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澄痛得眉頭緊揪在一起。「好痛,放開我。」這才是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還故意去找清蓉的麻煩?」
那天,羽韻打了國際電話通知他,他便匆匆的從日本趕回台灣,可是唐清蓉卻將淺園交給小咪管理,而東堂又將他列為不受歡迎的名單之一不讓他進入,也不讓他和唐清蓉交談。
「我不是故意的,我了沒想到事會變成這樣……」音澄一臉無辜的說著。
「你這雙面人——」她害死他了。
「我……那就不要理她,我們重新來過?」她仍不肯死心。
「我說過我只愛清蓉,這輩子我不是會愛上你的。」這女人為什麼時候就是如此執迷不悟呢?
他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從她胸口無情的劃過,他就是不肯回到她身邊。「是嗎?」那就別怪她無情。
「音澄,我們還是好朋友,請你別再去打擾清蓉;否則,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任羽江撂下話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在他走後,音澄美麗的臉上露出可怕的陰邪笑容。
「任羽東,你將會後悔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如鬼魅一般的雙眼正閃爍著血紅的恨意,音澄任憑那噬人的恨侵襲全身,不斷的擴散。
***
唐清蓉暫時將淺園交給小咪管理,這一個月來她將自己關在蓉屋內,哪兒也不去。
「大小姐,吃點東西。」邪月端著一碗他吩咐廚房煮的雞粥,走進昏暗沒有光線的蓉屋。
「端走。」她不耐煩的吼道。
「你多多少少也吃一點,沒體力很難去恨人的。」邪月半哄著她。
這件事,只有唐威和他們幾個知道,唐威也下令不准讓任羽東進入東堂。
「我說過我不吃。」她站起身奪過邪月手中漂亮精緻的瓷碗,憤恨的往牆角砸去。
這是她這一個月來砸毀的第三十個碗。
突然間,一陣暈眩朝唐清蓉襲來,她站不穩的往後仰。
「大小姐。」邪月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讓她躺在床上。
「該死……」連身體都要跟她作對,這些日子來她已經被這些煩人的症狀擾得愈來愈心煩,教她煩躁得動不動就砸東西。
一陣噁心又湧上喉間,讓她蒼白臉頰的更顯虛弱。
身為醫生為精通中西醫術的邪月逕自執起唐清蓉的手,為她把脈,探著她那雜亂的脈動。
半晌,他俊美文雅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笑容。「看來,你得多補補身子才行。」
「為什麼?」
「你懷孕快一個月了。」雖然那小小的脈動很微弱,但他仍感受得出來小生命強烈的求生慾望。
懷孕?任羽東的孩子?不,她不要——她才不要這個不該出現的孩子。
「我不要,我不要——」唐清蓉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小腹。
她才不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不該存在。她恨這個活在她腹中的生命,就如同她恨孩子的父親一樣。
「大小姐,你這樣會傷到孩子。」邪月抓住唐清蓉的雙手,擔憂的看著她。
「我不要這個討人厭的孩子。」她嫌惡的看著腹部。
「他終歸是個生命。」胎氣很弱,恐怕無法隨這般外力的侵襲。
「我才不要生下這個噁心的孩子,我不要他待在我體內。」那會令她想起她和任羽東的種種恩愛和甜蜜,那段她不願再想起的日子。
「孩子是無辜的。」邪月心疼這個注定不被母親疼愛的孩子,他甚至還沒見到這個世界,就已經被母親痛恨。
無辜?「那我不就更倒霉……」她淒涼的笑著。
她被任羽東兄妹耍得團團轉,還懷了他的孩子,在他和那些女人正高高興興的玩光之際,她卻得像個苦命的女人懷著孩子,甚至生下他。她才不要,她恨他,她才不要替他生下這個孩子,她才不要這個計她厭、惹她嫌的孩子。
「你不能就這樣扼殺這個小生命,他沒有了父親卻還要被母親嫌棄,已經很可憐了。」看她仍是一臉恨意,邪月知道勸不過她,只好采緩兵之計。「好吧,如果你真的不要這孩子,那就等你身子養好一點時,我再替你動手術;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吃些東西,將虛弱的身子調養好。」他輕吐一口氣,交代完後便踏出蓉屋。
唐清蓉無助的望著安靜的房間,她恨任羽東對她的欺騙和傷害,也恨腹中根本不該出現的孩子。
「蓉兒,喝點人參雞湯,養好身子。」唐威將雞湯放在石桌上,催促著女兒。
唐清蓉空洞的眼裡,只是直直望著涼亭外的景色,並未回應父親的話。
「蓉兒……」唐威看著女兒蒼白瘦弱的臉,輕輕歎著氣。他還是喜歡那個愛撒野又充滿活力的女兒,至少不像死氣沉沉,宛若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
唐清蓉回過神來,將眼前的雞湯喝下。
「蓉兒,孩子……還好吧?」他的寶貝孫子……再過不久可能就要消失了。
「嗯,邪月說下個月會替我拿掉。」她不帶感情的臉,在提起孩子時又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
「那……你可得把身子養好才行。」他無法改變女兒的心意也無法說服女兒生下孩子。因為她打從心底就討厭這個孩子,只因為孩子的父親是任羽東。
「我會。」她站起身,離開唐威的視線。
而她腹中孩子的父親任羽東此刻正在東堂大門外不得其門而入。
「阿森,拜託讓我見一下你們大小姐。」他第三次求著守衛。
「堂主有令,我們不敢抗命。」守衛阿森冷冷的說著,對他的哀求根本無動於衷。
「只要一下下就好。」
「怒難從命,任少爺。」
任羽東心急地看著戒備森嚴的東堂大門,他已經連續求了一個月,也不見有人出來搭理他。
「想見大小姐嗎?」
「邪月?」任羽東像是見到救兵一樣,感謝老天爺終於聽見他的哀求,派了邪月來拯救他。
「我可以帶大小姐來見你。」邪月淡淡的笑道。
「謝謝你。」他感謝的看著邪月。
不久,邪月果真帶著唐清蓉出現在東堂大門口。
「清蓉,你還好嗎?」任羽東一見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心裡滿滿的思念之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
看著她消瘦的臉龐,他的心有著難以言喻的心疼。
「有屁快放!」唐清蓉不耐煩的說著。
「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那都是音澄編出來的。」
「你所說假意追我實行報復的那一段嗎?」她半挑眉的問,臉上淨是不屑和鄙夷。
「那是真的,但後來在和你相處之後我便改變了心意,因為我愛上你了。」他拿出在日本精心挑選的鑽戒,隔著門欄拿給她。
「噁心,誰希罕你的髒東西!」她厭惡的拍開他手中的美鑽憎恨的說著。
「清蓉……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欺騙你。羽韻也是無辜的,她只不過想幫我我們牽線,我們並沒有聯手耍你。」他知道她誤會了,而且是完完全全的誤會。
「是嗎?」她仍是一副不屑的模樣。
「我去日本之前就已決定回來後要向你求婚的,沒有欺騙。我們結婚好不好?」他可是炙手可熱的鑽石級單身貴族搶手貨,第一次向愛情低頭,還得問人家願不願意嫁給他。
「你去死還比較快。」她笑他的癡人說夢話。
「我是說真的,我們結婚好不好?」他這輩子只想要她這一個女人。
「下輩子再說吧!」這輩子、下輩子,她甚至希望自己以後都別再和他有任何牽連。
「清蓉,我愛你。這輩子我只愛你,哪怕是一輩子,我都願意等你。「他的眸中有著真摯、濃烈的情感。
「呸!我是不會嫁給你這頭噁心的大種馬的。」唐清蓉無情、嫌惡的瞟他一眼,進入送她來的車子內。
「清蓉——我真的愛你。」他不死心的朝車內的她大喊。
車子迅速駛離,將任羽東拋在腦後。
***
三天後,唐清蓉從東堂出去後就失蹤了,到了第五天仍不見人影。
任羽東接到邪月的通知,便日以繼夜的尋找她。
這天,他又徒勞無功的回到別墅,在門口見到一臉焦急的音澄。
「音澄,你在這裡做什麼?」瞧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我知道唐清蓉的下落。」她一看見他便衝上前去。
「在哪裡?」
「在山上。」她鑽入他車內,催促他趕往她說的地方。
因為擔心唐清蓉的下落,心急的任羽東不疑有他。在音澄的帶路下,不一會兒便來到她所說的那個私人小木屋。
「她在哪裡?」他停好車,便四處張望著。
「屋內。」她了故意巡視了四週一圈。
任羽東急急忙忙的往屋子奔去,「清蓉——」他焦急的喊著。
昏暗的屋內,讓任羽東看不清楚四周的環境。
「清蓉,你在哪裡?」
「沒找到嗎?」音澄站在他背後冷冷的問道,臉上的神情陰鷙駭人。
「她不在屋內,唔……」任羽東轉身想到外面找,脖子卻冷不防地被一種尖銳的東西扎進。
「她當然不在這裡,你可真好騙。」音澄邪邪的笑道,看著麻醉針藥劑在任羽東身止迅速發生作用。
「你……為什麼……騙我……」麻醉藥迅速擴散到他全身,使他無力的跪坐在地板上。
一陣無力感竄過他全身,他意識漸漸模糊。
「你答應過我,絕不會背叛我的,可是你卻違背了我們的約定……」她撫著他俊美無瑕的臉龐,陰沉如鬼魅。
「你……」過重的藥劑,不一會便讓他沉沉睡去。
「你說過永遠不會背叛我……」抱著他的身體,又笑又哭的說著。
***
任羽韻淚眼汪汪的求著東堂大門口的守衛。「能不能請你通知清蓉姐,說我有急事要找她?」
方纔她到別墅想找大哥商討該如何解決他和清蓉姐的事情,卻意外發現音澄的車停在別墅外,而大哥的車子卻不在。她索性進去音澄的那部敞篷賓士車內,赫然在她的車內撿到一張她隨意塗寫的紙條——唯有死,才能與你長相廝守
「清蓉姐,你快出來……」任羽韻一邊擦著淚,一邊朝門內吼著。她唯一的哥哥就快要死了啊!
唐清蓉姍姍的走出來。
「有什麼事?」這些任家人沒事就來騷擾她,煩死了!她厭煩的睨著眼前這一張和任羽東神似的臉蛋。她以前竟然沒發現任羽韻和他是如此的相似。
「我哥快死了,你快點救他。」
「快死了?」怎麼她才消失幾天,他就玩這種尋死把戲?這些任家人還真是演戲的天分,整天就知道裝死、裝病。
「音澄的車上有一張丟棄的紙條,上面寫著和和我哥一起死。」任羽韻著急的將那張紙條拿給她。
唐清蓉撇開臉,不屑地道:「那是他和音澄的事。」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大哥愛你,他一直只愛你。」她不可以見死不救。
「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愛那個字。」
「你也愛他啊!」任羽韻希望她能念在愛過大哥的份上救大哥一命。
唐清蓉身子微微一僵。愛他?是啊!她是愛他,但那都過去了,一切都在真相被揭開後結束。她對他的愛已經轉變成恨,濃烈的恨意帶著憎厭,她再也不愛他。
「任小姐,遊戲已經結束。」唐清蓉冷冷的拋下話,毫不理會任羽韻臉上的傷心和針助,頭也不回的離去。
「清蓉姐,哥哥真的會死啊!」她跪下哀求著。
她那哀愁的淚容,讓在場的每個人均為之鼻酸,但誰他們兄妹聯手起來欺騙唐清蓉,這叫作報應。雖然不忍見任羽韻那令人心疼的哀求,但每個人臉上的冷淡面具卻不曾卸下,冷眼旁觀的看著她跪在大門口乞求唐清蓉大發慈悲的幫她。
***
音澄目光呆滯的撫著懷中的任羽東,她拿起準備好的麻醉劑再度往他身上注射。
「真乖,這樣你就跑不掉了。」她露出陰森笑容,手不停的輕撫著昏睡中的任羽東。
這些天來,音澄不斷的在任羽東身上施打麻醉劑,為的是避免讓他因藥劑消退而有機會離開她。
「唔……」任羽東痛苦的呻吟著。
「不舒服嗎?打過量的麻醉劑都是這樣的,忍一忍就沒事了。」她抱著他深情款款的說著,心疼他的痛苦。
這種與世無爭的日子,她是多麼的期待啊!只要能和她所愛的人廝守在一起,她的心就覺得滿足安逸。「你知道我有多喜歡這種日子嗎?只有我和你,沒有別人打擾。我們可以這樣過一輩子,真是幸福……」她臉上的神情彷彿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般。
可是,就是偏偏有人要破壞她的幸福。
「為什麼要背叛我?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們的約定?那是我的任夫人位子,唐清蓉那賤女人不配擁有我辛苦掙來的位子。」她一改先前的幸福面容,露出令人驚駭的猙獰臉孔,失去理智的拿起身旁的木棍朝昏睡中的任羽東一棍棍的猛打著。
一陣發洩後,她又一臉不捨的捧著他的臉,「痛嗎?我不是故意的。「她趴伏他的胸膛上,撫著他身上那令人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說道。
她這些天的精神都處於不穩定狀態,一下子幽怨的指控他的背叛,一下子又狠心的對昏睡中的他施暴,不是拿木棍就是小刀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所以,任羽東一半是因為注射過量麻醉劑而感到不舒服,一半是因為她在他身上造成的各種傷害而痛苦的呻吟著。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這樣對你。」音澄恍惚的低喃道。
突然,小木屋的門被猛力踹開——
冷峻的黑月率先進入,接著是唐清蓉和任羽韻及桑融雪。
「你們……唐清蓉?」她竟然有辦法找到這裡來。音澄略顯驚訝的神情剎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清蓉驚愕的看著音澄懷中完全無防衛能力的任羽東,他身上那些斑斑傷痕讓她感覺有如自身的痛楚般……
「把我哥還給我。」任羽韻忍著衝上前的舉動,生怕眼前看似已精神失常的女人繼續傷害哥哥。
音澄輕撫著懷中昏睡的任羽東,陰冷的笑道:「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他。」
「你這該死的神經病,快把任大哥還給我們。」桑融雪想上前狠狠的揍那個變態神經病女人。
經過她這些日子的仔細調查,她查出音澄的身份果然如羽韻所料想的一樣——迷離、難測。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隱藏在背後的真面目揪出來。
音澄是她的藝名,她的真名是同音的「陰澄」,她是父親就是東堂之前的八大長老之一陰曜,因為她是他在外的私生女,加上陰曜的刻意隱瞞,所以人家並不知道陰曜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陰曜利用陰澄的美色去色誘原來管理東堂人事的林昌禮,好讓他能順利將他與毒梟勾結走私的毒品順利運入境風,但沒多久,兩人的狼狽為奸便被人識破,而紛紛遭受逐出冥獄界之刑。陰澄那時憑著美貌和美麗的身材成為伸展台上的新寵。
當她成為任羽東新任女友時,她原本以為唾手可得的幸福卻在陰曜和林昌禮的逼迫下逐漸出現危機,加上任羽東愛上唐清蓉的事實,讓她原本就衰弱的神經受到更大的刺激,使得她原本以藥物控制的人格分裂證在一連串的打擊下再度發作。
「放了他。」唐清蓉冷冷的說道,她那對任羽東放不下的心在此刻表露無遺。
「別過來,否則我和他同歸於盡。」音澄咬牙切齒的吼道。她才不要這個一直介於她和羽東之間的賤女人又來奪走羽東對她的注意。
大家全都緊盯著音澄,眸中淨是惶恐和驚愕。他們知道,眼前已經喪失理智的音澄真的會做出傻事。
「放心,他們帶不走你的,我們注定要一起生、一起活。」音澄深情的看著任羽東。
變態!「音澄,放了他,這樣對大家都好。」唐清蓉緩緩前進,她想看看任羽東究竟被這個神經病虐待到何種程度。
她該早點來的,一股愧疚感在唐清蓉心中擴散,她如果早一點,或許他不會傷得這麼重。
「別靠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音澄亮出鋒利的刀,抵在任羽東的脖子。
「音澄——」唐清蓉驚呼,立刻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前跨出一步,生怕她一個小動作就會讓音澄失控的傷了任羽東。
「你心疼他,是不是?」音澄歇斯底里的狂笑著,將刀鋒移到任羽東俊美的臉龐。
「你想做什麼?」
「如果他的臉花了,你就不會再愛他了吧!這樣他就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了。」她陰沉的笑著,毫不留情的在任羽東臉上劃了一刀。
「啊——不要。」唐清蓉倒抽一口冷氣的看著那沾血的刀鋒又在他臉皮徘徊。
她怎麼可以病態到這種地步?竟真的劃花他的臉……
「只要他的臉花了,你就不會再和我搶他……」說完,又是一刀劃過他血流不止的臉。
「可惡!你這個神經病——」她竟敢傷害他,她絕不饒她。
唐清蓉拿起花瓶,準確的往音澄額際砸去。「啊——」音澄痛得驚呼出聲,她撫著痛處,發覺手上沾滿血。
「你敢傷我?哈——」她發了瘋似的狂笑著,披散的長髮讓她看起來更像可怕的嗜血夜叉。
「可惡——」她非殺了這個神經病不可。
「別動。」音澄突然止住笑聲,將刀尖對準任羽東的左胸。
「如果他死了,你也別想活。」唐清蓉冷冷的警告著。一顆心卻因跟前險象環生的一幕而猛烈的跳動著。
「我本來就不想活,我要和他一起死,讓你這輩子再了觸摸不到他、看不到他、聽不到他的聲音……」她的臉扭曲著,嘴角正緩緩揚起勝利般的邪惡笑容。她眼眸充滿血絲,狠狠的往他的喉嚨上劃去……
「不要……」唐清蓉頓時覺得一顆心停止跳動,這一刻,她只覺得心好痛。
音澄陰狠的執起刀,又移往任羽東心臟用力刺去。「死吧!」
「不要——」三個女人同時呼叫,無助的看著瘋狂的音澄。
「啊——」音澄的慘叫聲立時傳遍整個屋內。
黑月一槍射穿音澄的手掌,冷笑她的不自量力。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殺他嗎?那你就錯了,黑月。」音澄無視手心傳來的痛楚,緩緩的解下外套,露出綁在身上的精密炸彈,在她按下開關後,正在倒數計秒中。
音澄狂笑的聲音,尖銳的傳入每個人耳中,她佈滿血絲的雙眼宛如魑魅般邪惡恐怖,「你們阻止不了我的。」她帶著勝利笑容,恥笑這些人的天真。
「炸彈?」這個神經病,竟把精密的德國炸彈綁在自己身上。
「還有四十三秒,我們就會一起到另一個世界……」她淒涼的笑道,無憂無愁的撫著任羽東那淌血的臉龐,將沾滿他血的手指放進口中吸吮著。
「該死——」唐清蓉無助的緊蹙著眉頭。
她竟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羽東一次又一次的被這個失去理性的變態神經病凌虐,而無法出手救他。
她不要失去他——
第一次;她知道愛一個人的幸福;第一次,她瞭解什麼叫心碎和背叛;第一次,她嘗到即將失去所愛的痛苦;而這些,都是任羽東帶給她的。她恨他,卻也活在愛他對掙扎中無法自拔。
突然,音澄淒厲的叫聲又再一次響起。她在眾人面前緩緩倒下,腦後不停的溢出鮮紅的血液。
魅影如黑豹般冷靜敏捷的身影從上方的窗戶輕易完美的落地,他迅速地將任羽東扛上肩。
「快走。」
一群人迅速從屋內撤退到屋外一段距離後,一聲巨爆立時響起,小木屋瞬間便被炸得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