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出門前,「一家之煮」再三提醒,「這便當象徵著我滿滿的愛,一定要全部吃掉喔!」
是呵!吃在嘴裡、甜進心裡。咀嚼香氣四溢的美食,她的腦海也跟著翻映貴賓室狂歡的小插曲。
受到偷情之樂的刺激,戰箏一口氣訂了五套性感內衣。孰料有人「愛不釋手」,而連續兩夜「巴」著她不放,呼呼……早知這玩意兒能讓仰濤更有男性氣概,她應該狠狠買它個三百六十五件!
倏然,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戰姊,你還好吧?」
「嘎?」她回過神。
巧巧憂心地說:「我叫了幾次,你都沒搭理,是不是在想著那件事?」
「什麼事?」耳根因心虛而微紅。
「就是早會時主任正式宣佈,要你停查黃銘富案的消息呀!」
當時戰姊傻傻地對著文件發呆,好像掉了魂似,唉!想必誓言要逮回逃犯的她,一定是承受不了那麼大的打擊。
「原來你指的是……」戰箏猝然笑了,「沒錯!我正苦思要如何利用這難得的休假呢!」
其實她已有心理準備,劫囚案遲早會被別組接手,只是沒想到王伯伯額外補送十天的「內疚假」。偏巧昨晚仰濤建議去國外過生日,莫非連上帝也讚許她拋開俗務、好好享受歡愉的兩人世界?
瞧戰姊樂的,她不免狐疑地上下打量,才赫然發現,「你的咪咪變大了!」
「有、有嗎?」想不到少了束縛帶的遮掩,馬上就被瞧出端倪?
「你一定是穿了我送的禮物,對不?」巧巧擠眉弄眼道:「我就說嘛!它絕對能讓你大∼∼得很自然。」
「呵、呵呵……」尷尬陪笑的戰箏,只能在心裡糾正:「是天然!」
怎知這段純屬女人的私密話題,會被另一個男人聽見。
「什麼東西大得很自然?」
「學長!」窘然披上外衣,她真不知該如何接口。
幸虧巧巧反應快,「不是啦!我們正在談論『大自然』對身體的好處。」
「身體?你生病啦?」
「我……」她未及否認,林冠燁的大手已貼上額頭。
「嗯!是有點燙。」難怪這麼熱的天,學妹還穿著外套,他不禁心疼地問:「看過醫生沒?要下要我帶你去?」
旁觀的巧巧,終於忍俊不禁,「噗!」
「我沒生病,真的!」撥開關懷的手,戰箏以眼神向助理求援。
「是、是呀!」快笑岔氣的她,邊擦著眼淚說:「戰姊的體質—向畏寒,所以我才勸她趁著這次休假多去接近大自然。」
「巧巧!」她這不是落井下石嗎?
果然!林冠燁馬上眼睛一亮。
「你想去哪兒?我陪你!」脫口後,他又靦腆地補了句,「我是說,我剛好也打算休個長假,不如一起結伴出遊。」
「這個主意不錯喔!」
「巧巧!」戰箏氣得拿起美工刀,暗示要把她的舌頭割掉。
不知死活的丫頭,才驚慌地收起邊鼓,「我去忙別的事,你們慢慢聊。」
只剩林冠嘩還在一頭熱,「你覺得裡島如何?它是相當熱門的觀光勝地,而且班機多,又不用簽證……」
「學長,我已經有計畫了。」她深吸一口氣,道:「我要去陶然島度假。」
「陶然島?在什麼地方?」
「它位於印尼的泅水附近,是我朋友的朋友的私人小島。」聽聶仰濤把那座島形容得跟天堂一樣美,她的唇嘴不禁泛起嚮往的笑意。
「哪個朋友?」林冠樺急躁地想瞭解,對方有無威脅性,「男的還是女的?」
「你不覺得這些問題,涉人了我太多的隱私?『學長』!」重音的稱呼,只為了劃清關係。
「我……」他頓然語塞。
「抱歉!我得趕在休假前把工作完成,失陪了!」
看學妹捧起便當盒,像避瘟神似地逃開,林冠樺不覺有些氣餒。
這時,戰箏的公事包傳出手機的來電聲,他好意想幫忙接,卻在那個大包包裡發現一份很特別的契約——
愛情合約書?
一出泗水的海關,立即有位膚色黝黑的男子上前致贈花圈。
「這位是我朋友安排的地陪——莫裡。」聶仰濤神情愉快地介紹,「莫裡能講些簡單的英語。他將負責交通接送,和島上的保全工作。」
「nicetomeetyou!」點頭招呼後,戰箏下禁問:「為什麼要聘雇守衛?難道那裡不平靜?」
「你別多心,全印尼就屬我們住的島最安全了;莫裡唯一的任務,是幫忙驅走誤闖『伊甸園』的船隻。」
聞言,她的臉兒馬上漲紅,「你那位朋友還真有心!」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你累不累?」聶仰濤摟著她上吉普車,「我們在搭小艇往陶然島前,會先去採買些日用品,你最好趁這空檔瞇一下。」
難得能出國度假,戰箏哪睡得著?
眼睛直盯窗外,沿途秀麗的景色不時引發她的驚呼,「哇∼∼好漂亮喔!」
「@#$%^……」駕駛突然回頭咭哩咕嚕。
聶仰濤便代為翻譯,「莫裡說,風景再美也不如你的人美。」
「他聽得懂中文?」她好訝異。
「不論是來泗水的觀光客或投資者,華人都佔了相當高的比率,即使本地人不會講,也多少會聽吧!」
「原來如此!」但戰箏繼而想到,「可是你怎麼懂得他們的上話?」
「這個……」差點穿幫的他,乾脆謊稱:「好吧!我招認!其實我並不曉得莫力量說了什麼,剛剛那一句全是我自己的揣測。」
玉手輕輕一捶,「你有耍我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截住粉拳送往唇邊,那對灼熱的眸子像要剝光她衣服似,「箏兒,你好美喔……」
經他巧手打扮的戰箏,有如一塊雕琢過的璞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聶仰濤除了佩服自己化腐朽為神奇的功力,也不禁為她的風采而著迷。
洋娃娃赧然瞥了前座一眼,「別這樣!莫裡會看笑話的。」
「你大可當他是隱形人。」他堂而皇之把人抱坐在大腿上,「噢!我真巴不得現在就躺在陶然島的床上,和你……」
行動取代了言語,聶仰濤以熱情的唇,表達內心赤裸裸的慾望。
「嘎———」
突然一個緊急煞車,迫使兩人結束纏綿的擁吻。而莫裡也隨即衝出車門,與橫擋在前方的豪華賓士理論。
「發生什麼事了?」戰箏往外望去,只見一位相當眼熟的女子,從那輛車的後座下來,「天哪!怎麼會是唐效蘭?」
「別擔心!她認不出你的。」
握了握她不安的小手,聶仰濤下車去應付。
「真的是你?」唐效蘭一瞼興奮地跑過來,「我剛剛在紅綠燈口瞥見你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所以為了證實,你就不顧危險讓司機猛超我們的車?」
這個任性的大小姐,真是敗給她了!
「對不起啦!人家是因為『他鄉遇故知』,高興過頭了嘛!」此時她才發現車上還有人,「這位是……」
「女朋友?」唐效蘭不禁詳加打量。
黑亮秀髮飄逸地披在肩上,低垂的翦水秋瞳含羞帶怯,一襲低胸的水藍色洋裝,襯托出既清純又嫵媚的氣質……當然了,她更沒忽略那張紅艷欲滴的朱唇,所遺留的熱吻腫跡。
「長得很漂亮嘛!」儘管心中醋浪翻湧,她仍虛假地笑問:「你們打算去哪裡玩?需不需要我當嚮導?」
「你?」
「我舅舅十年前就來泗水投資設廠了,這地方我熟得很。」她轉而對情敵道:「難得大家在國外碰面,也算有緣,兩位不妨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Jennie不會說中文,她是在德國長大的。」因為知道戰箏副修過德語,他干敢這麼瞎掰。
「我們可以用英文交談啊!」
「唐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Jennie還有行程要趕。」聶仰濤說著鑽進車內,「出發吧!莫裡」
眼看帥哥懷摟美人的親熱狀,唐效蘭簡直嫉妒死了,所以當他們呼嘯而去,她也立即對司機下指令:
「跟蹤那輛吉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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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商店街,莫裡便忙著四處採購所需的食物.
「渴了吧?你在這裡休息,我去買飲料。」輕啄了下佳人略帶疲憊的臉龐、聶仰濤走進不遠處的一家水果吧。
舉頭望向價目表,他正在考慮選哪種果汁,一道影子突然閃至跟前。
「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又是你?」陰魂不散的女人!
「是呀!我剛好也來這裡買東西。」唐效蘭笑吟吟遞上冷飲,「不讓我盡地主之誼,請你喝杯咖啡總可以吧?」聶仰濤有些猶豫。
「怎麼?懷疑我下毒嗎?」媚眼斜斜一勾,「我可是打從心裡捨不得喲!」
於是他接過手,「謝謝!」
「我才要謝謝你肯賞光陪我喝咖啡呢!」唐效蘭趕快拉他入座。
「Jennie還在等我……」
「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做生意的。」她緊挨著他,彷彿兩人是多麼熟稔的朋友。「不過我實在很好奇,你從哪兒釣上那條美人魚?」
「朋友介紹的。」聶仰濤編的故事,自然而且沒有破綻,「Jennie是業餘的模特兒,這陣子來東南亞走秀,因為覺得寂寞,所以找我當她的playboy。」
「看不出那妞兒文文秀秀,骨子裡全是騷浪……」說著她扁扁嘴,「有這麼標緻的『恩客』,難怪我開出三倍的價碼,你都不為所動。」
「我該走了……」聶仰濤欲起身,八爪章魚卻巴著略臂不放。
「再坐一會兒嘛!」她迷戀地撫摸那片硬實的胸膛,「告訴我,你們一天平均做幾次?都採什麼姿勢?她很容易高潮嗎?」
「這是商業機密。」
瞧她垂涎的花癡便樣,真教人倒盡胃口!
「小氣鬼!」淫蕩小手進而滑到他胯間,「不過你愈是賣關子,我就愈期待你的服務……」
「Boss!Boss!」這時莫裡倉皇跑進來,手上揮著一隻女用皮包,嘰哩呱啦講了堆上語。
「怎麼回事呀?」唐效蘭假意關切。
他面色凝重道:「Jennie不見了。」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或許她去四處逛逛,待會兒就回來了。」她說得輕鬆,目的是在拖延時間。
「但她絕不可能迷糊到扔下皮包不管。而且莫裡說,有目擊者看見她被兩個男人帶走。」光天化日下強行擄人,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小心喔!你的JeMie公主可能背著你去玩3P了。」
沉鷙寒眸不禁轉向幸災樂禍者,「是你!」
「我、我什麼?」唐效蘭笑容一僵。
「是你使的調虎離山計,對不?」他剛剛就在懷疑,這女人何故突然出現,還死纏著自己,原來是早有預謀。
「那小騷貨跟人家跑了,干我屁事呀?」但她老羞成怒的表情,分明有一絲的作賊心虛。
「你——」苦無證據,聶仰濤只能恨然警告,「Jennie的失蹤最好跟你沒關係,否則……」
「否則怎樣?」大瞻地貼近,她篤定這專吃軟飯的男人不會有任何作為。
怎知他蠻力一使,「我將雙倍奉還她所受的傷害!」
「噢!」痛得快掉淚的唐效蘭,卻不敢大喊救命,因為她已經被抓張冰霜臉,嚇到說不出話來了。
氣勢逼人、陰森凌厲……天哪!好可怕的眼神喔!
幸虧「鐵夾」很快就鬆開,「莫裡,我們走!」
目送他們旋風似地衝出去,再低頭看看紅腫的手腕,唐效蘭又一陣寒慄。
「聶仰濤……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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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島的面積雖然下大,卻是五「藏」俱全。
北邊為珊瑚礁岸,蘊藏豐富的海洋資源:島中央是矮山,山頂還有個迷你小瀑布。而環繞翠山的亞熱帶植物,更不乏肉質甜嫩的野果。
最美的部分,是南邊的半月形海灣。
潔柔的白砂灘,間布著色彩繽紛的小貝殼,海水與天同色,清澈到一眼即能望見悠遊的魚群,而度假小木屋,就坐落在綠意盎然的椰林旁。
「原來日子也可以過得如此愜意,我以前好像都白活了……」躺在吊床上享受涼風送爽,戰箏不禁舒服得想睡覺。
「那是因為你的步調太緊繃了。」獻出一頂花冠,聶仰濤溫柔地為她戴妥。
「好漂亮喔!」
小女人眉開眼笑,完全不知自己曾一度陷入險境。
話說那天,戰箏被以「試用香水」為名義的推銷員給迷昏,幸虧他及時趕到,才阻止了這場悲劇——
「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敢碰我老闆的女人?」
在一頓海扁後,歹徒終於招認是受唐效蘭指使,憤怒的莫裡當下即亮槍,打算就地「處決」。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過要雙倍奉還的!」
基於這項「承諾」,聶仰濤不僅給了對方一條生路,並且附贈大筆的賞金。
「我要你們再多找些同伴,蒙面去輪姦那姓唐的婊子,三天內若沒把VCR送來,兩位就等著人頭落地!」
唯恐女友反對以牙還牙,同時也不願影響彼此的遊興,他才謊稱那段短暫的昏迷,只是為了給她一個surprise。
當戰箏醒來後,發現已身在美麗的陶然島,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懷疑了。
白天,聶仰濤帶她去撿拾貝殼,或到刺激的叢林探險。晚上,他們就邊享用海鮮大餐、邊坐賞璀璨如寶石的星空,生活有如神仙般快意……
「是你親手編的嗎?」
崇拜的聲音,將他遠飄的思緒拉回現實。
「不!這是莫裡的傑作。」聶仰濤莞爾一笑。
「又是那個『十項全能』的地陪?」
環境清掃、安全巡邏、修理傢俱、烹煮食物……莫裡樣樣全包,連新鮮美味的蝦貝魚蟹,也是他從海裡捕撈的。
不過,這個笑容靦腆的男人,總是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戰箏甚至隱約感覺,他待聶仰濤,就像奴隸在眼侍國王般崇敬。
「莫裡是窮人家出身,為了生存,他學會不少技藝。」
淡然帶過的他,保留了最精采的部分。
其實故事中的男主角,曾經失手殺人、還坐過牢,是他在莫裡困苦的時候伸出了援手。從此,這位誓死效命的忠僕,便負責打理他在東南亞投資的事業。
「沒空閒聊那些了。」伸手將她抱下來,「我們得趁著退潮時,趕快去拿你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