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宅的六大房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有一扇通往庭院的紙門,好讓在這六大房內的人隨時都能觀賞到美麗的櫻花。
向理風看著外頭的人,暗自慶幸今天的天氣還算晴朗,否則他鐵定二話不說就把外頭的人給抓進來,不准她出去。
他真的是愛她愛得緊,不是嗎?他在心裡自問,也該是和她和解的時候了!
向理風正準備站起身走向庭院要和朱曼妮和解時,阿菊從門外走了進來。
「向大哥。」她小聲的喚著他。
「阿菊,有事嗎?」向理風訝異的看著她,驚訝她怎麼才剛出去又進來了。
「嗯,向大哥,聽我媽媽說,你要娶小姐為妻?」阿菊仍舊是很小聲的說,對於面前這高大的英使巨人,她著實有點怕怕的,但又很喜歡看到他。
「沒錯。」他溫和的笑著。
「可……小姐她很氣你。」
「我知道。」向理風笑道,「我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很可愛。」
「向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小姐當妻子?」阿菊看著他的笑容,聲音更加小聲。
「為什麼?你不喜歡向大哥當你小姐的丈夫嗎?」
「不是啦!我很喜歡,但是我看小姐自從你來那天之後就沒有笑過,我怕她氣壞了身體……向大哥,反正你們倆是從小『指腹為婚』的,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還不如解除婚約……」
「傻丫頭!我知道你是為了你家小姐著想,但是向大哥可以向你保證,過了今天,你家小姐絕對不會再板著臉生氣了。」向理風走到她身旁,捏她的鼻子笑說。
「真的?」
「絕對是真的。」
「那意思就是說你肯和小姐解除婚約,不娶小姐了?」阿菊高興的拉著向理風的衣服。
「不是、婚我還是要結,娶的人還是你家小姐。」
「那小姐怎麼有可能不再板著臉。」阿菊洩氣的說。
「阿菊,你相信我,我絕對有辦法能讓你家小姐不再板著臉。」
「向大哥,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我很清楚我家小姐、她如果討厭一個人,是會討厭到底,討厭到看到他就板起臉,一句話也不說的。」
「阿菊,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假如我能讓你家小姐不再板著臉,你就請我吃一桌道地的日本料理;反之,我就請你吃一桌道地的台灣料理……」向理風話才說一半就被一個聲音給打斷。
「向理風!你給我過來!」原本應該在外頭賞花的朱曼妮,這時站在向理風的身後、揪著他的衣服就往隔壁的「梅房」走。
向理風看了看她氣得漲紅的臉,低低笑著,乖乖的跟著她,任她拉著走出「蘭房」進人「梅房」。
阿菊莫名其抄的看著他們離開,不懂怎麼在外頭賞花賞得好好的小姐,突然衝了進來,然後拉著向理風出去。
阿菊呆了呆,回想起她剛剛和向理風在一起時的情況,他們倆站得那麼近……小姐該不會誤會他們倆……
「小姐不會是吃醋了吧!」阿菊低笑起來,看來她得要燒一桌日本料理請向大哥了!
朱曼妮扯著向理風進到「梅房」、她用力的關上紙門,指著向理風劈頭就罵:「向理風,你也太不守『夫』道了吧!聽說你是我的未婚夫吔!你剛剛和阿菊拉拉扯扯的,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未婚妻放在眼裡?」
原來朱曼妮在外頭賞櫻花的時候,「雙眼兩用」,一眼賞花,一眼賞向「蘭房」內的向理風,當她看到他和阿菊靠得非常近時,內心就有一把火蔓延開來,她就是看不慣他和別的女人靠得太近。
「曼妮,聽說你要和我解除婚約了!」向理風微笑著說,心想:這丫頭在吃醋了呢!真是值得喝采!
「誰說的!我不打算和你解除婚約了,我不會讓你去害阿菊、像你這樣的臭男人配不上阿菊這樣的好女孩,我寧可犧牲自己,也不要你去害阿菊。」
「你倒是挺有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嘛!」向理風笑著說,「可是我沒有錢,你甘心嫁給我嗎?」
「我管你有沒有錢,總之我這輩子嫁定你,你這輩子只能娶我,休想去找任何女人。」朱曼妮霸道的喊,只要他不和阿菊靠近,什麼事她都願意。
「可是我還沒決定到底要不要娶你吔!」他裝出為難的模樣,看她一副「鴨霸」的模樣,就忍不住想逗她。
朱曼妮盯著他,一股羞意打從腳趾頭迅速竄升到腦門、她這輩子還沒做過這麼丟臉的事,竟然要將自己嫁出門,而他卻不肯要,真的是丟臉丟到北極去了!
「向理風,你混蛋!」她紅著臉擠出話來,赫然發現心痛的感覺竟然比丟臉的感覺還要濃、還要深,眼淚不覺掉了下來,她抹著眼淚轉身就要衝出門,她不要讓他看見她哭的模樣,她不要!
朱曼妮才剛拉開紙門要衝出去時,整個身子就被向理風拉進懷裡,並且拉開的紙門又被他重新關上。
「你放開我!放開我!混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捶著他的胸膛,哭喊著,捶到最後渾身無力,便虛脫的躺在他的懷中。
向理風用大拇指標掉她的淚,微笑的低問:「是真的恨我還是假的?」
「真的!」朱曼妮負氣的說。
她一直沒有深入的去想過自己對向理風的感覺,只知道喜歡和他在一起、看著他,有時又喜歡無緣無故氣他,和他鬥鬥嘴,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又會忍不住吃醋……這些代表什麼?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恨我那還要嫁我,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他笑著。
「不嫁你了!嫁雞、嫁狗都好過嫁你這個混蛋、我寧願去死也不嫁給你,你放開我,我要出去!」她掙脫開他的懷抱,又打算離開「梅房」。
「我不准你走,在我答應要娶你之後,我絕對不准你離開我的視線,你聽到沒?」向理風又重拉她回懷中。
「你說什麼?」朱曼妮任他摟著,低低的問,剛剛的傷心全部消失,心裡一陣欣喜湧出,教她嘴角上揚。
「我說我要娶你,要你當我向理風的老婆。」他重說一遍。
「我還得要考慮考慮嫁不嫁你吔!」朱曼妮說著違心之論,打算報他剛剛氣她之仇。
「曼妮,你別鬧了,我是說正經的。」向理風板著臉。
「誰跟你說著玩的,我也是說正經的。」朱曼妮說,「誰教你剛剛欺負我。」
「那你到底嫁不嫁我?」他再問一退,心裡開始覺得自己在自找麻煩,有哪個人求婚要求那麼多次的?
「嫁!為什麼不嫁,我這輩子嫁定你了,理風。」她雙手環著他的頸項,甜甜的說。
「呼!謝天謝地,你可終於答應了我的求婚,本來我還打算你再不答應我的求婚,我就……」
「你就怎麼樣?」朱曼妮張大眼睛,感興趣的問。
「我就吻你吻到答應為止。」
「哇!幸虧我答應得早,否則我就被你的口水給淹死了,好加在、好加在!」朱曼妮拍著胸脯慶幸著,其模樣就彷拂極不願意沾到他的口水似的。
「喂!曼妮,你不會忘了你離開台北的前一天還吻我吻得火辣辣、意亂情迷的吧!」向理風取笑她。
「哎呀!你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那檔子事來了。」朱曼妮的臉馬上呈現一片嬌紅,光是回想那情景,她就覺得有夠不好意思了,現在他們又面對著面……
「我是想讓你再測測我的接吻技術,看有沒有進步,就算是結婚前的監定,以免婚後你後悔。」
「不……不用了吧!」她不自禁的說話有些結巴。
打死她她也不要再和他接一次吻,有過一次經驗已經夠受了,那次的經驗害她當天晚上泡了一個晚上的冷水,才退了她身上的熱,這次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那會燒死她的!
「不行,這怎麼可以,一定要試試才行。來,乖乖閉上眼,讓我吻你。」向理風忍住笑、哄著她。
「你發神經呀!不讓你親就是不讓你親,你別吵我。」朱曼妮紅著臉將他推開。
「曼妮——」
「不要!」她才不理向理風,將整個背對著他。
「那我用『強』的囉!」向理風淡淡的威脅,調皮的彎下身子,直到與她的身高同高。
「你敢——」朱曼妮生氣的轉回頭,嘴正好貼上他的唇,臉又紅了起來,反射性的要將他推開。
向理風哪會讓她得逞,他一雙強壯的手環上她的腰,壞壞的說:「這可是你主動的,我可沒用『強』的囉!」
「放開我!」朱曼妮心跳加速,喘著氣低語。
「未來的老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向理風笑著在她耳邊低聲說,「上帝說:『如果有人將嘴對上你的嘴,你就得乖乖的讓她吻個夠!』」他開始低頭輕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頰……」
「上帝才沒說過這句話,你想騙我呀!」朱曼妮含糊的說著,情不自禁的開始回吻他。
「有啊!這句話是從『如果有人打你右邊險,你就要自動把左邊臉遞上讓他打。這句話引伸而來的。」向理風邪笑的說,「噓!曼妮,你非得在這個節骨眼拚命講話講個不停嗎?」
朱曼妮瞪了他一眼,悶哼:「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嘴巴說個不停,就光會……」她接下來的話被他的唇給封住了,她心裡微微笑著、總算他還沒太「白」。
向理風吻著她的唇,輕輕的、淡淡的,就像怕會傷了她似的,他在心裡低歎了口氣,將內心深處對她的愛,全藉由這個吻傳達給她……
愛上她真的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算,但是——他願意就此將錯就錯,照顧她一輩子、陪伴她一輩子……
「阿濱,再見。」朱曼妮對著呼嘯而過的機車高喊著,然後哼著輕快的歌,轉過身準備開門進屋內。
當她才將鑰匙插進鑰匙孔時,大門就自動打開,開門的人是向理風。
「理風,是你呀!」看見他,她臉上就泛起美麗的笑容,原本就很開心的心情更加高興了。
「剛剛那個人是誰?」向理風冷冷的說,語氣就像抓到夜歸的妻子般,冷冰冰的。
「哪個人是誰?」朱曼妮莫名其妙的問,搞不懂他在指誰。
「開著『電子花車』載你回來的男人。」
「電子花車?噗!理風,你形容得太貼切了,我真的覺得阿濱那輛改裝過的車有點像『電子花車』。」朱曼妮頗有同感的大笑著。
她本來是極不願意坐上那輛在街頭騎,銜尾就知道有車來的改裝車,但是礙於阿濱極力邀請的情面上,她只好「勉強」坐上車,一路上掩著面讓他載回家來,哈!是真的很像「電子花車」。
「阿濱是誰?」
「朋友.國小時認識的朋友。哎!真沒想到他會淪落成這副德行,騎著『電子花車』在街上遊蕩,我下課時在路上碰到他,他就自願要載我回家,哇!你就不知道我有多丟臉,所到之處是萬人注目,我現在才知道『紅』的滋味如何,以後打死我我也不坐那種車了。」
「曼妮,以後你下課時乖乖待在學校,我開車去接你。」向理風面無表情的說。
「為什……啊!你吃醋啦!你在吃醋對不對?」朱曼妮開心的貼近他,笑著問。
向理風聞不吭聲,不回答她的問題。
「理風,你是不是在吃阿濱的醋?你回答我呀!哎!幸虧我沒答應要讓學校的那票男同學送我回家,否則……啊!你做什麼……」
話才說到一半的朱曼妮被向理風粗魯的拉進門內,靠在門上,然後他「鴨霸」的低頭用力的吻上她的唇、極具佔有慾的、不帶一點憐惜的吻著。
朱曼妮被他突如其來的熱吻給吻得天旋地轉,分不清楚東西南北,只知道她要他、愛他……
「你是我的!我的女人!不管你是認為我愛吃醋也好,還是什麼,總之我不要讓你給任何男人載,除了我以外,誰也不准!」向理風大聲的說著,整個人壓在她身上,直視著她。
「噗!」朱曼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笑你可愛。」她伸手揉著他的柔密黑髮,「我都很委屈的嫁給你了,你還怕我會被別的男人搶走。好吧!看在你這麼『重視』我的份上,以後我絕對不讓別的男人載,這樣你可高興了?」
「這還差不多。」向理風勉強的道。
「不過——我可先警告你,你如果不天天送我上下學,我可要搭別人的便車喔!」
「我一定天天送你上下學、不准你搭別人的便車。」
「六十歲老公公的車也不行?」朱曼妮促狹的道。
「對你有非分之想的都不行。」
「哇!這麼嚴、那我可要再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嫁給你、否則我天天看著你的面孔,會膩的吔!」
「你敢!」向理風瞪大眼。
朱曼妮低低笑著,踮高腳尖,手攀上他的頸項,輕啄他的唇,「我當然不敢,有你這暴君管我,就算有玉皇大帝罩我,我也不敢反抗,所以只好嫁給你啦!」
「這才是我的好曼妮。」向理風的臉這時才露出笑容,「對了,有客人來。」
「而且是貴客吧!家裡這幾天老出現貴客.我看這家裡的紙門都別關了,反正春天到了,可以通通風。」她笑著建議。
一眼望去,朱宅裡的紙門全部敞開,她環視著在玄關,哇!十幾雙鞋吔!是什麼人呀?如此聲勢浩大!
「理風,是誰來了?這麼多鞋。」
「我的家人,他們全都等著看你呢!我們進去吧!」向理風攬著她的肩,朝屋內走去。
「家人?有沒有包括你的爸爸媽媽?」朱曼妮邊走邊問。
「看未來的媳婦,爹地、媽咪當然到齊啦!」
「哇!他們都來啦!那我不要進去了,你自個兒進去。」朱曼妮將他推進屋,自己卻轉身要往庭院跑,這還得了!她什麼東西都沒準備,就要她去見未來的公婆,打死她她也不要!
「曼妮,你要上哪兒去?不敢去見我爹地、媽咪呀!」向理風拉住她笑道,沒想到他的曼妮也會有「不敢」的時候,真是令人驚訝!
「我現在很醜,不適合去見你的爸爸媽媽,改天!等改天我比較美麗的時候,我再見他們好不好,理風?」她哀求著他。
「不會呀!你今天很漂亮,頭髮很漂亮、眼睛也很漂亮、鼻子也很漂亮……」
「你少在那情人眼裡出西施了,我才不相信你的話。」朱曼妮笑著打斷他的話,聽到他對她的讚美,她的心就暖烘烘的。
「你知道我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就對了!曼妮,我要你陪我進去,讓他們看看你,我要『現』我這個指腹為婚的美麗妻子。」向理風摟著她親吻她的唇。
「你真的確定我今天這樣適合見人?」她的心動搖了,這個考慮的當兒,任他親吻她的唇,也沒加以阻止。
「非常適合。」向理風含糊的說,整顆心已懸在她的唇上,幾乎捨不得離開她的唇了。
「好吧!那我陪你進去。」朱曼妮說。
「這才是我的好曼妮。」向理風又給她一個吻。
「那我們進去吧!」她回吻他,然後小聲的說。
「等一會兒,再讓我吻你一次。」他敷衍著,繼續吻她的唇。他真的不想離開她了。
「吻完了沒?我們進去吧!」朱曼妮嘴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心裡可是甜甜的。
「曼妮。」向理風喚她,並且離開她的唇,往她的頸部移去。
「什麼?」她被他吻得全身酥酥麻麻的低哼著。
「我們別進去好了。」
「真的?」朱曼妮驚訝於他的決定,前一刻他還非要她進去不可,這一刻就不要她進去了,她不免高興起來。
直到現在,她還是不太敢進屋去面對他的父母,沒辦法呀!她沒心理準備嘛!
「假的。」向理風改變心意,瞧她開心的模樣,似乎還真準備能一輩子不見他爹地、媽咪就一輩子不見,即使他再如何眷戀她的吻,他也只好放棄了!
「討厭!欺騙我的感情。」朱曼妮捶他一下,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
「我可沒有,別冤枉我。」向理風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們進去吧!」
「等一等,我把頭髮梳一梳。」朱曼妮叫著,既然不能漂亮,好歹也要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她從手提袋中掏出梳子,胡亂的梳兩把,然後順手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
「哇!」她看著鏡中人的嘴,失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向理風被她的叫聲給嚇一跳。
「理風、我的嘴。」朱曼妮指著自己的唇。
向理風關心的看著她的嘴,「你的嘴怎麼了?沒事呀!」
「都是你的傑作啦!被你吻得紅紅腫腫的,我這樣怎麼去見人?」她給了他一拳,不依的叫道。
「這樣很可愛呀?怎麼會不能見人呢?」說完他又吻她的唇一下。
「你還吻,我不要進去了!」朱曼妮生氣的又捶了他一下。
「好曼妮,這樣他們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呀!這呢,」向理風笑著指她紅腫的唇,「算是我給你的註冊商標。」
「注你的頭啦!等一會兒他們一定知道我們在外頭做過什麼事,不要啦!丟臉死了、我不要進去了。」
「曼妮、別鬧了,他們不會介意的。」
「可是……」朱曼妮嘟噥道。
「你再不進去,我就把你抱進去囉!」
「你……好啦!進去就進去!」她順從的踏進屋內,脫下鞋,「以後我不准你吻我了,讓我這麼丟臉。」
「嘿!這處罰太重了吧!我已經吻你吻上癮了吔!」向理風抗議道。
「我管你,吻一次五千。」朱曼妮可是說到做到。
「哇!你坑人嘛!一次五千,我早晚會破產。」
「你可以不親呀!也沒人逼著你硬要親我。」
「你休想!即使是破產,我也甘心。」向理風反駁道。
「好呀!我倒想看看你的財產足夠親我幾遍。」朱曼妮笑說。
「那麼結果一定會令你驚訝!」他低聲說著,「走吧!我們進去吧!」
向理風摟著朱曼妮,往「柏房」走去。
「伯父好,伯母好,我是曼妮。」朱曼妮進到「柏房」後,就對坐在裡頭的向天擎、呂秀雲夫妻行了一個標準日式的九十度鞠躬禮。
「你就是曼妮呀!讓我看看。」呂秀雲笑呵呵的拉著她的手,親熱的說,「真漂亮、真漂亮!」呂秀雲看了直點頭猛稱讚。
「不敢當,伯母,你太誇獎了。」朱曼妮受了她的稱讚,原本對她的恐懼全部消失無蹤,給了她一個美麗的笑容。
哇!吼兒說的真的沒有錯,這女娃兒真的是為了笑容而誕生、她從沒見過有人笑得如此甜美、吸引人!呂秀雲驚歎著。
「嗯,理風有眼光,選上你當老婆,有眼光、有眼光。」她直點頭,對於這位四媳婦她可是非常的滿意。
「伯母,是你有眼光,不是他有眼光。」朱曼妮笑著說,「要不是你從小就對我們倆『指腹為婚』,他的眼光才沒那麼高。」
「嘿!曼妮,你還沒嫁進向家門,就婆媳倆一個鼻孔出氣,這我哪還敢娶你!」向理風苦笑著抗議。
「那就別娶呀!我又不一定非你不嫁,你不娶我,還有上百個人排隊排到台灣海峽等著娶我呢!」朱曼妮無所謂的說,來嘛!要比「不在乎」、她可不會輸他!朱曼妮笑著想。
「是呀!只不過聽說台灣海峽有大白鯊.它一個一個把你的求婚者吃進肚裡,所以就所剩無幾啦!」向文風忍不住插口。
「喂!你是誰?」朱曼妮給他一記白眼,亂管閒事,他很閒嗎?等一會兒捉他去撿一百隻螞蟻,五十隻公的,五十隻母的,讓他累死!
「我是向文風。」他笑答。
「文風?看你的樣子、聽你的名字就覺得你是個聰明人,你沒聽過什麼事都能管,就惟獨這夫妻吵架的事不能管嗎?」
朱曼妮的話馬上引來一旁的向地風的竊笑,哇!這女人夠開放,馬上就互稱夫妻來了。
「喂!你又是誰,有什麼事那麼好笑?」朱曼妮皺著眉,赫然發現這一屋於坐滿了男人,該不會都是理風的兄弟吧!
哇!不僅是一屋子男人,還有一屋子的女人,天呀!一個比一個帥、一個比一個美,現在是幹麼?選美大賽嗎?
「我是向地風。」
「地風?」朱曼妮的眉又皺得更緊,怎麼每個名字都有個「風」,怪難叫的。
「沒錯!剛剛你說二哥是個聰明人,那你看得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向地風笑問,對於面前的「弟妹」,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不錯!不錯!
「簡單!」憑她閱人無數的功夫,要她以面貌看人,可算是輕而易舉的事,「我看他,就是文文,這輩子惟一能做的就是律師啦!而你,地地,大概是服裝設計師吧!」朱曼妮自動改口,來個「縮名」——縮寫名字。
「那我呢?」向知風感興趣的問,他就不相信她那麼厲害。
「你看起來像個修車子的,但氣質又比修車子的高出百倍,應該是廚師之類的職業吧!」
「我是美食評論家。」向知風說,心想她確實有兩把刷子,「曼妮,你知道你的名字乍聽之下像什麼嗎?」他一直想要告訴她,第一次聽到她名字的想法。
「什麼?」朱曼妮好奇的問。
「鰻魚。」
「鰻魚?哈!冠上我的姓,諧音有點像『煮鰻魚』呢!真好玩!」她笑起來。
一旁的向理風伸出長腳,不快的踢了身旁的弟弟一下,「知風,你這樣取笑你未來的嫂嫂,是欠揍嗎?」
朱曼妮翻了翻白眼,二話不說就走到向理風身旁給他一記粉拳,「理風,你這樣在你未來老婆面前表演『暴力舞台劇』,欠揍是嗎?」
「曼妮——」向理風才要向她抗議時,朱曼妮就轉移目標,到向知風的身上去了。
「你叫什麼風?我喜歡你。」她笑得甜甜的,「哎呀!你做什麼啦!我在和你的家人講話,你抱著我……」
朱曼妮突地被向理風生氣的拉進懷裡,他展現佔有慾的抱緊她,怒視的看了向知風一眼,含有嚴重的警告意味。
「你跟我出來!」他壓低著聲音,生氣的對她說,然後轉身就要離開「柏房」。
「不要,你放開我!我要和你的家人聊天。」朱曼妮違抗他的話。
向理風瞪著她,朱曼妮也回瞪他,兩人互瞪許久、突然他一個傾身就抱起她,大步的往外頭走去。
「喂!你做什麼?把我放下!向理風!你放開我……」朱曼妮掙扎的聲音愈來愈小聲,漸漸,他們倆的身影就讓柏房內看熱鬧的人看不見了。
「哇!這未來的四嫂,太……」向知風驚歎著。
「知風,我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盡量少和曼妮說話,否則你又要進醫院了。」向文風打斷他的話,誠心的說。
「哇!不會吧!四哥不會那麼不顧手足之情吧!我可是他惟一的弟弟,他不會為了一個女孩,就把我送進醫院吧!」向知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難道你沒看見理風剛出去時、給你的那個眼神?」向地風說。
「理風這傢伙這次可是認真的,我做了他三十年的大哥,可從沒見過他對事情有這麼『在乎』過,知風,你還是聽我們的勸,能不和曼妮說話就不要說話,否則理風會拆了你的骨頭。」向天風接下去說。
「這也不是我所願意的呀!又不是我要曼妮說『喜歡我』這句話,實在是我人太帥、太有吸引力了,她才會抵擋不住。」向知風自我吹噓一番。
「嘿!看來我們還是不要理這傢伙,讓他去被理風打死算了。」三兄弟受不了的齊說。
「哇!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有沒有手足之情呀!」向知風從背脊發出冷汗,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