去。
大辦公桌後的江忍站著,正拿許多資料在比較翻閱,他看起來精神奕奕的,想來昨晚唾得很好吧?
紗紗下意識地給予了肯定句,那當然了!有身材那麼惹火的女伴伺寢,要睡不好也難。
江忍手裡拿著資料,拾眼對她一笑,「紗紗,你像以前一樣,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紗紗一怔,「叫你名字?」
這不妥吧?她剛進公司,是只再菜也不過了的菜鳥,這般地直呼公司總裁名諱,好像不太成體統。
「我們是老朋友了,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縟節。」江忍附加一句。
他現在雖然是紗紗的上司,她也支領著江氏集團的薪水,不過他希望他們能像過去在學生會時一般,她替他工作的方式是自然而然的。
紗紗點點頭,心裡那沉甸甸的感覺一蕩而過,「好。」
是的,老——朋——友,她與他,現在也僅止於老朋友這三個字了。
江忍已經點得很明白,除了上司與下屬、朋友與朋友的關係,他們之間什麼都已不可能。
紗紗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開始工作了,她對這個工作可以說還完全摸不著頭緒,只覺得這間總裁室華麗得很,有著最流行的簡單色調和几淨窗明的大片帷幕玻璃。
黑色的意大利軟皮沙發呈圓弧型擱在角落裡,顯然是小會客室的意思,透明的矮桌面上,一隻發亮的墨黑色煙灰缸置於其中,利落又有現代感。
這與她每天接觸到的世界是如此不同呵,喏,像牆上的那幅版畫,就十足是名畫的架式,不過她卻叫不出是哪位名家的傑作,一點概念也沒有。
江忍與她分別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突飛猛進了,如今他是這個大型企業體的領導人,他要管的,不再只是個小小的學生會,他必須負擔的是整個公司的運作,許多事再也不能與過去相提並論,不同了。
「紗紗,你看一下,這是我這個禮拜的行事歷,以後就由你來安排。」
在思緒的冥想裡突然聽到江忍的聲音,紗紗一慌,拿著的筆滑落到地毯上,「對……對不起。」
江忍微微一笑,彎身替她撿起筆,直接塞回她手中,他溫柔地詢問:「怎麼了?在想什麼?」
他把自己的行程交給她安排,意味著她可以明白清楚知道他每天在做什麼,他的任何事都不需對她隱瞞,他要接續起近十年的空白,無庸置疑的,他要紗紗回到他身邊。
「沒……沒什麼。」紗紗略微有些心慌意亂,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真是糟糕,她居然連江忍靠近她都不知道,剛才他把筆交到她手裡時,接觸到他的掌心、他的肌膚,就像有電流通過似的,老天,江忍對她還是有著要命的吸引力!
她有點沮喪,經過了那麼久的時間,她怎麼還會像個小女生似的,一下子就被他迷得忘了自己是誰?
這種情形太可怕了,不行,她必須想個辦法改善才好,否則長久下來,她一定會忍不住對他投懷送抱的。
驀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又讓紗紗驚跳了起來。
「只是電話。」江忍溫和地提醒她。
他在心裡微笑了一下,怎麼回事,紗紗在他面前怎麼像只容易受驚的小貓似的?大概是還不習慣他們的重逢吧,過些日子就好了。
紗紗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喂,總裁室!」
「總裁室呀!你是新來的漂亮秘書小姐嗎?」一陣調戲的開朗男音由彼方傳了出來。
「我、我是。」因為聽到對方的聲音太輕佻了,所以紗紗有點遲疑。
「啊,能當上新總裁的秘書,那想必你的身材一定很不賴吧?老實說,有沒有C級罩杯呀,哈哈!」調戲的笑聲持續著,且加了許多放肆。
「你、你貴姓?」紗紗神色驀然緊張了起來,她緊緊握著話筒,小心翼翼地問。
這一定是變態的騷擾電話!她在家裡也接過好幾次,甚至有一次還被對方的口出穢言氣得哭了。
「我貴姓伍呀!」對方笑嘻嘻的答。
紗紗皺起眉心,「伍?」
江忍揚著笑意,順手從她手中將聽筒拿走,「惡嗎?」
這小子八成又在胡言亂語了,他再不出手搭救,難保紗紗不會被伍惡調戲得心臟麻痺。
「咦?傢伙,原來你在旁邊呀!」伍惡又是一陣玩世不恭兼不負責任的笑聲。「不賴嘛,回來沒幾天就把上你的秘書小姐啦?不愧是當年咱們的學生會王子,魅力無法擋……」
江忍露出一個閒適的笑容,「惡,那是紗紗,你嚇到她了。」
「誰——紗紗?」伍惡困惑著,他不確定地問,「『我們的』那個紗紗嗎?」
江忍與伍惡繼續對話著,紗紗只聽到他在幾個「好」字後結束了對談,然後他擱下聽筒。
「伍惡打來的。」江忍簡單地說,轉身回到他辦公桌。
紗紗點點頭,原來他與學生會的夥伴們都有聯絡,唯一斷了聯絡的,是他們——她與江忍。
「我與他們禮拜天有個聚會,你可以來嗎?」他要紗紗再加入他的生活,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禮拜天……」她搖搖頭,想起了要去治療,「對不起,我有事。」
江忍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沒關係,有的是機會。」
反正紗紗已經在他身邊了,他隨時可以安排她與自己那些舊夥伴見面,甚至,也安排她到他家裡去走走,想必這個安排,最樂見其成的會是喬叔吧!——
位於天母的新好男人俱樂部裡,四名年輕的男子正打完網球,他們佔據著一張露天桌子在喝飲料,今天的太陽不大,是頗為舒爽的氣候。
「從實招來!好個奸詐的傢伙,你是怎麼找到我們學生會之花的?」伍惡不懷好意地盯著江忍,笑得很曖昧。
目前已是「黑虎幫」幫主的他,高中一畢業就和顏曉冽結婚了,結婚近十年的他們,育有一對三歲的雙胞胎兒子,小傢伙長得和他彷彿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個性也和他如出一轍,惡向膽邊生,霸道得很。
至於曉冽呢,結婚後的她還是繼續她的學業,她如願地考上第一志願,也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於台大法律系,目前是博士班的學生,也是黑虎幫最受人尊敬的幫主夫人,更是兩個小寶貝最粘的媽咪,同時也是伍惡片刻也離不開的嬌妻,四個身份她都兼顧得很好。
他們這對學歷懸殊、個性懸殊、家世背景懸殊的夫妻,生活起來卻格外的協調,連當初不怎麼贊成他們的顏氏夫婦,現在反而愈看伍惡這個女婿愈滿意,顏晉提甚至已經準備把「JT」集團的主席位置交棒給女兒、女婿了。
「我公司在找秘書,剛好紗紗來應徵。」江忍簡單地說。
章狂點點頭,再點點頭,不置可否地說:「你們還真有緣呀,這樣都能碰上。」
章狂目前已經從醫學院畢業,也已經通過國家考試,現在正在他父親的「M醫院」裡擔任住院醫師,準備多磨練幾年,然後接掌醫院。
章狂是沒什麼改變啦,莫謙雅倒是改變最大的一個。
怎麼說呢?她發神經似地急起直追章狂的腳步,在高中第三年夙夜匪懈的苦讀,畢業後也考上醫學院,目前也已通過國家考試,成績還比章狂優異哩。
目前莫謙雅在一家很負盛名的私人教學醫院服務,同樣是先當住院醫師,不過她的私生活靡爛得很,頭髮也還是那麼短,經常與一堆崇拜她穿醫生白袍的高中死黨在一塊,盛況不亞於她輝煌的學生時代。
當年的「天地會」的總舵主愈來愈不馴了,很有與章狂一較高下的意思。
而章狂對於女朋友如此這般是沒什麼意見啦,反正她的人已經是他的了,她再怎麼不像話,也不怕她跑掉,目前這種不受約束的單身日子很好,兩人暫時都沒有成家的意思,要多玩幾年再說。
伍惡拍拍江忍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問:「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都認識那麼久了,一直不結婚也不是個辦法。」
嚴怒皺了皺眉頭,「媽的!忍跟紗紗都快十年沒見了,現在叫他們結婚?你有毛病!」
嚴怒的脾氣還是那麼壞,歲月並沒有讓他的為人處世圓滑些,他主張以暴制暴,至今不變。
嚴怒念完警大之後,因為看不慣日漸腐敗的警察作為,因此他沒有去當警察,反而自己成立了保全公司,從一家開始,現在全省他已擁有十八家連鎖保全公司了,做得有聲有色,黑白兩道都必須賣他點面子。
嚴怒在兩年前與芷丞訂婚,生性淡泊伯羞的芷丞,目前在嚴怒台北的保全總公司幫忙,她這個脾氣好又善良的准老闆娘,在公司裡可比嚴怒受愛戴多了。
芷丞的心臟自開刀後,已日漸穩定,目前不需要任何藥物的治療,她的身體完全沒問題了,醫生也說她目前可以受孕,所以嘍,她準備和嚴怒結婚後就快快生個小寶寶,趕上伍惡他們的腳步。
「十年沒見有什麼關係?」伍惡大刺刺地反駁,「楊過和小龍女還不是一別十六年沒見,人家感情依然好得很!」
「媽的!那是書在蓋。」嚴怒才不信那種歪理。
伍惡嘴角微微上揚,嘻皮笑臉的說:「奇怪了,不叫他們結婚,難道你要忍守一輩活寡?」
「忍,去美國那麼多年,你沒有女朋友嗎?」經過幾年的嚴厲醫師磨練,章狂的狂勁仍在,不過多了幾分細膩和好整以暇。
「對呵!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伍惡眼睛一亮,興味盅然地問:「怎麼樣?洋妞的那個很大吧!一手掌握不住耶,翻雲覆雨的時候,尺寸合不合?」
他雖然已經為人父,不過最沒有個為人父的樣子,依然是一派痞樣,結婚多年,他的「性趣」有增無減,且有愈來愈濃厚的趨勢。
「沒有,一個都沒有。」江忍啜了口飲料,「在美國太忙,忙得沒有時間交女朋友。」
或者,是他心裡始終保留著一個位置,一個給紗紗的位置,所以也無心注意別的女孩。
「少來了,這麼純情?」伍惡覺得天下烏鴉都和他一般黑,男人嘛,能色的時候,焉有不色的道理?
「看來你沒有忘記紗紗。」章狂以他醫師的資格做了個結論。
雖然時間的分隔會教人淡了感情,但年少最初的一段戀情本來就最不容易教人忘記。
再說紗紗又是那麼美、那麼鈍、那麼善解人意又體貼的女孩,國外那些粗枝大葉的洋妞要打敗她這枝台灣小百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江忍徐徐一笑,「我從沒有說過我要忘記紗紗。」
在美國的那些年,紗紗一直在他的心裡,他時常會回想起她那在學生會裡忙得很起勁的身影,她總是盈盈地抖落著歡笑,顯得活力十足,讓原本陽剛味十足的學生會,因她而帶著點柔意。
伍惡重重捶了江忍肩膀一下,「好傢伙!原來深藏不露呀,害我們幾個在台灣替你白著急,真是的,也不早說!」
「紗紗失蹤了那麼久,我不確定她的心意。」江忍拿出煙盒,點了根煙抽,「況且當時我在美國的工作也還沒完全告一段落,彼此都沒有相尋的空間。」
「那麼,現在你是確定了?」章狂問得一針見血。
江忍吐出一口煙霧,笑了笑,「確定中。」
他總覺得紗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要她現在沒有固定的男伴,那麼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埋頭猛灌水,悶不吭聲的嚴怒突然輕哼了兩聲,「總之你這次回來就要好好把握,紗紗是個好女孩,不要再錯過了。」
他嘴上雖然不說,但對江忍與紗紗這當年在一起,而今唯一沒有配成雙的一對,他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江忍漾起絲絲笑意,「怒,謝謝你。」友情是最珍貴、也最難磨滅的東西,不管經過多久,依然將他們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就在這感性的時刻,伍惡殺風景的笑了起來,「你們幹麼肉麻兮兮的,哇哈哈!笑死人了。」
嚴怒眉頭一皺,罵道:「我真不懂曉例怎麼忍受得了你這種人?」
「哎,我懂你的意思啦,就像我也不懂芷丞怎麼忍受得了你的糟脾氣一樣,對不對?」伍惡很皮地說。
一陣笑聲在四個大男人間漫開來,微風吹拂間,昔日的時光似乎又回來了——
經過一個禮拜的秘書生活,紗紗還是有點不習慣她要負責的工作內容,誰教她的所學跟她的所用完全沒有關係呢,所以嘍,她做得吃力,也只能以勤補拙,勉力一試了。
這天,她抱著一大疊資料去資料室歸檔,那全是江忍叫她看的,有關江氏集團的財力背景和發展史,足足有五大本那麼多,她用手捧著,要伸長脖子才能看到前面的路。
資料室位於江氏大樓的第二十層,佔據了整整一半的面積,收藏著非常豐富的文件和檔案。
紗紗費力的轉開門把,步履不穩地抱著那五大本資料往裡頭走,剛剛她進來的時候,櫃檯管理中心那位負責登記的小姐不在,大概去化妝室了,所以沒人可以幫她一幫。
好不容易,紗紗終於找到資料歸檔的位置,可是她還穿不慣的高跟鞋一個踉蹌,她險些跌倒。
「小心!」一個男人及時扶住她,不過慘的是,那些資料全散落在地上了。
紗紗無奈地喊,「完了!」
這些資料不知道要收拾到什麼時候,江忍吩咐她,將資料歸檔完立即回去,他有要事要她陪他去。
方成恭興味盎然地看著這個闖了禍的可人兒,他慇勤的靠過去,刻意溫柔地說:「別緊張,我幫你撿。」
紗紗慌忙露齒一笑,這才想到要向恩人道謝,「哦!對了,謝謝你剛剛扶我一把。」
「小事一件而已。」方成恭自以為迷人又瀟灑的笑了笑,看到她胸前別著秘書課的識別證,「你是秘書課的小姐?」
奇怪,這麼漂亮的小姐,照理說應該都很難逃過他的法眼才對呀,怎麼他以前在公司裡沒見過她呢?簡直是太可惜了。
「我是總裁的秘書,我叫辛法紗。」紗紗動手撿著資料,一邊回答恩人的話。
方成恭揚起眉,誇張地說:「原來你就是那個新來的總裁秘書呀!」
傳聞新任總裁在一秒鐘之內就決定他的秘書人選,而且人選還是從人事處的廢紙簍裡拿出的淘汰履歷表,他們總裁這項詭譎萬分的決定,弄得大伙甚覺神秘,也甚感好奇。
「是呀,你是誰呀?」紗紗隨口問。
他露出健康的白牙咧嘴一笑,神采飛揚地說:「我叫方成恭,是企劃部的副總,怎麼?你不認識我嗎?」
紗紗歉然地搖搖頭,「我剛到公司不久,所以認識的人不多。」
「喔,那難怪了。」方成恭又朝她貼近一步,笑盈盈地問:「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順便幫你惡補一下公司的成員,我人面廣,每個單位都認識一些人,你一定會獲益良多!」
「晚上?」她想起江忍說有要事要她陪他去,況且她跟這個叫方成恭的又不熟,她也不想跟他去吃什麼飯,「對不起.我今天晚上有事。」
「那明天晚上呢?明天晚上總可以了吧?」方成恭鍥而不捨地問。泡女人他最有心得了,烈女怕纏郎,多約約她,她就會上勾的。
「方副總,我想你還是去約別人吧。」紗紗很明白地拒絕他,她站了起來,把收拾好的資料擱到架子上去。
「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方成恭也跟著站起來,忽的,他伸手將紗紗拉進懷裡,牢牢地摟住她玲瓏的身子。
「你幹什麼!」紗紗驚恐的睜大眼睛,她倏然意識到自己太容易相信人了,說不定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企劃部的副總,他只是個混進公司裡來的色狼,她居然還笨得跟他聊了那麼久。
「別怕羞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讓我親一下嘛!」方成恭作勢要親她,逗弄這種清純女孩最好玩了,也是他最拿手的把戲。
「救命呀!」紗紗突然拔高嗓子大叫。
方成恭傻眼了,他沒想到這個秘書小姐會真的叫救命,他常在辦公室裡逗他手底下的小姐,大家都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也知道他不會真的去親她們,所以沒有誰會去喊救命,但此刻……
「方副總,你在做什麼?」一道森冷的聲音傳來,江忍高大的身影驀然出現在資料室裡。
他見紗紗這麼久沒回去,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就被他撞到了這一幕,幸好他有來,否則紗紗豈不是要被這傢伙給輕薄去了?
方成恭見到大老闆駕臨,他立即放掉懷中摟著的紗紗,臉色尷尬扭曲的不得了。
「哈哈,做什麼呀,沒什麼呀。」方成恭乾笑兩聲,「我只是在跟辛小姐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罷了,我不知道她會當真。」
江忍還是寒著一張臉,「聽好,我不喜歡領我薪水的員工在上班的時間隨便開玩笑。」
江忍知道這個方成恭,他是企劃部的副總,二十九歲,向來以於企劃人才自喻,他也確實有幾分天才,不過他非常喜歡騷擾女職員,在江氏裡是一隻狂蜂,惡名昭彰已久。
「我……」方成恭臉色一僵,他從沒有碰過這種硬釘子,他的企劃點子在業界是極富好評的,從來沒有人敢給他臉色看,連總經理也禮遇他三分。
「你走吧,回去你的工作崗位,還有,我希望這種事情是最後一次。」江忍嚴厲地說,並且下了逐客令。
方成恭恨恨的摸摸鼻子走了。
江忍扶起紗紗,看她鼻頭紅紅的,「紗紗,你沒事吧?」那該死的方成恭把紗紗給弄哭了。
「忍!」紗紗委屈的哭了出來,她真的覺得好委屈,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調戲過,而且對方還是個那麼輕佻地男人。
他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沒事了,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哭了一下,意識到這是公司,紗紗急忙止住淚水。
江忍遞給她一方乾淨的手帕,溫言道:「擦擦眼淚。」
紗紗靦腆地垂下眼睫,「我好沒用是不是?只是件小事,我居然就哭成這樣。」
她同時也注意到了,以前的江忍是不會說話這麼不留餘地的,而他剛才卻對著那個方成恭說了好多好多的重話。
「你受了委屈,哭了也是應該的事。」江忍拖起紗紗的手,「走,快下班了,我們去吃飯吧!」
紗紗被他拖著走,有點迷糊,「你不是說下班有要事,叫我陪你去的嗎?」
江忍拉住她的手,轉頭對她笑了笑,「沒錯,要事,就是你陪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