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氣氛傭懶,爵士樂飄浮在空中,散播著傭懶情調,客人們三三兩兩,偶爾低語胡鬧,偶爾大聲放笑。
長條型吧檯的底端正坐著一個人,另一個則是在玩飛鏢。
席連君神情專注的投射出每一支飛鏢,但分數全都慘不忍睹,不是一分,就是完全射不中的落在靶外。
「最近怎麼都沒看見彥君?」喝了口琴酒,耿宇傑佯裝不在意的提起。
自從發生被男人欺負事件後,他便要她別再來酒吧內上班,反正他已清楚她不是有意「做黑的」,這樣就好,再說她還有稿子要寫,總不能老是巴著她不放。
只不過……
從那天吻了她之後,她就像是水蒸氣一樣,透明的消失在他的世界中,揮發得乾乾淨淨。
他抬抬眉,有些疑惑的再度低口啜飲一口酒。
「她啊,聽我爸螞說,她最近都很晚才回家耶。」他也不太清楚妹妹的行蹤,多半都是偶爾打電話回家問起時,父母才會提及個一兩句。
不過最近有點誇張,聽說妹妹有時甚至比去練習國標舞的父母親還晚回家。
「很晚回家?」耿宇傑無關痛癢的說著,卻已經悄悄把耳朵豎起,準備聽看看心上人,到底跑哪去玩了。
「好像是去聯誼,就跟她那個好朋友燕燕四處去,常常還是兩個人玩累了,就你來睡我家,或我去睡你家的,就連今天晚上也是約在東區的餐廳內聯誼吧。」南連君再丟出一支飛鏢,很不幸的,連靶邊都沒沾到就直直掉了下去。
在昏暗燈光下,耿宇傑的面部陰鬱,目露狠光的瞪著眼前酒杯。
「為什麼要聯誼?」他這句話不像是在問席連君,倒比較像在問自己。他想起那晚他叫她去找個男人來親身嘗試,有了體驗就可以發揮舉一反多的功能,順利寫出許多床戲的話,所以現在她身邊沒男人,就打歪主意到聯誼上了嗎?
怎麼她瞧也不瞧他一眼就直接跳過他找別人?越想越氣的耿宇傑氣得額上青筋暴突,很想掐死那個正在外面快樂逍遙的女人,更想掐死自己。他那番鼓勵的話,會不會剛好便宜到哪個該死的渾小子?可惡啊!
該不會是被他那天的吻給嚇到了?或者是他吻技不好弄痛她?又或者是她心動了,卻不知所措而逃避?
一連串問號縈繞不休。
「很正常啊,大學生不聯誼要幹麼?多見識見識總是好事嘛。」席連君隨口回的話像一桶酸醋,直接往他身上倒去。
耿宇傑瞪著好友。是啊,要是他這個做哥的知道,做妹妹的跑去聯誼,最終目的只是為了要體驗在床上打滾的樂趣,寫出一場火辣辣的床戲,看他還能不能這麼悠哉的對他說話!
心裡還在嘀咕,席連君又說——
「我妹也很可憐耶,下學期開學就是大三了,還沒交過半個男朋友,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混的,條件有這麼差嗎?」手邊沒停的再射出一支飛鏢,這次好一點,碰到一點邊邊。
「寧缺勿濫啊!」耿宇傑白白眼,應了聲。
但是像他這麼好的蘋果擺在眼前,她卻假裝沒看到,跑去找其它的爛蘋果,這又是什麼道理?
「吼,什麼勿濫,我看她根本就是呆到連男生對她示好也是渾然不覺的那種,就像……就像只笨兔子,看來蠢蠢的,又很好騙。」席連君哼了聲,不護短的批評起自家妹妹。
「最好的總是留在最後。」瞟他一眼,涼涼的回了句。
而他就是彥君最後又最好的那個選擇,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當她的真命天子,所以……
「是嗎?」搔搔頭,席連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手上的五支鏢都射出去了卻只得一分,好丟臉啊!
耿宇傑微笑,起身到牆上把所有的鏢拔起,再退回到好友所站的位置上,瞄準後射出,全命中紅心。
是的,她要躲,那他也就要展開更直接的行動了,總不能讓到手的獵物給溜了吧?他天性就是個好獵人,向來不愛獵物逃跑,更何況還是成為別人的手中物,這點他絕不允許。
「喂,你去哪?你那麼厲害,快來教教我!」站在原地的席連君大喊著,耿宇傑朝他擺擺手,拿著外套就走出去。
小白兔,在你還能笑的時候,多跑一點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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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燕燕,很高興認識大家。」林燕燕舉止淑女的揚手打招呼,笑容淺淺。
對面的五個男生看到她的笑,也給予熱情回應,難得有人要在暑假期間出來聯誼,總是要表現得有活力些,不能像整天窩在家病懨懨的宅男。
接下去——
「我是彥君,也很高興能夠……啊……呵……認識大家。」席彥君說著,神情卻沒有好友的開心,話說到最後,還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有點想睡覺。
每天這樣出來聯誼加上回家猛寫稿,已經讓她感覺有些體力透支,昏昏欲睡。
但沒辦法,應燕燕的要求,她想多體驗些大學生生活,作為之後的寫作素材,所以不得不捨命陪君子,努力湊人頭。
說來慚愧,她是個大二要升大三的學生,在這之前聯誼的次數卻還不超過三次,所以趁著暑假空閒時間,多出來見見世面也不錯。
只是這一星期來,她們已經至少聯誼了有五次以上,但是總感覺她人在這,心卻空空的,像是遺忘了某個重要的人。
「那麼我們就先吃飯,等會再來玩遊戲。」主辦人宣佈。「餐廳內有自助吧,請大家不用客氣,盡量吃啊!」
聞言,大伙紛紛拿著自己的隨身物品往餐廳中央移動。
「你還好吧?」林燕燕轉頭問好友。看她呵欠連連,是幾天沒睡好覺了啊?
「啊——我還好啊。」席彥君又打了個呵欠。
「還好?!那還會一直打呵欠?」
「就很想睡咩,我昨晚兩點多才睡耶。」她努力睜開雙眼,跟上好友夾菜的步伐。「我要通心面,一點點就好,謝謝。」
「你怎麼那麼晚才睡?熬夜喔。」應點菜要求,林燕燕夾了些麵條到她盤內,自己也順道夾一些。
「是啊。」稿子的進度有些落後,但最怪異的是,無論她坐在電腦桌前怎麼拚命擠,腦袋還是有些混沌,啥都想不起來,卻老是回想起那日某人親吻她的觸感,軟軟甜甜的唇覆住她時的溫暖,及在心頭劃過的甜意。
被宇傑吻過以後,她的心就像是壞掉一樣,老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還有那雙深情雙眸,唇齒輕碰時的酥麻。
「進度如何?」覷向好友,林燕燕又夾了幾樣她會吃的菜到她盤內。
「不是太理想。」席彥君露出苦笑。都在胡思亂想,精神不能集中。
林燕燕彷彿察覺到好友的心思,又說:「是不是因為你上次被……」吻到失神的後果。她轉頭正要說時,餘光卻不小心瞄到餐廳門口有人進來。
那人生氣的眼眸很快發現到她們這邊。
「你完了。」這種狀況下,她真不知該為好友未來的幸福高興,還是該為等會的懲罰悲哀。
耿宇傑已不復往日的從容態度,星眸斂起,薄唇緊閉,渾身帶著濃濃脅迫性的走了過來。
「什麼完了?」席彥君仍是睡眼惺忪,眼睛睜也睜不開。
「你看看你背後。」
她乖乖照做,只是轉身迎上一對帶著陰森笑意的眼眸時,她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整個人被嚇醒。
「喔,好巧,你們在這邊吃飯嗎?」耿宇傑笑笑的問,嘴角卻是僵硬的。他花了近兩個小時,快要翻遍整個東區餐廳,最後才找到她躲在這裡。
很好,很好!
「……是、是啊,宇傑也是來用餐的嗎?」笑得尷尬,席彥君拿著餐盤的小手不停發著抖,抖抖抖抖抖……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這麼不中用。
他不過是個鄰家大哥哥啊,她何必那麼怕他?不過……他吻過她,那他們還能算是普通的鄰居關係嗎?
「很巧是嗎?」微瞇起雙眼,冷眼掃視著周圍像是與她聯誼的對象。「你在聯誼喔?」他假裝是無意中發現。
「……是。」為什麼她的視線無法從他唇上離開,還很可恥的一直回想起它在她唇上磨蹭的滋味?
「先生,請問您要用餐還是要找人?」服務生走過來詢問。
「用餐,我看就坐那邊好了。」耿宇傑故意指向她們隔壁桌。
「好的。」服務生得到指令後,馬上離開張羅。
「呃,你要在這邊吃飯?」席彥君有些傻住。而且還坐在她們隔壁耶,這樣不會很奇怪嗎?
「我還沒吃晚飯啊,或者你要過來陪我一起吃?」如果她願意跟他一起用餐,他可以考慮對她處罰輕一些。
「我有朋友在耶。」席彥君連停頓都沒有。況且丟下大伙陪他吃,這不是很怪嗎?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
耿宇傑嘴角動了一下。她拒絕了?
「那沒關係,反正我們都在同一間餐廳,也算是一起吃飯了,對嗎?」他用平靜的語氣說著,眼底卻湧起波波巨浪。
「是啊……」看著他的眼,席彥君突然想發抖,背脊滑溜地感到冷意陣陣。
下意識的想轉頭找尋好友,卻發現燕燕早就很有義氣的躲得遠遠,只用眼神默默祝福她。
嗚……這場聯誼注定會多災多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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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耿宇傑的嚴格控管下,對面那五個男同學都不敢對席彥君太過放肆,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來臨桌男人的一頓好打。
白癡都看得出來,席彥君的男友來現場盯人了!而且這男友看起來還頗兇惡,要是輕舉妄動,可能等會就走不出餐廳門口了。
耿宇傑靜靜享用自己盤內的餐點,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卻是不可小覷的陰森氣息,早將對桌的男人壓制得死死,連說句話都還要想很久,句句斟酌,惜字如金。
「那……我們現在來玩遊戲好了。」主辦人提議,礙於其它人的權益,該進行的程序還是要走下去。
「玩什麼?」
「玩……國王遊戲?」主辦人說得心驚膽跳,眼睛不時偷瞄旁桌男人的表情,只見他表情淡淡,一臉啥事都沒有的樣子。
那……應該是可以玩的吧?
「好,我贊成。」席彥君率先舉手同意。等了好幾場聯誼,終於有人提議要玩這個了。
聽到她的話,耿宇傑嘴角抽動了下,接著抬起眸,冷冷掃了主辦人一眼。
「當、當然我們的遊戲不能太過頭,不可以有什麼太過份的處罰出現喔。」主辦人哈哈笑著,語氣也硬邦邦。
「那麼我們就快開始吧。」席彥君一掃剛剛想睡的情緒,興致高昂。這個遊戲她可是期待了很久呢。
「先來抽籤吧,不可以把自己抽到的號碼告訴別人,但請抽到國王的人,先到前面來。」主辦人拿出早就做好的簽,供五男五女自行抽取。
結果,竟是林燕燕抽到國王,她喜孜孜的走到前面,嘿嘿一笑,完全無視於旁桌男人的警告目光。
「一號要親十號的臉頰一下,並且對十號說我愛你。」她一說完國王命令後,沒發現席彥君的臉色有些微變。
耿宇傑望著她,黑瞳內泛起冷意。
「誰是一號跟十號,快出來。」見久久無人出列,林燕燕擦著腰說話。
「呃,我是一號。」席彥君拿著紙簽站起來。「誰是十號?」好像躲也躲不掉了,她注定要被燕燕惡整的命運啊……
拿到十號簽的男方主辦人,臉色青筍筍的看著大家,緩緩站了起來。
「哇喔!」林燕燕笑得開心極了,因為某人的臉上瞬間可是變得更加難看,活像是要站起來砍人一般。
「呃……」席彥君頓了下。
若是個女生也就算了,偏偏是個男生……她怎麼感覺有人在惡瞪她,活像是要把她給抓起來毒打一頓,怪她不聽話?
一臉大便的主辦人正要走到桌前時,突然大叫了聲。
「啊——我肚子好痛。」然後他跑向隔壁桌,慌慌張張的把手上紙條塞給耿宇傑。「先生你幫我一下好不好,我肚子痛得受不了了,先離開一下喔!」超爛的演出下,他成功的把燙手山芋丟出,並且馬上衝到廁所內。
眾人莫不看得目瞪口呆。還有可以這樣的喔?
「那好,十號快出來,讓一號親你一下,還有對你說我愛你。」林燕燕挑著眉的命令耿宇傑快快出列。
他當然恭敬不如從命,大方起身來到目標面前,雙眸帶笑的望著她,唇角邊的笑痕更是明顯。
「快吧一號,親十號的臉頰一個,然後對他說我愛你。」林燕燕鼓吹著,還用手打節拍。
本來她以為耿宇傑對彥君只是鄰居的情感,那次他們的接吻,只是純屬實驗性質,並非真心,直到看見耿宇傑找上餐廳時,對於他毫不遮掩的感情動向,她才有明確瞭解。
只是,似乎彥君還沒發現?
席彥君心頭怦怦亂跳,她吸著氣,在大家的注視下,緩緩走向眼前的人。
好、好討厭……
「快吧一號。」見她拖拖拉拉,耿宇傑主動拉了她一把。
「你蹲低一點。」他太高了,如果真要主動親他,她可能要趴在他身上,踮腳尖才能親吻得到,那樣太糗,她不要。
耿宇傑順從的彎下身子。
紅著臉,席彥君近距離的看著那張不用保養就已吹彈可破的俊顏,心跳更是嚴重加劇,伸出小手,發抖的捧住他的瞼,很快的碰了他的臉頰一下。
「我愛你……」說得好小聲,簡直跟蚊子叫有得比。
但耿宇傑還是滿意的笑了,他反手扳住她的肩,也在她瞼上留下一吻,火熱的溫度快速在她心上燒出一個大洞。
此時現場爆出一聲大喝,大家齊拍手狂喊著。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席彥君低著頭,全身上下都好熱,像是快要炸開般,耿字傑則從容的微笑,相當欣然接受大家的旨意。
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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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窗外響起一陣規律的敲窗聲。
「你來做什麼?」席彥君拉開窗簾打開落地窗,讓耿宇傑走進來,但眼睛才剛一對上他,她的臉就莫名其妙的發燙,心兒跟著馬上怦怦跳。
想起今晚在餐廳,想起她親吻他的臉頰,想起她小聲的對他說我愛你,再想起大家一起高呼在一起在一起……
瞬間,她快速低下頭,逃避他的眼。
瞧見她的害羞,耿宇傑唇邊浮出一抹邪氣的笑。
「我來看看你還好嗎?」他自動踏入她的房間內,雙手環胸,餘光瞄到她正在整理那一堆黃色書刊。
「我很好啊,有哪邊不好。」她撇撇唇,連耳根子也熱熱的。
「你把床戲寫完了?」他抬起下巴,指著那堆書。
「還沒寫完。」她忽地歎一口氣,走到那疊書前,蹲下身繼續整理。
這個床戲整整困擾了她近一個月之久,可是她光寫到男主角輕輕把女主角的外衣脫去時,腦袋就會自動當機,腦中畫面也會跟著定格。
寫不下去。
「噢。」發現她的懊惱表情,耿宇傑笑得可樂了。
他知道他的小女人真的很遲鈍,愛情猛藥得要下狠一點才行,不過他還要再用什麼妙招呢?
「那你這幾次聯誼都沒有找到好的對象喔?」他嘿嘿一笑,走過去跟她一起整理。
席彥君抬起水眸,瞪了他一下,把書一本本放到紙箱中。
「不都被你嚇跑了嗎?」經過晚上他這麼一攪局,相信以後都不會有人想讓她參加聯誼了啦,都怪他!
「我做了什麼好事?」耿宇傑聳聳肩,無辜的模樣再加上無害的奶油香氣,讓他看來比較像是受害者。
她再瞪了他一眼,氣極的說不出話來。
他回她一個無害又甜美的笑容。
「不如我來補償你好了。」他好心建議,眸光閃過一絲狡黠。
「補償我什麼?」她皺著眉,不太瞭解他想說啥。
「我來當你的戀愛指導啊,雖然我戀愛經驗沒那麼豐富,但我想也應該可以應付得游刃有餘才是。」
「戀愛指導啊,那是做什麼的?」她眨眨眼。
耿宇傑揚起笑,伸手握住她的肩頭,在她還沒察覺前,盡情擁她入懷,語氣開心的慢慢在她耳邊訴說,蠱惑她。
「從頭指導你戀愛啊,從情侶間的第一次約會,到第一次牽手,再到第一次接吻,然後是第一次親密接觸。」他停下來,覷了她一眼。「這些我都可以教你,而且還可以包準你不失戀。」因為她戀愛的對象就是他,他那麼愛她,又怎麼會讓她嘗到失戀的痛苦呢。
「聽起來好像不錯。」被他的體溫包圍,她舒服得打了個呵欠,完全沒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習慣他的碰觸。
「什麼不錯?!簡直好到離譜了好嗎!想想看這世界上有誰敢做這種指導啊,還包你不失戀耶,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很划算?」他瞇起眼,頗帶心機的看著她臉上的變化,耐心等候她自動上鉤。
果真,席彥君想了沒多久就向他點點頭。
「這樣說來確實很好。」心動了。
「所以你願意接受我的戀愛指導嗎?」他狡猾的朝她眨了下眼睛,賊笑。
「要錢嗎?」她遲疑了一下,說不上面前的男人到底是哪裡怪。
耿宇傑大笑,讓胸前的她也能感受到他的胸口震動。
「當然不用啊,我是免費的,而且你不是要交稿了?再不快點,我怕你稿子會寫不完。」
一想到稿子,她無奈的撇撇唇。
「好,請你指導我吧。」
「那你要都聽老師的話喔,不可以不聽話。」他挑眉。
「那是當然。」她一向都是好學生的嘛!
「我們就先從第一次約會開始。」先來敲定行程表,再來按表操課,不相信她這回還會不開竅。
席彥君愣了下。「可是我沒男朋友。」
耿宇傑故作瞭解的點點頭。那是當然的,有他在誰還敢要當她男朋友,他定會逼得那個人落荒而逃。
她可是他花了好久才相中的可口獵物,豈會拱手讓人?
「那老師就先充當你的男朋友好了。」
水汪潤黑大眼又眨動。老師先充當你的男朋友?這句話好像有點怪,但是哪邊怪,為什麼她老覺得宇傑的笑像是別有用心般?
「你不想嗎?」
「沒有。」
「那先這麼說定嘍,等時間一敲定再來通知你,這幾天你就待在家裡,哪都別去了。」他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肩頭。
「那聯誼呢?」
他笑得很兇惡。「你說呢?」
席彥君歎了口氣,「知道了。」反正聯誼那麼多次,也沒遇到個能令自己心動的對象,看來她還是聽「老師」的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