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的心是脆弱的,人的一生不斷追尋的心靈相屬,不知道會不會降臨?葉寧懷疑著。
她無法透視自己,更無法看穿他,在某種程度上她是非常自我保護的,她不能忍受自己不是男人的最愛,因此司徒玄把她當作替身的事實,著實令人心碎。
「葉寧!」
白朗期朝她跑來,臉上寫著心事。
「剛才我去李庭家找你,她說你搬走了。」
白朗期仍不改其愛慕之情。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李庭跟我說的,我一直想找你出來吃個飯,今天是你生日,你不記得了?」
「我的生日……我真的忘了,我想到附近逛逛走一走,有空嗎?你陪我一起散散步。」
葉寧可以和任何男人輕鬆的相處,唯獨司徒玄例外。
「有空啊,我已經請好假了,今天就是為了要陪你才請假的。要不是李庭拖拖拉拉,死也不肯告訴我你搬到這兒來,我早來替你慶生了。」白朗期像個小孩似的討好的說道。
兩人走在兩旁部是豪宅的林蔭大道上,別有一番滋味。
有時候葉寧會想,如果不是太貪心,和一個像白朗期一般的男子共度一生也是不錯的,至少這個人是她可以掌握的,與他相處沒有那麼多的猜忌。
只是貪戀的心就是無法……無法對著一個不愛的人。
「你住這裡會不會不方便?」白朗期間道。
葉寧一笑,又是一個不贊成她住司徒玄家的人,只是換了一個方式問她罷了。
「不會不方便,反正我不會住太久。」
白朗期急促的問道:「什麼意思?你要走了?」
「是啊,我要回美國了,等我一走這裡就能恢復寧靜了。」她自我解嘲道。
「我以為你會在這裡住下來的。」原來葉寧只想做個過客,白朗期難掩失望。
晴空萬里,白雲飄然,偶爾可以看見幾隻歸巢的大雁從蒼穹飛過,微風習習。
葉寧笑而不答。
「這裡的風景真是漂亮,你們是怎麼替司徒玄找到的?」
「不是公司找的,是玄哥自己找的,玄哥不喜歡旁人左右太多,這一處的風景聽說和他小時候住的地方有一些相似,所以才來看過一次,就買下來了。」
「你們非常團結。」她開始沒話找話說。
「是啊,不團結是不行的,我們是命運共同體,公司賺錢我們才有飯吃,有的時候不得不做一些粉飾的工作。」
「孟老闆應付那些媒體的手腕滿高明的,大家好像都吃那一套。」她悠悠的問道。
「子曰雖是天生的生意人,如果不是因為簽到了玄哥,我想他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文心雖然和他是一對,可是我老覺得那女人配不上他。」
「文心小姐是嗎?早上見過一面,我原以為她是司徒玄的女朋友,是我誤解了。」
「不要說你,連我這個與他們熟識的人都覺得文心很奇怪,不干她的事卻特別愛管閒事,真不明白誰才是她的未婚夫?司徒做什麼好像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似的,一不如她的意就發飆,更怪的是子曰也不管管她。」
「你看別人的事倒是看得很透徹。」
「旁觀者清嘛,就像司徒老大,看似堅強也不怕孤獨,站在高峰高處不勝寒也不曾見他皺過一下眉,可只要遇到他家裡的事,就顯得很脆弱。」白朗期也不怕話說出去,會不會有人反對,只要葉寧愛聽,他可以一說再說。
「什麼家裡的事?」她確實有興趣聽。
「像是他媽媽常年罹患憂鬱症,一直需要兩名菲傭在旁邊照看著,不然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幾個月前就曾鬧過自殺,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把她接來一起住呢?」
「老人家住不習慣,來過一次,天天吵著要回家,鬧得雞犬不寧,所以又把她送回鄉下了,也不是司徒不孝,實在是有困難。」
「你說老人家……我想她應該年紀不大吧?」
「五十歲左右,不過看起來像是六十歲,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看過她的人;我想大概是年輕的時候生活過得不如意吧,所以才會弄成這樣。」白朗期歎一口氣,他很少歎氣的,要不是覺得可憐,他不會如此惆悵。
難怪司徒玄對繼父如此仇視。
「為什麼不接受治療?」
「斷斷續續的,病人不配合也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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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玄從錄音室回來,看見葉寧和白朗期優閒的散步,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可礙於第三者在場不方便發作,他隱忍著,直到白朗期吃完飯看完電視長片離去。
葉寧剛洗好澡走進客廳,就對上他陰鬱的表情,空氣裡凝重的氣氛讓人窒息。
「過來!」司徒玄朝她伸出手。
葉寧猶豫不決的思忖著,他的神情讓她望而生畏。
「過來啊!」
打了一陣哆嗦,她緩緩的朝他走去,右手伸進他的手掌中,不意被他拖入懷中,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驚呼出聲。
「你要幹什麼……」
「你話太多了。」
說完立刻封住她的唇,他的吻激烈凶狠,好似每一個細胞部盛滿了怒氣,一如她犯下了通姦罪。
「司徒……」她喘息著。
「這是你自找的。」
「不要這樣,請你放開我。」
司徒玄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上二樓的主臥室,把她扔到床中央。
「我做了什麼,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氣?」
「你當著我的面和男人調情,還問我做了什麼?」
她明白了,「朗期是朋友,我不能和朋友吃飯嗎?」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應該要安分點,白朗期是你的前男友,你在我的地盤上就要收斂一點,不要明目張膽,我看了會受不了。」
衣物以驚人的速度褪離他的身軀,她觸犯了他的底限,要是不做某種程度的宣示,她還以為他是個什麼都行的懦夫。
葉寧羞憤交加的翻身下床,「我沒做錯事,不能忍受你的神經質。」
司徒玄從身後抱住她,她奮力的掙扎,雙手和雙腳在半空中揮舞著。
「你發什麼神經?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你這樣是要對我負責任的,快放我下來!你這個無賴、你這個壞蛋……我是你的繼妹你還敢欺負……」
她使勁的對他一陣亂打,最後兩人跌躺在床上。
葉寧早已衣衫不整,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漫開,她發現自己對他的碰觸並不討厭。
在美國時她也交過男朋友,可不管再怎麼親熱還是會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我不承認你是我的繼妹,我會去美國,明天就去;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先成為我的女人,現在是你履行義務的時候,你答應我的時候應該想到會有今夜。」
司徒玄吻著她的眼、她的發、她的唇……濃情化不開。
葉寧一聽他明天就要去美國,漸漸的安靜下來,不再反抗;兩人說好的,她有什麼立場反抗?她感覺到他的舌頭和唇的碰觸,身體不禁輕顫。
「會冷是嗎?」司徒玄柔聲的問。
她搖搖頭,「不冷。」
「我很高興你能讓我重溫舊夢。」他突然說。
葉寧覺得悲哀,他還是把她當作另外一個人了。
「可是我畢竟不是她,我怕你終究會夢醒。」她有點想哭。
她配合的讓他為她輕解羅衫,心思飄到九重天。
「燈太亮了,能不能不要開燈?」這樣她會比較自在。
「不,我習慣開燈做,我要看清楚你,我不喜歡在黑暗中摸索。」
「開著燈……好刺眼。」她微微打了一個寒顫。
司徒玄低笑,「怕什麼,我經驗老到,不會傷害你的。」
葉寧不再說話,心想應該不必忍受太久吧?
他仔細的看著她近乎全棵的胴體;她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兩年前沒能好好看你,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他享受著感官的刺激,有些放浪的說道。
他一把握住她赤裸的乳房……狂妄的低下頭將一邊的蓓蕾含在嘴裡,沉醉的吸吮著。
她輕輕呻吟出聲,反射性的想將自己的身子藏住。
「這麼敏感!」
他喜歡她的反應。
「我不是小葉,真的不是。」她低語。
等會兒他會發現她還是處女,也許他就會相信她的話了。
「你像極了小葉,全身上下都像,你穿著衣服時我一直幻想著你光著身子會是什麼模樣?是不是還是我的小葉?小葉皮膚白淨,乾乾淨淨,你也是……」
他發狂似的吮吻著她的肌膚,讓她的全身不能控制的竄起一陣戰慄。
「小葉……」司徒玄動情的喚著。
葉寧有一種幾乎要缺氧的感覺,不知道他究竟在她身上施了什麼魔法?
「這兩年來我一直想著,你到底是哪一點吸引我,讓我念念不忘,現在我明白了。」他沒有往下說。
「為什麼不說了?」她問。
他不再說話,只是專注的做一件事。
「司徒……」
「噓……安靜,讓我靜靜的品味。」他粗嗄的低語。
半晌,他的動作忽然激越起來,飢渴的撫弄著她……
一股撕裂的疼痛襲來,她強忍著,現在他知道她不是小葉了吧!
「你……是處女。」他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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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傷到你了嗎?」司徒玄充滿歉意的問道。
「是的,你傷到我了。」她確實很受傷,被他當成另一個女人,不受傷也難。
「讓我看看,嚴不嚴重?我開車送你去醫院……」他手足無措的要檢查她的身體。
「死不了。」她撥開他的手。
他內疚的看著她,「對不起,我實在太粗魯了,全是我的錯,你一定很疼吧,我不是這樣的人的;通常我會溫柔些,尤其你不曾有過經驗,我一定是失去理智才會做出這麼過分的事,對不起!」
「現在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小葉了吧?」
「你們真的非常相像。」
她倍感委屈的說道:「所以我這算是遭受無妄之災。」
「我不該弄傷你的。」
「沒有。」她咕噥道。
「什麼?」
「我說你並沒有真正弄傷我啦,是會痛沒錯,可是還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司徒玄鬆了一口氣,替她穿上衣服。
「我想洗個澡,可以嗎?我不知道一般人做完這件事是不是都會洗個澡,可是我非洗個澡不可,不然肯定睡不著覺。」
他一笑,「我抱你去吧。」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走。」
葉寧走下床,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真的會痛,不是開玩笑的。
「怎麼了?」司徒玄緊張的問道。
見他露出懊悔的神情,她有些欣慰。「沒事,只是好像被一輛卡車輾過。」
他被她逗笑了,「你真會形容,我若真是一輛卡車才捨不得從你身上輾過。」
「可你就是做了呀,還不顧我的哀求。」她就是要抱怨。
「對不起……我實在太生氣了,才會一時失去理智。」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她緩緩的走向浴室。
一刻鐘過去,司徒玄早已在另一間浴室沖好澡,她小姐卻仍不見蹤影。
「葉寧,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他心急了。
沒有聽到回應,他又叫了一聲:「你再不出聲我就要進去了喔!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我可是不敢保證,也許會把你弄得更痛……」
還是沒有回應。不安的感覺在司徒玄的心底擴散,他試圖打開門,卻發現門被上了鎖,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撞開了浴室的門。
他看見葉寧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大大的浴缸裡睡著了。
她竟然在浴缸裡睡著了!是他讓她累壞了。
他把她從浴缸裡抱起來,看來她的體力還要多鍛煉一下,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累倒呢?
他取過大毛巾包住她的嬌軀,然後把她抱回臥室放在床上,輕手輕腳的替她擦拭身子,為她穿上衣褲。
他看著她睡得香甜的臉,有感而發的道:「葉寧,你是個怎樣的女人?為了你的繼父這樣犧牲自己,值得嗎?」
視線栘至她雪白的頸子,她的頸上有他在熱情之時留下的青紫,她身上一定還有好幾處這樣的痕跡。
她真傻,為什麼不反抗呢?一逕的讓他予取予求的逞歡,只是……就算她激烈反抗,他會放了她嗎?以他失控的慾望,答案是否定的。
許久……他躺在她的身邊,慢慢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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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玄走了,到美國去了,一個人去,堅持不肯帶葉寧去。
全世界的人都在猜他去美國做什麼?
「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故意說他去了美國。」文心大叫。
「他真的是去了美國。」
「去做什麼?」
「見生父最後一面。」
文心冷哼一笑,「騙人!那你為什麼沒去?」
「他不許我去啊,是真的,他怕我礙手礙腳所以要我留在台灣等他。」
「你就這麼乖聽他的話?」
「這是條件之一,如果我不聽他的,他就不去美國見他生父了。我來台灣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說服他去美國,所以自然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與他唱反調。」
「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孟子曰實際的問道。
「不知道,他什麼也沒說。」
「你知不知道他帶了哪支手機出去?」
好累,睡了一夜還是覺得不夠,原來做愛還是一件累人的事,怎麼以前沒聽人說起?還是她覺得特別累?
都怪他,不知是幾更天,好色的司徒玄居然又攻擊她兩次,害她現在全身除了酸痛之外沒有其他的感覺。
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帶了手機。」
「你真的很過分,現在正是練唱的緊要關頭,為什麼非要逼他去美國?就不能緩一緩嗎?」文心破口大罵。
「不能,因為我爸病危,隨時可能過世。」
兩人離開後葉寧才得以清靜。
她躺在床上昏睡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想吃點東西,卻找不著她想吃的清淡食物,於是換上外出服,搭上公車往東區去。
李庭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你一下公車我就看見你了,好巧,你也來逛街啊?」
「為什麼沒有叫住我?」
「怕你還生我的氣。」
「生氣?」
「我大嘴巴到處講你和司徒老大的事。」
葉寧微笑,「你不說還是會有人說的,這沒什麼。」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嗯?」
「歌友會想要辦一個活動,可是要花很多錢,司徒老大不准我們辦,可是我們很想辦。」
「你要我說服司徒玄?」
「我們想把全世界各據點的歌迷們聚集在台北,在司徒老大要展開巡迴演唱會的前一天替老大造勢,不過這需要一大筆花費,並不是每一個歌迷都負擔得起,所以我們會先辦一個募款活動,這個活動需要老大幫忙站台。」
「蘭蘭會長問過司徒玄了?」
「是啊,不過老大不喜歡我們這麼勞師動眾,老大說只要買票進場就是對他最好的支持,所以否決了提議。」
「如果是他不同意做的事,我想我也不便替他發言。」
「你可以勸勸老大。」
葉寧瞭解的道:「說實在的,不是我不幫你們的忙,而是司徒玄這個人固執得可以,我不想自討沒趣。」
「好吧,不勉強。你請我喝杯咖啡,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李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起疑。
葉寧不想聽什麼秘密,可不想因此壞了隨時可能瓦解的友情,她點了點頭。
兩人分別叫了簡餐,葉寧打算安靜的吃著。
「你和老大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比朋友好一點。」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怕跟你說了,老大最近和我們歌友會的一個女孩走得很近。」
聞言,葉寧胸口突地沉重莫名,像被一塊大石壓著。
「是嗎?」
「王書倩,就是蘭蘭認為不可能讓老大看上的肉彈女,也不知道老大是怎麼想的,聽說兩人不只一次一起用餐。」
「這好像不干我的事。」葉寧嘴硬的道。
「是啊,你和老大只是朋友關係,我說的事確實不干你的事。只是我對那個大肉彈很不服氣,為什麼我們這一票比她漂亮的女人都沒有那麼好的命?」
「也許……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吧!」
「會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光看她身上滿滿的肥油,不要說男人了,連女人都要倒胃口,真想不透老大為什麼會去喜歡一個那樣的女人?」
葉寧為難的說:「我不能代替司徒玄回答這個問題。」
「都怪蘭蘭會長,她搭錯了線,要不是因為上次開會找了王書倩去,老大才不會注意到那只肥豬呢!」
葉寧知道她錯了,她不應該和李庭一起吃飯的。
「我想到要去修手錶,先走了,你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