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理風不忍的看她一眼,最後還是強忍著安慰她的衝動,在她身邊坐下來。
「喂!你有沒有點良心呀!我這樣哀嚎,你也不會問我一下有沒有怎樣,你有沒有同情心呀?」朱曼妮見他呆呆的坐著,便生氣的大喊。
「能夠講話就代表你沒事。」他淡淡的說。
「你——我不要和你講話,我要去找你的家人。」朱曼妮忍住氣,站起來就要衝出去,但彼他一手就給拉回來,跌進他的懷裡,「你到底在發什麼瘋?沒事那麼生氣!」她大叫。
「剛剛有沒有摔到?疼不疼?我不是有意要把你這麼大力的摔在地上。」向理風放柔聲音,溫柔的問她。
「疼死了!你一點也不會安慰我,還那麼大聲和我說話,仗著我要嫁給你,你就欺負我。」聽到他溫柔的聲音,自然她的聲音也放軟下來,委屈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是因為太生氣了,所以……」
「所以就失態了?理風,你是在氣什麼?」朱曼妮好奇的問,在她的記憶裡,他生氣的情形實在非常少,少得幾乎沒有。
向理風悶不吭聲,只是看著她。
「是因為我?我惹你生氣了?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她天真的問,一臉的無辜,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他生氣了。
他仍然是悶不吭聲。
「理風,你說嘛!這樣我才能和你說『對不起』呀!你這樣生悶氣,我會覺得有很嚴重的罪惡感。」朱曼妮哄他。
「剛剛。」向理風低聲說,想起剛剛她對知風說過的話,心裡就有一把無名火燒起,他心愛的女人,竟然對知風……該死的知風!他忍不住咒罵起他惟一的弟弟來。
「剛剛?我做了什麼?」她仍然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你真的不知道?」向理風看著她,回答他的是一臉的無辜樣,「你剛剛和知風說的那句話,就是我生氣的原因。」
「哪句話?」
「我喜歡你。」他冷著聲音說出這句令他足以殺人的話,他從不知道自己的醋勁會是這麼的大,他不是一向對事情都把持著「無所謂」、「不希罕」的嗎?
朱曼妮聽了他的話,雙頰頓時漲紅,不依的嚷著:「討厭啦!人家正經的和你談事情,你卻說這種話!」
向理風看著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莫名其妙著,忽然一股笑意打從他心裡升起,這丫頭,還以為他在向她告白呢!
「曼妮,我是在和你說正經的。」他強硬著聲音,不想讓她知道他的氣消了。
「什麼正經的?」她真的是被搞糊塗了。
「我在氣你向知風說『我喜歡你』這句話!」真可悲,他在氣什麼事,還得要完完整整一字不露的告訴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就為了這事呀!理風,你也太容易動怒了吧!」朱曼妮嫌他大驚小怪。
在她的觀念裡,喜歡一個人或是討厭一個人都應該要誠實的講出,省得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通常她是喜歡人較多啦!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合她的味,她就會很親熱的說出「我喜歡你」這句話。
「我喜歡你」這話,對她來說,就像吃飯、洗澡、上廁所一樣,是家常便飯,普通得很,所以當她知道向理風是為了這句話而生氣。不免笑了起來。
向理風怒視著她,聽她的語氣,似乎「常常」和人說這句話似的,「難不成你常向人說這句話?」
「沒錯呀!下次見到文文、地地他們,我也會向他們說的。」朱曼妮誠實的說著,絲毫沒發現向理風英使的臉龐已經浮出青筋。
該死的二哥、三哥.他早該防著他們了,竟然敢搶他的女人……向理風真的很想殺人,一向自視不凡的他,這次竟然害怕了。
「你真的很喜歡他們?」他用足以冰凍人的聲音問她。
「沒錯呀!他們人很好不是嗎?對我也很好呀!你不喜歡他們嗎?」
向理風生氣的將朱曼妮推向「榻榻米」、他生氣的壓著她,雙手握著她的手,一臉生氣、受傷的表情。
「難道我人就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他生氣的問她。
朱曼妮眨了眨清澈的眼睛,不自覺地抬高下巴,讓唇吻上他的唇,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只知道這樣大概能消去他的恕意。
向理風被她突如其來的吻給愣了一下,看著她,怒意頓時消失無蹤,他吸吮著她的唇,歎了口氣,手足無措的啞著聲音,紅著眼問她:「曼妮,我的曼妮,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應該拿你怎麼辦?」
朱曼妮看著他一臉迷惘的模樣,就像迷了路的小孩般,心頓時一緊,縮回手,摸著他英俊的臉,心疼的說:「你不喜歡我和別人說『我喜歡你』這句話,我以後就不說了,我不喜歡看你為了這事生氣,原本我以為講這句話可以讓人高興的,但是你這麼生氣,我以後還是不要說了,我不喜歡你生氣。」
向理風聽了她的一番話,心裡漸漸瞭解她的想法了。
「曼妮,你覺得『我愛你』和『我喜歡你』這兩句話有什麼不同?」他溫柔的問她,心裡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有很大的不同,『我喜歡你』這句話是對誰也能說的,但『我愛你』,可是得要有一個我打從心裡愛他、喜歡他、欣賞他、心疼他的男人才能對他說的;『我喜歡你』這句話可以隨隨便便就說出口,但『我愛你』卻不能。」朱曼妮分析道。
「那我為什麼從沒聽過你對我說『我喜歡你』?」
朱曼妮臉一紅,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句很簡單的話,要套在他的身上,她就是難以啟齒,就好像這句話對他說了意義就會變得不同似的。
「嗯?」向理風鍥而不捨,頭一次發現她臉紅的模樣能如此牽動他的心弦。
「你……你也從沒對我說過,我……我為什麼要主動告訴你?」她結巴的說,紅暈漾滿臉。
向理風深情的看著她,從內心深處說道:「我愛你。」
朱曼妮的臉更紅了,「你懂我對『我愛你』這三個字的意義嗎?」她的話是如此可憐兮兮,她怕他不懂,怕他是在和她開玩笑,她怕!
「我懂。一個令我心疼、深愛、瞭解、渴望、眷戀、關心、願意陪她一生一世的女孩,我才會對她說。」他撫摸著她細嫩的臉,「而你,曼妮,你就是那個女孩,我愛你。」
朱曼妮為了他的一句話,整顆心欣喜起來,整個世界為了他的一句話而完全不同了,她從沒發現這世界是那麼的美,噢!她愛他呀!她愛他呀!
「你呢,曼妮?」向理風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我怎麼樣?」她故意裝糊塗。
「我跟你說的話,你該如何回答我?」
「噢!謝謝。」朱曼妮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哪有人這樣回答的!」向理風抗議著。
「要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嘛!你跟我說你愛我,我回答你謝謝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要不然我該回答什麼?你教教我。」她裝無辜。
「你——」接下來的話化成是他的歎息聲,「曼妮,假如你不愛我,我不會勉強你嫁給我的,那指腹為婚的事你可以不必理會,我不想用這件事綁著你……」
「噓——你這個人怎麼那麼自以為是,我什麼話也沒說,你就都幫我說了。我有說我不願意嫁你嗎?我有說我不愛你嗎?這事我一生只能說一遍,當然得考慮再三,而且每次見你一副『我娶定你』的模樣,我就很不甘願,好不容易能夠整整你,你就說這話,討厭啦!明知道和你一起生活會很無趣、會很不浪漫,但是我就……」
「就怎麼樣?」向理風追問著,心裡的欣喜足以讓他尖叫、放鞭炮。
「但是我就克制不住的想和你一起生活,天知道我有多想和你一起生活、有多希望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見你躺在我的身邊、有多想嫁給你……噢!你知道你有多壞嗎?老是讓我忍不住的想你、念你、吻你……我想……」朱曼妮歎了口氣,「我想我大概愛上你了,愛上你這個一點也不懂得情趣的人,我該怎麼辦?」說到最後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可憐兮兮。
「嫁給我,你只能嫁給我了。」向理風高興得親吻她的唇瓣,溫柔的說,「或許在你眼裡我是個不懂情趣的人,那一切都是因為過去的三十年裡沒有你,從今天開始,我會學著去體貼你、討好你,為了你,我會成為一個全天下最懂情趣的男人,但是——你願意幫我嗎?」
她輕笑著,雙手勾上他的頸子,甜甜的說:「要變成一個全天下最懂情趣的男人,那一定得要有個非常懂得情趣的老師幫你才行,看來也只有我適合擔任這個職務,好吧!我『勉強』答應你吧!」
「哇!還是『勉強』答應的呀!曼妮,你的心太壞了吧!這樣潑我冷水。」
朱曼妮笑著吻他的唇,低笑的說:「情趣守則第一條:要適時的壞心,這樣才會增加情趣。」
「咦?那我是不是該壞壞的吻你,壞壞的說我愛你?」向理風挑著眉,壞壞的說。
「嗯!孺子可教也!好徒弟,學得真快。」她讚賞的直點頭,兩人就沉醉在彼此深深、甜甜的愛意中,絲毫沒有發現到安靜的「竹房」內已多出了一個披著金黃色的長髮的人正注視著他們,嘴角上還掛著一抹笑容,是欣賞和高興。
他的任務完成了不是嗎?金髮男子笑著想。
「嗯哼!」金髮男子發出聲響,引起他們的注意,「你們的『壞壞行動』可不可以暫停一下?」
向理風和朱曼妮被突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兩人同時看向他。
「你是誰?」兩人同時問道。
「雪子,我是夏目少子呀!難道你忘了?」男子帶著調皮的笑容走向他們。
「小木勺子?你怎麼變了模樣了?」朱曼妮訝異的看著面前英俊得過火的男人,他有著和向理風一樣的挺拔身材、像黃金般耀眼的金髮、白質的皮膚,深不可測的大眼就像浩瀚的大海……這樣出色的男人絕對不是那個像的人!
「雪子,這才是我原來的模樣,如何?還願不願意考慮嫁給我?」夏目少子笑著說。
「曼妮,他是誰?」向理風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溫柔的問向身旁的朱曼妮。
他的腦海中猛然浮現出宋孝寧離開台南時說過的話,難不成他就是宋孝寧提過的男人?看來是他自己太輕敵了,沒想到追曼妮的男人是一個如此出色的男人,不過,哼!差他還差得遠呢!
「小木勺子。理風,他老是說我是他的未婚妻,雖然變了個模樣,但我還是不願意嫁他,我要嫁給你。」朱曼妮坦承的說。
「雪子,你太狠了吧!我變了個模樣,你仍然不嫁給我?」夏目少子笑答。
「對不起,我根本就不愛你,你身上沒有一點吸引我的氣質。」
「那這個男人就有嗎?我並不輸他。」
「你是不輸他,但是我愛他,全身上下,只要是屬於他的,我都愛,用整個生命去愛;對你,我只能說抱歉,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位雪子。」她誠心的說,她的一番話,讓向理風更加的深擁她。
「哈!好吧!不過我有個要求,這樣我這趟下來才不會白來。」夏目少子笑語。
「只要我能做到,我願意去做。」
「我想收你當我的乾妹妹,你不會不願意吧!」
「當然願意。」朱曼妮開心的說。
「太好了,我這趟可總算沒白來。」夏目少子笑得像個孩子般,天真無邪,「好妹妹,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要是有麻煩,叫我的名字三聲,我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的。」話才說完,他就消失無蹤,這令朱曼妮又再一次感到驚訝。
「我是不是眼花了?」她直揉著眼睛。
「他大概是巫界中的人。」對於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情形,向理風已經司空見慣了,「曼妮,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這可是說來話長囉!」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向理風看著她,想起她剛剛和那位夏目少子說的話,不禁低頭傾向她。
「不是要我說和他認識的經過嗎?你又要動什麼歪腦筋了……」朱曼妮意識到他即將要做的事,臉不禁微微一紅。
「我現在想吻你,至於其他的事.等我們有空的時候再說吧!」向理風印上她的唇,品嚐她甜美的唇。
朱曼妮微笑著,雙手又環上他的頸項,也回吻著他,好吧!等到他們「有空」的時候再談吧!不過,那大概是民國兩百年以後的事了!
與他在一起,她相信絕對不會有「有空」這兩個字出現,他們會非常的忙,忙著結婚、忙著懷孕、忙著生孩子……會非常非常忙碌的。
「姨!姨!姨——」諾諾以著稚嫩的聲音叫喚著坐在窗台前傻笑的朱曼妮。
朱曼妮終於回過衝來,她順著聲音的來源,一眼就看到英俊的小帥哥——諾諾,以及他身旁粉粉白白,美得像個瓷娃娃的小女孩。
「我認識你,你是諾諾對吧!」朱曼妮對這兩個可愛的小孩投以親切的笑容。
「賓果!」諾諾開心的笑著。
「你怎麼來這兒了,你的爸爸媽媽呢?這位妹妹是誰呀?你的小女朋友嗎?」她一一將兩個小蘿蔔頭把上窗台,然後問道。
「她是萱萱,是我的表妹。」諾諾回答著,一手拉著她的衣袖,「姨,你欠我的可樂呢?」這小傢伙還念念不忘朱曼妮欠他的可樂。
收回前言!這小魔鬼絕對不可愛!朱曼妮翻著白眼,原來他是來討債的,這小魔鬼的記性怎麼這麼好?她都快忘記的事情,他竟然還記得。
「諾諾乖,姨改天再買來還你。」她哄著他。
「一定喔!」
「一定。」朱曼妮在心中叫苦連天,這小魔鬼該不會就為了罐可樂,大老遠從台北跑來台南吧!咦?從台北跑來台南?這……他也太會找了吧!「來!諾諾,告訴姨,你怎麼來的?」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她可擔不起這項責任吔!
「和爹地、媽咪,萱萱也是。」諾諾說著。
呼!好加在、好加在!不是離家出走,要不然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綁架兒童,這罪她可是跳到大西洋也洗不清的吔!
「爹地,媽咪呢?」朱曼妮話才問完,就有一票人出現在她的身後,其中自然包括了諾諾及萱萱的雙親及其他三位向氏兄弟。
「在這兒。」諾諾指著她的身後。
朱曼妮轉過了頭,赫!這真是說人人到,說鬼鬼到。
「嗨!大家好。」她笑著向身後的人問好,「哇!我記得你,你是大諾諾!你老婆呢,怎麼沒看見她?」
「我不是在這兒嗎?曼妮,你的記性太不好了吧!」站在原劍澤身旁的向吼兒忍不住笑起來。
「哎呀!對嘛!我就覺得你很眼熟,原來……」朱曼妮不好意思的搔著頭,沒辦法嘛!她自小就有一個壞毛病,對於比她美的美女都記不住她們的容貌,即使是朝夕相處,她也有辦法在轉一個圈後、就忘記曾經和她們相處過了。
「你們怎麼會來呢?我記得我應該沒有欠你們房租吧!」她問著。
「沒有,你沒欠我們錢。」向吼兒笑著說。
「那你們是來……」只要不是來向她討錢的,她朱曼妮一律都是很歡迎的。
「我們是來參加你和我四哥的婚禮的。」向吼兒說道。
「婚禮?」朱曼妮拉長聲音,她何時答應過她要嫁給她的四哥了?
「姨,你要和理風叔叔結婚了對不對?」諾諾拉著她的手,甜甜的問。
理風叔叔?朱曼妮簡直快跳起來了,那不是那位精通多國語言,建築界天才的全能人士嗎?她……她何時答應要嫁他了?
「對不起,我並沒有要嫁給你哥哥,我已經有對象了。」她堅決的說,雖然這男人的條件很優沃;甚至於他還很有錢,但是她愛的是理風,她不能為了錢就出賣自己的感情,這對她來說.真的是一項非常重大的抉擇,由此可知她愛理風有多深了。
「什麼?你已經有結婚的對象了?」所有的人全都感到震驚、婚禮都開始籌備了,而這準新娘竟然不嫁給新郎,那昨天理風的醋意是從何而來。演戲給他們看的嗎?
「沒錯呀!」朱曼妮會心的笑著,「我要嫁的人是……」
「曼妮、原來你在這兒呀!我找遍了整個家,你卻在我房裡。」向理風的身影跨進「蘭房」,他手中捧著一束花,溫柔的笑著。
「理風、你回來啦!我在等你呢!」朱曼妮一見到他,整張臉都綻放著幸福的光芒,開心的投進他的懷中,主動獻上自己的唇。
向理風輕吻她的唇,然後將手中的花遞到她的面前,「送你的,喜不喜歡?」
朱曼妮看著面前一大束的黃玫瑰,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這輩子她除了櫻花之外,最愛的就是黃玫瑰,這件事除了她自己以外,並沒有任何人知道,為什麼他……
「為了這束黃玫瑰,我可跑遍了全台南市的花店,你也知道,這黃玫瑰的花語是不吉利的,要湊上這麼一大把可花了我不少心力。本來我是想湊上九十九朵,來代表我對你的愛,但現在只湊到三十朵,雖然沒有任何意思,但即代表了我對你的愛,你不會嫌棄吧!」向理風喘著氣,訴說著這束花的來歷。
朱曼妮看著他,眼眶滿含了淚,她只是捧著花,不停的點著頭,「從小,我就夢想著我心愛的人捧著一大把的黃玫瑰到我面前,遞給我。每次我一這樣夢想,我就會告訴自己一通,如果真有這麼一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嫁給他,做他一生一世的好妻子。
「噢!理風,我愛你!全心全意的愛你,不管有沒有九十九朵黃玫瑰,為了你的心意,三十朵對我來說就足夠了,就證明你對我的愛,不管幾朵,在我看來都和九十九朵沒兩樣……理風,我愛你。」朱曼妮激動的說著,眼淚不覺滑下臉龐。
「曼妮,我答應過你,學著去養成情趣,這只是第一個情趣,往後的數十年,還有更多更多……」他吻掉她的淚,溫柔的說著。
在一旁的觀眾.不免大眼瞪小眼,搞不清楚面前深情相擁的男女,到底是真愛對方還是假愛?
怎麼前一刻才說不嫁理風的她,下一刻兩人就擁在一起,這不是挺怪異,挺不可思議的?
「對了!」朱曼妮猛然想起,拉著向理風笑嘻嘻的說,「他就是我要嫁的人。」
全部的人眼睛張得更大了,他……他不是理風嗎?怎麼……
「幹麼?你們的眼睛怎麼睜得比牛眼還要大,比賽誰的眼睛大嗎?」朱曼妮笑嘻嘻的說。
忽然,諾諾及萱萱兩個小蘿蔔頭衝了出來,抱著向理風的長腳,甜甜的齊喊:「理風叔叔!」
這回換成朱曼妮的眼睛睜得老大了,「諾……諾諾,你喊他什麼?」她結巴的說。
「姨,他是諾諾的四叔叔。」諾諾回答著。
「也是萱萱的。」萱萱也接著說.惟恐少說一句,叔叔就變成別人的似的。
天!她怎麼沒想到這個理風和他們說的理風是同一個人?
「理風,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朱曼妮指著向吼兒說道。
「兄妹呀!」
朱曼妮雲時發白著臉,身子搖搖晃晃。
「曼妮,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向理風關心的問。
「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你為什麼騙我說你沒錢,但事實上卻非常有錢,你是存著什麼心態,欺騙我的感情嗎?」她生氣的捶著他。
向理風笑著摟著她,握住她捶個不停的手,笑語:「好曼妮,我可從來沒說過「我很窮』,我只說過『我沒有很多錢』,你可別冤枉我,說我騙你吔!」
「沒有很多錢的另一個意思不就是沒錢,這不也算是騙我!」朱曼妮仍然是生氣著。
「好曼妮,不可否認的,『沒有很多錢』也有另一個意思——『我有非常多的錢』,你說對不對?」
這下朱曼妮可沒話說了,是真的有另一個這樣的解釋呀!
「以後不准這樣拐著彎和我說話!我人不聰明,想不出單單是一句話就有那麼多個意思。」她嘟著嘴。
「是!都依你,行了吧!」向理風笑著。
「這還差不多。」這下朱曼妮可總算開心了。
在一旁的向氏兄弟可忍不住了,向天風首先發難,「喂!理風,你們倆到底是要不要結婚?一會兒說要嫁的人不是你,一會兒又是,我們一個個的腦袋全讓你們小倆口給搞得像膠水般,全黏在一起了。」
「大哥,我們當然要結婚。」向理風篤定的說。
「理風,他是誰?」朱曼妮好奇的問,頭一次發現他的兄弟、妹妹全都傑出得不家常人,就連他們身旁的「伴」也都是如此。
「我是理風的大哥,向天風。」向天風自我介紹著。
「天風?也有一個『風』,我可不可以叫你『天天』?就像叫文文他們一樣。」朱曼妮問。
「可以,隨你開心吧!」向天風笑道。
「理風,你另外一個兄弟呢?叫什麼「風』呼」朱曼妮想起昨天那位平頭帥哥。
「知風。」向理風答道。
「哇!那我可以叫他「知知』。」朱曼妮在人群中找尋向知風的身影,「知知,你在那兒呀!昨天我們才聊到一半,理風的醋勁就大發,真是對不住。」她走到他的面前,笑嘻嘻的道歉。
向知風只是白著一張臉,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直盯著她身後的向理風,他可還記得昨天眾位哥哥給他的忠告。
朱曼妮對他的反應感到納悶,她順著他的眼光,停落在向理風的身上。
「理風,你是給了知知什麼警告?讓他怕你怕成這樣!」朱曼妮雙手擦著腰,「知知,有我給你撐腰,我保證理風絕對不敢動你一根寒毛。」她給他當靠山。
向知風只是呆笑著,是呀!四哥絕不會動他「一根」寒毛,只會動他「全身」的毛。
「知風,你也聽見啦!有你未來四嫂給你當靠山,我不會把你怎樣,放輕鬆點,否則倒楣的是我。」向理風苦笑著,對於她的「偏心」,他能怎麼辦?
「是呀!知知,放輕鬆、放輕鬆!」朱曼妮笑著。
向知風這時才放鬆心情,自然的笑起來。
「哇!曼妮,你真像是唐朝的武則天,把我們理風給管得嚴嚴的,這樣不好喔!」向文風笑著取笑她。
「錯!我是覺得自己比較家是夏朝的桀、商朝的紂、秦朝的秦始皇和『惰』朝的『惰』煬帝的綜合體。」朱曼妮將歷代的暴君給一一說出,當作是自己。
「惰朝?」向文風皺皺眉,中國歷史上這麼多個朝代,他雖不精,但也略知一、二,何時多了這「惰」朝,他怎麼沒聽說過?
「是呀!文文,就是『惰』朝。」朱曼妮笑著說。
「對不起,曼妮,能不能請教一下,這個朝代是位於哪兩朝的中間?」向文風虛心求教。
「就是魏晉南北朝的下一個朝代,唐代的上一個朝代,怎麼?文文,你沒聽過這個朝代嗎?」
向文風眨眨眼、跟著身旁的森伊人大笑起來,天呀!這曼妮竟然自動幫「隋」朝改名成「惰」朝了,這隋朝的創始人隋文帝不知道聽了會不會從墳墓跑出來,將她拖進去陪葬?向文風夫妻倆笑得東倒西歪。
「雲煙,他們在笑些什麼?」一旁的向天風問著愛妻,對於中國的歷史他一向沒有興趣去弄清楚。
「我不知道,中國的朝代我一向記不清楚,但是我是知道歷史上似乎沒有『惰』朝這一代。」沈雲煙搖搖頭說道。
「凌蠻,你知道嗎?」向地風轉過頭問身旁的老婆,對於中國的歷史,他和他大哥一樣,沒什麼搞頭。
「地風,你別問我!從前在寺裡我被罰背經書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去瞭解中國歷史。」商凌蠻直搖著頭,她怕死了那一大堆又是年號、又是朝代的東西,哪有可能去看?
看來所有在場的人,就只有笑得人仰馬翻的向文風夫妻,及一臉茫然的朱曼妮懂得何謂「情」朝了。
「文風,你倒是幫我們解答,這『惰』朝有什麼好笑的?」向天風開口。
「大哥,是『隋』朝,不是『惰』朝。」向文風笑著糾正他。
「隋朝?什麼時候改名字了?」朱曼妮還不知道自己的錯誤,傻傻的問。
她的話引起了向文風夫妻更大的笑聲。
「曼妮,這名字從來沒改過。」森伊人掩著口,笑著說。
「沒改過?那怎麼你們的念法……」
「是你念錯了!這『隋』你錯念成『惰』了。」森伊人解釋。
「是嗎?」朱曼妮仍然是半信半疑。
「要不要我翻歷史課本給你看?」向文風笑著問。
「不用了、不用了!」朱曼妮猛搖頭,紅著臉、難怪她以前念課文給她老爸聽,她老爸就笑個不停……天呀!她竟然犯錯犯了十多年。
「到底是怎麼回事?文風,你說給我們聽呀!」一群人嚷著。
向文風拗不過眾人的要求,才要開口說話,就被朱曼妮硬生生給打斷。
「文文,你行行好,要說等我把理風拉出去再說。」朱曼妮叫著,「理風、你和我出去,我們兩人單獨聊聊。」說完就拉著向理風要出去。
「曼妮,你為什麼不讓我聽?」向理風不解。
「這事你不能聽,你就別那麼好奇,好嗎?」朱曼妮哀求著,這事要是讓他知道,她一定會被他笑一輩子的。
「但是……」向理風還想再說,但被森伊人給打斷。
「理風,你就出去吧!」她暗示他一定會告訴他,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好吧!」向理風順從的答應,任朱曼妮拉他出去。
當他們才離開「蘭房」,一陣大笑聲就大聲的傳出,這令朱曼妮更加快腳步拉著他逃之天天……
丟臉丟到大西洋了!她羞紅著臉,在心中大叫。
深夜,朱曼妮看著天上的月亮,煩惱著。
「小木勺子,小木勺子,小木勺子。」她試探的叫喚著她乾哥哥的名字。
她現在只想找個人聊聊,解除心中盤旋了好幾天的煩惱,但這煩惱卻不能告訴理風,所以她只好找她的乾哥哥囉!
「雪子,你找我呀!」夏目少子穿著一身的白,白襯衫、白褲子,披著一頭金黃色的長髮,站在「梅房」外頭,他白皙的皮膚在月光的照射下,形成一團銀白色的光環,就像神仙下凡來似的。
朱曼妮驚訝的眨眨眼,「乾哥哥,你打哪兒來的?搭飛機也沒那麼快!」
夏目少子走進「梅房」,微笑著,「雪子,你不是有事找我嗎?」
「是呀!乾哥哥,我有一個好大好大的煩惱。」她滿臉愁容拉著他的手說,「你知道我要結婚了嘛!」
「嗯!是理風那小子。」他笑著說。
「對呀!可是你也知道,結婚當天要……要……」朱曼妮紅著臉。
「要洞房花燭夜。」夏目少子替她說。
「對!但是,我有八百度的近視,這樣我那天怎麼過呀!」她說出自己的煩惱,平常她都是戴隱形眼鏡,但是入洞房是在晚上,那時候她把隱形眼鏡給拔下來了,她可不願模模糊糊的度過這新婚的第一晚,但總不能整晚戴著眼鏡吧!那很奇怪吔!
夏目少子對她的煩惱險些噴飯,他這乾妹妹還真是單純,就算有辦法讓她度過第一晚,那以後每晚呢?總不能要他每晚都幫她吧!
「雪子,我沒辦法幫你。」他苦笑著。
「哎!這我也知道。我只是向你說說,解除一下煩惱……乾哥哥,真是對不起,這麼晚找你來,就是為了向你說這種無聊的事情。」朱曼妮笑著。
「雪子,別這麼說,對我來說這個時間一點也不晚,我精神還好得很呢!」夏目少子說著。
這朱曼妮倒看得出來,瞧他精神奕奕、生龍活虎的模樣,哪有可能會累?
「對了,雪子,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但是這只能用一次,就是結婚當晚才能用,以後都不能用……」
「什麼建議?你倒是快說,只要有法子能撐過結婚當晚,以後就都不怕了。」她笑得很開心,終於有辦法了。
「就是讓理風到你的夢中,夢就等於是你一個人的世界,你愛夢自己是個瞎子,你就是個瞎子,愛夢自己是個視力一點二的也行,總之,在夢裡,什麼不可能的事都變成可能了。」
「乾哥哥,你這是在開我玩笑嗎?這夢可不是隨隨便便說進去就進去的,瞧你說得好像吃飯那麼簡單。」
「哈!好妹子!你的未來丈夫不是全能嗎?他如果真的要娶你,一定會找到進人你夢中的方法,只要你略施伎倆,他就是做鬼,也會死命的找方法的。」夏目少子當然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向理風身上有顆「回夢珠」。
「但是……」
「別但是了,頂多你只是晚一點嫁,像妹子這麼好的行情還怕嫁不出去嗎?」
「也對!好!就這麼決定,如果他沒辦法進入我的夢中,我就不嫁他!」朱曼妮決定著,「乾哥哥,謝謝你。」
「你是我的妹子,這點小事,不用說謝啦!」夏目少子笑著,幸好向理風真的有顆「回夢珠」,要不然他這項建議可足以毀掉他的任務,不過——哈!這趟下來,他可真的完成了好多計畫。
夜又更深了,月亮悄悄的隱沒在雲中,而朱曼妮及夏目少子卻仍然興高采烈的聊著天,絲毫沒有發現夜更深了……